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半年粮”,其实大半年都以土豆为食。这次是有客人来,满容才舀出两碗玉米面,与土豆调和在一起煮成糊糊。
好久没吃上这样喷香的饭,单善急不可耐地盛一碗就囫囵吞下,她连菜也不吃一口。不过所谓的菜,也就是从泡菜坛捞出的几样酸菜。
二杆赞叹这家人酸菜做得好,不像他家酸菜都起霉了,臭得进不了口,不吃又没别的菜。
单老太爷指导他:“回去跟你老娘说,不要伸手进坛子捞,有些人的手沾不得泡菜水,一沾就长霉。”
满容接过话:“爷爷说得好玄喔,不就是酸菜嘛,啥稀奇!等我哥工作了,恐怕连我们都有肉吃。”
单老太爷哈哈大笑,拿筷子点点满容:“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有肉吃算啥稀奇。等你哥工作了,唉呀,那是顿顿几菜几汤哩!”
单善舔舔嘴唇,喜滋滋地憧憬:“那我要天天去吃。”
单老太爷点头说:“那是当然!所以现在要展把劲,供你哥读完书一家人就好出头了。”
黄二杆问:“等勤耕工作了,他算好大的官?”
单老太爷胸有成竹地说:“大学生嘛,那就是举人,照以前呢,弄得好能做个县官,最差也是师爷。原先申井冒的老子,才是个秀才,还当上乡长呢。”
黄二杆“嘭”地一声把筷子杵在桌上,他一听申井冒就上火:“狗日申天棒,才是个村长就鼻孔朝天。等勤耕当官了,把他狗日压下去!”
满容问:“人家惹你啥了?”
黄二杆说:“就是看不惯他昂起个脑袋,鼻孔朝天!”
单老太爷说:“你可别看不起人家,那家人骨头硬哦。整了他们几十年,还是没垮。”
黄二杆不以为然:“逑!”
满容见爷爷有些恼怒,她急忙圆场:“二杆呐,你跟申天棒一样牯牛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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