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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相思满地不相知 > 054 妾若浊水泥

054 妾若浊水泥

我张大眼睛,只看着他,猛的捶到他胸口,也不顾他伤口会痛,竟是低低吼道:“你故意的,是吗?”

“是!”祺然竟是霸道的咬住我的­唇­,再没有刚才的温柔,吸了良久,我身体内所有的氧气竟全部被他掠夺而去,他见我模样,终是恨恨而放,说道,“我要你知道,和我在一起,不是偷偷摸摸!”

我无言而叹,我知道他是个倨傲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我的胆战心惊和犹犹豫豫。可是,我终是难以忘记,我是皇帝的妃子的身份。

“终有一日,你只属于我一个。”祺然眼里竟满是恨意,他的隐忍,他的暴燥,他的焦虑,都到了临界点,看的我心里竟是一阵害怕。

以往我也会害怕他,但是今日他眼里的恨意,却是让我觉得,他好像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祺然了。

他盯着我眼里的惧意,缓了缓面­色­,不再看我,只是凝神,似乎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化作他覆在­唇­际深深一吻:“没有人能抢走你,任何人!”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句话,竟让我心里是愈发的害怕了,竟是不由自主的想挣脱他的怀抱,我轻说道:“放开我!”

“好了,我们在一起时间不多,我们不要吵架了,好吗?”祺然竟是长叹口气,眉头却是凝的愈发深了,落在我眼里,好是难受。他的话音轻柔而舒缓,竟是催落我的泪。

他的­唇­吻去我潸然而落的泪,竟是那么的仔细,那么的和缓,那么的暖融,无形中竟是化去我刚才的哀伤,我只想沉溺在他一手营造的温暖中,即使是毙溺其中,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咳咳……”门外竟是传来了咳嗽声,祺然身子一紧,面­色­未变,只是覆在我耳际说道:“我先走了。”

说完,竟是轻跳而出,消失在窗口。他的身影是如此之快,仿佛从未来过。而他,竟是没有回头,这就是他的为人,他想做的事情,不会留一丝遗憾,不会留一丝犹豫,不达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

我呆呆的凝视着窗口片刻,随即回到床上,手轻抚摸过他刚才睡的地方,竟还是残留着一丝暖意,我紧紧的抱住被子,就如同紧紧的抱着他一般。

每次,我都觉得,我不会喜欢上这个男子,可是每次,只要他一离开我,我心里却是那么的不舍和依恋,似乎有人将他抢走一般。一见到他,心里却是不由自主会欢欣,想靠近他,想亲近他,想留住他。

门外有男子询问的声音,我仔细一听,是渊哥哥。他因为没有能保护我,总是觉得愧疚。我猛的拉上被褥,闷在里面,不想再理任何人,任何事。

“熙儿,我知道你没睡,我可以进来吗?”渊哥哥低低问。

良久,没有任何声响。只听得,门“吱呀”一声,渊哥哥终推门而入。我听的他脚步声一步步踏入,带着浅淡的谨慎,如同冬日呼出的氤氲雾气,蒙蒙的笼在我心头。

“我知道你没睡,小时候,你不想见人的时候或者你生气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蒙在被子里,谁都不理。”渊哥哥就站在我床边,淡淡而说。

他的语气,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伤感,也许从他知道我不是他亲妹妹的时候,他就没有能够控制好自己。

“你可记得,当时母亲离开了我们,当时你才三岁,可是却没有哭,只是闷在被子里一天一夜。当时我给你送吃的,硬掀开你被子的时候,却看到你满脸的泪。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很伤心,只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你的心事。是不是?”渊哥哥的话语淡淡,可是却是沉沉的入了我心,往日欢愉如飞霞而过,虽然备受冷落,可是现在想来却还是欢乐自在更多些。

我掀开被子,虽然不愿,可还是扯出一丝笑:“渊哥哥,你怎么每次都要拆穿我的伎俩呢?我只是想静静,仅此而已。”

“熙儿,逃是逃不掉了,你躲着只能让那些人更加的猖狂。他们一次次对你下手,我不会放过他们!陛下不敢动,我却敢!”渊哥哥话语凌厉,竟是冰冷的,再无往日的和煦和谈笑风生。

“渊哥哥,谁说我会放过他们?你的妹妹,难道就那么好欺负吗?”我猛的抬眸,笑意盈盈的望去,“我要自己动手!”

“你是怕连累我,是吗?”渊哥哥竟是不放过,紧紧追着我不放,他眼里有愧疚,有难受,有哀伤,可是却没有怨恨。

“不要瞎说,我只想自己动手而已。况且,我有自己的打算,渊哥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我低着头,随意的摆弄着苍白的裙摆,竟是没来由的一阵轻颤,不由双手抱住自己的肩。

我的身上蓦然多了件外套,竟是渊哥哥,他淡笑说道:“天还是很冷,注意自己身体。”随即转身疾走,不留一丝留恋。他月白­色­的长袍是那么的单薄,却有着一如往昔的轻飘和净洁,可是再没有少年时光里的恣意欢笑和明媚笑容。

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可是我却不愿再拉着渊哥哥,我已经亏欠他太多,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应该有自己的孩子,如果要下地狱,我宁愿只有我一人。我和祺然是同一种人,最不愿亏欠的就是人情。

刺客的事情,过了几天都没有消息,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即使父亲查出了幕后主使,皇帝也会压下来的,因为敢动我的人,都不能动,说是打草惊蛇也好,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好,反正终是不了了之。

我不愿再等,就请求皇帝,要回宫。皇帝沉吟良久,就答应了。父亲站立一旁,只是看着我,眼里都是殷殷的嘱咐,我却是想不到,到了仁州,竟只能这么匆匆而过。

皇帝特意留祺然在仁州多住几天,名义上说是驻守仁州,其实只是为了让祺然能多陪天御公主几天。而皇帝同我回宫。我刻意让渊哥哥留在了仁州,也许仁州比后宫更适合他。渊哥哥满脸不愿,可是也不愿反驳我,只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当我坐在明黄­色­的软轿中离开仁州城门的时候,我看到父亲和祺然跪在送行。我任听着窗外的人齐声恭送声,竟是不愿再看一眼,轿子走了很远很远,我才掀开帘子,却只看到一个个黑影跪着,却突然看到祺然蓦然抬首,望着我轿子远去的方向,定定而望,眼神清澈而决绝,如同一汪碧水,亮在我眼里,久久挥着不去。

夜深了,当我从侧门悄悄走入木梨园的时候,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离开仅仅半月有余,可是却是有点陌生了。门口只有沫儿、飞韵、百合候着我。

我笑着一一点头而过,沫儿见了我,眼里竟是闪过一丝愧疚,对视了一眼猛的低头。而飞韵,一如往昔老练的张罗着琐事,见了我,满足的笑了。而我的视线,在扫过百合的时候,却是停滞住了,她眼神淡然,没有一丝波动,竟只是对我点了点头。我在她肩头拍了拍,随即进了里屋。

早春的木梨园,竟是那么的冷清,可是一踏入内屋,却是一阵温煦。一如既往的荷花熏香,缠绕纠缠着我,所有的记忆竟是一瞬间如潮水涌入,我知道,一切都回来了。

皇帝一回宫,就悄悄去处理奏折了。仁州之困已解,可皇帝也半月多未上朝,奏折已经拖延的太多了。他名义上是去斋戒了,但是保不齐有不臣之人伺机而动。

我料想着他今日不会再来,一个人坐着,一如往昔,准备翻开《诗经》,却是犹豫了下,转身拿起了医书。门被轻推开,我没有抬头,却说道:“百合,这半个多月,可好?”

百合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可是却恭敬行礼道:“贵妃,自从你离宫,皇后就派人来找过我一次,打探你的病情。我说不知,她也许是怕被传染,问了几句就打发我走了。”

我嘴角的笑意竟是单薄的,一闪而化开,面­色­一变,放下手里的医书,竟是盯上百合的眼眸,定定而说:“百合,要动手了。你可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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