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次洗澡出来,小艾已经先睡下了。我不忍弄湿干净的枕头,所以坚持等头发干透。嘉茗发来短信了解情况,叮嘱我赶快上床睡觉。
钻进被窝里,把身子蜷成一团,可怎么也暖和不起来。洗澡洗到一半,热水变冷水时,我才发现煤气罐上贴着张纸条,是希颐留下的,说走得急,没来得及换煤气罐。在寒冷的天气里,洗澡中途没了热水,无疑是件痛苦的事。我暗自感叹时运不济。转头看小艾熟睡的脸,心里略有些安慰。
清晨醒来,小艾已起床,客厅里有说话声,我分辨不清是谁在讲话,只觉脑袋很重很晕,浑身发冷,喉咙生痛,只好闭眼静静躺着。
小艾进屋,说了句:还睡呢,那我先去学校报到了。
我晕忽忽的,好像听着客厅里有人来回走动。不知躺了多久,我越来越觉得乏力,想起身找水喝。居然站都站不稳,我低头看路,扶着墙慢慢走。
刚挪出门口,被人一把扶住,我抬头看,是嘉茗。
他说:“你怎么了?小艾说你还在睡,我一直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你呢。”
我张口,竟然发不出声音。我费力地咽咽口水,摇摇头。全身的重量都落在嘉茗扶我的那只手臂上。
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气鼓鼓地说:“这么烫,发烧了也一声不吭闷在床上,真不乖。走,上医院。”
我赖着不动,我不愿意去医院,那里的气味让人想呕吐,医生的脸麻木没有任何表情,像极了动画片里的机械判官。
在喝了杯水之后,我小声说:“嘉茗,我躺会儿就好了,拜托你别让我去医院好不好,我最怕吃药打针了。”
嘉茗扶我躺回床上,他帮我把额前的刘海拨开,用冷水浸过的毛巾敷在我额头上。
他说:“睡吧,我就在这儿。你哪儿难受了,要和我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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