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的风雪仿佛真的已下尽,院中石阶上只留下斑驳的印子,半湿的地面也渐渐转干。
令?捧着暖炉,着一袭锦绣华服伫立于半开雕花窗边,听陈描细细回禀着少帝的病情。[]
一番话毕,大长公主并未回身,那清迈话语传下:“你是太医令,太皇太后将皇上龙体交至你的手上,可容不得出半点差错。倘若日后再出此等事情,本宫会严惩,绝不姑息。”
陈描额角渗出细细的汗,忙俯身跪下称是。
太医令才从内室出去,便见玉致拂开了帘子入内。她朝瑛夕看了看,才言:“听闻今晨御丞大人过御书房去请罪,叫皇上给骂了一顿。”
瑛夕听得瞠目结舌,令?不语,唯眉心染上一层霜。
杨尚玉此番前去,便是自个找骂的±弦心里不痛快,让他骂几句也就罢了。
只是可怜了永徽公主。
长烟漫过轻薄帷幔,风吹得窗户“吱呀”作响,瑛夕俯身关了窗,小声道:“永徽公主按长公主的礼制下葬,皇上又封公主的生母廖太妃为廖贤太妃,昨儿夜里就下的圣旨。”
一侧玉致静静听着,低着头摆弄着裙摆不吭声,唯令?猝然笑了一声。
这消息她自然也是昨儿个夜里就知道了的,先皇在世时,永徽公主的生母便不得宠,如今先皇去了,女儿也没了,空得了一个贤太妃的名号又有什么用!
指腹缓缓抚过腰际环佩,眼前仿若又浮现出少帝那决绝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