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有些啼笑皆非,欲哭无泪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接着又看向另一边。
另一边是苏婉和肃罪,他们二人站在一个方向上,不过距离并不近,中间隔了三步的涅。
肃罪倒是完好无损地挂着一席微笑看着自己,然而与他一同的苏婉则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她一身白纱上沾了些斑斑血迹,看起来触目心惊的,然而不仅如此,苏婉那张清美的面上也变得惨白不已,双唇也没了颜色,淡淡的,似乎多看两眼便会消失一般。她浑身颤抖地站在那儿,怯生生地抬头看他。
好吧,瞧那嫂子说的是哪儿门子假话?这儿不正有一个现成的负伤之人么?
想罢,就走到苏婉身边去,很是自觉地将她扶到一边的小树干上坐下,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水壶,将她拧开盖子,递给了苏婉。
苏婉十分感激地接过水壶,一饮而尽,然后将其还给了梵天。
梵天收好水壶,又拿了些果子扔给苏婉,然后便坐回那颗巨大的树干旁,靠在树干上问自家大哥大嫂道:“她是怎么弄成如此狼狈的涅的?”
懿露道:“她兴许是饿极了,便去偷了别人家的一些粮食,结果被那马车旁的侍从们给逮住了。我也是听到她的呼救声之后才前去的,她估计在这之前受了些刑罚吧?”
苏婉此刻已然没有了仙灵,乃是一名柔柔弱弱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凡人女子,被人匪便无法挣扎无法还手,只得自命倒霉。
苏婉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懿露将她的眼神尽收眼底,然后便再不做声。
梵天也知道她是不会再同自己说话了,便自讨个没趣,将头靠在了那树干上,闭上双目,打算休憩一番。
然而就在此时,肃罪却开口问道:“露露,方才那事你如何看?”
懿露摇摇头:“我觉得能同他一同行路是决然不行的,方才他熟知你我二人的名号称呼,又十分懂得规矩,似乎并不是不三不四之人。方才那一身青衣的,便是竹城客栈的老板,姓名为云须。”
“他并不叫云须。他是那妖狐白家的世子,白须。”肃罪说到这里,面上勾起一个神色淡然的笑容:“那些侍从们,也是白家的人。露露,你方才拒绝与他同行,实在是个很好的决策呢。”
妖狐白家的世子!懿露听了这话很是惊诧,她并未只是觉得云须十分怪异而已,却并没有想到,他竟来头不小,乃是那妖狐白家的世子!
凡间的狐族乃本是仙界的种族,正是因为受不了被人统治,这才下凡来的。也是因此,狐族上下的任何一只狐仙,都与仙界和甚至神漠的官僚们有些敌对。
白狐乃是狐族最高位的种族,虽然这个种族的狐狸不多,繁殖能力也不强,可却十分强大,乃是众狐族之首。懿露虽然没有听过白家世子的名号,却也可以以此推断得出其强大。
“既然如此,那方才他那么怒气冲冲地想要杀苏婉灭口,断然是苏婉撞见了他们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懿露垂着眼帘,沉沉凝思道。
肃罪点点头,然后便看向独自坐在一旁的苏婉。
苏婉接收到他的目光之后,便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畏惧地用袖子挡了脸。
这倒是真真正正的恐惧了。
肃罪收回眼神,重新看向懿露,无奈道:“哎,这么看来,想要快些杀掉苏婉,也是不可能的了。”
“苏婉目前倒也还安分,若我们各自小心防范一些,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乱子......我们要有耐心,尽量从苏婉口中打探出她撞见的秘密才是,或许这个秘密,会是今后同狐族的斗争之中,一个关键的事物。”懿露小声道,那声音压得很低,从苏婉的那边听来,是听不到任何一字一句的。
梵天听着他们二人的讨论,忍不住Сhā话进来:“你们在说什么?”
懿露看了他一眼,这才醒悟过来没有同他说明事情的来去,于是便又对他说了遍来龙去脉,顺道梳理了一下方才那事儿的点点滴滴。
梵天听完,琢磨了一下,便道:“我觉得我们应当将注意力放在防御白须身上不是吗?今日,我们同他们在同一个树林中歇脚。方才他既然邀请你们同行,便是想要拴鬼把戏。然而今日午夜,月黑风高,不正是对我们下手的最佳时机吗?”
懿露笑着驳回:“不,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对于一般人来说,恐怕是个好机会,但是对于他来说,不是。”
梵天不解:“为何?”
“因为他们的秘密被苏婉撞见了,苏婉又被我们救回来了。若他们知道我们同苏婉中间有梗便罢,可他们却是不知道我们同苏婉不合的。既然秘密败露,而且还是个足以让他杀了苏婉灭口的大秘密败露,那他的阵脚自然也就乱了罢!”懿露分析道:“他的阵脚既然已乱,也就是说,他们的阴谋已然暴露在我们面前,既然如此,那胜算便是小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不会选择追击,而是打道回府,重新密谋了。”(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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