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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金貔 > 第3章(1)

第3章(1)

娘亲在家时,为爹缝制新衣,也缝补旧裳……呃,洞里没有半件布料,更没有他待洗的衣物,跳过;娘亲帮爹收拾他胡乱丢下的臭鞋袜……呃,她还是没找到鞋呀袜的,再跳过;娘亲为爹熬炖补药,因为爹曾受过内伤,时常得胸闷……洞内没有锅碗瓢盆,没有草药,没有乌骨­鸡­。

娘,你怎么都不做些对我现在有帮助的事儿呀?

云遥无语问苍天,无力地瘫坐在贵重珠宝堆中,等到睡着,直至被匡啷匡啷声响吵醒。她张眼,以为是天亮,实则不然,是那只足以媲美金乌的貔貅回洞里来,带回许多金银珠宝,匡啷声便是他将它们丢向角落所发出的动静。

“……你回来了。”她揉揉眼,清醒了,睡得好不舒服的背脊又僵又痛,晶矿石板美则美矣,躺在上头又硬又扎­肉­,她无暇顾及背酸,往他身边去。“你吃过了吗?我摘了一些果子……”

“果子?”金貔乍闻这两字,又流露出令她觉得可爱的那种神情。

“对呀,外头林里摘的。这林子好怪,想猎只兔子都猎不到。”云遥捧着青中带红的果子到他面前,献宝似地拉他坐下。

“飞禽野兽上不到这里来,我不喜欢有东西打扰我。”所以猎不到兔子很正常。金貔看着她递到嘴边的果子,金眉微拢,想也不想就拨开,“我不吃。”

“这几颗可能没那么酸——”酸的都进了她肚里。

“我不吃这种东西,我只吃这个。”他随手拿起一块金,咀嚼它,吞咽。

云遥看傻了,她见过西京人豪奢地吃下丰盛宴席,大盘大盘­鸡­鸭鱼­肉­,当时已经够教她咋舌,但那些珍馐佳肴算什么,再贵也贵不过金貔吃的东西!

“那……好吃吗?”他吃金吃得像它只是块软糕一样。

“你没吃吗?”他微愕地反问。他以为她在洞|­茓­里,可以吃这些东西不挨饿。

最好她是咬得下去啦!牙早就崩坏了!

“我怎可能吃金银珠宝?”她失笑。

他忘了,她不是母貅,她只是一只人类。

“那这个?”他找出几颗圆润珍珠。

她摇头,那些珍珠的大小,就算是混着泉水也吞不下去,硬要吞,只有噎死一种下场。他又拿起红玉、翠玉、白玉、以眼神询问:这些美味的宝玉呢?

仍是得到云遥苦笑晃脑。

“不然你今天都吃什么?”人类太挑食了吧?!

“吃果子呀。”

“它看起来没有比我手里的东西好吃。”金貔指的是青果子与各式珠玉。人类真麻烦,放着美味不吃,吃那种光是闻就难以下咽的玩意儿,奇怪的生物。不过既然她自个儿找到能吃的东西,他就不用烦恼该找哪些漂亮的宝石金矿来喂她。

他吃掉那几颗珠玉,饱了。

“帮我刷丢吧。”他在外头一整天,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件事,思及回洞里有人等他,替他温柔地梳理长毛,感觉挺不赖的。

这似乎也是云遥目前唯一能做,而且做得无可挑剔的事。

她把恢复兽形的他洗得­干­­干­净净,洗去风尘仆仆,更洗去他一身疲惫,教他完全放松,享受她小手在身上游移的轻软。

云遥在擦拭他的身体时,找了话题,“你以后出去前,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吗?”她不喜欢在这里空等,胡思乱想的空等。至少弄清楚他的去处后,她可以不用为他担心。

“连我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怎么告诉你?”他是哪里有宝气便往哪里走,没有特定目的,她的要求,他做不到,以前也不曾有谁如此对他说过。

他不喜欢被管束,他只想被爱,得到勾陈口中所说的那种甜蜜,而不是时时向谁交代他的去向。

“那你可以早点回来吗?至少……一块用膳嘛。”不然哪找得到时间和他培养爱情?每天该不会只有刷毛才聚在一起吧?

“我们吃的东西不一样,一不一起吃,有差吗?”金貔不解。

“重点不在于吃的东西,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云遥笑容可掬,她与家人向来也是吃饭时聚在一块,热络联系感情。

“聊?”

“像现在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机。

金貔不置可否,迳自变回人形,甩动一头金丝长发,想甩­干­它,云遥赶忙用手里那件粉紫褙子替他拭发,他才想告诉她,他只要动动手指,法术就能瞬间洪­干­长发,她却比他更快一步开口:

“这样会染上风寒,不快擦­干­不行,你头低下来。”

风寒?那是什么?

金貔困惑,不过姑且看在她动作伶俐又不让人讨厌,他也就没有挣扎,允许她触碰他的长发。

“你的发­色­真漂亮,纯金的呢,我头一次见到,又柔又亮。”云遥边说边梳玩起来,看自己手指穿梭其间,被闪发丝缠绕。当它在指节围成一个圆,仿佛戴上指环,让她不够纤致葱白的手指也变得好看起来。

“会吗?”他看习惯了自己的金发,不觉稀罕,倒对她解开发辩之后,蓬松微鬈的乌黑长发感到有趣。她的发量浓密,巴掌小脸在其包覆下,更形稚拙,他探手去摸,摸着了绵软如丝的触感,他模仿她,十指往浓密黑发里探索,发际有股香味,很淡很淡,却不教嗅觉灵敏的他讨厌,但乌丝有些沁冰,山之巅,气温低冷,他是不会感到寒冷,可她呢?

人类这种生物,听说相当脆弱,太冷太热都吃不消,又不谙术法,没能拥有护体神力,要伤他们,连半支爪子都甭用上,她也是人类,应该亦然。

但是,她没埋怨冷,是代表山里的寒温,她能忍耐吗?

“我要把你掉的长发收集起来,编个手环来戴。”云遥灵光乍现,并为此开心咧笑,在毛刷上寻找好久,才找着唯一一根——他怎么不像耗呆,每回刷毛都得掉上大半堆的狗毛?

她小心翼翼拈起金发,收进腰际小内袋,动作像极了她找到多珍贵的东西。他盯着她好半晌,直到她察觉他在看她,回以浅笑,金貔仍没收敛目光,放肆地将她自头到脚瞧一遍、两遍,瞧得她都尴尬起来,以为自个儿脸上沾了脏,赶忙用手背去擦……

金貔抓住她的手,低头打量,好似不解她的手怎能这么小,左右翻看,再将它贴在自个儿大掌里,比较他与她之间的差异。

“金貔?”

“你好娇小。”他轻易收拢十指,便能包覆她。

“明明是你长得太高大。”还敢控诉她小?

“我身边没出现过像你这样的小动物。”

小动物?

这三个字是她生平头一次被人冠上。

“我身边也没出现过像你这样的大动物呀。”

大动物?

好歹他是神兽,谁见着他胆敢如此称他?

他竟丝毫未动怒气,只因她表情纯属戏谑调皮,不带半分不敬或恶意。他突地倾身,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碰触,云遥一惊,大眼瞪圆圆地瞅他,她只觉下­唇­好像被舔了一记,感到他温热的气息拂面,烘得她双颊涨红。

这个舔吮,与耗呆用口水咂满她一脸的湿滑不同,他不是在讨好她、谄媚她,或是要求她赏根羊骨头啃的奉承,倒像是试探品尝,想知道她的味道为何。

“金貔……”

“勾陈说,女人­唇­瓣的滋味,尝起来甜香,教人欲罢不能。”他贴着她的­唇­低语,似乎在印证勾陈所言。他退开,又靠近,以下­唇­磨蹭她的,软软双­唇­相贴,他喜欢她的丰盈软绵,他时而探舌,舔一下,又轻蹭,再舔一下……

他的津液,濡亮她的粉­唇­,刷出薄薄一层水泽,云遥本来觉得洞里温度低寒,虽未凝雪结霜,仍是足以和荒城气候相较,可惜她厚实保暖的毛裘全都收在旅舍的行囊内,没带上山来,一身薄裳,着实低抗不住寒温。可现在她一点都不感到冷,反而热得浑身发烫,好似浸泡于温泉之中,脑门咕噜咕噜沸腾起来……

鑫貔眯着金丝长睫,­唇­黏在她­唇­间,仿佛她嘴上沾蜜,他恋上了甜美滋味,不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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