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浩对小娟说道:“同事们都下班了,你怎么还没走啊?”经过叶华的叙述他觉得那两个员工死得很不简单,他需要问些情报。
小娟似乎有些心神不定:“啊……哦……我通常都是和懂事长一起下班的。”
“哦。”张元浩若有所思。
这时,叶华刚刚走到门口,和从楼上跑下来的李飞正好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懂事长。”李飞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小心点!”叶华不满的说道,说完她继续向厕所走去。
李飞进来后,坐回自己的位置赶资料。
张元浩和周婕也回了房间等叶华。
大约2分钟之后。
“啊!”一声惊叫刺激了几人的耳膜,空气顿时像凝固了似的,让人压抑的十分难受,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张元浩,他跑出房间,只见小娟捂住胸口,很害怕的样子,李飞也站起身来向门外望去。
“厕所在那?”张元浩问道。
“出门向左拐,尽头就是。”小鹃说完,张元浩飞一般的向外跑,后面紧跟着周婕。李飞和小娟也随着冲了出去,左拐之后,只见叶华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嘴巴,眼睛睁大了数倍,痴痴的望着一扇门内,显然是吓坏了,这表情完全丧失了她作为懂事长的风度。
“怎么了!”张元浩跑了过去。
“死人了,死人了!”叶华情绪极不稳定,她幽幽的说道。
“你冷静一下,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张元浩说完往里一看,一具祼体的女尸,身上湿淋淋的,没发现流血,应该是窒息而亡。
“小娟,你去报警。”张元浩对身旁的小娟说道。
“小娟!”这个小娟似乎也吓愣住了,张元浩大声的叫了一遍。
“哦,好。”小娟终于回过神来,跑去打电话去了。周婕将地上的叶华扶了起来,叶华闭着眼睛,靠在周婕的肩头,眼角边还挂着泪水,显然惊魂未定。
“你们这里怎么会有浴室?”张元浩问道。
“我们懂事长为员工考虑,一些晚上加班的同事,就可以来清爽一下。”李飞回答道。
“浴室就在厕所旁边?”张元浩问道。
“是的。”李飞回答道。
“现在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你们回办公室等我。”张元浩说完给周婕施了一个眼色,周婕知道这是张元浩在告诉她,让她把几个人看紧一点。
就在这时,从左手边两米的男厕所内,走出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头,嘴里还不停唠叨着:“怎么回事,刚才‘咿呀呜’的,又停电,现在电来了又出现了尖叫,让人拉屎都不能清净一点。”
刚说完,这个老头见到了身前一大群人,其中还有他的懂事长,他立刻收了声音,改口道:“懂事长,你们好。”
“他是?”张元浩问道。
“他叫福伯,是这层楼的守夜人,因为发生了前几天那两件事,我每层楼都雇佣了一个守夜人。”叶华说道。
“好你个福伯,人是不是你杀的?躲在厕所里面不出来。”李飞质问道。
“怎么?死人了?”福伯一头雾水。
“你还敢装蒜!”李飞很激动。
“好了,现在听我的,你们都到办公室等我,警察没来之前,一步也不能离开,福伯你也去。”张元浩说道。
“啊,我也去?好。”三人在周婕的监视下,回到了办公室。
此时,凶案现场只留下张元浩一个人,他双手Сhā腰,准备进浴室看看。浴室里传出滴答滴答的水声,那混乱不堪的节奏,听得人头皮发麻,尸体凌乱的头发挡住了整个脸部,这个时候就算那死者长得再漂亮,我想也没人愿意多欣赏一下。
张元浩考虑了一番,决定不进去,一会警察来了不好交代,还是就在外面保护现场的好。
大概三分钟之后,张元浩听到了警笛的鸣叫。不知道是该表扬警察办事效率高呢,还是该责备他们马后炮,张元浩没心思去理会他们,站在外面静静的抽烟,他在综合思绪,梳理案情的纹路。
“这位同志,请问凶案现场在那里。”一个高高壮壮的青年警员对张元浩说道。张元浩伸出食指向后指了指,神情自若的样子,给人一种无形的神秘感。
“快!保护现场!”青年警员对身后的几个警员说道,身后的警员便开始行动起来,原来他还是个头,应该改口叫警长了。
“影?!”一个小个子警员对张元浩说道。
张元浩回过头来一看,是以前跟着付长顺的那个警员王飞。
“是。”张元浩淡淡的说道。
“你们认识?”青年警长问王飞道。
“是啊,以前跟着老付的时候,他经常帮助我们破案,是J市有名的神探,后来又来了一个黑娘子,虽然也很厉害,可就是太凶了,像个恶婆娘。”王飞说道。
“呵呵。”张元浩淡淡一笑。
“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现在的头,年轻有为的警长,他叫周徐。”王飞说道。
“你好,影?”周徐伸出了手。
“你好,周警官。”张元浩也伸出了手,两人纷纷表示友好,其实现在张元浩最需要认识一个这样的警察,国际上的事情,他不喜欢Сhā手。
这时,已经有两个警员走了上来,问张元浩道:“你是影?我们常听王飞说起你的故事,你真是神探啊。”
“呵呵,你们过奖了。”张元浩回答道。
“不用干事了?”周徐还有那么点做警官的样子,张元浩在他身上找到了一些付长顺当年的影子,两个警员听后,纷纷离开。
这时,又一个警员走了过来:“头,发现一个烟蒂。”
“拿回去化验,这也要问我。”周徐说道。
“我看不用了,那个烟蒂是我丢的,如果你们认为我有嫌疑,也可以拿去化验。我想进去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张元浩对周徐说道。
“好吧。”有个神探帮忙,他心里塌实了不少。
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几人简单的谈话而就此消亡,浴室里依然还是烟雾弥漫,滴答的水声似乎也激烈了许多,张元浩显得很平静,其他的警员则是有些心潮起伏的感觉。
浴室里检验尸体的法医见有人进来,起身说道:“两具尸体,都没有发现什么伤痕,但是颈部有明显的勒痕,应该是被人勒死的,两个死者其中一个的年龄在22-25岁之间,另一个在26-30岁之间,死者的唇边没有发现毒素,应该不是中毒。具体的验尸报告我明天给你。”
说完,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法医官。”张元浩叫住了法医,“我想要两个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越具体越好。”张元浩说道。
法医点了点头:“我尽力吧,你知道这不好办。”
原来有两具尸体,张元浩本来已经初步判断到凶手是谁了,但现在又多出一具尸体来,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
浴室里的灯接了蒙蒙的一层雾气,水滴在上面凝聚,缠绵的久久不肯下落。天花板上也接满了不少水滴,有的已经开始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灯光显得很灰暗,浴室是男女公用的,只能允许五个人同时洗澡,另一个女死者死在淋浴器下。
张元浩带上周徐给他的手套,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身前的这个女死者。这个女死者就是他在来的时候撞倒的那个女人。死者的颈部有混乱的肋痕,看不出凶器是什么。张元浩轻轻的抬起了女死者的头部,往颈后看了看,他发现一个印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印上去的。
“怎么样,影。”一旁的周徐问道。
“看看另外一具再说。”张元浩起身来到另一具女尸前,这具女尸眼睛绝望的睁着,嘴巴是张开的,舌头无力的向外伸着,叫人看了有些害怕,这个女人就是关心李飞手上伤势的那个妙龄少女。
张元浩顿时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对身后的周徐说道:“警官有些事就要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你说吧。”周徐很客气。
“让人盯紧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叫开锁专家将死者衣物取出来,我需要她们的电话,然后我们去厕所,我在这里,你去男厕所,你看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两分钟后我们出来。”张元浩说道。
“好的。”周徐说完走了出去,他倒是想看看这位大侦探的手段。安排完毕之后,他走进了男厕所。
紧张的两分钟过去了,张元浩和周徐同时跑了出来。
“怎么样?”张元浩问道。
“听不见。”周徐回答道。
“我去女厕所,你回男厕所。”张元浩继续说道。
“好的。”周徐表示同意,谁也不知道这两人在干什么,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两个神经病。
又是犹如几个世纪般的两分钟。
“听见了吗?”张元浩问道。
“听见了,但是很小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徐说道。
“看来浴室的隔音效果要比厕所好很多。”张元浩嘀咕道。
“下一步怎么办?”没经验就是没经验,几乎同龄的青年,阅历和能力相差却很大,也许这就是人为什么被分成三,六,九等的原因吧。
“我们回办公室,做笔录。”张元浩说道。
“头,我们完了。”警员们刚好也办完了手上的事情。
“什么完了,我们又没死,笨蛋。把尸体弄走,把收集到的东西带回去化验,其他人和我去做笔录,这也用我教?你在警察学校学的什么狗屎!”周徐训斥道。
“是的,头。”警员的表情极不满意,转身后,嘴上小声的嘀咕道:“笨蛋也是蛋啊。”
“我跟你说,这个公司前不久死了两个人,现在都还没找到凶手,真是邪门。”周徐给张元浩说道。
“凶手会抓到的,你放心。”张元浩抚慰道。
……
谈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办公地。只见李飞在那边大吵大闹,吵着要出去,被两个警员拦着。
“怎么回事?”周徐走过去问道。
李飞蹲下身子,双手来回的搓着头发,低声的抽泣,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他说其中一个死者是他老婆。”一个警员回答道。
“你放心,48小时后,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你们杀人,我们会放你们走的,你妻子的尸体现在已经送去化验科了。”周徐说道。
张元浩走上前,对周婕望了望,周婕轻轻的摇了摇头,张元浩暗想:“现在能够肯定的是我,周婕,叶华没有杀人,另外剩下的三个人都有嫌疑,李飞的嫌疑最大,等验尸报告出来,一切都能明了了。”
“好了,你们几个把他们带到不同的房间做笔录。”周徐安排警员道。
“影,委屈你一下。”周徐接着对张元浩说道。
张元浩点了点头。
30分钟后,6人的笔录总算完成,警员又将6人聚集到懂事长办公室,严密的看守。
“头,这是死的衣物。”一个警员将两个塑料口袋递了上来。
“我看看。”张元浩急切的赶在周徐前面接过了塑料口袋,周徐笑了笑,没说什么。
张元浩带上手套,缓缓打开了袋子,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来,那个颓废的李飞更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张元浩,在场的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张元浩取出一件又一件的衣裤,放在嘴边用鼻子嗅。完毕,他笑了笑,可是没人能看见他那胸有成竹的笑容,黑色面具掩盖了一切。
“怎么样?”周徐问道。
“这些东西是最重要的证物,一定要收好,特别是移动电话和那张手绢。”张元浩说道,周徐听了点点头。此刻,李飞的神情变得十分的怪异,脸色也十分难堪。
“大家要睡觉的,就在办公室里勉强一晚上吧,明天就有结果了。”张元浩对几个嫌疑人说道。
“老婆,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李飞又开始低声的抽泣,张元浩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明天就会有结果了。”
“每想到我老汉一把年纪了,也碰上这种事。”福伯也哀叹道。
窗外的夜色正美,房间里的人却没有雅兴去观察这迷人的夜色,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人人面色凝重,就像在等待死亡一般,这个难熬的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在张元浩心里的三个嫌疑人其中必有一个是凶手,案件看似简单,却因为那复杂的关系而纠缠不清。
“我看看他们的口供行吗?”张元浩向周徐征求意见。
“没问题。”周徐说完叫人送来了笔录,张元浩仔细的看着笔录,不知不觉,就度过了难忘的一夜。
“头,验尸报告出来了。”一个警员的喊叫声惊醒了沉睡的众人,无眠的依然只有张元浩和几个警员,死气沉沉的办公室,似乎又有了活力。
“别激动,慢慢说。”周徐说道。
“中年女死者是在昨天晚上八点十分至八点十五分死亡的,青年女死者是在八点二十五分至八点三十分死亡的,间隔时间不是很大。中年女死者是被不知名的凶器勒死,青年女死者是被一种质地比较好的物体勒死,绝对不是麻绳或者钢丝什么的。”警员说道。
“没错,我知道凶手是谁了。”张元浩说道。
“是谁?”
“是谁?”所有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张元浩转过身,指着椅子上的李飞说道:“是他!”
“不是我,我不会杀我老婆的。”李飞分辨道。
“你不要狡辩,听我慢慢分析。”张元浩十分稳重,所有人都等着他公布答案。
“中年女死者王品琳,本来早就下班了,可在半路上又赶了回来,说是忘了带东西,可是她回来后,却没有急着走,而是说了一句,她要去浴室洗澡,她是在告诉谁呢,就是在告诉凶手。她与凶手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元浩还没说完,李飞打断道:“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
张元浩顿了顿,徐徐的说道:“我知道你没有杀她。”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你不是说他是凶手吗?怎么又说他没有杀人。”周徐十分不解。
“听我说,杀死王品琳的凶手就是李飞的老婆唐茜和她!”张元浩说完指着秘书小娟。
“不是我,我有不在场证据,我一直在门外和你们说话啊。”小娟反驳道。
“唐茜死的时候你确实和我们在一起,可是王品琳死的时候你在吗?”张元浩说道,小娟无言以对,站在原地不说话。
“你的意思是说唐茜是李飞杀死的,而王品琳则是小娟和唐茜一同杀死的。”周徐问道,他问完了自己的都觉得好笑,杀人犯被人杀,这些只有张元浩想得出来。
张元浩点了点头。
“那唐茜和小娟是怎么将王品琳杀死的,没找到凶器啊!”周徐问道。
“王品琳是唐茜用长头发勒死的,尸体上应该有唐茜的毛发,再验一验就知道。还有就是尸体的颈后有一个印记,是唐茜杀人的时候,她的戒指留下的,我检查过,形状完全吻合。”张元浩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会有小娟的加入?”周徐继续发问,他终于可以有机会将心中的疑问全部问出来,这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
“我在唐茜的衣服里找到一张手绢……”
“那张手绢不是我的,你怎么会认为是我的。”小娟脸色大变吼叫道。
“哼哼哼。”张元浩冷笑三声说道,“王品琳使用的是紫罗兰香水,唐茜用的是蓝色妖姬香水,只有你!用的是女式古龙香水。还敢狡辩!况且,李飞杀唐茜的时候,还需要你这个帮手呢!”
“不,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唐茜情绪十分激动,两个警员见状,立刻冲上前将她铐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说是我杀了唐茜,她可是我老婆!”李飞见小娟已经被铐了起来,神情变的十分紧张。
“说你笨,你还误认为你聪明,灯亮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有问题。”张元浩说道。
“为什么?”李飞十分困惑的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看看你的手吧,兄弟,天资愚顿就不要学别人布局杀人。”张元浩嘲讽道,李飞听后急忙盯了一下自己的手,原来本该缠在左手食指间的绷带被缠在了左手的中指上。
“心理素质不好就不要杀人,不然同样会添命的。”张元浩说完做了一个手在颈子前移动的动作,这下逗得周婕和叶华几人大笑,笑毕则是用愤怒的目光盯着李飞。
“臭小子,还说我杀人,原来你是凶手。”福伯总算平冤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飞见大势已去,一ρi股坐在地上,像一堆烂泥,他知道只要把手上的绷带拿去化验,一定会发现唐茜的表皮细胞组织。周徐对两个警员施了一个眼色,两个警员立刻会意,将李飞铐了起来。几人缓缓走出懂事长办公室,周徐问道:“这个李飞是怎么杀人的?按照口供来看,他确实有不在场证据,就说他出去换备用电,也是在死者死去之后才去的。”
张元浩知道这小子不把事情问清楚是不甘心的,其实自己和付长顺有些时候也一样,“不怀疑不能见真理”嘛,张元浩回答道:“唐茜和小娟合力杀死王品超后,唐茜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小娟留了下来,小娟却穿上衣服回来了。李飞见第一次杀人计划成功,等了几分种,就在我们外面说话,制造不在场证据,然后跑去杀人,我发现总保险不是被烧坏了,它就在厕所外面的墙壁上,是被人关掉的。还有我要提醒你唐茜死亡的第一现场不是在浴室,而是在女厕所。”
“等等,你说这些我有点明白不过来。你怎么知道是在女厕所呢?”周徐不解道。
“你还记得我们做那个实验吗?福伯说过他是先听见声响,再熄的灯。声响的是从女厕所传到男厕所的,浴室根本不能传过去声音。”张元浩说道。
“那么他是先杀人后关灯呢,还是先关灯后杀人?”周徐问道。
“应该是前者,先杀人后关灯,但不管如何,他都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完事,好打个时间差,混乱我们视线,制造不在场证据。其实他也太蠢,办公室本来人就比较少了,如果他想办法留几个下来,自己又不犯低级错误,我想我们不会这么容易破案。你试着从四角恋的角度去挖出案情真相吧,我的猜测大体是这样的。”张元浩说道。
“四角恋!天,三角恋都已经很头痛了,四角恋还不审理到什么时候。”周徐大叫道。
“呵呵,是啊,人本来就复杂,搞不好以后还会出现五角恋什么的,呵呵。”张元浩笑道。
她身后的周婕听了却没这么轻松,她和其他两个女人不是一样深爱着张元浩吗?如果这个不算“角”的话,也能说成是“三排恋”。
“记住我的事情。”叶华送几人到门口,对张元浩说道。
“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办好。”张元浩说道,叶华点了点头。
“影,案子破了我请你们吃饭,不知道有空没?”周徐问道,他不会放过结识一个大神探的好机会。
“有空我会联系你的。”
“好,再见。”
警笛的长鸣宣告案情的落幕,简单的故事却留给人们无尽的遐想,是社会带来的彷徨?还是人类送来的迷茫?复杂多变的生命有着复杂多变的故事,岂是我们一时半会儿能够说得清,道得明的。
张元浩躺在计程车上呼呼睡去,他确实很累了,如果付长顺当时在场,他一定会感到十分惊讶:“这个铁人,怎么才熬夜一天就这么累啊?”,是不是长了翅膀之后就成这样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是夜。
张元浩被周婕送回了房间。
“是这里了,大哥。”
“应该没错。”
两道黑影飘到了张元浩的窗台上。
“当当当。”一只手轻轻的敲打着张元浩窗台上的玻璃。
“谁!”张元浩从梦中惊醒,他清楚的看到,两个似人非人的怪物飘在窗外,皎洁的月光照着他们绝美的面庞上,一男一女,神情十分怪异,身后长着一对大翅膀,和张元浩的差不多,乍看还有点像天使,就是服装很古朴,老式。
“请把窗子打开,我们有事情和你商量。”男子说道。
张元浩坐在床上,盖紧被子,迟迟不肯下床。
“朋友,请把窗子打开,我们没有恶意。”男子再次说道。
张元浩其实也不是怕他们,只是他现在还没搞清自己的状况,万一是祼体,他怎么好下床,况且窗外还有一个美女。他掀起被子偷偷一看,幸好周婕给他留了一条内裤,没有全部脱光光,他对男子说道:“不好意思,请稍等,我马上来。”说完,张元浩跳下了床,这动作还是令那个美女“啊”了一声,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张元浩打开窗户后,又跳回了床上,盖上薄薄的铺盖。两道黑影这才飞了进来。
“麻烦这位小姐,把窗子关上,我的空调不喜欢热气。”张元浩调侃道。
两道黑影收起翅膀,女的害羞的关上了窗门。
“你们找我有何贵干?”张元浩问道,他几乎可以猜到面前这两位是凡人难得一见的仙人和现在的自己几乎是同类。
“听口气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男仙人说道。
“###不离十吧。”张元浩回答道。
“那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你吃了我们仙界的禁果‘无相寂灭丹’,也就意味着你可以直接升入我们仙界,其实这也是我们意料中的事情。”男仙人说道。
“先说名字吧,没礼貌,我叫张元浩。”张元浩说道。
“好,爽快,我叫秦瓶儿,这是我大哥秦勇,我们是仙界的除恶执行官。”女仙人抢先说道。
“认识你们很高兴,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第一,既然是禁果为什么要留在凡间?第二,仙界是什么地方?第三,为什么我吃禁果是在你们的意料之中?第四,什么是除恶执行官?第五,我还没想到,一会再问你们,嘿嘿。”张元浩说话真是三句不离本行,这种问法既调皮又不失风度。
“你的问题我们都能回答你。第一,禁果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是除恶神转世,让你回到仙界是我们的职责。之所以称之为禁果,那是因为其他人是不能吃的,包括仙人,吃了必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第二,仙界是一个世界,他集体的管理着整个宇宙,仙界里也有凡人和修道者,只是那里的凡人比较落后,有些像你们的古代,他们的重点不在科技而在修道成仙上,而你们这里只有一两个修道者罢了。第三,我们老大,也就是你们以前的皇帝,叫做仙帝,他能够预知未来,你以前为了一个仙女而下凡,忍受轮回之苦,却不知道我们仙界的治安多么需要你来管理,真是因小失大。第四,除恶执行官是仙界的一个机构里的职务,它管理着仙界的犯罪和其他界的治安,相当于你们现在的警察局,而你就是以前的警察局局长,哦,不对,是除恶执行审判长,是我们的上司。第五,一会儿你想到了问题,尽管提问。”秦勇侃侃而谈。
“哈哈,想不到我还是个官呢。”张元浩笑道。
“好了,谈我们的事,两个恶魔逃离了魔界,到人间作乱,仙界希望你把它们抓回去问罪,我们这次下来,就是协助你破案的。还有,你要重回仙界必定经过一大劫难,只能靠你自己解决,你的仙剑看样子已经被你找到了,它的名字是你取的,叫‘绝情斩爱’,你的这一劫难应该也和情字有关,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秦勇说道。
“等等,我为什么要回仙界,人间多快活,而且还要经过一劫。”张元浩说道,他可不想去什么仙界,这里有他的朋友和亲人。
“这是你的职责,不管你愿不愿意,冥冥中自有安排,不是你能扭转的,你先看看恶魔的资料,我们先走了,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出现的。”秦勇说完凭空变出一个文件夹丢给了张元浩。
两个仙人伸出翅膀正欲飞身而出,只听“当”的一声,秦勇撞在了玻璃上,脸嘴由于挤压几乎变形了,看来他还真不习惯凡间的玩意儿。
“呵呵。”张元浩拿着文件夹,不停的笑。
秦瓶儿也是笑得合不拢嘴,秦勇没好气的说道:“大人打扰了,多保重!”说完,终于打开窗子和妹妹飞走了。
张元浩慢慢收敛了笑容,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两头恶魔,一大劫难,他顿时感到责任重大,无形的压力迎面而来。
“我不过只是一个卑微的凡人,却有着这么多离奇的经历,造化弄人,命运无情啊,哎。”张元浩如此想着。
现在又一种思绪占据了他的脑袋。
“情劫?怎么会是情劫,我做错了什么?我放弃了我爱的女人,离开了我爱的女人,难道我还做的不够吗?谁能告诉我,我该做什么?告诉我,我该做什么?!”
埋藏在心底的痛楚再一次涌上心头,或许他一刻也没忘记过这种痛,一刻也没忘记过他的最爱。此时此刻,他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脆弱,如果说世界上只有一件东西可以令无数强者成服,膜拜,我想那应该是情吧,看看我们可怜的张元浩,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神勇的‘绝情斩爱’剑啊,我替张元浩求求你,一刀斩断那缠绕的情丝吧,被爱情绊住脚的人,走不远,活不长。不是有一句是这么说的吗“天若有情天易老,人若有情死得早。”
这正是:
静夜再传恶音,
字字触目惊心;
爱憎怎堪面对,
晓观月落无声。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