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满容迷惑不解:“咋对我们,这么客气了呢?”
单老太爷开怀大笑:“你哥有出息,他们就不敢小看。”
盼到春节,单勤耕来信说他不回来,他要趁假期打零工。
第一次过年不能团圆,都哭了一场。不过一想到可以节省出六十多元路费,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乐。
他们带上哈儿娘送的两把挂面,去舅舅家一起过年,也不少喜气洋洋。
进入二月间就是一年一度的春旱,晴空万里,太阳一天比一天毒辣,清涧沟几个泉眼都不再冒水,必须翻越飞沙坡到黄家坝担水。
黄家坝七十多户人家,有条溪流经过村庄,冲出小块平原种植水稻,条件就相对好得多。
他们有房住,十分看不起住岩洞的清涧沟人。加上清涧沟人天旱就要翻山过来担水,更加令他们厌恶。有时忍无可忍,就会为水发生口角,甚至暴力冲突。
天蒙蒙亮满容就起来收拾水桶。祖孙三人经过断层崖时,满容大声呼唤黄二杆。他总是睡过头,要满容每次担水都唤他一声。
黄二杆一根扦担串四只水桶出来,单善好羡慕:“我们三个挑不过你一个人,喝不完的水送我们一桶嘛。”
“我一个吃你们三个人的饭,咋不把你们吃不完的留一碗给我?”
满容笑着打趣:“还有吃不完的,就是碗筷,吃不吃嘛?”
单老太爷一言不发,他用沉默表明,他并不乐意黄二杆跟满容过于亲近。
爬上山顶正好太阳出来,他们就在山脊掏出随身携带的土豆吃早饭。
申井冒一家随后也赶到,他招呼单老太爷裹旱烟抽。
哈儿凑近满容伸手要土豆,黄二杆逗他:“拿你干粮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