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太妃因为思女心切,病情虽是转好却依然恹恹没有神气。宫女随侍一并坐在马车内,并不见其下来。
世弦依然是庄严朝服裹身,玄色及地御袍,上纹赤金翔龙图案,腰际环博带,系环佩,朝珠缨络缀于胸前衣襟,声动若龙鸣,涅?似火凤。那冷峻脸庞看得瑞王心中一颤,他随即忙正了色,上前半笑着:“皇上风寒未愈,实不必亲自来,着臣来一趟也是一样。”
一样,怎是一样?
世弦眼底波光微动,语声带笑:“朕是皇帝,自然要来的,若只叫皇叔来,会让南越觉得我北汉失礼了。”
瑞王心下一怒,却在瞬间又很好地被隐匿下去。他的嘴角噙一丝冷笑,他已胜券在握,何必同一个毛头小子逞一时口舌之快?
南越的人已出了行宫,两国的人相互见礼,众人又闻少帝淡淡交代几句,将康太妃安涡付于庆王,仿佛昨夜那些令他心伤心碎之事已悉数化在嘴角绵绵笑意中。
车队缓缓出了盛京城楼,庆王挑起车帘,远远瞧见城楼上那直立的两抹身影,他顿了顿,随即目光转向骑马跟在一侧的允聿,开口问:“方才北汉皇帝的话什么意思?”
出城时,北汉皇帝行至允聿身边低低言了一句,庆王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却不知那话里的意思。
允聿神色一僵,他不知那样消瘦的手指也会有这样大的力气,被他一拽的衣袍隐隐一滞,少帝清明瞳眸里漾着自嘲和不甘,语声微弱似轻叹:“胤王好本事,一开口便带走朕珍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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