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日,转瞬即逝。
其间裴无双只给令?传来几封信,字里行间决口不提当晚的事¢势至此,他仿佛也不再有怒,更不再问她留下值得不值得。
三月末,日光炎炎,空气里也透着热。[]
窗外梧桐叶茂,一片青青翠翠。院中百花次第开放,绚烂满园,赏不尽的美景。
渐入黄昏,一痕淡淡余晖照在爬满蔓藤的一侧墙角,三两只蝴蝶轻飘飘起飞,灵动美妙。
令?自太液湖边回来,于路间浓荫深处遇见他。
几瓣樱花落在肩头衣衫,更衬得他神采卓然。
“姑姑。”他淡淡开口,嘴角眉梢挑一抹悠然姿态。
没有盛怒,没有尴尬,仿佛那件事并不曾发生,他们之间也不似先前的貌合神离,冥冥之中像有什么变了。
只是她的身边少了玉致,他的身边却多了沈昭仪。
“给大长公主请安。”玉致的脸上并未笑容,这一个礼却是行得规规矩矩,不见半分不敬。
瑛夕眼底含怒,却见令?已转身走开。
身后闻得少帝几句低语,而后听见那脚步声靠近。
“杨妃小产后身子虚弱,端妃素来没有主见,眼下南越使者将至,朕把宫宴的事交代给沈昭仪了。”
淡淡话音传来,像是解释。却独独不提令?。
半截杨柳枝拂过掌心,广袖流过底下翩然繁花簇,令?笑了:“如今这些事也不必来告诉我。”
“姑姑还气朕?”他毫不客气地问出来。
令?不觉莞尔:“净胡说。”那日有宫人亲见他于御花园中与昭儿独处的情景,他虽在人前仍是冷冷冰冰的,心境到底是不一样了,那是令?放权时想都不敢想的♀也算是意外中的惊喜吧?
若他能接纳昭儿,什么皇权,什么背叛,她统统可以承受。
至少那个小小的孩子能得尽父亲母亲的爱,不会像她幼时那样过得惨惨淡淡。
他一路跟着她回盛鸢宫,又说要入内讨杯茶喝。
瑛夕小心奉了玉盏给他,他却又不喝,眼眸中横一波秋水,竟像是想起什么:“天气渐热,怎不见姑姑用朕送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