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闭上眼睛,“嘉茗,这个日记本,送给你和喜乐。”
耗子回来时,小艾睡着了。他守在小艾身边,头发无力地下垂盖住额头。
不能承受爱的人以这种方式放弃,想逃。在逝去一切美好之后,又有什么可以比得上死亡?虚弱无助的力量是恐怖的,饥饿的需要不变的情感去化解那道刻在心头的伤,眼神在垂死的月光下黯淡,是什么让我们奋不顾身地想靠近?
“耗子,你跟我来。”嘉茗说道。
医院的走廊里尽是古怪的药水味道。耗子靠在墙边,把手指关节一个一个按得“啪啪”响。他说:“嘉茗,我知道喜乐来过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这是小艾的妹妹的日记,你看看吧,对于你安慰小艾兴许有帮助。”嘉茗把那个蓝色本子递了过去,“耗子,你要坚定,小艾总会明白你的真挚,所有的,都会晴朗。原谅过去,认真生活。”
说完,嘉茗独自走出医院,接近黄昏的暮色。他在心里一遍一边问起:乐乐,你在哪里?
可在当时,我无法感应这一切,因为我无法体会到被我推开的嘉茗,他有多少的挂念和担忧,我所谓的冷静,其实是在对他拒绝和伤害。但我固执地用自以为最和平的方式,企图在时间里化解心结,我不能忽略脑中那些混沌的常年积累下的总不能清晰的往事纠缠,甚至越来越不能勇敢面对——我和嘉茗,那些过去,友情,亲情,承诺,分离,贞操,重逢,隐瞒,成全,和在这些的夹缝里沉重喘气的爱情。我就这样只是等待,等待真相水落石出,等待真爱浮出水面。而我记起,从苏格到嘉名,没有谁对我说过爱。
接着是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个温书周,宿舍楼出奇的安静,没有以往吵闹的音乐和打闹的动静。我想自习室这几天一定被挤爆了,马上考试了,临时抱抱佛脚,大家都希望好运降临。有人希望考题简单,有人希望作弊顺利。
寝室就剩我和可伶,我们都是那种去自习室抢不到位置的角色,只好猫在寝室昏黄的灯光下看看书发发呆,打发考前焦虑的时间。我们买回几天吃的食物,足不出户。
耗子没有再来找我,我发信息问起小艾,耗子简短地告知我,他知道怎么做了。我开始放心下来。计划期考之后,独自的假期。我告诉嘉名我需要安静,而内心对他的想念却从未止息,只好让自己忙碌些别的。
据观察,可伶这几天都特别的安静,捧着课本几个小时不抬头也不动作,那一页书怎么也没翻过去过。接完电话,还一脸呆滞。
这天中午我觉得饿,发现寝室里已经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了。我套上鞋子,打算下楼买点吃的填饱肚子,出门前问可伶是否需要我给她带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