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黛拉坐在车里,第三次看了看手表。她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胸前别着一小簇白色的野掬花。不施粉黛的她看上去有些苍白。今天是她父母去世的两周年祭日。
她看着窗外。董事会已经结束了二十分钟了,但仍不见斯兰西从办公大楼里出来。他们说好了一块去万安公墓。
“别太着急,西黛拉,”坐在西黛拉身边的马文对她说,“我想斯兰西很快就会出来的。而且你也知道,开会时难免会出现这样或是那样的问题,尤其是有政府官员在场的情况下。你不是也做过一年的墨桑总裁吗?”
“所以我这辈子也不想坐在那张手术台一样的桌子前了。”西黛拉不高兴地咕哝着,“终于出来了!”
穿着黑色西装的斯兰西一边和身边的几个人交谈着一边走出了办公大楼。
“见鬼!那个部长怎么这么罗嗦!”看见斯兰西在台阶上停下来和走在他身旁的那个穿灰西装的老头说着什么,西黛拉大为不满地说着。
“他是国家商务局里最难缠的家伙。”马文说道。
“我见过他儿子。他曾和国防部副参议长一同到索雅说服我别和索雅的军工厂合作,而事实上我只不过是想炸掉贡比而已。”
“政府又在对墨桑施加压力了。在财政紧缺的时候还要备战实在是件困难的事情。”
“他们少养几个情妇财政就不会紧张了。”西黛拉撇撇嘴,“总统和内阁总是那么贪得无厌!最近一段时间斯兰西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他们甚至在凌晨一点钟让你被枕头边上的电话铃吵醒。再过几天说不定会在凌晨一点多钟掀开你的被子对你说‘伦贝尔先生,我希望你能同意在一周内为我们生产五百只UF48,我们会为此付给你三个加拉赫!’”她边说边打开车门。
“你不会是打算告诉他他必须出四个加拉赫吧?”马文也急忙走下车。
“我是想告诉他我甚至可以替他造出两只航空母舰!”西黛拉说着冲斯兰西扬起手大声喊道,“斯兰西!我们在等你,斯兰西!”
马文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相信如果那位部长再不马上结束与斯兰西的谈话,这位任性的大小姐就将冲上前去挽起他哥哥的手臂扬长而去,甚至还会说上一句“永别了,部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