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看见自家师娘的脸面,顿时是又怕又恼,脸面上泛起铁青之色,却又断地一叫,翻身往后伸出一手,就要攻向那唐宁的喉头。唐宁自不是省油的灯,当是能躲避得及。
只他料想自己的手指还嵌在此人皮肉之中,此人不会轻易动弹,怎也不会想及秦业这人怒气上了,竟会不顾安危,任背门血道横行,也要回头反击。所以唐宁此番回头向后,也是险脱,方立定,回见其人一身雄狮之色,也不敢贸然攻上。
秦业也真是怒极,回头一击不得手,也不管个三七二十一,就此抽出手中剑来,指着唐宁踏步攻去。行招之间,还喊叫开去:“都是你这不讲理的人,咱还没有出手,你却先要伤我派的人?现下我就要叫你知道凌霄功夫的厉害。”
秦端见此,以为不妥,自是跳身出去,一手执住秦业的肩膀,断喝一声:“劣徒!你给我消停下来,如斯模样,成何体统!”
“师父别阻我,我不觉往日岱宗之人欺我派之人,秦敬那人会退让而之,既然师妹以为我是他,我便要似他,更要胜过他,今日说什么都要护着我派师弟妹!给这人一顿好看!”秦业也是红了眼睛,竟要甩开那秦端的手。
秦端毕竟是武术大家,尽管秦业那无情之力多么可怕,他也不为所动,站立如钟,衣裾不摇,只眉头额角,青筋迸现,一身衣衫,也似要裂帛开来。
“劣徒!”秦端由着秦业动了两下肩膀,也算是隐忍了,便在其人动去第三下的时候,忍无可忍,单手运劲,轻巧一拽,便叫自家徒弟飞身跌去,顿坐在一丈之外。
其人怒不可遏,回头瞪去唐宁一眼,那唐宁也不由得吓了一下,后脚颤软起来。
原在边上的刘王爷,也悄然来到了这开扬地方,正眯着眼睛看去秦端,阴沉过人的脸面,甚还带着一丝笑意。
却见秦端顺了几下气息,便不理唐宁,回头对着秦业说:“我原不知道你对你师弟是恨着的,如今我算是知道了。”
秦业听见自家师父这般说,心中一愣,顿觉自己的气愤,已变作惊奇,难道自己对秦敬的气愤是恨吗?
“徒儿并非恨着师弟……”秦业顿顿,仔细掂量了自己的心思。他是个老实的人,对人老实,对自己也老实。当下就能想明白过来,自己不是恨着秦敬,或许是有些嫉妒,或许是不理解,但更多的,却是自卑。“我料想,若是师弟在,他便有更好的办法。”
秦业话音一下,便更恼了,此番抬头看去师父,眼眶红红,犹似受伤怒狮。“他定能护好师弟妹们,在师父眼中,我们总是不如他的,我也好,师妹也好,便不能当这少掌门之位,师父也不愿意除了师弟外的人当去……”看来此人的怒气,在秦端说到秦姚姚并非少掌门的时候就生了。
秦端也恍然,自己也只是随意之言,说的是实诚话,也没想到许多。他竟呵呵一笑:“如你认为胜了那青冥门之人,便可当这凌霄峰少掌门之位……你也就去吧,你若赢得了,我就让你当个够。”
边上的岳雪华乃抱着秦姚姚,便一直没有说话,秦姚姚这受了伤,半晕半醒之间,也没有说话。只能依稀辨得此间生了什么事情,却也无力干预。
秦业听见自己师父这样说,眼前尽然生出光来,急急爬了起身,问及师父:“此话当真?!”
“当真!”秦端渺视一眼边上的刘蓉,伸手请向这黑衣王爷说道:“那位朝廷来的慎王爷,不就是为了见证这个才来的?他不在,你师父我且一言九鼎,他在,可算是全天下的人都服了。”
刘蓉听见秦端此等气言,也不生气,低头笑笑一记,旋而抬头吩咐道:“那唐宁,你不是要我信任你的本事么?这场比试关乎咱南朝第一大派的将来,你可要小心应对……不然就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唐宁听言,犹是一愣,转而脸红了一记,忿忿说到:“王爷且放心,我唐宁怎么孟浪也不会故意伤及一个后辈!就怕他技艺未精,防不了我的一成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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