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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我和北x大---不得不说的故事 > 十三

十三

“你等等,我想想……平时听得也不少,今儿咋都忘了呢。等下,我给你问问……”大华捂上电话问我们:“兄弟们,有荤段子吗?我这兄弟急需,越荤越好,这小子萎靡不振了。”

“刚才周哥不是刚讲了个么,你就讲那个就行!”黄站提醒明华说。

“冯子!有了,我们宿舍刚讲的,听了保准管事儿!”为了帮助兄弟,华哥讲得绘声绘­色­的,“说从前有两个侏儒,一起去青楼找乐子。过了一柱香的工夫,甲侏儒出来了。听隔壁的乙侏儒还没完事,嘴里还喊着口号‘一、二、三,咚!一、二、三,咚!’。又等了好几柱香的工夫,乙才满头大汗地出来。甲说:‘兄弟你真行啊,足足一个时辰!’乙垂头丧气地说:‘妈的,这屋的床真高,我蹦到现在还没蹦上去呢!’冯子,咋样?管用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冯子的笑声,大华很高兴,说:“兄弟,别高兴过头了,抓紧时间吧!”

“抓紧个屁,我这一笑更不行了!哎哟!她出来了……”

“喂,是华哥吗?我是他女朋友小倩啊,那小子刚才说我坏话了吧,看我一会儿收拾他。冯子经常和我提你,我一猜肯定就是你!得了,妹子还有事要做,先挂了,有空妹子给你打电话噢,拜拜,华哥!”里面的声音充满了成熟的韵味,相隔千里,我们都似乎能闻道浓浓的脂粉气味。

“我的妈啊!这哪是学生啊,简直是个老鸨子!看来我这兄弟死定了!这姐们儿还说有空和我联系,求上帝保佑,她只是在开玩笑!”大华长舒了一口气趴到床上。

从这以后,电话只要一响,大华就会紧张地往电话边看一眼,问是不是找他的,如果是女的,他一定让接电话的问清楚是谁,确保不是那妹子他才敢接。如果说大华是受着电话的煎熬,那么我简直是在被电话蹂躏。这一起都是由叨哥引起的。

叨哥曾说过,高中的时候他们学校最多时有五个校花级的女生追他,号称他们高中“五朵金花”,他一直没答应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有的不死心,上了大学还给他写情书呢。我们当然以为他是在吹牛,对于他吹牛我们已经习惯了。不过一天一个电话让我相信了他说的不是假话。接到电话时,叨哥不在宿舍,由于找不到叨哥,那女生竟然哭了起来。本人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她这一哭我是束手无策,我只好笨拙地劝她,笨拙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说了啥。我就是这样不知所云地劝了半个小时,才把这位校花劝住,最后她告诉了我她叫姜心仪,并强行让我也留下姓名,还说以后找不到她的叨哥就那我出气。

叨哥回来后,我把姜心仪的事情告诉了他,他跟我说那个女人就是追他最紧的一个,从小学六年级一直追到大一,追了整整八年,怎么甩都甩不掉。最后叨哥还求我以后那女人再来电话,就想办法推说他不在宿舍。我本来不想答应,可叨哥“大哥,亲哥”地叫了半天,又都是一个宿舍的,我也就答应了。我心想,再难对付的女人又能咋样,又见不着我的面,她还能吃了我不成,实在不行我挂电话!为了朋友我就奉献一次。

不过后来事实很快证明,这是个极其危险的想法!我后悔都来不及了。

过了几天,姜心仪又打电话了,还是找叨哥的。我拿着电话,看了看正在床上看漫画的叨哥,叨哥做了个摇手的手势,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告诉姜心仪说叨哥不在,叫她晚上再打。可能这女人料到我会这么说,她这回没哭没闹,很平静地开始讲述她和叨哥的过去。

她说她和叨哥的感情是由两只画眉鸟开始的。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叨哥在路边捡到了两只被大风从树上刮下来的两只画眉雏鸟,并将其中的一只送给了她,并约定看谁先把它们养大。她从那时起就喜欢上了叨哥。后来一起上了同一个初中,而且是一个班的,他们的交往更加频繁了。那时她的叨哥经常带着她去爬山或者到河边钓鱼,在一次他们两个爬到了山顶时,她向叨哥说出了心里的秘密,而叨哥却说只是把她当作小妹妹而已。从那以后,他对待她的态度就有些改变,甚至竟开始躲着她,而她就开始了她长达八年的旷日持久的追求叨哥的过程。一直到上大学还在继续。

说实话,我并没有心思听她讲这些,翻开《青年文摘》或者《知音》之类的杂志,这样的故事比比皆是,而且比她描述的还要凄美动人。之所以听完她的讲述,只是因为我抹不开面子挂电话而已。她用了两个小时来叙述她的八年,而我听这故事的两小时给人的感觉更是比八年还长久,两个小时­干­什么不行,我却在这里听一个陌生人讲述一个完全与我无关的故事,况且这个故事也没有什么可吸引人的地方。­奶­­奶­的,八年,抗日战争都胜利了!我甚至责怪自己耳根子太软,轻易答应叨哥,而这时候叨哥却在一边兴灾乐祸地看着我。

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是刚刚开始。整整一个学期,她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寻找叨哥,甚至说过要跳楼、吃安眠药。我则是苦口婆心地劝她,几乎都掉眼泪了。她要是想不开死了,警察到电话局一查电话,最后还不查到我头上来,我不成了谋杀嫌疑人了么。那一阵我都到了崩溃的边缘了,一听电话铃响就开始冒汗,后来发展得更严重了,听到闹钟,甚至上课铃响我都不行。学校的心理诊所我去了好几次,心理医生说这是“电话恐惧症”。后来,据说她去澳大利亚了,在上飞机前40分钟,她用手机最后一次蹂躏了我的耳朵,就再没有什么音训了。当时我真感谢那些给她办出国护照的机关人员,如果她再不出国,我就是花钱被蛇头关在舱底偷渡,也要跑到国外避一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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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北X大---不得不说的故事 (8)

最近,我们都听说华哥发誓要告别单身,并开始追求一个女生。据说那女生是我们学校中文系的,还在校诗歌大赛获过奖。据我的经验,一般的女生,你只须花钱给她买几件衣服再和她一起吃几次麦当劳和肯德基,或者带去环球嘉年华玩几圈,是很容易弄到手的。不过中文系的女生绝对是例外,她们不会因为你舍得花钱就跟你好,除了钱之外,她们还要追求一点儿所谓品位、情调。华哥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耻下问,作为兄弟,我当然的会帮他的。我告诉他:这样的女生,不喜欢过于直白的爱情表白,所以吐露爱慕之情一定要用文字上的东西,既然她喜欢诗,你不妨也用诗歌来表白。华哥当然不会写诗,所以我建议他最好用北岛、海子、顾城或者舒婷的诗,现在的所谓文学女青年最容易被这些诗人俘获芳心。

华哥当即就拿着我写的纸条跑到图书馆查书,并抄了一首送了过去。过了一天,人家也回了一封信,上面就写了仨字儿:啥?啥?啥?华哥拿着信找我,说他按照我说的从那几个人诗集里找了首诗送过去,人家根本没啥反应。我问他写的是啥诗,他说没记住名字,就记得里面有什么“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的句子。我说你傻吧,那种诗怎么能用来表白爱情。我给他找了一首舒婷的《致橡树》,我向他保证这个肯定能让她心动。第二天,那女生回信了,里面话多了不少,最后还说愿意和华哥成为朋友。

华哥很高兴地拿着信向我致谢,还给我买了八块钱一个的冰淇淋。我说你最好趁热打铁,给她写一些你对文学的理解和感悟,最好让她相信,你们俩的未来生活会像诗歌一样美丽动人,最好还亲手为她做一首诗。华哥听了点头称是,拿着纸开始趴到自己桌子上冥思苦想起来。从早上8点一直努力到下午5点,中间我们两次叫他下去吃饭他都没去。我过去一看,他一整天就憋出来一行字:我爱文学,我更爱你,以后挣钱了都给你!他哭丧着脸求我帮他写一篇。有了上次叨哥的教训,我可不敢轻易答应帮人感情方面的忙。不过华哥答应我如果事成,他请我到附近最好的火锅店吃火锅,菜随便我点。我想一想挺值,就答应了。

虽说本人肚子里只有大概1/5瓶的墨水,但是写个情书却是绰绰有余。要说替人写东西,我倒是很有经验的,从小学起,我就开始替犯了错误的同学写检查,条件是一块糖,到了初中,检查和情书的“生意”我都开始做了,检查的收费是一个烧饼加­肉­,情书最少是一支五元钱的圆珠笔。现在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已经提前达到了小康,所以报酬也涨到了一顿丰盛的火锅。

于是挥汗呵冻,临窗把笔,上撷瑶池之英,下探东海之珠,真可谓是­精­思傅会、惨淡经营,既然轻车熟路、成竹在胸,自然是一气千里、水到渠成。人家华哥都答应去星级火锅城了,我要是再不心疼这点墨水儿就太不丈义了,虽然我连那女的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但也必须把毕生积累的墨水挤到这张纸上,来表达对那个女人的爱。我从李太白的酒杯说到杜工部的草堂,从裴多菲的那棵缠绕的藤说到聂鲁达的那块漂流的木头,从德彪西的《大海》说到委拉斯凯滋的西班牙宫廷画,从《失乐园》的那场神与魔的战争说到《十日谈》里的那场可怕的瘟疫……最后还提出一个问题以资参考,问君特•格拉斯的那只铁皮鼓是否还能敲响。情书末尾还附上了一首诗,是我从楼道里拣来的校报副刊上刚看到的,索­性­给抄了上去。

诗样爱情

是缠绵地

缘着我的臂上爬

妖艳如流动的锦缎

摩擦着我的肌肤

让我感到惊悸地舒爽

惊悸于我地将死,它地离去

也许是冷血的

总随我体温流淌

它的血滋润我

我用体热温暖它

它在爬

血在淌

我痒

或许竟有毒

那么,它的吻

是加了毒的蜜

让我死之前

陶醉

多么仁慈的主啊

伸出舌

探知我的情

撩拨我

的欲

我终于不复顾一切

饮这蜜

再颓然,挣扎,惊悸

……

是缠绵的

受伤的

缘着我的臂上爬

X年X月X日

永远深爱着你的小华敬上!

写完了连我自己都感动得不行,心想这下就算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的仙女也该动心了吧!那一顿火锅算是到手了。

过了几天华哥收到了那女生的回信,信的最后面用俊秀的字写着这样的话:你问我那只鼓是否能敲响,我想,如果我是那只鼓的话,只要你能成为我的鼓锤,那么一定能敲出最美妙的音符。

“她这是啥意思?”华哥问我,“我咋看不太明白呢?”

“她的意思是你必须请我到火锅城吃一顿,而且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说。

华哥听完,稍稍迟疑了下,开始大声欢呼起来。“啥时候去吃火锅?”华哥高兴地问,那样子像是我清她吃。

“你别高兴得太早,她只是看了信,还没和你见面呢,如果见面你说话露出马脚来,那事情成得了成不了还不一定呢。”我是好心告戒他。

“啊?这个……要是没确保成的话,那顿火锅现在咱先别吃了。兄弟你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一定帮我把她追到手。要是她答应我了,你就是大媒人,以后我再请你几顿火锅都行,咋样,周哥?”华哥态度十分诚恳地说。

我真是多嘴,吃了火锅再告诉他这些话也不迟啊!眼前这顿火锅暂时是吃不成了,看来要想是吃到这顿饭我还得再出点力。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你必须抓紧学习点文学的东西,这样以后才能长久,明天你去图书馆借几本文学方面的书,诗歌类的最好,你先努力背几天,到时候谈话时好投其所好。”

“诗集还用找吗?我这里就有,你今天就背吧!”在一边听了半天的叨哥发话了:“不是兄弟我爱吹牛,古今中外的典籍多少我也看过了十之六七,藏书也有不少,既然华哥要用,今天我怎么着也要割爱送华哥几本了。”叨哥一本正经地说,随即一头扎进他的箱子,撅着ρi股开始捣腾。说实话,他的箱子对我们来说一直是个迷,平时一直都用一个超大号的铜锁锁住,很少打开,我们都没有亲眼见过里面都有些什么。印象最深的是上次班级组织野外考察,我亲眼见到他也是像今天这样,撅着ρi股从里面翻出铁铲子、锤子、瑞士军刀和登山鞋子,最后竟然还有一个单人帐篷,我心想:“你丫是不是在里面养了一机器猫啊。”从那以后我们对这个箱子就更加感兴趣了,不过却始终不能见识到庐山真面目。

只见伴随着他叮叮当当地翻找声,箱子里开始腾起一阵阵烟雾似的尘土,然后各种无关的物体开始向上抛起,最后又落回箱子里。面对着飞起来的破棉袄、手电筒、乒乓球拍子、铁扳手以及说不上名来的什物,我们几个人都看呆了,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他受到啥刺激从里面揪出条眼镜蛇来。翻了一阵,叨哥非常自豪地从里面拿出了他的藏书。他炫耀似地把封皮在我们晃了几晃:“旧是旧了点儿,古籍善本都这样!”

只见上面印着《唐诗一百首详解细说(少儿注音版)》,书上都是尘土,发黄的页面直往下掉着不知为何物的碎渣,书一角还被耗子啃成了锯齿状的大豁口。

“好书啊,好书!”我们一齐“夸赞”道。

于是华哥开始拿着这本书开始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一连几天来,他吃饭上厕所嘴里也没停过诗句。吃饭的时候就“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走路的时候背“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看见月亮就顺口来句“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喝口水也要大声叫几句“将进酒,杯莫停,呼儿将出换美酒”之类的话。可以这么说,除了拉屎没有相应的诗对上,其他任何一件事物都能引起他的诗­性­。于是,从宿舍里传出来的朗朗读书声,经常引来了其他宿舍哥们儿的目光,他们多半以为华哥中邪了。

过了几天,华哥和那女生约会了。按照我的方法,华哥手里拿了本三毛的《撒哈拉》用来附庸风雅,和她交流时,要一直不停地问一些关于文学诗歌的问题。那女生很高兴华哥能问出这么多文学方面的问题,她一条条回答,根本就没有机会向华哥发问,华哥当然不会露出马脚了。整个约会进行的还算顺利,不过当那女生提及君特•格拉斯的那只铁皮鼓能够弄出很响的声音时,华哥还是差点露馅儿。华哥听她说到什么“铁皮鼓”和“响声”什么的,便很认真地告诉她,格斯拉的“铁ρi股”能放出很响的屁声,他还把格拉斯颠倒错说成了美国好莱坞电影里的大怪物格斯拉。那女生笑了起来,以为华哥是在开玩笑,还夸他幽默睿智不落俗套,据华哥讲,他们当天就开始手拉手了。

约会回来后,华哥很高兴地请我去吃火锅,而且还把宿舍其他人也带上了。席间,叨哥嘴里不停地唠叨着他的那本古书起了重要作用,非要华哥敬他三杯不成,结果最后喝得大醉,吐了一地。第二天,叨哥酒醒后很是后悔,说自己那么多­肉­白吃了,都没走完消化道,就都给吐出来了。

就这样,虽然我都不知道华哥的女朋友叫什么,但是我却成了他们俩的媒人。

当华哥和那个女生正处于热恋时,2003年的第一场雪来到了,这要比平时来得更早一些。马上就是圣诞节了,大街上的店铺开始张贴上各种印有圣诞老人的打折宣传海报,门前的树上也都缀满了彩灯。对于圣诞节,我历来没有什么感觉,他们说的耶酥我没见过,糖酥杏仁酥我倒是经常吃。何况我自己的生日我都懒得过,难道还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过生日吗?虽然他是个圣人,他的面子也已经够大了,十二月二十五日这天,全世界有几十亿人给他过生日,少我一个又算什么呢?所以当班委会组织圣诞夜集体出游时,我并没有和大多数人一起参加。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欣赏着两边的街景。这街景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熟悉到我闭上眼睛都能清楚地说出每一家店铺的名字。按说这么熟悉的地方,似乎没有欣赏的必要,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圣诞节,它们被装点成与往常不同的模样。这就好比是一个你平时很熟悉的人,某天突然化了个很奇特很浓的妆,越是熟悉的,越是吸引你。

我坐在路边冰凉的石椅上,向往常一样看着天空。天空中的月高而小,残了半边脸,孤零零地挂在那。说实话,这一年多来,别人逃课我也跟着逃课,别人开玩笑我也跟着笑,别人扯淡我也跟着一起扯,别人看###讲黄|­色­笑话我也跟着一起看一起讲,表面上过着的是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内心却充斥着一种莫名的孤寂感。我很清楚这种孤寂感的缘由,我也很清楚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都有着这种孤寂感。

每个人心理都有一个空间,在我们上大学前,这个空间就像是一个斗室,里面放了三五本书,我们都别无选择地坐在那看书。后来,我们上了大学,见识了很多以前没有见过的事物,那个斗室也陡然间扩大成一个巨大的殿堂。它太大了,大到我们大喊一声都能听到自己的回声,大到让我们产生一种深深的不安与孤寂。于是,我们学着在虚妄的殿堂中聚会,聚会上我们上演着自己的节目:空虚、颓废、Se情、玩世不恭、追逐欲望……我们对着自己的节目感动着欢呼着,借以麻醉自己。然而聚会总是要结束的,在演员们一个个退场,回到自己的殿堂时,每个人感受到的依然是孤寂,在孤寂积累到一定程度时,我们又会酝酿下一次的聚会,我们就这样在聚会与孤寂中交替生活着。

从小到大,我的耳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现在,我考上了,却突然感觉自己失去了方向,没有了目标,就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随着风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荡,也许­干­枯的树枝绊住我的双脚,也许高大的楼房拦住我的去路,也许一场狂风暴雨把我打得支离破碎,也许在一个没有风的日子里落到­干­涩的黄土上,任人践踏……我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可以预知的结果。

无意中,我又走到了福乐园网吧。闪烁的彩灯就如一双眨着的眼睛,在用它那蛊惑的眼神召唤我我进去。我知道我不能进去,一个月前我喝下了面汤就许下过诺言,我不能再颓废下去,我要振作,那样才能对得起父母的血汗,才能对得起自己。我低着头,向前继续走着,脑海里,那双蛊惑的眼一直在看着我,我感觉我的手心出了凉汗。我觉得心里很乱,我想快步走开,可是脚却偏偏越来越慢,我甚至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双蛊惑的眼睛。

我还是走进了网吧。当我坐在网吧的电脑前时,我心里的强烈的自责开始在血管中蠕动,它们由我全身各处向我的心脏汇集,我感觉心里腻腻的,好像心脏漂浮在一片满是油脂的污水上,我感到恶心,我想吐。我知道我恶心的是我自己。恶心的我一边自责一边沉浸在游戏中,一个多月的分离,让我产生了初玩游戏时的快乐感觉,这短暂的快乐可以暂时让我忘却自责。

玩到深夜,我花光了我兜儿里所有的钱,从网吧出来了。天上的月已经转到西天角,还是那样高而小。

一阵寒风刮来,屋上树上的积雪在空中升腾起来,迷迷茫茫,如沙如尘。雪沫落到地落到路面上,发出了沙沙的声音。我从小就喜欢雪,喜欢下雪时跑到外面,听自己的脚踩在上面发出的“噗嗤噗嗤”的声响,而今天,我踩在这些飘落的雪沫上面,脚下传来的是一种脆裂的声响,已无复有原来的滋润。雪失去了滋润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了躯壳,就如我,我甚至想,如果把我放在下面踩一踩,也会是这样的声音吗?自责又开始蔓延,我怕极了。我狠狠地打了自己两巴掌,直到我清清楚楚地尝到了嘴里的咸腥味,心才稍稍好受了些。这两巴掌没有任何用处,我只是用它们来安慰一下自己,减轻一点自责罢了,我知道,我以后还会这样堕落的,我很了解自己。

我恨它们,我觉得它们就是­精­神的鸦片,然而我需要它们,它们能给我带来快感,从更深意义上来说,我需要用它们来赶走空虚。生命中最难承受的东西是什么呢?米兰•昆得拉说是“轻”,现在我明白了,空虚就是轻。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灵魂里积极美好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消失,这种感觉是最可怕的,就有如一个患有绝症的人一点点的计算自己剩下来的生命。我灵魂中的积极与美好还有多少呢?

我和北X大---不得不说的故事 (9)

元旦到了,每个宿舍都张灯结彩,准备庆祝了。我们宿舍买了一串吊花和几张喜庆的画,把宿舍装点了一下,还用肥皂水把地面狠很擦了几遍,平时脏乱差的面貌经过整治,竟然也焕然一新了。地还没­干­,进去就该和泥了,我们打算先去别的宿舍呆会儿。

每个宿舍都在扫除,惟独没有行动的是小尹子和海舟他们宿舍,所以我们“屈尊”来到他们的“寒舍”。他们宿舍脏乱差比我们宿舍可严重得多,东西乱放倒还能忍受,关键是气味太大。特别是夏天的时候,那气味简直可以让一头大象窒息。对于我们整个一个宿舍的到来,他们颇感意外。

“欢迎欢迎,寒舍真是篷壁生辉啊,都是稀客啊!”小尹子还抱了抱拳。

“废话,你们宿舍除了你们自己谁敢来,来了都是稀客!”叨哥嘴里叨道。

我们宿舍楼边上有条巨大的污水沟,夏天蚊子特别多,睡觉必须拉好蚊帐,而到了蚊灾最严重的时候,宿舍还要一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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