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刺目的灯光,冰冷的器械。于夏晚不愿再回忆:“我知道,我打电话告诉过他,他说要来找我的,我每天都到这里来,等了整整一个月。”“一个月?”秦捷的声音很低,他轻笑起来,摇头:“于夏晚,你是个没有耐心的女人,所以注定你要失去一些东西。”“你所谓的耐心就是指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生下孩子吗?”秦捷的眼中有她没见过的光彩,他拉着她的手,送在唇边轻轻吻:“我所谓的耐心,是让你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能轻易看到的往往都是虚假,要用这儿,”他指指她的头,“用这儿看。”
于夏晚把手搭上他的胸膛,按在心脏跳动的地方:“那么这里……是真实,还是虚假?”
阁楼上只点了盏昏黄的灯,秦捷垂垂眼睛,又抬起来看她:“我不想骗你,夏晚。有很多事情,我没办法原谅你。可是我对你的爱,绝对是真的。”忽然轻忽然沉,忽然热忽然冷。(注)大化苍茫,安排下许多人生滋味。于夏晚细细地咀嚼着,在秦捷的肩头闭起眼睛。
春节长假的最后一天,两个人没事干进城瞎逛。于夏晚发现秦捷几乎没什么兴趣爱好,一般象他这种年纪男孩喜欢的娱乐活动他都不热衷,据说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有闲功夫。其实她几年来又何尝不是耽于工作?所以两个人站在热闹的街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你这种人很无趣知道吗?”于夏晚呵着手,瞪眼。“彼此彼此。”他两只手Сhā在裤兜里,早上懒没刮胡子,下巴上青青的。
跟着人流随便走,有人过来问路。是一对年纪很小的小情侣,高中生的样子。男孩笑嘻嘻看着于夏晚,女孩笑嘻嘻看着秦捷。“阿姨。”“哥哥。”小情侣异口同声,随即呆住对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还是女孩红着脸朝于夏晚抱歉地笑:“姐姐好,请问到****怎么走?”故做镇定地给他们指了路,于夏晚拉着闷笑不止的秦捷快步往前走:“现在的小年轻怎么回事?哥哥姐姐的,叫得那么亲干什么?”秦捷把于夏晚的手挽在自己胳臂上:“现在流行姐弟恋。”于是弟弟拉着面色不善的姐姐,钻进了路边拍即时贴的小棚子里。挤眉弄眼一阵乱拍,秦捷拿着刚打印好的即时贴,撕一张下来贴在了于夏晚的手机上。这一张上,他呲着白牙笑得没心没肺。于夏晚低着头看,不知道自己笑得极其温柔:“正好手机上有划痕,贴着正好挡一挡。”
“哦,我的玉照就被你这么利用?”秦捷拿出自己的手机,也贴了一张于夏晚的笑脸上去。
有你挡着就看不到伤痕了。这句话于夏晚没好意思说出口,她端详着即时贴上那个熨贴的笑,突然觉得有点饿。
是肚子饿的饿,不是那个少儿不宜的饿。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之类快餐店人满为患,秦捷肯定有好多年没有涉足这样的大众化场合,颇有点不适应地任由于夏晚拉着挤过人群买了两个汉堡和两杯水,拿着坐在街边的椅子上吃。于夏晚当年上大学没要秦家的资助,硬是靠自己打工扛了下来,现在在外头自己一个人混,工作又忙,这样胡乱应付的一餐是寻常事。倒是秦捷手里捏着汉堡,颇有点不知从何下口的架势。
“饱了!”于夏晚三下五除二吃完,一边喝水一边看秦公子勉为其难。“于姐!”沈元熙堪比天外飞仙般出现在眼前,她拖着拎着大包小包的男朋友,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大嘴咬在汉堡上的秦捷,“怎么……是你们?”秦捷忙放下汉堡,看一眼于夏晚,和蔼地站起来向沈元熙点头:“这么巧,你们也出来逛街?”
沈元熙看看那只汉堡,不敢置信地摇头:“我终于知道有钱人为什么有钱了!”
于夏晚讪讪:“那个~~为什么?”“原来他们过的是这种日子,所以才把钱都省下来的啊!”于夏晚笑倒,和沈元熙的男朋友打招呼。小伙子是沈元熙的师兄,现在在读法学硕士,长得寒碜了点,不过人很好,又有才。几个人互相交流了下关于对钱是挣出来的还是省出来的这个问题的见解,彼此告别各逛各街。“明天上班又有的听她啰嗦了。”于夏晚听了沈元熙的建议,决定到电影院去看电影。挑半天挑了部外国文艺片,拍得很不错,色彩画面音乐都很美,演员也演得十分到位,就是中间有一段火辣辣的床戏。于夏晚在朱蕾的薰陶下对此类镜头不以为意,不过打趣地趁着男女主角在床上打滚之际凑到秦捷耳朵边:“少儿不宜啊,快闭眼,当心长偷针KE(学名叫麦粒肿,我们这里叫这个名字,最后的KE字不会写=_=|||)。”
两个人玩到很迟才回家,第二天秦捷又要走了。这一晚上很激狂,啥也甭说了,自己想象吧。
然后第二天早上一起来,于夏晚惊喜地发现,秦捷的左眼睑真红肿了起来,他光荣地在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之后长上了偷针KE。然后接着上班。一进办公室,孙总同志脸色比乌鸦还黑,告诉了于夏晚一个颇为严重的消息。
~~~~~~~~~~~~~~~~~~~~~~~~~“我握着你的心,我听你的心音,忽然轻忽然沉,忽然热忽然冷,有时动有时静,我知道你最晰清。”----李唯健写给庐隐的诗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写出这样的句子来。NND,黄连树下挂苦胆,命那个苦啊~~~俺家老公没情没调粗坯一只,让老娘流着口水妒嫉人家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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