话音刚落,只听董书说道:
“母亲,您别听三嫂胡言,哪有这么多忌讳,女儿打小和四嫂一起长大,感情亲厚的很,才不信这个。”
这书儿,怎么就不懂她的苦心呢,非要自己当众给云初没脸,说她满身晦气才好吗?听了这话,太太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只看着董书不语,姚阑见了,忙赔笑道:“书妹妹这是哪的话,太太也不是忌讳。是心疼四妹,再说,就你说的那个屏风,不说描花样子,单只说绣,没一两个月也是绣不完的,只白熬了功夫,赶不上你大婚用的……”
“四嫂手快,熬熬夜,或许能赶上的……只辛苦四嫂了。”
看了眼太太,姚阑伸手从案上的清单中挑出一张递给董书道:“我的小姑奶奶。你看看,我和太太刚刚已经给你定了四个屏风,一个紫檀边座嵌铜镜Сhā屏,一个牙雕鸳鸯戏水Сhā屏,一个金丝楠木嵌玉鸾凤和鸣屏风,还有一个金漆点翠围屏……都是上好的,看看你四嫂这些日子瘦的,哪还能熬得夜?你就别捣乱了”
“要不……四嫂绣个别的,小一点也好,也不怕赶不出来。”
见话说到这份上,董书还在坚持,有一霎那,云初甚至怀疑董书早知她的底细,是在当众难为她、试探她,瞧着八面玲珑的姚阑也皱起了眉头,云初说道:“按说书妹妹大婚,就是通宵不睡,我也应该给你绣个屏风出来,让你高高兴兴的嫁人,不巧的很,这些日子我这手腕忽然疼的利害,别说做女红,就是拿筷子都费事……”
看了眼伸到跟前的葱白玉手,董书“哼”的一声将脸扭到一边,不再言语。
听出云初这是托词,以为她顾忌太太的忌讳,众人也不点破,只对董书的任性叹了口气,太太说道:“好了,书儿别闹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对了,提起双面绣,我倒是想起,头年潘老爷送了几匹缂丝,这缂丝和双面绣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不知还有没有,书儿喜欢。阑儿想着去看看,找出来再为书儿做两个挂屏。”
姚阑笑道:
“亏太太还记的这个,上个月太后过寿,都送进了宫里,府里是没有了,太太想要,三妹妹那儿不知还剩没剩。”
小姑的嫁妆,凭啥让她出银子!
虽说两个挂屏用不了几尺,但那可是缂丝,俗话说,一寸缂丝一寸金,织造一幅缂丝,往往要换数以万计的梭子,花时之长,功夫之深,织造之精,哪是一般人无法想像的,听了姚阑的话,潘敏脸一沉,只坐那不语。
这潘敏,各院里属她最有,可就她爱攀比,要让她出点血,可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见潘敏一副除了割肉疼,就是拿钱疼的样子,太太脸色也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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