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墩墩的那个,应该是个年轻的后生,憨声道:“李道长,哪里有血腥气,我怎么没有闻着?”
那李道长命令道:“十七,打着火折子。”
叫十七的后生,赶紧掏出火折子,噗的吹着,递过去。
李道长借着火光,四处看,忽然发现地上的血迹,蹲下身子,用手一抹,深吸一口冷气,道:“这里,刚刚有凶案。”
十七吓的“啊”了一声,“道长,我们还是走吧,赶紧找家客栈投宿。”
李道长仰望夜空,悠然一声叹:“几日前,我夜观天象之时,突然有不明之星滑落,那星冷气杀人,锐气刺目,一定是邪魔下界,只怕,这世道更『乱』了。”
十七嘟着嘴道:“道长,晚辈却不这样认为,再狠毒,还有比金人更狠毒的吗,他们占我土地,杀我百姓,追的皇上一路南逃,他们才是邪魔。”
李道长又深吸一口冷气,若有所思,忽然茅塞顿开似的,高兴道:“十七,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啊,金人如此歹毒,天下如此之『乱』,所谓大『乱』必得大治,豺狼焉能怕君子,一物降一物,那不明之星,只怕是上天派来拯救天下苍生的星主,邪魔就是来对付那些豺狼的。”
十七嘿嘿一乐,被道长夸赞,有些不好意思,“道长,我,我就是随口胡说,当不得真。”
李道长连连摆手,“不、不,十七,你心无城府,说的话是没有经过琢磨雕饰,才是真实可信的。”
他们两个,正在这里说话,就见一团火光飘来,刹那,噼里啪啦的又跑来一群人,一『色』官兵打扮,手中或是火把或是刀,把李道长和十七围在当中,一个兵头喊话道:“给我拿下。”
十七吓的急忙往李道长身后藏,李道长一甩拂尘,不惊不怕,打了个道家的手礼,道:“敢问军爷,为何要抓贫道两个?”
兵头喝道:“明知故问,今晚,接连发生几起凶案,杀人手法如出一辙,我们正在搜捕,而七星镇已经实行宵禁很久,这样的时辰,百姓皆不敢出门,独独你们两个在此,你们就是最大的嫌疑。”
李道长急忙解释,“贫道李轻云,这位是小侄杜十七,远自莱州至此,是去七星镇附近的游虚观拜访观主袁道人的,怎奈赶路慢些,此时才到这里,正想找客栈投宿,还请官爷明察。”
兵头命人举着火把,将李道人打量一番,见是出家人,而且慈眉善目,应该不是凶手,刚想喊人走,忽然发现地上的血迹,而血迹的位置,就是李轻云的脚下,兵头高喊,“抓起来!”
官兵一拥而上,过来拿人。李轻云李道长,把手里的拂尘啪啪抽打几下,上来的官兵啊啊惨叫,纷纷后退。
兵头一见这牛鼻子老道还会功夫,而且这样厉害,嫌疑更大,他挥舞手里的刀,却也不敢往上冲,只命令手下,“上,给我上,抓住这个妖道,回去知县大人自会赏赐。”
当差的,就是唯命是从,围成一圈,又往上冲。
李轻云虽然功夫可以,但不能兼顾前后,还有个杜十七需要他保护,腹背受敌,非常艰难。而且他是出家人,用的是拂尘,只是招架,不出手伤人,更加弱势。
郎野躲在暗处看,心里想,杀更夫的,分明是刚刚那几个护卫模样的人,与这老道无关,自己是目击证人,应该出去解释清楚。
站起,有些担心,那兵头说什么宵禁,宵禁就是夜里严禁居民出来活动,我现在却在这里,不会也被怀疑吧?不免犹豫,再想想,自己没有功夫,身上也无凶器,这个什么七星镇,还有个穆大娘能为自己作证,应该没有问题,见死不救,岂非鼠辈。
想到此,他迈大步走出,高喊一声:“住手!
不仅那些官兵,甚至李轻云和杜十七两个,都吓了一跳,没料到此处还有别人,而且郎野长的高大,风吹得他的长衫呼呼作响,『乱』发纷飞,暗夜里一站,犹如鬼魅。
“你,你是谁?”兵头首先发问。
“我?”郎野故作神秘,偏不说明,还故作潇洒,挺胸脯,迈方步,大模大样往他们面前走,既然穿越到古代,不妨做个水浒似的英雄。
唰啦!官兵掉转方向,把兵器皆朝向郎野。
冷不丁见到这样的阵势,郎野心里开始打鼓,几十个官兵别说用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他不死也得伤,有一点点后悔自己强出头,不过既然已经这样,怕,解决不了问题,他再故作镇定,朗声道:“凶手另有其人,与这两位无关。”
兵头哈哈一乐,“那一定是你啦,别说,你还挺英雄,敢作敢当,来人,把他给我抓了。”
抓我?郎野急忙解释,语气也从高傲变得慌『乱』,“我没杀人,我是看见有人杀人。”
兵头道:“那好,你老实交代,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为何此时出现在这里?究竟凶犯是谁?说清楚,就洗清你自己,否则,抓了你打入死牢。”
那兵头一口气问了这些,语气凶狠。
郎野歪着脑袋想,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要是真的老实交代,说我是从一千或是八百年前来的,他们会信吗?他们当然不会信。
迟疑间,兵头以为郎野做贼心虚,高兴的嘲讽道:“怎么,回答不出来,那你就是凶手!”手一挥,官兵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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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旁白:郎野,由此开始他的穿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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