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孜呆了一下,心里说:“可不是嘛,西郊只有一个单位,那就是火葬厂。”
星期一。
早晨的窗外,街道上很是喧闹,很多行人走过,很多大小车辆驶过,但赫孜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此刻,他正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发呆。他的手里拿着几张今早出版的《宛城晨讯报》和《宛城日报》。难道自己前天晚上只是做了一个恐怖梦而已?“呵呵……”他自己傻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是在欺骗自己,就如古代那个掩耳盗铃的贼!所以,他又感觉自己的笑声听起来很恐怖。
昨天清晨他在火葬厂附近下了出租车,看着出租车跑远后,就飞了似的抱着带血的衣服跑到了火葬厂的后山围墙外,用打火机把血衣服点燃了,刺鼻的烟雾让赫孜留了很多的眼泪。看着灰烬随风飘去,他就那样穿着裤衩和背心跑回了家。进门的时候他一头栽倒在了床上开始哆嗦。后来还用被子把脑袋给蒙上了,蒙上了他又立即掀开了,因为他闭上眼睛就看到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和那具穿着淡蓝色的服务员制服的无头的尸体!
赫孜就这样不吃不喝的躺了一天,整个人都麻木了。只是晚上的时候,他才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也不知道睡过去多长时间,他被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唤醒了,那声音很轻很轻,似乎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缓慢的移动,又像是在卧室的顶棚上骚动。屋子里很黑,模模糊糊中,他感觉自己的床边上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个女人正缓慢的、机械的抬着胳膊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赫孜的头“嗡”地一下肿胀了很多,身体也近乎僵硬了。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急促到了难以呼吸的程度,后来,不知道他在哪憋足了一口气,“啊!”地一嗓子喊出了声响,伸手按开了床头的灯具开关。房间里立即明亮了很多,那个女人立即就消失了。妈的,难道是一个很可怕的梦?赫孜晃了晃了脑袋,感觉自己应该是很清醒的,他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嘴里还在叨咕着:“我******再也不去找小姐了!我******再也不去找小姐了!”
来到单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看报纸,昨天和今天的《宛城晨讯报》、《宛城日报》他都仔细搜寻“n”遍了,就是没有关于“喜来梦”宾馆的凶杀报道!不会啊!这样大的案子报纸怎么会不报道?单位的同事也都非常的安静,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这里早就传开了!难道,难道公安部门在封锁消息?还是那个房间里的尸体还没有被人发现?怎么会呢?
“见鬼了!”赫孜嘟囔了一句,随手扔了手里的报纸,向门口走去了。
昨夜刚刚下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雪,积雪与祼露的路面就如一张花脸,看着让人难受。一些清扫工正用铁锹和扫帚清理着积雪。赫孜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喜来梦”宾馆而去。
宾馆的门前很安静,大门开着,看不到一个人进出。
“怎么了?还不进去?人说办这样的事情最好别在双休日的晚上,最安全的时间是星期一的早晨。也就是现在这个时间。”司机说。
“你的意思是?”赫孜楞了一下神儿。
“这个时候进去‘玩’是最好的时候,一般警察都是周一早晨开会,所以不用担心警察来抓你。”
赫孜“哦”了一声,他的心有点放下了,假如“喜来梦”宾馆真的发生什么样的大事情,出租车司机不会这样说话的。想到这里,他又叨咕了一句:“真******见鬼了!”
赫孜刚想让司机调头把自己送回单位去,他的眼睛就直了!他看到一个女人从“喜来梦”宾馆的大门内走了出来……
宋清敏提前两周从外地返回了宛城。她有件很要紧的事情要办。一个与她一样总外出做买卖的同学在帮她联系一件很大的事情。
一个总是出门不着家的男人,最怕的是后院起火。那么,一个女人呢?宋清敏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悄悄跟踪赫孜三天了,这三天里,一到傍晚十分,赫孜就来“喜来梦”宾馆门前转悠。
“只要2000元钱,保证你的老公这辈子都不会再想找‘小姐’了!”一个高个子的女人说,“我们用的道具都很逼真,脑袋是练习理发用的头模,身子是软塑料做的无头人模型。血,血是猪血,你知道的,这猪血还得花钱买呢。”
“不会吓坏他吧?”宋清敏有些担心。
“不会的,也就是教训他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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