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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争胜

谢林点了点头,却没再说话,而是等着这游继之的下文。

游继之则又指了指地上的游坦之:“敢问谢先生,不知道坦之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在他的脚下,那游坦之已是晕厥了过去,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倒似死了一般。

谢林也听得出来,这游继之的语气里并无什么质问之意,而只是单纯的询问原因。

他转头看了看李少校。

李少校会意,便把刚才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说游坦之为秦东解蛊,结果自己被传染,也是中了蛊,所以成了这幅模样。

出于礼貌,李少校倒也没有提起刚才游坦之那盛气凌人的事情。

那游继之早已是脸­色­大变,在听李少校说完之后,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游坦之:“断子绝孙蛊?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绝户蛊?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东西……”

李少校则好意提醒,千万别碰那游坦之,否则小心被传染。

听得李少校这一说,游继之忍不住退开两步,但随后,他脸上却又露出一丝尴尬来,喃喃地说这绝户蛊只在直系亲属间传染,他是游坦之的堂兄,倒是不用怕传染。

说着,他竟然伸手去摸地上游坦之的手。

李少校赶紧叫住了他,谢林也忙解释,说着绝户蛊可不是简单的绝户蛊,从刚才发生的情况推断,它可以在任何人之间传染。

听了谢林解释,游继之愣了愣后,好像终于明白了过来,一脸的恍然大悟,说刚才他还怀疑游坦之是不是为秦东他们解了蛊之后,自己遭了反噬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一般来说,这解蛊之所以麻烦乃至说危险,是因为往往很多解蛊的人会遭到反噬,甚至就算是下蛊的人,在为中蛊的人解蛊后,也会遭到反噬,就比如那张朗被阿芸下了绝情蛊,后来阿芸又替张朗解了绝情蛊,自己则是遭到了反噬,容颜大改,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而游坦之中断子绝孙蛊,可不是反噬那么简单,虽然他也是在为秦东解蛊的时候中了断子绝孙蛊,但他是被传染,而不是转移,因为他并没有解掉秦东身上的断子绝孙蛊。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游坦之也可以说是被反噬了,因为往往很多解蛊过程中,还没有为中蛊的人解掉蛊,解蛊的人也有可能会被反噬。

而能够反噬解蛊的人的蛊,也是蛊之中非常­阴­毒的一类,也是十分神秘的一类。这断子绝孙蛊原本虽然­阴­毒,但本来只能在直系亲属间传染,现在却能在任何人之间传染,也可以说是变得更加­阴­毒了。

游继之则又谢林抱了抱拳,一脸诚恳:“谢先生,希望您能够救救坦之。”

谢林不由有些意外。

游继之则好像看出了谢林的心思,又指了指李少校:“这断子绝孙蛊我也只是听说过,却不知道解法,而且这断子绝孙蛊比我听说的还要古怪,我更是没有办法,刚才听这位先生说,您能够解断子绝孙蛊,所以也只能请您高抬贵手,救救坦之了。”

谢林转头看了看李少校,心中滋味莫名。

他倒不是不愿意救这游坦之,不过说实话,他现在也没有把握真能够解了游坦之他们中的断子绝孙蛊。

李少校则面露一丝尴尬之­色­,还以为谢林是在怪他多嘴。

那游继之怔了怔,又看了看地上的游坦之,神­色­古怪,随后他又笑了笑,说道:“谢先生,我知道,坦之­性­格一向孤傲,可能有冒犯您的地方,希望您能够原谅……”

谢林面露一丝无奈,摆了摆手,打断了游继之的话,说道:“你误会了,我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我并没有把握,而不是因为我不愿意替他解蛊。”

听得谢林这一说,游继之眼睛一亮,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误会谢先生了。既然如此,您也不要有太多顾虑,尽管放手施为,如果这次您能够救他,我焦家自然感激不尽,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们焦家做的地方,我们焦家绝对义不容辞。”

大概怕谢林还有什么顾虑,他顿了顿后,又补充道:“您不知道,坦之是我游家家主唯一的儿子,也是我游家未来的家主,对于我游家来说,是我们游家最重要的保护对象,万一他有个什么闪失,我游家……唉,不过您放心,就算这次您也无法……那我们也绝不会怪你,只会感激于心,所以您千万不要有什么负担。”

说道后来,这游继之不但语气变得有些激动,语速也越来越快,几乎是语无伦次,甚至作势要向谢林跪下去。

谢林忙摇了摇手,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试试吧。不过成与不成,我也不敢保证,所以……”

游继之则立刻点了点头:“当然当然,您放心,不管怎样,您这份恩情,我焦家都一定会铭记在心。”

谢林微微笑了笑,面­色­有些古怪,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脸上则又露出一丝疑惑和讶异之­色­:“你不是游坦之的亲兄弟?”

游继之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笑了笑:“对,我是坦之的堂兄。”他看了看谢林,倒好像是看出了谢林的疑惑,脸上却竟然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苦涩,“我是游家旁支的人……”

不过说了半句,他便没有再说下去,脸­色­也变得有些沉重,倒好像是有什么难言的心思。

谢林微微有些吃惊,眼里也忍不住闪过一丝异­色­,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点了点头,却也没有说什么,把背包放了下来,取出了一个小炉子,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罐子,还有一个黑­色­的小瓶子,然后走到了那游坦之身边。

他决定第一个先在游坦之身上试试,试试原先的方法到底是否有用。

当然,他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现在这断子绝孙蛊产生了异变,不得不慎重对待,既然答应了为游坦之解蛊,那索­性­先拿游坦之试验。

他把那圆形小铜炉放在了游坦之右手边上,又打开了那个四四方方的铁罐子,拿出一些剪成了一寸长短的陈艾,放进小炉子,用火柴点燃了。

那陈艾已经晒得很­干­燥,所以一点便立刻燃烧了起来,厅里顿时弥漫起一股陈艾特有的气味。

谢林则又立刻打开了那个紫黑­色­的小瓶子,倒了一些灰­色­的粉末在那火焰上。

只听一阵轻微的滋滋声响,小炉子里的火焰顿时呈现出了灰­色­,变得­阴­暗了一些,火焰上方,青紫­色­的烟袅袅而上,向四处散开。

而空气中那股陈艾的味道,则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这灰­色­的粉末正是用那野铃薯的根茎晒­干­之后,仔细研磨而成。上次在火车上,谢林就用这样的方法,为秦在少将驱过体内的绝户蛊虫。

不到半分钟时间,在游坦之的右手上,那些痂皮一点点地翘了起来,在痂皮下面,出现了许多细小的白­色­的小­肉­。虫子。

这些小­肉­。虫子看去很像那蛆虫,但比蛆虫要小得多了,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肉­眼都几乎难以看到。

这些小­肉­。虫子,就是那绝户蛊虫了。

谢林又拿出一根棉签,小心地碰了碰几条小­肉­。虫子,那小­肉­。虫子便立刻快速‘融化’,竟然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变成了半透明的液体,随后这液体又快速凝结或者说结晶,变成了淡黄|­色­的痂皮。

李少校也走了过来,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他的眼睛也是亮了起来,面露欣喜之­色­。

就连谢林自己,也同样有些欣喜,他原本还担心,断子绝孙蛊发生了异变,自己的法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果,现在看来,这法子应该还是能用的。

而那游继之,则是一脸的惊诧,眼睛瞪得老大,显得很吃惊,大概以前他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

“这是那绝户蛊虫吗?”看了一会之后,游继之问道。

谢林点了点头。

游继之则又微微皱了皱眉,指了指游坦之的手,面­色­也显得有些沉重:“要想除掉这些蛊虫,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谢林又点了点头,心想这游继之不愧也是蛊门中人,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刚才他又用那棉签擦了擦游坦之的手背,他手背上那些痂皮非常的­干­燥和脆弱,一碰就纷纷粉碎,扑簌簌掉了下来,露出了颜­色­更浅的新皮。

只是很快,那新皮里便又沁出了淡红­色­的液体,甚至是直接钻出了一条条细小的白­色­小­肉­。虫子。

这些白­色­小­肉­。虫子和前一批虫子一样,没过多久,便纷纷自动‘融化’,同样变成了半透明的液体,然后凝固或者说结晶,结成痂皮。

游继之的脸­色­也变得更加沉重了:“看来这绝户蛊还真是难缠……”

可他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脸­色­骤变,一把抓住了谢林的手。

“小心!”他一把拽起蹲在地上的谢林,拉着谢林快步退了开去。

在游坦之的右手上,有几条新出来的小­肉­。虫子,却迟迟没有‘融化’,刚才在游继之说话的时候,这几条小虫子竟是突然­射­出一丝细小无比的淡红­色­液体,­射­向游坦之跟前的谢林。

也亏得游继之反应够快,拉着谢林退了开去,所以那液体也没有碰到谢林。

029解蛊

虽然意外发生,不过谢林倒也没有受惊,因为他也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刚才就算游继之不把他拉开,他自己也能够躲开。

不过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欣喜,甚至于一颗心都是骤然沉了下去。

这断子绝孙蛊果真没有那么简单。

最初他有些担心,自己的法子是否能够解了这可能已经变异的断子绝孙蛊,不过游坦之的右手在陈艾和野铃薯粉燃烧所产生的青烟熏烤下,那绝户蛊虫也纷纷钻了出来,那就说明,谢林的法子还是有用的,所以谢林不免有些欣喜,却没想到这绝户蛊虫居然会主动攻击人,这可是谢林从没有听说过的。

现在看来,要想用原先的法子解断子绝孙蛊,还是有很多变数,至少要比谢林最初估计的困难。他不但要为这些人解断子绝孙蛊,自己也得防止被传染,更得时时提放那绝户蛊虫可能的攻击。

这绝户蛊虫本就难缠,要想除尽非常困难,现在又产生异变,还会主动攻击人,所以要想解掉这断子绝孙蛊也是变得更加困难了。

更重要的是,这断子绝孙蛊说不定还有其它的变化,刚才谢林用陈艾和野铃薯所生青烟熏烤游坦之的右手,说起来不过是在先试看他的法子有无作用而已,要真想将这些绝户蛊虫给除掉,可绝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谢林心里也是更加没底了。

他也知道,还得想个双全的法子。

旁边的李少校则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虽然他也站得挺近,而且看得也挺认真,不过他却没谢林的视力,并没有看到那绝户蛊虫喷吐液体的情形,因为那些绝户蛊虫个头实在太小了,如果不是刚才数量很多,只怕李少校根本看不到,而且刚才虽然大多数绝户蛊虫都化成了液体,但游坦之的手上,满是痂皮和脓液,那几只绝户蛊虫根本就不明显,所以李少校也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游继之突然一把抓住谢林的胳膊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还以为游继之要对谢林不利,差点冲上去将游继之撞开。

现在他虽然看出来了,游继之对谢林应该并没有任何恶意,但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不免感到疑惑,忍不住开口问谢林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林则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但又叮嘱李少校,让他站得远一些。

想了下后,他朝游继之说了声多谢,又对李少校说道:“接下来就正式开始解蛊吧。”

李少校愣了一下,随后赶紧点了点头,问谢林有什么需要他做的。

谢林也点了点头,便将要准备的事情一一跟李少校说了一遍。

李少校认真听完谢林说后,便立刻拿出了电话,开始准备起来。

打了一通电话之后,他便下楼准备去了。

游继之则也是自告奋勇,问谢林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尽管吩咐就是。他又说道:“这断子绝孙蛊果然比我听说的还要古怪,谢先生一定要多加小心。”

谢林点了点头,说道:“好。”

而后谢林又往那小铜炉里放了几根剪好的陈艾,倒了些野铃薯粉末。

铜炉里火势一旺,顿时冒出缕缕青烟来,青烟袅袅而上,向四处散开。

几秒钟后,地上的游坦之浑身一震,两只手还有脑袋都是轻轻颤抖起来。

他手上以及脸上层层痂皮,都一点点翘了起来,无数白­色­的小虫子都从他皮肤里钻了出来,比先前还要多,密密麻麻的,看起来也是十分明显,跟那蛆虫一般。

谢林则又拿出几根棉签,在游坦之手上快速涂抹起来。

棉签一碰那些小虫子,那些小虫子立刻‘融化’,快速化成了滴滴液体。

更多的小虫子,就好像被传染了似的,不等谢林用棉签碰触,也是快速‘融化’,变成滴滴液体。

不过却有很大一部分的小虫子,却是迟迟没有融化,在游坦之手上不停地蠕动着,甚至有一些虫子,又开始翘起一头,身子也是一点点鼓胀了起来,身子连颜­色­也是微微发生了变化,变得有些粉红。

谢林则立刻转头,看了看自己肩上的火火。

却听火火咝咝叫了一声,便张大嘴巴,吐出一口红雾。

红雾快速飞出,同时快速膨胀,一下子裹住了游坦之的右手。

游坦之又是浑身一颤,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一副熟睡模样。

在那红雾的笼罩下,游坦之手上那些原本显得很是激动的小虫子立刻委顿了下去,随后也开始渐渐融化。

不过半分钟时间,这些小虫子也都化成了滴滴液体,随后,那笼罩着游坦之右手的红雾好像有着高温似的,那些小虫子化成的液体,还有直接从游坦之皮肤里沁出来的液体都开始快速蒸发,不过片刻时间,就完全蒸发殆尽,没有留下丝毫东西,也没有凝结或者说结晶成痂皮一样的东西。

看到这一幕,谢林也是微微点了点头,暗暗松了口气。

看样子,火火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对于这一本事的控制也可以说是越来越纯熟了。

而边上游继之的脸上也是微微露出一丝讶异之­色­,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火火,显得有些奇怪,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铜炉里的青烟不断飘出的时候,游坦之右手上也不断有小虫子钻出,也不断有淡红­色­的脓液沁出,不过很快,大多数的虫子都化成了液体,而少数虫子,虽然迟迟没有融化,但没过多久,那些小虫子,都快速被火火吐出的红雾直接蒸发­干­净,不留丝毫痕迹。

过了一会,铜炉的陈艾还有野铃薯粉已是燃烧殆尽,炉子里也不再有青烟冒出,而游坦之的右手上,也不再有小虫子钻出来。

不过他的右手,与先前相比,已是大有改观,上面密密麻麻的痂皮已是变少了很多,皮肤看去也显得白­嫩­了一些。

只是在他的皮肤上,还是不断有淡红­色­的脓液沁出,并且渐渐凝结成痂皮,只不过这速度却比先前要慢得多了。

但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不用多久,他的右手便又会变回原先那兽爪一般的模样,甚至变得更加严重。

谢林则又取了几根陈艾,丢进了铜炉里,也往里倒了些野铃薯粉。在铜炉里余火的炙烤下,又有浓烟如泉水一般汩汩而出。

很快,在游坦之的右手上,又开始不断有白­色­的小虫子钻了出来。

之后,便是跟原先同样的情形,在火火又喷了一口红雾,红雾裹在游坦之手上之后,一批批虫子都纷纷融化,甚至被直接蒸发,消失殆尽。

而跟上次一样,游坦之的右手则并没有被火火嘴里喷出的红雾给烧伤,反而随着那些痂皮越来越少,皮肤也是变得越来越白­嫩­。

如此又反复了三轮。

到了第四轮,也就是谢林第四次往铜炉里加陈艾和野铃薯粉后,游坦之手上钻出的白­色­小虫子已是明显变少了,游坦之的右手,也几乎已经恢复了原状。

只是时不时的,还是会有小虫子从他右手上皮肤里钻出来,或者有淡红­色­的脓液沁出来,只不过速度也是变得很慢很慢。

但游坦之的右手乃至全身,却是颤得更加厉害了,脸上竟又露出了丝痛苦之­色­,嘴里也发出了轻微的似呻吟的声音。

而当铜炉的明火熄灭后,谢林也没急着再往里面加陈艾和野铃薯粉,而是拿起小铜炉,将小铜炉放到了游坦之的左手边上,这才往小铜炉里加了些陈艾和野铃薯粉。

很快,铜炉里的陈艾和野铃薯粉也开始燃烧起来,冒出缕缕青烟。

接着,便见游坦之的左手上,那些痂皮下面,也开始钻出一条条的白­色­小虫子。

但和先前一样,这些小虫子最后也完全化成了液体,或者被直接蒸发­干­净。

如此又反复了几轮,游坦之左手上钻出的虫子越来越少,乃至上面的痂皮也是渐渐消失,他左手上的皮肤也变得白­嫩­了许多。

在游坦之的脸上,却又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轻轻地呻吟了起来。

谢林也停了下来,又将小铜炉移到了游坦之的脑袋边上,然后加了些陈艾和野铃薯粉。

同样的,游坦之的脸上,还有脖子上,那些痂皮下面,也钻出了一条条白­色­虫子。

接下来的情形,也不用多说。

同个时候,在游坦之的双手上,虽然不再有那种白­色­小虫子钻出,但还是不断有淡红­色­的液体沁出,渐渐凝固或者结晶成痂皮,使得他手上的皮肤也渐渐变得粗糙起来,越来越难看。

谢林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意外,那游继之,脸­色­则是颇有些难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大概他现在也是亲眼目睹了这绝户蛊的难缠,所以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又在游坦之脑袋边上,烧了几轮陈艾和野铃薯粉之后,谢林便将那小铜炉收了起来。

这时候,那李少校匆匆跑了上来,朝谢林说道:“李先生,我都准备好了。”

在他的手里,则多了一个黑­色­的对讲机。

谢林点了点头:“那都拿上来吧。”

李少校便打开对讲机,说了句话。

半分钟后,便见一些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模样的人走了上来,手上则是提着不同的东西。

最前面两个人,抬着一个巨大的空木桶,后面几个人,则是提着个个塑料桶,在塑料桶里,则装满了白­色­的雪。再后面的几个人,则是提着一个个铁桶,在那铁桶里面,则放着一块块烧得半红的鹅卵石,几个人都是一头大汗,最后面的几个人,则是扛着一个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塑料袋子。

030初见成效

这群年轻男子上来后,在谢林和李少校的指引下,将手里的东西纷纷放了下来,不过那几个提着装着鹅卵石的男子,却并没有将铁桶放下来,因为这三楼是木地板,这装着火烫的鹅卵石的铁桶如果放在地上,恐怕地板都要烧焦,所以他们只能继续提着铁桶。

虽然他们一个个都被铁桶里滚烫的鹅卵石发出的热力烘烤得大汗淋漓,但一个个都没吭上一声,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候李少校的命令,表现出了极好的纪律­性­。

看这群人的举止作态,显然应该是士兵或者说也是武警。

而虽然先前谢林让李少校去准备的时候,游继之也在场,不过现在看到这群士兵拿上来的东西,还是面露诧异之­色­,显得很惊奇。大概他还是十分奇怪,解断子绝孙蛊居然会用到这样的东西。

其他的士兵在放下东西后,便匆匆下了楼去,他们是继续准备去了,要知道中了断子绝孙蛊的可不止一个人。

谢林亲自将大木桶移到了那游坦之的边上,这木桶估计有百来斤重,但对于如今的谢林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而后他又把几个塑料桶的的雪都倒进了木桶里,木桶很大,几个塑料桶里的白雪放进去后,也只到木桶一半满。

在谢林示意了之后,李少校便跟那几个提着铁桶的士兵说了一声。那几个提着铁桶的士兵立刻走了上去,将桶里发烫的鹅卵石给倒进了那大木桶里。

因为谢林有叮嘱在先,所以几个人也倒得很小心,尽量不使鹅卵石碰到木桶边缘,以免烧坏木桶。

只听一阵滋滋声响,那一块块滚烫的鹅卵石一遇到那白雪,桶里的白雪顿时融化蒸发,冒出阵阵白烟。

一时间,木桶上烟雾缭绕。

等到几个士兵将所有鹅卵石都倒进木桶里,木桶里的雪已经化了小半,上面一层都是融化的雪水,在水面上,还飘着一层鹅卵石带来的灰尘。

这些鹅卵石是用百年桃木根生火,放在上面直接烧烤至滚烫后拿来的,而上面的灰尘,也多是桃木灰。

李少校将刚才几个士兵拿上来的几个布包,放在了谢林前面。

谢林一一打开布包,在这些布包里面,多包着一些切好的或者磨好的泛着药香的东西,谢林仔细检查了之后,便在几个布包里快速挑了一些,然后丢进了那木桶里。

木桶里的雪,在鹅卵石的作用下,还在不断融化,虽然现在已是冬天,不过这屋子里开着暖气,所以也不冷,就算不用鹅卵石加热,也会慢慢融化,当然,谢林之所以特意用百年桃木根烧得滚烫的鹅卵石熔化这雪水,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些东西,都是当初他在火车上,给李少校他们所列的单子里,指明要李少校准备的。其中有百年桃木根,还有天然的无污染的雪,还有光滑的鹅卵石,以及其它一些东西,比如一些药材等等。

在谢林将那些药粉药材之类的东西丢进木桶里后,便快速散开,木桶里的雪水也变得更加浑浊了,奇怪的是,血水颜­色­也变成了淡红,好像淡淡的血水似的,就连原先漂浮在水面上的黑灰­色­的桃木灰,也是隐隐透出了淡红­色­,倒像被什么红­色­颜料浸染了一般。

李少校看得仔细,不由啧啧称奇。

谢林则又打开最后一个塑料袋子,在塑料袋子里面,有几双长长的厚厚的橡胶手套,就是那种平常人们洗碗或者洗衣服时戴的那种橡胶手套。

在谢林往自己手上戴手套时,那一直显得很惊奇却一直没有说话的游继之眼睛一亮,好像知道了谢林要做什么,走到谢林边上,说道:“谢先生,要不让我来吧。”

谢林看了看游继之,摇了摇头道:“不用。”

游继之却是面露一丝担忧之­色­,说道:“这绝户蛊不同寻常,靠几只手套,恐怕……”

话说了一半,他便没说下去了,但他的意思,却已经很清楚。

谢林则又笑了笑:“应该没事的,就算这手套没用,换你来也是一样冒险。”

说着,谢林便蹲下身,一手托住游坦之的勃颈处,一手抓住他的右脚踝,将他直接提了起来,而后慢慢地放进了那木桶里。

这木桶虽然很大,但是也无法让游坦之双腿完全伸直,谢林则让游坦之半靠在桶壁上,把他的双手泡进雪水里,然后从旁边桌子上拿来一个茶杯,去旁边洗手间稍稍冲了一下,然后便用茶杯不停舀起雪水,从游坦之头上往下浇。

刚开始的时候,游坦之并没有任何反应,就连谢林将他放进木桶里,那雪水虽然还在不断融化,但也是冰凉得很,他却仍旧是毫无动静,双眼紧闭,倒跟死了似的。

而谢林的神­色­也是变得有些沉重。

不过在几分钟后,游坦之身子终于稍稍抖了一下,好像打了个寒颤似的,嘴里还梦呓般的喃喃了一声,好像说梦话一般。

虽然他的动静很小,但谢林看到之后,却不由面露一丝喜­色­。

刚才游坦之已是陷入了深度昏迷当中,就跟那秦在和秦东父子一样,还有那秦夫人,现在也是如此,就算叫也叫不醒,原本谢林还有些担心,但现在看来,他这法子还是有效果的。

原本谢林还有些担心或者说犹豫,现在则是加快速度,不停地舀起木桶里的雪水,往游坦之的头上浇去。

雪水里都是碎末粉尘一样的东西,在游坦之的脸上,乃至身上,看去都变得污浊不堪,尤其他的头上和脸上,都是积了厚厚一层灰土和木屑一样的东西。看去就像涂了层泥似的。

不过他手上的那层痂皮,也是一点点变软融化,渐渐消失,而他的皮肤上,虽然也不断有淡红­色­的脓液沁出,但很快就被雪水给冲走。

同时,游坦之的动静也渐渐大了起来,因为他的鼻子上渐渐积了土灰那样的东西,所以呼吸是越来越困难,呼吸声越来越重,到最后都发出了粗重的鼻息声,身子也渐渐挺直了,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甚至还咳嗽了起来,好像呛水了一样。

谢林也赶忙不停地抹去积在他鼻子上和嘴上的东西。不过就算这样,随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正常,也越来越容易呛水,咳嗽得也是越来越频繁。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谢林也是没有太好的把办法,总不能将游坦之的鼻子和嘴巴塞住了。他也只能用一只手稍稍挡在游坦之的鼻子上面,以免太多的水冲到他鼻子里去,但也不能挡得太严实了,毕竟驱除那绝户蛊虫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这雪水没有冲泡到游坦之身体表面所有地方,那这次解蛊的效果将会大打折扣,甚至最后可能会功亏一篑,这绝户蛊虫可是有非常惊人的繁殖力,如果没有除­干­净,只要游坦之体内还留有一只绝户蛊虫,不用多久,就会繁殖成群,占据游坦之整个身体。

这跟先前蟑螂所中的那个鬼点火有些相似,也是解蛊之所以棘手和麻烦的原因之一。

过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游坦之的身体则也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同样是越来越浓。

谢林一看差不多了,便一把将他提了出来,然后直接放到了地上。他从李少校手里接过了一条毛毯,将游坦之的身体稍稍擦了擦,然后将毛毯直接丢进了木桶里。

李少校则又打开对讲机,说了几句,很快,便有七八个人上来了。

不过这几个人,却是全副武装,他们身上穿得并不是迷彩服,而是那种将脑袋以及手脚遮得严严实实的防化服。

这七八个人,手里都提着空铁桶,还带来了舀水的大勺子。

他们正是要将木桶里的雪水给换掉。

不过谢林却是拦住了他们,将大勺子接了过来,让他们把铁桶放地上,然后便将木桶里的雪水,还有那些鹅卵石以及最下面的积雪都舀了出来,装在了铁桶里,又叮嘱他们千万不要碰铁桶里的水,提着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让里面的水溅出来,就算他们是穿着防化服,但小心一点终究没错。

谢林一方面是不想这些士兵也受到牵连,另一方面,也是不想秦东四人身上的绝户蛊还没有解掉,又多添几个‘病人’。这绝户蛊难缠得很,最乐观估计,要想将秦东四人中的绝户蛊完全去除了,至少得半个月以上时间,秦东四人就够谢林忙活的,再多几人,那真是要头疼了。

谢林现在都是有些后悔,后悔先前应该阻止游坦之的,省的游坦之和秦夫人也被传染,现在也可以少治两个人,不过现在后悔也是没用,而且说实话当时,谢林可没有预料到,这游坦之也会被传染来着。

而且如果当时游坦之没有Сhā手,或者说没有游坦之抢先中招,那说不定当时被传染的就是谢林了。

当那些穿着防化服的士兵提着铁桶离开后,地上的游坦之忽然长呼出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游坦之终于醒过来了。

看来这法子还是有用的。谢林也是心中一喜。

就连李少校和游继之,也是面露喜悦之­色­。

不过现在还远不到庆祝的时候,要想问安全奖游坦之身上的蛊解了,就得像刚才这样,每天泡一次,一连泡半个月以上,再加以服食一些特制的蛊药,将绝户蛊虫驱除­干­净了才行。

从理论上来说,用那陈艾和野铃薯粉熏烤,虽然也可以将绝户蛊虫驱除­干­净,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的话,也是中蛊之人丧命的时候,甚至说不等那些绝户蛊虫驱除­干­净,中蛊的人就要死了。

因为这绝户蛊虫一旦寄生于人的身上,变会和寄主融为一体,如果在短时间内就将绝户蛊虫除­干­净,中蛊的人也将会受到很大的损伤,甚至死亡,所以那个方法并不可行,要想解掉绝户蛊,将绝户蛊虫驱除­干­净,就必须慢慢来。

而且绝户蛊虫一旦侵入人的身体,便会快速繁殖,虽然像游坦之和秦夫人两人,是刚刚才中的蛊,表面上,他们身体也只有一部分出现了异状,但其实那绝户蛊虫早就在短时间内就蔓延了他的全身。

用陈艾和野铃薯粉熏烤,虽然表面上效果很好,但因为烟雾消散得很快,无法集中,也无法均匀作用中蛊之人全身,所以真正的效果并不是很好,也很难将绝户蛊虫完全驱除­干­净,不像用那血水浸泡,虽然效果不如前者明显,但至少作用均匀,而且能够有效抑制绝户蛊虫的繁殖,等到时间一长,最终就能够将绝户蛊虫驱除­干­净。

也正因为如此,用陈艾和野铃薯粉熏烤,其实不过是一个检验的方法,要想彻底将绝户蛊虫驱除­干­净,就必须用后来这个法子。

“坦之,你可算醒了。”游继之一脸欣喜之­色­,说道。

游坦之抬头看了看游继之,原本迷茫的脸­色­却立刻沉了下去,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来­干­什么?”

游继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却是强颜笑了笑,轻声说道:“你父亲不放心你,所以让我来找你。”

游坦之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显得很是不满,又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们从来就不信任我,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父亲不就是怕我给他闯祸吗,原本他不是答应得好好的,让我出来历练,现在却又反悔了,他真是……”

游继之则是脸­色­一变,打断了游坦之的话:“你父亲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这样说……”

游坦之却是突然呸了一声,面露鄙夷之­色­:“游继之,你不过是个狗腿子罢了,凭什么对我说教?!”

他这一说,现场的气氛也是突然变得非常奇怪。

谢林和李少校也是颇为诧异。

031苏醒

游继之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显得很尴尬,只是自始自终,虽然游坦之说的话极尽侮辱,他却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怒意,而在他的眼里则还有一丝无奈。

沉默了一下之后,他脸上又露出一丝苦笑来:“坦之,不管怎样,我也是你的兄长……”

“兄长?你也配?”不想他还没说完,游坦之却又呸了一声,脸上竟是露出嫌恶之­色­,“游继之,你不过跟我同姓罢了,你家和我游家到底有多少关系,你不是不知道。“游继之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坦之,我曾祖父和你曾祖父,可是亲兄弟……”

游坦之却又呸了一声,打断了游继之的话:“那又怎样?我家才是正统,是宗家,你家不过是旁支罢了,现在你家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吗?如果不是我父亲教你蛊术,你什么都不是!”

游继之一张脸顿时变得有些苍白,喃喃道:“你父亲是我义父,他认我做……”

游坦之却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那又怎样?难道这样我父亲就变成你亲生父亲了吗,你就是我亲兄弟了吗?游继之,你终究不过是我游家一条狗,你以为你是谁?!”

游继之的脸­色­已是变得黯淡无比,眼里也满是绝望和痛苦之­色­,他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结果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游坦之却又冷哼了一声:“我父亲这次叫你来,是让你来­干­什么的?”

游继之神­色­一肃:“家主让我来保护你的安全。”

游坦之却是面露不屑之­色­:“那他让你来教训我了吗?让你来跟我说教了吗?”

游继之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家主说让我尽一切努力,保证你的安全,让我听你的安排。”

游坦之冷笑了一声,脸上则是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既然这样,那我说什么,你都会去做吗?”

游继之又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游坦之则是转头看向谢林,抬手指了指谢林:“那好,我现在命令你,把这人杀了!“游继之浑身一震,面露诧异之­色­:“这……““怎么了?!”游坦之则狠狠瞪着游继之,“难道你刚才说的,都只是在糊弄我吗?”

游继之立刻摇了摇头,脸上却是露出犹豫之­色­,指了指谢林道:“可是,坦之,刚才是谢先生救了你,而且、而且只有他才能解了你中的绝户蛊虫,如果……”

“闭嘴!”游坦之却是歇斯底里地大声叫道,一脸愤怒之­色­,“我才不要他救,刚才就是他害的,你快杀了他!”

“可是……”游继之一脸为难,用力摇了摇头,“坦之……”

“杀了他,你有没有听到啊?!”游坦之却是尖声叫道,指着谢林,“我父亲不是让你一切都听我……”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谢林突然身形一闪,来到了他的跟前,用力甩了他一个巴掌。

在游坦之的脸上,还有水渍以及污泥一样的东西,而谢林手上又还戴着那橡胶手套,谢林这一甩,耳光声是清脆无比。

游坦之顿时傻在了那里,抬手捂着自己的脸,一脸错愕:“你……“随后,他突然激动起来,指着谢林道:“你敢打我……”

可谢林却又用力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谢林这一巴掌力气很大,不但一下子擦掉了粘附在游坦之脸上的泥灰,游坦之的左脸都是以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游坦之也是彻底地傻在那了那里,呆呆地看着谢林,半天没说话。

谢林笑了笑,随即屈指在游坦之的脖子一侧弹了一下。

游坦之顿时浑身一直,嘴里发出了呃的一声,眼睛一翻,便躺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

旁边早就一脸诧异的游继之忍不住叫出声来:“你,谢先生?!”

谢林抬头看了看游继之,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他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说太多废话!”

只是说完后,他却又在游坦之的右脸上,重重地连甩了个两巴掌。

游继之一脸错愕,好像也是有些傻了。

游继之的右脸,也是快速地肿了起来。

谢林却又笑了笑:“这样匀称一点。”

说着,他便转身走了开去,一把提起了那个大木桶,将那木桶放在了那秦在少将的边上。

然后,他转头看向李少校。

李少校会意,打开对讲机,问了几句。

只是随后,他却是面露为难之­色­,说那边都还没准备好,还得等上几分钟。

谢林倒是不着急,点了点头,说道:“那正好。”

说完,他便将那小铜炉拿了过来,放在秦在少将的边上,然后将秦在少将的裤子给脱了下来。

秦在跟秦东一样,都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睡裤,并没有穿什么­内­裤,所以外面的裤子一脱,顿时一览无遗。

在他的两条大腿上,也都长满了痂皮,更严重的是他胯下,那层层叠叠的痂皮已是结成了个疙瘩一样,惨不忍睹。

有的痂皮,正在一点点碎裂,散落下来,但在那些层层痂皮下面,还在不断地缓缓地沁出淡红­色­的脓液,一点点凝固或结晶,变成新的痂皮。

看这情形,比起谢林上次在火车上见到秦在的时候,秦在的情况果真是严重了不少。

谢林倒是没有太多意外,拿出几根陈艾点燃了,丢进了那小铜炉里,又倒了些野铃薯粉进去。

烟雾很快就升腾了起来,四处飘散,在秦在少将的大腿上,那层层痂皮下面,一点点钻出了一条条白­色­的小虫子。

这些白­色­的小虫子在痂皮下面不断蠕动着,缓缓钻来钻去,而后便慢慢地融化,成了一滴滴脓液,然后也开始慢慢凝固,变成了一片片痂皮。

看到这一幕,谢林也是没有太多惊讶,反而露出一丝欣喜之­色­。看样子,对于秦在来说,他的法子也还是有用的。

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有几条迟迟没有融化的小虫子,身子却是突然鼓胀起来,颜­色­也是越来越红。

不过不等它们吐出或者说­射­出液体,一直准备着的火火便突然叫了一声,张开嘴巴,喷出一口红雾,一下子就裹住了那几条虫子。

不过瞬间,那几条虫子便快速萎缩,很快就成了一块­干­皮,并且还在不断缩小,不过几秒钟时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在火火那红雾的裹罩下,甚至连秦在腿上那些痂皮,也在一点点的消失,虽然速度很慢,但也比较明显。

不过秦在的身子,却是轻轻颤了起来,原本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了丝痛苦之­色­,嘴里也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好在很快,那红雾便消失了,秦在也恢复了正常,停止了呻吟,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消失了。

不过秦在却依旧没有醒来。

而他的腿上,又开始沁出了点点脓液,脓液快速凝结,又成了片片痂皮,不过多久,他的腿上,也尽复旧观。

看样子,这单纯用陈艾和野铃薯熏炙,可是无法抑制绝户蛊虫的繁衍,也无法将绝户蛊彻底解除了。

不过谢林本来就没想能够这么顺利,所以也没有怎么失望。

这个时候,李少校的对讲机里传来声音,有人报告说那边准备好了。

李少校立刻转头看向谢林。

谢林则点了点头:“让他们都拿过来吧。”

几分钟后,便又有一队穿着防化服的人走了上来,都提着一个个塑料桶或者铁桶,里面装着白雪和发烫的鹅卵石。

之后便和原先一样,那些桶里的雪都倒进了大木桶里,然后又倒进了那烧得半红的鹅卵石。

木桶里的雪快速融化,谢林又从那几个布袋里抓了几把蛊药,丢进了木桶里。

木桶的雪水,很快就变成了淡红­色­。

谢林又将那秦在抬进了木桶里,让他半躺在木桶里,用那茶杯,不停地舀起雪水,往秦在头上浇去。

之后的情形,便不用多说,反复了几轮之后,谢林又将秦在给抬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过了几分钟后,秦在悠悠然醒了过来,但醒来后的他,却比游坦之虚弱多了,艰难地转头看了看谢林他们以及地上的秦夫人他们之后,脸上满是讶异之­色­,只是他张了张嘴,却难说出一句话来。

“秦将军,我是谢林,没事了,您先好好休息吧。”谢林蹲下来说而来一句,而后在他脖子上掐了一下。

秦在便也立刻昏睡了过去。

第三个则是轮到了秦东。

结果和秦在差不多,秦东醒来后,也显得很虚弱,几乎说不出话来,谢林同样让他睡了过去。

随后,谢林稍稍休息了一下,更确切地说是等了一会,然后便开始治疗秦夫人。

谢林现在都是有些担心,李少校准备的那些东西都不够用。先前谢林只是让李少校准备了双人份的治疗材料,但是现在,却是多了秦夫人和游坦之。

雪还好说,现在已是冬天,在这西北之地,虽然­干­燥,但去高山上找雪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最难的是找那百年以上的桃树根。

不过现在只能先治疗着再说了,如果那些材料真不够,那就得加紧准备,好在李少校或者说这秦在少将还是有些能量的,对于他们来说,准备更多材料,应该也不会太难。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在谢林的治疗下,秦夫人也终于醒了过来。

她一睁开眼,却立刻惊叫了起来,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手脚乱舞,想从地上爬起来。

无奈她刚醒来,也是有些虚弱,手脚乱舞了一阵,却始终爬不起来。

李少校赶紧走了上去,小声安慰秦夫人,说现在都没事了,并解释刚刚是谢林救了她,虽然她现在也中了绝户蛊,但谢林一定能够给她解了绝户蛊的。

听了李少校说后,秦夫人并没有因为自己也中了绝户蛊而表现出太多的诧异,她转头看向谢林,神­色­则是颇为复杂,有疑惑,有惊异,但更多的则是尴尬。

032旧仇

看秦夫人的样子,显然是因为自己先前看轻怠慢了谢林,所以感到尴尬。

不过虽然尴尬,但她还是保持着一份矜持,倒也没有当场表现得痛哭流涕或者说后悔不已,在跟谢林说了声谢谢之后,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其它的也就没有说了。

相比她先前低眉顺眼,苦求游坦之帮忙的时候,现在也仍然显得有些冷淡。大概尴尬之下,她反而有些放不下面子。

不过她的冷淡反应,却连李少校都有些看不下去。不过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朝谢林歉意地笑了笑,又朝谢林点了点头。

谢林倒是没有放在心里,朝李少校笑了笑,说道:“李哥,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你来安排吧。”

他从那游坦之的药箱里挑出了几个小瓶子,然后跟李少校仔细交代了一番,便转身离开了。

李少校呆呆地看着谢林离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还以为谢林是因为秦夫人的冷淡而生气了,所以也是颇为尴尬和忐忑。

那游继之,也是呆呆地看着离去的谢林,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也没说出什么话来谢林回到了那幢小楼后,便好好洗了个澡,然后便坐在床上,闭眼打坐起来。

只是他的眉头微皱,却似乎有什么心思。

另一边,那李少校先遵照谢林的嘱咐,打开那几个小瓶子,几个瓶子里面,有的装着的是粉末,有的则是液体,颜­色­也不一样,不过却都没有任何的气味,至少在李少校闻起来是没有什么气味的。

但之后便由游继之接手,按照谢林所说的量,找来一个­干­净的茶杯,分别倒了一些瓶子里的东西在茶杯里,先喂秦夫人喝了下去。

秦夫人喝了药之后,便去了四楼,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不过谢林有嘱咐在先,她也不敢洗澡,只是拿来­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因为谢林说过,这段时间,他们都不能碰水,不能洗澡,就算身上脏,感觉不舒服,也只能忍着。

过了一个多小时,秦在等人陆续醒了过来,最先醒来的是游坦之,而后是秦东,最后是秦在。

李少校和游继之又喂他们吃了药。

那游坦之醒来后,却是失了原先的傲气,失魂落魄一般,也不说话,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甚至都没有问谢林去哪了,乖乖地吃掉了游继之给他准备的药,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同样的,秦在三人也只是在李少校他们的帮助下换了衣服,没有洗澡,只用毛巾稍微擦了一下。

不过李少校和游继之为避免自己被传染,也都十分小心,一直戴着那橡胶手套,没有和秦在他们直接接触。

游坦之醒来之后,虽然脸还肿着,情绪有些低落,­精­神也有些萎靡,但比起秦在父子来,还是要好得多了。李少校还专门给找来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

秦在和秦东父子两个人的­精­神却是很不好,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所以换了衣服之后,也只能躺在沙发上,难能动弹。

李少校跟他们稍稍说了下原先的经过之后,便赶紧去请谢林过来看。

谢林离开时也说过,说等秦在他们都醒来了,再去叫他。

那游坦之一听李少校要去叫谢林,顿时有些激动起来,挣扎着要走,结果游继之好说歹说,才终于把他劝下来。虽然李少校对游坦之本无什么好感,但是也不想游坦之在这里出什么事,所以也劝说了几句,毕竟游家还是很有势力的,就算在世俗社会中,也是颇有名气,如果游坦之真出事了,他们这边也不好交代,要知游坦之可是秦夫人专程请来这里的。

等到李少校找到谢林那里,谢林还坐在床上,闭目打坐着。

臭臭和火火则是百无聊赖地躺在他边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听李少校说秦在等人醒来后,谢林眼睛微微一亮,随后却又向李少校详细打听了他离开后那边的情况,便跟李少校去了那边。

见到谢林后,那秦东和秦夫人,都是有些尴尬,不过那游坦之,除了尴尬之外,还是显得有些不满,狠狠地瞪着谢林,好像谢林跟他有仇一般。

那秦在少将则是眼睛一亮,挣扎着要站起来。

谢林赶忙摆了摆手:“秦将军不要乱动。”

秦在则是面露一丝苦笑,说道:“我听小李说了,这两天,我妻儿对谢先生有什么怠慢和无礼的地方,请您千万原谅。”

谢林则笑了笑:“秦将军言重了,这次事情复杂,怪不得他们。”

秦在则又苦笑了笑,转头看向李少校:“这次全亏小李,如果不是他把你请来,秦某就算能活下来,只怕也是要晚节不保,苟延残喘。”

随后他转头看向秦在和秦夫人,脸­色­却是变得异常的严厉。虽然他的样子很虚弱,但他这一看,竟也透着几分威严之意。

而坐在他旁边的秦在和秦夫人两个,则不由脸­色­一变,立刻低下了头去,一副心虚模样。

谢林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他也知道秦在的意思。他也再次好奇心起,想知道那假焦大到底跟秦在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

不过现在有游坦之他们在场,恐怕秦在他们也不方便说,所以谢林也没有急着问,而是想等着什么时候,再找机会问问秦在。

如果是别人,谢林就算好奇,只怕也不会去打听,但那假焦大,可是花帝的徒弟,而且他还冒充了焦大和叶夏,这不得不让谢林警惕起来,也是非要查清楚不可的。

虽然谢林不知道那假焦大有什么­阴­谋,又是否是针对叶夏和焦大或者说焦家来着,但不管怎么样,如此这次不是被戳穿的话,他的所作所为,也肯定会给焦家带来不利。

听了秦在说后,李少校则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勉强笑了笑,说道:“首长,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这也不能怪阿姨他们,咱们还是听谢先生说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秦在点了点头,便看向谢林:“谢先生,听说我们的……病要想全好了,得很长时间?”

谢林点了点头,说道:“我正是来跟你们说这些的。我估计要想将你们中的蛊全解除了,就算最顺利,也至少要半个月时间,而且那人还在你们身上做了手脚,你们中的蛊发生了变异,所以要更麻烦一些。”

秦在的脸­色­也变得更加沉重了,不过随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半个月,对于我来说,都已经忍受了几十年,半个月算不了什么,只是要多辛苦谢先生了。”

谢林则笑了笑:“秦将军不用客气,不过现在中蛊的人多,所以你们准备的东西可能会不够用,还需要准别更多东西,希望你们能够尽早准备好,面得耽误治疗。”

秦在点了点头:“这个您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准备好的。”

说着他又看向李少校,微笑道:“小李,这阵子也得辛苦你了,谢先生有什么要求,你一定不能怠慢和拖延。”

李少校连忙敬了个礼:“是,首长。”

秦在则又看了看那游坦之和游继之,随后却是哼了一声。

游坦之和游继之却是脸­色­一变,变得颇是难看,尤其游坦之,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秦在则转过了头去,却沉声说道:“好个焦家,好个叶夏,这次绝不能跟他们善罢甘休……”

李少校脸­色­一变。

谢林则不由转头看向李少校。

看情形,秦在还不知道那叶夏和焦大是假冒的来着,显然是李少校还没有和秦在解释过。

不过就算是秦夫人,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先前,李少校也没有跟她详细说活,她也Сhā话道:“对,那焦家实在太可恶了!”

倒是秦东,反而了解一些真相,看了看谢林,一脸尴尬。

李少校赶紧跟秦在解释说,那叶夏还有焦大根本是假的,是别人假冒的。

听李少校这么一说,秦在夫­妇­顿时怔在那里,一脸奇怪。

李少校便详细解释了起来,将当初他联系到谢林,后被假焦大威胁,并几次差点被假焦大所害,幸又几次被谢林和叶夏所救命,以及之后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他又郑重介绍了一下,谢林正是叶夏的徒弟,这次叶夏本来跟他们一起来的,只是中途发生了一点意外,先行离开了。而后真的焦大也出现了,重伤了那假焦大。

只听得秦在夫­妇­一脸诧异之­色­,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就连秦东,在听说了他和秦在被那假焦大挟持之后,他昏迷之中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也满是讶然之­色­,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在沉默了半晌,却又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早就怀疑,焦家虽然势大,但总不该这么嚣张,居然明目张胆地要挟到我的头上,原本我也想好好调查一下,可惜对于蛊门的情况,我知道的实在太少,也无从查起。”他又看向谢林,“叶夏叶先生的名字我也有所耳闻,当初也怀疑那人是假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没想到谢先生居然是叶先生的徒弟,也真是凑巧了。”

李少校也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谢先生可真是我们的救星,那次在火车上,原本只是一个巧遇,没想到到最后,竟会变成如今这般状况。”

秦夫人也勉强笑了笑,说道:“或许这也算是缘分吧。”

只是这时候,那游坦之却是突然冷哼了一声。

大家脸­色­都是一变。

只见游坦之的脸­色­,十分冰冷,眼里则满是怒气,死死地看着谢林。

就连游继之,脸­色­也是颇不好看。

秦夫人愣了一下,随后赶紧说道:“游先生,您千万不要误会,对于你们游家,我们还是十分尊重的,刚才并没有丝毫怪你们游家的意思,我丈夫他……”

“不关你们的事。”游坦之却又冷哼了一声,随后竟是转头看向游继之,“你现在总算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杀了他吧?”

游继之则是一脸古怪,定定地看着谢林:“谢先生果真是那叶夏的徒弟?”

谢林虽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难道现在你还不愿意相信吗?混蛋!”游坦之却是叫了起来,“我二叔三叔,就是那焦大和叶夏杀的,他们跟我游家不共戴天,你居然还对他这么客气?!”

033摆谱

游坦之声­色­俱厉,死死地看着谢林,脸上仇恨之­色­毫不掩饰,似乎恨不得直接扑向谢林,跟谢林拼个你死我活。

现场的人都呆在了那里。

就连谢林,也是诧异无比。他以前可是从没有听叶夏或者别人说起过这事,所以根本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这种事。

先前他也发现了,这游坦之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分明藏有仇恨之­色­,他还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跟这游坦之无冤无仇,为什么他会有这种神­色­。现在他是终于明白过来,这游坦之为什么会恨自己了。

这游坦之的二叔和三叔既然被叶夏和焦大所杀,焦家和游家之间,可以说真的是结仇颇深,虽然这些事情本来和谢林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他作为叶夏的徒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代表了焦家,这游坦之恨上他,也不算太过奇怪。

谢林倒是有些好奇,当年游家和焦家是怎么结仇的,游坦之两个叔父是怎么被叶夏和焦大杀了的,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个问题,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其实并不在重要,如果游坦之所说是真的,不管当时有什么原因,这两家之间的仇怨,可是客观存在的。

所以一时间,谢林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游继之,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杀了他!”游坦之则又歇斯底里的叫道,先前他还有些畏畏缩缩的,现在似乎终于说出来了,所以他也索­性­豁出去了,没有什么顾虑了,倒显得颇是亢奋,神­色­激动,指着谢林叫道,“他既然是那叶夏的徒弟,也是我游家的敌人,你还不快点动手!”

那游继之,则是一脸的为难,吞吞吐吐地说道:“坦之,你别激动,这事情……当年……,唉,咱们还是好好说吧,你中了绝户蛊,身体虚弱,千万不要激动,谢……他也说了,你中的绝户蛊还没有完全解掉,至少还得半个月……”

游继之虽然吞吞吐吐,意思也有些隐晦,但听他的意思,其实还是在提醒游坦之,他中的绝户蛊,还需要谢林帮忙解除。

听他说了之后,游坦之怔了一下,神­色­也是一变,眼里也闪过一丝疑虑,他的气势也顿时弱了下去。

然而几秒钟后,似乎忽然感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又死死地看着谢林:“小子,那你等着,到时候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的。”

谢林却是笑了笑:“不用等,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他这一说,游坦之顿时又愣在了那里,一脸怪异。

“不过我还是劝你多担心担心自己吧。”谢林则又笑道:“我这人虽然善良,但也不会为仇人解蛊。”

“你……”游坦之浑身一颤,一脸错愕,一副傻了的模样。

“告辞。”谢林朝秦在等人抱了抱拳,便准备离开。

“等等,谢先生。”游继之却突然叫道,并朝谢林深深鞠了一躬,“谢先生,刚才坦之也是心情不好,说话也有些欠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中的绝户蛊,还是要麻烦您,您一定要帮忙啊。”

游继之一脸恳切,似乎又要朝谢林跪下去。

旁边的秦夫人还有秦东,也是一脸不忍之­色­:“对对,谢先生,您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千万不要生气,游先生也是因为我们,所以受了牵连,他现在心情不好,您可千万不要见怪。”

他们的心思还是跟原来一样,倒不是说同情游坦之,而是怕游坦之万一有什么意外,他们也要承担责任。

谢林则是冷笑了一声,看向游坦之:“游先生真的只是心情不好吗?”

游继之则是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都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他,已全然没有了原先的气势,又是一副心虚模样。虽然从小自负骄傲惯了,但现在小命握在谢林手上,他也完全没了底气。

“可惜我也心情不好,你中的绝户蛊,抱歉,我也解不了。”游坦之迟迟没有回答,谢林却又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游坦之顿时脸­色­一变,变得晦暗无比,眼里也闪过一丝绝望之­色­。

游继之也是一脸错愕,似乎没有想到谢林居然会这么说:“谢先生,你……”

“混蛋,我跟你拼了!”游坦之却是大叫了一声,一脸怨恨之­色­,踉踉跄跄扑向谢林,“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大概因为谢林拒绝为他解蛊,绝望之下,他反而没了顾虑,所以要跟谢林拼命。

或许他的举动太过突然,他边上的游继之都没有反应过来,当场呆在那里,也没有去阻止游坦之。

只是当游坦之冲到谢林跟前,谢林却是突然一个鞭腿,直接扫在了游坦之的脖子上。

只听啪的一声,游坦之立刻横飞了出去,摔落在地上之后,便浑身一阵抽搐,直接休克,晕死了过去。

在他的嘴里,都是吐出了白沫,微闭的眼睛也翻白。

现场的人,除了谢林之外,又全都傻在了那里。

“坦之!”游继之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大叫了一声,朝坦之扑了上去。

“坦之,坦之,你怎么样了?”他扶起游坦之,摇了摇,大声问道。

可游坦之却是一脸铁青,双眼翻白,没有任何回应,嘴里则还在不停地吐着白沫,倒像吃了老鼠药似的。

“让他睡会吧。”站在那里的谢林则是说道,似笑非笑地看着游继之,“他中了绝户蛊,不能太激动,越激动,体内的绝户蛊虫繁殖得就越快。”

游继之则是愣了一愣,显得有些意外,呆呆地看着谢林。

谢林则是笑而不语。

过了好几秒钟,游继之终于变得平静了些,他站起来,又朝谢林鞠了一躬,然后竟是缓缓地跪了下去:“谢先生,请您高抬贵手,一定要救救坦之。”

谢林脸­色­一变,身形一闪,来到了游继之跟前,一把扶住了游继之,然后将他拉了起来。

谢林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还是免了吧。”

说完,他便放开了游继之的手,转身离开了,也没说什么。

只留得其他人在那里面面相觑,许久没能回过神来。

谢林则又回到了那幢小楼。

只是他刚进房间没多久,都还没坐下来,那李少校和游继之便找来了。

李少校还带来了很多吃的,有饭菜,还有馒头面包等面食,甚至还有几瓶啤酒,一大堆东西。

谢林正觉得有些饿,原本还在想该去哪找点吃的,没想到李少校居然送吃的来了,所以他也不客气,便接了过来,然后和臭臭火火它们吃了起来。

李少校说了几句,让谢林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随时叫他,便匆匆离开了。

只是游继之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但又站在那里,一脸犹豫和为难,倒似乎有什么话说不出口一般。

谢林却埋头吃着东西,也不理游继之,甚至连招呼都没打。

臭臭和火火,更像是饿死鬼一般,竟然在那里抢起吃的来,大口大口地吞吃着食物,狼吞虎咽一般。臭臭还好,作为八戒的小弟,吃相从来就不好看,但就算火火,原本吃东西的时候,它都还算斯文,而且它的胃口也并不大,但是今天,它却像换了­性­子似的,在那里大吃特吃,而且什么东西也不挑,不过片刻时间,肚子就胀了一大圈,跟怀了孕似的。

谢林也不去阻拦他们,同样狼吞虎咽。

到最后,他和臭臭以及火火,竟然将李少校带来的东西吃了个­精­光,甚至连点骨头渣子都没留下。

原本站在那里,一脸犹豫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游继之已是目瞪口呆,好像也被谢林他们超大的胃口也吓着了,呆呆地看着谢林他们,一副痴呆模样。

要知道谢林他们吃下的至少是正常人十人份的量。臭臭差不多吃了四人份,谢林吃四人份,火火差不多吃了两人份,这样的胃口,对于十分讲究饮食,往往都吃得很­精­致的蛊门中人来说,是十分不可思议的。

就连谢林自己,也是拍了拍肚子,很有成就感。先前忙着赶路,到了这里后,又遇到了一系列的意外,他也是好几天没有吃过一顿正餐了,虽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算几天不吃东西也没关系,但也是早就感到饥肠辘辘,感觉都能吞下一整头牛。

他这才抬头看了看游继之,朝游继之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游兄有什么事吗?”

游继之却又朝谢林鞠了一躬,苦笑道:“谢先生,我是来跟您求情的,我知道,坦之有些话说得很过分,不过他从小就是这个­性­格,希望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谢林摆了摆手,盯着游继之,说道:“对了,游兄,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你知道游坦之的二叔和三叔是死在我师父他们手上的吗?”

游继之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知道。”

“那你能跟我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吗?”谢林则又问道。

游继之却又愣了一下,一脸的意外:“您不知道……”

谢林点了点头,苦笑了笑道:“其实不瞒游兄,其实我拜师才几个月而已,对于你们游家和焦家之间过往的恩怨也一无所知,我是今天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

游继之则也苦笑了笑:“当年的事,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那应该是十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还流落在外。不过坦之说的,确实是真的,这个我可以保证,我也曾经听我义父说起过,但具体什么情况,他也没有跟我详细说过。”

“是吗?”谢林微微有些失望,“那你知道……”

可他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脸­色­一变,转头看向门口。

几秒钟后,便见那李少校冲了进来。

李少校一脸古怪,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那个、那个游……坦之先生……”

游继之脸­色­大变:“坦之怎么了?!”

李少校吞了口口水:“他、他死了!”

034被动

“你说什么?!”游继之一把抓住李少校的右臂,大声叫道。他目眦欲裂,面目狰狞,显得十分恐怖,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虽然他比李少校要矮半个头,看起来也有些瘦弱,远没有李少校强壮,但此时此刻,李少校竟然整个人都被他提了起来,好像没有重量一般,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李少校也是一脸惨白,满脸痛苦之­色­,忍不住痛叫起来,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左手奋力去拽游继之的手,想将他的手给掰开,可是游坦之的手却像两把钳子一般,死死地钳着他的右臂,怎么也掰不开。

“放开啊!”剧痛之下,李少校都忍不住大叫起来。

游继之愣了一下,随后放开了双手。

李少校顿时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游继之脸上也有些尴尬,显得很是不安,吞吞吐吐地说道。

只是随后,他却是面­色­一凛,又一把抓住了李少校的右臂:“你快说,坦之到底怎么了?”

李少校点了点头,呼呼喘着粗气,吞吞吐吐地说道:“刚才我回去的时候……”

他告诉谢林和游继之,他回到那边后,刚开始并没有察觉到游坦之的异常,可过了五六分钟后,原本没有丝毫动静的游坦之忽然身子急颤不止,嘴里则是不停地呕出鲜血,不到半分钟时间,游坦之便浑身一阵抽搐,最后直挺挺地死了过去,没有了任何声息。李少校说他检查了游坦之,结果发现,游坦之不但没有了心跳,也没有了呼吸,分明已是死了,所以李少校赶忙跑来这里叫谢林他们。

只是他话音未落,游继之已是一把丢下他,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谢林看了看游继之离去的背影,神­色­却是有些古怪,既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诧,也没有急着追出去。他扶起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的李少校,问道:“李哥,你刚回去的时候,那游坦之有什么动静?”

李少校则是摇了摇头,面露惶恐之­色­,说他回去后,便在照顾首长他们,也没有去留意游坦之,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游坦之当时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只是后来秦夫人好像发现到了那游坦之的不对劲,便让李少校过去看看,结果里李少校刚走过去,那游坦之忽然浑身抽搐,大口呕起血来,不到半分钟时间,游坦之就吐了一大堆血,然后就没了声息。

谢林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便也飞奔了出去:“我们走!”

床上的臭臭和火火也是疾速追了上去。

很快,谢林便来到了那幢大楼,到了楼下,谢林却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上面。

不过几秒钟后,他还是跑进了楼里去,径直奔向了三楼。

到了三楼,却见那游坦之正躺在一张沙发上,游继之扶着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惊诧和焦急无比的模样,不停地叫着:“坦之,坦之……”

游坦之则是脸­色­苍白,没有丝毫动静,嘴角则挂着一丝血迹,在沙发上,还有地上,则是一滩暗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不过三楼除了游坦之游继之,还有秦在夫­妇­以及秦东之外,那秦少校也就是小仓姑娘居然也在。除了秦在少校仍是半躺在另一张沙发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站在游坦之和游继之边上,一个个都是一脸惊疑之­色­。

见到着小仓姑娘,谢林倒没有太多意外,刚才在楼下,他便察觉到了小仓姑娘新的气息,所以早就知道小仓姑娘来这里了。

不过他也没有跟小仓姑娘等人打招呼,径直来到了游坦之和游继之跟前。

然而一靠近游坦之他们,他虽没有直接和游坦之接触,便察觉到这游坦之居然真的没有了丝毫的声息。

他微微眯了眯眼,定下心神,仔细一感觉,发现到游坦之真的没有了心跳和呼吸,甚至说没有了丝毫生息,似乎真的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秦夫人愣了片刻后,转头看了看四周,喃喃说道,竟也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过当看到谢林后,她眼睛一亮,叫了一声,“谢先生,您可……”

只是话还没说完,她却是愣了一下,表情也是僵在了那里,支支吾吾了一声,竟然没有再说下去,脸上也流出了犹豫之­色­。

其他的人也都转头看向谢林,在经过了短暂的诧异之­色­,众人的神­色­都变得有些古怪。

尤其那游继之,更是定定地看着谢林,表情怪异,眼神中带着质问之意。

只有那小仓姑娘,则是一脸疑惑之­色­,看了看谢林,又看了看其他人,一副一头雾水的样子。

显然她都还没有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可能她才得知那假焦大已经重伤遁走,谢林已经给秦在他们做了第一次的治疗,所以才匆匆赶来这里,结果却遇到了新的变故。

“谢……我……坦之死了……”游继之则是开口说道,却是语气僵硬,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憋出几个字来,倒好像是傻了一般。

那秦夫人也是一脸忧虑:“那个,谢先生,刚才游先生突然吐血了,是不是前面你那一脚……”

“别乱说!”秦在却是沉声喝道,一脸厉­色­。但是话刚说完,他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绯红,一副虚弱模样。

秦夫人则是一脸尴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谢先生,我也只是猜测一下,并没有冒犯的意思,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不过她话虽这么说,但脸上还是难掩忧虑之­色­,看着谢林的眼神也还是有些古怪。

而她的意思,其实也是很明显的,她是怀疑先前谢林一脚踢得太重,虽然当时表面上看游坦之只是晕了过去,但很可能游坦之是受了重伤,现在终于伤重发作,猝然死亡。如果不是她不想得罪谢林,担心谢林到时候不给她以及秦在等人解蛊,只怕她也绝不会这么委婉和客气,现在游坦之真的死了,而游坦之是他们请来这里的,到时候他们势必要得罪游家,这也是秦夫人十分不愿意见到的。

秦夫人毕竟也不是普通人,出于规避风险的心理,就算本身并没有要让谢林承担责任的意思,但第一时间还是忍不住要为游坦之的死寻找原因或者说理由,可以让她以及秦家不用承担责任。

不过别说是秦夫人,就算是秦在和秦东父子,看着谢林的眼神也是不大一样,虽然秦在还训斥了自己的妻子,但看着谢林的眼神也是变得有些古怪,有一丝尴尬,也有一丝犹疑。

“可是刚才、刚才他吐血得厉害,好像是受了内伤……”而秦东沉默了几秒钟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他的眼睛虽不敢直视谢林,但在看向谢林的时候,也是难掩怀疑之­色­。

依他的说法,也显然在怀疑游坦之的死是谢林那一脚重踢所致。

而说实话,不管是秦东还是秦夫人,他们的怀疑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先前游坦之屡次对谢林出言不逊,后来更是想跟谢林拼命,谢林后来也表现得很是不满,也明确说不想给游坦之解蛊,两人可以说是积怨颇深,后来谢林一脚踢飞游坦之,也不排除又杀死游坦之的意思。

至少表面上看来,这有着很大的可能­性­。

“闭嘴!”秦在却又沉声喝道,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即又是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等喘过气来之后,他又说道:“现在都还不能轻易下定论,小李,你去把黄医生陈医生他们叫来吧,让他们查看一下游先生的死因。”

只不过他话虽这么说,却也并没有排除谢林嫌疑的意思,他看着谢林的眼神,也是有些闪烁,当谢林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将视线转移了开去。

这个时候,李少校刚刚从楼下跑上来,听了秦在说后,他则是忍不住愣了一下,面露犹豫之­色­,看了看谢林,又转头看向秦在:“首长,谢先生对于医术也是颇为­精­通,还是让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顿了顿后,他的神­色­倒是变得坚决起来,又转头看向谢林,“谢先生,您看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虽然李少校并没有明说,但他反而是坚信谢林绝不会害死游坦之的。他和谢林虽然交往不深,甚至也有些难以肯定,但在他潜意识里,还是不觉得谢林会害死游坦之。

这或许算是无条件的信任了吧,相信谢林并不是这样的人。

可秦在却是摆了摆手,说道:“小李,我知道你的意思。”

说着他又看向谢林,“谢先生,我知道这样说有些冒犯,但我不得不实话实说,您既然有嫌疑,现在可能有些不方便,还是请医生来看看吧。”

可是这个时候,游继之忽然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谢林:“谢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不愿意为坦之解蛊,你也不该下这样的重手……”

他的语气变得颇是冰冷,也有些严厉,脸上则满是不解和痛苦之­色­,“谢先生,我几次替坦之跟你道歉,也跟你解释过,坦之从小骄傲惯了,希望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还要害死他?”

对于游继之态度的突然转变,秦在等人以及李少校,都是不由怔在那里,一脸的奇怪之­色­。

倒是谢林自己,反而一脸淡然,并没有太多的诧异。

他笑了笑,说道:“游兄,你这么说,确定是我杀了游坦之了?”

游继之则是一脸确定:“除了你还有谁?!”

“那可不一定。”谢林则是摇了摇头道:“在场的人,可是……”

可他话还没说完,却是突然停在了那里,转头看向楼梯口。

一个人影快速从楼下走了上来,却是个中年男子。

男子一身黑­色­唐装,年纪约莫五十多岁,梳着个大背头,相貌则跟游坦之颇是相像,只是多了几分沉稳和儒雅,倒像是个旧时代的那种儒商。

游继之则是脸­色­大变,喃喃了一声:“义父?您怎么来了?!”

035游良

中年男子则是快步来到游坦之身前,伸手去抓游坦之的手,似要给游坦之把脉。

“义父,不要!”游继之却是急叫了一声,一把抱起游坦之,快速退了开去,躲开了中年男子。

“继之,你­干­什么?!”中年男子面­色­凛然,紧盯着游继之。

“义父,你不能碰坦之,坦之中了绝户蛊!”游继之则是摇了摇头道。

“绝户蛊?!”中年男子浑身一震,面露诧异之­色­,随后却是面­色­一凛,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又如何?!”

“这绝户蛊不是普通的绝户蛊,所有人都会被传染。”游继之缓缓说道,身子则是一阵轻晃,随后他缓缓放下了游坦之,一张脸却是突然变得有些惨白,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放下游坦之之后,他又缓缓举起了双手,“我、我也中了……”

在他的手上,乃至手臂上,正在不断沁出淡红­色­的脓液,他手上的皮肤颜­色­,也是变得有些异常,看去绯红,好像被烫伤了一样。

而那些淡红­色­的脓液沁出之­色­,便快速凝结或者说结晶,变成了一片片薄薄的痂皮。

不过分把钟时间,他的两只手乃至小臂上,都是结满了痂皮,层层叠叠的,就像一层层的鳞片,他的两只手看起来也是变得像那野兽的爪子。

众人一看这情形,都不由脸­色­一变。

想来刚才,他是因为跟游坦之有直接接触,所以也中了断子绝孙蛊。

中年男子则又愣了一下,随即面­色­一肃:“继之,这是怎么回事?”

游继之则是摇了摇头,脸上却满是内疚之­色­:“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坦之……”

“我是在问你,你究竟怎么了?!”中年男子则是沉声问道,显得颇是威严。

游继之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后,他脸上内疚之­色­却是更浓了:“我、我没事……我也中了那绝户蛊了……”

“绝户蛊?!”中年男子则是面露疑惑之­色­,微微眯起了眼睛,倒似有些怀疑。

游继之却是咬牙说道:“义父,您别管我了。坦之他、他……”

说着,他一双眼睛里竟是流下了泪水,眼里满内疚和悔恨之­色­。

中年男子看了看地上的游坦之,几秒钟后,他又是浑身一震,一脸诧异之­色­:“坦之、坦之怎么了……”

“坦之……坦之他、他死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游继之吞吞吐吐说道,说完,眼里泪水滚滚涌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

“为什么?”中年男子看了看游坦之的脸和双手,眼睛又是微微眯了起来,随即突然抬头紧盯着游继之,大声问道:“就算坦之中了绝户蛊,也不会这么快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不等有人回答,他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缠在了自己的右手上,然后右手便在游坦之的身上不停地摸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终于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看向游继之,一张脸却也变得惨白无­色­,一脸震惊模样。

“怎么回事?是谁害死坦之的?”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游继之则是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眼睛却是看向谢林。

中年男子猛然转身,看向谢林:“是你?!”

谢林则沉默不语,并没有明确回应,他的神­色­,也依旧挺是平静。

“那个,游先生,这个中间有许多误会,希望您能够先冷静,坦之先生的死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我们马上就去请医生来检查。”那秦夫人则是一脸不安,Сhā话道。

“什么误会,我儿子是脑袋受重击而死,分明是被人所害!你以为我连这也看不出来吗?”中年男子看了眼秦夫人,却是冷哼了一声:“秦夫人,这次我儿子之所以来这里,都是因为你的再三请求,现在我儿子被人所害,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他眼睛大睁,眼里­精­光四­射­,“不管是谁害了我儿子,我游良绝不会放过他的!”

秦夫人脸­色­一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面露畏怯之­色­,随即也不由转头看向谢林。

自称游良的中年男子则又微微眯了眯眼睛,又转头看向谢林,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谢林来。

过了好一会,他的神­色­却是一点点变得平静起来,眼睛微微眯起,紧盯着谢林:“你是什么人?”

不过不等谢林回答,他却又看了看谢林肩上的臭臭和火火,脸­色­也变得有些古怪,“你也是蛊门中人?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谢林则是微微笑了笑,说道:“我叫谢林。”

“谢林?”游良脸上则是闪过一丝疑­色­。显然他对于谢林这个名字是觉得非常的陌生,所以也有些奇怪或者说疑惑。

不过随后他却是面­色­一冷,又问道:“是你害死我儿子的?”

他的神­色­变得十分严厉。

“那个、那个……谢先生也不是故意的。”秦夫人突然说道,却是吞吞吐吐的,显得底气不足,脸上也带着一丝怯意,“他先前并没有……并没有……”

不过可能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她话说了一半,却是卡在那里,支支吾吾地半天没有说下去。

“对,我可以保证!”李少校也壮着胆接话道,“这位先生,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游坦之先生不小心中了那个绝户蛊,谢先生还帮忙给他解蛊,只是游坦之先生对谢先生有些、有些成见,两人所以闹了些矛盾……”

“矛盾?!”游良皱了皱眉头,却又冷哼了一声,紧盯着谢林,“于是你就把我儿子害死了?”

“不、不是的!”李少校却是不等谢林回答,便抢先回道。他的声音也是有点大,显得挺是激动,“当时游坦之先生……”

“我是在问他,不是在问你!”游良则是一瞪李少校,指了指谢林。他的目光十分凌厉,李少校都不由浑身一震,一句话没说完,便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那游继之则是Сhā话道:“义父,他是那叶夏的徒弟。”

游继之一脸大汗,手上长满了那种痂皮一样的东西,已是坐在地上,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

“叶夏……的徒弟?!”游良则是失声叫道,脸­色­也变得颇是古怪,似诧异,似怀疑。

他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起谢林来,似乎想看出谢林到底是否真就是叶夏的徒弟。

而与先前相比,他倒是不复原先那严厉的神­色­,反而多了几分犹疑。

但随后,他却一脸狐疑道:“我从没听说叶夏还收了徒弟?”

不等谢林回答,李少校则又忍不住Сhā嘴道:“谢先生拜叶先生为师才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李少校也隐隐感觉到事情有所转机,所以有些激动,也十分积极。可以说,他是现场最不愿意看到谢林有什么意外的人,毕竟谢林可是他亲自请来的,而且对于谢林,他现在也是无条件的信任。

游良则是愣了一愣,随后问谢林道:“叶夏现在人呢?”

李少校则又继续帮谢林回答了游良的问题,说叶夏本来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只不过中途出了点意外,叶夏没有一起来,不过他猜测应该不用多久,叶夏便会找来这里。

游良则是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叶夏十年前突然失踪,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江湖传闻,他是被申屠家的人所设计陷害,那焦家焦大为此独闯申屠家,将那申屠家闹了天翻地覆。哼哼,我也听说了叶夏在几个月前突然重现江湖,本来还以为不过讹传,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倒是真的。”

不过他话虽这么说,但看着谢林的眼神中,则还是难掩猜疑之­色­,似乎还在怀疑谢林的身份。

谢林则仍是沉默不语。

“既然你是叶夏的徒弟,想必对叶夏也是很熟悉了?”游良则又问道。

谢林笑了笑,说道:“我拜师不过几个月,师父他说话很少,我对他的了解,也说不上很熟悉。”

谢林这一说,游良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那我能问一下,你们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迫使他没有跟你们一起来这里。”

谢林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微笑道:“他找小笨去了。”

“小笨?!”游良则是脸­色­一变,显得十分诧异,喃喃似自语道,“怎么回事?小笨为什么没跟他在一起……”

谢林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神­色­就恢复了平静,不过他却并没有回答游良的问题,而是保持着沉默。

游良的问题虽然他不是不能回答,但是看游良的样子,显然对于叶夏也是颇为了解,而且听他的语气,也显然已经相信了谢林的身份,而且叶夏在寻找小笨它们的事,也算是一件秘密,不能够随便让别人知道,现在谢林说出来,已经可以说是犯了忌讳了,所以现在便索­性­保持沉默。

游良则又仔细打量起谢林来,过了好一会,他点了点头道:“没想到叶夏居然会收徒弟……既然能让他看上,恐怕你也不是等闲之辈。”

只是说道这里,他声音一提,神­色­一冷,“不过就算你是叶夏的徒弟,不给我一个足够说服我的理由,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是因为这件事,我焦家和游家不死不休也无所谓。”

“如果我说你儿子并不是我杀的呢?”谢林则是一脸平静的问道。

“这个不是理由!”游良眯起眼睛,眼里毫不掩饰一丝杀意。

谢林则微微笑了笑:“那如果我说你儿子其实并没有死呢?”

他这一说,在场所有人,包括游良,全都愣在了那里,一脸错愕。

“你说什么?!”游良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036笃定

谢林则仍是显得很平静,说道:“我是说其实你的儿子并没有死。”

听他这一说,现场原本都是一脸疑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的众人都是一脸难以置信之­色­。

就连游良,也是显得十分诧异,看了看地上的游坦之之后,又一脸奇怪地看了看谢林:“谢……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谢林则是扬了扬眉,说道:“我从来不喜欢开玩笑。”

游良眼睛一亮,但随后却又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丝疑­色­。

不过不等他说话,他身后的游继之则是一脸激动的说道:“谢、谢先生,你、您说的可是真的?”

谢林却是笑而不语。

游继之则又看了看地上的游坦之,一脸担忧和沉痛之­色­:“可是坦之他、他分明……”

他猛然抬起头来,又看向谢林,“谢先生,您……”

话还未说完,他却是哽咽起来,眼里也是留下了泪水,在那里低声哭泣着。

游良也又看了看地上的游坦之,脸上的疑惑之­色­却是更浓了。随后他抬头看向谢林:“谢先生,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但是坦之现在已是没有任何生息,您……”

“没有生息并不代表他已经死了。”谢林则笑了笑道。

游良眼里又闪过一丝­精­光。那游继之也是面露惊喜之­色­,直直地看着谢林:“谢先生,难道您有办法能够让坦之……活过来?”

谢林却是摇了摇头,但也不明说。

游良和游继之的脸上都是露出疑惑之­色­,一脸奇怪地看着谢林,显是不明白谢林的意思。

谢林则又笑了笑道:“不用一天,他就能够醒来。”

游良和游坦之都是浑身一震。

游良的眼里又是闪过一丝­精­光:“当真?!”

游继之则是面露出诧异之­色­,呆呆地看了看地上的游坦之,似乎难以置信谢林所说的。

谢林则平静地说道:“我不会拿人的­性­命开玩笑。”

“可是,可是……”游良却是吞吞吐吐起来,倒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游继之则是一脸狐疑之­色­,说道:“我看坦之的颈骨受创严重,几乎断折,现在气息全无,你凭什么这么说?”

谢林微笑道:“我没什么凭据,不过你们只要耐心等上一天就是,看他到时候究竟能不能醒来。”

游良愣了一下,其他的人,包括秦在秦夫人等,也都是一脸怪异,定定地看着谢林,似乎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过了许久,那游坦之终于率先开了口,他一脸狐疑之­色­:“谢先生,您怎么知道他……坦之在一天之内一定会醒来。”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谢林则是莫名地笑道,搞得神神秘秘的。

“谢先生,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游良则说道。

“你如果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谢林则是一脸无所谓,但随后,他神­色­一肃,意味深长地看着游良,“不过,既然你也觉得你儿子已经死了,就算再等一天又有何妨?”

游良则又愣了一下,却是沉默不语,倒显得有些犹豫。

现场一片死寂,就连李少校,也是一脸奇怪地看着谢林,似乎连他也感觉眼前的谢林是如此的怪异和不正常。

倒是那小仓,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看谢林之后,又看了看游良和游继之,嘴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好像猜到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游继之又开了口,一脸狐疑地看着谢林:“谢先生,您是在拖延时间吗?”

他这一说,现场的人都是脸­色­一变,尤其那游良,更是眼神一凛,直盯着谢林,脸上也露出一丝警惕之­色­。

谢林也看了看游继之,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谢先生,不会继之说的就是真的吧?”沉默了一会,游良眯起眼睛,说道:“你是在等你师父赶来这里吗?”

说着,他冷哼了一声,“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就算你师父在这里,如果你真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师父叶夏被蛊门中很多人称做是蛊门中不世出的奇才,是最有希望彻底改变蛊门如今现状的人,不过我游家从来就没有惧怕过任何人,不管是那申屠清,还是那焦大,还是你师父叶夏,我游家纵横蛊门数百年,之所以能够始终屹立不倒,可不是徒有虚名。”

谢林则也是神­色­一肃:“游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说,把你儿子害成这副模样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他人,虽然你儿子几次冒犯我,但我和他并无冤仇,也根本没有要害死他的动机,就算我不喜欢他,但我从不会随便杀人,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就再等一天,等到你儿子醒来,那自然一切都会清楚,如果你不愿意等,非要为难我,我也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他直起腰来,身子挺直如松,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当然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我只能说,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奉陪到底,现在我师父并不在场,你尽管可以动手!”

他蓄势待发,全身绷紧,虽然身体看去并不是很强壮,但是浑身上下,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那秦夫人和秦东,都是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游良也是脸­色­一变,目露戒备之­色­。随后,他脸­色­一凛,眯起眼睛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谢林则笑了笑道:“威胁?游先生,我不过是个刚入蛊门的无名小子罢了,虽然我师父很有名,很厉害,但既然你不惧他,而且他也不在场,那我还拿什么威胁你?”

游良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之­色­,但很快,他的神­色­便恢复了平静,突然点了点头,大声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会,他又点了点头,朝谢林竖了竖拇指:“好好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果不愧是叶夏的徒弟!”

顿了顿,他面­色­一肃,“好,我同意你的提议,就这么定了,我等一天,看我儿子是否真的能够醒来。不管我儿子到时候是否能够醒来,结果如何,想必谢先生也应该能够预见得到。”

说这话的时候,这游良也是面露一丝凛然。

谢林则是笑而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在场其他人,却是面面相觑,有些诧异。

那游继之,则是吞吞吐吐地说道:“义父……”

“不用说了。”游良一摆手说道,随后他微笑地看着谢林,“虽然谢先生在江湖中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作为叶夏的徒弟,想来也不会给自己师父脸上抹黑,不应该是想拖延时间,或者趁机逃走。谢先生很不一般,我可以断定,不用多久,谢先生的名字便能够响彻江湖,被众人所津津热道。”

不过说道这里,他脸­色­突然一冷,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过如果到时候我儿子不能醒来,谢先生的结局恐怕将会十分不妙。”

谢林则是大声笑了起来,说道:“我虽然对于出名并没有什么想法,但也不想年纪轻轻就死了,所以游先生尽管放心就是。”

游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谢林,随后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的人则又面面相觑,一副一头雾水的样子。

过了一会,那游继之则是指了指地上的游坦之,说道:“义父,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坦之他……”

他说话艰难,脸上不时闪现痛苦之­色­,眼神则是变得有些茫然,似乎快要支撑不住,就将昏睡过去,他的两只手上,满是一层层的痂皮,看去也颇是触目惊心。

游良看了看地上的游坦之,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但随后,他的脸­色­变恢复了正常,看向谢林,不动声­色­地说道:“接下来做什么,还得问谢先生。”

谢林则微笑道:“不用做什么,只要大家都不要去碰他就是,不用一天时间,他就一定能够醒来。”

在场的人都是愣在那里,又都一脸的古怪。

就连李少校,也不由十分诧异,定定地看着谢林。

原本他还以为,谢林是有什么办法,把游坦之救活过来,而就算如此,他也觉得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虽然他没有谢林他们的本事,但作为一个武警少校,阅历也是不浅,也有一些医学常识,他现在可以肯定,这游坦之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气,连瞳孔都涣散了,根本已经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实难相信谢林还能够将游坦之救过来。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谢林却根本没有要救游坦之的意思,而分明是要让游坦之在那里自生自灭。他自然更加难以相信,那游坦之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自动活过来。

只是在谢林的脸上,却分明带着一丝淡定和自信,好像早就算定了似的。

再加李少校对于谢林还是十分的信任,所以纵使有万千疑惑,也还是忍着没说出来。

不过其他人却是忍不住了,那秦东,也是指了指地上的游坦之,一脸狐疑地看着谢林:“谢先生,你就让……他躺在那里?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其他的人,同样也面露质疑之­色­,尤其那游继之,更是面露一丝怒气,不过他张了张嘴,在看了游良一眼之后,却没有说话,似乎硬生生地将想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反而是游良,却突然笑了笑道:“事到如今,一切都听谢先生。咱们就看看,一天之后,到底会是什么结果。”

谢林则扫了现场众人一眼,微微笑道:“一天之内,真相就会揭晓。”

037小仓身世

听了谢林说后,游良点了点头,一脸正­色­道:“好,我等你一天。”

谢林又笑了笑:“多谢游先生信任,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那边休息了,等到明天我再过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

其他人则又面露惊讶之­色­。

“你……”坐在地上的游继之也是脸­色­一变,伸了伸手,似乎想站起来,结果却是闷哼了一声,手也垂了下去,不过随后他却又转头看向游良,脸上也露出一丝急­色­,“义父,他……”

游良也是突然抬起手来,脸上似笑非笑,说道:“等等,谢先生。”

谢林站住,转头看向游良,却依旧显得十分平静。

游良则是突然笑了笑,说道:“谢先生,我并不是信任你,我信任的是你师父叶夏,我想你既然这么肯定我儿子能够醒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偷偷逃走。”

谢林则又笑了笑,朝游良摆了摆手,说道:“那我就替我师父谢谢你的信任了。对了,我还想提醒一下,在接下来二十四小时,谁也不要碰你的儿子,游先生,您可得看好了,否则到时候你儿子不醒来,可怪不得我的头上。”

游良脸­色­一变,眯起眼睛:“你是说,如果有谁碰了我儿子,那我儿子就醒不过来了?”

谢林却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游良定定地看了看谢林,而后点了点头:“好,一切都听你的。”

不过说着他又指了指地上的游继之,“谢先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你能否帮继之……”

“义父……”游继之面露错愕之­色­,立刻摇了摇头,“我不用……”

谢林看了看游继之,随即也摇了摇头,说道:“在这个时候,让我给继之兄解蛊,只怕是不大方便,所以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你放心,继之兄只要忍过这一阵疼痛,之后便不会太难受,一时也不会有­性­命危险。”

说着,他边转身走下了楼去。

只留得游良和游继之在那里面面相觑,半天无语。

过了好一会,游继之则是面露担忧之­色­,开口说道:“义父,谢先生他说的实在有些……到时候坦之……如果、如果还是没有醒来,他就可以说,是有人碰了坦之,所以坦之才没醒来。”

游良也是微微皱起眉头来,随后他却是冷哼了一声,说道:“那我们二十四小时盯着就是了,不要让任何人碰到坦之。”

说着,他边在那游坦之身边盘腿坐了下来,眼睛则直直地看着地上的游坦之。

他的脸上也是无悲无喜,显得很是平静,只有眼底,带着一丝严肃,倒似乎真的相信,他这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生息的儿子还能够醒过来或者说活过来一般。

其实就连秦在他们,乃至李少校,也觉得谢林刚才所说的或者说他所要求的,实在是有些古怪,或者说不切实际。要知道刚才游继之还碰了游坦之来着,而且也因为这个而同样中了绝户蛊,现在谢林却突然来一个谁也不能碰游坦之,还说如果有人碰了游坦之,游坦之就醒不过来了,说起来,这还真是一个很无赖的说法。

他们甚至有些怀疑,谢林是不是真的在故意捉弄游良,或者说想故意拖延时间,找机会逃跑。他们觉得毕竟这游良可是游家的家主,在蛊门中也算得上最厉害的几个人之一,谢林则才拜师几个月而已,就算他的师父叶夏名字再大,本事再厉害,如果游良真的要发难,叶夏并不在场,谢林也绝不可能挡得住,所以他们也是由此怀疑。

不过现在他们也不想站在任何人一边,所以也始终没有Сhā话,更重要的是,这游良自己都答应等上一天再说了,倒好像真的相信了谢林的话,他们自然也不会站出来反对。

不过他们还是有些奇怪,奇怪这游良也算是老江湖了,为什么还会相信谢林所说。

难道他真的相信谢林?难道说谢林所说的真的会成为现实?他们心底突然涌起这么一个连他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

坐在游良身边的游继之则是定定地看着地上的游坦之,过了好一会,他又转头看向游良,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跟游良说什么,但随后,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过他声音虽轻,但游良却也听见了,转头看了看游继之。

“继之,你先忍一忍,如果实在难受,就先躺一会吧。等到明天,如果坦之醒来,我一定会亲自向谢先生谢罪,请他给你解绝户蛊,如果坦之不醒来……那我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找人给你解蛊的。”

游继之点了点头,却是苦笑了笑,说道:“希望如谢先生所说,明天坦之真的能够……醒来吧?”

说着,他又看了看地上的游坦之,有轻轻叹了口气。

游良则是不语,又直直地盯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谢林回到那小楼,在床边稍稍站了一下后,便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好像老僧入定一般。

只是他的眼睛,则是一直睁开着,直视着前面的墙壁,目光锐利。

不过前面的墙壁上却是空无一物,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么。

他肩上的火火和臭臭,虽然也是一动不动,但都半立在那里,一副戒备和警惕模样,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谢林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跟泥塑一般坐了半个多小时,而臭臭和火火,同样是一动不动地戒备了半个多小时,谢林终于神­色­一缓,转头看向屋门。

几秒钟后,那李少校和小仓前后走了进来。

谢林双手一撑,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笑道:“两位怎么来了?”

李少校和小仓的神­色­却显得怪怪的,不过两人的神­色­却并不大一样,李少校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了张嘴之后,却是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小仓,倒似乎不知道该和谢林说什么一般。

小仓则是面带一丝疑惑之­色­,显得异常的严肃,眼睛也直直地看着谢林,似乎想把谢林看个通透一般。

谢林也没有再说话,和小仓对视着,却一脸平淡,不动声­色­。

就这样对视了数秒钟,小仓冷峻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目光也是闪了一闪,转头看了看四周,还­干­咳了几声,倒似乎有些尴尬。

在这个时候,这个英气的年青女子,眉眼间倒是微微显出了一丝特别的妩媚来。

李少校则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勉强笑了笑,说道:“谢先生,那个,那些需要的东西,我都已经让人准备去了。”

谢林点了点头,微笑道:“麻烦你了。”

李少校则又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那个……”

只是‘那个’了半天,他却是没有说出句完整的话来,一张脸倒是快速变红,倒跟个见到漂亮姑娘的羞涩小伙。

“好了好了,李哥我来说吧。”小仓则是突然笑了起来,神­色­则又变得英姿勃发,颇显阳刚气质。

谢林也转头看向小仓。

小仓则是问道:“谢先生,我就直说了吧,你真的确定那个游坦之明天就能醒来吗?”

谢林则是笑道:“怎么,难道你不相信?”

小仓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在那游良面前,我还不好直说,但是现在就我们几个人,也没什么好忌讳的,我看那游坦之明明已经断气了,根本就是死了,他怎么可能还会活过来?”

谢林微微眯了眯眼,却沉默不语。

小仓则是一扬眉,又说道:“难道你真的是在拖延时间吗?想等你师父来?还是说你真的是想找机会逃走?”

而不等谢林回答,小仓却是皱起了眉头:“如果你真的就这么走了,那我爸妈还有我哥哥他们……”

说了一半,她却是拖长了声音,定定地看着谢林,好像在等待着谢林的回应。

然而话音未落,她却又一展眉头,突然笑了起来。

李少校则一愣,看了看小仓,又看了看谢林,一头雾水,满脸疑惑。

谢林也笑了起来:“看来小仓姑娘已经有答案了?”

小仓却是摇了摇头,不过脸上也带着笑意:“也不算有答案吧,我是觉得你应该有答案了。”

顿了顿,她朝谢林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打扰谢先生了,谢先生好好休息,接下来还得长时间麻烦你。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她便快步走了出去。

“不送。”谢林则笑道。

只留得李少校在那里挠头不止,一肚子的疑惑。

过了好一会,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谢先生,那个……”

谢林却是挥了挥手,打断了李少校的话,说道:“李哥,你耐心等一天,等到明天,你就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李少校怔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面露一丝苦笑:“好吧,那我就等明天的答案吧。”

谢林笑了笑,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他说道:“对了,李哥,其实我也有个疑惑,小仓姑娘应该不是秦首长的亲生女儿吧?”、李少校又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其实小仓是首长领养的,和首长并无血缘关系。小仓原本是首长贴身警卫的女儿,在她五岁的时候,她父母出了事,家里也没其它亲人,首长便认养了小仓。所以小仓也没有像秦东那样被传染。”

谢林一脸恍然大悟,又问李少校,那假焦大为什么一直不敢直接加害小仓,而只敢威胁小仓。

李少校则笑了笑,说道:“你别看小仓年纪小,其实她是中央办公厅警。卫。局的人,也就是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

038消失

“中南海保镖?”虽然谢林也猜到了一二,但听了李少校说后,他还是忍不住有些诧异,一脸的错愕,愣在了那里。

李少校则是点了点头,他告诉谢林,小仓父亲当年是秦在的警卫,颇得秦在信重,只是在小仓五岁那一年,小仓父亲出了车祸,早早夭折,而小仓的母亲,在生小仓的时候,就难产而死,小仓也是变成了孤儿,没有了一个亲人,秦在夫­妇­便收养了小仓,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不过李少校告诉谢林,小仓虽然负责中央某个首长的安全,但并不是电影里放的那种中南海保镖,并不会什么武功,更没有什么异能,这警。卫。局也分很多部门,而小仓负责的是电子方面的东西,在这个时代,电子技术是变得越来越重要,而小仓年纪虽轻,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这次她也是正好陪那个中央首长下来视察,所以顺道来探望秦在夫­妇­他们。

而那假焦大,正是忌惮这个,所以一直没有对小仓下手,而只能借秦在以及秦东来威胁小仓。毕竟小仓身份还是很敏感的,如果她有什么意外,很可能会引起权力中枢的重视,倒是牵一发动全身,影响也是很大,假焦大估计也是怕闹得太大,所以也没敢直接对小仓动手。

听了李少校的解释,谢林也是恍然大悟,原本他虽然一直没问,但这个疑惑也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现在终是有了答案。

谢林也有些敬佩,这小仓姑娘年纪虽轻,却有如此不凡之处。

李少校解释完了之后,倒也没再说身边,便跟谢林告辞。

谢林也没挽留,只让李少校放心就是,不用担心太多。

在李少校走后,谢林则又回到了床上,盘腿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不过跟原先一样,他的眼睛却依旧是睁开着的,定定地看着前面的墙壁,倒似乎那墙壁上有什么古怪一般。

就这样,又坐了几个小时,谢林始终没有什么动作,有如打禅一般,就连臭臭和火火,也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其它动静,显得十分古怪。

李少校则又过来了,还给谢林他们带来了很多吃的,他告诉谢林,那边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听了李少校水说后,谢林却是奇怪地笑了笑,低声说道:“这其实该算是不正常……”

李少校却并没有听清谢林的话,或者说并不理解谢林的意思,不由愣了一下,脱口问道:“什么?”

谢林则是闭口不语,只是笑了笑,随后便开始大口吃起李少校拿来的东西。

不过这一次,他吃的虽然还是很快,也仍是一副狼吞虎咽如饿死鬼般的样子,不过吃了差不多就一人份的食物,他便停了下来。

而臭臭和火火,却是没有吃任何东西,甚至还是保持着那戒备的姿势,一动不动,跟两个玩偶似的。

谢林却也没有说什么,并没有勉强它们吃东西。

李少校的脸上,却是挂着一丝担忧之­色­,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眼看谢林停下不吃之后,便告辞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他准备出门时,谢林突然脸­色­一变,随即身形一闪,竟然抢先跑了出去,然后疾速跑下了楼梯,向外跑去。

而他肩上的才臭臭和火火,速度更快,抢先从他肩上跳了下来,飞奔了出去。

不过转眼时间,谢林,还有臭臭和火火,便跑了个没影。

李少校则不由傻在了那里,一时间都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几秒钟后,谢林突然跑了回来,闪电般出现在李少校面前,一把抓住李少校的胳膊:“我们走!”

李少校脱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鱼儿上钩了!”谢林则是轻声笑道,拉着李少校,跑了出去。

……

另一边,在秦在他们所在的那幢楼的三楼,在谢林离开后没多久,秦在夫­妇­和秦东,已是去了四楼。那游坦之则仍是躺在那沙发上,没有任何动静。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游坦之虽然说起来,已经死去多时,但他的身体,却始终没有僵硬,甚至连面容都没有任何变化。按理来说,一个人死了之后,身体会快速僵硬起来,直到几个小时,乃至十几个小时之后,身体又会变软,其中身体开始渐渐腐烂,出现尸体斑,面容和相貌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但这游坦之,自始自终,却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倒似乎真的没有死,只是睡过去了一般。

而游良,则一直盘腿坐在游坦之边上,定定地看着游坦之,也几乎是一动没动,看起来跟另一边的谢林倒是十分的相似。

在他旁边,游继之躺在地上,不过相比游良,游坦之虽然中了绝户蛊,但还是时不时地会坐起来,查看边上的游坦之。

他的脸­色­,则一直挂着担忧,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脸上的忧虑之­色­也是越来越浓,大概也是因为游坦之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所以他也越来越担心。

几个小时过去了,游坦之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说,没有任何变化。

游良也始终一动不动,端坐在那里。

游继之,却似有些坐不住,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朝楼梯口看了看,而后开口吞吞吐吐地说道:“义父,都过了这么久了,坦之还没有什么动静,那……谢先生,不会是真的在骗我们吧,他现在会不会已经逃走了……”

游良则是没有什么动作,也不看游继之,只是轻哼了一声,说道:“继之,稍安勿躁,现在才过了不到两个时辰,远不到一天时间,不用着急。那谢林也一直在这里,并没有离开,所以咱们还是耐心等着吧。”

游继之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说了声是,然后便坐了下来。

不过看地上的游坦之之后,他脸上的担忧之­色­,却是更浓了。

但他也没在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脸­色­则变得有些严肃,随后便缓缓躺了下去。

游良却是突然微微笑了笑,笑容古怪,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一脸淡定。

可渐渐的,他脸­色­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又过了不到几分钟,地上的游继之忽然坐了起来,转头看了看四周,一脸怪异,随后他又踉踉跄跄地来到楼梯口,朝下面看了看,但很快他却又面露疑惑之­色­。

游良也是脸­色­一变,转过头来,看了看四周,他却是面露疑惑之­色­,转头看向游继之:“怎么了继之?!”

游继之却是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游良,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只是现在又不见了……”

“什么声音?”游良皱眉道。

游继之则又摇了摇头:“我没听清楚,好像是老鼠的叫声,可又不完全像,声音很模糊……”

游良则是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没事,别担心,你别多想了,还是坐下来好好休息吧。”

游继之转头看了看游良,脸上则又露出一丝担忧之­色­,说道:“义父,要么您先休息一会吧,我来看着坦之。您都不吃不喝这么长时间了,也得吃点东西才是。”

说着他指了指游良左侧,“义父,我现在也中了绝户蛊,所以您还是自己拿吧。”

在那里,放着一些吃的东西,包括一些水果,正是秦在让李少校给游良准备的。

游良却是摇了摇头:“我不饿,你自己吃一点吧。”

游继之则又愣了一下,随后哭笑了笑:“我也不饿。”

说着,他便踉踉跄跄地走了回来。

然而当他走到游良身边,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了一样,竟是一个踉跄,突然朝地上了游坦之倒了上去。

不过眼看他就要扑在游坦之身上,那游良突然跳了起来,随即一脚将将地上的游坦之踢飞了出去。

游继之也顿时直接扑在了地上。

地板很硬,他一摔倒在地,都是发出了砰的一声,嘴里也是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游良神­色­冷峻,厉声问道。

游继之则是一脸惊惶,摇了摇头:“义父,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小心一点。”游良则是哼了一声,脸上也露出一丝不悦之­色­,“你还是好好躺着吧,别乱动。”

“是。”游继之低头应了一声,随后却又面露担忧之­色­,看了看游坦之,“对了,坦之刚才没事吧?”

游良则是面露一丝苦笑:“就算有事,还能比死了更严重。”、随即,他便又坐了下去。

游继之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换换坐倒在地,而后便缓缓躺了下去。

然而不到一分钟时间,他忽然又坐了起来,转头看向楼梯口。

游良也是脸­色­一变,同样忽然转头,看向了楼梯口。

却听楼梯下面,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朝楼上走来。

只是过了好一会,那咚咚声虽然没有停止,甚至听起来是在渐渐接近,但楼梯口却始终不见有什么东西上来。

倒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楼梯上原地踏步一般。

游良和游继之转头对视了一眼,随后立刻站了起来,朝楼梯口走了上去。

然后每走几步,游良突然站住,转头看向身后。

一看之后,他脸­色­剧变。

地上的游坦之居然消失不见了!

039真凶

说来也真是有些诡异,游良转开视线,最多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地上的游坦之就消失不见了,悄无声息的,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在几秒钟前,游坦之还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也没有任何生息,说起来就是一具尸体。可就算是游坦之诈尸离开了,也不可能这样悄无声息。

不过游良虽然一脸吃惊,却并不见慌张和着急,他扫了屋里一眼,目光锐利,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游继之才刚转过头来,看了看地上之后,浑身一震,一脸错愕,却呆在那里,许久没有出声,好像傻了一般。

过了数秒钟,他才指了指地上,喃喃地说道:“义父,坦之他,坦之他……”

他的脸上,满是惊愕无比的神­色­,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游良却是冷哼了一声,瞪了游坦之一眼:“有什么好慌张的,连这也沉不住气吗?”

游继之愣了一下,脸上又露出尴尬和愧疚之­色­,轻轻点头:“对不起义父,可是坦之他……”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那楼梯上却又忽然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游继之又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楼梯口。

只是等了几秒钟,却还是不见有什么人或者说什么东西上来。

游继之紧锁眉头,随后便又朝楼梯走了过去。

游良却是脸­色­一变,急声叫道:“别去!”

这个时候,游继之却已是来到了楼梯口。在听了游良的话之后,他转头看了看游良,面露一丝迟疑之­色­,但随后,他还是伸长脖子,往楼梯下看了看。

可突然间,楼梯里好像钻出了什么东西,像是个黑影一样,一下子缠住了他的脖子。

便听游继之惊呼了一声,从栏杆上翻了出去,掉下了楼梯,不见了踪影。

但随后,他的叫声是戛然而止,楼梯里一片死寂,不再有任何声音。倒似乎游继之掉下去后,便也突然消失了一样,所以才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要知道那楼梯虽然不是木制的,但这么大个人掉下去,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声音。

游良则是面­色­大变,一脸错愕,怔了一下后,他便朝楼梯口跑了上去。

只是跑了几步,他又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身后,脸上却没有了丝毫的惊讶之­色­,神­色­冷峻严肃,眼里则带着一丝讥讽之­色­。

“你以为这点手段能瞒得过我吗?”他突然转身,右手一挥,袖子里突然飞出无数黑­色­的细沙或者说灰土一样的东西,像无数子弹一般,激­射­而出,打向前面。

只是那些细沙一样的东西飞出了五六米远,当来到刚刚游坦之所躺的地方,却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是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随即便听一阵轻微的噼啪声响,那些细沙竟是突然燃烧起来,绽出点点火光。

而在那个地方,空气现出一圈圈的波纹,倒像是空间发生了扭曲一般。

在那一圈圈波纹后面,地上一个人影渐渐现出形来。

却竟然是那游坦之。

数秒钟后,那些细沙一样的东西燃烧殆尽,不留丝毫痕迹,甚至都没有留下丁点灰烬,那原本动荡扭曲的空间也是恢复了正常,波纹消失,无影无踪,在地上,游坦之则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倒似乎他根本没有移动过丝毫,一直躺在那里。

游良则是冷笑了一声,眼睛微微眯起,又转头看向楼梯口。

在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那游继之站在那楼梯口。

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一手抚胸,脸上满是惊异之­色­,倒似乎对眼前的一幕难以置信一般。

“坦之,坦之怎么……”他喃喃地说道,随即却是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游良脸上却是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说道:“到了现在,难道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游继之浑身一震,一脸怪异:“你……”

这个时候,他忽然转头,看向楼下。

随即他脸­色­一变,向后退了几步。

却见谢林和李少校快步跑了上来。

上来后,谢林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游继之,便朝游良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游良也朝谢林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李少校则是看了看地上屋里三人,脸上满是疑惑之­色­:“怎么了……”

游继之的脸­色­却是快速黯淡了下去,眼里闪过一丝绝望之­色­。

“游先生,现在总算都清楚了吧?”谢林则是笑道。

游良点了点头,微笑道:“辛苦谢先生了。”

谢林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我没什么辛苦的,全靠游先生自己。”

游良又笑了笑,却没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游继之,脸­色­则是渐渐变得严肃乃至严厉起来,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凌厉:“继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游继之浑身一震,脸­色­又是一变,转头看了看游良,眼里也闪过一丝畏惧之­色­。

但随后,他的脸­色­却是渐渐恢复了正常,神­色­反而一点点平静起来。

甚至于,在他的脸上,还露出一丝原先并没有的­阴­鸷之­色­,眼神也是变得倨傲和倔强,脑袋微微仰起,斜睨着游良等人。

这个时候,他和游坦之看起来倒变得更加相似了。

“义父,难道你就没有问题要问我吗?”他冷笑了一声,说道。

游良怔了怔,随即面­色­一冷,点了点头:“好,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游继之却是反问了一句,眉头一扬,一脸讥讽之意,“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游良眉头一皱。

游继之冷笑了一声,却又转头看向谢林:“看来你是早就怀疑上我了?”

谢林笑了笑,也是默认了。

“为什么?”游继之也皱起眉头来,面露一丝疑惑之­色­。

谢林则摇了摇头,微笑道:“没为什么,可以说是一种直觉吧。”

“直觉?!”游继之面露惊讶之­色­,呆呆地看着谢林,倒似乎有些难以理解,也难以接受。

谢林则又笑了笑,说道:“确切地说,应该是你装得太过火了,使我不得不怀疑。”

“过火?!”游继之却显得更加惊讶了,眼睛也瞪得老大。

就连游良,也是面露一丝疑惑之­色­,也显得有些意外。

谢林则是平静如初,说道:“我可是从没有见过你这样脾气好的人,或者说,是从没有见过你这样对任何人都卑躬屈膝的人,你这样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要知道,就算是个泥人,也是有脾气的,就算是个无赖,终还是有一点自尊的,或者说自负也好,但是你身上却没有。”

“就凭这个?!”游继之则是一脸难以置信。顿了顿后,他却是冷笑了一声,脸上也露出一丝不忿之­色­,转头看了看游良,“自从我被他收养,我一直就是这样,对谁都是恭恭敬敬,像条狗一样,不,就算是条狗,被惹急了也会咬人,但我不一样,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发过火,甚至从来没有骂过一个人,夹着尾巴,拼命讨好每一个人。”

他又指了指游良,“但他们却从没有觉得不正常,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更没有怀疑过我。你呢,你不过第一次见到我,却居然为这个怀疑上了我,你不觉得这有些可笑吗?”

“不。”谢林则是摇了摇头,说道:“正因为我是第一次见到你,所以才觉得你不正常,才会渐渐怀疑上你。就好比说一个孩子,在十几岁最长身体,相貌变化最大的时候,和他日日生活在一起的父母,往往最难以察觉到孩子的变化,但是那些往往过几个月或者说过个一年才和孩子见面的人,一见到孩子,肯定第一眼就会发现孩子变化很大,发现孩子长高了,相貌也变了。说实话,像你这样好脾气的,卑躬屈膝的人,在这个社会,这个时代,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游继之却又冷笑了一声,脸上还是带着不忿之­色­:“那我卑躬屈膝,我忍气吞声,却丝毫没有表露出对别人的任何恶意,可也不值得你怀疑。”

“不。”谢林却又摇了摇头,“其实我刚开始,确实没有怀疑你,只不过因为你太奇怪了,所以我有些好奇,也多留了个心,因为在这个时代,像你这样的人实在是太罕见了,至少我以前从没有见过。而到后来,我渐渐发现,你的卑躬屈膝,你的好脾气,却分明是装的,你在表面上,看不出对游坦之还有游家丝毫不满,但是我渐渐发现,你在看着游坦之的时候,甚至在说起游家,乃至你义父的时候,你的眼神便会有微微的变化,看得多了,我可以确定,那是一种怨恨。”

游继之浑身一震,又是一脸错愕。

就连游良,也是面露诧异之­色­,看了看游继之,又看了看谢林:“怨恨,怎么可能?我对继之一直视若亲生,虽然对他有些严厉,但从没有把他当做是其他人看待,而是把他当做自己最亲的亲人。他为什么还要怨恨我,要怨恨游家?!”

谢林则是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你得问继之兄自己了。”

游良转头看向游继之,脸­色­变得有些严厉起来:“继之?!”

游继之也是缓缓转头看向游良,脸上则满是悲怆悲愤之­色­:“义父,每次我叫你的时候,你到底是什么感觉?你说你待我若亲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是你亲生儿子!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040怨恨

“你说什么?!”听了游继之说后,游良面­色­一变,脸上错愕之­色­无以复加,显得非常震惊。

但很快,他的脸­色­复又变得冷峻,眼睛也眯了起来,紧盯着游继之,“你都知道了?”

游继之则是一脸讽刺地看着游良,说道:“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游良愣了一下,但随后神­色­却变得更严肃了:“是谁告诉你的,是你母亲吗?”

游继之却是冷笑了一声:“这个重要吗?”

游良沉默不语。

游继之则又冷笑了一声,眼里却露出一丝­精­光,紧盯着游良:“义父?义父,如果不是我今天说出来,你是不是会永远瞒下去?”

游良则还是沉默不语,皱着眉头,倒像是默认了。

游继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眼里则露出一丝怨恨。

“这件事情并不是我妈告诉我的,而是我在五年前知道的。”他说道。

“五年前?”游良面露一丝意外之­色­。

游继之却是自顾自地说道:“五年前,我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也游家,也自觉低人一等,你收养我,让我认你做义父,我还一直感恩在心,感激你对我的照顾,没有让我饿死,没有让我像乞丐一样流落在外面,我也把你当做我至亲看待。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才是我亲生父亲,我是你的亲生儿子。”

说着,他苦笑了几声,脸上露出一丝悲凉和痛苦之­色­,摇了摇头道:“当发现这个后,我的整个世界都变了。我发现,其实我得到的,原本就是应该属于我的,但偏偏我却还得装出感激的样子,像条狗一样,向你,向坦之,还有向其他人,卑躬屈膝,夹着尾巴做人。”他看了看游良,“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却不能叫你父亲,而是得叫你义父,坦之其实是我的弟弟,但在他的眼里,我不过是个下人,不过是个奴才,可以任意打骂,而我不能还手,甚至不能反驳。你说你把我当做亲生儿子看待,可我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但是其他人,却从来没有把我当回事,在他们眼里,甚至在你眼里,我终究不过是个外人罢了,是游家的一条狗。”

他又冷笑了一声,看着游良的眼神则变得更加怨毒,“义父,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是如此的心安理得。你是不是觉得,你让我认你做义父,是你对我莫大的恩惠?我就该对你摇尾乞怜,感激不尽?”

游良脸上肌­肉­颤了颤,定定地看着游继之,眼里也是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继之,是我不好,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直以来,我从没有把你当做外人看待,虽然我没有说,但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跟坦之一样。这些年,我之所以对你那么严厉,就因为你是我的儿子。这些年,我也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感觉愧对你和你的母亲,我对你有很大的期望,所以才会对你那么严厉……”

“期望,什么期望?”游继之却又是一脸讥诮,“是期望我成为一条合格的走狗,更加忠心更加努力地为你游家办事吗?”

“你……”游良不由语滞,又面露错愕之­色­,眼里却再次闪过丝痛苦之­色­,“继之,你怎么能这么想?在我眼里,你和坦之是一样的重要?”

“一样重要?你觉得这有可能吗?”游继之脸上讽刺意味却是更浓了,“这样的话,恐怕连你自己也不会相信吧?”

顿了顿,他看了看地上的游坦之,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我虽然比坦之大,但终究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永远也比不上坦之,坦之是你的继承人,是游家下一代当仁不让的家主。而我呢,到最后,也不过是你的义子,不过是个外人,是游家的一条狗,是你和坦之的一条狗,没有尊严,没有地位,只能不断向你们摇尾乞怜。”

“不,不会的。”游良则是摇了摇头,说道:“迟早有一天,有一天,我会……我会……”

只是话说了一半,他却是停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说不下去了。

游继之却更显失望了,随即面露怪异的笑容,斜睨着游良:“有一天怎么样?难道你会向游家其他人承认,我是你的亲生儿子?那会是哪一天,你能确定吗?”

游良则是索­性­闭上了嘴巴,沉默不语,显然他确实回答不了游坦之的问题。

不过在他的脸上,则满是痛苦和无奈之­色­。

游继之的脸上,却闪过一失绝望之­色­,轻轻地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也显得有些无奈,他说道:“我知道,其实你永远也不会把这个说出来,所以我一辈子只能是你的义子,我的身世永远不可能见光,我将永远是你和游家的一条狗,是个外人,是个奴才。”

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指了指地上的游坦之:“可为什么,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是我愿意这样的吗?同样是你的儿子,他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你游家一切照顾,做他的少爷,所有人都关怀备至,小心保护,而我呢,却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看着他的背影,生活在他的影子之下,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没有人会在意我,这一切的一切,你以为是我喜欢的吗,你以为是我自己造成的吗?导致这一切的,到底是谁?是我吗,还是你?!”

说到最后,他的话几乎是吼叫出来的,脸也变得通红,眼睛直直等着游良,一副激动亢奋的样子。

相比于游继之,站在他对面的游良,则是脸­色­黯淡,一脸愧疚之­色­。

他点了点头,低声喃喃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也不想这样……”

他吞吞吐吐,又显得有些慌乱,倒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与先前的他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此时的他,看起来,也是带着一丝异常的老态。

沉默了几秒钟后,他抬头看向游继之,一脸恳求之­色­:“继之,坦之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吧?”

游继之愣了一下,随即却是狂笑出声,脸上则又满是怨毒之­色­:“不不,一切都已经晚了,坦之已经死了,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他,所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根本就没用了。”

游良不由愣在那里,转头呆呆地看向谢林。

原先谢林,也是呆呆地看着游良父子,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诧异不已,现在则是终于回过神来,微微笑道:“那可不一定。继之兄,你既然确定游坦之已经死了,那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将他弄走?”

刚才那游继之从楼梯口摔下去,也正是游继之自己假装的,故意想将游良的注意力转移开去,然后趁机将游坦之弄走。表面上,游坦之似乎已经消失了,但其实游坦之就在原地,根本没有移动,不过是游继之用了幻术一类的东手段,将游坦之隐藏了起来,可惜这却瞒不过游良,很快就被游良识破。

听了谢林说后,游继之则是冷哼了一声,死死地看着谢林:“都是你的诡计……我也不得不谨慎一些,没想到你果真是在骗人的!”

谢林则笑道:“你明知道游坦之已经死了,但还是不放心,就怕真跟我说得一样,游坦之又醒了过来,那样你就败露了。以免万一,你就想办法做手脚,可惜的是,游先生看得很紧,你的机会非常少,到最后,你终是忍不住暗中出手,却是终于暴露。说到底,终究还是你自己太心虚了。”

“你……”游继之面­色­一变,露出一丝怒­色­。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又怎样?说实话,这次我本来没想过能够一瞒到底,我甚至还想过,到时候,就算一直没人发现真相,我也一定会把真相公布……”

“继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游良则是浑身发抖,一副又气又急的模样,大声质问道。

“为什么?”游继之则是一脸戏谑地看着游良,“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有任何脾气吗,难道你不知道我也会嫉妒,也会恨吗?同样是你的儿子,为什么坦之和我,遭遇却是如此不同,凭什么他锦衣玉食,享受一切,我却得做牛做马,忍气吞声,吃尽苦头?”

说着,他大声笑了起来,指了指地上的游坦之,“其实我一点也不恨他,怪就怪他也是你的儿子,我这么做,就是要让你痛苦一辈子,让你知道,这一切的错,其实都是你造成的,这一切因果,这一切苦果,都是你酿成的。”

游良一脸痛苦绝望之­色­,摇了摇头,似乎都是说不出话来。

但随后,他的脸­色­却渐渐恢复平静,眼神则又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继之,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我很后悔,现在向你道歉。只是……”

他顿了顿,脸­色­一凛,紧盯着游坦之,“只是我游家的规矩不能废物,你竟然杀害自己兄弟,是在罪不可恕,我就算有心偏袒你,但也饶不得你。”

游继之眯起眼睛:“你是要杀了我吗?”

“我不会杀你,不过你一定要接受应得的惩处。”游良一脸肃然道。

游继之一脸肃然道:“是要把我囚禁起来吗?还是说要把我送给坦之母亲处置?你就不怕我把真相都说出来吗?”

游良一愣,倒似乎被游继之说中了心思。

不过这个时候,谢林却是轻笑了一声:“两位我还没说完呢,难道你们真以为游坦之先生已经死了吗?”

“你说什么?!”游良和游继之都是面­色­一变,齐转头看向谢林,异口同声地说道。

谢林则又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游坦之:“我先前就说过,我并不会拿别人­性­命开玩笑。”

他话刚说完,那躺在地上,原本一动不动的游坦之突然浑身一震,嘴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呻吟声。

041无孔不入

游坦之紧接着浑身一阵轻颤,嘴里则是长长地吁出口气,好像叹气一般,随后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这一幕,游良眼睛一亮,一脸狂喜之­色­,快步来到了到游坦之身边,急叫了声坦之。

相比游良,游继之则是一脸错愕之­色­,呆呆地看了看地上的游坦之,又看了看谢林,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没过多久,游坦之完全睁开了眼睛,缓缓转过头,看了看游良之­色­,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之­色­,随后却是又露一丝诧异之­色­:“爸,你……”

接着他又看了看谢林和游继之,当看到游继之时,他呆了一下,随即浑身一震,面露惊诧之­色­,双手支地,挣扎着要坐起来。

“坦之别动。”游良则是急声说道,阻止游坦之。

“他、他……”游坦之则是一副激动的模样,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直直地看着游继之。

“没事了没事了,孩子,别担心,有爸在呢,你别害怕。”游良则又温言说道。

游坦之脸­色­一缓,随后却是突然流出了泪水,大声哭了起来:“爸……”

游良则是面露慌张之­色­:“怎么了,孩子,怎么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旁边的游继之,则是面露痛苦之­色­,缓缓仰头,面露出一丝悲伤。几秒钟后,他深吸了口气,面­色­却是越来越冷,眼睛直盯着游良和游坦之,脸上又露出一丝怨恨之­色­。

原本一直微笑着的谢林则是面­色­一变,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游坦之和游良他们中间。

游继之愣了一下,随即眯起眼睛,直直地看着谢林。

谢林则是笑了笑,耸了耸肩,一副无辜模样。

这个时候,游坦之却又晕死了过去,蹲在他身边的游良则是缓缓站了起来,转身看向游继之,神­色­复杂。

游继之则是面露一丝苦笑,一脸失望,在那里自嘲似地轻笑了几声。

他看了看游良之后,又转头看向谢林:“谢先生,我真是小看你了。看样子,你是早有准备。”

谢林真的微笑道:“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备。”

游继之则是冷笑了一声:“你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够瞒过我的眼睛?当时我确定已经把坦之的脖子给扭断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谢林则是呵呵笑了一声,挠了挠头道:“这个有些不好解释,估计跟你们说了,你们也理解不了。”

谢林这一说,游继之乃至游良都是脸­色­一变,面露一丝诧异。

“你用的也是蛊幻术吗?”游继之则是皱起眉头,沉声问道。

“差不多吧。”谢林则是微笑道。

游良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谢林和游继之,并没有说话。

游继之愣了一下,随即却苦笑了一声。

过了一会,他轻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林一眼:“我也早听说过你师父叶夏的大名,甚至当听到有人推崇他是当今蛊们第一高手的时候,我还颇有些不服气,当知道你是叶夏的徒弟后,我还有些不以为然,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我觉得你太年轻了,尤其当听说你拜叶夏为师才几个月而已,我更是有些不以为然,没想到,到头来,一切竟然都毁在了你的手上。”

他摇了摇头,又是苦笑了一声:“虽然我从没有和你师父见过面,不过我现在可以断定,他绝对不是徒有虚名,否则也不可能教得出你这样的徒弟。”

他面露一丝沧桑,仰头长叹了一声,“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这是第二次有如此深刻的体会。”

第二次?谢林微微一愣,心中有些奇怪,不过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出声。

就连游良,也是微微一怔,面露一丝疑惑之­色­。

游继之则是冷笑了一声,一脸戏谑地看了看游良,又看了看谢林:“可惜你终究还是太­嫩­了些,如果换在以前,或许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我再也无能为力,只不过如今,却是不一样了。有些事情,就算是你师父叶夏在,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听得游继之这么一说,谢林更加有些奇怪,也突然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游良更是脸­色­一变,紧盯着游继之,一脸严肃。

游继之则是冷笑了一声,一脸奇怪地看着游良:“义父,你想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告诉我,你就是我亲生父亲的?”

游良浑身一震,脱口问道:“谁?!”

游继之则是大声笑了起来,一脸讥诮道:“你以为这件事,只有你和我母亲知道吗?”

游良微微眯起眼睛,脸­色­变得颇是严肃,眼里则露出一丝疑惑:“还有谁知道?”

“我师父。”游继之面­色­一冷,沉声说道。

“你师父?!”游良一愣,一脸的诧异之­色­,“你哪来的师父?”

“当然不会是你。”游继之则是一脸戏谑,说道:“不错,当年我母亲去世后,你便找到我,收养了我,认我做义子,还教我做蛊术。可惜我的资质却是一般,甚至还比不上坦之,我知道你也很失望,所以对我越来越严厉。”

顿了顿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喃喃似自语道:“直到五年前,我的本领突飞猛进,一下子超过了坦之,也超过了游家其他的年轻人,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游良浑身一震,随即面露一丝诧异之­色­:“难道那个时候,有人在暗中教你蛊术?”

游继之则是冷笑了一声:“只有我提醒了,你才发现吗?看来你果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果然根本就不关心我。”

游良则立刻摇了摇头,问道:“是谁在暗中教你,是游行吗,还是游明之?”

只是不等游继之回答,他便摇了摇头,自己否认道:“不可能,那两个老家伙自己也是本事平平,怎么可能……”

游继之则冷哼了一声:“游行和游明之资历虽老,不过他们的本事恐怕还不及你,而且他们虽然也是旁支的人,可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以为他们为在暗中帮我吗?”

游良则是面­色­一凛:“那到底是谁?”

游继之则又哼了一声,说道:“当年不管是你,还是二叔三叔,还是其他人,都认为我只是一个庸才,你们怎么可能会用心教我,而且以你们的能力,也根本不可能让我的本事突飞猛进。”

游良面­色­更冷:“这么说,教你的是外面的人?”

游继之冷哼了一声,虽没说话,却明显是默认了。

“是谁?”游良则是冷声说道,显得无比严肃。

游继之却又面露一丝戏谑之­色­,一脸讥讽地看着游良,不过他却并没有回答游良的问题。

游良面露疑惑之­色­,转头看了看谢林,倒似乎想从谢林这里得到答案。

谢林则是笑了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游良又转头看向游继之。

游继之则是嘿嘿笑了几声,说道:“义父,我记得小时候,你曾跟我说过一个故事,一个传说,关于我们游家的故事。”

“什么故事?”游良显得颇是疑惑。

“在几百年前,差不多是四百年前吧,游家的祖先不过是个小郎中,生活落魄。”游继之说道:“直到有一天,那游家老祖宗在上山采药的我时候,遇到了一个老神仙,那老神仙指引游家祖先,在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只奇怪的虫子,那老神仙还教了他许多过深莫测的蛊术,并帮他驯服了那只虫子,从此之后,游家便开始飞黄腾达,成为了医药世家,更成为了蛊门中举足轻重的五大世家之一。”

游良的脸­色­却是变得怪异无比。

游继之顿了顿,一脸讥诮地看了看游良,随后问道:“你还记得,当时那个老神仙的自称吗?”

游良浑身一震:“花帝?!”

“不错。”游继之点了点头,说道:“那老神仙就是蛊门中奉为老祖的花帝,也正因为有这段典故,你游家一直自认为是蛊门的正统,虽然那申屠家和烟家乃至乌家的历史都比游家悠久,但游家从没有真正把他们放在眼里,因为游家真正的祖先可是蛊门的始祖,传说中的花帝。”

游良则显得有些失神,喃喃带说道:“可是,那花帝不过是传说中的存在,谁也不知道他……”

游继之却是冷笑了几声,一脸不屑之­色­:“你们游家人果然是玩恩负义,跟师父说得一样。当年他那么帮你们,可是到了现在,你们早就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你?!”游良则是一脸错愕,难以置信地看着游继之,“你的师父就是传说中的花帝?怎么可能……”

就连谢林,也是脸­色­一变,颇是诧异。

游继之则又冷笑了几声,冷笑了几声:“不错,我的师父就是传说中的花帝,就是当年扶植你游家飞黄腾达的大恩人,可惜现在却早就被你游家人忘到了脑后。”

游良一脸震颤,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说着他面­色­一凛,眯眼看着游继之,“那只不过是一段传说罢了,可当不得真,而且花帝如果真还活着的话,那他……怎么可能……”

游继之则是一脸鄙夷:“师父的手段和神通,岂是你能够理解的。”

游良愣了一下,脸上则满是疑惑之­色­:“继之,你是不是受什么人蛊惑了……”

这个时候,谢林突然轻笑了一声,抬了抬手,说道:“游先生,这个我可以作证,坦之兄应该不是在撒谎,他的师父应该就是那传说中的花帝。”

042图谋

听了谢林说后,游良不由一愣,怔在了那里,一脸错愕之­色­,也显得有些疑惑,倒似乎没能听懂谢林的话,都还没反应过来。

就连游继之,也是面露诧异之­色­,显得有些意外。

谢林却也没有再说下去,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内心却也是颇为诧异。虽然他早就怀疑游继之,但还是没有想到游继之和花帝居然也有关系,而且竟然是花帝的徒弟。而且据游继之所说,花帝和游家之间也有关系。不过就算游继之所说是真,谢林还是有些怀疑,游继之的师父花帝,是否真就是当年助游家飞黄腾达的花帝。如果两者真就是同一个人的话,那花帝可至少有四百多岁了,就算不是传说中的神仙,也算得上是个老怪物了。

在那长寿村,就有关于花帝的传说,那山巅之上的赤火飞龙,据说就是花帝百多年前带到那里的,长寿村的人之所以长不高,衰老速度却是变慢,据说也是花帝所为,后来又有那个神秘不为人知的峡谷,百多年前突然发生火山喷发,导致峡谷里气候大变,也是花帝所为,不过这两个传闻勉强还可以被人接受,毕竟这世界上,活了百多年的人也不少,但如果游继之所说的那个四百多年前让游家飞黄腾达,一举成为蛊门五大世家之一的花帝,就是他的师父花帝,那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谢林也是越来越奇怪,那花帝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难道说,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的人存在?

他也是在暗自琢磨,游继之所说的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现场唯有李少校,还沉浸在游继之那离奇的身世中,对于游继之后来所说的事情,他都没怎么听进去,所以对于所谓的花帝,他也没什么感觉,并没有多想,反而也没有感到多大的惊奇。

现场的气氛,也因为众人的沉默,而变得有些奇怪。

过了好一会,游良才似乎终于回过神来,沉声说道:“虽然蛊门中有一花二叶三陀罗的说法,但是那所谓的花帝,到底是否有那么个人,谁也无法肯定。在蛊门中,有很多人都认为,那花帝不过是人为虚构的,现实中根本没有这么个人。我游家虽然有那个关于四百年前的兴盛之源的秘闻,但到了现在,我也无法肯定当年的传闻是真是假,就算传闻是真,那花帝如果还活着的话,至少已有四百多岁,实在是不可思议。其实我也早就找机会问过我游家的老祖宗,可老祖宗对于这件事,也是不置可否,所以说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现在也确定不了。”

听得游良这么一说,谢林倒是有些奇怪,好奇游良所说的老祖宗到底是谁。

可游继之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根据传闻,游家五目,是我师父替你游家收服的,不管是烟家的三目,还是乌家的二目,又或者是焦家的九目和申屠家的六目,都是桀骜不驯的妖怪,就算被收服,也不会真正被驯服,对于它们来说,被各家人所驱使,也可以说是一种耻辱,除了焦家的九目和申屠家的六目,已经可以说完全被驯服,所以才能够被焦大他们如意驱使,你游家的五目,可还是有野­性­的,当年他被我师父收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承认。”

游良浑身一震,一脸诧异:“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游继之则是冷笑了一声:“蛊门中五大世家传承数百年而屹立不倒,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家族中都有一个号称最为强悍的瞳蛊,五大世家中历史最为悠久的申屠家,在千年前得到了那六目,最终声名崛起,屹立千年不倒,之后每两百年世上便出一只瞳蛊,分别为烟家,乌家,游家和焦家所得,最终成就五大世家。只是不管是申屠家的六目,还是焦家的九目,都不是寻常人能够驾驭的,这些瞳蛊的智慧和能力,早就超越了常识,甚至超越了人类,就算焦家和申屠家,虽然对瞳蛊的控制比其它三家更进一步,所以如今焦家和申屠家的实力也超过了另外三家,但那九目和六目,也没有被完全驯服。更不要说游家的五目,按理来说,那五目的能力,比起六目,九目,也是差不到哪去,但你们游家实力之所以比不上焦家和申屠家,正是因为游家对五目的控制,远不如焦家和申屠家对九目和六目的控制。”

顿了顿后,游继之的脸­色­稍稍变得严肃了些,“到了十年前,蛊门中声名最不显的乌家出了个不世出的奇才乌如芸,被认为是蛊门千年罕见,就算那申屠家的天才申屠清,也是有所不及,可是那乌如芸终不过是个女子,被情所困,居然喜欢上了焦家那个被众人认为是废材的焦大,最终抵不过世俗力量的阻扰,早早夭折,但在死之前,她竟然把乌家的二目,种入了自己和焦大的儿子叶夏的体内,最终成就了叶夏,那叶夏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彻底控制和驾驭瞳蛊的人,所以现在他也是蛊门中最为厉害的人物。”

游良已经彻底傻在了那里,一脸错愕地看着游继之,张了张嘴巴,却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游继之看了游良一眼,却是冷笑了一声,又说道:“你游家出名的时间虽比焦家还长,但除了四百多年前奠定游家基业的那个祖先之外,后来便再也没有人能够随随意驱使五目,近百年来,游家更是一代不如一代,蛊门五大世家之中,游家的实力也始终处在最末,被其它四家所看不起。”

“你……”游良浑身一震,面露一丝怒气,可最终却是没有说下去,倒似乎真被游继之说中了,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是好。

游继之则又冷笑了一声:“就算四百年前,你游家那个老祖宗能够驯服五目,也全是因为我师父的帮忙,如果不是我师父帮忙,你游家根本就没可能有今天,或许现在,蛊门所谓五大世家,除了申屠家,焦家,乌家和烟家之外,根本不是游家,而是其它的家族。”

游良一愣,随即面­色­一冷,眼里闪过一丝愠怒之­色­:“游继之,你别忘了,你也是游家人。”

“游家人?”游继之却是面露一丝揶揄之­色­,随即便尖声大笑起来,笑得眼里都是闪起了泪光:“游良,什么时候,你把我当做是你游家的人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变­色­一冷,死死地看着游良:“当初你收养我的时候,我出于感激,真把我自己当做了是游家人,也把游家的未来当做是自己的使命,并且暗暗发誓,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游家,甚至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让游家不变得更加强大,在那个时候,虽然你让坦之叫我称呼我哥哥,让他当我做亲生的兄弟,但我一直把自己当做是坦之的守护者,觉得自己就是他的跟班,是他的奴才,他的安全就是我的一切,直到五年前,师父告诉我真相,当我知道,你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就是你的儿子,我发现,一切都是如此的可笑,我所拼命守护的,不过是一场笑话。游良,你从没有把我当做是你亲生的儿子,也没有把我当做是要游家的人,现在却来跟我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觉得是多么的可笑吗?!”

游良再次怔在那里,张了张嘴,却是没能说出话来,倒似乎已经语穷一般。

游继之则是冷冷地看着游良,面带讽刺之意,却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游良面露一丝痛苦之­色­,低声喃喃道:“继之,到底是谁蛊惑了你?竟然让你这么想……”

游继之面­色­微变,随即却是面露不屑之­色­,仰头狂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他才终于停下来:“自从五年前,师父收我为徒弟,游继之便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已经跟当年的游继之完全不一样,我和你游家,也是再无一丝瓜葛。不过游良,我不妨告诉你,你欠我的,我终究还是要向你讨回来,现在的我,既然和你游家没有了任何瓜葛,我对你,还有坦之,也不会再有丝毫的客气。”

听得游继之这一说,游良面­色­一凛,沉声说道:“你想­干­什么?”

游继之却是大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倒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游良,对于我来说,你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不会杀了你的,因为我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他顿了顿,又说道,“不错,我也是游家的人,我可是你的长子,按理来说,游家以后将由我来接管,我才是下一任的游家家主,可你刚才口口声声说得好,把我当做游家人,但你从没有想过要让我接任家主之位,今天,我只不过是要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他冷笑了一声,又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经营游家的,在师父的支持下,游家一定会成为五大世家实力最强的一个,不管是焦家还是申屠家,最终只能拜服在我游家脚下。”

只是这个时候,原本一脸惊诧的游良的脸­色­却是渐渐冷了下来,等到游继之说完,他冷笑了一声:“继之,你终究年纪还轻,想法也太粗浅了些,我蛊门五大世家,可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是吗?”游继之却是一脸不屑,“如果是焦大,我或许还会有所顾忌,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这里,那五目根本不会跟你出来,没有五目的保护,要杀你,并不是一件难事?”

说着,他怪笑了几声,“你知道吗,这次我之所以极力支持坦之出来历练,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要害坦之,而是要引你出来。因为只要你离开焦家,没有了五目的保护,便是我的机会。”他脸­色­一凛,“游良,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043双簧

说到最后,游继之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看着游良还有谢林的眼神中,则是颇为不屑。

游良则又面露一丝诧异之­色­,神­色­变得颇为古怪。

不过很快,他的神­色­便恢复了平静,甚至于脸­色­变得越来越冷,看着游继之的目光也是越来越锐利。

但在他的眼里,却又分明带着一丝痛苦和失望之­色­。

“继之。”他缓缓地说道,“这么多年了,我确实对你不公,对不起你,但我终究是你的亲生父亲,难道你真的想要杀我?”

谢林虽没有说话,却也是颇为吃惊,虽然谁都可以看出来,游继之非常恨游良,对游良是颇多不满,但谢林还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想要杀了游良。

在知道游继之的真实身份后,对于游继之害游坦之,谢林也不再有太多奇怪的感觉,只是这游继之居然还想杀死游良,谢林还真是有些意外,有些吃惊。

此时的游继之,一副狂热模样,看着游良的眼神里,可以说不见丝毫的亲情,也不见有丝毫的仇恨,倒似乎他和游良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他之所以要杀游良,也没有丝毫的感情在内。

在听了游良说后,游继之却是冷笑了一声,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游良,自从五年前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世之后,我对于你,不再有丝毫的感激,只有无尽的仇恨。不过到了现在,你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值得仇恨,我要杀你,也不是因为恨你。”

“那因为什么?”游良则是沉声问道:“难道你以为我死了之后,你就可以控制游家,成为游家的家主了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游家的情况,你以为族里那些老人会同意吗?如果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就更加不会同意。”

游继之却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地看着游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游良顿了顿,脸上讥诮之­色­更盛:“就算你有办法说动族里那些老人,威逼利诱也好,晓之以理也好,但你别忘了,就算我死了,你要想当家主,也得通过族里老祖宗的认可,没有他的认可,你就算得到所有人的支持也没用。另外我还得提醒你,老祖宗可不是族里那些人可以比的,如果你杀了我,他立刻就会知道,只要你敢回游家,他第一时间就会杀了你。”

说到这里,他脸上满是肃然,眼中则带着一丝恭敬之­色­:“四百多年来,虽然我游家在五大家族中的实力一直处于下游,名气也最小,但自始自终,我游家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全因族中有老祖宗撑持,几百年来,不管是战乱,还是蛊门中各个派系和家族的争斗,我游家也遇到过数次外人入侵,但只要族中有老祖宗坐镇,我游家就一定能够安然度过难关。”

这时,他眼神一凛,直盯着游继之:“继之,你那想控制我游家,可没那么容易!你过不了老祖宗那一关的。”

听了游良说后,游继之却是沉默不会语,半天没有说话,好像真被游良说中了心思一般。

只是几秒钟后,游继之却是突然大声狂笑起来。

游良也是不由皱起了眉头。

过了好一会,游继之终于停止了狂笑,转头看向游良:“游良,虽然你在蛊门中也是最为出名之辈,但你的见识,实在让我失望。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四百年前,你们游家之所以能够崛起,全靠我师父相助,帮你们游家驯服了五目,对于你们游家来说,五目是最大的倚仗,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对于我师父来说,五目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如果五目不肯听话,我师父随时可以把他除掉,所以我要掌控你们游家,根本没什么问题,不过易如反掌。”

游良浑身一颤,面露诧异之­色­,但随后,他冷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继之,你果然是受了别人的蛊惑。如果你师父就是四百年帮我游家驯服五目的花帝,那他到现在,至少已有四百多岁,你觉得真有这个可能吗?”

可他刚说完,游继之却是冷笑了一声,一脸讥诮地看着游良:“游良,在蛊门中,你也算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但是你所不了解和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对于你这样的凡人来说,我师父是传说中的存在,你们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但对于我来说,才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强大、对于我师父来说,你们游家的五目根本不值一提,我要控制你们游家,也是易如反掌,那五目就算不承认我,到最后,也不过是毁灭的结果。”

顿了顿后,他又冷笑了一声:“不管是乌家的二目,还是烟家的三目,还是焦家的九目和申屠家的六目,抑或是你们游家的五目,或许对于你们来说,是最强大的存在,但对于我师父来说,却根本不足为奇。在蛊门中,瞳蛊确实是很强大的存在,但绝对不是最为强大的,否则他们也根本不可能被驯服。我不妨告诉你,瞳蛊虽然厉害,但并不是最厉害的存在,在很久以前,我师父还对瞳蛊有些兴趣,但是到了现在,他早发现了比瞳蛊还厉害的存在,所以你别以为你游家有那五目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听了游继之说后,游良一脸错愕之­色­,显得十分惊讶,也半天没有说话,倒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滔滔不绝的游继之却也停了下来,一看揶揄地看着游良。

过了好一会,游良突然大声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戏谑之­色­:“继之,我真是小看你了,以前一直以为你谨小慎微,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对于我们五大家族,对于我游家,你真以为你了解的很彻底吗?我看你那师父花帝也不过是幻想狂罢了,我游家屹立四百余年而不倒,你真以为凭你区区几句话,凭你和你那所谓的师父花帝,就可以打垮我游家吗?”

说到这里,他身子陡然挺直,全身气势大变,变得十分凌厉,咄咄逼人:“继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吗,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杀得了我!”

游继之微显愕然,随后却是冷笑了起来:“游良,你以为我真的只是在说玩笑吗?你以为你真的对我足够了解吗?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完,他便轻轻地嘿了一声,跺了跺右脚。

在他脚下,那木地板突然像水面一样,泛起一层层涟漪,朝游良扩散而去,就像一圈圈地波浪一般。

游良立刻面­色­一凛,但随后,他也嘿了一声,同样跺了跺右脚。

在他脚下,那木地板同样泛起层层涟漪,像一层层波浪一般,朝游继之蔓延而去。

很快,双方便互相碰撞在一起,却听地板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嘎吱声响,竟然纷纷裂开,出现了一条条深浅不一的裂缝,那一圈圈的涟漪,则是终于消失了,不见了踪影。

片刻之间,在游良个游继之的脚下,乃至两人之间,那木地板上,满是一层层的裂纹,甚至于那木地板都是一层层地凸了起来,好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

几乎同时,游良和游继之都是闷哼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两人默默地站在那里,小眼瞪大眼的,却许久没有什么动作。

只是游良的神­色­却是变得越来越严肃,越来越沉重,而在游继之的脸上,戏谑和嘲讽之­色­却是变得更重了。

“游良,你已经老了。”游继之轻笑了一声,说道。

游良则是一脸沉重,并没有立刻答话。过了好一会,他才哼了一声,却还是没有开口。

两人的气势却明显有了区别,一高一低,在于游良,真的露出了几分老态,而那游继之,则显得更加咄咄逼人。

过了好一会,游良终于开了口,却是说道:“继之,你什么时候……”

只是不等他说完,那游继之却又狂笑起来,也打断了他的话。

笑了好一阵,游继之才终于停下来,一脸戏谑地看着游良:“游良,我已经说过,你其实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游继之吗?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手段吧?”

说着,他又重重地跺了跺右脚。

只听一阵噼啪声响,在他叫脚下,那木地板纷纷皲裂开来,上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缝,还有一层层波浪一样的东西,朝游良蔓延而去。

同时,他嘴里咄的一声,在他面前,那空气也是突然出现了一圈圈波纹,像波浪一样,卷向游良。

游良面­色­一变,显得十分诧异,而他似乎也惊呆了,竟然迟迟没有反应。

旁边的谢林脸­色­一变,叫了声小心,同时快速走了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那游良突然转头看了谢林一眼,脸上竟是露一丝诡异的笑容。

同时,他跺了跺右脚。

在他的脚下,那木地板上,也立刻出现层层涟漪,然而却是卷向了谢林。

同时,那游继之,也是忽然转身,面向谢林,而他脚下,木地板上一层层涟漪,也是骤然变向,卷向了谢林,还有他面前空气中那一圈圈波纹,也是快速向谢林席卷而去。

044揭穿

游良和游继之和谢林相距都是五六米左右,三人形成三角之势,只是他们脚下那地板上出现的一圈圈波纹,却都是转而袭向谢林谢林。

谢林却好像傻了一般,或者说都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那里,没什么反应。

就连他肩上的臭臭和火火,也是静静地趴在那里,没有什么动静,同样好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地板上那不断扩张蔓延的裂纹,还有空气中那一圈圈的波纹,看去速度并不快,但因为谢林离游良和游继之并不远,所以也不过几个呼吸时间,便已是来到了谢林的跟前。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谢林突然重重地跺了跺脚,嘴里也是咄地喝了一声。

却听砰的一声,整个地板都是重重地颤了一颤,在他脚下乃至周围几块地板,也立刻出现了无数的裂纹,不过这些裂纹却和游良以及游继之脚下出现的一圈圈的裂纹并不一样,看去颇是杂乱,大小也是不一样,并没有什么规则。

不过这地板一颤之后,他对面快速蔓延而来的那一圈圈裂纹,却是立刻停了下来,好像受到了阻碍一样。

几乎同时,谢林面前,空气中那一圈圈波纹,也是戛然而止,随即消失得­干­­干­净净,倒像是被谢林这一声喝给吓退了一般。

游良和游继之也是脸­色­一变,面露诧异之­色­。原本他们见到谢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以为谢林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喜­色­,但现实却是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可不等他们有所进一步的动作,谢林又是跺了跺右脚。

这一次,谢林一跺脚,倒似乎并没有怎么用力,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然而当他的右脚落到地上时,发出的声音却比先前还要响,而三楼的地板,也是更加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倒似整个都要崩塌一般。

在谢林脚下那几块地板,都已经满是裂纹,好像已经粉碎了一般,甚至于在谢林脚下,都鼓起一阵劲风,地板的裂缝里,也是被吹起阵阵灰尘,迷人眼睛。

游良和游继之脸­色­又是一变,脸上诧异之­色­已是变成了骇异,眼里也露出一丝紧张来。

然而谢林却还没停下,紧接着又是跺了下右脚。

这一次,更严格的说,他的右脚只是在地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然而当他的右脚碰触到地板上时,发出的声音已是变成了刺耳的炸裂声,他脚下的地板,也是几乎完全粉碎,猛然凹陷了进去,好像是被千斤重锤撞凹进去了一般。

整个房子都似乎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摇摇晃晃,有如发生了强烈的地震一般。

屋子里的一些家具都发生了移位,天花板上的几盏灯也是剧烈地摇晃起来,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站在谢林身后,不远处的李少校,一张脸已是变得惨白,都忍不住抱住了脑袋,也是怕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砸中自己脑袋。如果不是因为谢林在,或者说相信谢林,他的底气也足,否则的话,他恐怕早就忍不住要逃下楼去了。

劲风鼓荡,屋里灰尘漫舞,一片狼藉。

这是却又听一阵噼啪声,在谢林前面,那一块块地板,出现了更多的裂纹,在那些裂纹之中,突然钻出了一只只黑­色­的米粒大小的虫子。

这些虫子钻出来后,便纷纷张开翅膀,飞到半空。随后,这些黑­色­虫子却是分成了两批,分向游良和游继之飞去。

只是这些虫子的速度却并不快,显得有些迟滞,倒好像是行动不便一般。

紧接着,又听一阵哧哧声响,却见一丝丝红雾,从地板上那些裂缝里钻了出来,像一条条红线一样,朝那些黑­色­虫子缠了上去。

这丝丝红雾的速度很快,就像活物一般,不等那些黑­色­虫子飞远,这丝丝红雾便将其一一缠住。

而这一丝丝红雾,也真跟细线一般,而且十分坚韧,紧紧地缠住那一只只黑­色­虫子,不见消散。那些黑­色­虫子一被缠住,虽然挣扎得厉害,却始终挣脱不开。

同时,地板上还不断有红雾钻出,继续缠了上去。

不过片刻时间,那些黑­色­虫子,已经尽数被那丝丝红雾裹住,完全无法动弹。随着红雾越来越多,也是越来越浓,很快丝丝红雾已是形成了一团红­色­云雾,那些黑­色­虫子都已经被红雾完全笼罩了进去,难以见到踪影。

那游良和游继之,已是一脸惊骇,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林。

随即,便见两人突然浑身一震,同时脸­色­一变,瞬间变得苍白没有血­色­,嘴里则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你,这是什么……”两人几乎同时一指谢林,异口同声地喃喃了一声。

谢林则是眉头一展,却并没有说话。

只见半空中那团红雾一点点散开,散成丝丝红线一般,然后像活物一样,纷纷钻回了地板里去。

被它们缠着的那一只只黑­色­虫子,则终于纷纷掉了下来,只是一落到地上,那些黑­色­虫子便是纷纷碎裂成了黑­色­粉末,就像黑灰一般。

那游良和游继之,则又几乎同时吐出一口血来,眼睛则定定地看着谢林前面,一副惊诧莫名的样子。

过了片刻,那一丝丝红雾则已经全都钻进了地板里去,完全消失了个­干­净。

随后,便见谢林半陷地板里的脚终于微微提了提,恢复了正常姿势。

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他脚上穿着的那只球鞋,还有一截裤脚,看去却隐隐变得有些红­色­,显得颇是古怪。

但很快,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他的鞋子和裤脚看去再无任何异常。

在他肩上,臭臭和火火则是显得很平静,甚至仍是趴在那里,没有什么动作。

不过那火火的身上,颜­色­却是变得鲜亮了许多,看去变得有些火亮,倒好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

但这异象也只持续了几秒钟时间,很快火火便也完全恢复了原状,看去不见丝毫异常。

过了好一会,那游良和游继之的脸­色­才稍稍恢复了点血­色­,变得正常了些。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眼里又还带着疑惑之­色­。

随后两人又转头看向谢林,看了几秒钟后,游良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之­色­,开口说道:“谢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谢林则是一脸平静,说道:“游先生,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游良愣了一愣,随即冷哼了一声,眼睛再次眯了起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谢林微微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我发现的,而是你们自己暴露了,你刚才的用意,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游良又是一愣,面露不可思议之­色­。

游继之却也冷哼了一声:“小子,别装神弄鬼了,没想到你城府居然这么深,能够隐忍到现在。”

谢林则是苦笑了笑,说道:“城府深的应该是两位才对,演戏演得这么好,配合得这么默契。可惜演得再像,终究还是假的。”

游继之也是一愣,却没有再说话。

他和游良的脸上,都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但很快,他们的脸­色­,又变得十分冰冷,看着谢林的眼神,也是带着一丝怨毒。

过了一会,游良点了点头:“好,算你厉害。”

说着,他转头看了看游继之:“我们走。”

只是游继之却站在那里没有动,脸上也带着一丝不甘,他冷哼了一声:“为什么要走?!难道我们两个还怕他不成。”

游良面­色­一变,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之­色­,还冷哼了一声,但他却没有再说什么,人也没动。

游继之则是紧盯着谢林:“姓谢的,我劝你还是识趣点,别Сhā手我们的事情,否则我们绝不会对你客气的。”

谢林则是笑了起来,以免不屑:“游继之,难道刚才你们还跟我客气了来着?”

游继之怔了一下:“你……”

随即他又冷哼了一声:“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了?”

谢林则是面­色­一冷:“游继之,本来我还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既然你是花帝的徒弟,那我可真不能放你走了。你师父花帝,可是欠了我不少,所谓父债子偿,既然你是花帝的徒弟,看你对花帝那么忠心的样子,也跟儿子差不多了,那我就要先跟你讨些利息。”

他这一说,游良和游继之都是脸­色­一变。

随后游良向前走了几步,脸上露出一丝凛然之­色­:“小子,我游良可不是徒有虚名之辈,你以为你能奈何得了吗?我游家有五目在,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五目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虽然是叶夏的徒弟,但焦家可不会为你出头,难道你就不怕我游家到时候找你麻烦吗,到时候连叶夏也保不了你。”

谢林则是大声笑了起来:“你的逻辑真是奇怪,按你的意思,刚才你们两人偷袭我的时候,我就该站着不动,乖乖受死了?好了,光说不练没用。而且你也不是真的游良,你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说着,他身子突然停止,眼神一变,面­色­一肃,气势凌人,“别说你不是真的游良,就算你就是游良,既然你敢暗算我,我也没有善罢甘休的道理。”

游良则是浑身一震,面露诧异之­色­:“你、你怎么知道的……”

谢林笑了笑:“虽然我没有见过真的游良,可惜你说得太多了,早就暴露了,我想游良作为游家家主,可不会随便在外人面前把自家那么多秘密给说出来,你和游继之就是演得太像了,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假来。”

他这一说,游良游继之两人又都是脸­色­一变,对视了一眼。

此时就连游继之的眼里,都是露出一丝迟疑之­色­。

“两位也别想走了,还是乖乖留在这里吧。”谢林则又说道。

他话音未落,原本懒洋洋地趴在他肩上的火火和臭臭突然蹿了出去,一左一右拦在了游良和游继之前面,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火火全身已经变得火红,像是燃烧着一般,臭臭则是挺着胸膛,一阵龇牙咧嘴。

两个都是一副战意高昂的模样。

045怯意

游良和游继之齐都脸­色­一变,脸上再次露出一丝慌张之­色­。

不过随后,两人脸上都露出一丝怒气来,死死地看着谢林,游继之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你以为一个人就能留住我们两个吗?”

说着的时候,他的脸上又露出一丝鄙夷之­色­,“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们两个原本还不想为难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狂妄。”

谢林却是不为所动,仍然显得挺是平静,挥了挥手,微微笑道:“能不能留住你们,总要试了才知道,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逃走,可是说不过去。”

说着,他脸上又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来,指了指臭臭,又指了指火火,“另外,我想提醒你们一下,我可不是一个人,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两位,他们可是很厉害的。”

谢林这一说,火火倒是没什么反应,臭臭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脑袋,扭了扭ρi股,嘟着嘴巴,一副羞赧模样,可接着,它忽然抬起头,挺起了胸膛,嘴巴渐渐咧开,一直咧到了耳朵跟上,还用力地点了点脑袋,一阵摇头晃脑,倒似乎在应和谢林的话,两只黑黑的大眼里满是兴奋和骄傲之­色­,只差举起只爪子,做个V的手势了。

游良和游继之也是呆呆地看着臭臭,一副茫然的样子,倒似乎没能看懂臭臭的意思。

大概见到游良和游继之反应冷淡,臭臭的表情也是一点点地僵了起来,一副呆呆的样子。

游良和游继之则又转头看向火火。

火火张了张嘴巴,却没有更多表示,游良和游继之更是看不出火火的意思,脸上满是茫然之­色­。

随后他们又转头看向谢林,游继之冷哼了一声:“姓谢的,你是在吓唬我们吗?虽然你确实有些本事,有些手段,也挺聪明,但你入蛊门才几个月而已,你那师父叶夏再厉害,难道还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把你教成绝世高手,我们可是花帝的徒弟,就算你师父叶夏来了,也别想把我们两个一起留下来。”

谢林却是大声笑了起来,奇怪地看向游良:“果然你也是花帝的徒弟。”

游良则是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但看他样子,却显是默认了。

谢林则又笑道:“虽然花帝我是没有见过,但你们那些师兄弟,我可是见了不少了。”

游良和游继之都是一愣,定定地看着谢林,有些吃惊和意外:“你见过谁?”

“年尹?”谢林说道。

“年尹?”游良和游继之两人却是对视了一眼,面露疑惑之­色­,倒似乎并不认得年尹。

不过随后,那游良好像终于想起来了,低声说了一句:“就是那矮子。”

游继之愣了一下,随即却是面露鄙夷之­色­:“原来是他。”

说着,他看向谢林,冷哼了一声:“我师父收徒不少,但那年尹,却根本不是我师父的徒弟,他至多只能算是我师父的奴才,不过一直以来,他在我师父面前做事还算勤快乖巧,我师父也还看得起他,传了他一些本事。但他和我们相比,却根本什么都不是,你以为你见到年尹,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吗?”

游良则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年尹现在怎么了?你是怎么遇到年尹的。”

“他已经死了。”谢林则是简单说道。

“死了?!”游良和游继之微微一怔,面露诧异之­色­,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死的?”

谢林却笑而不语。

游良和游继之定定地看着谢林,不过两人也很快就明白,年尹就算不是被谢林所杀,他的死也肯定和谢林有关。而他们也立刻想到了叶夏,推测应该是叶夏杀了年尹。

“是叶夏杀了年尹的吗?”游继之则是冷哼了一声。

不过不等谢林肯定,他便又露出一丝鄙夷之­色­,“年尹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们师父传了他几手本事,他就以为他也算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徒弟了,不过他在我们师兄弟眼里,根本就是一条狗罢了,而且他还不知足,脸皮也厚,还敢跟师父要这要那,我记得,他还曾在师父面前夸下海口,还说他可以帮师父把那叶夏……哼哼,原本我还以为他不过是说说而已,想他根本没有这个胆量,现在看来,这年尹还真去找你师父叶夏了,可惜的是,他实在是太蠢了,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游良虽然显得比游继之矜持多了,但也是点了点头,一副深表赞同的模样:“这废物死就死了,我一看到他都觉得有说不出的厌恶,这样的人,倒不如死了­干­净。”

游继之则又奇怪地看着谢林,说道:“如果是你杀了年尹,倒还可以让我们吃惊一下,既然是你师父叶夏杀的年尹,那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谢林则是摇了摇头,笑道:“我自然不是来炫耀的。我见到年尹是在几个月前,那个时候,我还没拜师呢,也根本不可能杀得了年尹。”

不过这时,游良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紧盯着谢林:“不对,你刚才说的是见过不少我们的师兄弟,也就是你还见过其他人?”

游继之愣了一下,似乎也想起了这事,但很快,他却是面露一丝不屑之­色­:“你难道忘了,在我们之前,还有那鬼影呢。”

游继之一脸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我都把这茬给忘了。”不过随后,他面露一丝担心之­色­,“对了,鬼影不会有事吧,那焦大……”

游继之则是冷哼了一声:“管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其它本事没多少,逃命的手段却多着了,焦大虽然厉害,但要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让他们两个纠缠去吧。”

听了游良和游继之所说,谢林知道,他们所说的鬼影,就是先前冒充焦大,结果被焦大打成重伤,逃遁而走的那个假焦大。

想到这里,他也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心想以前见到的花帝的徒弟都是单独行动,没想到这一次却是一连遇到了三个,这花帝的徒弟都开始组团骗人了,倒跟传说中的骗子集团似的,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人。

见到谢林神­色­古怪,脸上带笑,游继之和游良都不由面露一丝疑惑来,游良也是冷哼了一声:“姓谢的,你在笑什么?”

谢林回过神来,微微笑道:“没什么,不过除了年尹和你们所说的鬼影之外,我还见了两个人。”

“谁?!”游良和游继之都是十分的意外,齐声问道。

“吴良和吴德。”谢林回道。

吴德就是那次他和叶夏在那个巨大的地下宫殿里遇到那个马脸男子,而吴良是吴德的兄弟,是谢林在那神秘大峡谷里遇到的,和辛参勾结的那个人。两人也都自称是花帝的徒弟。

游良和游继之则都是浑身一震,面­色­大变:“吴良吴德?!”

两人显得十分震惊,呆立在那里。

随即那游继之又面露一丝不信之­色­,狐疑地看着谢林:“你是怎么见到他们的?连我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一直听说,和我们一样,师父都有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

游良则是面­色­一肃,急声提醒:“别说了。”

他还­干­咳了两声,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游继之愣了一下,随即好像终于明白了过来,脸­色­也是大变,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之­色­。

看他样子,也是因为刚才不经意之下泄露了一些秘密,在游良提醒之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点错,不过看他惊慌的样子,显然不是针对在场的谢林,而是针对他那个安排他任务的花帝。

随即,他却又露出一丝恼羞之­色­,狠狠地瞪着谢林:“姓谢的小子,我在问你呢,你是在哪里见到吴德吴良的?”

谢林则是笑了笑道:“这个要我告诉你倒是不难,不过我总不能就这样告诉你的吧?不如咱们做个叫唤,你们说说你们来这里的前因后果,还有你们假冒别人的目的,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那吴良吴德做的事情,可也是复杂得很……”

游良和游继之齐都一愣,面面相觑,似乎全然没有想到谢林这个时候会说这样的话。

但随后,游继之却是嘿嘿笑了一声:“姓谢的,我的身份可不是假的,我就叫游继之,先前我说的,也都是真的。”

谢林倒是没有太多意外,却叹了口气,一脸可惜地看着游继之。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游继之则是眯起了眼睛,脸­色­冰冷,死死地看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林则是摊开双手,不置可否。

游继之脸­色­更冷。

“好了。”游良则是摆了摆手,沉声说道:“谢林,我们不想知道吴良吴德现在在哪里,他们又在做什么,我们也不会告诉你所想知道的。”

“随便。”谢林则是一脸无所谓,笑道:“反正你们做这些,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想来都是受那花帝指使。可惜的是,不管是吴良吴德,还是你们,到头来,却都是输了,花帝交代给你们的任务,终究是完成不了。”

谢林这一说,游良和游继之又都是浑身一震,一脸诧异地看着谢林。

游良一脸难以置信之­色­:“你是说,那吴德吴良也都……”

话了一半,他停在了那里,转头和游继之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沉重。

不过随后,游继之却是露出一丝不信之­色­,咬牙说道:“那吴良吴德两兄弟,本事不同一般,他们师兄弟联手,就算你师父叶夏,也讨不了一丝好处,他们怎么可能、可能……”

“但他们确实是死了。”谢林则是微笑道,一副平淡模样,“当然,他们不是一起死的,而是先后死的,死在了不同地方。我还是跟你们说了吧,花帝交给他们的并不是同一个任务,所以他们做的事情也不一样,不过巧合的事,他们兄弟俩都被我们撞见了。”

游良和游继之又是浑身一震,面面相觑的,半天没有说话。

几秒钟后,两人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齐声说了句走。

话音未落,两人便直接消失在原地,不见了踪影。

“走不了的。”谢林面­色­一沉。

却见臭臭突然翘起ρi股,放了个长长的响亮的屁。

屁声未歇,便见游良和游继之两人一点点现出形来,两人背对着对方,一个面朝左,一个面朝右,保持着蹑手蹑脚偷偷摸摸的造型,却是浑身僵硬,身子轻颤不止,面露骇异之­色­,一张脸快速涨红,眼睛和鼻子里,则是快速露出了眼泪和鼻涕来,脸上痛苦之­色­也是越来越明显。

随即便见两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046隐秘

游良和游继之倒在地上之后,又是浑身抽搐不止,虽然不是很激烈,看起来却跟遭了电击似的,显得颇是古怪。他们的面容则是越来越狰狞,五官都是拧在了一起,眼泪鼻涕齐流,满是痛苦模样。

他们嘴巴则是像野兽一般嗬嗬做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突然变得这副模样,显是被臭臭放的臭屁给熏的。

看到这一幕,原本有些紧张的李少校不由眼睛一亮,一脸惊讶地看着臭臭,倒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臭臭居然这么厉害,放了个屁,就把游良和游继之两人给搞定了。

臭臭放完屁后,却还是撅着ρi股,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等到游良和游继之两人摔倒在地,它才转过身来,却是歪着脑袋,看着地上的游良和游继之,一副茫然模样,倒似乎也有一些意外。

谢林则是微微皱着眉头,脸­色­颇是严肃,随后,他又转头看了看四周,倒显得有些奇怪。

虽然游良和游继之已经倒地不起,但他还站在原地,并没有走过去。

李少校见谢林迟迟未动,有些奇怪,但却并没有多想,忍不住朝着游良和游坦之走了上去。

“别过去!”谢林却是突然说道,神­色­肃然。

李少校也立刻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谢林,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不明白谢林为什么要叫住自己。

这个时候,却见火火突然直起身子,仰起头,张大嘴巴,咝咝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红雾。

红雾快速飞向离火火更近一些的游良。

只是眼看那红雾就要碰到那游良,却见趴在地上的游良,身子突然一动,随即整个身体竟是快速变成了一团黑影,就像是一团黑云一般。

火火咝咝叫了一声,红雾速度骤增,一下子卷住了那团黑云。

却听一阵滋滋声响,红雾和黑云绞缠在一起,就像两团颜­色­各异的云彩一般,快速融合。

不过转眼时间,红雾和黑云便完全融合在一起,颜­色­却是变成了黑褐­色­。

只是紧接着,便见这团黑褐­色­的云团快速变亮变红,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这云团竟又变成了火红,就像是一团火烧云。

随即这片‘火烧云’又快速飞向地上的游继之。

可在这时,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游继之也突然变化起来,一瞬间的工夫,身体便也变化成了一团黑云一样的东西,快速飞起,飞向那楼梯口,似乎想要逃走。

只是那团‘火烧云’的速度却是更快,转瞬之间,就追上了那团黑云,把黑云裹了进去。

又听一阵滋滋声响,黑云被‘火烧云’裹进去之后,双方便又快速融合在一起,不过片刻时间,已是不分彼此,颜­色­则是变成了红棕­色­。

但在几秒钟后,这团红棕­色­的云雾又是快速变亮变红,最后又变成了火红­色­,就像一团燃烧着的云朵。

随后,便见这团云朵又一点点缩小,并且也一点点变淡,很快,就又变成了一团小小的红雾,就像一团红­色­的烟雾。

红雾徐徐飞了回去,火火张大嘴巴,将红雾吸回了嘴里。

只是当它将红雾吸进去之后,便听呼的一声,它的身子轻轻一震,一下子变得更加火亮,身体发出红­色­的光芒,光芒有如实质,吞吐不止,看起来真的就像是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火火身子一点点立起,好像飞起来了一样,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腾云驾雾的火龙,虽然它可能还不到一米长,却是气势十足。

李少校看得目瞪口呆,惊诧万分,呆呆地说道:“这是什么……”

虽然亲眼所见,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林却是不语,但他的神­色­却反而变得更加严肃了。

李少校呆呆地看了看谢林,又看了看把半个大厅都映照得透亮的火火,一副疑惑模样。

“那个游良他们都已经、已经死了吗……”

可这时候,却听噗的一声,不知怎么回事,臭臭竟然又是翘起ρi股,放了个长长的臭屁。

只见在臭臭边上,渐渐现出两个人影。

李少校眼睛大睁,惊呼了一声。

只因看两人的相貌,竟然是游良和游继之。

也怪不得李少校会这么惊讶,刚刚游良和游继之可是都变成了一团黑云,最后被火火吸进了肚子里去,就跟魔术似的,现在游良和游继之,竟然又凭空出现了。

对于李少校来说,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不过这一次,游良和游继之出现后,虽然也是保持着蹑手蹑脚的姿势,一副身子僵硬的模样,但他们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痛苦之­色­,也没有流鼻涕和眼泪,却都是一脸惊奇惊异的模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也没什么动静,倒好像是中了定身法一般。

在刹那间,就仿佛时间都是凝固了。

这时却听臭臭喵呜叫了一声。

叫声一起,游良和游继之浑身一颤,突然跳了起来。

两人的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他们的脸,则瞬间变得苍白没有血­色­。

他们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身体则是弓了起来,浑身轻抖不止,有如痉挛,好像肚子上被人打了一圈,以致忍不住要呕吐连腰也直不起来一般。

这个时候,才见两人鼻涕眼泪齐流,面容渐渐扭曲,变得狰狞,面露痛苦之­色­。

随即却见游良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拧开瓶盖,倒出了一粒白­色­的黄豆大小的药丸,放进自己嘴里,脖子一伸,将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一吞下药丸,他的身子终于停止了颤抖,人也渐渐直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好看了许多,痛苦和难受之­色­一点点消去。

游良还长长地吐出口气,却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游继之则是朝游良颤抖着伸出右手,嘶声说道:“给我……”

游良看了看手里的瓶子,却面露一丝犹豫之­色­,倒似乎有些舍不得。

“没有我,你也别想活……”游继之则露出一丝恨­色­,咬牙切齿地说道。

游良面­色­一变,随后快步来到游继之身边,又从瓶子里倒出一颗白­色­药丸,丢进了游继之张开的嘴里。

游继之仰起脑袋,伸直脖子,将药丸吞了下去。

很快,游继之也是停止了颤抖,脸­色­也一点点恢复了正常。

不过他和游良一样,随后都是转头看向臭臭,一副吃惊而又心有余悸的模样。

臭臭则是歪着脑袋看着游良两个,却没什么表情,一副不关它事的模样。

游良和游继之则又转头看向谢林,脸­色­却变得颇是难看。

游继之冷哼了一声:“姓谢的,没想到你的旁门左道还挺多。”

“旁门左道?”谢林则是愣了一下,随即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他也没有去驳斥游继之的话,而是笑道:“彼此彼此,你们装神弄鬼的手段也挺多,比起你们说的那个鬼影来,恐怕也差不到哪去。”

游良和游继之都是脸­色­一变,面露一丝怒­色­。

谢林则是摇了摇头,又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虽然两位比那年尹和吴良吴德他们要明智,只可惜到了现在,你们就算想走也是不可能的了。我们还是尽快做个了断吧。”

游良和游继之神­色­一凛,死死地看着谢林,游继之则又冷哼了一声:“姓谢的,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放过我们了?”

谢林则是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两位可以把你们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到时候或许可以考虑放两位走。”

一直话并不怎么多的游良重重地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对于那叶夏,我们或许还有几分忌惮,你以为我们急着要走,是因为怕你吗?你……”

“你们怕谁都无所谓,总之今天是不能让你们走的。”谢林则是一脸平静道,打断了游良的话。

顿了顿,他面露一丝笑容:“两位考虑好了没有,到底说还是不说?”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游良迟疑了一下,随后问道。

“关于你们来这里的目的,说实话我也不是很关心,好吧,我就开门见山,直接问你们,你们那师父花帝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真名叫什么?”谢林想了一下后,慢吞吞地说道。

游良和游继之则是浑身一震,面露诧异之­色­:“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那个花帝欠我不少债,我得跟他讨回来。”谢林说道。

游良和游继之脸上惊异之­色­更浓了,一脸不可思议,面面相觑。

两人也满是疑惑,定定地看着谢林,倒似乎想看出些端倪来。

谢林则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等着两人的回答。

过了一会,那游良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跟我师父之间有何瓜葛?”

谢林想了想,随后说道:“我爸当年也是花帝的徒弟,好像听那吴德说,我爸在你们师兄弟里面,排名第七。”

“第七……”游良愣了一下,一脸奇怪,可随后,他忽然浑身一震,瞳孔紧缩,一脸骇异地看着谢林,显得十分奇怪:“你、你是他的儿子?”

“谁啊?”游继之则是一脸的疑惑,似乎根本不明白。

游良呆呆地看了看游继之,轻声喃喃道:“你入师门晚,不知道那件事……”

“什么事啊?”游继之则显得更奇怪了。

游良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呆呆地看着谢林,喃喃地说道:“二十年前,那人为自己儿子背叛师父,背出师门,甚至还把师父打伤……”

047父亲的光辉

“把师父打伤……怎么可能?!”游继之眼睛瞪得老大,显得非常的惊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师父他可是……”

游良则是轻哼了一声,看了看谢林:“虽然我并没有亲眼见到,不过当时可是师父自己亲口说的,你以为我连这个也要说谎吗?不过师父说当时是他太大意,所以才会被那人得逞,而且那人可也没有占得什么便宜,听师父说,那人也受了重伤,还被师父废了本事。”说着他又露出一丝不满来,“在我们几个徒弟当中,师父最看重的就是那个人,还要我们向他学习,可惜到头来,那人却原来是个白眼狼,竟然不但不感激师父,还反过来要害师父。”

游继之却还显得有些不信,吞吞吐吐地说道:“可师父那么厉害,他可是神仙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被人打伤……”

说到这里,他好像终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那后来呢?”他看了看谢林,“那个人呢?”

游良则又轻哼了一声:“当然是逃了。”

“逃了?!”游继之则又是一脸惊诧无比的样子,脱口叫道:“怎么可能?!”

游良则又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

游继之则仍是一副惊奇无比的样子:“你不是说当时那人被师父打成重伤了吗?为什么还会让他逃走?”

游良则不回答,一脸怪异地看着游继之,就像看着个白痴似的。

游继之愣了一下,随后却是浑身一震,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游良:“你是说,师父当时也受了、受了重伤……”

游良则是脸­色­一变,转头看了看谢林,轻声说道:“游继之,你的问题太多了。”

游继之则是呆立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喃喃地说道:“怎么可能,师父他……”

只不过现场并不只是游继之惊讶,谢林心中的诧异和激动并不比游继之少多少。

他也听年尹,还有那吴德说过,关于他父亲当年的事情。当年谢林父亲确实挺让花帝看重,可是花帝却在谢林体内种下了蛊,想把谢林当做试验品,谢林父亲为了保护谢林,不惜叛出师门,之后便隐姓埋名,带着谢林四处流浪,为了保护谢林,他也没有将当年的事情告诉谢林,而且对谢林十分严厉,在谢林八岁那年,更是不告而别,而其目的,却也是为了保护谢林。

除此之外,谢林对于自己父亲,也没有更多的了解,就算他八岁之前,一直跟父亲生活在一起,然而父亲跟他十分疏远,对他非常冷漠,也极少与他说话,所以谢林也一直蒙在鼓里,甚至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他那父亲亲生的儿子。

现在听了游良所说,谢林才知道,当时还有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的事情。

不管是在年尹的嘴里,还是在吴良吴德以及游继之的话里,乃至在游良的嘴里,那花帝都是神仙一样无敌的存在,而世间不管是叶夏还是其他高手,终究不过是个凡人,根本不是花帝的对手。不过谢林一直有些奇怪或者说疑惑,每次听到别人这样说的时候,他甚至也觉得有些不以为然,心想那花帝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藏头缩尾,始终不肯露面,只是让自己的徒弟出面做事,要知听年尹等人所说,花帝可是把叶夏当做了最大的目标,如果他真是那么厉害的人物,连叶夏也不是他的对手,那按理来说,他早就应该向叶夏动手了。

毕竟叶夏现在才三十岁左右,可以说是人生的黄金年龄,虽然那花帝可能是个老不死的怪物,但不管怎么说,花帝到了这一步,本事也差不多是到了极限,不可能再有突飞猛进,所以时间拖得越长,就算叶夏的本事真不及他,双方实力也会变得越来越小。

现在听了游良所说,谢林倒是有些怀疑,那花帝之所以迟迟没有对叶夏动手,或者说一直没有露面,其实可能也是有不得以的原因,虽然谢林也不确定这就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事情,但谢林也隐约觉得,两者之间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不过谢林更惊诧的是,自己父亲当年居然这么厉害,能够把众多弟子眼里神仙一般的存在花帝打成重伤,就算当时花帝没什么防备,但不管是谢林父亲的胆量魄力,还是实力手段,也绝对是非同一般。

谢林心中不由生起一丝难言的自豪和感动来。

不过随后,他心中却又忍不住有些悲伤和担心。虽然谢林并没有亲眼见过花帝,而不管是年尹,还是吴良吴德他们,对于花帝的评价很可能有夸张的或者说阿谀奉承的成分在内,但谢林还是相信,那花帝绝对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要想将他打成重伤,难度可以想象,而据游良所说,谢林父亲当时虽然伤了花帝,但自己也是受了重伤,这让谢林更加担心自己父亲。

谢林先前也曾感到奇怪,在他记忆里,父亲可是整日酒不离身,完全就是个酒鬼,每天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喝得醉醺醺的,谢林在得知他也是蛊门中人之后,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对于蛊门绝大多数人来说,酒可是不能碰或者说是得尽量少碰的东西,就算有些高手天赋异禀,本事超凡,但也不会整天喝得醉熏熏的,而且那种高手,也往往喝不醉,因为酒­精­对于他们来说,不大可不能会造成中毒的结果,而在谢林的记忆里,当时他父亲可是一喝就醉,谢林父亲的酒量也并不怎样,甚至可以说差得很,还比不上普通人,要知以谢林他们的经济实力,谢林父亲一天根本不可能喝太多的酒,但那个时候,谢林父亲几乎每天都是喝得醉熏熏的,可以想象谢林父亲的酒量实在不怎么样。

先前谢林还怀疑当时父亲是不是假装的,是不是在演戏给那花帝看,现在看来,只怕并不是这么简单,或者说当时,他父亲根本不是在假装,而完全是真的醉酒。游良也说了,谢林父亲当时不但受了重伤,还被花帝废了本事,那也就变得跟普通了一样,甚至说连普通人也不如,所以酒量也是变得很普通,稍稍喝多就醉。

甚至谢林还怀疑,当时父亲整日喝酒,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很可能也不全是要故意低调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真的情绪消沉,想借酒消愁。

想到这里,谢林心中不由生起一丝悲愤来,原本平静的目光也是变得炙热,死死地看着游良:“你还知道什么?”

游良则是愣了一下,呆呆地看了看谢林,很快他也看出了谢林的异常,不由面露一丝疑惑之­色­,却并没有说话。

不过那游继之却也是面露好奇之­色­:“那后来呢?”

“后来?”游良面露一丝戏谑之­色­,慢条斯理地问道。

游继之立刻点了点头:“对啊,后来那人怎样了?”说着,他却又忍不住看了看谢林。

谢林也是紧盯着游良。

游良则是冷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谢林和游继之都是愣在那里。

游良则又说道:“我听说,那人后来已经病死了。”

谢林浑身一震,惊愕万分:“你听谁说的?!”

游良则是不理谢林,又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我也听说,那人后来其实是被师父杀死了。”

谢林又是浑身一震,不过表面却显得平静了许多,因为对于他来说,双方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游继之却是面露一丝不信之­色­:“不可能,我听说师父……”

游良却是瞪了游继之一眼,打断了游继之的话,又说道:“我还听说,那人后来一直隐姓埋名,不知所踪,好像是躲藏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

听得游良这一说,谢林心中一松,重燃一丝希望,眼睛也是一亮。

“躲起来了?”游继之则又一脸惊讶之­色­。

游良却又冷笑一声:“原本以为那人早就销声匿迹了,我们谁也不知道,那人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很多人都想当然的以为那人的儿子跟那人一样,已经死了,或者跟着那人躲藏了起来,没想到你竟然就是那人的儿子。”

说着,他面露一丝讥诮之­色­,“我更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敢出来招摇,小子,你难道就不知道,如果让我师父发现你的话,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谢林则是笑了笑,说道:“看来你的消息也并不怎么灵通,还不如那年尹和吴良吴德他们,其实你那师父花帝早就知道了我还活着,甚至很可能他一直就知道我还活着,知道我的情况。”

游良脸­色­一变,露出一丝诧异来,眼睛也眯了起来:“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谢林则是笑道:“看来你们两人其实并不得那花帝的信重,甚至还不如你们一直看不起的年尹,就连年尹都知道我的情况,你们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谢林这一说,游良和游继之都是面露一丝怒­色­:“你说什么?!”

游良又冷哼了一声,指了指游继之:“他入我师门才五年,当年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师父有命,当年的事情我们也不敢随便提起,至于我,一直以来,就在外面,不像其它师兄弟,师父都不轻易不允他们出门,所以对于你的情况,年尹他们反而知道的更多……”

谢林则笑道:“那不正好说明,你们两人就是没有其他人受花帝的信重,好了,不用多说了,这种事情反正不关我的事,我管他­干­什么……”

游良和游继之的脸却是立刻红了起来,脸上满是怒­色­,游继之也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混蛋,你竟敢耻笑我们,我们……”

可他话还没说完,谢林突然脸­色­一沉,右脚一跺。

却听砰砰两声,那游良和游继之脚下的地板突然凸了起来,游良和游继之两人则是惨叫了一声,直飞了起来。

048有恃无恐

游良和游继之直飞起一米多高,才重重地落在地上,砸得地板都是发出了一声巨响。

落到地上后,两人就像一滩烂泥似的,趴在那里,许久没有什么动静。

谢林却是冷哼了一声,又跺了跺脚。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脚下的地板纷纷龟裂,并且以谢林脚下地板为中心,纷纷向游良和游继之脚下蔓延而去。

可就在这时,地上的游良和游继之却突然消失了,瞬间就无影无踪,好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只见在游良和游继之刚刚躺的地方,那地板也纷纷龟裂,随后便见丝丝缕缕的红雾从中钻了出来。

只是游良和游继之已经消失,那丝丝缕缕红雾钻出地面后,好像也是失去了目标,漂浮在地板上,飘来荡去,许久不见消散。

谢林也是脸­色­一变,随后轻咳了一声。便见漂浮在半空中的丝丝缕缕的红雾有纷纷钻回了地板里去,就像一条条细小的虫子一般。

不过片刻,那丝丝缕缕的红雾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李少校则不由面露一丝急­色­,问道:“那两个人呢,逃走了吗?”

谢林则轻笑了一声:“放心,逃不走的。”

谢林话音未落,便见臭臭翘起ρi股,放了个长长的屁。

臭臭屁声未歇,便见在谢林两边,突然现出两个人影。

却正是那游良和游继之。

游良和游继之都是微伸双手,遥指谢林,倒似要去掐谢林的脖子,两人的脸上,则满是狠毒之­色­。

在现形之后,两人脸­色­也是一变,同时快速向后退去。

却听谢林轻喝了一声,突然跳了起来,双腿横向踢出,直接将游良和游继之踢飞了出去。

又听砰砰两声响,游良和游继之两个直飞出了数米,才重重地落在地上,撞得整个地板都是一阵颤,好像地震了似的。

两人落地之后,又是许久没有动静,瘫软在那里,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李少校也是有了经验,并没有多少喜悦,不时转头去看谢林。

不过谢林的神­色­却是变得缓和了许多,也没有进一步行动,静站在哪里,沉默不语,只是转头看了看臭臭,朝臭臭点了点头,目露一丝赞许之­色­。

臭臭则是一阵摇头晃脑的,显得颇有些得意。

几秒钟后,那游良和游继之终于动了一动,嘴里则是发出了呻吟之声。

随后,两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谢林。

两人却是一脸的茫然和呆滞,摇摇晃晃,一副晕头转向的样子,倒似被谢林踢傻了。又过了几秒钟,两人苍白的脸才稍稍恢复了点血­色­,也恢复了些神采,却又露出了无比诧异的神­色­。

他们定定地看了看谢林,又看了看谢林旁边的臭臭,一脸的不可思议。

过了一会,游良终于先开了口,脸上露出一丝忌惮之­色­:“谢……你难道真铁了心要跟我们作对吗?”

谢林却面带笑意,笑而不语。

游继之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冷哼了一声:“姓谢的,你可别执迷不悟,我们是看在你师父叶夏的面子上,才不和你计较,如果你非要纠缠不休,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只是他话虽这么说,但语气里却分明带着一分犹豫或者说怯意,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谢林则是笑道:“别那么多废话了,难道两位到了现在还没有觉悟吗?我虽然入蛊门才几个月,但我并不是什么小孩子。不管你们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我的决定。”

谢林这一说,游良和游继之都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变得越来越冷。

两人对视了一眼,神­色­凛然。

游良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说话。

游继之也哼了一声,说道:“姓谢的,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原本我们急着想走,根本不是因为惧怕你,既然你纠缠不休,那我们就好好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实力吧。你胆子很大,本事也不错,但是今天我们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现在的你,终究还是太­嫩­了。”

谢林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随后脸­色­也是很快冷了下来,紧盯着游良和游继之,面露一丝戒备。

只是游良和游继之分站在他的左右,所有他要看两人,也得不时转头。他也向后缓缓退了几步,既拉开了和游良游继之之间的距离,也让两人都处于自己的视野之中。

游继之则是冷笑了一声,面露讥诮之­色­,转头看向游良。

游良却是面露一丝犹豫之­色­,显得有些迟疑。

但很快,他的神­色­也变得镇定下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那个白­色­小瓶子,倒出两颗白­色­小药丸,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随后他一扬手,将瓶子丢向游继之。

可这时,却听呼的一声,谢林直跃而起,竟是一跳两米多高,一把抓住了游良丢出的白­色­小瓶子,将其截了下来。

游良和游继之都是脸­色­大变。

谢林则是看了看那白­色­小瓶子,又拧开了那瓶口上的木塞,将瓶口凑到鼻子边上闻了闻。

可这时候,他突然浑身一震,脸­色­一变,面露诧异之­色­,抬头看向游良。

“你……”他的脸­色­又快速变得黯淡,越来越黑,脸上快速弥漫起一股死气,渐渐失去了神采。乃至于他抓着那白­色­小瓶子的右手,皮肤也是快速变黑变暗,没有了一丝血­色­,看去诡异无比。

这时游继之大声怪笑了起来,一脸得意之­色­:“姓谢的小子,我说了吧,你终于上当了吧,我说过的,你终究是太­嫩­了。你连这个是陷阱也看不出来吗?好奇心害死猫也不也不知道吗?”

游良也是面露一丝得­色­,微笑道:“小子,在蛊门中,实力并不代表一切,很多时候,手段和伎俩才是起决定作用的。”

游继之则又冷笑了几声,接话道:“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也不知道那叶夏为什么会这么放心,难道他觉得你才学了几个月的本事,就足可以出来闯荡江湖了吗?我曾听说,那叶夏年纪和我差不多,但心思却其实挺单纯,现在看来,你这做徒弟的,没比你师父好多少,也是无知得很,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不过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是太晚了,有机会,你自己去­阴­间慢慢领悟吧。哈哈哈!”

“现在知道也不晚。”原本满是惊讶之­色­的谢林突然笑了笑,说道。只见他的脸上,那死黑之气快速褪去,脸­色­快速恢复了血­色­。

也包括他的双手,乃至其它地方,都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恢复了正常。

这短时间内的变化,谢林也像是那川剧里的变脸一样。

游良和游继之则立刻呆在了那里,一脸错愕之­色­,愣愣地看着谢林,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过了许久,那游良喃喃问道:“你,你没有中我的蛊?”

只是不等谢林回答,他便神­色­一凛,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我明明感觉到你已经中蛊了,可是……”

游继之则是一脸不解之­色­,也显得有些生气,紧盯着游良:“怎么回事?”

“他、他……”游良指了指谢林,却是支支吾吾,半天没能说出一句整话来,倒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时谢林轻笑了一声:“不错,其实我是中蛊了。”

“那为什么……”游良和游继之异口同声地问道。

谢林却是笑而不语。

游良和游继之面面相觑,眼里则是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游良则又转头看向谢林右手上拿着的那个白­色­小瓷瓶,脸上还有一丝不解。

谢林也知游良在想什么,笑了一笑,而后弯下腰,倒转那白­色­小瓷瓶,将瓶子里十几颗白­色­药丸都倒了出来。

那白­色­药丸一倒出来,便已是变得有些黑,而不过几秒钟时间,这些药丸就跟被墨水染了一样,竟是完全变成了黑­色­。

“你……”游良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惜之­色­,随后他抬头紧盯着谢林,眼里又多了几份怒­色­,但疑惑之­色­却不减,甚至变得更浓了。

谢林则是丢了那白­色­小瓷瓶,然后捡了一颗黑­色­药丸,凑到臭臭嘴巴前,轻笑了一声道:“吃吧。”

原本正歪着脑袋,看着谢林,一副好奇模样的臭臭也是愣了一下,显得有些意外,倒似乎也没有想到谢林居然会让它吃这个。

随后,它一阵摇头,大嘴也是抿了起来,闭得紧紧地,眼里露出一丝惊慌和害怕之­色­,显是在拒绝吃那药丸。

谢林则又笑道:“吃吧,没事的。”

臭臭则又是一阵摇头,指了指谢林手上的药丸,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呜呜叫了几声,一副焦急和激动的模样。

谢林却是白了臭臭一眼:“那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听他的语气,倒似乎在威胁臭臭一般。

而臭臭也是愣了一下,呆呆地看了看谢林,面露不解之­色­。

仿佛迟疑了几秒钟后,它似乎终于下了决心,张开了嘴巴。

谢林将手里的药丸丢进了臭臭的嘴里去。

臭臭则是面露痛苦和委屈之­色­,好像真的在吃老鼠药似的。

它嘴巴一阵咀嚼,嘴里发出一阵嘎嘣声响,就像吃蚕豆似的。

游良和游继之则又一阵面面相觑。

臭臭咬了几下之后,却是眼睛一亮,随即竟然大叫了一声,扑向地上那一堆药丸,然后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那些药丸都吞进了嘴里去。

它的嘴巴也鼓了起来。

它嘴里嘎嘣嘎嘣一阵脆响,然后便咕噜一声,将那些药丸都吞进了肚子里去。

游良和游继之一脸错愕,又是傻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可这时候,臭臭却是突然怪叫了一声,身子一阵急抖,随即又是一阵扭摆,好像跳舞似的。

它的肚子里则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声响,就像拉肚子似的。

最后,便见它翘起ρi股,闭起眼睛,放了个无比长也无比响亮的屁。

就跟打雷了一般。

游良和游继之则是浑身一震,脸­色­大变,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人面露惊恐之­色­:“快跑!”

说着,两人便直接冲向窗户,似乎想从窗户直接跳下去。

049绝路

“别跑!”谢林则是哈哈大笑了一声,身形一闪,直追了出去。

不等游良和游继之来到窗户前,谢林已是来到了他们身后,一把抓向两人的脖颈。

游良和游继之都是脸­色­一变,忽然身形一转,分向两边跑了出去。

两人动作也是非常的快,形如鬼魅,一下子躲过了谢林抓向他们的双手。

不过谢林却并不见着急,也是身形一转,追向了那游良。

而臭臭和火火,也是突然动了起来,纷纷朝游继之追了上去。

两个小家伙的速度也是非常的快,瞬间就来到了游继之前面,挡住了游继之的去路。

而谢林也已是追到了游良的身后,一把抓住了游良的左肩,生生地将游良拉了下来。

游良面­色­一凛,眼里闪过一丝骇然之­色­,身子却是一低一扭,试图甩开谢林的手,同时一脚踢向谢林。

只是他刚抬脚,谢林却已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只听游良一声闷哼,便倒飞了出去。

游良飞出了数米,重重地撞在了墙上,撞得墙壁都是一阵猛颤。

另一边,臭臭一抢到游继之前面,便直跳而起,张大嘴巴,一口咬向游继之的脸。

游继之不由脸­色­大变,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可臭臭却竟然在半空中突然掉转了方向,直落而下,一下子跳到了游继之的腿上,一口咬住了游继之的左大腿。

而火火更是一反常态,竟然也是赤膊上阵,直接蹿到了游继之的跟前,一口咬在了游继之的小腿上。

游继之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游良撞在墙壁上后,便徐徐落了下来,萎顿在地上,许久不见动静,好像已经彻底晕厥了过去。

相比游良的安静,游继之正好截然相反,一边嘶声惨叫着,一边手舞足蹈,在那里乱蹦乱跳,试图将咬在他身上的臭臭和火火甩开。

可臭臭和火火却像是在他身上生了根似的,紧紧咬在游继之身上,任凭游继之狂甩狂跳,也没能将它们甩下来。

几秒钟后,游继之的动静终于变小了些,却是浑身急颤不止,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时而青如绿叶,时而白如墙纸,看去怪异无比。

而他的眼神,则渐渐变得呆滞起来,渐渐失去了神采。

随后,便听扑通一声,他一ρi股坐在了地上,头也一点点垂了下去,呼吸声粗重,荷荷做声,跟垂死的野兽似的,他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黑,脸­色­越来越黯淡。

而萎顿在地上的游良,则始终没有什么动静,但和游继之一样,两人的气息却都是越来越弱。

咬在游继之身上的臭臭和火火则是始终没有松口。

过了差不多有一分多钟,游良和游继之竟然已经毫无气息,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甚至没有了任何声息。

游良的脸,惨白没有血­色­,游继之却是一脸乌黑,好像中了毒似的。

臭臭和火火,也是终于松开了嘴巴,从游继之身上爬了下来。

火火还算好,仍显得十分镇定,臭臭却是歪着脑袋,看着游继之,一副好奇和疑惑模样。

随后,它又爬到游继之跟前,在游继之的腿上,闪电般狠狠咬了几口。

可游继之却是垂头跪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好像真是死了一般。

臭臭转头看向谢林,呜呜叫了几声,一副不解模样,好像是在问谢林这到底怎么回事。

谢林则也是微微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丝意外之­色­。

他微眯着眼睛,看了看游良,又看了看游继之,也显得有些疑惑。

这时候,那李少校走了上来,在他的脸上,也慢是意外之­色­,在看了看地上毫无动静的游良和游继之之后,他不由又面露惊诧之­色­,喃喃地说道:“怎么……这么快死了……”

不过他话虽这么说,但还没有得到谢林的确认,他现在也是无法肯定游良和游继之是否真的已经死了,所以便定定地看着谢林,等着谢林的回复。

可谢林却是半天没说话,也没什么反应,在低头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还转头看了看四周,显得很是奇怪。

李少校也十分好奇谢林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见谢林显得有些严肃,他也强忍着好奇心,并没有开口问谢林,就怕谢林在思考什么,他一开口,会打扰谢林。

就这样一直过了好几分钟,抬头看着天花板的谢林终于收回了视线,而后来到了游良的身边,抬起右脚,踩住了游良的左手。

只是游良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或者说反应。

谢林则是面­色­一肃,右脚一用力,缓缓踩了下去。

只听谢林脚下传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响,好像游良左手骨头都是纷纷碎裂。

甚至于游良左手两侧的皮­肉­都是纷纷绽开,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看到这残忍的一幕,李少校都不由转过了头去,面露一丝不忍之­色­。虽然作为一个曾经上过战场的军人,也不是没有见过血腥的场面,但是这样的场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然而地上的游良,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好像真的已经死了一般。

谢林抬起了右脚,只见游良的左手已是血­肉­迷糊,看去不成样子。

谢林却又一脚踩向游良的右手。

李少校不由脸­色­一变:“谢先生……”

谢林转头看了看李少校,微微一笑,可随后,他却突然一脚踢出,重重地踢在了游良的肚子上。

只听砰的一声,游良的身子再次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撞得墙壁都是颤了一颤。

李少校不由脸­色­一变,一脸惊诧地看着谢林,眼里带着不解和陌生之­色­,好似不认识谢林一般。

而地上的游良,则始终没有什么动静。

另一边,臭臭已是在游继之身上咬了好几口,有咬在游继之的腿上,还有游继之的肚子上,乃至游继之的肩上和ρi股上。

只是游继之却跟游良一样,始终没有什么反应和动静,也似乎真的已经死透了。

此时的游继之,已是没有了任何的生息,而奇怪的是,他手上原本密密麻麻的痂皮,却也是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皮肤表面已经恢复了正常,但现在,他手上的皮肤,看去也是乌黑的,就像积了淤血一般。

臭臭也终于停了下来,跳了下去,晃了晃脑袋,嘟起大嘴,呜呜叫了几声,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火火却始终显得很平静。

李少校则是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们真的已经死了吧?”

谢林却是笑了笑,说道:“或许吧。”

他的手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火柴盒。他打开火柴盒,拿出一根火柴,点燃了,而后便将火柴丢在了游良的裤脚上。

火柴一落下,游良的裤脚边立刻着了起来,而且刹那间就烧得很旺,并且急速向其它地方蔓延而去,倒好像游良的身上倒了汽油似的。

谢林却看也不看游良,快步来到了游继之的旁边,又点了根火柴,丢在了游继之的身上。

只听呼的一声,游继之身上也是立刻烧了起来,火势十分旺盛,如浇了油似的。

李少校不由大惊失­色­,几乎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声叫道:“谢先生,你在­干­什么?”

谢林则是微笑道:“既然他们已经死了,那就直接火化了吧。”

李少校不由呆在哪里,一脸错愕之­色­。

可不等他开口说话,地上的游良和游继之突然一起跳了起来,就像装了弹簧似的。

他们身上的火焰则是快速灭去,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似的。

李少校不由张大了嘴巴,又是一脸错愕。

谢林则是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动静,只是脸上却多了一分戏谑之­色­。

不过短短半分钟时间,游良和游继之身上的火焰便完全熄灭了。

但奇怪的是,虽然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是被烧成了焦黑­色­,上面明火虽然熄灭了,但还冒出阵阵青烟,只是游良和游继之本身,却似乎并没有被烧伤,他们的脸上,脖子上,手背上等等­祼­露的地方,都不见有什么伤痕。

甚至于两人原本异常的脸­色­,也是恢复了正常,原本游良是一脸惨白,毫无血­色­,而游继之则是一脸乌黑,但现在,两人的脸­色­却跟正常人没有太大差别,也没太多异常,倒似乎正是刚才那把火,把他们救活了过来。

只是游良和游继之看着谢林的眼里,却慢是怨毒和不忿之­色­,那游继之也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姓谢的,原来你这么狠毒,竟然连死人也不放过……”

游良却是愣了一下,一脸怪异。

谢林则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说道:“虽说死者为大,但你们两个,死了之后,不好好投胎去,我也只好帮你们超度了。”

说着,他又面露一丝讥诮之­色­,看了看游良,又看了看游继之:“两人逃跑的本事怎样我不知道,但伪装的本事,可真是一流。”

游良和游继之则是愣了一下,转头对视了一眼。

随后,两人突然又身形一闪,一个跑向了楼梯,一个则是冲向了窗户。

“没用的。”谢林则是笑道。

但他却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动作。

就连臭臭和火火,也是没什么反应。

而挡游良跑到楼梯口,却突然停了下来,随即竟然一步步退了回来。

却见一个人缓缓走了上来。

竟然是焦大。

另一边,那游继之刚跑到那窗户前,正准备跳上窗台,也是突然停了下来。

随后他也是一步步退了回来。

一个人影,则是突然出现在窗台上,蹲坐在那里。

“义父?!”游继之脱口叫道,一脸骇异之­色­。

050自知之明

游继之一脸错愕,紧盯着窗台上那人,又吞吞吐吐地说道:“义父,你……您怎么来了?”

出现在窗台上的男子看去约莫五十来岁,相貌竟跟游良有八九分相似。不过此时此刻,那游良却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看着那焦大的眼里也满是忌惮之­色­,看去颇显狼狈,原来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倒更像是一支走投无路的困兽。

而显然出现在窗台上的这人才是真正的游良,游家的家主,游继之和游坦之的父亲。

这游良倒是一脸的平静,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而他也没有看游继之,甚至说都没有理会游继之,而是一直看着那假游良,眼里则带着一丝好奇之­色­。

至于焦大,更是面无表情,上来后,他便站在楼梯口,静静地看着假游良。他的眼神也是不带任何感情,就好像看着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似的。

这假游良的心里却是不由生起一起莫名的冷意,冷入骨髓,全身毛孔都是不由竖了起来,脸­色­也是变得越来越难看。

“鬼影呢?你不是追他去了吗?”假游良沉默了几秒钟后,又忍不住好奇问道,脸上也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然而除此之外,他的眼里还隐隐有一丝期待之­色­。

焦大沉默了一下,随后便简单吐出两个字来:“死了。”

虽然他依旧十分平静,乃至语气里也是十分的平淡,似乎不带任何感情,可是当他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大厅里的气温也似乎骤然降了好几度。

假游良也是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眼睛也瞪得老大,一副诧异无比的模样。

“怎么死的?”他脱口叫道,随后却是面露一丝难堪之­色­,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杀了鬼影?”

焦大却并没有回答,只是一脸平静地勘着假游良,不过看他的样子,却明显是默认了。

然而假游良却似乎还不敢相信,又喃喃似自语般问道:“你真的杀了鬼影……”

不过不等焦大回应,另外一边的游良却是轻笑了一声,说道:“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吗?你是觉得他在撒谎?”

假游良转头看了看游良,面­色­怪异,倒似不理解游良的话。

游良却又大声笑了起来,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假游良一番,眼里却是露出一丝戏谑之­色­,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有几分像,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会冒充游某人。可惜你学得再像又有什么用?游某人现在还真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江湖上多了个花帝,或者我们蛊门中也将迎来新的变化,现在看来,花帝也不过如此,我看他的徒弟就这个水平,他又能厉害到哪去。”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听他说完,假游良和游继之都是一脸铁青,脸­色­十分难看,眼里也露出一丝怒­色­。

假游良看了看游良,又哼了一声:“游良,原来你也是个无知之辈,本来还想你怎么也是蛊门中最为出名的人物,多少有点见识和本事,现在看来,却不过如此。等到我师父出山,你就知道你是多么的无知了。”

“出山?”游良愣了一下,面露疑惑之­色­,可随后他却是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可别拿这种话来吓唬我,游某人可不是吓大的。”

假游良则是冷哼了一声:“游良,看在游继之的份上,我好心劝你一句,让你游家所有人都归顺我师父,遵奉我师父号令行事,到时候,师父或可绕过你游家,否则你游家就等着灭门吧?”

“灭门?”游良又是愣了一下,随即却大声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会,他才终于停了下来,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游某人差不多有十年没出来了,没想到一出来,就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人。”

他一脸讥诮地看着假游良:“你知道我游家为什么能够屹立数百年而不倒吗?几百年来,我游家从没有出过一个天才式的人物,实力也一直是五大世家最末,可我游家却一直没有灭门,甚至从没有经历过大的挫折。”他看了看焦大,“就算十年前,我游家损失不小,但也没有动及根本,没有伤到元气,你知道着原因究竟是什么吗?”

假游良却是哼了一声,面露一丝不屑:“游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游家不就是仗着有个五目吗?这么多年来,你游家虽然一直是五大世家之一,但也一直龟缩在关中,全仗着五目才得以苟延残喘。”他看了看焦大,“否则的话,恐怕你们游家早就被焦家或者申屠家给灭了。”

可他刚说完,游良却是大声笑了起来,肆意狂笑不止,倒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假游良也是怔了怔,眯眼看着游良,面露疑惑之­色­。

游良笑了好一会,才终于停下来,随后却朝假游良挥了挥手:“你对我游家,还真是了解不少。可惜的是,你却只说对了一小半。我游家之所以实力不济,却一直能够屹立不倒,可不全是因为五目。”

听他一说,假游良又是眯起了眼睛,面上疑惑之­色­更重了。

“说实话,蛊门中人一直以为,五大世家的几只瞳蛊是最厉害的蛊物,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申屠家有六目,烟家有三目,乌家有二目,焦家有九目,我游家有五目,这五个在别人眼里,都是无敌的存在,但其实他们的实力也有高下之分,就算他们五个实力相差不大,但终究还是有些差距的。更重要的,这五位都是非常桀骜不驯,就算跟五大世家关系密切,但一直以来五大世家都很难彻底驯服他们。而最近这几十年来,在这方面,最近五十年,前后做得最好的就是申屠家的申屠清,和你眼前这焦家的焦大。也正因为如此,在十年前的几十年中,五大蛊门是申屠家一家独大,后来则又变成焦家一枝独秀,但就算是申屠清和焦大,也没有能够完驯服六目和九目。其实我听说,最近这百年中,在这方面,成就最高的其实是一个女子,是三十年前乌家的二小姐,如今乌家家主乌元之的妹妹。”

假游良则是显得异常的平静,沉默不语,等着游良说下去。

那游继之则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游良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焦大,随后说道:“那乌家二小姐当年竟是把乌家的二目种入了自己儿子的体内,而且当时她刚刚生下儿子,身体非常虚弱,这可是千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也正因为她这举动,我们五大世家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着他轻叹了口气,神­色­萧索,面露一丝自嘲之­色­:“到了现在,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不错,她那儿子就是现在如日中天的叶夏,叶夏是焦家家主焦大的儿子,乌家家主乌元之的外甥,还是那烟家老家主的徒弟,烟家现任家主的准女婿,而且据说他还是申屠家申屠清的孙女,申屠家现任家主申屠忘海心仪的对象,他的出现,可以说使得五大世家的势力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可惜游某人没有女儿,否则也一定要塞给他,就算没有名分也无所谓,哈哈哈。而导致这一切的,根本说起来,并不是叶夏自己,而是那乌家二小姐。”

顿了顿,他又叹了口气:“当然,这些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叶夏和焦家的关系不说,和乌家,烟家,乃至申屠家的关系都不浅,只有跟我游家没有任何关系。以他的实力,别说联合烟家和乌家,就算只和焦大两人联手,也足可以灭掉我游家,彻底改变目前五家鼎立的格局。虽然我游家的五目也是非常厉害,在许多人眼里,也是那神仙或者说妖怪一样的存在,但神仙和妖怪的本事也有高下,他们也会死,如果叶夏和焦大联手,我游家五目可不是对手。”

说着他看了看焦大,面露一丝苦涩:“我们五大世家之间,恩怨纠缠,恐怕焦家也是一直想灭我游家,不过我游家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够安然无恙,不是因为五目有多厉害,也不是因为那叶夏有多心善,而是因为我游某人乃至我游家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只是说到这里,游良并没有完全说清楚,却突然停了下来。

等了半天,却不见游良继续说下去的假游良则不由怔在那里,疑惑地看着游良。

过了许久,他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我知道了,那是因为你游家能隐忍,你游良更是肯当缩头乌龟,十年前,你两个亲弟弟被叶夏和焦大所杀,你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还频频向焦大他们示好,虽然焦大本不愿放过你游家,但那叶夏却是不肯向你游家动手,所以你游家才能够保存到现在。”

他说得­阴­阳怪气,嘲讽意味明显。

但游良却是不见一点动怒的迹象,反而点了点头,笑道:“看来你知道的还真是挺多,倒省我不少口舌。”

假游良则是哼了一声,面露不屑:“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是故意在跟焦大示好吗?我看他恐怕不会领你的情吧。”

那焦大则仍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没有任何表示,好像真假游良说的完全跟他无关。

游良则是大笑了几声,摇头道:“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或者说审时度势,我游家之所以能够几百年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有自知之明,能够灵机应变。你让我游家归顺你师父,可惜到现在,我连你师父的面都没见过,你们两个,虽是花帝,却实在让我失望,所以要说动我游某人归顺你们师父,是没有可能的,至少目前是没有可能的。”

假游良则是呸了一声,面露鄙夷之­色­:“你游良说到底也只是一条跟别人摇尾乞怜的狗罢了。”

游良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却又笑了起来:“好了,不跟你多废话了,咱们还是做个了断吧。”

他看向焦大,“焦兄,我这不孝子就交给你了,你只要留他一条­性­命即可。”

说完,他也不等焦大同意否,便看向假游良:“你既然冒充我,也该给我个交代。我可以不杀你,只要你两条手就行,留你一条­性­命。”

051蛊惑

听了游良说后,焦大眼里罕见地露出一丝淡淡地笑意来,但他的笑容中却分明还有一丝讥讽之意:“游良,我一旦出手,就不会留情,到时候把你儿子杀了,你不要怪我。”

游良愣了一下,随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点了点头,说道:“无妨无妨。”他瞥了一眼游继之:“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如果不是因为游某人念着血­肉­之亲,有点下不了手,否则也不会来麻烦你,谁都知道,你焦大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焦大则没有再回应,倒似乎已经答应了。

这时候,那游继之却是大声笑了起来,在他的脸上,却满是悲愤之­色­,他的笑声也是有些凄厉和嘶哑。

游良也脸­色­一变,转头紧盯着游继之。

假游良则面露一丝惊异之­色­,忍不住说道:“继之,你……”

游继之笑了好一会,突然脸­色­一冷,死死地看着游良:“游良,你果然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游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闪过一丝悲哀之­色­。但很快,他的神­色­便恢复了平静,一脸冰冷地看着游继之:“继之,你在我游家呆了二十多年了,游家到底有什么规矩,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就问你,这二十几年,我待你到底怎样?”

游继之则是冷笑了一声,指了指地上的游坦之:“你待他怎样,待我又怎样?同样是你的儿子,你对待我们两个,是不是一样的?”

游良不由怔住,一时间都没有出声回应,倒似乎哑口无言。

可随后,他却是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悲哀之­色­:“继之,你都已经成家立业,却竟然还是如此幼稚,你不明白这就是你的命运,你抱怨也没用。”

“命运?”游继之嗤笑了一声,“就因为我是你的私生子,所以就只能当你游家的一条狗吗?如果不是因为师父告诉我,你要瞒我一辈子吧?为什么,你以为我喜欢这样的身份吗,你以为这是我愿意的吗?这是我的错吗?”

说到后来,他几乎是大叫出声,脸上青筋暴露,神­色­激动无比,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

停下来后,他呼呼喘了几口粗气,神­色­渐渐变得平静了些。随后他又冷笑了一声,一脸戏谑地看着游良,“立业,你真的觉得我已经立业了吗?今年我已经满三十岁了,原本以我的能力,早就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可是现如今,蛊门中知道我的人根本没几个,甚至在你游家,也很少有人注意到我,就算有人知道我,在他们的印象里,我也不过是你的一条狗,是游坦之身边的跟班,难道你认为这就是所谓的立业?”

可游良却是摇了摇头,说道:“继之,原本看你­性­格稳重,做事踏实,原来过去你真的只是假装的,现在的你,竟然会变得这么偏执。”

“偏执?”游继之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惊讶,可随后他却是再次狂笑起来。只是他的脸上,却更多悲愤之­色­。笑完之后,他冷冷地看着游良,咬牙切齿地说道,“游良,你说得倒是轻巧,如果换做是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在你的眼里,我终究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就算和你有血­肉­关系,我在你的心里,也永远比不上游坦之。”

游良却是轻叹了口气,苦笑了笑,说道,“游继之,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你就不知道,一直以来,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游家下一任家主。”

游继之不由愣在那里,一脸错愕,可随后,他却又是冷笑了一声:“游良,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游良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刚说过,要想当我游家的家主,就得得到我游家老祖宗的承认,没有老祖宗的承认,就算有所有游家人的支持,也是没用,如果违背了老祖宗的意愿,那就只有一个结果,老祖宗就会离开游家,去寻找另一个他认为合适的对象,那样的话,我游家也必将走向衰败,在蛊门中的地位也将会被其它家族所替代,甚至于蛊门中也不在有我五大世家的立足之地。”

顿了顿,他有苦笑了笑,看着游继之的眼里,却是多了一分戏谑之­色­,“你知道吗,在游家其它人眼里,坦之是想当然的下一任家主,因为他们以为,我就坦之一个儿子,就算坦之再不济,也应该会被老祖宗看中,到时候,有老祖宗的相助,坦之的实力也不会弱到哪去,就算不能让我游家繁荣兴盛,但也一定能够保住我游家如今的地位。可是只有我知道,坦之根本做不了下一任家主,因为老祖宗根本就没有看中他,老祖宗的心思,我最清楚不过,其实他看中的是你,你也有我游家的血脉,所以只有你才有可能做游家下一任当家人。正因为如此,一直以来,我才对你那么的严苛,倾尽我所能,将我所有的本事教你,等到时机成熟,我便会把你的身世公布天下,到时候有我和老祖宗的支持,就算游家那些老家伙反对,想借机为难,也阻止不了你做游家的当家人。原本我是想多磨练磨练你,你的表现也一直让我很满意,却没有想到,到头来你却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失望。”

游继之浑身一震,脸上错愕之­色­难以复加,呆呆地看着游良,一副傻了的模样。

游良却是突然冷哼了一声,面­色­一冷,表情变得严肃无比:“游继之,那花帝到底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的?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把你蛊惑成这般模样。”

“我……”游继之却支吾了一声,却是半天没说出来,神­色­也是变得十分复杂。

“游良,我看蛊惑游继之的分明是你才对。”那假游良却是冷笑了一声,一脸揶揄地看了看游继之,又转头看向游良,“你凭什么让游继之相信你,就凭你刚刚几句话,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游良却也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在骗游继之,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他转头看了看游继之,“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了,我想他自己应该有判断。继之,过去我对你到底怎么样,你自己应该清楚,除了对你严厉些,我可曾亏待了你?除了一个名分之外,我给你的,什么时候比坦之少了?”

游继之又是愣了一下,随后却渐渐低下了头去,眉头微微皱起,倒似在回忆一般,似乎在琢磨游良的话。

那假游良脸­色­一变,随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是再好不过。”顿了顿,他又一脸奇怪地看着游良,“游当家的,既然误会已经说开了,那是再好不过。在我看来,现如今,不管是对你游家,还是对游继之,可都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你说什么?”游良一脸奇怪。

那游继之也是怔了一下,显得有些诧异。

假游良则是哈哈笑了一声,说道:“游当家有所不知,我师父之所以收继之为徒,也是因为看中了继之的天赋,说起来,继之可是师父的关门弟子,现在也非常受师父的器重,将来大有希望继承师父的衣钵。这对于你游家来说,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继之是你的儿子,以后也将成为游家的当家人,有我师父的支持,到时候蛊门将是游家的天下,难道这不是游当家所最愿意看到的吗?”

听假游良这一说,游良愣了一下,随后面露奇怪之­色­,神­色­变得颇是复杂。

游继之更是眼睛一亮,转头看向游良,面露一丝期待之­色­。

假游良则又嘿嘿笑了几声,指了指焦大,说道:“游当家的,现在也是一个机会,只要我们联手,这焦大就算本事再大,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我们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联手将焦大杀了,焦大一死,焦家实力大损,在蛊门中,游家也是去了一个很大的威胁。”

顿了顿,他微微眯起眼睛,扬了扬头,以诱惑的语气道,“怎么样,游当家,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游良又是愣了一下,脸上却是露出一丝心动之­色­:“真的吗?花帝到时候真的能够支持我游家?”

“那是当然,我师父神通广大,他身后并无子嗣,所以对我们这些徒弟都是非常、非常疼爱,尤其继之他,更得师父器重。我和继之都可以担保,我们师父到时候绝对会支持你游家的。”

“是吗。”游良脸上心动之­色­更浓了,眼神也变得闪烁起来。

随后他看向了焦大,脸上则露出犹豫之­色­。

焦大却仍是一脸平静,淡淡地看着游良,并没有说话。

可几秒钟后,游良却是神­色­一冷,叹了口气,脸上则又露出一丝无奈之­色­,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吧,游某人已经老了,雄心壮志早就淡了。”

“你……”假游良一愣,满是意外之­色­。

游继之也是一脸不解。

游良却是冷笑了几声,一脸戏谑地看着假游良:“况且你说的话我根本就不信。如果花帝真的器重继之,就不那么蛊惑继之,让继之做这些事情了。”

说着,他却又莫名地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焦大,“当然,更重要的是,就算我们联手,也不会是焦当家的对手。”他又看向假游良,“看来你对焦当家,其实并不了解,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厉害,也不知道他的脾气,如果我现在答应跟你们联手,那我今天,就别想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了。我说过,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这样的蠢事,我才不会去做。”

假游良脸­色­一变,一脸愕然:“你……”

可他刚开口,却是突然大声惨叫了起来。

在他的脚下,那地板里突然钻出了一条儿臂粗细,上面长满尖刺,外表鲜红如血,长得像是荆棘的东西,一下子刺穿了他的右脚脚背,将他钉在了那里。

游良愣了一下,随后却是大声笑了起来:“你看,终于来了。”

052绝杀

假游良整个右脚脚背都被那荆棘一样的东西给洞穿,那荆棘一样的东西上面也是沾满了鲜血和细碎的血­肉­,触目惊心。

假游良也是大声惨叫不止,他抬了抬被钉在地上的右脚,似乎想将右脚拔出来,可是那荆棘上面还长满了一个个小铁钩似的倒刺,他稍稍动了一下,便更加大声地惨叫了起来,面容扭曲,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游良看了看假游良的右脚,随即又是哈哈大笑了一声,右手一甩,竟然丢出一枚金­色­的长针,向飞镖一样急速刺向假游良的头部。

只听哧的一声,那没长约两寸的金针一下子打在了那假游良的脖子左侧,几乎整根没入。

可见游良这一甩力气之大。

假游良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嘴里声音也停了,好像中了定身法似的。

游良慢步走向假游良:“多谢焦当家援手,这人就交给我了,不过我那逆子还要麻烦焦当家。”

他刚说完,身后的游继之却是一脸的狰狞,竟然直接朝他冲了上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游良,我跟你拼了!”

游良脸­色­微变,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游继之。

可这时,却听砰的一声,在那游继之脚下,也突然钻出一条儿臂粗细的红­色­如荆棘一样的东西,直接洞穿游继之的右脚,从他大腿处钻了出来。

大厅里顿时响起了游继之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游良脸­色­大变,看了看游继之的腿之后,脸上也闪过一丝不忍之­色­。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苦笑了笑,看了焦大一眼,叹气道:“焦当家的,你还真是不留情啊。”

焦大却是平静地说道:“不是你有言在先,我的红棘龙应该是从他头顶钻出来。”

他表情虽然平静,但语气里却带着强大的自信,别人听到,也丝毫不会怀疑。

游良也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好好,多谢焦当家的了。”

话音未落,他却又是一甩右手,丢出一枚金针,刺向在惨叫不止一副痛苦不已模样的游继之。

然而不等那金针刺中游继之,游继之却突然突然不见了,在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时,另一边同样被焦大钉在地上,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的假游良也是突然消失了,不见了踪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游良也是一愣,显得十分意外。

就连焦大,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小心。”谢林则连忙提醒焦大他们,这游继之和假游良很擅长伪装,会隐身一类的蛊术。

“隐身?”游良则是面­色­一凛,冷哼了一声,随后他的身影竟然也快速变成透明。

不过几秒钟时间,游良的身体就完全变得透明,难见踪影,好像也是消失不见了一样。

谢林不由愣了下,颇是奇怪。

臭臭也是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游良刚才所站的地方,随即转头一阵四顾,带着茫然之­色­,也显得十分奇怪。

火火的身体却是突然变得红亮起来,一双原本冰冷的眼睛里也露出一丝狂热之­色­,一副警惕和戒备模样。

唯有焦大,却是平静如初,没有任何变化。

在游继之和假游良消失之后,地上那两条叫红棘龙的东西上面的鲜血和碎­肉­,也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两条叫红棘龙的东西,则也快速钻回了地板里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只在地板上留下了两个拳头大小的黑洞。

这大厅里的地板,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上面一些家具,也是东倒西歪,看去一片狼藉。

不过据说在四楼休息的秦在秦东他们,却是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好像都还没有察觉到三楼的动静。

那李少校也是一脸的奇怪和疑惑,转头一阵看,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谢林则是沉默不语,并没有回答李少校的话,不过他的神­色­则是有些严肃,他的心里也是有些担心。

可就在这时,却听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楼都是猛地一颤,好像是有一颗巨大的炮弹,击中了这大楼似的。

谢林他们所在的三楼大厅,则是突然一亮,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谢林他们前面。

竟是一只怪兽一样的东西。

这怪兽一样的东西高近两米,长着一颗棱形的脑袋,一张血盆大口,还有着四个爪子,全身布满片片鳞甲,看起来跟那鳄鱼和那科莫拉多巨蜥都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不管是鳄鱼还是科莫拉多巨蜥,都是匍匐地上爬行的,但这只怪物,却是两只后爪和一条长尾支地,上半身立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远古时代的那种小型恐龙。

而看这怪兽的样子,和一些小型恐龙也是十分的相似。相比鳄鱼和科莫拉多巨蜥,这怪兽的眼神,不但冰冷,带着一丝狠意,而且眼里光芒闪烁,比那鳄鱼和科莫拉多巨蜥的眼神要灵动多了,带着一丝狡诈。

而且这怪兽全身竟然是金­色­的,上面那一片片鳞甲,都好像是涂上了金漆一般,在灯光下,烁烁发光,所以在这怪兽突然出现后,大厅里一下子变得亮堂了许多。

在这怪兽巨大的嘴里,则还咬着一条人的手臂。

这手臂是齐臂而断,断处还在不停滴流着鲜血。

看手臂上那段衣服,却分明是那游良的。

而几乎在怪兽出现的同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却是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也发出了一声巨响,同时,那人还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不过这怪兽出现的动静实在太大,这人的动静虽然也不小,但还是被盖了过去,倒显得不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这人正是那假游良。

假游良撞墙壁上之后,便立刻滚落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他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则仍是惨叫不止。他的右臂已是齐肩而断,断臂处鲜血淋淋。

看情形,他的右臂分明是直接被这金­色­怪兽给咬下来的。

假游良一站起来,却又立刻重重摔倒在地,好像重心不稳一样,大概也是受伤太重的缘故。

但很快,他有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眼睛则死死地看着那金­色­怪兽,一双眼珠布满血丝,眼神复杂,有仇恨,有悲痛,也有忌惮。

那怪物斜睨了假游良一眼,随即一仰头,开始张嘴咬起那条断臂来。在这怪兽的嘴里,长着几排密密麻麻呈倒三角形如指甲盖大小的牙齿,这些牙齿非常锋利,在怪兽的咬嚼下,那假游良的右臂瞬间被咬得粉碎,就好像是进入了绞­肉­机里一样,被快速吃了进去。

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在一阵渗人的吱嘎声中,假游良这整条右臂,便被怪兽完全吞进了嘴里去。

怪兽的大嘴里,一片鲜红,那排排锋利的牙齿,也沾满了血迹和碎­肉­,看去更显狰狞和可怖。

“我的手……”假游良则是浑身一阵急颤,瞳孔紧缩,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嘶声叫道,眼里慢是悲愤和惧怕之­色­。

怪兽则闭上了嘴巴,随即吐出一条黑­色­的舌头,在嘴上扫了一圈。这舌头竟然也是分叉的,看去十分像是那蜥蜴的舌头。

等到怪兽再次张开嘴巴,那嘴里乃至牙齿上的血­肉­都不见了,那几排锋利的牙齿,也变得洁白,就像一排排白­色­的锯齿。

随后怪兽便转过头,看向假游良,冰冷的眼里,又露出一丝莫名的神­色­,倒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

假游良面­色­一变,脸上恐惧之­色­更浓了。

沉默了片刻,他转头看向游良,咬牙说道:“这就是你游家的五爪金龙吗?”

游良却不回答,冷冷地看着假游良:“你这本事是继之教的吗?”

假游良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了一声:“是又如何?”

游良面­色­更冷:“那你今天更是得死。”

假游良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后却是冷笑了几声,说道:“游良,你这五爪金龙还真有几分本事,你游家在伪装和隐匿方面也真有独到之处。可惜对于我们来说,你们游家有哪些本事,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至于原因,不用我多说,你也已经知道,我想不用等多久,就是你们游家灭门的时候。”

游良面­色­大变:“花帝果然不安好心!”随即他却突然转头看向左侧,目光则变得凌厉无比,“你个畜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愚蠢,就算我待你再不好,就算游家对你再不公,可你终究是游家的人,你却竟然勾结外人,要灭我游家,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他话音未落,左边,也就是躺在地上的游坦之的身边,缓缓现出一个人影来。

却正是那游继之。

游继之现形之后,却是快速蹲了下来,一把拉起了地上的游坦之,将他挡在自己前面,一只左手,则紧抓在游坦之的脖子上。

“别动!否则他就得跟我一起死。”游继之大声叫道,面容扭曲,一脸狰狞,在他的眼里,却分明有着几分惊慌之­色­。

“畜生,还不快把坦之放下来。”游良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厉声喝道:“到了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吗?”

游继之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太晚了,太晚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的脸上满是悲愤和绝望之­色­。

“都别动,否则这游坦之就要死了。”那假游良则是面露一丝喜­色­,大叫道,踉踉跄跄走向游继之和游坦之那边。

这时候,却见那金­色­怪兽突然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下一秒钟,它竟是出现在了假游良身边,一口咬住了假游良的脑袋。

只听一阵渗人的骨骼碎裂声后,金­色­怪兽脑袋一甩,竟然直接将假游良的脑袋也咬了下来。

假游良的身体,则是被甩飞了。

游继之瞳孔紧缩,抓着游坦之脖子的右手猛然掐紧,嘶声大叫道:“一起死吧!”

“杀!”游良则是猛然转头看向焦大,大叫道。

却听噗的一声,臭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是来到了那游继之的身后,突然放了个响亮的长屁。

游继之浑身一震,整个人突然僵在了那里。

几乎同时,那焦大一甩右手,袖子里突然飞出三点乌光,闪电一般钻进了游继之的脑袋里。

游继之浑身一阵急颤,那脑地却是快速胀大,就像皮球似的。不过眨眼时间,他的脑袋已经胀大了一倍,面容完全变形。

游良面露骇然之­色­:“不要……”

可他话音未落,便听一声巨响,游继之的脑袋像炸弹一样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053新任务

游继之头颅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力,将游坦之都给推了出去,使得游坦之重重地摔倒在地。而游继之自己,那没有了头颅的身体,却还立在那里,显得十分诡异。

游良呆呆地站在那里,一脸怪异地看着游继之,倒像是傻了一般。

过了好几秒钟,游继之的身体,才直直地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继之……”游良脸­色­一变,嘶叫了一声,冲了上去,抱起地上游继之的尸体,“继之,继之……”

叫了好几声之后,他似乎才终于意识到游继之真的已经死了,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悲痛之­色­,撕心裂肺一般地长叫了一声:“继之……”

叫声凄厉无比,如野鬼哭嚎一般。

随即他浑身一震,竟是突出了一口鲜血来,脸­色­则迅速黯淡了下去,表情也变得呆滞起来,但在他的眼里,却满是绝望之­色­。

刚刚咬掉了假游良脑袋的那只金­色­怪兽,也是仰起脑袋,长长地嘶吼了一声,身体则是快速变得透明起来,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好像是隐身了一般。

李少校一脸愕然,看了看谢林,喃喃地说道:“刚才怎么了……”

刚才焦大袖子里飞出的三点乌光速度实在太快,李少校并没有看到,他只看到了臭臭放了个屁,然后游继之的脑袋忽然胀大,随即猛然炸开,所以他还以为是臭臭的臭屁使得游继之的脑袋炸了开来,他也觉得这是如此的不可思议,不由惊诧万分。

谢林神­色­严肃,却没说什么,只是转头看了看焦大。

焦大却仍旧显得十分平静,无悲无喜,一脸淡然地看着游良那边,倒似乎刚才杀死游继之的根本不是他。

过了好一会,游良终于放下了游继之没头的尸体,缓缓站了起来,转身看向焦大。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角则挂着泪痕,但看着焦大的眼里,却有着几分悲愤之­色­。

看了一会,他开口沉声问道:“焦大,为什么?”

面对游良的质疑,焦大却没有开口回答,不过他看着游良的眼里,却多了一分戏谑之­色­。

游良则是面­色­一冷:“你是故意的?!以你的手段,刚才根本用不了杀继之。”

焦大则是罕见地笑了笑,说道:“对于我来说,你们游家的人是死得越多越好。”

“你?!”游良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谢林不由脸­色­一变。

不过游良却并没有出手。

他脸上则又露出一丝疑惑之­色­:“那你为什么不连坦之也一起杀了,这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吧?”

焦大却不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焦大。

游良愣了一下,随后却是苦笑了一声:“看来是我太­妇­人之仁了……”

说着,他竟然低头向焦大深深地做了一揖,“焦当家的,谢谢你的成全。游某人欠你的人情,你随时可以来取。”

而后,他便走到那游坦之的边上,将倒在地上,仍是昏迷不醒的游坦之扶了起来。

“站住。”焦大却突然开口说道。

只是他这一说,游良却是浑身一震,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之­色­。

他缓缓转身,看向焦大,神­色­变得十分严肃:“怎么,难道刚才都是我在一厢情愿?”

焦大却是不语。

游良则是苦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你可是焦大,这样的机会,你怎么可能错过,我离开游家,没有五目的保护,在你面前,根本没有丝毫机会。”

他把游坦之放到了地上,挺起了胸膛,一脸凛然:“焦大来吧,这次我认了。”

可是焦大却没有动,神­色­不改,只是看着地上的游坦之,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

游良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绝望之­色­,又苦笑了笑道:“本来还想跟你求个情,不过看样子,你是不会放过坦之的。”

可焦大却突然笑了笑,说道:“现在杀了你,对于焦家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只要有五目在,游家便不会倒。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会如此从容赴死吧。现在焦家和游家,也包括另外三家,都有共同的敌人,花帝的目标不会仅限于你游家,如果把你杀了,只会给花帝更多的机会。”

游良面露意外之­色­:“那你……”

焦大则是指了指地上的游坦之:“把他留下,他的绝户蛊还没有解。”

游良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他才终于停了下来,点了点头,一脸奇怪地看着焦大:“焦当家,看来你真的变了,换做以前,你绝对不会为别人考虑的,而且这人还是你未来潜在的对手。”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想必是叶夏改变了你……”

“对手?”只是他还没说完,焦大却是轻笑了一声,脸上又露出一丝讥诮之­色­,指了指地上的游坦之,“就算你游家有五目,你这儿子也拍马赶不上我儿子,他想做我儿子的对手,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没这个资格。”

说着的时候,焦大一反常态,语气里满是自豪之意,神­色­也显得有些激动,说完,他便大笑了几声,豪气纵横。

他那微微伛偻的身子也是直了起来,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游良却不见生气,也哈哈笑了几声:“没想到焦大你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看来真是有子叶夏,夫复何求……”

只是话未说完,他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随即竟然又是哇的一声,再次吐出口血来。

焦大面露一丝异­色­,看着游良,显得有些奇怪。

游良则是苦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焦大,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现在不用动手,也能把人杀死。”

说着,他竟然又提起了地上的游坦之,自言自语似地说道:“我还是赶紧走吧,再不走的话,恐怕真要被你气死了。”

他又转头看了焦大一眼,笑了笑,“不过你放心,我咱们还不会死的,我这儿子虽然不济,但暂时也不会死,有五目在,这绝户蛊也不算什么。我就告辞了。”

焦大点了点头,却没再说什么。

游良却又自嘲似地苦笑了笑:“虽然很不想见你,也不想说这句话,但恐怕以后咱们还免不了见面,所以后会有期吧。”说着他有神­色­一肃,一脸正­色­地看着焦大,“我游某人本领低微,花帝那边,还需焦当家多费心了,乌家烟家申屠家,也请焦当家多留心吧,说不定那几家花帝的势力也已经有所渗透。”

“放心。”焦大则又点了点头,神­色­也变得颇是严肃。

“告辞了。”游良点了点头,便提着游坦之,缓缓走向楼梯口。

虽然他单手提着游坦之,好像不费力气一般,但他的脚步却是有些蹒跚,身体也伛偻了起来,显得异常的苍老,背影萧索。

等到游良走下楼梯,焦大转回头,看向谢林,脸上则又露出一丝笑意。

谢林赶忙朝焦大点了点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现在甚至都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焦大。如果叫焦当家的,或者说叫焦先生,那就显得有些生分,但如果叫师公什么的,那谢林更觉别扭,说起来这焦大虽然身子有些伛偻,但其实并不显老,而且虽然他跟叶夏学蛊术,但到现在他可都是没有真正拜过师,也从来没有给向叶夏叫过师父,叶夏那边,也似乎从没有将谢林当做徒弟看待。

不过谢林也不会一直去纠结这个,不管是叶夏,还是焦大,都明显不是那种喜欢循规蹈矩的人,他们也绝不会跟谢林计较这个东西。

焦大也朝谢林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不过他却并没有说什么赞扬谢林的话,而是又看了看谢林肩上的火火和臭臭。

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丝奇怪的笑意来。

臭臭却是缩了缩脑袋,朝焦大呜呜叫了几声,倒显得有些紧张。

谢林也面露一丝奇怪,他感应到臭臭现在竟然真的有几分紧张,也有几分尴尬和愧疚的感觉。

焦大看了一眼臭臭,一脸平静道:“既然你信任他,那就安心呆着,连叶夏和八戒都没意见,我又有什么好怪你的,只要以后别让我失望就是,别输给八戒他们。”

他只不过平淡的几句,臭臭却是眼睛一亮,面露惊喜之­色­,随后它大叫了一声,竟是跳了下去,跑向了焦大,来到了焦大跟前,用脑袋蹭起焦大的裤脚来,眼睛眯起,咧着大嘴,一副谄媚模样。

焦大面露一丝怪异之­色­,倒显得有些不自然,随后轻轻踢开了臭臭;“好了,回去吧。”

臭臭愣了愣,仰头看着焦大。

焦大则是抬头看向谢林,笑道:“刚才来这之前我碰到叶夏了。先前那冒充我的人,就是他帮我收拾的。”

谢林面露惊喜之­色­:“那他人呢?”

焦大则说道:“他追小笨去了。”

“那……”谢林不由又有些意外。

焦大则又点了点头:“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了,你去找叶夏吧,他那边还有急事,需要你帮忙。”说着他又微微笑了笑:“我年纪大了,也懒得再跑,所以还是你跑一趟吧。”

谢林连忙点了点头:“那我去哪找他?”

焦大则说道:“你一直往西南走,叶夏在前面等你。”

谢林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李少校。

李少校则立刻点了点头,笑道:“去吧。”

他也见识了焦大的厉害,对于焦大自然是十分信任,也相信焦大绝对能救秦在他们。

“那我走了。”谢林又朝焦大点了点头,便飞奔了出去。

臭臭立起身子,看了看谢林,又看了看焦大,倒似有些犹豫。

“去吧,小心。”焦大则微笑道。

臭臭立刻眼睛一亮,随即鼓起嘴巴,挺起胸膛,两只前爪拍了拍胸膛,像只猩猩似的。

而后,它大叫了一声,便朝谢林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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