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水河岸,数月前黄锦跟随白爷东去,没想到几个月后又回到这里,不过这次目的地是京城长安所以不再坐船,改走陆路。
在船上待了那么长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想立刻上岸活动活动手脚,靠岸的时候又将近黄昏,左右行程不急,天祈就准备在码头边的客栈歇息一晚,整理整理行装再上路。
苗儿则在当天晚上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第二天却意外的有人告诉他天祈也离开了,留下口信让黄锦独自前往京城,黄锦猜测他可能是去追苗儿去了。
再次出发的时候黄锦吓了一跳,天祈从船上卸下的货物居然装了十几辆马车,清一色的长方形木箱,也不知道装的是些什么。不过这倒方便了黄锦,那么多车马人员,再多几个人也没什么关系,给阎玉找了套下人衣服套上,脸上抹些黑灰,往车队里一塞,绝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之所以这样完全是为了躲避同行的李重英,他现在跟曹甲四人早就换了一副装束,扮做同路的行商,每日总骑着马行在黄锦旁边,特别是李重英每次总是跟黄锦并排而行,每每停驻打尖,阎玉总免不了要抱怨一番。
“那个家伙你离开他远点。”
每次听到这句话黄锦总是一笑置之,阎玉并不是量小气窄的人,黄锦有些想不通他为何总要那么说,只道是两人立场不同使然。
直到有一天早晨,李重英突然对他说。
“锦麟,你可愿意跟我去南楚?”
“啊?”
不及黄锦反应过来,李重英却已经拍马远离,只在风中传来他的声音,“算了,此事以后再说,长安又有变数,我先行一步。”
黄锦愣了半饷,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李重英走的干脆,也容不得他探询,这对阎玉来说倒是个好消息。只是稍后他把这些告诉给阎玉的时候,后者却大发邪火,一再要求他以后不要跟李重英见面。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因为他要抓你么!你父亲资助关外蛮人来攻打我们本也不对,何况重英哥也是听命行事。”
“他教了你几天功夫你就这么帮他说话,总之你是我的人,我说不许见他就不许见!”
阎玉嗓门颇大,好似要将这么长时间的压抑都宣泄出来。此时他们正路经一座城镇,道路上的行人颇多,他这一吼登时有不少人望将过来。
黄锦一时被这么多人看着脸上臊的不行,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现在路上人多,他便是拍马奔驰起来都不行,只得冲着阎玉挥了一马鞭,恨声道:“谁是你的人了!离我远些!”
驾马前行了几步,超过阎玉的马头。
“哼,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却不想阎玉在后面却不服气,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话周遭人听不见,黄锦内力日深,听力感觉比寻常人敏锐许多,却是听的一字不落,气的又回头狠狠的瞪了阎玉一眼。
许是没人束缚,黄锦领着车队行的极慢,唯一令黄锦担心的曹甲四人见了阎玉也并没说些什么,两人于是更无顾忌,一路上跟阎玉打打闹闹日子过的飞快,还时常脱离车队四处游山玩水。
行到京郊一处市镇时,见到路边两名差役敲着锣鼓,吸引着来往行人的注意,只听他们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