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以北,两人路经江陵府,沿途为善布施、散步寻幽,之后昼夜加急不断推进,这天来到了襄阳城外。城墙外流淌着护城河,石拱桥横跨两岸,铺着青石板的道路直通城门,空气中弥漫着古朴而厚重的气息。
一位老头不由得驻足凝望,城垛之上旌旗招展,守城将士往来巡逻,沧桑悠远的历史感竟油然而生。街道上人声喧嚣,熙来攘往,商队在市集里摆放着货摊,比他想像的要热闹许多。
“嘿嘿,终于到咯,我带你去吃大餐,品尝这儿的佳肴美酒。”他身边的老妇嬉笑道,一路的疲惫仿佛烟消云散。
他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蛋,温柔一笑:“好啊,你可瘦了不少,今天去吃个痛快,把肉通通补回来。”
她带着轻浅的笑意看着他,带他进了襄阳最大的酒馆。她点了烤牛肉、羊的腰骨肉、一条清蒸鳟鱼和三盘蔬菜,再加上两坛子好酒。很快,食物就一盘盘端至眼前。
“只有在她身边,不再让她孤单。”老头默默注视着她,不禁暗暗有了怜惜之心。
“等所有事情平息了,我俩回小木屋隐居好吗?”老妇冷静问道。
“到时候我和你退出天下纷争,呵呵,从此不问外事,专生孩子。”他脱口而出道。
“你好讨厌。”她扭捏地露出腼腆的微笑,宛若情窦初开的少女,“待到天气热时,可以漱泉避暑,凛冬降临之际,可以负暄消寒,或是听雨赏雪,悠闲时能咏歌鼓琴。一切随缘,忘记世间忧愁,直到生命尽头,依旧这般潇洒该有多好。”
“可惜,”老头认真地说,“我首先得前往西方圣境。”说罢他皱皱眉。
老妇听后脸色立刻一沉,“龙裔帝国对你来言真的很重要吗?我俩是不是迟早会永远分开?”她的语气极度沮丧nAd1(
一阵沉默之后,他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酒馆之外忽然响起人声马嘶,滚滚的铁蹄音涌入耳际。老妇一把抓起长剑,起身朝门外奔出去,老头见状急忙追赶过去,见到一支骑兵策马开跑穿过大街,后面跟着两百多名剑盾战士,直向襄阳城门快步跑去。她二话不说疾速跟上去,这阵势似乎城内出事了。
襄阳守卫队纷纷围上来,手中握着明晃晃的长枪,与骑兵队一位体格健壮剽悍的战将沟通了几句,便让部队通过城池大门。老妇紧紧跟在后面,守卫并未将她拦截下来。
队伍穿过错综复杂的古城,穿过宽敞的广场,在一座庞大的宅院前停下来,一名高大英挺的年轻人翻身下马,步上石板阶梯跟守卫们说了几句,不久从红漆大门里走出大队士兵。老妇远远望见,都城战将赵熠,他女儿赵毅洁,麒麟家族谢文俊、黄逍晨、郭媚蓉和黄梦幽也都在。剑盾战士留在广场上稍作歇息,十多个骑兵准备进入宅院。
老妇箭步走上前去,十数支长枪顿时齐声挥动瞄准她,她停步扫视着士兵,伫立原地并不说话。
“老人家,你俩来这要做什么呢?”黄逍晨匆忙走过来,语气严厉询问。
“你来这里有何目的,我们便是什么目的。”老妇冷静说道。
“金国大军前来滋事之后向北撤退,突然军队调头回来,在襄阳城北方野外安营扎寨,像是一副要开战的姿态。我们是要商谈国事讨论如何退敌,你俩能帮上什么啊?”黄逍晨语带轻蔑说。
老妇露出狼一般的笑容,毫不保留地展露对他的嘲笑。“你太年轻,能懂什么?”
“放肆!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黄逍晨气得脸红脖子粗,举剑指着老妇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