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头目走到柳孤雨跟前,低下鼠头,瞪着柳孤雨道:“人,和鼠,从来都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人,从来都将鼠作为敌人和对手。人自以为是人世间的骄子,可以蛮横的对付我鼠辈。这天地间的东西,都是天地所赐,人能用,鼠也能用,为什么你们人就要将这些东西,据为己有,而不许我们染指?我们咬上几口,便要喊杀喊打,这何谈井水不犯河水?”
鼠头目越说越是激动,“还有。你们人都不会找食物。懒惰的很,有时遇见天谴之时,大灾大难,你们人种植的粮食歉收,便来抓我们老鼠充饥,我们何曾得罪了你们,你们人是一条命,我们鼠也是一条命,因何我便要让你们吃了?”
柳孤雨听了,苦笑道:“我可从来没吃过鼠nAd3(猫还吃的多些。”
柳孤雨的猫字一出口,那群老鼠便忽的往后退去,“猫,猫在哪里?”“哪里有猫?”
那鼠头目到是镇静,知道柳孤雨只是那么一说,那些其余的道行浅些的鼠,个个惊慌害怕。
“没用的东西。”鼠头目骂了一声,接着道:“你不要胡扯那猫,我们迟早也要对付猫的。但是,现在,是人的世界,所以我们先要对付人。我们要吃尽天下的人,然后称霸修真境,再突破结界,冲入人界,吃光所有的人。到那时,我们鼠辈,便是人界的灵长之物。哦,不对,到那时,就没有了人界,而只有鼠界。”
“鼠界?”柳孤雨哭笑不得的道:“你还真是有雄心壮志,不过你们就占据了这一座大山而已,等你们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个修真境,那得要多少年的事情?”
“年份再久也要去做。”说完,那鼠头目垂下了鼠头。“可惜,十分可惜。”
“可惜什么?”柳孤雨身上的“鼠迷人”之毒还要等会子才能全部消除,故而他干脆将紫灵珠等三人放在地上躺好,自己一ρi股坐在旁边,跟那鼠头目捞起了家常。
“可惜天不假年。”那鼠头目望着天空,干瘦漆黑的爪子对着天上划来划去,“老天啊老天,你给了我们极强的生育之能,却为何不给我们长寿之法?”
柳孤雨听了,忍不住想笑,他道:“这到不错,你们老鼠就是会生,一生一窝,密密麻麻,但是却活不长,生的再多,又有何用。”
“不用你来教训。”那鼠头目对着柳孤雨吼道,“我们自有办法。你看,我们这十几只鼠,都已经修成了大道,有了人形。我们每多修炼一年,便能增加两年的寿数。我们再吃几个人,就更能延年益寿。”
“吃人?”柳孤雨听了这话,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们说你们吃人?”柳孤雨再问了一遍。
“哈哈哈哈。”那鼠头目大笑道:“那是自然。我们当然吃人。人可吃鼠,鼠亦可食人,十分公平。”
鼠头目的话,叫柳孤雨彻底冷静下来。这是一群妖鼠,绝不是什么善类。看来桃湘月又看走眼了。柳孤雨冷冷的道:“山下的村庄的人,就是你们吃尽的?”
鼠头目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柳孤雨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将村中的那个老者给吃了。”
他说道这里,突然听见“吱吱吱”的几声鼠叫。而后,“笃笃笃”的拐杖敲地之声又起,接着从鼠身后,转出一人,柳孤雨一看,正是村中那獐头鼠目的老者。
柳孤雨看见他,一肚子大火,要不是这老头指引,自己四人,怎么会掉进这老鼠窝中,也怪师兄太过忠厚,被人一骗就信了。
他指着那老者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他们这些鼠,都吃了你们全村子里的人,你还跟他们做一道,你就不怕他们吃了你么?”
那老者听了,嬉皮笑脸的又是从嘴里发出“吱吱”之声,“从来只有你们人会吃人,鼠却不会吃同类。”
柳孤雨听了就是一愣。
鼠头目指着那老头道:“这位,乃是我们聚鼠洞里的上代头领,也就是我的师傅,他现在老了,就在山下做些查看导引的事情,有人来了,便将其引到我们聚鼠洞中,而后,我们或围攻,或迷香,总之就是把来人弄倒了,而后或献于老鼠婆作为食物,以养她肚子里的鼠崽子,或为我们所食用。”
柳孤雨一听,就清楚了这帮老鼠的情形,老鼠头,在山下的村庄里做探子,哄骗过往的人类到聚鼠洞,他们想法子将人杀死,而后以之为食。
但是柳孤雨不明白那母鼠的身体,为何如许之大,于是好奇的问道:“别处的老鼠,都是有公有母,母鼠生育,公鼠找食,但是你们这里,怎么母鼠似乎很少,就是她是个母的。”他指了指当时那只看上那俊俏青年的母鼠。
那只母鼠居然走上一步,丑态百出的道:“你这个小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公鼠,多为寻食,母鼠多了,耽误工夫。故而,只养出了洞里那只肥货生出若干小鼠来便可,至于我么,乃是在他处成仙已久,近来才来此入伙的。”
那鼠头目点头道:“不错,我们这是学了那蚂蚁蚁后,蜜蜂蜂后之法。一个洞中,就是一个能生的母鼠即可,其余的鼠辈,都要能打仗寻食,如此,我鼠军才能不断壮大。”
柳孤雨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原来这窝老鼠,居然发展出了如同蜜蜂蚂蚁一般的生育体系,这倒是果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怪不得那只母鼠型若大象,肚子里,定然藏了无数只小鼠。
柳孤雨最后问出了一个他自己也不想问的问题。
“你们,和我们吃的,都是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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