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如沫儿所言,锦溪和赫晨并不像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恩爱?
我笑拉住锦溪公主的手,竟是急急而问:“倒是你们,结婚也有段日子了,怎么你这肚子还没有动静呢?”
锦溪公主面色一红,竟是扭捏的不语,我笑望向赫晨,他竟是转过头,故意不看我。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让正掀帘进来的沫儿也是一愣。
“世子,尝尝这酥饼,刚做出来的。”沫儿端送到赫晨面前,竟似卑微的说道。
“多谢,但是我已经很久不吃甜食了。”赫晨竟是推辞着说道。
我不忍沫儿眼里的伤心和失望,别人不知道她的心思,可我终是明了。竟是急急而劝说道:“赫晨世子,沫儿这酥饼酥软清淡,入口即化,满嘴清香,很是不错。您就尝尝吧?”
“是啊,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才是。”锦溪公主也开口了,可是她的话落我耳中,竟是酸涩无比,竟是含着深深的哀怨,我低头一瞥,却看到此时的锦溪嘴角嚼着笑,可是眼神却是清冷凌厉,再无刚才的娇媚天真了。
我猛的一愣,竟不知说什么是好,赫晨看了眼我,伸手拿了块酥饼,却是不忘说了句:“多谢。”
沫儿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将酥饼送到我们面前,正待要走,却被锦溪公主叫住了。
“沫儿,我发现,无论是茶还是酥饼,每次你都是先给赫晨世子,然后才给我们。你好偏心啊?”锦溪公主嘟翘着嘴,不满的盯着沫儿。
沫儿面上竟是难看的要哭了出来,我知道她不是因为锦溪公主的为难,而是赫晨的那两声多谢伤了她的心。
“锦溪,今日怎么想到来看我?”我挥了挥手,示意沫儿退下,撇开她的话问道。
“姐姐,听说你脚受伤了,我们来看看你。不知,现在还疼吗?”锦溪公主见沫儿忙不迭的退出,竟是得意的一笑,随即转过头握住我的手问道。
我巧妙的推开锦溪公主的手,借势弯腰捏了捏脚踝,笑说:“现在好多了,只不过有时候有点酸痛而已,没有大碍的。”
不知为何,今日的锦溪公主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的犀利和尖锐,竟一点都像她往日的为人了。
“脚伤可是大事,姐姐,这是赫晨特意让人从边疆带回的药,据说对脚伤有奇效呢。”锦溪从怀中掏出一白瓷瓶,送到我手里。
锦溪的语气听着让我心里不知为何竟是一寒,她似乎着重“特意”二字,仿似别有深意,难道她竟是知晓了我和赫晨之间的往事?
不敢多想,只是推辞道:“我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这么珍贵的药,还是留给你们吧。再说了,这个皇宫,有世间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良药,你们就放心好了。”
锦溪公主不由侧着头,我顺着她的目光,是朝向赫晨的。虽然我看不清她面上表情,可是她微抬起的下颚,浅勾起的笑意,竟是带着嘲弄和调笑,仿佛倨傲的嘲笑着赫晨。
而赫晨,仿似没有看到般,继续低头翻着书。
“姐姐,这是赫晨和我的一片心意,你定要收下。”锦溪竟是硬塞到我手中,随即欢快的跑到赫晨身边,亲昵的挽住他臂膀,下颚微抬,笑着竟拉着赫晨道:“那我们先走了,姐姐你可要好好养伤才是。”
赫晨被锦溪公主拉着,对我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就走了。与正欲进门的沫儿擦身而过,而此时酥饼却还冒着热气。
沫儿的神色是落寞的,只是小心翼翼的将酥饼给收了起来,竟是要转身而走。
“沫儿,这药太珍贵了,你去帮我送还给锦溪公主和赫晨驸马吧。”我紧捏手里的白瓷瓶,递到沫儿面前。
“主子,我有点不舒服。”沫儿面上一阵白一阵红,竟是急急而退。她眼里分明都是泪,可是直到她躲闪不及的要退出的时候,我才看到。这个丫头,竟是那么的深情,终是苦了她自己。
我无言而长叹,也没有多说,只是拿起白瓷瓶,急急而追了出去。
刚到木梨园门口,就听到锦溪的声音:“人你也看了,心里舒服了吗?”
我慌忙躲在门口,不知为何,竟是那么的想听到他们的说话。也许只是为了证实沫儿的话,也许是想了解他们的状况。
即使不用看,我从锦溪公主得意的话语里,就能猜到锦溪公主此时尖锐的讽刺。她的话语虽轻,虽软,可是语气是生硬的,态度是冰冷的,仿佛居高临下的女王正俯视着苍茫大地。
“我很舒服,那你呢?”赫晨竟是淡淡而说,他的话语里一丝愤怒都没有,我看到他的头微抬,竟是对上了锦溪。
“你舒服,我更是舒服。可惜啊,巴巴的求着我来看她,可是人家不领你的情,不要你的东西。你真可怜。你心里牵挂着她,可是她都没有看你一眼,我真是觉得,你真是天底下第一大傻瓜。”锦溪嘴里啧啧而叹息,她的语气,竟是那么的陌生,哪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天真的少女?而她的话,却是猛的击中我的心。
赫晨竟是求着锦溪公主来看我的?他素来是个倨傲的男子,怎么能忍受忍气吞声?难道,不是锦溪要来看我,他陪着来的吗?难怪,每次我有个病,有个痛的时候,锦溪公主总会第一时间出现,难道这一切,都是赫晨求着来的吗?
赫晨,赫晨,为何时至今日,你还对我如此?
“我是第一大傻瓜,那你就是第二大傻瓜。明知道我心里只有窈窕,可是你却偏偏想来抢,你永远都是抢不走的。”赫晨淡笑而说,可是他的话却是如剑,虽然无形,我却知道,已经刺痛了锦溪。
“赫晨,你这个混蛋,我知道我傻,可是我就是不放走你,我要你看的见,却是永远都得不到。”锦溪竟是歇斯底里的怒吼起来,她再不是往日那个娇俏的锦溪公主了。
“没有关系,我虽得不到,但是我曾经得到过。不像你,永远都得不到。”赫晨反唇而击,丝毫不让。
“赫晨,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吗?”锦溪公主竟是哀伤,蹲坐在地,竟是如同走失的孩子双手抱膝而隐隐而哭。
“锦溪,我在成婚之日,就告诉过你,我的心回不来了。”赫晨半蹲下身。
“可我一定要让你回来。我不甘心,你知道吗?”锦溪竟是一把抱住了赫晨,语气卑微的竟似哀求,“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可是你为何却不看我呢?”
“锦溪公主,我需要时间。”赫晨语气也软了几分,长长叹息后,沉沉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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