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知道你不喜欢她,她知道你知道她喜欢你却体贴的不拆穿。甚至你答应了路先生的要求,为一个不爱的人赔上自己的下半生。她说,你是个好人。”
路小雪走进两步,走进光影交接处,看着肖陆铭,“我和路小雪在网上认识,她没有母亲,我没有父亲nAd3(我们从来没见过面,可聊的最多的却是你。”
这不全是谎言,路小雪在网上确实有个聊的很好的朋友,对方也是单亲家庭。
她知道今天过后,肖陆铭也许会去查“自己”和路小雪的关系。到时候被看出端倪,还不如自己现在就从某个意义上给出线索,引诱他往另外一个方向想去。
“那天接到电话,你和那个女人很亲密,那女人言语间又多有怀疑,我只能谎称你的同学,想借此和你见一面,但是你没有来。”
“我等了你好久。”路小雪露齿笑,光影间,却让人看不出真实表情。
再说时,悠悠的语气带了点嘲讽——“我才想,小雪就这样满怀期望的死了也好,总比手术成功和你纠缠下半生,然后认清你,被你伤透了心,却还死不悔改要好。”
路小雪说完没有多留,她要和这里彻底告别,和这个男人彻底告别。
安静的房间里想起打火机点火的轻微“啪嗒”声,走至门口的路小雪听到身后的声音略由沉重传来——
“不管怎样,谢谢你,。”
他道现在还不解释昨晚的女人是谁,路小雪却忍不住,转头看他,“她是谁?”
肖陆铭深吸一口烟。
随着一声叹息,浓白的烟从那薄唇吐出,斯文的面容多少带着些颓然。白烟一卷儿往上弥散在空中,让路小雪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一个……朋友。”
路小雪懂了,她看了他一眼,没有也没有告别,直接从房间走出。
走下楼,走出路家。
来时坐着出租来,这会儿却也忘了,从路家出来,路小雪沿着公路没有目的不停歇的走,等到觉得脚酸找个地方歇息的时候。抬头四顾,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陌生的郊区。
翠绿的农田,环绕的高山,板油路,但是前后都看不到任何人影也看不到车影。
本来就是下午去的路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虽然是夏天,但天色一旦暗下来,黑夜来临的速度就是眨眼间的事。
她拿出手机,还好电量满格。
凌烨君的电话号码是存在手机里的,虽然换了卡也行,她定了定心,给他打去。
铃声反复循环了两遍,然后被一个冰凉的公式化的女音给截过,卦的说没有人接听让她稍后再拨。
路小雪找到一个石墩坐下,左手捏着手机,右手自然的垂放在膝盖上。
远处最后一点红光被吞没,山野静寂无人。
半晌后,随着轻微的动静,路边的路灯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打开了开关,依次从远处亮到她身边,再亮到她身后绵延而去。
蝉鸣蛙声,路小雪在石墩上ρi股坐疼了,就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微微靠在后面,就像佛主坐在菩提树下思考佛生一样安静又认真。
她现在看得可开了,如今这世道靠山山倒,靠水水枯,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所以,找谁都不如自己这11路公交车管用,可惜她现在真走不动了。
而且路小雪的方向还不是很好,这样一停她甚至忘了自己来时是哪个方向。人无完人,从小待到大的医院,她都还能走丢,也不指望她能在这陌生的地儿找对出路了。
不能给肖陆铭打电话,离开的时候那么有骨气,还送了他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讥诮目光,这会儿再找他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
“大冰块啊大冰块。”
她嘀嘀咕咕念着咒,再给凌烨君打过去,音乐响了一轮,就在她以为还是无人接听摁掉的时候,电话通了。
路小雪瞪大了眼看着手中已经被自己挂断的电话,耳边那声凉凉又有些不耐的“喂”字好像是她生出的幻觉。
她立刻补救,重新打了过去。
两声后,电话接通了,她连忙道:“凌首长,是我苏清浅。”
那边凌烨君估计是遇到什么事了,刚刚接了电话又被挂断,所以出口的话有点不耐,带着股冷漠的兵痞子气息——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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