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雅。法尔赛。5月。
一个晴朗的周末。这是奥琳卡从南部回来后的第一个休息日。西蒙的计划落空了,她的两个伙伴干的既干脆又漂亮。她掩藏着自己如释重负的喜悦,亦如西蒙·帕克平淡的连眉头都不曾皱上一下。
回到家时迎接她的是满园花草。由于很久没人调理,它们长的不免显得有些参差凌乱。她精心整理了两天,除草、剪枝、浇水,庭院终于变的春天般明媚了。
一清早她便又起床来照料她的花草了。她是个爱花的人,而且,它们是盖伦亲手为她栽种的。“这些花是很新的品种,”耳边仿佛又响起盖伦的声音,“叫贝秋尼亚,你一定会喜欢的。我想它们能赶在春天里你生日的时候开花。”奥琳卡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生日是在从南部返回的途中度过的。没有鲜花,没有问候,无人提起。她在飞机上吃了简单的午餐,看着窗外漂浮的白云。贝秋尼亚花的确很漂亮,玲珑有秩的花瓣亦如芳纯清雅的花香般沁人心脾,错落斑斓了一园。幸亏她回来的还算及时,否则会辜负了这么美丽的景致。盖伦大概很久没来了吧?他现在在哪呢?她一直担心他会因为刺杀西蒙失败的事情受到金斯敦的惩罚。
几声熟悉的车喇叭打断了她的思绪。是盖伦!这是她第一个反应。院子外面停了一辆黑色轿车,她站在那紧张而期待地盯着打开来的车门。上帝保佑!是盖伦。她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水壶从她手中划落。
“哦,盖伦……”她缓缓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此刻的她除了想就这样一直靠在他怀里再别无所求。盖伦的双臂搂住了她的腰,轻吻着她的发丝,这一次的分别显得格外漫长。他明显地感觉到她比从前更加消瘦了。她不应再承担什么了,他想,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看看是谁来了,奥琳卡?”他低声说道。
奥琳卡从他的肩头看过去,不由愣了一下。她迟疑地看了看盖伦,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查尔斯。”奥琳卡轻声说道。很多事她和盖伦一直心照不宣,但她知道今天他们将彼此直截了当地了解对方。她微微抖动了一下。
查尔斯微笑了一下。
“什么时候到的,查尔斯?”奥琳卡把水果放到沙发前,掉过头去煮咖啡。
“昨天晚上。”查尔斯环视了一下整洁典雅的客厅,“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家。”
奥琳卡笑了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法尔赛很漂亮,”听查尔斯继续说道,“气候也不错。我在想也许你有时间做我的导游?”查尔斯温和的语调一点点淡释着奥琳卡的不安,“当然更重要的是你有兴致。”
“噢,当然,查尔斯!”奥琳卡笑嗔道,“看你说的。”她接好电源,“以前你不是也常来法尔赛吗?”
“都很匆忙。去过科罗南遗址和加各黎展览馆,不过我对多洛尔海滩印象最深。”
“从那里看阿非海是最迷人的。”奥琳卡笑道。
“我正后悔没坐船来呢。”
他们随意闲谈着。盖伦的话很少,只是偶尔笑笑。
查尔斯呷了一口咖啡,房间里一时沉默下来。盖伦垂头不语。
“金斯敦先生……还好吧?”奥琳卡犹豫了一下问道。
盖伦交叉着十指的手动了一下。
“哦。”查尔斯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事实上,我这次来索雅正是金斯敦先生的意思。”
奥琳卡咬了一下嘴唇,“是因为……”
“对。是因为西蒙·帕克。”查尔斯直截了当地回答。
奥琳卡微微抖了一下,尽管这个回答是意料之中的。
“而且你杀了两个雷佳人,奥琳卡。”查尔斯的声音仍旧是温和的,但如果不是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认识了查尔斯,则一定会被这种温和中的威胁所震慑。
“查尔斯……”盖伦抬起头。
“我必须重复这些事实,盖伦。”查尔斯打断了盖伦,“不过你放心,老板并没有其它意思,何况,我也一直把奥琳卡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
“谢谢你,查尔斯。”奥琳卡冲他笑了笑。
“盖伦的身份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奥琳卡?”查尔斯继续说道,“这也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会对西蒙·帕克下手。那个人差一点让梦黎萨送了命。幸好他没这么做。不过金斯敦先生还是很恼火。雷佳组织并不在意他是谁,只在意他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不过……”查尔斯并没再说下去,但奥琳卡很清楚他的意思。
一阵沉默。
“其实有些事情不只是金斯敦先生和我知道。”查尔斯斟酌着词句。
奥琳卡看向盖伦。
“对,我知道,奥琳卡,”盖伦的声音有些干涩,“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知道你十六岁入训费拉顿特训中心,到现在已经做了五年的特工,而且一直是费拉顿中央特情署的一名干将。”
“你……”奥琳卡的心被盖伦闪烁不定的目光刺痛了,一直以来的一团阴云随着盖伦的声音迅速蔓延开去,使得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很介意我……”
“不!当然不是!”盖伦立即打断了她,“你是不是什么特工又怎么样呢?这和我爱你,和我想娶你根本毫不相干,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