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知道，还知道这里就是平常也是不随便让人乱进的。我是来找小赫的，刘小赫，刘副所长。是他叫我来的。

那警察犹豫了一下，正想说什么，我就看到小赫陪着个穿白大褂的法医走了出来，那法医头上戴着大沿帽，手里还提溜着一个黑­色­的皮箱。

小赫冲我点下头，示意我稍等一下。我就站在门前看他把警察同志们都送上了车后，才赶回到了我的身边。

“走吧，我带你进去看看。看到了，你会很吃惊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随着他走进了停尸间。停尸间里的灯亮着，房间里要比室外亮堂。

尸体是用白­色­的单子盖着的，那白­色­的单子在白炙灯光的照­射­下，有些刺我的眼睛。小赫轻轻揭开了盖在尸体头部上的那部分白单子。我看到了一张冰冷、惨白的脸！这张脸上原来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她的头发很黑很长很密集，将头部的那个洞遮蔽得很严实，就如她并没有遭遇到过跳楼自杀事件似的。还有很多长发压在她­祼­露的后背下面，她的脸呈鹅蛋型，她长长睫毛下的那双眼睛圆睁着，但瞳孔没有一点的光泽，没有了神采的瞳孔还会看到什么吗？她就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或者回忆着什么……

我想很仔细地观察她，就狠狠掐自己一下，因为我现在有点紧张，头有些晕，如自己在梦游一般。我真的是在这样近的距离接近她了？看到她了？她？太不可思议了！她简直就是昨晚在403包房里用手很轻柔地按我的后背且不想给我拔罐子却要Сhā剪刀的那个女人梅子！不，应该是林青青！她们姐妹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几乎就是一个人！她就是林白白！

“她们姐俩儿要真的站在一起，你会分辨出来她们两个谁是谁吗？”小赫说。

“也许能，也许不能，世界上还没有发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长得再相似，也一定有不同的地方。就算她们是双胞胎姐妹！”我沉思了一下说。小赫又把白单子给盖上了。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了停尸间。出门的瞬间，我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林白白的遗体。可惜了，我也许再也听不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了，我初步肯定，林白白应该就是向我的办公室里打电话的那个女人！那声音好甜啊！我敢打赌，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说不喜欢听那样的声音！

我很自然地就坐进了小赫的那辆捷达车里了。

“我们今天该去做些什么呢？”我觉得自己有些离不开小赫了，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靠自己去胡乱忙活，肯定没有什么结果。

“你说呢？”小赫边发动车子，边反过来问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两个人谁是当局者，谁又是旁观者呢？”

“我想，我们两个是当局者，也是旁观者，你说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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