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隔了千年万年,才瞧见那绝美脸庞染起了一抹笑。
凄凉中又似带着无谓。
廊下一处宽阔之地,早已备下桐木案,案上瓜果茶点俱已准备好。逶迤长裾拽着一地湿凉,过案前坐下。[]
允聿怔怔又立了片刻,这才跟着她上前。
苍白薄唇微启,那一句“瑛夕”是再叫不出来。他心中已然明白,那并非她的名字。北汉大长公主的闺名,他恍似听闻过,可究竟叫什么,他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
瓦砾上的雨声渐小,飘入廊下的雨丝也减缓消失。
藏于广袖下的双手仍是止不住的微颤,令?睨了案上茶壶一眼,心下无奈想笑,看来想给他倒一杯茶也是不能了。
深吸了口气,她垂下眼睑不去看他,只低低道:“那日世子同皇上说的话,皇上以作深思熟虑,觉得那样甚好。”
灵巧舌尖将“甚好”二字轻易甫出,指尖却像是狠狠揉进一根针,一路痛上心尖去。
他看不见她的脸,只见她施施然一低头的涅,是不想看他,还是不屑看他?胸口似压着顽石,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他素来潇洒,可纵是圣上赐婚,他亦是要拼命薄正夫人的位子留于她,怎知多年相逢,他与她面对面而坐,谈她的婚事,新郎官竟不是他。
手指蓦然一用力,轻易便挣断了腰际环佩上缀着的流苏璎珞。
他端坐在她面前,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