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泥里滚了一圈出来,这会儿被水一冲,反差之大视觉效应实在明显。就像个在慢慢剥壳的鸡蛋,白皙光滑的肩,优雅美丽的蝴蝶骨。
再往下,是真的不盛他一握的纤细腰肢。
然后就是……
“啊,你掐我干嘛!”ρi股遭用力一拧,路小雪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整个人往前面的墙上缩,嘴里磕磕巴巴的更是乱七八糟都说一通——
“我跟你说凌烨君,你真敢对我做什么,我立马跑去跟凌伯母告状!”
“你不是讨厌我吗,我就阴魂不散的纠缠你一辈子,掐你所有的桃花,不管你喜欢什么女人,我都去搞黄nAd3(”
“然后生一窝小兵蛋子一起烦你,白天烦你晚上烦你,让你下半辈子过的不得安宁!!我、我说到做到。我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也从来不知道认吃亏,你最好想清楚了再下手。”
凌烨君:“……”
他强迫自己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也收回手,只是冷漠的声音带着急不可查的喑哑,“你不是说被蛇咬了?”
路小雪还想继续说,这会儿却噤了声。
感情那么大阵仗,就是为了扒她衣服检查伤口?
那你就好好说嘛,你要看我一定主动脱给你看啊,为什么二话不说的就动手,那我肯定会误会的啊,一误会就容易开脑洞,到时候就容易傻乎乎的开罪人……
你看,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错不是。
路小雪干笑两声,脑子继续旋转想着补救的方法,就听到浴室门开起又关上。
没了束缚垂下的右手也被水淋湿了,路小雪却没注意,转头看,偌大的浴室里已经没有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她怔怔的想,她刚刚是不是一冲动说错了什么?
“凌首长抱歉。”她敲了敲浴室的门,“刚刚一定是蛇毒入侵,我脑子出问题了才乱说话,您老大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啊。”
凌烨君拉开门,扔给她两件干净的衣服,顺便白她一眼,“你没被咬。”
路小雪傻眼,“哈?”
事实证明,她真的没有被咬。但路小雪怎么会承认是自己当时太紧张太害怕,才导致把树枝或者水草这些当做了蛇,自己吓自己。
于是她洗完,穿着凌烨君那大大的几乎盖了大半条腿的绿色军装衬衫从浴室出来。一脸认真的对着坐在沙发上,显然也洗过澡却穿着新一套迷彩服的男人解释道:“我皮肤太细嫩了,所以被蛇咬过的地方已经愈合。”
对这样的厚颜无耻,凌烨君头都没抬,放下手中茶盏,节骨匀称的修长手指去拿边上没有开封的药,语气已经恢复冷漠,“我给你凃药。”
路小雪立刻红了脸,连连摆手,“不、不用,伤口已经愈合找不到了,不需要凃药的。”
凌烨君也不再说,起身将药膏放到她左手里,然后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一天三次,以后注意别碰水。”
看着手中的药膏,路小雪才理解他刚刚说的擦药不是给ρi股莫须有的“蛇伤”,而是她昨天晚上玻璃扎进去的右手……
啊啊啊,简直丢死人了!
“你去哪里?”她连忙跟着走了两步。
凌烨君脚下没停,却在离开的最后一刻,语无起伏的应了句:“回军区。”
他回军区,路小雪就回自己卧室。
她迅速换下凌烨君的衬衫,换上自己睡衣。然后扣好军绿色衬衣的所有扣子,将之平摊放在床上。
肩膀宽宽的,袖子长长,身材就像衣架子一样的男人此时好像躺在了这张床上一样。
路小雪恍惚间回到那孤立无援的水沟里,然后凌烨君出现了,就跟天神一样,自带圣光。虽然那只是手电筒,但她真的在一瞬间被感动到。
就算这男人嘴硬,不给人好脸色,还一脸凶神恶煞冷漠的样子。但他会从捕兽夹下救出受伤的狼,会抛下正事来救一个他直言讨厌的女人。
“除了偶尔的毒舌。”路小雪从回忆中走出来,伸出葱白的指尖,颤了颤,最后小心的轻轻的碰了碰军绿色的衣角,她弯弯唇,“你这冰山大叔,其实也没有那么讨人厌啦。”
而另一边凌烨君连夜去军区其实没什么事,只是觉得在家里待不住。以前是觉得没必要,现在却更像是,故意给另外一个人腾出空间一样。
她很怕他,那种潜意识的敬畏,他看过很多,但是从没有一个人给他的感觉这么……特别。
好像是从那天,她醒来之后满嘴胡言乱语开始起。她的表情就开始后有点假,但不否认,就算是那种曲意逢迎的讨好模样也很讨喜。
他好像……有一点点不那么讨厌她了。
至少,在看到她哭得惨兮兮的在泥潭里一动不能动的时候,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有点酸,有点疼。
那感受来的快去的快,陌生得他只来得及感受,现在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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