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们只能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有不见,不念,才不会相恋!
我不再看他,猛然鼓起勇气,主动压上祺然冰冷的唇!
祺然愣了一愣,他顺着我的目光,眼角一扫,眼内冷意更深,呼吸急促起来。可他的舌,竟是越发的霸道,侵入我唇齿间,竟是肆虐的放纵。他的唇冷冷如冰,压的我的唇隐隐生疼。他隐有怒气,全倾泻在他唇齿间,我竟被他咬得吃痛。
赫晨,和你漫步花海中的,已经死了!
赫晨,和你赛马狂奔的,已经死了!
赫晨,和你执手相望相守的,已经死了!
时间好像凝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到赫晨眼内的温暖一滴一滴消失,直至消失殆尽,再无一丝残留。他满眼的疲惫,不愿再看我一眼,毅然转身,袍摆风舞在空中,是遗世独立的孤单。他一步一步的淡出了我的视线。
待他终是隐没不见时,我猛的推开祺然。我才敢转过头,狠狠的望着赫晨远去的方向,呆呆的,一动不动。只觉得冷风吹啊吹,我的泪,终是苦涩的落入我唇际。风吹散开我的泪,飘散在空气中。
“他走了!”祺然冷冷坐在地上说道。
我心里是错杂不堪,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呆傻着看着赫晨离去的方向。
“你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祺然一把扭住我,死死盯着我,双手摇晃着我的肩膀,似乎要把我摇醒般,嚷道:“是你伤了他,却还要做出这份痛彻心扉的样子,你竟是给谁看呢?如果你想他,去叫他回来啊?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我看着满脸愤怒的祺然,心里只是想着赫晨离去时的疼痛,恍若未闻。
祺然猛的一把推我在地上,他面色焦躁中满是怒气,冷冷说道:“我终是被你利用完了,竟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吗?”
他这副焦躁模样我竟是从未见过,黑沉双目中都是怒气,我不忍再看。抬手轻覆上他的双眼,他猛的打开我的手,空中响起响亮的“啪”的一声,我的手被他打得生疼,他轻皱了下双眉,随即一甩袍子,大步离去。
不知觉中,天已朦胧初亮,早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进我身上,我蓦然惊醒了。
我蜷缩着身子,竟是过了一夜。我又冷又饿,现在是愈发的怀念我温暖的木梨园了。
即使玉欣告诉我,她去找皇帝,我心里却从未对他抱着一丝希望。帝王恩宠,最是淡泊;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得到恩宠。我怎奢望别人的怜悯?我不是个会奢求梦想的女子,儿时悲凉的记忆就告诉我,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很多时候,命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恣意考验着脆弱的我们,让我们窒息和疼痛。与其等待别人怜悯,不如领略其中惨痛的快感。
我只是愈发的关心皇后肚中的小生命,不知是否安然无恙。在未出事之前,他也许正安然躺在母亲肚子里,熟睡着。他浓密的睫毛低垂,忍不住的让人爱怜。他也许嘟囔着嘴,贪恋的吮吸着母亲的营养;他也许正调皮的踢动着双脚,想要快点出来见见外面世界。
我心里颤栗,只能深深跪地一遍遍的祈祷:愿上苍怜悯!愿他平安!
世俗的争斗,都不应牵扯到无辜的生命。只要能保住这个懵懂的生命,无论我会遭受怎样的惩罚,我都不会怨恨。
“起来!起来!”粗暴的一声厉喝令我浑身一个激灵,肚子已经饿的没有了一丝知觉,只觉得胃里开始一阵阵的疼,压的我心底闷的痛。
我费力的抬眼望去,一个五大三粗的壮仆一把抓住我的领口,我还未反应过来,猛的一个踉跄,手上竟蹭破了皮,麻辣辣的疼,可也顾不上了,手脚并用,被她直拖着就走。
“你是谁?竟敢如此?”我一个挥手想要挣脱,奈何我饿了一天一夜,竟是一点力气都无。
“你给我老实点,不要再给我摆主子的谱了,都不知道你明日还有没有命呢。”那个健壮女仆猛的拉回我又推开我,我竟生生被她来回兜了几个圈,她竟像拎个小鸡般轻松,而我丝毫无反抗之力。“好大的胆子,竟敢故意去撞皇后。害皇后流产,你真是个我见过的最恶毒无耻的女人。老天真是瞎了眼,竟不收了你?”
“皇后流产?”这五个字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在我尖上,我猛的跌坐在地。眼内似乎有泪,可竟是一滴都流不出了。我怔怔地听她说着,很安静的听,只觉得身上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尽了,再无一丝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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