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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小时内如果没有效果马上入院治疗。她吞了一片又灌了一大口水。

当年沙周打电话给她,沉默半晌后才说了那么几个字:“对不起,未言,我和古颂恋爱了。”从那一刻起,肖未言就发现自己的心脏很不舒服,她当时大喘着气,摸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但是心脏还是狂跳不已。后来又几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才去医院检查,结果是“阵发­性­房颤”,这是肖未言从来没有想到的,她从小就是学校体育队里的短跑冠军,怎么可能突然就心脏出现了问题呢!

拿了结果她就给左夫打电话:“老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十分钟后左夫就出现在面前,拿着检验单看了又看,脸­色­非常严肃又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儿,咱还年轻,咱有病治病,医生不是也说多休息就好了么!”弄得她倒不好意思起来,看着左夫突然就爆笑出来,说:“哈哈,老大,不是吧?你怎么好像比我还紧张啊!本来也没事啊!”左夫才释怀,敲了她的脑袋,说:“你故意的是不是?”

但是肖未言后来发现事情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她也发现了规律,似乎沙周一和她谈起古颂,她的心脏就开始房颤。她在心里自嘲说:“我的心只为你颤动”原来是这样的意思啊!

未言这时候才想起来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左夫了。好像自从上次他的生日后,她就没有见过了,自己也一直在为公司的各种杂事忙,没有想起要给她的老大打个电话。从前她有事没事总是打电话给左夫,叫一声“老大”然后就开始长篇大论,直到自己心情好了,就说“挂了”就挂掉。

于是她拨过去,清脆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空号?”肖未言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已拨电话清单,“老大”的字样赫然出现在名单里,怎么可能是空号?

但是现在她不能查证这个问题了,因为心脏特别不舒服,她要睡觉,睡一觉就会缓解很多。

第二天上午,天有些冷,才是初秋,风已经开始透着凉意。

肖未言先到达的指定地点,仰头凝望整个大楼,楼很高,“须仰视才见”,鲁迅先生的句子可以用到这里,虽然寓意并不是完全相同,有人说只有对一件事物仰视才能更真切地了解它的意义,看来是对的。从前经过这里并不觉得一间婚纱影楼有什么了不起,现在却觉得,原来,这婚纱影楼是这样的高大,似乎遥不可及。

沙周选的婚纱店是本市最好的,名字叫做“情归处婚纱摄影广场”,肖未言知道只要是沙周喜欢的古颂都满足她。虽然明年六月份才是他们结婚的日子,但是秋天以前就要预定婚纱拍摄了。

沙周今天很漂亮,棕­色­的及膝皮靴,墨绿­色­的短裙,上面配着粉­色­的小衫,笑容充满了小女人的幸福。她见肖未言抬头凝视整个摄影大楼,就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了这样的话。“谢谢你!有你在身边我总是非常安心。”

“拜托,别这么酸好不好,让你老公知道以为我们搞同­性­恋呢!”肖未言故意大笑着说。

沙周抿了抿嘴,看着“情归处婚纱摄影广场”的几个金­色­大字,并没有看肖未言,只是小声地说:“未言,对不起。”

“说什么呢!我们不是说过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说对不起的么!其实,你知道么,我常常想起你在学校里穿着那件长风衣时的情景。其实你个子并不太高,但是就喜欢那件长风衣。其实我也喜欢,那风衣上有两个大袋子。我的钥匙,我的口红,我的钱夹,我的药,什么东西都在那两个大袋子里,我有任何的需要只要喊声‘二姐’你就会马上出现在我的身边。其实,有你在身边我才是真正地非常安心呢。”

“呵呵。”沙周笑,继续说:“那时候你就知道打乒乓球、打排球,你连自己哪个钥匙开哪个锁都不知道。我真服了你了!”

肖未言也笑:“哈哈,你别总结得这么透彻好不好,就不会委婉地表达一种意思么!”

古颂这时候也赶过来了,他今天也很­精­神,他从台阶下走上来听到两个人的笑声。凑过来说:“在聊什么那么开心?”

肖未言有一点不自然,所以打趣地说:“没什么,你们家沙周正因为要结婚而发昏呢,不然能笑的这么抽象么!”说完她就推门先走进去了。从前她总是偷看古颂,偷看他打篮球、偷看他跑步,偷看他的一言一行,恨不得把他看到自己的眼睛里。但是自从知道他和沙周恋爱了以后,她总是躲闪不及。肖未言从来没问过沙周,是否把自己当年的纯洁暗恋告诉给古颂,但是她还是很害怕。

摄影楼里很宽敞,左右两边是十多个供新娘化妆的化妆台。一个大柱子后面隐约是向上的楼梯。柱子上有一个巨幅的照片,是一对新人站在“Titanic”号上展开双臂的照片,底下是一行英文字:Titanic is big, but it sunk。We are small, but our love is forever。正是这个婚纱照吸引了无数女人的目光。肖未言真的觉得奇怪,那些男人怎么能接受这样的故事呢,虽然露丝得到了比生命还重要的爱情,但是那个杰克毕竟是死了呀!

“这样的男人也能做模特上照片?还不如你家古颂帅呢,是吧?”肖未言冲着跟上来的沙周说。

“是么,呵呵。”沙周也跟着端详起照片来。“咦?你看他长的像谁?”沙周故意的。她知道这是左夫的摄影公司,她更知道肖未言是拿左夫当挡箭牌的,她当年打完电话的第二天,肖未言就把左夫领到面前说他们是怎么开始的,是多么的相爱。但是沙周并没有相信,一个满脑子都是古颂的人怎么可能一瞬间就爱上了别人?但是,她那时还是说:“那太好了,祝福你们!”

“哦?”肖未言突然愣了。左夫?眉目清秀,目光深情,脸部轮廓分明!是他!他结婚了?他才失踪了四个月就结婚了?心脏颤动了!肖未言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脏因为别人而颤动了!

“背后说别人不太好吧?”一个声音从肖未言的后面传过来,是左夫的声音!是他!

“正等你呢,给你添麻烦了啊。沙周还就喜欢这里。”古颂已经和左夫握了手,从同学间的嬉闹变成了社会间的客套。

“哪的话,你们愿意来我这里是我的荣幸。我找个最好的化妆师,一定把你的沙周打扮成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何佳小姐,麻烦您为我的同学化妆吧。”然后他亲自领着沙周坐到一个化妆镜前又向何佳交代了几句才回到古颂的身边,似乎仍然没有看到肖未言一样和古颂攀谈起来。

这里?这里是左夫的地方?肖未言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们应该是同学中最早结婚的一对了吧,真羡慕你们的速度啊!一会儿你们选选布景吧。”

“我们是早了点,呵呵。你们什么时候啊?定日子了没有?”古颂指了指肖未言和左夫。左夫就用胳膊把一脸迷糊的肖未言揽在怀里。

“我们啊?她还没接受我的求婚呢!我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子到底需要怎样的浪漫才肯对我说YES。”

肖未言在左夫的臂弯下很不自然。

“呵呵,别急,慢慢来。我追沙周那会儿更难。你猜不到她拒绝我的理由是什么,她竟然说有个女孩子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所以她才不肯接受我!你说她有多傻!”古颂幸福地回忆着,目光不断望向正被打扮的他的准新娘。

左夫明白这其中的一切。他当然知道沙周提到的喜欢古颂喜欢的不得了的人就是肖未言。他听惯了肖未言在他面前提起古颂。“他打球的动作你不知道有多帅,你看他跑动的时候头发被风吹起来多迷人!”经常在这样的时候他就会低头然后撩起额前的头发。“有我帅么?”肖未言就鄙视地看他:“没法比,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或者左夫就说:“你好像说过道明寺是你的最爱啊!”肖未言就说:“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我的最爱是古颂!”

但是有一点左夫是现在才相信。当年肖未言趴到他的肩膀上哭着说:“为什么?老大,为什么要是沙周呢!”他就断然地说:“这就是你的好朋友啊!明明知道你像疯子一样暗恋那混蛋,她还是和那混蛋谈恋爱了!”原本要安慰肖未言,没想到她听了这样的话却冲他大喊:“绝对不会是沙周追他!沙周不是那样的人!”他却不能相信,不是那样的人还是做了那样的事啊!

但是听了古颂的话,左夫还真是一愣,心里感慨原来女孩子间的友谊还真是可圈可点的,左夫勉强笑笑,继续说:“嗯,你还算幸福的,起码能知道个原因,我连咋死的都不知道,我就巴望着,哪怕这个美女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总说NO,我也死得明白了呀!”

肖未言顺着古颂的目光去看那个幸福的人儿,心中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左夫借着手臂在她肩上的机会轻轻拍了拍肖未言,然后领着古颂去选布景和款式了。

肖未言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随手拿起一本宣传册来看了起来。一个女孩子就走了过来:

“小姐,你是要选婚纱照的款式么?这是我们左经理亲自做模特制作出来的宣传册,如果你选择白金套装的话,就可以选择我们本店的主打巨幅照,‘永恒的爱’,就是墙上的那张。”

“左夫是你们的经理?”

“是的。”

“那是一张宣传照啊?”

“是啊。我们左经理还没有女朋友们呢。”

“哦。谢谢你的介绍,能给我杯水么,我要吃点药。”

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问这些,他结婚了或者有女朋友应该和自己根本没有关系才对啊。未言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好的。”女孩子走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递过来一杯水的竟然是左夫。“还经常这样么?”杯子递给肖未言,自己握起另一杯喝了一口。

“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怎么回事一下子就消失了4个月?玩捉迷藏啊?”

“就算我总在你面前,你一样也看不到我的,不是么?”说这话的时候左夫的手抚摸着杯子,目光也投向了正在被装扮的沙周身上。

肖未言第一次听到左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似乎平淡却非常忧伤。左夫从来都是说话没有正型的。在学校的时候竟然每次去洗澡的时候都会打电话过来:“达令!我们去洗澡啊?”这时候肖未言就会狂贬他:“滚!你知道啥叫脸皮不?”他继续会说:“哎呀,便宜死你了!真不去啊,那啵一个吧!”然后就会听到他拼命亲吻电话的声音。所以他们之间多是闲聊乱侃。今天这样的语气是肖未言从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听到的。

沉默,沉默了很久。

肖未言喝了很多水,直到杯子里没有一滴水了。但是心脏还是不舒服,她最近的房颤持续的时间都很长。开始只有几分钟,现在都要持续两个多小时了。

“刚才,谢谢你啊。”肖未言打破了沉默。

“谢什么?在他面前扮亲昵?这有什么啊,我都扮了这么多年了!”语气淡淡的,还弥漫着酸酸的味道。让肖未言心脏更加不舒服起来。

“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怎么了?四个月不见你转­性­了?”心里不舒服,言词就刻薄了。面前是自己“崇拜”了多么多年的、简直可以是“亲兄弟”一样的左夫,但是怎么都感觉不像,从前她总叫他“老大!”,他总叫她“达令”,肖未言从来不觉得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今天这样酸溜溜的语气她真的很不适应。

不回答她的问题,他一把抓过她的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在她腕间使劲按下去。在肖未言的惊诧表情中,他倒像个老中医一样认真地把脉。

“你去我的办公室睡一下吧。你还在房颤。”然后就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往楼上走去。

“你装的还真像,你以为你是老中医啊。我都摸不出来有什么不同。”肖未言想挣脱掉左夫的手,但是左夫握得很紧。

他很认真地说:“我学过!”

“像真事儿似的!”肖未言嘟囔了一句。一起大学四年,学习的是自动化设备专业,他怎么可能学过中医,何况还是把脉这么艰难的领域。

二楼的走廊很长,左拐有个并不显眼的门。左夫推开门,却立刻回头挡住了肖未言。他笑着说:

“你先等下,我先去整理一下。”

肖未言就笑,说:“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整理?直接说有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不方便我看得了!”

左夫摇头,气愤道:“嗯,就你能理解我!等着!不叫不许进来!”

左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把桌子上的水晶照片,茶几上的杂志等一堆东西一股脑都塞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然后又环顾了一圈才喊:

“达令,进来吧!”

肖未言听到他喊自己达令心里高兴了很多,这样的感觉才是他们曾经坚不可摧的“兄弟深情”。

“我进来了!别担心,就算看到什么丝袜、纹胸之类的我也会视而不见的。你们男人都这样,我能理解。”

“啧啧,好像你认识了多少男人一样,你们男人你们男人,口气倒不小!”这样说着,左夫就去把墨绿­色­的窗帘放下来,说:“去,到床上躺着去。”

她有点扭捏:“你先出去我再躺下。”

他坏笑:“哈哈,害怕我是吧?小样的,你从前的能耐都哪去了?行了,我出去了,你老实躺下睡觉,一会我来叫你。”

“好。要是沙周找我你就过来喊我一下啊!”

原本因为“达令”两个字而形成的良好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了,左夫目光冷漠地盯着肖未言,冷冷地说:“停吧!她现在要找也会找我,怎么可能找你呢!你就睡两个小时,把你的亲爱的沙周和古颂之类的都从脑袋里抠出去就这么困难吗!”

说完这些话,左夫就收起目光要离开。

肖未言有些措手不及,急急地叫了声:

“老大!”

左夫停了脚步,并不回答,轻声应道:

“嗯?”

肖未言的心脏更加难受起来,她问了句:

“你还是我老大么?”四个月后为什么改变如此巨大?

“你说呢?”他还是那样冷淡的语气,开门出去了。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么冷淡过,在学校的时候,左夫经常调侃肖未言。最搞笑的一次,是左夫站在教室的窗台上,冲着窗外大声喊到:

“未言,我爱你!我爱你!如果你不爱我我就跳楼自杀!”

肖未言就拉着左夫的袖子,做无限感动状,配合到:“哦!my darling!难道你真的愿意为我跳楼么?”

左夫继续道:

“我愿意!为你我什么都愿意!”

“噢,my darling,那就让我为你打开窗户吧!”然后肖未言就刷地推开了窗户。左夫就只好停了自己的表演,对肖未言说:“切!一点都不配合!”然后灰溜溜回到座位里。肖未言就哈哈大笑,这样的闹剧她通常都是赢家,而这样的闹剧发生的时候她的余光都留连在毫无感觉的古颂身上。哪怕是他反感的眼神,或者看热闹的笑脸,至少要有些表示,可是肖未言总是失望的。

左夫离开后,肖未言就呆呆地坐在靠窗的床上,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置。

房间不大但是很别致,进门的右侧是写字台,写字台的后面是棕­色­的书柜,左侧就是一组布艺沙发,甚至这靠窗的地方都有一张松软的单人床。墙上没有任何字画,对面的墙上只挂着一张画,很普通的蝴蝶兰的盆栽照片,光线照的并不好,左上角有曝光的痕迹,背景就是水泥的窗台和褪了­色­的一块窗棂,花却开的正盛,粉红­色­的花瓣低垂在一侧,花瓣又分两层,阳光下格外抢眼。肖未言知道这是她拍的照片,当时是沙周给自己买了这个盆栽,告诉她说既然她期待一种爱情就养这花吧,还说蝴蝶兰的花语是爱情慢慢到来。这倒很符合肖未言当时的心境。

但是听到沙周嘱咐她要保持水分充足,一天浇两次水,她就开始皱起了眉头了。“你帮我浇吧,二姐!”“我都快帮你吃饭了,四妹!自己浇啊!自己浇才有效果,你的王子才能骑着白马来送煎蛋盒饭。”因为肖未言曾经在一个晚上饿得眼睛冒金星的时候扬言“谁要是现在来给我送一盒煎蛋盒饭,他就是我的王子,我立马嫁给他”,所以大家都习惯这样开她的玩笑。

虽然嘴上这么说,沙周还是细心地帮她照料那株小盆栽。保持那盆栽在阳光下,细心地查看房间的温度和湿度。花看得艳的时候,肖未言大呼:“看,看!我的蝴蝶兰开得这么漂亮,我的爱情就要到来了!”惹得宿舍里其他的三个美女嘴撇得都要到后脑勺了。就是那时她借了左夫的相机照了这张照片,并美其名曰“爱情像花儿一样盛开”。没想到左夫竟然把她这样的“爱情像花儿一样盛开”的烂照片放大、装裱、镶框挂到自己的工作间里了。

肖未言心情很糟,左夫的态度让她一头雾水,她现在的心脏已经也像甩脂机上的胖子一样,颤抖得无法描述。她用手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慢慢地窝进左夫的床里。枕头很软,她不得不重新按了、拍了、换了角度才躺下来。被子上、枕头上都有种味道,说不出具体,有点像薄荷有点像橙子有点像檀香,却是让她舒服的味道,环绕着她晕晕地睡着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不知道睡了多久,总之肖未言是自己醒的。因为外边没有一点声响,甚至没有走路的声音,虽然去摄影棚里要经过这个走廊。

肖未言感觉好多了,最近一段时间她都是用这样的方法,房颤了就马上吃了药然后躺下来睡觉,睡觉醒来就没问题了。

肖未言到了楼下,却没看到沙周,化妆师告诉她他们已经到二楼的3号摄影棚了。肖未言又折回二楼,轻轻推门到了3号摄影棚。左夫正在仔细地调整灯光和布景,沙周美得无与伦比,根本不是从前的那个山村里出来的女孩了。沙周看到肖未言激动的摆摆手,笑得春光灿烂。肖未言就远远地站着看着一对新人摆各种姿势,站在各种布景前任人摆布。左夫并不理身边的“达令”,像没看见一样,但是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终于换了N套衣服和N套布景后,女助理笑吟吟的说:“请两位到换衣间换衣服吧,下面我们要拍些温馨的床上照片,请新郎去了上衣,新娘只留着胸衣就好。”古颂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赤着上身啊?”女助理笑,说:“是的,很温馨的。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换之前给你们三个拍张照片吧,我的达令的最好的朋友要结婚了,她一定很着急,来!一起拍一张。”

左夫突然的兴致让沙周很高兴,说:“就是啊!未言,快过来!”肖未言看着,听着。感觉眼前的一切似乎忽远忽近,很不真实。左夫就走过去把肖未言推到古颂的旁边,自己亲自­操­作起摄像机来。

“好,看这边,达令你靠近点啊!别傻呵呵的。好,大家都笑!”只见闪光灯闪烁很快完成了,但是左夫继续指挥着:“别动啊,再来一张!”然后他的手下有轻轻的动作摄像头里只留下古颂和肖未言两个人,随着灯光一闪,左夫起身,说:“好!可以了!”

肖未言还是飘飘呼呼地站回到原来的地方,目光有些呆滞。

“女孩子家家的,你还想看人家拍床戏呀?”左夫生硬的声音传过来才让她从梦境般的现实中惊醒过来。“哦。”她傻傻地回答了一句,推门出去了。

这组床上的照片真的很温馨,女助理要求古颂摆出要掀沙周身上被子的姿势,而沙周要牢牢抓住被子才行。这组照片抓拍的特别好,两个人似乎才终于找到了甜蜜的味道一样。摄影师都不断地赞叹。左夫礼貌地避得远些,目光根本没有望向床的方向。他其实每次看古颂的时候都在想这个小子有什么值得肖未言神魂颠倒的特质,他想离开,但是为了尽到责任还是一直陪到他们结束拍摄。

肖未言陪着沙周他们走出大门,沙周不断感谢,一起吃饭的要求还是被左夫和肖未言拒绝了。沙周他们走后,左夫就直接转身回了楼里,把肖未言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外边。

有时候,左夫也在心里骂自己,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就能被这么一个丫头迷得五迷三道的!但是,还是没办法,只要肖未言叫一声“老大”,他的心就立刻酥软。他知道,这辈子他是躲不掉了。

肖未言进到他的房间前,他慌忙把肖未言的水晶照片和做了肖未言整本照片的杂志都一股脑收拾到他的抽屉里。

那张水晶照片是他最满意的作品,当时他正拿着相机到处抓景,远远地看着肖未言在凉亭里走动。她握着手机在讲电话,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高高上扬,眉飞­色­舞,无限幸福。他走过去,才知道,那电话是古颂打过来的,简单地问问课业的问题,肖未言却幸福地抚着大理石的桌子,在小小的凉亭里面围着大理石桌子绕着圈。

心酸惆怅后他还是抓拍了这张照片。做水晶照片的时候,他切换了背景颜­色­,原本的模板上写着“you are mine。”但是他还是把字弄掉了。他知道她不是他的,但是他爱看她的笑容。

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左夫吩咐了一位助理就站在楼梯上,嘱咐上下楼的人要轻声,以免打扰肖未言休息。这些零星的小事左夫从来没有告诉过肖未言。很多时候,他对肖未言暗恋古颂的可怜相报以贬斥,说:“你以为现在还是土改时期吗?现在是新社会了!男女喜欢可以直接表达了,知道不?!”但是他自己却做不到!也许肖未言说的是对的:“如果你发现湖水清澈见底,你是不会喜欢去扰乱它,看它泛起波纹的。”

左夫这样劝肖未言,他的哥哥左罗也这样劝他:“至少你要让她知道啊!”

左夫反问:“那你又为什么都不肯回国来呢!”于是兄弟两个在越洋电话里沉默。

肖未言等在大楼的门口,舔着手里的冰淇淋,傍晚的凉风吹得她有些轻抖。她很担心心脏会因为自己的寒战而再次颤动,但是她还是得弄个明白,为什么四个月后一切都这么不同了。所以,她就等在大楼门口。

接受了“左经理再见”的问候后走出门的左夫第一眼就看到了肖未言,他一愣。眼前的女孩子有些发抖却还舔着冰淇淋,眼睛焦急地望向他这里。

“感动吧?有这么漂亮的美女等你下班,总得表达一下激动的心情吧?”

肖未言这么说是为了活跃气氛。左夫却没有领情,走过来一把抓了她的手,就扣在她的左腕上。过了10秒钟才放开。然后退后一步,打量这个四个月后依然如从前一样活泼­精­神只是有些发抖的女孩。然后依然用从前他们调侃的语调说:“经常有美女等我下班,我从来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值得激动的。而且,你好像浪费了一个词。”

“哪个?”

“漂亮。我必须发自肺腑地告诉你,你和漂亮这个词实在是不挨着。”

肖未言“切”了一声,说道:“要是有个男生肯站在我单位门前等我,我一定嫁给他!”

左夫也“切”了一声,说道:“也就你那么没头脑吧!”

在她的门口等她?这样的事情左夫做了很多次,远远地停车,然后点着一颗烟,在弥漫的烟雾里看那个从大门里蹦跳出来的死丫头,和同事谈笑风生,没有因为他四个月的离开而受到丝毫的影响的肖未言。

肖未言知道,这样的互相抬杠子的游戏他们进行了四年了,从她叫他老大开始,从他叫她达令开始。如果此刻这样进行下去,一定要浪费很多时间,所以,她调整了语气,讨好地叫他:“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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