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盖伦。”梦黎萨看了看奥琳卡。
“啊?”西黛拉吃了一惊,奥琳卡转过身去取油。
“盖伦也是我们的人吗?”西黛拉问道。
“不。”奥琳卡看了看梦黎萨,既而说道,“他是雷佳人。是查尔斯通知他的。当时我没有办法找到你,因为你已经出发了。”
“哦……”西黛拉看看她们两个。
“我猜的果然不错。世界真小。”梦黎萨低头刷抹着牛排,“其实这也没什么,奥琳卡,”她抬头对她笑笑,“我很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今天我不会吃到这些好东西了。”
奥琳卡冲她释怀地一笑。
“他认出你了吗,梦黎萨?”西黛拉问。
“不知道。希望我在特工学校里学的化妆技能得到了超常发挥。”梦黎萨耸耸肩。我想他是认出我了,梦黎萨心想,那么,他知道我是他老板的女儿了?
桌上摆好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柔和的烛光使她们杯里的紫红色葡萄酒更加晶莹,银白色的餐具也随着摇曳的烛火一闪一闪的。
“我们三个好象很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梦黎萨含笑抬起酒杯。浅红色的烛火染上他苍白的面颊。
“是啊。今天很难得。”西黛拉的唇边露出一丝温柔的浅笑。
“为了我们的友谊。”奥琳卡眼波流转。
酒杯轻轻碰在一起,三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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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费拉顿之行怎么样?”夜深了,她们随意地散坐在地上。
“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奥琳卡仰靠在墙上,“我想我再也找不回过去的那种心情了。”
三个人一时无语。
“不过很多地方还都在。”奥琳卡继续说,“学校、电影院还有那条小吃街……而且,我还遇见了利安……”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利安?那个小提琴手?”西黛拉不由问。
“他怎么样?还在做小提琴手吗?”梦黎萨问。
月光浅浅地照在奥琳卡美丽的脸庞上。她闭着眼睛,从那两排修长的睫毛间静静滑下两行清泪,“他死了。”
“奥琳卡?”梦黎萨和西黛拉都吓了一跳。
“在亚达加斯加机场我就看见了他,他去接他的未婚妻露易纱。当时他并没有看见我。那天晚上我去一家餐厅吃晚饭,当响起那曲《无眠海之夜》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说‘奥琳卡,这些年你去哪了?’,‘我是利安·桑托斯,你不记得我了吗?’,我说‘你认错人了,先生,我不叫奥琳卡。’,后来有一天我在伊甸长堤上又遇见了他,他说‘你看奥琳卡,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接受了分手的事实,而且也有了未婚妻。我们不能象好朋友一样在一起聊聊天吗?’‘别告诉我你不是奥琳卡,你不再是那个中学生了,但你仍是我的初恋。’我们去了从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屋,我告诉他我一直在国外一家公司里工作,交了个男朋友,我们很相爱。他说他不再做小提琴手了,在一所学校里教音乐课,业余做做乐团的顾问。露易纱是他学校的同事,他们快要结婚了,问我能不能留下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我说恐怕不行,我这次是来亚达加斯加出差的,很快就得回去了,我说走的时候会去向他们道别的。他听了以后很高兴。突然有一天马斯顿先生找到我,他很生气地问我利安是谁,他说索雅人已经盯上了他,为了不使他泄露我的过去,上级命令我除掉利安。但那怎么可能?我说我会干掉跟踪利安的索雅人,请他们再给我一点时间。但晚了,我赶到利安住处时他已经死了,子弹打穿了他的心脏,血流了一地,旁边还躺着一具尸体,是一名索雅特工。我急忙赶去露易纱那,发现她也死了。同样型号的子弹,同样的位置。利安的葬礼上,珠宝店送来了他为露易纱定做的结婚戒指……”
房间里一时再无声息。
利安的影像反复出现在奥琳卡眼前。八年前为了参加特工培训她和他分手了,八年后他们的重逢却断送了他的性命。然而她却不知道,八年前当她打电话说分手后他是如何疯狂地赶向圣法兰,在车祸中失去了左手,从此再也无法为她演奏那曲《无眠海之夜》,八年后他又因为她被子弹打碎了那颗仍然爱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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