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茗和小羽不同,一个内敛,一个表露。
我忽然有种错觉,自己真成了小可,被小羽热烈爱着的小可。
午后两点的阳光烘烤着大地,树木都静止下来看着我和小羽,知了在树干上声音嘹亮地唱着歌,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动涌出。我想我是太久没有被拥抱,没有体温贴近的肌肤如此寂寞。很可耻,居然享受起这另外的男子给的抚慰。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对小羽说道:“很热,松开我。”
我和小羽并肩走向麦当劳透明的玻璃大门,小羽开心地笑着问我想吃些什么。一步走到我面前,帮我推开门。
迈进麦当劳冷气十足的餐厅内,我一眼看到落地窗旁的座位上,正低头用吸管搅着大杯可乐的嘉茗,他似乎专注于杯里沉沉浮浮的冰块,并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人。
我跟着小羽,从嘉茗面前轻轻走过,心里有什么“哗啦”碎了一地。这个角度,不可能没看见之前发生在人行道边的那一幕。他为什么选择沉默,为什么不冲上来从小羽手里拉走我……
小羽去点餐,我从侧门走了。拿手机给可伶打了电话,让她给小羽发个短信,说小可临时接到紧急电话,不得不先离开。
可伶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教训我道:“林喜乐,你到底对小羽做了什么!小可怎么会忍心丢下小羽?!”
挂电话前,我对可伶说:“你们不要逼我,事情为什么越来越复杂。”我可不可以谁都不要再见到。我想起嘉茗藏在刘海下的暗淡眼神,他可曾知道,我也害怕自己要失去他。
下午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汗水一层一层地下来,额头上不时有水珠滑进眼睛,酸得我鼻子都快掉了。
放慢脚步,发现自己走回了那曾经住了将近一年时间的小区里。我爬到八楼,看到门逢里夹着几张大小不一的广告宣传单,心想,这也成了一间空房子了。难道过去就真的那么不可原谅吗,是什么打败了我所有的欢笑和憧憬。我一直叫自己忘记,可是我真的那么做了吗。
我走到楼道尽头的那几个花盆前,从左往右第二个花盆,搬走它,看见一枚钥匙。那次醉酒民工的事故后,小艾就不再随身带钥匙了,而是把它藏在这里的。如今她走了,钥匙却还在这,无人问津,是否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