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盖伦……”
“我和海伦共同生活了五年,她一直对我很好。那是我最愿意回忆的一段时光。后来,海伦要移居隆克利,一位先生收养了我,他就是我现在的养父。从此,他改变了我的生活。我时常在想,如果他从来不曾出现过,也许我现在正在一个遥远的小镇上,过着一种安逸的生活,帮着海伦经营她的杂货店……”
月光在青灰色的柏油路上投下了他们的影子,法尔赛的夏夜清爽怡人。奥琳卡真希望眼前的路就这么一直一直延伸下去,然而转过几个街区,他们来到了华汀街2号她的寓所前。
“我到家了。”奥琳卡停住步子转向盖伦。她竟然没有发现她的语调很失落。
“是啊,我们得说再见了。”盖伦微笑道。
“今天晚上我过的很愉快。谢谢你。”
“我也是。是我应该谢谢你。”斑驳的树影投在盖伦的身上,“那么再见了。”
奥琳卡突然抽搐了一下。“再见。”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丝微笑,然后急忙转过身去。那么再见了。当初她的父母,她的哥哥就是用这么一句话,从此便离开了她!
“奥琳卡。”忽听背后盖伦在叫她的名字。
“什么?”她回过身。月光雾一般地绕笼在他们周围。
“其实车子并没出问题。”
“先生?”奥琳卡望着他。
“我的意思是,”盖伦走到她面前,“它的问题在于……它开的太快了。”
“哦,盖伦……”面对着那双坦白的蓝眼睛,奥琳卡的身体不由微微发起抖来。
从阿非海吹来的晚风扬起她乌云般的黑发,月光浅照在她那张白皙动人的脸上。她所拥有的是一种古东方的清丽和典雅,一种可以净化人的心灵,洗涤人的罪恶的美。当他看到他的身影晃动在奥琳卡那双棕褐色的眼眸中时,他终于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去。
奥琳卡的心里一阵慌乱。我该怎么办?上帝,我能吗?我能吗?她微微垂首,但嘴唇却被盖伦深深吻住了。她轻轻向后退去,而盖伦的双臂早已紧紧地搂住了她。他的唇正在一点点碾碎她的意志,碾碎她的理智,使她最终张开双臂圈住了他的脖颈,并开始全心全意地回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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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在法尔赛买栋别墅,”西黛拉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对马文说,“我想我得在索雅待上一阵子了,总不能一直住在旅馆里。”
“多洛尔海湾不错。”马文放下手中的杂志。
“我也这么想。”西黛拉走过去坐在马文的腿上,用手搂住他的脖子。初浴的馨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弥漫向整个房间。“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看看?”
“应该说是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陪你去看看。”马文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笑道。
“希望有比较合适的房子。”西黛拉说,“我总不能现盖一个。也许没等我的房子盖好,我们已经和索雅打得不可开交了。”
“不过要找到什么东西合你的口味,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马文笑道。
“我并不是一个很挑剔的人,马文!”西黛拉抗议道。
“那你为什么还不嫁给我?”马文笑道。
西黛拉瞪了他一眼。
“董事会如果知道你打算在索雅买房子会有什么反应?”
“随便他们什么反应。”西黛拉耸耸肩,从马文怀里站起身,“我花自己的钱在喜欢的地方买房子,难道还得征得董事会的一致赞同?或许我该亲自写一份买房报告,然后开一个史无前例的墨桑集团全体大会,听一听民众的呼声!”她取出一只高脚杯,倒了一些红色基尔酒。
“恐怕是这样。”马文舒适地枕着自己的手臂笑道。
“见鬼去吧!”西黛拉骂了一句。
“集团不好控制吧?”
“人们各怀鬼胎。”
“听上去真可怕。”
“人在权和利面前都会冒出一些新想法。难得的几个正人君子都对我的上任表示痛心疾首,真正高兴的是那些对墨桑垂涎的家伙们。特情署欠我个人情,马文,费拉顿人在骂我叛国,他们说‘女人就是女人,她们永远都搞不清什么是最重要的东西。’,而我呢?还得待在这个该死的国家里,和那些杀害我父母的索雅人举杯言欢,告诉世界说我爱这个国家!”
“西黛拉,亲爱的……”马文站起来走到西黛拉的身边,“我很抱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能在你身边。”他轻理了一下西黛拉湿漉漉的头发,“你知道当时我正在01基地接受封闭型训练。”
“所以后来我也就不怪你了,马文。”西黛拉低头看着手中的高脚杯,“那段日子真可怕。每个晚上,当我一个人睡在那所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的时候,我都会祈祷,希望第二天早晨醒以后,会发现那些只不过是一场噩梦,爹地、妈咪和斯兰西正在搂下等我一起吃早餐。可是第二天,什么都没有,马文,还是我一个人……”两行泪水从她的眼中轻轻滑落。
“亲爱的……”马文把西黛拉拥入怀里。
“那时侯我是那么想你,马文……”
“我很抱歉……”马文轻吻着西黛拉的发丝。
“但毕竟,这些都过去了。”西黛拉抬起头来,“人不能总是活在伤心的事情里,是不是?为了缅怀死去的人,我总要做些什么。索雅人想当墨桑的老板,他们要让我这个‘只懂享乐而容易冲动的女人’当他们的傀儡。就让他们好好地做场春秋大梦吧!”一串光芒在她莹绿色的眼中闪烁不定,“对我来说,对付索雅不仅是特情署交给我的任务,马文,索雅人最终会明白,不只是教父要偿还我父母的这笔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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