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的礼物，我也没觉得你欠了我什么。”家惠写道。

“可我觉得欠了你的。”

“这样好不好？我不要你的茶杯，作为交换，我想看看你的作业和成绩单。”

雷雷想了想，把书包递给了她。“莫明其妙。好吧，随你。”

家惠小心翼翼地打开书包，一本一本拿出他的书，作业本，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纸头。她很快就现了雷雷标注在课本上的几个明显的错误，她向他指出来，他不屑地看了一眼：“无所谓，这又不是考卷。”

“如果不改正过来，考试的时候很可能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考一百分又怎么样？无非是满足一下虚荣心而已。”

家惠睁大眼睛。“那是上进心，不是虚荣心。”她写完，严厉地盯着他。

“上进心就是虚荣心，落在别人后面，觉得脸上不好看，不就是虚荣心在作怪吗？”

“别给自己的懒惰找借口了。”

雷雷有点恼怒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教训我，好像你很上进似的，既然喜欢上进，为什么你不是一个女强人什么的，而只是一个保姆呢？”

家惠被呛晕了，红头胀脸地看着雷雷，说不出话来。雷雷又说：“虽然你只是一个保姆，可你吃的，用的，住的，跟我爸有什么区别？你甚至还比他还睡得香，他有失眠的毛病，再高级的床，他也会睡不着，所以说，你这个保姆比他那个老板的生活质量还高，所以说，让上进心见鬼去吧。”

家惠抿嘴笑了一下。“物质生活只是一部分，­精­神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叫­精­神生活？考一百分以后的自豪感吗？”

“差不多，但不全是。”

“你看，你自己也说不清楚。”雷雷一笑，回他房间去了。

林娜在房间里喊家惠，她要家惠给她倒杯水进去。喝完水，她又躺下了，却指着衣帽架上的一件衣服，吩咐家惠给她熨一下，她待会出去要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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