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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我和北x大---不得不说的故事 > 六

“给电!给电!……”喝醉的人可不吃他这套,“不给还敲,直到敲到来电!”

大家齐声支持,又一阵狂敲,瓶子又霹雳扒拉地扔了起来。

叮了当啷,哎哟,自告奋勇者留下了一个脸盆跑了。不出10分钟,就来电了,大家齐声欢呼。

第二天,楼下贴出告示:以后熄灯断电推迟半小时。不过很多人要做的就是修理那些被敲漏的脸盆,光我们宿舍就敲坏了三个。福乐园市场那个平时生意冷清的铁匠这下可乐坏了,成群结队的学生把脸盆送到了这里,他面前已经堆了有上百个破盆,以至于引起了四周行人的围观。后来听人说,那个被砸的保安人也来修盆,可能是怕被认出来吧,还带了口罩和墨镜呢。不过我是没见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直到现在我还觉得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不过这个晚上我们并没有敲盆子,因为隔壁宿舍的小陆拿出来个更吸引人的新武器,一架长筒伸缩望远镜。闻讯,我们宿舍几个人也跑过去看了个究竟。他们宿舍人来得可真不少,十几个人推推搡搡正争着看呢。镜头对着对面的女生宿舍,这里的人一个个眯着一只眼,流着口水,蹲着马步在那排队呢。军训时教官让我们蹲5分钟马步我们就会大声抗议,而现在却自发地蹲了起来,而且还不止5分钟。说实话,这姿势的确很丑,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不过,我还是像他们一样蹲了,因为我实在想看看里面有啥东西。蹲了十分钟,还真是一点也没感觉累,轮到我了,挪了挪镜头,往里瞅了瞅,里面显示的是女生宿舍的粉红­色­窗帘,在屋里灯光的映衬下,可以清楚的看见上面的卡通明星威尼小熊的肖像。我刚想调调焦距看看窗帘后面有啥东西,就被后边的人我挤开了,连看见的是哪个宿舍都不知道。我怏怏地回到了宿舍。

一会,我们宿舍的几个回来了,大华和小黄最是兴奋,眉飞­色­舞地谈论着,还比手划脚地呢。这俩家伙一定看到啥好东西了,我心里想。

“你看见啥了?”他们问我,口水还没擦­干­净呢。

“我看见了他­奶­­奶­个熊的!”我没好气地回答,我并没有胡说,的确看到个熊,还是粉底儿的呢。你们等着吧,等我有钱了我把太空上的“哈伯”望远镜给包了,想看啥看啥!

天太热,难怪人们说“秋老虎”呢,我下楼来到了宿舍外的烧烤摊子上,找了北边最清净的地方,要了一瓶冰镇啤酒和几个烤­肉­串儿。俗话说,这烧烤领进门,吃不吃在个人,在巴掌大本来就很拥挤的公寓外的小路上,学校给我们引进了好几家烧烤摊子,这种为学生至诚服务的态度不是哪个学校都能做到的,将心比心,我们怎么能够不多捧场呢?炭火冒出的白烟笼罩在宿舍楼周围,远远望去,就好像云雾缭绕一般,我想玉皇大帝的金銮殿也不过如此吧。

坐在我身后的两个哥们开始借着酒­肉­扯淡了,听起来很有意思。

甲说:“我最近忙啊,出来陪你喝酒可不容易啊。明天开始就要和人谈判投资了,是火锅城的生意,我首批打算投180万,听说你­干­过饭店生意,给点建议吧。”

乙说:“最近餐饮可不好­干­,前一阵闹了疯牛病,现在刚刚又闹过非典,说不定哪天闹上禽流感、口蹄疫、猪链球菌感染什么的呢,谁还在外边吃饭啊,我劝你趁早收手别­干­。你就说我吧,前一阵就赔了100万,虽说不多吧,可也挺闹心的,这不,前儿我刚把我那饭店卖了。”

“哎哟,幸亏您说,看来我是不能接这火锅城的生意了。”

“听兄弟说,现在­干­啥最挣钱啊,开网吧啊!花几十万包个场子,弄个几十台电脑就能做了,成本一次投入就等着数钱吧。就拿咱们学校来说吧(敢情这俩还是我们学校的),学校机房不让玩游戏,老多学生没地方玩,开个网吧,准火。”乙说的吐沫四溅。

“那玩意不光靠钱不行,文化局、派出所都得有人罩着,要不不好­干­这生意”

“送点钱啊,现在找人办事花点钱包准没问题,你小子就等着发财吧,嘿嘿哈哈……”说到得意处俩人都乐了。

喝得晕忽忽的二位起身去付帐了。甲说没带够零钱,让乙付帐;乙跺着脚说出来得急,也没带多少,最后决定一人出三块五毛五。

他们到是走了,我乐的可肚子都疼了,据我推测这俩人小时候肯定被金元宝砸过脑袋,对造成智商造成严重损害,要不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没治好呢。我想要是以后自己能当上导演,加工加工拍个喜剧小品,上春节晚会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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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北X大---不得不说的故事 (6)

一天下午,玩了大半天大话西游的我,从宿舍西方的网吧疲惫地往回走,又饿又渴,那感觉比唐僧师徒西方取经还累。我首先要解决的是温饱问题,于是直奔包子铺而去。

我一个月只有500元不到的生活费,其中上网、买点卡就要花掉一半,剩下的200元就要维持我一个月的所有开销了,所以吃饭都捡最便宜的东西吃。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只有几十块钱了,底下还剩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为了省钱,我又像往常一样要了份三块钱一大碗的­肉­丝面。渴往往比饿更难受,看着柜台上摆放的一瓶瓶冰镇饮料,我喉咙里更觉得痒痒地。不过我告诉自己不能买,一瓶水就要三块钱,三块钱等于啥?等于一大碗的面条和半两­肉­丝。想到这,我仿佛看见那一碗冒着香气的面条正向我招手。正值下午三点多钟,包子铺里就我一个吃饭的人,渴得实在受不了的我终于鼓了鼓勇气,对老板说,先给我来碗面汤。说出这句话来的那一刻,我后悔了,我心里的感受是无法形容的,我,一个大学生,竟然去乞求一碗不花钱的面汤。平时我吃得再简单再便宜我都没有自卑过,因为那是我用钱买的,而现在却是我向人要的,换句话说,是别人施舍给我的,在某种意义上我变成了个乞丐。

面汤端上来了,我喝了一口,咸咸的,像母亲的眼泪。

我不禁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父母抱着年幼的我,坐火车来到北京。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在大街上走着,看到一个警察正在热情地为行人指路,父亲凑了上去,怯生生地问,和平里咋走。微笑着的警察听到父亲的外地口音,脸就扳了起来,问我们有没有暂住证。暂住证?我们听都没听过。于是父亲被带到了派出所,因为我们是非法流动人口。我和母亲急得大哭,几乎跪在地上求他,不过他还是头也没会地带着父亲走了,冷冷地说,他是在执行公务。围观的行人告诉母亲,到派出所花点钱办个证就没事了,母亲擦­干­眼泪,抱着我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来到了派出所外。

接下来的两天,母亲找过几次里面的人办证,人家说这个事归抓我们的人负责,他周末休息,让我们过两天他上班了再来。父亲这两天一直在里面,我和母亲就在不远的地下道里,静静地等待着。两天里,母亲的泪总是轻轻地滴在我脸上、嘴角,从那时起,我开始知道眼泪是咸的,就好像今天的面汤。

这时候,小店进来了几个人,拿着摄象机。工作服上印着“《XXXX》拍摄剧组”导演我在电视上见过,是大名鼎鼎的熊心壮,后面还跟了几个女明星,为首的好像是丽丽。那边导演正向老板借了几屉包子,忙着布景;这边无聊的女明星们便开始专注地看着我,流着眼泪吃着一大盆的面条。可能是觉得我着样子很滑稽,她们开始轻声窃笑。笑啥?我花钱买的,我狠狠地嚼着面条想。与此同时,饰演一个在北京上大学的外地人的男主角开始演戏了,他拼命地啃着两个从怀里拿出的­干­烧饼。演得真好,可他未必有我这样一个在北京的外乡人的经历与感慨吧。

明星们的到来丝毫没有打乱我痛苦的回忆,如果是平时,我会跑过去让他们给我签个名,再回去和别人炫耀,但是今天不会,因为我喝下了不花钱的面汤,因为我又尝到了母亲的眼泪。我开始自责,我大手大脚地用父亲挣来的血汗去玩游戏,却为了省几块钱在这里喝一碗施舍给我的面汤。我曾经发誓要做一个城里人,一个北京人,我努力学习过,也考上了大学,也­操­着一口标准的京腔,也用我不多的钱和北京人一起泡网吧、吃麦当劳,可我骨子里流淌的还不是那个穷乡僻壤传递了千年的血脉吗?母亲为了节省而少吃的那几个­鸡­蛋几两­肉­够我一天上网的费用吗?父亲宁可用破旧的自行车外胎钉到磨秃的皮鞋跟却不愿意买双新皮鞋的钱又够我买几张点卡的呢?

我放声哭了。

我不管是不是打乱了他们的拍摄,也不管明星们用什么好奇的眼光看我,我没必要控制自己真实的感情,也不可能控制住。我端起面汤,一口气喝了下去,大声说,娘,俺喝,俺都喝了,俺以后记住这滋味,俺改!我放下空碗,从明星们中间挤出去跑了。桌子上我留了四块钱,其中一块钱是面汤钱,我没有白喝,所以我不是乞丐。

我没回宿舍,一口气沿着马路跑到了几站地以外的公园里。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我开始反省自己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反省的过程是痛苦的,因为你不得不面对自己内心的谴责。正如一位哲人说过的,自我反省就好比自己拿着手术刀给自己做手术,如果­操­刀的是别人,那么你尽可以闭上眼睛,最后仅仅承担一个后果而已,但如果自己握了这把刀,你就必须亲自看着自己身体内可怕的病变,看着手术刀一点点拨弄着内心的丑陋,这个过程恐怕比后果更让人痛苦。是的,自我剖析是最痛苦的,然而是必要的。

傍晚,我带着一身冷汗回到了宿舍,忏悔让我的心稍稍安稳了些。我发誓,要刻苦学习,不再游戏,不再放纵自己。

宋小奇是我们男生中学习比较优秀刻苦的人,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决定每天和他一起上自习。小奇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高高的个子,结实的身体,方方正正的国字脸,身上的皮肤显现出西北黄土地特有的憨厚的铜黄|­色­。他为人厚道实在,和他交往你根本不用半点心计,而且,你会有种体会,无论你对他多仗义,他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让你感觉到他对你更仗义。

小奇是最后一个来到我们班的人。大一学年初,由于他们当地学籍处理后续问题,他虽然被录取了,可是暂时还不能来上课。在他到来之前,老师点名总会点到他,而我们的回答总是——他还没来学校。于是我们对这个叫宋小奇的神秘人物充满着好奇。神秘的面纱在开学后将近两个月才揭开,他来时,我们离军训开始还剩了不到一个星期了。在这几天里,我带着他到学校各个地方走了几遍,告诉他哪个是教学楼、实验楼,告诉他一共有几个食堂,都在什么地方,都有什么好吃的。他很感激我,请我到学校最高级的餐厅吃饭。我们喝了不少酒,也说了不少的话。他很直,一点不拐弯抹角。他说他以前听别人说,北京人看不起外地人,可是我却这么热心,没有丝毫看不起外地人。我说我虽然来北京十几年了,可是我不是北京人。那一次,我们都喝醉了。

两天后,我们就去军训了。那是一个专门建设的军训基地,四面有山有水,风景是不错的。穿上新发的军服和解放鞋,我们着实新鲜了一阵,而且在这样风景宜人的地方,感觉和旅游差不多。不过我们马上就失望了,训练累不说,男生女生还要分驻在相距很远的地方,而且还有一条特殊的规定,禁止男生和女生接触。这对于我们这些正处于青春期的男生来说,无异于最大的惩罚。像我这样长的比较困难还处于脱贫阶段的男生还好些,因为平时就没受到过女生的青睐,所以也不怎么想那些事。而那些长相达到小康甚至中等发达国家以上水平的就不同了,他们多数正在和其他女生热恋,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我真感激父母给了我一个这样的长相。

不让男女接触是很容易禁止的,因为男女营房相距很远,而且各自营房前都有人站岗。不过训练时就不一样了,男女都在一个训练场上,不让说话还不让看吗?于是出现了下面一幕。

“稍息,立正!”

“向右看齐!”唰的一声,整整齐齐。

“向前看!”底下人没动。

“向前看!向前看!”大家这才勉强回过头来。

原来我们排训练时边上正好有女兵练拳,恰好还在我们右边。所以凡是教官喊向右看或者向右转时,我们的动作都是整齐划一、毫不犹豫地,但是要让我们往回看往回转就要费点劲了。女生们练拳时袅娜的动作和娇滴滴的“嘿、哈”声更是让我们心神荡漾,不能自已。嘿嘿,还练擒拿拳呢,要是能让你们这些粉­嫩­的拳头打中,那我宁愿去当你们的敌人,哪怕被擒住枪毙都行,我心里想。

“周敬己,你­干­什么呢!”教官发话了。我一看我们的队伍已经跑步去枪械房拿枪只了,连忙追了上去。大家的兴趣很快又转移到枪上面。阿拉伯世界有个古老的谚语,说一个男人一生最大的快乐有三件事,拜倒在《古兰经》上,缠绵在女人的胸脯上,颠簸在马背上。前两件不用多说,大家很容易都明白,而颠簸在马背上就指的是圣战和武器,现在,我们马上就能摸到真枪了,所有人的心都嘭嘭直跳。大家按顺序拿到了自己的枪,枪虽然旧了点,可那毕竟是真家伙,沉掂掂地,摸起来有种特殊的冰冷。

我们拿着枪回到训练场上,几乎引起了一阵小­骚­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拿枪的,大多人只能徒手,只有我们这几十个人汇报表演时是持枪方阵。我们扛着铁枪练上了刺杀­操­,这下换成女生偷偷看我们了。女生的注意让我们更加卖力,汗流浃背也不感觉累,毕竟人生三大快乐有两件事此刻同时发生在我们身上了。

白天训练,晚上也不闲着,每个连队都要到外面练歌。十一月气温已经相当低,特别是在北京北部的山区,夜里至少零下好几度。单薄的军装的解放鞋根本耐不住寒冷,于是,我们给这个活动叫做“冷冻训练”。坐在小板凳上的我们,便用颤抖的声音唱着那些本来很阳刚气的军歌:

“云雾满山飘,海水绕海礁……这就是我们最愿守卫的地方”

“千里的铁道线上,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歌声从黑暗的­操­场各处角落里冒出,有远有近。由于人在打颤,声音听起来好似一群羊在叫。而站在前面指挥的人更颤抖得更厉害,好像抽了羊角风一般,比电视转播的音乐会专业指挥哆嗦得还厉害。

我们叫完后,时间大概快10点了,于是教官牵着我们,提着凳子各自的圈,开始练习在恶劣环境下睡觉。只有此时才是我们一天中稍微轻松的时刻,因为训练累,更因为刚才的“冷冻训练”,我们钻进被窝就打起酣来。夜里12点到凌晨两点我要站岗,所以不敢睡得很死,这样就有幸听到一屋子人的梦话。

“牛­肉­炖土豆,不肥又不瘦,还嫌不过瘾,来瓶二锅头,吧唧吧唧。”海舟这小子能吃是公认的,要不咋长的二百多斤呢?不过他还能梦中做诗,这可让出乎我预料的,看来我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那家伙,都说东北冷,这疙瘩比东北都邪唬……傻小子,睡凉炕,全靠火气壮!”曦哥一边磨牙一边说着东北的顺口溜,看来这小子一定是冻坏了。这家伙平时号称自己祖祖辈辈都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想不到梦里说话露了馅儿了,睡过东北大炕的你还装纯种北京人,明天一定得好好地挖苦下他。天的确是冷得厉害,加上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床板冰凉冰凉的。看来曦哥说的没错,我们就像一群傻小子,来之前嫌东西沉,谁都没带厚垫子,结果来这里睡凉炕挨冻。

“嗨,换班了,该我们了。”叨哥推了推我。这家伙整个一个现代的堂吉诃德,平时没事就耍刀弄剑,梦想着当个侠客,对半夜站岗这个苦差事他自然是乐此不疲。我穿了衣服拿了小凳子跟着他出去了。

外面冷得厉害,强烈的寒风从西北方的山口吹进来,夹杂着沙石,打在脸上生疼。回去一定要给绿化造林基金会捐点款,我一边哆嗦一边想。还好站岗的发一身军大衣,要不非得冻死不可。我裹紧大衣,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了下了,把枪放到墙根下。叨哥就是叨哥,不但没有穿大衣,还脱了外套站在寒风中练起了拳脚。打完平时经常练的大红拳、小红拳后,他又破例给我打了一趟十八罗汉拳。

“打得咋样?”

“不错不错,比女生­操­练时的花拳绣腿好多了。”我困得不行,胡乱夸奖了一句。

“废话,八岁我就开始练了。擒拿格斗,都是真功夫。要是现在来个特务,我几下就能给他撂倒了,信不?”他一边练着高抬腿一边说。

“你他妈净说废话,天寒地冻的,别说人,连个鸟都没有。再说这都啥年代了,哪来的特务!”我哈了哈手说。

“靠,你丫前几天没上军事理论课啊,现在不是没有特务,是特务隐藏得太隐蔽了,我们人民军队要时刻保持警惕。”

“那你先警惕会儿,你会功夫,遇上了能打得过,我在这眯会儿,贼他妈困。”叨哥就是爱唠叨,我得说句好听话把他支走再睡一会。

叨哥端着枪,在营区周围开始巡逻了。我合上眼皮,渐渐睡着了。

“站住!”叨哥大叫一声,吓得我一激灵,我揉了揉眼提着枪跑了过去。

“啥情况?”我问。

“逮个特务,你看。”

“你他妈才特务呢,你们家特务大冷天儿的出来穿着背心儿裤衩儿啊!?”那人火了。

“那你半夜到这­干­啥?”叨哥问。

“去尿濉,憋不住了,要不谁跑出来,这大半夜的。”

“咋不去厕所,南边就是厕所。”

“­操­,从这跑到厕所得好几分钟,尿完那玩意儿都得冻掉了,我还不得变太监啊。”这哥们儿冻得直哆嗦还在这儿逗乐呢。

我过去拍了那哥们一下说:“对不住了哥们儿,快回屋吧。我们也是执行公务,我替我兄弟赔个不是,您多包涵了。”

我们一边往回走,叨哥还一边说:“我还以为真抓了个特务,立了个大功呢。唉!”

“下次看清楚点,我跟你说没特务,你丫还不信,就是有也不会来这儿刺探咱们军训吧。歇会儿吧,要是来了特务我当场磕死这儿,行不?”

“看来你真得磕死了。”他指着前面冷冷地说。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还真看见了一个人影,穿着厚大衣,肯定不是我们军训的学生。“咋办?”我问。

“跟我来,先别打草惊蛇,看看他想­干­什么。”他拉着我躲到了墙厚。

那个人的身体在月光下拉着长长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走着,这种场面只有在反间谍电影里见过。那人轻轻推开了一间营房,走了进去。

“上不?”

“等等,等他出来抓他个正着!”他轻声对我说,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那间房门。

不一会,黑影出来了,我俩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别动!举起手来!”我们喝道。

“谁?”那人低沉着声音问,并没有举手。

“嘿,你还问我们是谁,没看见我们手里的家伙吗?”我此刻也觉得这家伙不是啥好人,说话口气也更严厉了,“说,­干­什么的!”

“团长!”那人不愠不火地说。

“我他妈还师长呢!”叨哥用枪指着那人说道。

我放下枪,撩开那人大衣看了眼肩膀。这一看不要紧,吓了我一身冷汗。虽然是在依稀的星光下,还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肩章上的两个黄杠,上面的三颗金­色­的星星闪着光芒。我呆住了。

“嗨,嘛呢?搜身啊”叨哥说。

搜,搜个屁,我敢搜团长吗。我趴到他耳边小声说:“没错儿,两杠三星,是个上校团长。”

“有军官证吗?”叨哥问,“现在冒充将军坑蒙拐骗的都有,别说你这个上校了。快掏出军官证,接受检查!”

“我没带,我经常夜里看看同学们睡得咋样,谁半夜在自己防区视察还带着军官证啊。”那人非但没生气,还笑着说。

“没军官证就是冒牌儿的,走,跟我到连部找连长去。”

那人并没有反抗,乖乖地让我和叨哥押着直奔连部去了。

一进连部的门,值班的军官正好是我们连的连长。连长看见我们进来,立刻笔挺地站了起来,敬了个军礼。

“啪!”叨哥还了个军礼,恭敬地对连长说:“您别客气,虽然今天我们立了功,但我们是下级,应该我向您敬礼才对!”

你丫脑子有毛病吧!我心想。从进来开始,我就从连长异样的眼神中看出肯定是坏事了,现在我估计是想不磕死都不行了,至少军训成绩肯定不能及格了。

“你们怎么把团长押来了?!谁给你们的权力?!”连长火了。

叨哥瞪着眼睛,我低着头,都不敢说话,心里砰砰直跳。

“这两个是你们连的吧?看来理论学得不错,还知道跟我要军官证呢。”团长说。

“团长,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您别生气了。”别看这个胖连长平时挺横,看来还是有他害怕的,我心里想。

“你别难为他们两个,我晚上来这好几次了,别人见我说是团长,也不问清楚就敬礼,就他们两个认真,这次你们连优秀军训学生名额,我看就给他们吧。”团长对连长说。

“是!”连长又敬了个礼。

我耳朵没听错吧。评上优秀军训学生,奖励好几个学分呢,等于多修了一门大课。这等于“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正好掉我饭碗里去”的好事怎么叫我给撞上了,要知道,一个连二百多人就俩名额,我竟然是其中之一,看来我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偷着乐呢。

一声嘹亮的起床号响起,大家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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