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爷眼睛一亮,欣喜地跑到柳云身边,指着玄机子及墨小白二人:“这两个牛鼻子竟然敢对我出手,柳捕头,赶快将他们抓回县衙,我要好好审问他们!”
柳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顿时吃了一惊,没有理会身旁神情激动的张少爷,赶紧几步上前,恭敬一礼:“二位仙长原来在此地……在下找的好苦!”
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尴尬:“我家县太爷的公子平时骄纵惯了,还望二位仙长不要见怪!”
玄机子摇了摇头:“看来你家县太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为百姓的父母官,竟纵容自己的儿子在大街上当众**良家女子,缘分已尽,我们就此别过吧!”
招呼了墨小白一声,收拾起地上算命的家什,转身向着城外缓缓行去,柳云脸上一阵发烫,望着身旁兀自跳着脚骂骂咧咧的张少爷,冷冷地说道:“来人!将张少爷给我带回去,只知道在外面丢人现眼!”
“老东西,等了半天,那名小捕头终于来了,可是赏钱还没到手,你又走了……我们这一下午不是白忙活了么?”墨小白不满地说道。
“你师傅是能吃亏的人么?”玄机子此时再无得道高人的模样,右手一翻,多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笑得无比jiān诈。
“这是……张少爷的钱袋?老东西,你什么时候到手的?手脚挺快啊!”墨小白嘻嘻笑着一把抢了过来,打开钱袋开始清点。
“收获不错啊!光是百两的银票就有十多张,还有几锭金元宝!看来这县太爷也不是什么好鸟,油水这么多!”墨小白双眼发光,就要将钱袋往怀里塞。
“嗯?!”老道士眼一瞪,墨小白立刻干笑着将钱袋递了过去:“我这不是想替你保管么,反正我所有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
“小白,你跟着为师多久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这个道理怎么还没有看透?!”玄机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们已经出来快三年了,师傅,接下来我们到哪儿去?”墨小白好奇地问道,这三年来,玄机子带着他几乎走遍了整个出云帝国,曾经当过道士,曾经做过乞丐,甚至当了一个多月一掷千金的富豪。
用玄机子的话说,天道门的功法最重要就是修心,尝尽人生百态,看尽世间冷暖,方能大彻大悟,维持一颗本心,得悉天道。
夜幕降临,一座荒废的土地庙中,玄机子与墨小白席地而坐,除了庙里的篝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外,再没有一丝声音。
望着已经入定的墨小白,玄机子脸上表情不断变幻,时而欣慰,时而不舍,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伸手在腰间一抹,玄机子的手上多出了一枚玉石雕成的令牌,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令牌,他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
“有些事或许终究逃不过去,只希望你以后还能记得我们这一段曾经的师徒情缘!”玄机子口中自言自语地说道,手中令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墨小白的眉心中。
紧闭双目的墨小白身体微微一颤,气息有些不稳,眼皮动了几下,似乎要睁开眼睛,玄机子伸出右手,一股醇厚到极点的灵气从墨小白头顶注入,墨小白颤动的身体再次稳定下来,呼吸也变得悠长。
从入定中睁开眼,墨小白惊讶地发现短短一晚时间,自己居然从炼气中期直接跨过后期,达到了炼气巅峰!
“看来我真是个天才……老东西还整rì说我修炼得慢,这下看他有何话说!”墨小白兴奋地伸展着自己的身体,转过头来向玄机子望去。
这一望,他的身体顿时僵住了,玄机子不知何时倒在地上,双目紧闭,面sè一片苍白。
“老东西?师傅?”墨小白试探着叫道,缓缓站起身子,往玄机子身边走去,神sè有些紧张。
将手指慢慢伸到玄机子的鼻端,墨小白一ρi股坐到了地上,神情立刻有了悲伤:“老东西,你怎么一声不响就死了?丢下我这个可怜的孤儿,我该怎么办?!”
干嚎了一阵后,墨小白跳了起来,从包裹里取出一根长达五寸的银针,狠狠刺进了玄机子的脚底,一边嘿嘿笑道:“叫你装!我看你起不起来!”
玄机子依旧躺在地上,毫无半点动静,墨小白叹了口气:“看来老家伙真的咽气了,我还是自己上路吧!”
说完收拾起包裹,将玄机子身上的东西里里外外摸了个jīng光,嘴里喃喃道:“老东西,反正你下去也用不到这些东西,不如留给我做个纪念!”最后连玄机子头上的那根木簪子也拔了下来,一并装进了包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