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能够做到一年为我梁国复国?”锦溪公主步步逼迫着靠近我,她眼里全都是森意,而我更是看到了她眼里的欲望。
而我,现在所能够利用的,就是她眼里的那熊熊燃烧的欲望。自小就金枝玉叶的锦溪公主,怎么能够容忍自己有朝一日沦为平民,怎么能容忍出行再无任何人照顾,孤身只影?
“你觉得呢?”我反问着锦溪。
锦溪公主却是犹豫着我,最后却是点了点头,应允的说道:“好,给你一年的时间,不然到时候你就不会这么容易过了这一关。”
我心里终是松了口气,不是为了短暂的逃脱了今日的祸事,只是为了心中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既然梁国是丧失在我手中,那么现在就应该让我去夺回来。
我看着锦溪公主消失在了边上的侧门,我和沫儿终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背后一阵寒意,森森的都是冷汗。冷风扫过,额头上的冷森森无疑让我知道,自己终是逃够了今日的一劫。
宫外的脚步声靠近,“砰砰砰”的敲着门,我扫了眼沫儿,沫儿却是明白了我的心思,转身开门。
开门的瞬间,我就看到了怒目而视的祺然。
“皇上。”我恭敬的行礼,他纵使不喜欢我行礼,可是他现在却已经是皇帝了,我应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
祺然却是没有抬手让我起身,反而让我恭敬的跪着。他朝边上的侍卫扫了眼,侍卫猛的开始搜查。整个大雄宝殿瞬间就被翻了个遍,最终却是没有找到任何人。
“皇上,你在找谁?”我淡笑着问着祺然,却是看到了祺然亏歉的眼神,我终是知道,我在祺然的心里终究没有那么的牢固,现在的我,必须要步步为营,不然的话,仅仅就是锦溪的一封书信,就让祺然大生疑惑。
我看着祺然略显的尴尬的神色,知道他现在没有想到如何解释,我知道他毕竟现在贵为君主,君王的面子怎么说都显得那么的重要,我缓声说道:“多谢皇上为臣妾寻找玉镯,都怪臣妾粗心,竟是忘记了玉镯放在了沫儿的身边,罪该万死。”
祺然面上松了下,眼里流露出一丝欣喜,但是随即却是缓缓的抬了抬手,示意我起来,终是缓声的说道:“其实,也是朕想着大昭寺来求个平安。”
他接过主持方丈的香,跪拜祈福。
周围所有的侍婢和侍卫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而整个大雄宝殿一时间就只剩下了我和祺然。我看着祺然诚心跪拜,终也陪伴在的他的身边。
香烟缭乱下,大肚佛显得一派慈和,我的心沉没在其中,刚才的慌乱也稍微镇定了许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听见了祺然对我说道:“熙儿,其实刚才……”
我知道祺然想说的话,我看着祺然愧疚的面容,却是不想听,因为我知道,勉强祺然说出他不想说的话,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好处。而且,更令我心寒的是,祺然对我的猜忌竟然是那么的深。我现在终于是知道了,原来祺然并没有对我真正的放心过。
“皇上,熙儿有点累了,想回去了。”我站起身,却是笑着对祺然说道,我眼里的怨全都藏在了心里,我不想听,而我更是不愿意听到祺然的解释,因为这个解释,早就是多余的。
祺然看着我,终究想说着什么,可是嘟囔着却是没有没有说出口,现在让祺然说出任何歉意的话,早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虽然和祺然相拥着同回后宫,可是我心里却是愈发的沉重了。一路上彼此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可是即使金轿子里温暖如春,可是我心里的却是冰冻如寒冬。现在的我,才知道,原来祺然对于我,也不过如此。
而祺然对于我的防范,却是无声无息的加强了。不仅将我院子里面平日里口角伶俐的宫女全都换为沉默的宫女,我刚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随着时间的推进,却是觉得其中的冷清。
因为现在的我,却是连外面的一点消息都听不到。刚开始的时候,我终是以为她们是忌惮着我的身份,可是我派遣着沫儿几次查探,可沫儿却是始终一无所获。所有的宫女和侍卫全都三缄其口,尤其对于曾经的梁国消息更是封锁的滴水不漏。
而我每行一步,却是丝毫都没有了任何的自由,即使我只是去御书房,可是祺然总是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看到了他眼里的关切,可是我更是看到了她眼里的猜忌。我知道,上次锦溪的事情,已经让本就多疑心的祺然对于我,愈发的猜忌了。
现在的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金丝鸟了,以往我终是觉得,皇帝对于我来说,是个无形的千金重压,在梁国的后宫我丝毫没有任何自由。可是,现在我却是十分的怀念曾经的日子,那时候的自己却是多么的自由。
现在的我,我终于知道,原来自己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而更为悲伤的是,我每天见过任何人、吃过任何东西,都会被毫无巨细记录下来,现在的我终是丝毫没有了任何的隐私,也许这就是祺然最愿意看到的。
我终日再不出去了,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意被人时时刻刻的跟随在身边,终日只是看书写字,反而是将原本的习性给收敛了不少。
“小姐,你现在怎么终日看着佛经?”沫儿端着茶盅放在我的手边,试探着问道,她知道我现在心情不好,所以更多的是试探。
“看佛经心情好了许多,也许哪一天我也会皈依佛门,再没有尘世的牵挂。不再因为凡尘而有任何的牵挂。”我微微的合上了书,也许我更多的是求一个心上的平和。
而祺然每日都会来陪我,看看书,煮煮茶,时间虽然很短,但是每天都会来。我知道,他还是对我不放心,所以面对着他,我终还是淡淡的,也许过于的热情反而是祺然更加的猜忌了。
时间就这么不慌不忙的过了一个月,一个月内我从未出过我的院子。反而是父亲,却是来到我的院子好几次,每次还都是跟随在祺然的身后。也许,祺然是怕我寂寞,故意让父亲来宽慰我,可是他终是不知道,我看到了父亲,反而是愈发的难受了。
时间淡淡而过,而祺然也是愈发的忙碌了,现在的祺然不仅要面对着千疮百孔的国情,更是要面对着虎视眈眈的外敌。而他终是从不对我说任何朝政的事情,只是弹琴说话,再无其他。
也许,我这一个月内见到的人,除了祺然,就只有父亲了。
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总是会梦到锦溪公主那憎恨的眼神,我何尝会忘记和锦溪的约定,我何尝会忘记梁国的血海深仇。可是我现在终是没有一个可以信任和帮助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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