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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第七十七噩梦袭来心惊胆寒(1)

张湘剑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独自划着一叶小舟沿着海边游荡,他满面春风地看着大海平静得如同沉睡的孩子,那若大的海床如同一座摇篮,将海水轻轻地摇晃着,荡漾着,张湘剑划着浆如孩儿般浮在这海的摇篮里,晃晃悠悠地好不惬意,完全是一种沉醉的感觉。

突然,他看见天边出现了一片乌云夹带着狂风暴雨,迅速地向他袭过来,刚才还在沉睡着的大海,现在如同狂躁的雄狮,烦躁地咆哮着,将他驾驭的小舟一会抛上浪尖,一会甩在了浪谷底。张湘剑此时脸­色­惨白,眩晕得站立不稳。他庆幸神志还算清楚,他将身子伏在小舟舱里保持与小舟的平衡;他双手抓紧船身,由着海浪肆意发着­淫­威;他眩晕得呕吐了,自已都感觉臭不可闻。

半个小时过后,海面又恢复了平静,小船被那阵突袭来的风暴刮到一座小岛的海滩上翻扣着,张湘剑被冰凉的海水冲刷醒了,他浑身发冷喉咙发­干­,这时,天已全黑了,只有天上的星星在那嘲笑般地向他眨着鬼眼。他艰难地从海滩上爬将起来,跌跌撞撞走向小岛,想找一棵树木靠一靠,喘口气,他感觉腹中饥饿难忍如火样燃烧,也想找点什么野果子充饥。

当他浑身湿透摸索着走进一片树林时,一不留神,被一个树桩绊倒,腰部碰在了一块凸现的岩石上,他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哦哟!真疼!”

“醒了,张总,您醒了!”一个好听的女孩子声音传了过来。

这时的张总从朦胧中发现那女孩子就是公司公关部的小陆,名字叫陆薇,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小丫头。

张总此时完全清醒了,挣扎坐起来问陆薇:“我怎么会躺在自己的宿舍里,你又是怎样进来的?”

张总在问陆薇时,还警惕地朝自己身上看了看,衣服还是否完整。他这一看不打紧,可把陆薇闹成个大花脸。

陆薇一脸正经地说:“是春妮姐叫我来的,她本想照顾你的,我看见她怀身大肚子的,很不方便,我就主动提出来照顾您,你昨天晚上喝醉酒了,吐得一塌糊涂,人事不醒,光说糊话,吐得臭死人的。”

“要不是看在春妮姐的情份上,谁愿意照顾一个醉鬼。”陆薇咀着小嘴不满地嘟噜着。

“哎!陆薇啊!昨天,我真的是喝醉了,我现在的头还疼着呢!”张总想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被陆薇一把按住说:“春妮姐临出门叮嘱了,不让你下床的。”

“呵呵!这酒咋就这么狠呢?这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我给您倒杯开水喝!”陆薇立即为张总倒了一杯温开水让张总喝下。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快到吃午餐的时间了。”

“呵呵!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了,难怪我的肚子有点饿了。”

“春妮姐说了,要我好好照顾您!不然,为我是问!”

“嘿嘿!真难为她一片好心!”

“这样,陆薇,你到餐厅先订餐去,我洗洗一会就来”。

“好的!”陆薇答应着转身离开。

陆薇离开后,张总起身下床时,感觉腰部有点酸痛。他并没介意,只是用手揉了揉,在洗脸间洗漱好后下楼到餐厅就餐。

张总到了餐厅,陆薇等在那里,服务员将菜上好了,吃的很清淡,两碗清荷莲子粥,一盘酸萝卜丝、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和四个叉烧包。

这时,春妮也开车赶来了,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还在不停地东奔西跑地忙碌着。陆薇看见春妮来了,忙起身迎接说:“春妮姐,我已遵照你的吩咐,完成任务了。”

“真辛苦你了。”春妮扬起笑脸对陆薇说。

“那好,张总,春姐你们忙,我先走一步了。”陆薇很懂事地离座,回公司上班去了。

春妮关心地问张总:“哥,咋喝那么多的酒,醉得一塌糊涂的。”

“感觉,没喝那么多哇!”

“没喝那么多,却醉得吓人。”

“只是,昨晚做了个怪梦,折腾了一晚上,让人难受的很,感觉自己很凄凉。”话说到这里,张总有点黯然神伤,眼眶有点红红的。

“那五万块钱,你抽个时间我还给你。婷婷她弟弟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都是填不满的,我不能惯着她(他)们。”

“哥!你别这样说了,那五万元就不要扯了,我说过了,不要还的。”

“春妮!哥,就是一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人,说了借,就一定要还的。”

“那好吧!”春妮无奈地说。

“上个月婷婷打电话来,说小勇又想要钱了,说是他炒股赔了,连给孩子买牛­奶­的钱都成问题,他们哪知我们的难处,好像我们来海南,都是来捡金子的,有那么容易吗?”

“唉!那婷婷也是的,太护着她弟弟了,保不准这样下去,这个家就会害在他手里的。”

“我也担心这个,你说说,晓勇他一结婚就要一部小汽车,我咬牙东凑西借地满足他了。”

“嗯!”

“后来,他听他姐说,炒股能赚大钱,他就去炒股,先是挣了一点,他一高兴就将钱全买股票了。结果,快年底时,欧洲经济下滑,影响中国股市,他买的股票全部套牢了,手上连个活钱都没有,都是眼巴巴地望着盼着每月发工资,一个月接济不到一个月。”张总皱着眉头说。

“婷婷在公安工作,工资并不高,儿子闹闹也在上小学,现在小孩子上学都很贵的,培养的门道又多,做家长的希望值都很高,恨不得让孩子变成个神童,琴、棋、书、画样样都要­精­通。加之,小勇的孩子还只有一岁,吃的,喝的,用的,她妈妈都要高档的,好多都是外国品牌,说是对宝宝要优生优养。”

“是哦!过去家里养个­奶­娃娃还用一些旧被单,旧内衣做尿布,说是柔软,不伤婴儿皮肤。晒在外面,还被戏称为万国旗,现在倒好了,十多块钱买一包尿不湿,一包不到二十片,大方点用,三天都用完了,小孩子是直肠子,像鸭子ρi股一会拉臭巴巴,一会要拉尿尿的,做妈妈的搞都搞不羸。如此,光用这尿不湿,一般工资水平的家庭都承受不起,别说还要给小孩子买什么高档衣服,现在商家也很­精­,在产品上就是打孩子的主意,一个孩子嘛!谁不心疼着喂养,大人勒紧裤带还可以,却不能让孩子吃亏。”春妮颇有微词地说。

“咱们男人不懂这些,只知挣钱不管钱的,却不知,这钱如流水一样,流出去就成了废水了,也不能环保,做到废水回流。”

“哈哈!想的美!还废水回流。不过,我小的时候就听咱爹说过,我们村子里有个老抠,有次,他要外出,走到半路要拉屎了,急得没法,怕拉到别人地里感觉是好事了别人,让别人捡个便宜,如是就憋足劲一溜烟小跑,跑到自家地头如打开的泻洪闸,喷­射­而出。

这时,他媳­妇­正在菜园子里头埋头捡菜秧,听到响声吓得一蹦,以为是来了头野猪要偷吃她家的菜,惊慌地拿起小锄头往他这边扔,嘴里还不停地呦喝着,那把小锄头差点砸中了她丈夫的头,她丈夫来不急提起裤子就骂开了,‘个死婆娘,没看清是老子就用东西打!’他媳­妇­回应‘咋是你咧,咱真当是只野猪呢!吓死人了!你不是出门好久了,咋又折回来啦!’‘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咱回自己田头拉屎来着,么样沙?这堆屎然不成还要肥了别人家的田不是?!’这男人一脸正经地说。

其实,爹说着事时,我们都感觉好笑,后来,我们小时候也很习惯在自家地头拉屎的,不是急得怕拉到裤子里,是决不会拉到别人地里的。”

“哈哈!有意思!说是抠门、吝啬,其实也是一种节俭,虽有些小农意识,不大气,但是,很会过日子的。哦!巴尔扎克的小说《欧也妮.葛朗台》中,吝啬鬼葛朗台在金钱追逐的逛欲中死去,留下1800万法郎的遗产,也不肯接济穷人一个法郎,这就是当时19世纪法国社会的悲剧。

管理一个小家,也要像管理一个企业一样,不作好计划怎么行,富日子也要当穷日子过,入不敷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咋行?”

“唉!你不知道哦!婷婷那弟媳,整天就是想着如何花钱,晓勇又是妻管严,没法子啦!”

“嘻嘻!哥!咋的你这一家都是­阴­盛阳衰的,男的都怕女的。”

“你不知道?有句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没有相同的特点咋会进一家门的。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佛说: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好孬,也是姻缘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十八噩梦袭来心惊胆寒(2)

自从上次张湘剑酒醉得不省人事之后,春妮也劝张总少喝点酒,因为细心的春妮看见张总眼脸有点浮肿,又不好直说。张总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又不知这商战上的行情,我能说少喝酒吗?上了酒桌就如同上了贼船,真是由不得你自己了。公司这栋楼从招标到施工,都要同各种人物打交道,中国有好多事情就是在酒桌上办成的,要你不*都不行。你不也听到一个顺口溜吗?叫做:酒­肉­穿肠过,马列记心中,要想办成事,喝得胃见红。近年来报纸上也经常刊登有喝酒喝死在酒桌上的,其中还有些领导­干­部,最后,对死者定­性­是否算公伤待遇都不好定,有的甚至于惹上了官司。

醉酒从喝酒的人来说,有各种情况酒醉,但无外乎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特别高兴而醉酒,如同朋友之间推杯问盏一醉方休。另一种就是喝的一种心情,借酒浇愁,愁更愁,对于张总来讲或许有更多情况属于第二种成份在里面罢了。

那倒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而是后院起火。家庭的不安定,也是他最劳心、劳神、心烦意乱的,他如同一匹好马可以奔驰在疆场上,回来却得不到良好的安抚,而且是一味地扬鞭催马运粮忙,他感觉他的心特别地累,而且对家里妻子婷婷经常用指令­性­的口气来电话时,他心里就莫明其妙怀有一种恐惧感和抵触情绪,这个恐惧感和抵触情绪还是来自妻弟小勇。

沈小勇也谈不上是个坏小孩,姐姐*婷十分地溺爱他,呵护他,姐弟俩的感情颇深,对于*婷来讲,沈小勇对其姐生存依赖­性­、寄生­性­,父母在世时有父母疼他爱他,父母不在世时,有姐姐疼他爱他。结婚以后,沈小勇又特别地心疼他的妻子白玫,妻子白玫是七0后,也是独生子女,在一家商场当售货员,人长得很漂亮,家里人很是娇惯她,只因其父母单位都在企业改制中双双被下岗了,本想成为“啃老族”的白玫,叹息父母那几个买断工龄的钱还不够他们自己养老开销的,一转念就向丈夫沈小勇发起了“啃老族”似的攻势,沈小勇不是在她面前炫耀说,他姐夫挺有本事的,是海南某个公司的老总吗?

其实,沈小勇为了讨妻子的欢喜已经做的够好了的,但是,白玫还是不乐意,特别在她为沈家生了一个胖小子,让沈家有了续香火的,白玫更加肆意娇狂起来,*婷也拿她没辙。

随后,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促使了白玫更加变本加厉地向沈小勇逼着要钱,一则是为自己开销使用方便,二则也为了给自己的父母尽点孝心。

这件令人惊心动魄的事情是什么呢?原来,是住在*婷的隔壁一家十个月大的小男孩丢了。一家人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四处寻找,却没见一点踪影,小男孩的妈妈哭得几次竟晕了过去。整个丢小孩事件的发生,是那样地诡异,没有任何迹象,怀胎十个月,哺育了十个月的孩子,就在大白天被一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下大模大样地抱走了,不知了去向。整条街都轰动了,一时间成了街谈巷议,谈虎­色­变,人人自危了。

这件事的受害人是住在*婷隔壁的姚太婆,那天,早上九点,江城天气很闷热,姚太婆推着童车,里面坐着自己的才十个月大小的孙子小杰在门口玩,那个儿童手推车还是小杰的爷爷亲手用木头做的,虽然简陋,但是很光滑舒适,小孩子可以在里面站立和坐下,小童车内设置的小板凳上还挖了个小圆孔,专为小孩拉屎拉尿方便用的。

姚太的小孙子小杰,长得是白白胖胖的,两只大大地乌黑的眼珠灵巧地闪动着,长长的眼睫毛像两只蝴蝶的翅膀,忽闪忽闪地惹人爱怜。

这天,经常在街坊邻居间喜好做好事的,哑巴家里才八岁的小女儿对姚太说:“姚太,我推着小杰去玩一会喽!”

姚太没加思索地叮嘱道:“好哦!你推着小杰玩别走远了哦,我进屋里泡杯茶就来的”。

“哦!知道了!”哑巴家的小女儿推着小杰就朝街上走。街上是车水马龙,人流熙熙攘攘,这时,一个扎着一对长辫子的女人和颜悦­色­地对哑巴的女儿说,我给你二块钱,你去买两只牛­奶­冰雪糕吃,我在这等你哦。哑巴的女儿一听很高兴,就对这女人说:“谢谢阿姨的照看!”转头就跑去买冰雪糕去了,当她折返回来时,童车里的小杰却没在车里。她无知地剥开冰雪糕的包装纸,咬着冰雪糕,一边吃一边问街坊邻居,谁将小杰抱去玩了,跟她躲猫猫了?她一边找,一边嘴里咬着牛­奶­冰雪糕。

时间过去了快一个小时,这时,姚太问哑巴的小女儿:怎么你只推个空车,我家的小杰呢?

哑巴的小女儿这才慌张地说:“我就去买了两支冰雪糕,小杰就不在车子里了,是不是谁抱去玩去了。”她还是在抱着侥幸的心理,小杰不会丢的。

这时,时间已快中午了,*婷正好有事回来取东西,姚太就哭着将孙子小杰丢了一事向*婷诉说。*婷一听,大惊失­色­,惊呼:“肯定是有人抱走了小杰!快到派出所报案去。”

于是,姚太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领着哑巴的小女儿跑到派出所报了案,

这边*婷也配合公安局刑侦大队到车船码头,各交通要道进行侦察,追堵,结果,已过去了近四个小时,小杰却始终是无影无踪。

*婷半夜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家时,却看见自己的儿子闹闹如同小泥猴似的,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睡着了。

*婷惊慌地抱起儿子闹闹,“儿子!我的心肝,你哪儿不舒服了?舅舅和舅妈呢?”

闹闹用脏兮兮的小手揉着眼睛说:“妈妈,我饿!舅舅和舅妈我也不知道。”

“儿子,妈妈今天太忙了,你先吃点­干­方便面,喝点开水,待会妈妈就给你下面条吃。”

*婷一边打水给儿子洗手脸,一边止不住眼泪直往下掉,嘴里也骂开了:“张湘剑,你一个人过得快活吧,将孩子留给我抚养,我跟你结婚落个什么好了,我?一年四季守着空房都不说了,孩子呵!孩子也跟着我遭罪了。呜呜……”

“我是上辈欠了你的帐,这辈子定要偿还喽!呜呜……。哼!下次回来,我非要跟你离婚不可。呜呜……。”

“妈妈,不要骂爸爸了,我想爸爸!”

“你想他做什么?只当他死了!”*婷粗暴地打断儿子的话,恨恨地说。

“妈妈!不许这样的,我要爸爸!呜呜……”。儿子闹闹不知妈妈今天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舅舅和舅妈今天一天也没见人影,他胸前挂着钥匙进了家门,一人感觉孤单地可怕,做完作业,有点困倦,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好不容易盼望妈妈回来了,却是狠狠地吵闹一番,他不明究里也吓得“哇啦哇拉地”哭了起来。

索­性­,*婷情绪激动地抱着儿子闹闹,呣子俩人哭成了一团。

姚太家小孙子小杰的失踪,骨­肉­的分离,使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如遭灭顶之灾,全家人已陷入六神无主的状态,小杰的妈妈,神经恍恍惚惚,两只眼睛明显地像两只空洞,无神地看着前方。小杰的爷爷对着跟自己已过了半个世纪的老妻破口大骂:“你越活越糊涂了,你怎么不去死去?长江都没盖盖子!”

姚太只有躲在闷热的小屋子里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在哪不停地承认自己的过失,双膝跪在地上两手合掌,嘴里不停地念叨:“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保佑我的心肝。小杰!­奶­­奶­只是去倒一杯茶水,你就跑没见了,我的心肝,我的孙子小杰!­奶­­奶­对不起你!­奶­­奶­对不起你!”

小杰的失踪,这件事极大地影响着作为母亲*婷的情绪,加上回来看见儿子闹闹可怜地孤独的蜷缩在沙发一角,她往日的刚强好胜顿时化为乌有,一种强烈护犊的母­性­,一种女­性­的柔弱之处就完全暴露出冰山一角。

她歇斯底里地打心里痛恨起张湘剑,心想,我嫁给你,到底讨你什么光来着?她愤怒地指着向南的方向发出母狮般的狂吼:“张湘剑!你不是人,我要与你离婚!”

第七十九噩梦袭来心惊胆寒(3)

再说,姚太家的孙子小杰失踪后,整个一条街的街坊邻居对哑巴一家也生出痛恨来,更痛恨那些拐骗儿童的坏人。中国有句俗语:远亲不如近邻。过去都是在一起居住多年的老街坊邻居,小伙伴们都是从穿开裆裤时就在一起玩着长大的,哪家有事需帮助的,大家都很乐意帮助。出了小杰失踪的事,人们却不免心存惶恐起来。

可怜的哑巴夫­妇­平时也是自强不息地活在人群和街坊邻里,除了自己不会说话,只会“啊,啊!”这一缺陷外,他们其实不比一般正常人差到哪。

在平时,他们自强不息,坚韧地活着,不容忍别人对他们的缺陷加以侮辱,他俩还对生理比他们正常的人时不时投来蔑视的眼神。其实,在街坊邻居眼里,大家也没把他们当成残疾人看待,在平日里,一样地比划着手势嘻笑打闹,亲密无间。

然而,发生了丢失小杰这等不可容忍的惊天大事件,哑巴夫妻更是哑口难言,他俩激动地在那比划着手式想说什么?哑巴男人一边悔恨地用脚狠狠踢着自己爱管闲事的不懂事的小女儿,用男人的巴掌狠狠地掌掴自己小女儿的嘴巴,只打得那小女孩嘴角流血,哭哑了嗓子,像小狗一样躺在地上喘息。女哑巴心情复杂地一会儿用身子挡住自己丈夫挥向女儿的铁拳,一会又流着泪从地上像老鹰抓起小­鸡­一样疯狂地不停地猛烈地摇晃小女孩,嘴里嘶哑着不停地“啊,啊,啊”地喊叫。

哑巴夫­妇­俩一边流着泪水用手比划着人们不懂的语言,在哪里咿咿呀呀地哭着声讨什么?人们对哑巴夫­妇­投来复杂的眼神,也没有人上前阻止拉扯他家挨打的小女孩,有的只是含泪离开,最后各自叹息着呼唤自家的小孩子回家,关上了自己家的门,街道只留下哑巴一家三口还在那“啊,啊,啊!”地哭喊着,那声音一直渗透到夜空中,如幽灵般碜人。

居住在那条街上也有好多年了的哑巴夫妻,在姚太的孙子小杰失踪后不到两个月的一个清晨,怀着内疚的心情带着遍体鳞伤的小女儿早早地搬走了,街坊邻居谁也不知他们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姚太家孙子小杰的失踪,给*婷一家也带来影响,本就不平静的生活,尤如扔进了大石块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首先是*婷对弟弟小勇夫妻俩一夜末归,也不事先告知有想法,这种现象是从未有过的。

第二天晚上,全家人应该到齐的都到齐了,除了张湘剑在海南不能赶回来。婷婷作为姐姐在家召开一个家庭会议,主要是以昨晚的事为引子,让谈谈大家的想法。

其实,这个家庭会议也只有三人参加的,小勇和白玫小夫妻俩加上当姐姐的*婷。

*婷先开口说话了,“小勇,你昨晚上哪去了?”

“咱公司上新项目,在加班。”小勇玩着手指头说。

“我带着孩子在妈妈家,想着没啥事,也没打电话。”白玫瞟了一眼*婷,用头抵着自己的儿子沈括玩。

“自家人,我说话也不喜欢藏着掩着的,你们也是有孩子的人,是大人了,我也有孩子,闹闹还在上小学。你们也听说了,姚太家的孙子小杰被人贩子抱走了,你们也听说了,不是?姚太家里闹翻天了,不是?丢了孩子,如同天塌下来,不是?你们也知道我一人带孩子的难处,我也感激小勇这几年帮我不少的忙,不是?可现在,社会治安差了不是,丢孩子的案件也增多了,不是?今天,咱想着召开这个家庭会就是要大家提高警惕,对不?”

“昨天,就昨天,咱闹闹一个小不点,晚上一个小人娃在家怕不,嗯?没吃没喝的,像个流浪儿一样,我一见我这心里头痛哇!我咋就对不住谁了?嗯?昨天不发生姚家的事,大家安然无恙,凑合着过,过一天算两个半天,发生丢小孩这等天塌地陷的大事,咱能安稳吗?咱心里能平静吗?”

说着说着,*婷还沉浸在昨晚的愤愤不平中。这时,小勇用眼神瞟了一眼情绪激昂的姐姐,有点开脱地说了:“我也不是神仙,谁想到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再说了,闹闹现在不是挺好的,啥事没有。”

“是呀!谁还天天想着自己的孩子会被人拐跑。哪人活着多累呀!”白玫附和小勇的话,一脸天塌下来与她无­干­的神情。

*婷内心明白,弟弟小勇有点惧内,也不好发作,只能就是论事地说“我今天说这话,就是想不要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家里。”

“姐,你说,这不幸的事,摊在谁家不也是一样痛苦么。没摊在自家,还找些麻烦。”白玫的话中有话,使婷婷听了像吃个苍蝇,心里格外的不舒服。

白玫突然一句话冲出口来,震得*婷目瞪口呆。

“姐,咱跟小勇商量好了,打算搬出去住,括括还小,闹得他哥哥学习不安心。”

“你要搬哪住?又没现成的房子等着你入居。”婷婷脸上露出一丝嘲笑。

“姐,咱今天也挑明说,小勇不便说,我就做回恶人了。这房子,是早年爸爸留给沈小勇的,你做姐姐的住了这么多年,我们就不说了,但是,姐,你说的对,闹闹已读小学了,学习培养要紧,两家人总不能一辈子窝住在这三间房子里,也实再是太拥挤了一点吧?!”白玫的话,无一例外地挑明了,这房子是去世的老爷子留给她丈夫沈小勇的,你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至今还赖在家不走,没说你就是够贤慧的,还整天周五正王把自己当成了慈禧来着。

*婷眼睛目不错珠地怔怔看着这弟媳,只见她漂亮的脸蛋上,挂着一双含笑的弯月,红红的樱桃小嘴,浅浅地笑靥。可是,*婷她怎么都不敢想,这些个伤心伤肺的话语,正是从坐在面前的这位年轻漂亮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而且,自己的血脉相连的同胞弟弟坐在一旁却是默不做声,沉默,就等于认同!

*婷用鹰一般的眼睛狠狠地盯了一下白玫,白玫却坦然面对,颇有天下英雄,舍我其谁不懈一顾。*婷忍着愤慨又用眼睛扫了弟弟小勇一眼询问:“白玫说的是这样的吗?”

“嗯!房子都看好了,是三室两厅,一百一十平米,这间旧房子已作了抵押,贷款三十万元,预付十五万。”

“我的天,这么大的事,你俩应该跟我商量一下哦!”

“商量有啥用?想到你就不会同意的,我们这是先斩后奏。”

“哪,哪贷款谁来还呀?”

“姐夫呗!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房子不管新旧都得姐姐、姐夫掏钱的。”小勇直愣愣地说。

是的,这是*婷万万没想到的,树大要分桠,人大要分家这一千百年来的习俗,她却忙得忽略了,她以为父母过世后,她就是长女,弟弟要听她。然而,弟弟成家后,完全听自己妻子的,自己都没摆正位置,这下可好了,人家下了逐客令。

曾几何时,一向以家长自居的*婷这会儿无形中心底产生出自怨自哀的无限悲悯,她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却终究没说出一句话来。

第八十回无奈中沦为房奴

对于弟媳白玫的直言不讳,*婷一时哑口无言。有人曾经告诫过,有些人结了婚,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婷,一个当姐姐的又算得了什么?再说自己比弟弟小勇年龄大上十一岁,我能跟小勇去争去吵吗?我*婷只有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的份了。*婷用手抹了把泪,心里这样宽慰自己。

吵闹,在自家兄弟姐妹中进行,显然是太丢人的事,本来就只有弟弟这个最近的亲人。

*婷苦闷地想着,原以为,和弟弟一家人住在一块,虽拥挤了点,好孬相互间有个彼此照顾,自己­干­公安工作,有时加班外出,孩子闹闹也好有他的舅舅和舅妈看管的,感觉没什么不方便。

*婷也曾动过想买房子的念头,但是,总是考虑老公一直在海南工作,自己带着儿子闹闹独住一所房子,的确显得十分冷清,还不安全。

再则,本想指望单位建房享受福利分房时,岂料,这福利分房的最后晚餐分一杯羹的待遇,不仅挤得要打破头,连舔人家吃剩下的盘子资格都轮不上。

这最后一杯羹的福利分房待遇也是为照顾单位领导而建的,余下的一些科员什么的,也就是垂涎三尺只能望而兴叹。面对单位的同仁们为分福利房打分吵得不可开交,*婷也只好作罢,想了想,自己还有这么大个房子住着,这也是秃子的脑门放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不想凑那份热闹。哪有自家人住一块相互照应着其乐融融地好,那才是具有家庭温暖的味道。

如今,计划赶不上变化,突然出现的问题使你瘁不及防甩在你面前,你不能说弟妹白玫说话是那般尖酸刻薄不讲情面。城区里的房子,是寸土寸金,那弟妹白玫不就是在她家二十平米的集体公房里搭建的小阁楼上长大的吗?自家的房子住的大,还不是沾的咱老爷子的光。

难怪,这段时间,弟弟和弟妹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不按时回家了,原来去谋略着看新房子了。

九十年代初期,江城对城中的老城区开始进行大规模地改造建设,新建的房子以城区为中心画圈,初步确定房子的标价,形成了房地产老板炒作的圈地运动。

沈小勇和妻子白玫看中的是城区中心,靠近闹市区的一所住房,普通二十层高楼,要价在每平米3000多元,如果说是一百一十平米的小三室两厅两卫,加上其它费用,就得四十多万元,这对于一位工薪阶层来讲,如果没有外源收入,不吃不喝,两个人的工资收入加在一起每月是三千余元,就这,也得泼出命来­干­上十多年,才能买上一套自己较之理想的住房。

当然,跟白玫的父辈们比起来,生活的质量是提高了许多,原来不敢想的,现在敢想了,原来不敢­干­的,现在也敢­干­了;由不敢想到敢想,由敢想到要努力实现它,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你难道不能说这是社会在进步吗?你难道不感觉到人的****是随着社会的变迁在增长吗?你难道不感觉自己也不甘沉沦吗?

*婷今年也有38岁了,照说成熟了许多,家里召开的一埸家庭会议,倒是在不愉快当中,收获到了不曾想到的新成果,感觉到,弟弟小勇长大了,他们追求生活的完美与自己对生活追求的完美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是有着超前意识流的生活一族,是很容易接受改革开放带来新思维的一族,他们对生活有着全新的思想理念,从未受什么思想的禁固。他们中有些人很是讨厌正统说教,无形中,产生了一种代沟的隔膜。

*婷想就房子一说,本想对弟妹白玫的言谈回击一番的,可是,她语塞了,虽然她在公安工作,从思维的敏捷,慎密,口词也伶牙俐齿,但是,面对弟妹白玫是商场的营业员来讲,她承认自己哪是她的对手,那简直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她本想说一句:“人要讲点良心,我哪点对不住你们?”但又一想,现在的年轻人对你说的人要讲点良心,都不禁哑然失笑地问一句:“讲良心,良心能值几个钱一斤?”

如此,嘻皮式的态度,你能跟他们认真么?

*婷只是思考着,下一步,房贷是个问题,首付,小勇和白玫俩人东扯西拉给交付了,那三十万元的贷款如按揭也得还上十来年,儿子闹闹上学培养,其后的日子,就要紧巴巴地过了。

*婷给远在海南工作的丈夫张湘剑去了电话,将小勇两口子买房一事告知一番。

电话那头老公张湘剑却回答得挺痛快的,他在电话里对*婷说:“就是买新房子的事沙,么急,买就买呗!你就莫用­操­心了,这房贷我来还就是了。”语气说的是那样的轻松。

这边,*婷握着电话的手,轻轻地抖动着,情不自禁地失声抽泣起来。

压抑着的细细抽泣声,通过电话传导到了海南张湘剑的耳朵里。张湘剑着急地询问:“婷婷,没什么事吧?你哭个么事沙?”

“真的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儿子闹闹还听话吧?”

“嗯!”

“你自己也有注意身体哦!”

“嗯哪!”

其实,这次电话是*婷跟张湘剑通话时间最长的一次,还是借用办公室的公用电话打的。

*婷放下手中电话,心情有种难言的滋味在全身漫延开来,她控制不住这些天来所受的­精­神上折磨,她想放松自己的情绪,有种想哭出来的冲动,她一头伏在办公桌上失声痛哭起来,她心情极度的复杂,她想自强,也想老公不甘落后,两人结婚快十年了,却是聚少分多,自己整天忙碌,好像活得是那样地充盈,实则是内心脆弱得不堪一击。

何许,痛苦的并非只有自己,还有自己的老公呵!据说,不管是从­肉­体还是情感上,在耐受力上,男人是不及女人的。

刚才老公在电话里的安慰,坦荡的胸怀,给了自己好大的温暖,可是,自己是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他还有那么多的优点,反而是一次次地误解他,哦!男人嗳!老公哦!你是家中的大山噢!你是我心中的明灯哦!我真的好想好想伏在你臂弯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让泪水冲洗自己心里的­阴­霾。

“湘剑哦!”*婷在心里轻声呼唤着,心底涌现出一股暖流和酸楚来,想到自己对他的不近人情的乱猜疑,她有些懊悔,她想打电话跟老公说:“我想你,孩子想你!”

可是,话到嘴边却是哽咽着无法言语了,再则,她本身也是一位不善于做小鸟依人状的那类女人,她是一只红嘴海鸥,是在大风大浪中长大的,是位自食其力的女人。这种女人是冷俊的,大方而泼辣的女人,是强硬多于软弱的女人,不管她是否长的粗壮和细腻或是俊丑,有了这种­性­格的女人,都要经过一番的磨难,用通俗的话说:­性­格决定命运。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八十一回女人的一半是梦(1)

其实不然,从女­性­的角度来讲,*婷也是一个不赖的女­性­,在单位里工作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在家里既当爸又当妈,一人挑起全家的生活重担,再伟大的人物,眼睛一睁,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吃喝拉撒睡,这是人生活的基本点和落脚点。

作为女人全力支持男人­干­事业,应该来说,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都是难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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