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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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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歉昱不知道如意早已离开人世,揪着一颗心抛下妻女,抛下宋家的荣华富贵定要去寻找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宋歉昱再也找不到如意的踪影,直到他听说了那个传说,遇上夜凡梦为止。

如梦如幻的出现在他面前,夜凡梦已经习惯了凡人的惊。

宋歉昱瞧着她说不出话来,夜凡梦只好先开口:“你既然已经来找我自然是想与如意再续前缘,你若是愿意,我便会满足你的愿望,你若是~不愿意,我定不会勉强,只是想要的愿望必须付出你的灵魂,你可想好了?”

宋歉昱笑笑:“你也知道如意?”

“恩。”

“那你见过她咯?”

“是的。”

“能见到你都是有求于你的吧?如意也是?”

夜凡梦点头:“她走的很幸福。”

“她要了什么?有我吗?”

夜凡梦摇头:“她只是想快快乐乐的重新开始。”

“为什么没有我?”宋歉昱有些激动。

“你问的够多了,我没有必要回答你。”

宋歉昱只好软下语气,一眼望去便知道他的双要滴泪了:“求你,告诉我,你不是什么都可以满足吗?我答应你,我会给你灵魂,我出卖我的灵魂,只是想知道她的消息。”

“想知道她的消息?”夜凡梦若有所思:“你想知道她做了什么梦是吗?好吧。我带你去,让你们重新开始。”

“谢谢你。”

夜凡梦说着打了个响指他便睡了过去,再醒来一切都重新开始。人生若只若初见,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宋歉昱与如意的重逢没有仇怨有的只是那相濡以沫越发浓烈的爱。

走出他的梦看着他嘴角微微泛出的笑颜,夜凡梦也笑了,凡人有时候就是那样,宁愿相信虚假美轮美奂的东西,也不愿面对真实却残酷无情的现实。

凡人如此,她夜凡梦何尝不是。想到此处,夜凡梦微笑的脸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宋歉昱的魂魄刚捏在手里。一个声音便传了过来。

夜凡梦闪身飞入丛林,那人不甘落后也跟了来。

夜凡梦站在一棵树的树顶双手背后好笑的看着来人:“你似乎又懊恼晚了一步。”

“我没想到你要了如意的魂魄后还盯上了宋歉昱!把宋歉昱的魂魄交出来!”

“凭什么?”夜凡梦冷哼一声:“我说过我的事你最好少管,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气!”

“我这是在帮你,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加重你的罪孽,夜凡梦,听我一句离开魔君,把宋歉昱的魂魄给我!你要知道你是~”说道这里白简玉止住了:“反正,你今日必须把他交出来。”

“他已经死了!”说着夜凡梦转身而去。

白简玉急速的挡在了夜凡梦跟前:“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

夜凡梦一掌劈去,白简玉躲开了,夜凡梦道:“白简玉,有本事你就来抢。除非我死,不然宋歉昱的魂魄我是得定了!”

“你这样有违天理循环会遭报应的。”白简玉悲悯的看着她。

夜凡梦冷哼一声:“无所谓了,我夜凡梦一日为魔。终身是魔,你道我是执迷不悟也好,还是不知好歹也罢,我不会离开魔君更加不会背叛他,你若是有那么多闲情逸致,还不如去瞧瞧凡间的疾苦。那才是你该­干­的正事!”

夜凡梦说完一挥手一阵烟雾迷离了白简玉的眼,白简玉驱散烟雾后。早已不见夜凡梦的踪影。瞧着随风摇摆的树枝,白简玉叹了口气:“若非怕你得知真相一时入魔,我定~”刚一说完他便冷哼一声笑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既然来了还怕我知道不成!”

“呵呵,没想到仙道法术如此高深。”一个身影闪向白简玉的对面,一只脚踏在树顶如蜻蜓点水,浓妆艳抹,头发拧的像一条条小蛇一般在空中飞舞,脖子到胸白白的肌肤一览无余,全身就好像用一匹黄­色­的丝绸将她严严紧紧的包裹住,可是层次线条却分明的很正好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正好将她隐秘处遮挡,白白净净的大腿就这么露着,在寒风中似乎也不觉得冷,脚上穿的是一双很别致的到膝长靴。身上披的是薄雾一般的紫­色­纱缎。整个人看着妖艳的很,而她全身散发的魔气也显示着她就是妖魔中人。此时面对白简玉手遮着嘴妖媚一笑:“呵呵,方才我还以为仙道要飞去追她呢。”

白简玉瞧着她似乎早已知道她要来一般的淡定:“你出现在我面前,难道不怕我收了你。”

“呵呵,仙道这是偏心了不是,夜凡梦那个臭丫头你都不收反倒是跟我这种小魔过不去,真是让人寒心啦。”

“你这在魔族深渊百年期限刚满便逃出魔界,不怕魔君再把你抓回去?”

“我们魔界中人才没有那么多规矩!”说道这里她脸上的神­色­没了方才的光彩,心中对夜凡梦越发恨得牙痒痒:“我来找你~”说着她在她和白简玉中间架起了一座乌鸦桥,她一扭一扭的缓缓踏上那座桥准备朝白简玉靠近。

白简玉却淡笑不语的一挥手将那乌鸦架起的桥梁从中间打断。

她一惊忙朝后飞去站回原地,一脸委屈:“仙道这是何意,我可是来求仙道感化我,助我摆脱魔界飞升成仙的,为何仙道可容忍夜凡梦却不能容忍我呢?”

“因为她心里有善,你心里只有嫉妒的丑恶!”

“呵呵~”她冷艳高贵的扑哧一笑:“真是自命不凡啊!也好,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来时找你合作的!”

白简玉微微蹙眉:“我们有什么好合作的?”

“你要夜凡梦而我只要魔君,我们各取所需为何不能合作?况且~”说着她冷冷的看向白简玉的袖子,从袖子里透视出一只金丝布袋,袋子被黑­色­的一团气所包围。

白简玉一挥手阻隔了她想一探究竟的双眼:“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就可以收了你!”

“呵呵,好啊,你收了我,我肯定你会后悔,既然你可以和它为伍,为何就不能和我合作?我~不比你金丝布袋里的东西差!”

白简玉剑指一挥,剑便飞向灵芝,好在她反应快躲开了白简玉的那把宝剑,实则白简玉也不想真杀了她,只是想警告她:“你说话小心点!”

灵芝摸着胸脯冷艳一笑,心里也是虚的。她故作镇静的道:“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

“帮我做很多事~”白简玉收回剑好笑的打量着她:“你是魔,我可是神界的仙,你以为我们可以共谋吗?”

“果然!正道中人都是一个样,你明明想要同我合作却顾忌上面的仙知道!好吧!算我看错人了。”说着便要飞身离开。

白简玉却再次让剑出鞘,宝剑变成无数把剑将灵芝给围住。

“别忘了,我可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的仙!既然你主动来找我,我自然要将你引上正道,所以~想走,如今可走不了咯!”说着飞出金丝布袋准备将灵芝收入囊中。

灵芝也不甘示弱,生气的从手里变出两只金­色­锏来打开白简玉的金丝布袋:“好你个卑鄙小人!”

白简玉笑意更浓了,收回自己的金丝布袋:“看来你还有那么两下!”

灵芝用双锏一个劲的敲打着包围她的剑墙:“放我出去!”

“你来找我早该想到的,不过~对于你方才的话我倒是好好想了想,的确不错!”

灵芝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冷冷的看着远处的白简玉:“既然不错,那便放了我!”

“恩~放了你倒是可以,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们魔是不是讲信用的,所以~”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发光的金镯子,金镯子朝灵芝飞去停在灵芝面前,灵芝不解,白简玉道:“你方才说错了,我们可不是各取所需,我只是要感化夜凡梦罢了,如今我同样要感化你,诺~戴上它,日后你若是做了坏事,它便可帮你!”

“你!”

“不戴也可以,那我就用金丝布袋收了你!”

灵芝思索半刻后毅然决然的带上:为了魔君,我什么都可以做!包括出卖自己!

白简玉满意的点点头收回自己的宝剑,那道剑墙也消失不见:“从今以后要记得一心向善,有什么事它会带你来找我。”说着消失在空气中。

灵芝瞧着自己受伤带着的金镯子,生气的想要拔出来却越拔越紧,她不去管它后,它倒是像随时都可能脱落一般。

“果然不能找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我们魔界中人光明磊落从不搞这些虚的!”灵芝没好气的嘀咕了几句消失在方才的地方。

夜凡梦开心的带着如意和宋歉昱的魂魄回去找魔君,可听到魔君书房里传来的却是银月的笑声:“这步棋魔君可是下错了。”

魔君极致温柔的声音刺痛了夜凡梦的心:“谁输谁赢定要到最后才见分晓,如今你便洋洋得意,小心最后一败涂地。”

然后便是银月那如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未完待续

15.皇帝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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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要走啊!”灵境急忙从后面跟上来莫名其妙的道:“主人不是要将那两人的魂魄交给魔君吗?您可是等了许久了,都这么久没见魔君了,您还真忍得住。”

夜凡梦白了灵境一眼:“我很忙,哪有闲工夫去见他!”

“你忙!”灵境一脸吃惊的看着她,然后若有所思的嘀咕道:“我知道了,其实主人您是不想面对屋里两个人的那啥吧~其实~吧,魔君对她是好得很,不过~您也不要灰心嘛,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的。”

砰地一声,灵境捂着鼻子痛苦的哀嚎一声:“主人,您下次能不能下手轻点,我~我都流血了。呜呜呜~”

“谁让你说那些听了就想让人揍你的话!你能不能每次遇到这种事都火上浇油!”夜凡梦突然停了下来。

灵境跟了上来差点没撞上她,忙煞住脚走到她前面这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灵境慌了,他不知所措的忙松手去逗她:“主人,您瞧,我的鼻子都流血了,若是主人还不解气,好吧,我牺牲一些,您随便打,我承受得住,来吧!”说着张开双臂闭眼等待着暴风雨的袭来。

只是等待他的不是拳打脚踢,反而是突然的拥抱,夜凡梦抱着他便痛哭起来:“灵境,还是你对我最好。”

灵境愣了几刻钟才缓缓的伸手去怕打她的背脊安慰她:“好啦好啦要哭就哭个够吧。”

于是夜凡梦的眼泪鼻涕在他的怀里蹭了许多。湿了他胸前一大块才止住。

灵境尴尬的看着她:“主人,其实这种事您也不必太过在意,反正日后多~”刚说到这里忙又汀。毕竟此时夜凡梦凌厉的目光正­射­来:“呵呵,反正银月也比不过主人您,魔君要的是一个对他有用的人,银月只是那张脸有用罢了,若是等她年华老去,谁还会稀罕她啊!”

“那~你说公子会让她年华老去吗?”

灵境看着她那张期待的脸耸耸肩道:“会!”他知道这样说有些违心不过为了安慰她,他也不得不如此了。何况未来的事谁知道啊!

夜凡梦扑哧一笑知道灵境不会说谎,不过听了还是高兴:“谢谢你灵境。”

“谢什么。逗你开心可是我的责任!”

夜凡梦好笑的摇摇头:“好吧,不过~我的确是有正事要忙所以才出来的急。”

灵境一愣:“这次又是谁啊?”

“去瞧瞧?”夜凡梦询问道。

见夜凡梦如此‘强烈’邀请,他也只好耸耸肩故作不得不同意状:“好吧,我也当一回护花使者!”

“切!”夜凡梦白了他一眼∵在前面,不过她的嘴角却是微笑的:是啊,灵境其实一直都是在保护我的,虽然有时候他有些~恩~傻!

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一见到凡梦来,那人忙从地上站起来,极为威严的坐在床边。也许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所以到最后一刻他也不能失去自己与生俱来的皇者之范,虽然他只有十七岁。

这十七年里。他熬过无数个日日夜夜,春夏秋冬,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黑白­色­没有五彩缤纷的绚烂。人人都说有权有钱生在富贵人家吃穿不愁还能为什么发愁?他却想道,那些表面上的光鲜只是为了掩盖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失落痛苦,以及失去自由的悲惨。

“你来啦。”他轻启微­唇­有气无力。

夜凡梦点点头:“我来了。”

“坐下先听我说说话好吗?”

夜凡梦点点头,因为他的悲凉让她也无法快乐,只好严谨的坐在一边听他的诉说,她知道这些年他根本没法好好对谁说一句话。毕竟大家都把他当做最高者,都不敢真心实意的对他。

“你一定什么都知道了吧!”他又说道。

夜凡梦点点头:“不过。你若是想说,我可以做一个倾听者。”

“呵呵,那不是很耽误你?”

夜凡梦心里想着:反正今日我的心情也不好。

她笑笑道:“我只要你的灵魂,而且已经胜券在握便不急于一时。”

他难得一笑看看夜凡梦,见她­唇­红齿白,年纪也与他相仿:“你真美。”

“呵呵,谢谢。”夜凡梦反倒是有些疏远了,听别人说多了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吧。

他见夜凡梦有些不喜欢别人夸赞她的美貌,于是便换了个话题:“我是当今天下的皇上,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主?”

“毕竟有得必有失吧。”

“可是~我娶妻不能选自己喜欢的,我喜欢的宫人不能留在我身边,他们安排的人都是些只看主子办事并不真心实意的人,一切我喜欢的他们都要剥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做皇帝不是很好,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好累,不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有时候出现那么一两个刺客,为我挡剑的又有几个!若真是有得必有失,我宁愿不做皇帝当个平民百姓该有多好,至少那时候我可以自由些,我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喜欢的人也不至于惨死在我眼前而我却无能为力。”

夜凡梦心里想着:若是做了平凡人,是不是想的就不会多了?毕竟对他们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但她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默的听着。

“母后待我如仇人,同床共枕的人背叛我,我却为了皇家尊严不可声张,既然如此活着,那还不如一死了之。”

他看看夜凡梦见她不言不语只好叹了口气:“你这样的人又岂会明白,罢了罢了,若是你能帮我摆脱这一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夜凡梦浅浅一笑:“我只要你的灵魂。”

“是啊,我也只有灵魂值些钱了。”

“那~”夜凡梦询问的看向他。

他看看四周金碧辉煌的一切叹口气朝夜凡梦点点头:“该走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夜凡梦缓缓起身,一步步的走向他,直至快差一步的时候,夜凡梦打了个响指,他便倒头睡去。

灵境从暗处走出来:“这个人~怎么说才好呢。”

“无论怎么说都好,他找上我定是心中不好受了,其实有时候想,我们魔又能找谁呢?”

“主~人~”

夜凡梦甩甩脑袋给了灵境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你放心,我还没到那地步,好了,你既然来了那就给我瞧着点,我感觉白简玉又会来破坏,最好用你的法术设下结界,不许他在跟过来了。”

灵境点点头:“你放心,我的法术可是大有长进。”

夜凡梦点点头闪身消失在空气中。

在他的梦里,他不是皇上而是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平凡人,他身边有他最爱的女人,是他自己选的!他的兄弟对他掏心掏肺,他可以不用考虑任何事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想做的事很简单,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吃多少都没事,看自己想看的诗书,看多少都不会被人打断,想陪着妻子散步便散步,想去河边溜达便去河边溜达,恬静舒适,也算是颐养天年了。

人都说富贵好,人多说权势好,他们哪里知道,富贵也有苦,权势也有累,因人而异当然不是绝对,做好自己才是当下最实在的幸福。

夜凡梦回到现实,拿着他的魂魄看向灵境,灵境正在那里打着盹,她无奈的摇摇头走上前狠命的拍了他一下:“臭灵境,你就是这样保护我的?”

灵境一下子被惊醒,忙站起身来尴尬的笑笑:“主人,我们去吃米线吧,听说又一种过桥米线很好吃的。”

“你~这个吃货!”

“这么说同意咯?”灵境说着笑嘻嘻的拉着夜凡梦便消失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中。

皇帝驾崩举国默哀,这是结束也是开始,新帝登基举国同庆,这是开始也是结束。于夜凡梦而言,只不过无数相同相似的事情的重复罢了,她要做的就是好好过好在凡间剩下为数不多的时光。

瞧着对面吃的香喷喷的灵境,夜凡梦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这些年若非灵境陪着自己,她应该还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这些事情吧!

“灵境,若是回到魔界,我们又能做什么?”

灵境微微一怔继而笑道:“主人想做什么?”

夜凡梦摇摇头:“漫无边际的岁月,有时候也是厌烦。”

“长生不好吗?”

夜凡梦摇摇头又点点头:“好也不好,有时候吧人真的很奇怪。”

“主人把自己当人了?”

“我可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能吃能睡,能跑能跳,能开心能悲伤,魔也好,神也罢,其实还不如做人来得痛快!”

“可做人烦恼也很多,还要轮回呢!”

“是吧,这就是存在的意义,永恒的事总有厌烦的一日,同样的一切再美也会腻,人就不一样了,轮回一次,重新开始,一切都是新鲜的,好的不好的,美的丑的,他们追求的是眼前的,过去的终归归于零罢了,而我们~无休无止,无边无际,追求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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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境看向夜凡梦,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认真的思考着,有些恍惚,有些失神,不过他有的还是意想不到的‘恢复’他笑道:“无休无止,无边无际正好啊!就算不知道可以追求什么,但永恒的时日里,我们总会寻找到的!”

夜凡梦望向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下到底是怎样一个光景,一时他很明白事理,一时又似乎像个小孩一般无知无畏。不过他说的倒是挺在理:既然不知道要追寻什么,那么永恒的岁月里总会找到,这何尝不是一种追寻,我定是在凡间呆的太久了,所以连思绪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

她笑着朝前走去:“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喜欢这首诗!哈哈哈!”

灵境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主人怎么突然便大笑起来了,这多让人瘆的慌啊!

夜凡梦回到夜宅,此时银月已经不知去向∵到魔君的书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之时,屋里却传来一声:“既然到了门口为何不进来?”

夜凡梦吐吐舌头只好硬着头皮将门推开,瞧见坐在那里神情自若的魔君夜凡梦尴尬的笑笑,伸出手里握着的灵魂:“这是最新的!”

魔君抬眼看了一眼:“坐。”

“不坐了,我还有事呢~”夜凡梦忙笑道。

魔君抬头询问似的看向她:“哦。”

“这是最新的三个,本来是想昨日给你的。但是突然又有人召唤我所以便迟了些,这三个给你。”

“你很忙?”

夜凡梦耸耸肩:“也不是太忙,我只是害怕打扰到公子。”

“我并不怕打扰。而且你对我向来不会思虑这么多,怎么?又是因为银月?”魔君停下手中摆弄那盆牡丹花的动作而是直直的看向夜凡梦。

夜凡梦笑笑心里嘀咕着:你明明知道还问什么。面上却勉强道:“我是来找过公子,当时她在我也不想打扰公子所以才没敲门。”

“说到底还是介意?”

夜凡梦无法只好点点头:“我不喜欢那个凡人!”

“可如今她已经不是凡人。”

“好吧,不是凡人,只要公子喜欢什么都好!”

“可是你不喜欢。”

“我不喜欢又能如何?难道我不喜欢公子便可将她扔掉?呵呵,她长得又美,脾­性­又好。三界六道只怕找不出这样的人来了!”

知道她在吃醋,他几开心又不开心。矛盾使得他再一次冷冰冰的,他突然出现在她跟前,凌厉的双眼冷冷的盯着她:“你忘了我的话?”

夜凡梦被盯得发毛忙要朝后退去,他却死死的抓着她的胳膊。夜凡梦急了挥手将他打开后退了几步直到背抵住身后的柱子。她忙低头俯身:“凡梦岂敢忘记公子的话,公子喜欢的凡梦哪里敢过问,若是公子无事凡梦便告辞了。”

“本尊还差两个灵魂便大功告成,今日灵芝会来凡间,你心里要有准备。”

夜凡梦紧锁眉头:“她来做什么?”

“这还不该你管,去吧,最后一个灵魂即将召唤你。”他拂袖一会冷冷的坐回原位。

夜凡梦气的脸­色­煞白,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眼前的人如千年寒冰纵使她如三昧真火也无法将他融化!她从来都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夜凡梦从魔君的书房出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差两个灵魂?这是什么意思。灵芝居然也要来凡间,这么说~神魔两界果然又将掀起一场浩瀚?我~夜凡梦又该做什么?生灵涂炭,成为帮凶》随魔君,到底是对还是错?怎么?现在我也开始怀疑了,我怎么可以怀疑,纵使是错,我也错下去了!

身后突然有人拍打了她一下,她急忙转身见是灵境夜凡梦长舒一口气:“说了多少次。你若是再这样小心我真把你打碎了!”

灵境嘟嘟嘴有些委屈:“主人,我已经喊了你好几声了。是你自己听不见罢了,也不知道你想什么去了,怎么叫也不应声!”

夜凡梦看看灵境扯着他的长发道:“你不是能知晓世间一切吗?自然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干­嘛还问我!”

“呃~主人又不是不知道~”

“是啦,是啦,魔君嘛!你不敢!胆小鬼!!”

也许最快乐的时光也只剩下和灵境斗嘴了吧!夜凡梦想着心里不觉一酸,疼的时候只要不理会,也许会好戏,有些东西交给时间,纵使永恒也会淡去。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灵境坐在船里百无聊赖。

夜凡梦整个身子靠在船边,手伸到船下去划着水波:“晒太阳啊!”

“啊?这种事主人不是应该同魔君一起吗?”

“他身边如今不差人陪。一个银月不够,如今灵芝也来了,这样也好,我倒成了局外人了,让她们两个自己去烦恼吧,反正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夜凡梦嘲讽的说道。

“她们鹤蚌相争,主人您渔翁得利。”灵境长大嘴巴。

夜凡梦给了他一记凌厉的目光:“我是那种人吗?”

灵境不自觉的要点头不过很快在夜凡梦那凌厉逼人的目光中忙摇头:“当然不是!我敢保证主人的人品那是没话说。”

夜凡梦甩了甩手起身站在船头又将自己的鞋子脱下,坐在船头将白皙的小脚丫泡在水里:“我只是不想再做无谓的事了,我现在总算明白那句话了,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勉强不来,灵境,其实这样挺好,我们还是好红享受这剩下不多的宁静吧!”说着昂着头迎着那温和的眼光,眯了眯诱人的双眼。

灵境笑着走到她身边坐下也脱了自己的鞋袜把自己的脚丫子伸到水里去:“主人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

“你不也感应到了什么!”

灵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灵境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总觉着与主人莫大关系。”

“可不是,公子的事就是我夜凡梦的事,怎么可能与我无关,公子从不做无谓的事,灵芝来可不是为了让她与银月争风吃醋的,而且,我啊~还剩下两个灵魂便可完成在凡间的任务了,到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到底是回魔界还是留在凡间,我还真的好好想想。”

灵境考虑着夜凡梦的这番话,许久才道:“若是凡间留不下,魔界不想回,去我们妖界吧!”

夜凡梦转过头来看向灵境许久才傻傻的笑了:“好啊!若是真都去不了了,那就跟着灵境去妖界走一遭,不过~我只做老大!不做老二!”

“呵呵,有灵境在,主人永远是大王。”

夜凡梦笑的那般开心。

两人泛了一下午的舟,直到日落西山夜凡梦才伸伸懒腰:“这里就留给他们折腾吧,我们是该去别的地方了!”

“别的地方?”

“恩!”夜凡梦神秘一笑:“你该知道的啊!”

灵境想了想忙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主人是想去~”

夜凡梦打了个响指:“恩!反正也是玩,不如趁着忙里偷闲的玩,既然她在那里,我们也去那里去瞧瞧。心里想着:这样正好能摆脱白简玉,对有些事也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灵境与夜凡梦消失在黑夜里,夜凡梦不回夜宅似乎成了家常便饭,魔君不管她,她也无所谓,她想的是:他根本不在乎她所以就算她变化的如此明显,他也不愿再管她,有了银月,有了灵芝,她的存在早已多余。

她不知道,他想的是多给她一些自由,而且他也需要一些时间,有些东西他自己否认不了便只好默默承受压抑,有些东西他还需要自己去寻找真相和答案,心又燃烧起来,他不想再疼一次,如今每走一步都要小心加倍。

柳州,很美的名字,总是会让人想留下来,不少人也正是因为这美丽的名字所以才留在了这里,繁华的街道,穿着光鲜华丽成群结伴的男男女女。一砖一瓦都显示着它经历的人事变迁,纵使外面如何变化,柳州总是让人舍不得破坏,所以这里也是战争的避风港,是文人­骚­客的聚集地,是寻求烟花酒­肉­的温柔乡。达官贵人,贫苦乞丐也聚居在这里,只要你想进入柳州,只要你能进入柳州,你便是这里的一份子了,而在这里的一份子不管你是三六九等,总之鱼龙混杂的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也是常有的事,不少高官便是在这里寻找门客。

烟柳场所,温柔乡,在这里也绝不缺乏绝代佳人,只要你眼睛够明亮,想要从一群粉黛中跳出一个称心如意的也绝非难事。

花灯,把戏,龙舟,鞭炮,柳州的夜晚如白昼,它可是一个不夜城,你歇了总会有人醒着,你醒着也许此时已经有人睡下。

在这里也时常夹杂着死亡与重生,只不过有名之士死去留给大家的事无限惋惜与茶余饭后的谈资,无名之辈死去便如蝼蚁,无人知道他的存在,也无人在乎他是否存在!

她便是这蝼蚁中的一名,在这里挣扎着痴心妄想着有一日会飞上枝头高歌起舞。(未完待续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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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街道上本就人多,他的轿子走在街心便再也挪不动了,轿子停下,带着刀的侍卫朝前面走去,嘴里不满的嚷嚷着:“让开,让开,都给我家公子让开了!”

人群被他们的气势给吓住,一个个都朝一边退去。前面很快便宽敞了许多,这才让人得以瞧清,路上之所以这么多人堵着原是有人看热闹围成了团,越围越多于是便把路也给堵了。

前面传来一个女孩的求饶声:“大爷,您饶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大哥,我识得这丫头,她经常在这一地带晃悠,贼溜溜的小眼一直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若不是遇上我们,她还得偷下去呢!”一个尖细的男子声传入他的耳里。

“大爷,小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也算你倒霉!”又是一个粗狂的声音:“今日遇上我哥两,我们最见不得你们这些龌龊东西!以免你再去祸害别人,今日我就结果了你!”说着提气便朝跪在地上求饶的小女孩打去。

那小女孩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闭眼准备受死,却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把折扇,那要打死她的男子一声嚎叫,映入她眼帘的是那个男子捂着流血的手腕,地上躺着他那只刚刚被人用扇子切下来的手。

他身边的兄弟一见便气的四处瞭望§里还不住的喊着:“谁?到底是谁!敢惹我们哥两。你给我出来!”

方才还站在一边瞧热闹的人都纷纷避开不敢掺和进这场血雨腥风,于是他们很容易便看到立在他们面前的那顶轿子。

“混蛋!”那粗狂声音的男人一发力身上的衣服爆开,露出一条条纵横交错弯弯曲曲如蚯蚓一般鼓胀的青筋。方才那把伤他的折扇飞入那顶轿内他瞧得明白。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轿中的人暗地里偷袭伤害他的。他气的飞奔上前准备一掌劈碎眼前的轿子,只是他离轿子还差一步的时候,整个人都停在了那里就像被人点了­茓­道一般动弹不得,众人都以为他是不是在想什么,可惜下一秒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惊魂未定。下一秒,那个男人从头顶向下裂开一条缝,整个身体就像被人用刀从中间划开一般分成两半。若是反应快的人一定能够看到那飞速从那人身体里飞回轿中的折扇。

“大哥!”身后的兄弟朝着他哭喊,愣了好久这人才反应过来。只是当他飞奔上前要抱住他大哥时,他已经不知道是要抱这边这一半还是去抱那边那一半:“啊!我要为大哥报仇!”说着从腰间抽出大刀便要朝轿子砍去,只是他的刀举到半空中便整个人立在那里,下一刻也如他大哥一样分成两半倒地而亡。

众人瞧了纷纷害怕的退出十里开外。躲的躲藏的藏,吆喝声也渐渐远去,整个街道一下子便安静下来。人们屏住呼吸纷纷猜想着轿中的人是何方神圣,这时有人瞧出这杀人手法是何人所为,便小声对着一边的人嘀咕道:“这不是青柠王爷吗?怎么今日也会来柳州!”

“哦?你认识?”有人好奇便问道。

“我有幸见过一面,听说这位王爷自小便喜欢研究武学于是很少在朝廷走动,江湖上倒是有不少他的传闻,他杀人便是不用见一面就可置人于死地,而且死的人都是这般裂成两半。他手里那把折扇可是大有来历。听说是用什么玄铁炼制而成,不少人都想得到那宝贝呢!”

“呵呵,那也得有本事才行啊!”

“可以这么说。不仅仅是兵器,他武功也高深莫测,手下个个是高手。”

这人正小生嘀咕着,只见轿子又一次被人给抬起,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前方继续直行。那几个带刀的侍卫继续在前面开路,似乎方才的事从未发生过。

跪在那里被眼前一切惊呆了的小女孩直到那轿子走远。她才惊醒过来,想起什么忙起身朝着前方也跑去了。

死人!在柳州太平常。这里连官府也不敢管!

地上的死尸很快便会有专门的运尸人拖去乱坟岗,至于那个引发这场冷血的乞丐小女孩更加无人问津,她一点都不重要,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一切又恢复平静,人们踏过那摊­干­涸的血迹,有人开始叫卖吆喝,有人开始变戏法,有人开始说说唱唱,醉生梦死,依旧变得那般繁花似锦。

她气喘吁吁的跑着,跟着那顶轿子一直奔向城外,奔向黑夜,嘴里含着:“等等,你们等一等!”

她摔倒过好几次又坚强的站起来,膝盖上磕破了皮血一溜溜的往外冒她也不觉着疼,她对一切都无所谓了,她疯狂的奔跑着就好想前方有她要寻找的东西!好在平日里为了生计每次偷东西被发现后她都要死命的逃跑所以练就了跑得快的本领。

等到她最后一次从地上爬起来,前方的轿子停下了。

她笑着忙跑上前,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是否臭烘烘,脏兮兮。

“恩人,求恩人受四儿一拜!”

轿中的人沉默了许久许久,那些个侍卫上前来拉开她又要重新抬起轿子时,她又忙挣扎着道:“恩人!求恩人收留四儿,四儿就算是当碰马也要报答恩人,恩人!恩人。”她的乞求并没有让那些侍卫松开她,她被推得好远,她扑在地上眼睁睁的瞧着那轿子重新抬起,然后一点一点的远离她的视线。

哭泣,她这一生不知哭了多少次,她知道她很没用,她知道她总是遭人嫌弃可是她从未放弃生的希望,哪怕是经过刚才那场血腥的事后,就算轿子里的人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杀了那两个男人她也不怕,她不可以害怕,因为对于这个她认为死亡、饥饿才是最可怕的事!她的一生都在污泥中打转,她不想一辈子都在污泥里挣扎不起来,至少她要拼一次,纵使是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她不顾身上伤口的疼痛,骨头咯吱咯吱拧的作响,也许是方才那两个男人的拳打脚踢造成的,还可能是先前那些对她打骂的人造成的,其实伤口疼久了就习惯了,因为麻木所以便不觉着疼了。她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去追赶那顶华丽的轿子。

许久,许久,她­精­疲力竭,半夜的夏天因着这群人而把那些熟睡的虫子和青蛙也给吵醒了,那些个虫鸣蛙叫听着听着就像安眠曲似乎在对着她说:“放弃吧,回去吧,他是不会管你的,回去吧!停下来吧。”

夜凡梦身边的灵境都忍不住流眼泪了,他摸了摸眼角的泪:“主人,就是她吗?”

夜凡梦点点头不做声。

突然闷热的夏季电闪雷鸣,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除了她,跑到一处破庙门口,欣喜的发现那顶轿子便放在门口的屋檐下,她笑着喘着粗气。

屋檐下歇息的人早已发现她的存在,见她要朝里屋跑去一如既往的拦住了她。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带我走吧。”

侍卫无情的将她朝门外推去,雨水哗哗哗的作响好不容易带来的凉爽却始终浇不息人们心中的烦躁。

“让她进来。”屋里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一此无人再理会她,由着她朝里屋跑去。她也确实兴奋的朝里屋跑去。

屋里虽然只点了一根小小的烛火却照亮了整个房间,空空如也的房里一览无余,一个黄衣男子盘坐在一堆枯草上闭目养神,她刚一见到他便忙跪地磕头:“恩人,求你留下我吧,我什么都可以做,真的什么都可以做。”许久未听到他说话,她好奇的缓缓抬头,只见眼前的男子锦衣黄袍,宽广的胸膛,剑眉星眸,清新俊逸,挺鼻薄­唇­,风流倜傥。

他微微看着她探扇浅笑:“追了这么长,你不累吗?”

他一说话明眸皓齿,他一颦一笑都是那般优雅大方,这与她想好的完全不一样,一个能如此杀人的人怎会是这般温文君子,他不像是个习武者倒像是个读书人,他不像是个杀人魔倒像是个救苦救难忧国忧民的小书生。

那般温柔的声音,他似乎是在关心自己,那般明媚的笑容,他似乎着凉了她生命所有的­阴­影。

“怎么?不说话了?”见她不说话,他继续笑着道。

四儿回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他,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觉着自卑,这是她生平发现自己也有脸红心跳的时候:“我~我~我想请恩人留下四儿,四儿要报恩,四儿什么都可以做,做不来四儿可以学。”

“四~儿,为什么是四儿?难道还有三儿五儿不成?”

四儿想笑却又觉着不好笑,他说话的语气像个小孩子天真的问母亲问什么这样为什么那样似得让人放低防备:“不知道,也许有吧,没人告诉过四儿为什么,只是记事起便被人这么叫着。”

“你没有姓吗?”他此时已经拿着烛火凑到她跟前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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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直扑在她的脸上,温温热热的,长长的睫毛似乎要打到她的脸上。

她一惊心跳的极快:“没有~”

“哦?”他微微一笑伸手去牵起她的胳膊,她的胳膊受了伤,其实是遍体鳞伤,不过他正好低头便瞧见了那离他最近的。

她这才察觉到一丝丝的疼痛,她撕了一声,似乎意识到她的疼痛,他手里的动作更加轻柔了。

他扶她起来好半天都没说话只是极其认真的为她包扎着伤口。

“疼就喊出来。”

眼泪在眼里打转,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对待,何况是这样一个他。

她不疼,一点都不疼,好像那些伤根本没出现过。

“剩下的你自己先包扎着,等回去我再让女太医为你好生瞧瞧。”他轻声在她耳边道。

她点点头。

似乎一切顺理成章,她就这么呆在了他的身边,没有任何要求。

同他一起坐在同一个轿子里,扑在他怀里安静的睡去,直到她惊醒还以为在此之前遇到他只不过是一场美梦,当他桥她的手走入王府,她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偌大的王府,她长大了嘴巴,一会这里转转,一会那里瞧瞧,浑浊的眼睛里总算有了些清明。

“以后你就住这里吧。”他亲自带她去她的房间,里面的布置全是依照千金小姐的闺房布置的。这是他让人飞鸽传书提前通知王府的下人准备的。

看看房间又看看他,此时的她依旧是满脸脏兮兮全身破破烂的样子:“真的吗?”她有些不相信的问。

他笑着点点头:“来人,带小姐下去梳洗一番。”

下人们簇拥着她进入玫瑰浴。她从未想过她能如此好好的洗洗,因为在此之前喝口水都是困难何况是用水浪费在洗澡上,她兴奋的捧起玫瑰花瓣朝天撒去,然后旋转着大笑。

锦衣华服全都是依着她的身段做的,洗­干­净后对镜梳妆的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也可以这么美,想起柳州里面的那些花魁舞娘,她想此时的她绝对不逊­色­于他们。

“小姐可真好看。”身边的丫鬟一脸羡慕道。

她笑了:“真的吗?”

“恩。奴婢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

“那你说王爷会喜欢吗?”

那人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尴尬的笑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您是王爷从外面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子。以前带回来的都是些习武的大男人,而且从不会留在王府。”

“哦?那他们去哪里?”

“他们啊,王爷为他们安排了专门的住处,自然不必担心的。”

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待得一切都准备好后,她由下人带着她朝他房间走去。

当他抬头看到她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他微微一笑:“果然我没瞧错人。”

她不解。

他解释道:“现在的你很美。”

她脸一红:“那~我可以为您做些什么?”

他一愣脸上微微显现出不悦:“你无须做什么。”

“那~王爷为什么要收留四儿?”

“因为你的坚持,我喜欢坚持有韧­性­的人,这是你应得的,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她沉默了,心里想着他居然什么都不要,他与她遇到的其他男人一点都不一样,她与她想象中的男人也是不一样的,他太过完美。完美的让她不得不死心塌地,虽然他根本不需要她的死心塌地。

“怎么了?”

她微微抬头看到他关切的眼神她微微一笑摇摇头:“没什么,四儿只是在想该如何报答恩人。我以为~”

“呵呵,你还太小不要想太多,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有人拦你也不会再有人打你,只是不要做为非作歹的事就是了,当然,我相信你一定不会的。是吧?”

“恩,四儿一定会好好做人。一定不会让恩人失望的。”

“你也不必恩人恩人的叫我,叫我青柠吧,对了,你以前的名字是四儿但是却没有姓氏从今后你就跟着我的姓氏姓吧!”

四儿一愣,她急忙摇头。见她摇头他笑了笑:“怎么了?”

“我不敢借用恩人的姓氏,我还是叫四儿吧。”

“也罢,你不喜欢我便不勉强,那~青柠你可别忘了,我喜欢别人称呼我这个。”

“恩!”

又说了一会,太医来了为她重新上了药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他便命人将她送回去休息,其实她不是不乐意姓他的姓氏,她只是也有自尊心的,她觉着自己根本配不上他,根本没资格享受这么多优待,她很知足,只要每日不必再为活下去而烦恼就好,至于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叫什么她丝毫都不介意。

第二日醒来她真怕一切都回到原来的样子,当她惊醒时床边的丫头已经笑眯眯的跪地请安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她不习惯被人使唤当然也不喜欢是换别人,在她那里人和人都是一样的。

见那丫头跪下她忙要上前扶她起来,只是她的手还未伸上前那丫头已经起身,屋外进来一位端来洗脸盆的丫头,身后还跟着端着一碗粥的丫头。

“小姐醒啦,先梳洗吧。”

“小姐喜欢这玉钗子还是喜欢这金钗子。”

“小姐是要这件绿­色­的还是那件大红­色­的裙摆?”

“丝带呢?”

“鞋子呢?”

“王爷已经吩咐奴婢为小姐先备好吃的了,若是不喜欢,奴婢这就去厨房命人重新再做。”

一大早她便被眼前一个个问题给问的晕头转向的,原来昨日她瞧见都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今日这一些列的东西才令她大开眼界。

“哦,不必了。”她忙喊道:“只要填饱肚子就行了。”

用过早饭,四儿在人群的簇拥下朝花园去。

见到在花园里练剑的青柠,她扯了扯裙摆有些尴尬的看向停下的他。

“怎么?还习惯吗?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就下床走动了?”他已经走过来伸手去扶她了。

她微微一笑:“其实,不怎么习惯,我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而且~我的伤根本不算什么,以前伤的比这个还要重挨着挨着便过去了。”

他脸­色­微微一点,她知道那是同情,他招呼着人去取东西去了,然后带着她坐在凉亭里:“你若是不喜欢太多人那你挑两个你喜欢的人留下吧,我这里就是这样你不习惯也得习惯了。”

“那个~我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我是不是~”

“你想做什么吗?学琴学画还是~”

“不是。”她忙摆手:“我只是不习惯白吃白住,我知道恩人是好心,但是我实在是过意不去,虽然可以不必为生计而苦恼,可是突然如此,我~”

他想了想笑道:“好吧,若是你真闲不住,瞧瞧!”他挥手朝向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这些东西你若是闲着没事便时不时来为我整理整理吧,浇浇水,除除草,养养花也是可以的,我这经常不在家,也是缺一个看家的人,以后这里就交给你看管了,你可一定要好好为我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是有感情的。”

他说话时的神情好生温柔,她再一次陷入他的温柔无法自拔,他犹如上天赐给她的神,他就是来拯救她的。

“恩,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的。”

“交给你我就放心了,过几日我又要出门你自己若是觉着无趣,这府里的人任由你拆迁,这个!”他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是库房的钥匙,缺钱了自己去拿便是。”

“你~不怕~”

“不怕!”他似乎已经料到她要说什么了,他似乎很了解她似得:“除非你是个傻子不然怎么会丢弃眼前的荣华富贵而带着我的东西被天下人追杀呢。”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他自豪的点点头:“你顾虑什么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是个值得我帮的人。”

“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不必说什么,我说了,这一切都是你该得的,你的坚持打动了我,普天之下能打动我的没几个,你是其中一个!”

她扑哧一笑,他有孩子一面也有大男人自豪的一面,他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谢谢王爷看得起四儿。”

“诶,我说什么来着,昨日才说不要叫我王爷,恩人,青柠,青柠记住了吗?”

“哦~”

“你先坐会儿,我再去练练剑。”

“哦~”

“若是你伤好了,我也可以教你哦,不过要你自己想学,若是不愿意学了也是白费。”

她忙点头笑着道:“我想学,我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我等你教我。”

“恩!”

瞧着他大汗淋漓的在太阳下挥洒,她的心暖暖的,她感受到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虽然她只认识这个男人不超过几日!

几日后他果然又出门了,不过他竟然没有忘记她答应过她的事,虽然不是亲自教她武功,但是却请了一个他赏识的门客去教她。知道真相后她好笑的摇摇头:果然,他是个对武功痴狂的人,其他事他都可以忘记,只要是与武功沾边的,他似乎都记得!(未完待续

第四章

赵凤舞看了他一眼又忙转眼看向别处:“皇兄让我来陪陪你,他说你刚来支国,对支国又不是很了解,怕你无聊,便让我带你到皇宫四处转转,可方才我瞧你有些头疼,莫不是昨夜的酒太过醉人,现在都还未酒醒?”

“无碍,无碍,既是公主邀请,我岂有不去之理?只是可否让我这饥肠辘辘喝上一碗热粥再随你一同游园?”黎钦笑眯眯的道。

赵凤舞被黎钦这略带调侃的话语给逗乐了,忙吩咐着宫人端来早膳。

赵凤舞就这么坐在黎钦对面,瞧着黎钦毫不顾忌地狼吞虎咽,又想到方才自己唐突前来,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大皇子不必心急,莫要噎着了才是。”

“呵呵,不会~”刚一说完黎钦便咳嗽了起来,果然噎着了。

“诶呀,我就说莫要心急。”赵凤舞立马站了起来走上前递过一杯温热的水急急忙忙的为他拍着后背:“快,喝口水。”

如此倒是把他们二位的距离拉近了些,一缓方才的尴尬。

两人游园赏花,累了黎钦会体贴的带着她去凉亭休息,渴了也忙为她倒水,流汗了若非男女有别,他可能真会为赵凤舞擦擦香汗。

不得不说,黎钦这个家伙对女人真的很有一套!

凡梦却想上前扇黎钦两个耳光:“他难道忘了沈家还有一位小姐正痴心苦苦的等他回去吗?”

“自然是不会忘的。”魔君淡淡道。

“凡人真是麻烦!”凡梦生气的离开了这里。

魔君摇摇头跟着她消失在空气中。

只是一日,黎钦与赵凤舞便犹如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密切了。

几日后黎钦前去向皇上请辞,皇上赵煜打量着黎钦:“皇子以为朕的支国公主如何?”

“活泼开朗,美不可方物,是极少的佳人。”黎钦恭敬道。

“初来时你对朕提过的事可考虑好了?”

“只等皇上一声令下!”

“好!”赵煜大笑:“朕便把凤舞公主许配于你,从此两国友好往来,永生为盟!”

“多谢皇上!”黎钦立马欣喜如狂的跪拜在地。

黎钦便决定再在支国多停留几日。

沈碧突然接到宋清明的消息,一时欣喜若狂。

“小姐,奴婢还以为是宋公子回来了,原来只是一封信啊。”绣娘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走到沈碧身边。

还未等绣娘上前为沈碧打开信封,沈碧芊芊玉指便已经拆开了里的信。

读完整封信后,沈碧又惊又喜:“原来他这几日是被皇上召到宫里去了。”

“宫里?”绣娘一下子从神游中醒来。

“嗯,清明说他的茶叶被运往宫中,恰逢黎国大皇子出使支国,黎国大皇子很是喜欢他的茶叶,便要亲自瞧瞧这位制得一手好茶的小小商人,皇上因为自豪而极为高兴,便亲自下旨请他去宫里做客,他心念我独自一人毫不孤独,便派人来接我一同入宫去瞧瞧宫里的繁华美景。”沈碧激动的拉着绣娘的手腕:“他要我一同与他入宫,他真的一直挂念着我!”

“是啦,是啦,可是小姐,老爷说过宫中凶险,您不可入宫的。”

“誒~”沈碧用手戳了绣娘的额头一下:“此入宫非彼入宫,有清明在,不会有事的。”

绣娘摸着生疼的额头:“哦~那什么时候走啊?”

“现在啊!”

“现在!”

门外的轿车已经等候她们多时了,绣娘自是不放心沈碧一人前往,说什么也要跟着去瞧瞧,不仅为了保护小姐,还要去瞧瞧那个没瞧见的黎国大皇子。

宋清明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服装在宫门前等着,直到看到马车来,他忐忑不安的心再一次悬起。

凡梦真想冲上前让马车停下,可她时刻记着魔君的话,也知道魔君虽然现在不在她身边,可他却能知晓一切的事情!她终是不敢违背魔君的话,眼睁睁的看着宋清明上了马车,又眼睁睁的看着马车驶向宫中。

“清明,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入宫瞧瞧?”沈碧还一脸天真的问道。

宋清明微微蹙眉握紧拳头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当然,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忘了吗?”

沈碧娇羞的低下脑袋:“哦~”

下了马车,宋清明让绣娘随宫人下去学些宫中的规矩,绣娘虽然心里嘀咕:不就在这宫里呆几日吗,为何还要去学什么宫中规矩啊!但表面上还是颇为温顺的跟着宫人离开了。

“先喝口水吧。”宋清明殷勤的倒了一杯水递给沈碧。

沈碧毫不怀疑的喝下他给的那杯看似清澈透明的温水,甜甜的,有些魅惑人心。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吩咐一声。”宋清明找借口离开宫中。

沈碧瞧着他离开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恍惚,这个男人,她有些不认识!

宋清明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赵煜的寝宫,没人知道他把沈碧带进宫里,也没人发现,在皇上的寝宫里有一位绝­色­女子!

许久,许久也没等来宋清明,沈碧双眼有些迷离,不一会有人上前为她换上宫人的服饰,后来又安静了许久,远处走进一个人,模模糊糊,瞧着有些像宋清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来人是一名男子。

这是赵煜第一次见到她,他们的初见就是这般误打误撞,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红,眼神迷离,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嘴,一时让他忘了这个女人来路不明,穿着宫女的服饰,那样撩人的朝他走来,这样诱惑他的她已是犯了死罪。

她嘴里模模糊糊的唤着:“清~明~”

“清明?”赵煜微愣,可她的红­唇­已经贴了上来。

这样主动的女人,她如此不怕死倒着实激起了他的兴趣。

沈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全身火烧的厉害,只是想快些找一块冰抱着,而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触摸到他,凉意袭来的快感,缓解了她心中的缭绕。

沈碧的吻正要从脖子上移动到他的­唇­边,呆立在那不知所措的凡梦竟然忘了该如何离开。

这时一只冰凉的大手从身后覆盖了她的双眼,熟悉的声音从耳上方传来:“难道你想一直看下去?”

凡梦

脸红的忙转过身来:“谁稀罕看啦!”此时身后竟然不适时宜的传来呻吟声与喘息声。

凡梦脸红脖子粗的咬咬牙忙捂着耳朵消失在方才她站着的那个地方,魔君看着眼前凌乱的一男一女邪邪一笑也离开了方才他站着的地方。

凡梦气鼓鼓的走在大街上:“什么嘛,早知道他们要那样,我就不留在那里了,都怪那个宋清明,我就知道一定有古怪,可是他不是喜欢沈家小姐的吗,怎么还会让沈家小姐去了赵煜那里?诶~凡人真是麻烦,整日里做些事情让我这个魔女都无法忍受,不想了不想了!”她甩着脑袋,可还是不自觉的在心里嘀咕道:碰到这事,我以后要如何面对公子啊!他一定以为我很想看那种场面了,他一定会以为我~天啦,真是跳进大江也洗不清了。

凡梦想着事情走在路上,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人,她急忙礼貌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那个男人双手抱胸挡在凡梦跟前,一脸­色­眯眯的样子打量着凡梦:“没想到这京城还有你这样的美人啊,呵呵,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啊?”

凡梦抬起头望向那人,怎么说呢,魁梧是魁梧,可是长得也太粗狂了点吧!胡子拉碴也就算了,头发蓬松也就算了,离这么近稍微吸一口气,一股难闻的味道便袭上鼻腔。

凡梦尴尬的看了看他,却还是学着凡人的样子蛮有礼貌的回道:“我姓夜,名凡梦,是城外夜家的丫头。”

“夜家?”

“嗯!叶家!”凡梦笑着点点头便要走,却再次被那壮汉给拦住了,凡梦天真的望向他:“还有事吗?”

“有事,你方才撞了我,你说该怎么赔偿我?”

“可我对你说了对不起了啊!”凡梦有些不解。

“一声对不起就完了?”那壮汉不依不饶。

凡梦看了看他全身笑着扬扬眉:“你放心,你身上的病不是我撞的。好像已经长了很久了。”然后又一脸惋惜的摇摇头:“虽然不是我撞的,可我还是得劝你一次早些去请大夫吧,不然,你活不了多久了。”她方才用法术透过双眼替那男人看了看,那男子印堂发黑,气虚不足,况且还身发恶臭,透视一看心脏上居然长着一个像石榴那么大的东西,看样子那东西还要再继续长下去,此病不发还好,一发便撑不了几天必死无疑。

“你!”那男子以为凡梦是故意讽刺她,便一脸怒气的看着凡梦冷哼道:“人倒是长得像个天仙,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那大爷就给你说明白些。能碰上你这么美的美人,可不得让大爷我爽爽!”说着朝四周使了使眼­色­,突然出现几名男子将凡梦给围在中间:“你还是乖乖跟大爷走吧。”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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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幽兰宛如王府里的女主人一般住了下来,四儿知道她过生后的第五日,王爷便带着幽兰去她家里提亲了。

幽兰的家世与青柠的家世可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两人又是郎才女貌,郎情妾意,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

四儿看着他们整日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她的心如刀绞。幽兰不知道她的心意,可是他应该是知道的啊!他居然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对幽兰那般的体贴温柔,他难道是想故意告诉她,她根本没资格当他的妻子是吗?她也根本无法与幽兰媲美是吗?

她开始不喜欢出门整日都把自己关在屋里,除了自己贴身的下人,她机会没有再见过其他人。

幽兰感觉到四儿对她的敌意,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以后大家要一起生活的,所以幽兰不想让事情就这么僵化下去,她又不想麻烦青柠出面于是她主动敲响了四儿的房门。

四儿还以为是下人所以便随口道了声:“进来。”

等那人进来四儿才知道来人是幽兰,若是早知道外面敲门的人是幽兰,她连打理都不想打理。瞥了幽兰一脸她冷冷道:“姐姐来啦,坐吧!”

幽兰温柔的笑着坐下打量了四儿一番道:“这些日子你都不出门走走,问下人又道你没病,我寻思着莫不是病了不想让人担心所以才吩咐下人如此?今日来瞧。果然起­色­不是很好,不如请太医来瞧瞧吧?”

四儿心里矛盾起来:她真的很善良为何一见到她我就不想再伤害她了?

“我没病,这些日子不想出门罢了。”她淡淡的回道极力掩饰自己的矛盾。

“哦?为什么不想出门?”幽兰问道。

“没事就不想出门咯!”

“呵呵。你也不觉着闷得慌,不如这样把,明日绸缎庄要送来几匹新布料,你陪我瞧瞧去?”

“是为了给姐姐做嫁衣的?”四儿漫不经心的问道。

幽兰脸微微一红:“你也可以挑选些做新衣裳。”

“哦~其实姐姐不必亲自去的,这种事交给下人做不是很好?”

“呵呵,我只是想亲自做有关我和青柠的事,事事亲力亲为才会别样有趣。”幽兰的小脸泛着红光。在烛火的映照下特别的吸引人:“本来青柠要陪我去的,不过~我想这种事还是交给女人去做为好。他整日又那么忙~”

“所以姐姐就想到我了?”

“呵呵~其实早想到了,又怕~”幽兰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四儿却笑着打趣的岔开话题:“好,明日我陪姐姐去就是,反正我整日闲着也无事做!”

“那就太好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还是四儿佯装着打了个哈气。幽兰瞧着她那样知道她应该是困了所以便也起身告辞,四儿说要送送她,幽兰忙拦住她笑着道:“你注意多盖床被子,夜里凉。”

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温暖人心,四儿的心被她暖暖的话包裹着,只是奈何她们两人喜欢上同一个男人,不然她们定然会是很好的姐妹!

第二日四儿便早早的起来了,王府门口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两姐妹手挽手的走出王府。四儿眼睛微微眯了眯,原是她已经好久没瞧见外面的阳光了。

两人说说笑笑了一日,一日的话好似怎么说也说不完。不过~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她们的话都是围绕着一个人说的——青柠。

四儿有些疲惫的回到房里,下人把今日她挑选的布匹放在了一边便退了出去。瞧着那布匹四儿的心渐渐的发凉,她这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裳吗?看到幽兰挑选那绣着龙凤的大红布,她真想在回来的路上将那大红布用剪刀一个一个的剪成碎花子!

想到这里。她果然在屋里翻腾着找出了剪刀,拿起今日她为了迎合幽兰而随意挑选的两匹一青一紫的布匹剪得稀巴烂。

下人进屋看到一地的碎布条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

四儿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你若是敢说出去。我便让你好受!”

“奴婢不敢~”下人从未见四儿如此反复无常,今日白天还高高兴兴的,怎么晚上就~下人不敢多想,忙去外面拿了扫帚来将屋里好好的清理一番。

四儿脑袋放空的躺在床上,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还未睡醒便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

她正要发牢­骚­时门突然被撞开伴随着那一声冷冷的:“我进来了!”

四儿心一动还未开口那人已经站在了她的床前。

“我~”四儿忙用被褥遮住身子。

“为什么要那样做?”青柠看也不看她坐在一边冷冷的问。

四儿不解,虽然不解心却还是伤心的很,青柠从未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对她说过一句话,如今,他的冷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什么为什么?”

青柠冷哼一声:“难道还要我为你解释?”

“解释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过需要解释什么?青柠~我~”

“你为什么要把幽兰­精­心为你挑选的布匹给剪得粉碎?”

四儿这才恍然大悟:“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此时外面幽兰不知何时跑了进来忙抱歉的看了看四儿又去拉扯青柠:“青柠,你别这样对四儿,她也许是真的不喜欢。”

四儿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她看得很清楚,幽兰的眼角还挂着泪花,顿时心中怒气冲上来:她知道了然后去找青柠哭诉?哼,既然哭诉了就该料到青柠为了她会如何,如今又来假惺惺的做什么好人!

“是!我是不喜欢,不仅仅是你选的那匹布,有关你的一切我都不喜欢,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你!”四儿指着幽兰:“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如今还要在我面前随意的炫耀招摇,我凭什么要低声下去的去迎合你,凭什么要去讨你的欢心,你要嫁给青柠你嫁便是,我要在房里孤独那是我的事,你­干­嘛多管闲事跑来招惹我!”

幽兰愣住了,在四儿指着她说完这一切后她的心不知道有多难过,她从未想过要伤害谁,她也没想到她的出现会夺走谁的什么,眼泪就快要流出来的时候,见到青柠要出手去打四儿,幽兰也顾不得自己伤心忙拉着暴怒的青柠:“青柠,是我的错,我没顾虑周全,四儿~对不起,若是你不喜欢我们下次再重新去挑,你也别生气了,青柠不是有意要责问你的,这都是我的错!青柠,我们出去好不好?”

青柠本来火冒三丈如今瞧见幽兰这乞求的眼光他的心一下子便软了下来,瞪了一眼四儿扶着幽兰便走了出去。

四儿看着他们双双扶持而去,似乎她才是最大的输家,她才是那个受伤最深的人啊!

青柠陪着幽兰坐在庭院里,幽兰一句话也没说,青柠知道她这是在生自己的气。

他拉了拉她的衣襟,幽兰别过头去不理会他。

青柠无法只好先开口认错:“我知道我不该冲动去找四儿,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忍受她对你不好,你对她如此上心连我瞧了都要吃醋,她却一点也不知好歹!”

“你还说!”幽兰终于看他一眼了:“早知道你如此冲动,当时你逼问我的时候我便不该说实话!”

“你若是不对我说实话,我更生气!”

幽兰没办法轻轻拍了他一下:“也不知你们兄妹两是怎么了,我听说你们以前关系挺好的,为什么~”说到这里幽兰低垂着头有些悲伤,声音也压低了许多:“难道是因为我的出现吗?若是~”

为了避免幽兰又一次伤心,青柠忙打断她托起她的手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不是你的错,是我没好好向她解释清楚,你也知道,在此之前我都没对她说过有关你的一句话,想来是突然如此所以才接受不了吧,我是该给她一些时间的!”

看着青柠温柔的双眸,幽兰的心暖暖的,她很天真很容易的便相信了青柠的话,轻轻的将头靠在青柠的胸前,感受他的温度,感受他的心跳:“若是四儿还不能接受,我们便把成亲的日子往后拖一拖吧。”突然幽兰轻轻的道。

青柠将她拥的更紧了,他心疼她总是不顾一切的为别人着想,她越是这样委屈自己,他便越发的爱她,这世间难得有如此善良的女子,他能遇上是他的三生有幸。

“你不用担心,日子已经订好了岂能说改就改,而且~我还嫌太晚了呢,真希望明日我们就成亲了!”

“青~柠~”她娇羞的用小手捶打着青柠的胸口,可是这一点捶打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小猫挠痒痒罢了。

不过他还是决定不再打趣她:“四儿的事有我,你不要担心她,她的确是一个人习惯了,对于你的热情她还不太习惯,她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我知道她无意伤害你,你也是为她好,都是我太冲动了,这件事都怪我。”(未完待续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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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怪你!”幽兰笑着打趣道。

青柠知道她是故意的,他便也故意的偷偷的亲了她一口,然后在她手足无措的情况下跑远了。

几日后的一天,四儿刻意请人去请沉浸在快要嫁人的喜悦中的幽兰。

幽兰想她也许是不生气了,于是便带了不少的玩意儿去找她。

一见到幽兰,四儿便一脸亲热的迎上去:“姐姐,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见四儿如此亲热,幽兰也忙扫除一心的顾虑:“我正寻思着何时再找妹妹呢,瞧瞧,这是王爷从宫里讨来的玩意儿~听说这几日妹妹连王爷也不见,我还以为~”

四儿看着她手里的外国玩意儿心里顿时起了醋意:上次他说有东西给我想必就是这个了吧!哼!既然早已决定要给她何苦又来说专为我讨了来!

“呵呵,瞧着真好!”说着四儿接过那东西一脸好奇的把玩着。

见四儿很是喜欢,幽兰正要开口说送给她,四儿却呀的一声叫起来,拿东西一下子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只不过是一个陶瓷娃娃罢了,碎了便碎了呗,四儿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幽兰见了眼泪又要眨巴眨巴流出来了。

“四儿,你没事吧?”幽兰忙关切的扯过四儿的手,生怕是方才那陶瓷划伤了四儿的手才使得那陶瓷滑落在地的。

四儿抽出手尴尬一笑掩饰着自己心中的慌乱:“我没事,只是可惜了那玩意儿。”

见四儿没事,幽兰叹了口气:“听说还是一个卷头发的西洋人从海外带过来进贡给皇上的呢,倒是可惜了,不过重要的是你没事,若是因着这件东西伤了你,那我可就更难过了。”

“这有什么好宝贝的。我们这里陶瓷到处都是,一个个比这个好的多了去了,只不过是从外国来的过了一次海罢了。若是姐姐喜欢,赶明儿叫上几个人请那些陶瓷师父给你弄个十个八个的,还怕你喜欢不过来呢!”四儿不理解为什么她连这样的小事也会触动情怀,她也不理解她的心为什么可以那么大度,能容下一切不愉快的事!

“呵呵,我倒不是喜欢这个陶瓷。只是可惜了人家不远万里漂洋过海而来。罢了罢了,对了不知四儿你今日叫我来是为了何事?”

四儿笑笑道:“瞧瞧,姐姐你这不是要嫁入我们家来了吗?我啊也没什么好送姐姐的。就是想着在姐姐出嫁之前送姐姐一件东西以表表我的心意,虽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倒也是妹妹我下足了功夫做的。”

“是吗?”幽兰一脸的惊喜,就算还未看到礼物她似乎已经收到礼物般。

“你等等,我这就去拿!”说着四儿缓缓起身故意很慢的朝一边走去。

刚走到一个小柜子面前伸手要去拿那东西时,整个人似乎支撑不住一下子便倒了下去。

幽兰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只是瞧见四儿顺着柜子滑下去,她整个人一下子窜了起来:“四儿~”

四儿靠在幽兰身上,一脸虚弱状:“我没事~”

“你这还没事。不行!得让太医来瞧瞧,来人啊!”

四儿忙拉住她:“别,别请太医,若是惊动了青柠又是一场麻烦,我命下人去请常来为我把脉的大夫就行。”此时下人已经走了进来,四儿有气无力道:“去请章大夫。”

“是~”

没多一会儿。章大夫便由下人带了进来。幽兰回避了一下,章大夫把完脉一脸惊恐的看着四儿:“这~这~”

四儿缓缓起身:“章大夫。有什么病你只说便是,我承受的住。”

“小姐你这病到不是病,是~”

“是什么?”

“是喜啊!”章大夫脱口而出。

躲在后面的幽兰听了心慌意乱起来。

“小姐您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四儿也慌了:“章大夫,你可得瞧准了,我这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若是~”说着已经憋闷着快要吐出血来,可最终还是没有吐血只是吐了口痰在痰盂里。

“这小人岂能把错,小姐,您瞧瞧~”章大夫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四儿却忙起身快要给章大夫跪下了,章大夫急忙扶着她:“使不得,使不得啊,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章大夫,你也知道王府的事~这是有损王府声誉的事,你可万万要替我藏着才是,我不想~”

章大夫叹了口气:“小姐也是个苦命人,小人知道该如何,您若是要留下,小人便替小姐您掩着,您若是不要,小人只好狠心给小姐开一副~”

章大夫的话还未说完后面已经传来幽兰焦急的声音:“大夫,你先去为小姐开一副安胎药来,切记此时万不可张扬,你先下去吧。”

章大夫看看四儿征求她的意见。

四儿点点头:“那就有劳大夫了。”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在章大夫的手里。

章大夫与四儿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言而喻的点点头,章大夫收了银子笑眯眯的走了,四儿坐回床边,幽兰从后面帘子里走了出来,一脸担忧的拉着四儿的手:“四儿,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这孩子是谁的?青柠知道吗?这~这可如何是好?”

四儿却没了方才的慌张,她拍了拍幽兰的手:“姐姐莫要慌,此事青柠还不知道。就连我自己也是才知道,青柠怎么会知道。”

“那~那这孩子~”幽兰盯着她平坦的肚子。

四儿轻轻一笑:“姐姐以为我应该留下他还是~”

“留下!当然得留下,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只是~这孩子的父亲知道吗?”

“我不是说了,我也是才知道,姐姐怎么~”

“哦~倒是我糊涂了,此事须得告诉青柠才是,不然~”

幽兰还未说完,四儿冷笑一声推开幽兰:“姐姐要我留下孩子可是却要去告诉青柠,你以为青柠知道了为了你,他还会让我留下这孩子吗?”

“我?”幽兰不解的指着自己。

“可不是你咯!”四儿妖媚的歪坐在一边:“你以为这府上的人谁敢动我?你以为我肚子里孩子的爹是谁?你来之前,你以为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幽兰踉跄着差点没跌倒:“四~儿~你的意思是~意思是~”

“没错!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爹就是青柠,因为你我失去了一切,因为你如今我孩子也要失去他的一切,甚至是他的小命!幽兰,我本不想与你争什么,可是~我不能不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你说吧,若是要我留下孩子,那你就得走,若是要我打掉孩子,可以!我立刻找回章大夫,让他给我一包滑胎药那就什么都了解了!”

“我~”幽兰已经泪流满面,这样的真相太残酷,她无法接受,她也从未想过:“我~”

“看吧,平日里假惺惺说什么善良温柔,那也只是你骗青柠的小把戏罢了,而我~只能是牺牲品,无所谓了,我四儿生来没爹没娘,家世比不上你,容貌比不上你,青柠喜欢你也是必然的,我走便是!我带着他消失在你们面前你们便可过你们的神仙眷侣!”说着四儿起身便要朝外面走去。

幽兰忙上前拉住她:“四儿,你别走,该走的人是我,是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受伤害的,我也不会让你和青柠为难,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幽兰,我不想伤害你。”四儿假惺惺的道。

幽兰摸了摸眼泪微微一笑:“我知道,我早该知道你对青柠是有情的,是我自己太傻没有看出来罢了,如今我愿意成全你们,你安心养胎,我知道该如何处理。”

“孩子的事~”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孩子的事你自己对他说吧,我说了他反而怀疑了是吧!”因为前一次的事情幽兰明白青柠把她看得的确太重了,若是青柠知道她是因为四儿和四儿肚子里面的孩子才要离开他的,那四儿和四儿的孩子指不定会如何呢!对于青柠的爱她从未怀疑过,就像她对所有人都一样从不愿意去怀疑,从不愿意去伤害一样,四儿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会去怀疑,只要四儿说是青柠的那么就一定是青柠的。也许正是因为幽兰太过善良太过相信别人,所以四儿才会有机可乘的得手吧!

四儿根本没怀孕,她从没与青柠发生过什么,可是因为幽兰这个女人太过单纯所以要骗她很是容易,那个什么章大夫也是她花钱请来陪她做戏的,她要的便是让幽兰知难而退,她喜欢青柠,对于幽兰,她讨厌她的纯洁,她的善良,她的美,她的一切一切都让四儿嫉妒,因为嫉妒所以不肯服输,她不能让她嫁给青柠,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看着幽兰离开的背影,四儿嘴角浮现一抹­奸­计得逞后得意的微笑,她可以接受青柠不爱她,但是不能接受站在青柠身边的人不是她!

四儿从小就在黑暗中摸爬滚打,那么她决定若是没有他,她便只能再回黑暗理中。(未完待续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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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的突然出走,青柠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他整日都在外面寻找幽兰,似乎上天入地他也要把她给找回来,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一封写着:我不爱你我要走的书信。他哪里肯放手。

四儿躲在房里不敢去见他,怕见到他憔悴的样子怕见到他因为幽兰憔悴的样子。

几日后青柠突然闯入她的房间,二话没说给了四儿一巴掌,那一巴掌很疼,直至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心疼连着骨头都被扯疼了。

四儿捂着脸惊恐的看着他,他从未打过她,别说是打了就算是骂她他也舍不得,可为什么自从遇上幽兰这个女人后,青柠就变了?变得不再对她温柔,变得不再把一切都给她了?

青柠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冲动的给她一耳光,他从未想过这样对一个女人动手。

许久,四儿捂着脸跑了出去。她不是脸疼,她是心如刀割。一点一点的刺入心脏直至要把她的心给挖出来。

四儿慢慢的将脚步给放了下来,因为她实在是太疲惫了,她面对青柠她无话可说,她只能逃走,她身心疲惫!

走啊走,走到日落走到夜幕降临,没有人找她的消息传来,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亦如当初她只不过是一个混在淤泥里的乞丐一般,让人恶心。

她双手抱胸,寒冷袭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已经入秋了。靠在一家屋檐下,好想就这样睡去,一直一直的睡去,突然从远方走来一个小童,他嘴里哼着歌谣:你若是心中郁结,心有不甘,对世界无所顾念......她能满足你心中所想的一切赐给你一个你所想象的美梦世界。唯一的交换条件便是带走你的灵魂。

她扯着脸冷声一笑。她四儿似乎唯一值钱的就是她的灵魂了吧?只怕别人连灵魂都不要呢!

知道那小童走远,四儿这才回过神来,不知何时身边已多了三根紫­色­妙香。对于这妙香她丝毫不在乎的用脚踩上去:“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罢休的。我是四儿,我是青柠的四儿!”说着她绝尘而去。

地上那三根被踩的粉碎的妙香无辜的躺在那里,随着她的离去,妙香也化为一阵烟雾消失不见。

“她要做什么?”灵境撑着头坐在凡梦身边看着远去的四儿问道。

夜凡梦眼中有什么在闪动,也许是因为四儿与她同病相怜吧,她也是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么她是否应该强求?夜凡梦在心里否定了这个答案:我夜凡梦从不强人所难。不爱便是不爱,纠结于此也无济于事,我自然是明白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她去做她想做的事。”夜凡梦淡淡道。

“她扔了我们的妙香~”

“她会再来找我的!”

“你同情她?”

“也许吧。毕竟她只是一个爱到深处的女人罢了。”

灵境不再多问,夜凡梦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是啊,她只是一个痴情的女人,可失去理智的女人永远是最可怕的,尤其是为了爱。

他已经明白四儿要去做什么了,他们是不会阻止的。看惯了世俗的他们对于这样的事无非只有感叹罢了。

“人为什么要爱上另外一个人?”灵境自言自语。

夜凡梦却笑笑的耸耸肩:“这就是它的神秘之处,爱可创造奇迹当然也可以毁天灭地!”

灵境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若如此他宁愿此生不爱,他还是更喜欢在夜凡梦身边呆着,什么都不想就这么看着她便好。

在知道四儿用计欺骗了她(四儿的贴身丫鬟禀报给王爷,王爷让她出来对质。幽兰才相信了勉强的跟着王爷回到王府。)王府里没有看到四儿的影子。她生气的质问青柠:“是你将她赶出去的?”

青柠一脸无辜,只要她回来。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当然不是,是她自己觉得羞愧跑出去的。”

“是吗?”

“难道她做了那种事还有脸呆在这里?”

“不行!你要把她找回来!”

青柠眉头紧锁:“为什么,她伤害了你,伤害了我们大家,若是~”

“青柠,她只是太过爱你,你不该如此去责备一个爱你的人,四儿只是一个小女孩,她在外面遇到危险怎么办?我如今想都不敢想,若是~”

“你也知道担心?难道前些阵子我四处找你的时候,你没想过我心里有多着急?”青柠有些生气。

见青柠生气,幽兰只好赔笑:“青柠,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我知道你关心我担心我,但~我相信四儿只是一时糊涂,你派人去把她找回来吧,况且几日后就是我们的大婚,怎么可以缺少你这位妹妹?我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青柠无法只好嘴里答应着:“好,我会命人去找,只是她若是躲着不见我们,我可管不了!我王府大门随时向她打开,她要来便来要走我也不会留。”

幽兰知道青柠还在为了那件事而生气,她不想让矛盾更加激化所以也只好不再多言。

四儿躲着不让人找到,她恨幽兰,恨她夺走了一切,现在她连家也不能回了,纵使那里的人从未把她当家人!

几日后,四儿还是没有被找到,王府却依旧欢天喜地,喜气洋洋,大红的灯笼,大红的绸缎,每一件红­色­的东西都刺痛了四儿的双眼。

鞭炮声响起,四儿捂着发疼的心一步步朝前走去。门口的侍卫认得她,就算没有请帖她也可以来去自如,屋里的一切都是那副模样,只是物是人非了!

院子里跑跑跳跳的孩童,一声声拱手祝贺的大人,以及那被人簇拥着的新郎,他是如此俊美,美得让人无法直视,他身上的光芒只会将她这­阴­暗的影子给驱逐,是啊,她只不过是存在于黑暗借助于阳光的影子啊!

“新娘的轿子来啦!”门口有人大声朝里面嚷嚷,所有人都簇拥着朝外面走去。

青柠从她身边擦身而过,他却没有认出她来,更加没有看到她眼底透露的绝望。

门口的嚷嚷声喊叫声震得她脑袋发昏,甩了甩脑袋她混入人群中去。

一对新人被簇拥着朝里面走,大厅里两位长辈笑得不亦乐乎。身边的人先是说了一大堆的话,然后便道:“一拜天地!”

四儿缓缓的从人群中朝前挪动,直至来到他们身后的远处。

“二拜高堂!”

“三~”

那人还未喊完,四儿高声打断了他的话:“慢着!”

幽兰知道是四儿心里很是开心,自顾自的扯下盖头转身去瞧着她,青柠早已转身,他生气的盯着四儿:“你要做什么?”因为他的冷淡,幽兰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这样对四儿。

四儿见幽兰已经对青柠如此掌控心里的恨更多了一层,只是表面上还是笑颜如花:“我来做什么?我来恭喜大哥大嫂喜结连理啊!”

“四儿~”幽兰感动的都快流泪了。

“大哥!呵呵,我还从未叫过你哥哥呢,还是叫你青柠好些,青柠~”她一步步的朝他们靠近:“我知道你讨厌我,还在生我的气,我这次来时真心祝福你们两位能白头偕老的。青柠,我希望你不要讨厌我。”

青柠盯着她许久才开口:“四儿,我并不讨厌你。”

四儿淡淡一笑看向幽兰:“姐姐呢?姐姐讨厌四儿吗?”

幽兰急忙上前去拉住四儿的手:“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担心你,如今你回来了,我的心总算是安心了。”

众人从惊愕中又恢复原先的喜庆,他们似乎也被这兄妹团聚给感动似得。

“真的?”四儿从未有过的天真,她笑的那般甜。

“当然~”

此时有人催促:“两位新人还是快些拜堂吧,不要误了吉时才是。”

四儿笑笑:“我有份礼物要送给你和青柠。”说着便在袖子里掏了掏,突然一道凌光闪过青柠的眼,只觉着眼见一晃,刀已经直直的Сhā入幽兰的胸口。四儿邪魅的抽出那把刀:“这便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众人都惊呆了许久不能从方才的事情中反应过来,青柠急忙上前抱住幽兰:“兰儿,兰儿~”

幽兰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声来,眼泪滴落在青柠的手上,许是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与青柠拜上那最后一拜吧!

“兰儿!”幽兰的爹娘也急忙走上前去,此时青柠青筋暴露。

青柠指着四儿:“给我抓起来!”

四儿冷冽一笑,她既然决定这么做她便没想过活着离开,不过此时此刻她改变了注意,她要离开,她要活着,既然不能让他爱自己,那么让他恨自己也是值得的!

她用他教她的武功打退了那些侍卫,他飞身上前准备抓她,她却在他意料之外飞了出去≥使她已经遍体鳞伤,可当他追出来的时候,她已然没了踪迹。

“四儿!我青柠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她笑着躲在一堵墙后面,头靠着墙看向天,可是怎么也看不到未来。(未完待续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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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孙艳彩从噩梦中惊醒。

白日里元勇与她赏花之时他突然深情的对她说道,当时孙艳彩便被吓得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后来她是如何回到家中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若是这句话是他说的该有多好?她心里只想着有缘~

“小姐,您没事吧?”小菊撑了灯来到孙艳彩床前关切道。

孙艳彩用袖子拭了拭额上的汗珠:“小菊,给我端杯水来。”

“哦~”小菊急忙端了水来。

她喝罢觉着舒服许多了才复又躺下:“我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哦~”小菊只好退下。

一夜未眠的她早早的便梳洗打扮了一番去了大厅。

今日事他与爹约定的一个月到期的日子。

她微微叹了口气踏入大厅,三寸金莲红花谢走的那样无声无息。

“来啦~”孙老爷正吃着瞧见孙艳彩来了满脸笑意的问道。

孙艳彩微微颔首施了礼才坐下:“爹~女儿。”

“怎么?有缘还未向你表达心意?”

孙艳彩微微蹙眉点点头,手去摸那银筷子却并未捡起:“女儿无用~”

孙老爷拍怕孙艳彩的背脊:“傻孩子,这怎能说你无用呢,想来是有缘那孩子脸皮薄才不敢向你表明吧,让爹爹去说说。”

“爹~”孙艳彩急忙紧张的看着孙老爷。遇上有缘她是越发的不自信了:“若是,有缘哥哥不喜欢女儿,女儿该如何?”

“他若是不喜欢你自有人喜欢你!”孙老爷冷喝一声后继而笑道:“我的女儿怎能不讨人喜欢?你啊。就是多担忧了。”

“可~”

“好了,快吃饭吧,瞧瞧,这阵子你都瘦了,女子还是要胖些才好。”

孙艳彩这才拿起筷子缓缓的吃起来,心里想着若是爹找了有缘,他们还能是朋友吗?他若是真不喜欢自己≡己当如何撕心裂肺?难不成真要嫁给元勇?

因着心里藏着事儿,孙艳彩没动几筷便欠身离去。

孙老爷知道自己女儿烦恼什么。于是待得孙艳彩离去后便差了人去请有缘来前厅一叙。

有缘正洗漱完毕,听得下人如此道也不推辞跟着下人便来了前厅,瞧见孙老爷一脸慈祥和蔼的坐在大厅里对着他微笑,他不知为何心里倒是漏掉了半拍。

“坐~”孙老爷客客气气的请有缘入座。

有缘看了看一桌的食物又看了看孙老爷心里自知这平日里孙老爷都不会与他一起用早饭。今日特意命了人来请他,想来势必会有什么事找他。

他躬身施礼后缓缓坐下:“不知~”

“诶~”孙老爷拍拍他的肩膀:“先不说其他,还未吃饭吧,吃了再说也不迟。”

有缘显得有些尴尬和局促,毕竟只有他一人在动筷子,孙老爷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他吃,时不时会命人为他添茶递水,这~着实让有缘不安,于是之吃了一点点便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才吃这么点就饱了?”孙老爷一脸的关切。亏得他为了不怠慢有缘还特意命了厨子多加了几个菜来。他似乎只吃了几口便没再动筷了:“难不成这孙家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没,没有。”有缘急忙摆手解释:“只是昨夜吃的有些多罢了,今早还不怎么饿。孙府的饭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了。”

孙老爷满意的点点头朝下人挥挥手,下人便识趣地收拾碗筷。

有缘局促的坐在椅子上,他不知自己是否该先开口,孙老爷坐在那里有一会儿了,一直不说话着实让他心里不舒服。

“孙老爷~不知孙老爷寻晚辈来所谓何事?”有缘不想以年岁来让自己妄自尊大,他怎么说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出头。所以便自称了晚辈。

“有缘,你在孙家也有些日子了吧?”

有缘尴尬的点点头:“快两个月了。”

说出来有缘都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他不想走,他只是不想让孙艳彩伤心罢了,他答应过她暂时别走,只是这暂时也太过久了吧,于是说起这话时,有缘一点底气也没有就算孙家的人不嫌弃自己,自己也会觉着自己是否太过不要脸了?赖在孙家已经这么久了,还好意思算着日子!

“你觉着艳彩如何?”

同样一句话,孙老爷这是第二次问他了,他不是没有心的,他知道有些事他该面对了。

“其实~孙老爷,晚辈一直有事要对孙老爷您讲,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便拖到了今时今日。”孙老爷还以为他会坦白他喜欢自己女儿的事,孙老爷一脸得意的点点头作势要洗耳恭听,可谁知他继续道:“晚辈此次来是来向孙老爷您辞行的,在此叨扰您这么许久,晚辈着实有些过意不去,您该报的恩早已报完,晚辈是时候离开了。”

孙老爷听到这话差点没气吐血,许久才尴尬道:“难道有缘你不想在这里多留些日子?”

“晚辈已然叨扰了许久,不想再。”

“有缘,老夫曾对你说起艳彩不喜欢元少爷吧?”

有缘点点头:“孙老爷,晚辈真的不宜再多留。”

“难道有缘你对艳彩一点心思也没有?艳彩这么好的女子,我不是因着她是老夫的女儿才如此夸她,你要知道,来老夫这里提亲的人都快把孙家的门槛给踏破了,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为何艳彩迟迟不肯答应那些提亲的人?”

有缘惨白的笑笑:“晚辈乃是修道之人。”

孙老爷已经几次三番打断有缘的话,这一次也毫不列外:“修道之人怎么了?你又不是出家做了和尚,况且就算是做了和尚也可还俗成家,难不成你是嫌弃艳彩,觉着她配不上你?”

如此脱口而去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孙老爷只好叹了口气继续道:“有缘,老夫瞧你品行端正,对艳彩又有救命之恩,艳彩对你的心意老夫自不必再说,若非如此,老夫是决然不会如此对你苦口婆心的。”

有缘一时竟然无语可言。

“爹!”突然一声语破天惊,孙艳彩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他们跟前,她脸红气短的道:“您别再勉强有缘哥哥了,女儿知道感情的事不可勉强,女儿不想说破也不想有缘哥哥为难,他若是要走便让他走吧。”

“艳彩,你~”孙老爷只好无奈摇摇头:“诶,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这老头凑什么热闹,只是艳彩,若是今日你让他走了,日后可别后悔,爹已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若不能瞧见你安顿下来,爹就算是走也走的不甘心啊。”

孙老爷的话是话里有话,孙艳彩听得明白,若是有缘不留下,那么她必然要嫁与其他人,可~只要不是嫁与有缘,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她早已想明白了,坚定的点点头:“爹,女儿是明白的。”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孙老爷摇着头自顾自的离开,他再留在这里只会徒添孙艳彩的不适罢了。

孙老爷走后,有缘急忙站了起来,看看孙艳彩又看看门外,走?留?先开口?还是~

正当有缘犹豫不决时孙艳彩转身微笑着看着他:“有缘哥哥,你别听爹爹胡说,艳彩对你只有兄妹之情绝无他情,你要走便走的洒脱些不必顾及我的。”

有缘尴尬的朝她一笑:“其实~”

“不必多言什么,我明白的,艳彩什么都明白,艳彩向来不喜欢被人勉强自然也是不愿勉强别人的,走吧~既然决定了便不要再回头,不然艳彩可能真的会对你生出情愫哦~”孙艳彩强颜欢笑,天知道,她的泪就要崩溃决堤了!

有缘安心的一笑:“好,谢谢你艳彩,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他原来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让自己伤心罢了!孙艳彩转过身去:“我喜欢送人走,还是我先离开吧!”说着一边流泪一边朝内堂走去,刚一到了内堂,她便止不住的扑在小菊怀里抽泣。

有缘看着她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失落感,他本不该如此的,可为何不爱却也心疼?

“小姐,您真的不打算送送有缘少侠?”房里小菊为孙艳彩梳着头问道。

孙艳彩苦涩一笑:“送?还不是徒增伤感罢了,不送还能多谢念想,送了便心中连念想都会没了。”

“其实~为何您不对有缘少侠说清楚?您本可以说清楚的,许若是他知道了,他也许~”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也许?他自然应该是清楚的,若非爹爹逼他他躲不过了,绝对不会这么早便离去的,与其被人笑话还不如自己先骄傲转身,他不喜欢我,我就算是喜欢也要将喜欢埋在心里,心痛了面上却不能软弱。”

小菊不知该说什么好,小姐就是这样倔强,倔强到宁愿自己心伤也不愿被喜欢的人瞧见后心有负担。她虽然如此说,小菊知道,她其实是想有缘走的潇洒走的毫无愧疚罢了,他留下来无非是不想让她伤心,她故作坚强无非只是不想让他离开得不安心罢了。(未完待续

第九章

沈碧自是知道绣娘是想安慰她的。

三日,不过三日的寿命,她还能做些什么?

赵煜依旧笑着,他的笑只是想让沈碧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事,他从来都没有怪过她。

“你醒啦~”沈碧微笑着上前扶起他,即使只有三日期限,她沈碧也要陪着他走完这一程。

赵煜点点头:“他~?”看到面露难堪之­色­的沈碧,赵煜笑着伸手,将自己的手掌心贴合在她的手掌心:“这支国成了他的,可你却是我的,你的心也是我的。”

“值得吗?”

“值得!只是等了好久。”他笑。

她也笑:“从今以后再也不要等了,我不会再让你等了。”

因为激动反而咳嗽,血粘在她的丝帕上,她忙死死藏住不拿给他看,温柔的为他擦拭着嘴角的猩红,他自知寿命已不长,伸手拉住她有些哆嗦的手:“不用了,想来大漠我是不能带你去了,但黄河泛舟我应该还是可以的。”

“好~”她笑着笑着却哭了。

他拥她入怀,他不想让她哭的。

“什么?你们还要去黄河,不行!”黎钦已经够容忍了,她还得寸进尺,简直是没把他这个人放在眼里、心里。

沈碧的剑没有放下:“江山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难道我们还能逃出你的手掌心?你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碧儿~”黎钦听出她在讽刺自己,还好她还能有些情绪,只怕到最后她连对他的情绪也会消失殚尽。

“皇上弄错了吧,站在您面前的是支国皇后,哪里有什么碧儿,您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今日我必须带他离开王宫。”沈碧决绝的看着黎钦。

黎钦叹了口气:“他只可苟活三日了,碧儿难道~”

“皇上,我的话已至此,告辞!”沈碧不想再听他说一句,他再多说一句,她都觉得站在这里全身充满了肮脏。

黎钦最终还是答应了她,沿路却派了许多人‘保护’他们。

“碧儿,我还想听一句你说的爱我。”

“好,我沈碧爱赵煜,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真好~”马车里赵煜一脸满足的躺在沈碧的双腿上。

沈碧见赵煜眼神疲劳,伸手为他揉着太阳­茓­:“答应我,不要睡着了好吗?”

“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会做到,我不睡,就这么看着你。”

第二日,赵煜的病情突然复发,咳嗽不止,还抽搐不止。沈碧吓得忙要出马车请太医,赵煜却死死的拽住她喘着粗气:“留~留~咳咳~下~咳咳~陪~我~”

沈碧流着泪点头拍着赵煜的胸脯:“好,我陪你,一生一世都陪着你社长天下。”

“到哪儿了?”他缓过气来问。

沈碧看了看外面擦擦眼泪笑着道:“快到了。”

“诶,只怕我不能陪碧儿泛舟了,咳咳,碧儿~”赵煜握着沈碧的手。

“一定可以的!”她忙朝外面骑马车的车夫喊道:“能不能快点!再快点!”

“算了~”赵煜努力着自己想要坐起来,最后还是沈碧将他扶起来的:“能到这里已经不错了~碧儿,若是你心里还爱着~”

“我爱的人是你!”沈碧打断赵煜的话:“真的!”

“可~”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好了,别说这些了。”沈碧抱着赵煜:“这是这么多年沈碧最幸福的时刻。”

凡梦皱着眉头着急着想要施展法术让马车飞起来,却被魔君看穿了心思:“你想Сhā手?”

凡梦低下头:“他们错过了彼此最美的年华,难道~这最后的心愿也不可以帮他们实现吗?”

“你也知道这是最后的心愿?”魔君冷冷的问,凡梦点点头,他继续道:“凡人来找我们交易,都是因为一生总有那么些遗憾与不如意,若是你Сhā手其中实现了他们的心愿,你认为这次的交易还有可能达成吗?”

凡梦的头低的更低了,公子说的没错,那些找他们的凡人不是因为不满足便是留有遗憾,若是都满足了,不留遗憾了,那么也不会找他们了。

“公子,对不起~”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不Сhā手凡人之事。”

魔君不再说话消失在凡梦面前。

沈碧与赵煜终究还是没能一同在黄河泛舟,赵煜死在了去黄河的路上,只差一点点,一点点便可以了,可老天终究是顽皮的!

哭的差点晕过去的沈碧被黎钦的军队带了回去。

“你要求的朕都满足了,现在也该你满足朕的要求了吧!”黎钦站在沈碧面前低声下气道。

“皇上什么要求能让我区区弱女子满足的。”

“碧儿,我们不能回到从前吗?”

“从前?呵呵,你是宋清明吗?就算你是宋清明,我也不是沈家小姐,皇上您别忘了,我是你一手撮合的支国皇后。我是他赵煜的女人!”

啪!清脆而响亮,黎钦给了沈碧一耳光,只是打完他就后悔了,他真的是被沈碧逼急了气晕了,不然纵使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狠心打她:“不管你想回到从前还是不想回到从前,你沈碧终究都是朕的女人,朕要封你为妃,容不得你拒绝!明日册封,你最好好好准备!不然~绣娘还能不能服侍你,朕可不敢保证。”说着便气呼呼的走出她的宫殿。

沈碧愣在那里许久,恍恍惚惚走进自己卧室,平日里阳光普照的房间,今日却出奇的­阴­暗潮湿倒显得格外诡异。

梳妆台前不知何时多了三根紫­色­妙香,不知为何,自己记得小时候有人对她说了一个传说,相传你若是心中郁结,心有不甘,对世界无所顾念,你可以在半夜,只要你在床前点上三根特制的紫­色­妙香Сhā入香炉中,正对着它磕三个响头,闭眼祈祷你心中所想之事,待到香烧到一半便会出现一位妙龄少女,她­唇­红齿白,阿罗多姿,柳眉细腰,时而可爱,时而邪魅权力巅峰最新章节。她不用问便知道你心中想要的是什么,她能满足你心中所想的一切赐给你一个你所想象的美梦世界。唯一的交换条件便是带走你的灵魂。

小时候也只是当做一个神话传说来听,不知为何,今日却特别的相信这不是传说!

宫人进屋放下凤袍与金步摇,她们忙碌的为她讲述着明日册封大典应该要守的规矩,等忙完一切要准备的东西之后,才跪安离开。从始至终,沈碧不发一语。

黎钦知道她并未反抗也只当她害怕自己真会对她这个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发小绣娘做什么,便让人在门口守着,自己放心的睡了去。

半夜,沈碧醒来,点燃那三根紫­色­的妙香Сhā入香炉中,正对这香炉磕了三个响头,闭眼诚心祈求祷告。

果然待到香烧到一半之时,房间里出现了一位少女略带俏皮的声音:“是你召唤我?”

沈碧犹如从梦中惊醒一般一个踉跄朝后面退去:“我没想到~”

凡梦扑哧一笑:“你们凡人真是好笑,明明想要见我就该做好心理准备啊,­干­嘛还这么害怕!”

“我~我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有这种事~”

“当然,心诚则灵!”凡梦笑着走向一边的贵妃椅,毫不顾忌的便斜躺了上去,一只手撑着脑袋:“你该知道这交易若是你答应了,我可得抽走你的灵魂!”

“你真能圆我一个美梦?你真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沈碧微微蹙眉有些不可思议。

凡梦得意的扬扬眉:“当然!你想要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欺骗与辜负的梦境。”然后又不服气的盯着沈碧:“你怀疑我的能力?”

“我瞧你也就约莫十七八岁,没想到~”

凡梦咳嗽了两声:“你既是有心召唤于我便不该怀疑我的能力知道吗?”

“你会法术?那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沈碧已经深信不疑。

“我只负责帮凡人圆梦,而唯一的条件便是收取凡人的灵魂,其他事我不敢保证能不能帮你。”

“很简单帮我传一句话给绣娘便是,我希望我死后可以与煜合葬在一起,她一定会帮我的。”

“你灵魂都没有了,这又是何苦?”凡梦不明白。

沈碧淡淡一笑:“我只是希望,不论我去了哪里,他都该知道,我都是愿意陪着他的。是我负了他,若是能重来,我定会好好爱他,不再辜负于他。”

凡梦皱眉想了想,看到沈碧那忧伤的样子只好点点头:“好吧!”

“谢谢你~”

凡梦耸耸肩:“现在你想重新开始吗?”

沈碧点点头,凡梦微笑着伸手轻轻一点,纤细的指尖发出璀璨的亮光,沈碧闭眼安详入睡,她一挥手,沈碧的身体便漂浮在空中飞向床榻,犹如一位睡美人一般等待着她的王子前来将她吻醒。

“沈碧,你的一生让我来为你改写,好梦即将开始!”凡梦笑着化为荧光消失在原地。

第二日黎钦醒来,面带喜­色­准备去迎接他美丽的妃子,却没想到躺在床上微笑着睡去的沈碧已经没了呼吸,他急忙摇着她的臂膀不相信她这么绝情,他不相信她对她再一次掌握失控。

第十章

我进入了沈碧的梦中,她的梦是从十八岁那年开始的,那日沈碧在府里下人的陪同下出城外佛寺里上香归来,装作受伤的宋清明刚巧躺在那里,我在沈碧来之前走上前,是我救了黎钦,沈碧并未遇到什么宋清明。宋清明千算万算也终归是个凡人。只是梦中的黎钦看到我的瞬间改变了他的注意,我知道,他放弃沈碧想利用我了。

其实若非沈碧自愿让我铲除宋清明,纵使我法力再高强也无法把宋清明从她梦中送走,梦由心生!

如此,沈碧一路上并未遇上什么受伤的宋清明,在沈碧的梦中不再有宋清明这个人,她许是被宋清明伤的太深了,所以宁愿选择不再记住,宁愿他从未出现在她世界之中。

我对黎钦自然是冷淡的,送他回他的黎国我便消失了,黎钦失去这次机会只怕又要重新规划了。

赵煜微服私访,是我让沈碧与赵煜初识的景­色­变得很美。

桃林的花在这样的季节正是盛开着,绣娘陪着沈碧出门赏花,黎钦又想下手,我将他拖住了,如此先与沈碧见面的只能是赵煜。

她一席粉衣碧裙站在桃林里,桃花在空中飞舞,犹如下凡仙女美极了。

赵煜一席白衣刚好衬托他那伟岸的身材,气宇轩昂英姿飒爽,透过桃树瞧见站在飞舞花瓣中的沈碧。一时惊为天人,竟然忘了行走。

绣娘突然发现有人瞧着他们转头发现一英俊男子也顿时慌了心,她忙喊着沈碧:“小姐,有人!”

沈碧着一转身便再也无法移眼,爱的如此刻骨铭心,在梦中也会心酸,竟然犹如隔世相见,她哭了。沈碧不知为何自己会哭,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很心疼,很想去保护。她礼貌的朝赵煜府了俯身子算是打了招呼。

赵煜微微一笑朝她点点头。

这一面虽一句话也没说,却彼此都刻在自己心里。

凡梦瞧见这场面也为他们开心,黎钦怎么也寻不到这个神秘女子的去向,她来无影去无踪,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奇。

“你为什么要几次三番阻止本皇子去见沈家小姐?”黎钦盯着凡梦双瞳似乎想看清楚她到底出于何种目的。

凡梦看了他一眼:“这一次,你不能再出现了。”

“什么?”黎钦不明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感觉眼前这个女人是个疯子,说的话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外挂也疯狂全文阅读。

“是沈碧不让你出现,你以后就不要去打扰她了,还有,我知道你想得到支国,不过~别再利用沈碧!”

“哦?”黎钦好笑的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凡梦:“你凭什么阻止本皇子?”

凡梦白了他一眼难得和他多说便要离去,黎钦反而挡住她的去路:“本小姐也不会帮你,闪开!”

“呵呵,我可没想过要你帮我~”黎钦皮皮一笑。

凡梦难得和他纠缠,使用法术消失在他面前,他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然没想到她会突然消失。

赵煜打听到沈碧的住处,便装作商人去了沈碧家做客,当初在沈家留下的是宋清明而今却换成了隐藏身份的赵煜。

沈老爷依旧是不久后患病而死,凡梦没有告诉沈碧,其实当年沈老爷之死与黎钦脱不了关系,可凡梦不想再让她内疚伤心,就让她以为沈老爷真是因病而死,挺好的!

沈老爷临终前单独见了沈碧一面,他抓着沈小姐的手嘱咐她:“碧儿,万不可嫁入皇家,皇家后院深不可测,岂非你一小女子可应付的。”看来沈老爷发现赵煜非寻常人家了。

“碧儿答应爹爹,爹爹一定会好起来的,煜已经命人去请大夫了,他一定会让人治好您的。”沈碧哭泣着。

沈老爷看着沈碧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你去让赵公子进屋吧。”

“嗯。”

赵煜进屋,沈老爷让沈碧出去,沈碧关上门后,沈老爷勉强着要起身,赵煜要上前扶沈老爷,沈老爷挥手阻止突然扑通一声跪在赵煜跟前:“草民有眼无珠,自知冒犯龙威,只是,小女年纪尚小,只怕~”

“沈老爷,你这是何苦!”赵煜忙上前去扶沈老爷。

沈老爷叹了口气:“支国还有哪位少爷公子敢姓赵名煜的?草民虽然老了但不糊涂,草民只求您高抬贵手,让碧儿别卷入是非斗争,草民只想碧儿无忧无虑平平淡淡的活着。”

“沈老爷是觉得朕无法保护碧儿?”赵煜不再去扶沈老爷。

“这~”

赵煜强硬的扶起他异常坚定的道:“你放心,碧儿朕会好好照顾好,这是朕对沈老爷的承诺,朕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沈老爷死后,赵煜在沈老爷的坟前亲口对沈碧说出了自己身份的真相,也说了自己对沈老爷的承诺,让沈碧陪他入宫。

沈碧感觉自己受到欺骗,哭着跑回了沈家,除了绣娘谁也不见。

赵煜没办法,只好用强硬的方式将沈碧接回宫中:“碧儿,朕答应过你爹,会好好照顾你,朕不会食言!”

沈碧心中极是纠结,她爱着赵煜却无法忘记自己对爹爹的承诺,爹爹定是知道她不会违背誓言所以才不告诉她,当初他单独见赵煜是为了让赵煜离开自己。

“绣娘~我该如何?”沈碧哭泣着拉着绣娘的手问。

绣娘也是一筹莫展,但她知道皇上是爱小姐的,小姐若是跟了皇上,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小姐您是喜欢皇上的?”

凡梦没想到就连是在梦里,沈碧与赵煜也要几经波折,两人的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是皇上可他只爱你一人啊,为何凡人总是如此麻烦?

半夜凡梦出现在沈碧的房里,沈碧一直没有睡着,她无法睡去,白日里绣娘问她的话,她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应该说她不知如何衡量,到底是自己对爹的承诺重些,还是自己爱赵煜的感情重一些盛宠。

凡梦伸手轻轻一挥,整个房间便灯火通明。

“是~你~”沈碧不知为何自己要说这句话,应该说眼前这个闯入她房间的女孩,她从未见过,竟然也不会害怕,反而对她如此熟悉,就连女孩姓什么她都知道。

凡梦俏皮一笑:“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会忘了我。”

沈碧微微蹙眉,脑袋中划过一个影子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她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你~是~夜~”

“夜凡梦,看来你还是忘了些。”凡梦无聊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今日来找你是想让你珍惜眼前人,赵煜是你的良人,你不该拒绝的。”

“我~”

“我问你,你真的喜欢赵煜吗?”

“是喜欢的。”沈碧低下头有些脸红的走向床边坐下:“可是我对爹爹承诺过,不可以嫁入帝王家的。”

凡梦真后悔没注意沈老头,这老家伙也可能让事情变得复杂的,她背对着沈碧生气的做了个鬼脸,转身又是一脸俏皮的微笑:“若是赵煜愿意为你废除**,你还会举棋不定吗?”

“这~怎么可~能。”

“别对自己没信心嘛,好了,你就当今夜做了个梦好好睡一觉,明日你便知道了,你心中如何想的便该随着心去做,你不是对我说过,若是可以重新来过,你定会好好爱他,不再辜负于他吗?”还不等沈碧再说什么,凡梦已经眨眨眼轻轻一点,沈碧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赵煜为沈碧废除**,轰动了整个朝廷,不少人将一切错误都归咎于沈碧,于是又上演了上书劝谏的戏码,原来一个人想专情,想一心一意对一个人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了心,还有身边一切的人和事。

赵煜不顾一切还是立了沈碧为后。

沈碧以为昨夜只是一个梦而已,没想到赵煜真的为了她与所有人为敌。

看到凤冠霞帔一步一步朝赵煜走去的沈碧,凡梦会心一笑:“总算是回到原位了。”

这一次沈碧不再耽误赵煜,支国不可以再毁在她的手里!沈碧为后,赵煜在一切压力下,再一次把支国带上另一个高峰,支国的强大让不少大国都望而生畏。也让不少反对沈碧的声音淹没在对创造这盛世繁华的赵煜赞美声中。

“听说黎国九皇子来了。”宫里开始有闲言碎语说黎国九皇子来此迎娶凤舞公主了。

“他这是高攀我支国!”沈碧听后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道。

绣娘问:“娘娘不去瞧瞧这位九皇子?”

“不去了,有什么好瞧的,只是一个皇子罢了,还不如瞧瞧这宫中的花花草草。”

这一次不用凡梦去阻止,她自己是真的不想再见这个男人了,爱到深处,伤到极致,被人辜负,辜负别人,与其相互伤害何如当初不相遇?

黎钦如愿的带走了赵凤舞,只是这一次他与沈碧的错过便是永不会再见,他知道沈碧的存在,可沈碧永远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叫宋清明的男子被她亲手杀死在记忆的漩涡中。

黎国皇上黎钦因梦中见一貌美仙女,便终日寻仙问道妄想与之再遇,如此黎国一蹶不振,不久黎国被支国灭,黎钦也死在了寻梦途中。

第十一章

凡梦将沈碧的灵魂交给魔君:“她最后与赵煜白头到老。”

“这黎钦在梦里因为寻你而死。”他说的很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儿一般。

凡梦吐吐舌头笑眯眯的走上前:“就连我都没想到,没想到这黎钦会如此。不过,总算是把这笔交易完成了,下一笔交易我们去哪里?”

“你回来之前去找了绣娘?”魔君问。

凡梦尴尬的笑笑,她害怕魔君生气急忙解释道:“沈碧托我带句话,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真的,只是说一句。”

“这一次你不仅仅要帮沈碧带一句话,还要帮帮她。”魔君嘴角微微上扬,转瞬即逝的邪魅一笑。

“啊?”

凡梦没想到这次魔君居然会允许她帮忙将沈碧的尸体与赵煜的尸体合葬,绣娘选的地方,就在黄河边上的一棵柳树下,那里山清水秀的确是个好地方。

“多谢凡梦姑娘。”绣娘感激的朝凡梦跪下。

凡梦忙摆摆手扶起她:“我将你从皇宫救出,日后你有何打算?”

“我想就在这黄河边隐姓埋名的守着小姐与皇上,他们生前爱的太苦,死后总算可以一起**,若是没人来祭拜他们,岂不是太凄凉。”绣娘看着那棵柳树淡笑道。

凡梦也看向那棵柳树点点头:“沈碧能有你这么一位姐妹,也算没白活一场,她若是知道了定会开心的。”

绣娘转身刚要再次道谢,身后的夜凡梦已经不知踪影,她惊奇之余却还是跪地朝方才凡梦站着的地方磕了一个响头:“多谢~”

黎钦没想到,眨眼的功夫,沈碧的尸体就不见了,绣娘也不见了,他暴怒发疯似的命令所有人四处寻找,只是毫无线索。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沈碧的尸体如大海捞针再无下落,可他有关沈碧的记忆却随着时光的流逝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心痛,原来就算是死,他也无法得到她元首的愤怒。

凡梦感应到有人召唤她,正好奇呢,魔君却略带神秘道:“不就知道了。”

当瞧见跪在那里头发蓬松,胡子拉碴,一脸狼狈的黎钦之时,凡梦这才明白,魔君终归是魔君,他不会白白为任何凡人做事!

“是你找我?”她还是照例俏皮的笑问道。

黎钦缓缓睁眼抬头,一妙龄少女正漂浮在半空,周围的光环刺眼的厉害。她正用略带讽刺的眼神看着自己,想来自己也够讽刺的,居然相信这种传说,而这传说真的应验。

“是的~”他缓缓站起身来:“没想到会是这般好看的少女。”

凡梦落地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好奇的转了一圈,然后双眼直直的盯着一个东西,那是他的龙椅,她径直走向他的龙椅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孩想也不想便坐了上去:“果然很舒服呢,这便是你追逐一辈子都想得到的?只是~为何现在又想放弃它了?”

“我找不到她了。”黎钦有气无力的道,算是回答了。

“可是我要拿走你的灵魂,你也愿意?”

“我只希望能有一个属于我与她的美梦,失去什么我都不在乎。”黎钦略带乞求的看向凡梦:“你能帮我吗?”

“当然!”凡梦笑着扬扬眉:“不过我不明白,当初为了一切也要失去她,现在为何又要付出一切去找回她?是不是很傻。”

黎钦苦笑:“算是吧,很傻!”

“你爱她?”

“一直都爱。”

一直都爱,他一直都爱,从初遇却到最后才发现。

凡梦让他入睡,正准备施法却被推门而入的声响给打断。

“妖孽,住手!”是白衣男子的声音。

凡梦咬咬牙转身瞪着他:“骂谁呢?”

“是你!”白衣男子不可思议:“我只是离开一段时日,没想到这里已经改朝换代了,沈碧是你害死的?”

“你能好好说话吗?她是自愿的,我何时害过她?”凡梦作势要与他一比高下。

“你现在还想害黎钦?”白衣男子似乎很失望:“没想到你就是那在人间诱惑凡人灵魂的妖孽,看今日本仙不除了你!”说着剑指一挥手中的宝剑出鞘,剑身发着刺眼的红光直直朝凡梦飞去。

凡梦忙朝后仰去,宝剑滑过她身子上方只差一点便伤到她,随着她一脚蹬地腾空后空翻,那宝剑又刚好只差一点便伤到她的从她身下飞回白衣男子的手中。

凡梦来不及与他争辩,两只手分别中指与拇指相抵在胸前左手手背对着胸口、手心对着右手手心,从中间拉出一股力量,两手向前一推,围绕着紫红光的许多蝙蝠便朝白衣男子飞去,同时白衣男子的宝剑从中间划开一条口子,蝙蝠死的死伤的伤没死没伤的继续留在中间想要飞跃那股力量,宝剑划开蝙蝠却遇上一股强大的魔力,凡梦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两股力量一正一邪相冲在中间。

凡梦微微蹙眉,她的力量快要不及:“今天这个人我要定了!”她双瞳开始发生变化,手上的力量由弱缓缓变强,地上死去的蝙蝠又重新复活,白衣男子没想到她有这种力量。

“凡梦,不可以。”魔君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一股力量朝白衣男子打去,方才已经承受不住凡梦的力量,如今突如其来一股比凡梦更强的力量朝他打去,他一下子承受不住被打飞出去,宝剑也跌落在地社长天下全文阅读。与此同时凡梦听到魔君的声音,收回自己的手,虚弱的倒在了魔君的怀里。

魔君抱起她消失在方才的地方,口吐鲜血从地上爬起来的白衣男子飞快的回到房间,可已经不见凡梦与神秘人的影子。

“发生了什么事?”凡梦一只手揉着太阳­茓­,一只手还挽着魔君的脖子,莫名其妙的问道。

魔君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有些自责可依旧冷冷的用着陈述句:“是我失误,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

“他?”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

“对了,我刚才在取黎钦的灵魂,后来那个人突然闯了进来,我们打了起来,后来~”凡梦吃痛的看着魔君:“公子,为什么后面的事我脑袋里一片空白?”

魔君拍了拍她脑袋冷冷的道:“黎钦的灵魂我们暂时不要了,你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无论什么她都相信魔君,只要他没事,那就一定没事,因为一切都有他在,于是乖巧的点点头,躺了下去,魔君为她盖好被子,不一会她便睡着了。

纵使有疑问,只要触及到那片空白,她自己也不愿去问,似乎一旦触及这记忆中的空白,便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

黎钦醒来,以为自己该见到沈碧了,却没想到见到的是一个身穿白衣手拿宝剑的男子。

“你是谁?”他皱着眉头有些生气,然后发疯似得喊道:“碧儿,碧儿你在哪里?碧儿~”

“她已经死了。”白衣男子见他如此不面对事实害怕他伤害自己便挡在了他面前说道。

“不可能!”黎钦推开白衣男子朝四周大声喊道:“凡梦,凡梦!你给朕出来,你不是答应过朕吗?朕就在这里,只要让朕见到碧儿,朕什么都愿意!江山~皇位~龙椅!统统都给你。”

白衣男子没想到自己救了他,他反而主动要去送死:“你搞清楚没有,她要的是你的灵魂,灵魂!”

“滚开!”黎钦再一次推开白衣男子:“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害的朕没办法再见到碧儿!来人!”

结果便是白衣男子被打入天牢等候处决,他一点都不明白,自己是仙人,救人是他的职责,为何如今救了人,人却反而要怪他?

“凡~梦~”他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昨夜定不只她一人,只是,她身上~为何会~有仙气?仙魔相混?不可能吧!”他刚从神界回来,因为发现一些线索便被天帝召回神界,没想到再次回到凡间,一切都变了,世事无常,人世多变,果然如此。

处决那日,只是杀了他用法术变出来的替身,他可不能死在凡人手里,他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呢,为了黎钦那不要命的家伙的命,他还是在黎国留了许久,直到他正常死亡,什么叫正常死亡?他的理解便是不被妖魔所害,依着天地轮回,命中劫数而死。

“降妖除魔,救苦救难就是我的职责之一!”白衣男子站在凌乱的风中一个人自言自语。

白衣男子,神界仙人,奉天帝之命来凡间执行一件秘密任务,因为他是执行天帝给的秘密任务,于是所到之处,只要是神界之人必须服从他的命令,他的唯一上级便是天帝,只属于天帝一人派遣,如此,他的派头可想而知,不过身为仙人好在他极富正义感,也不好大喜功,为人善良,执着,如此谁来就是因为这些优点才被天帝选中的吧。不过除非神界召唤或是任务完成,不然他自己也不知下一次回到神界是什么时候。

简玉,白简玉,如阳光一样让人温暖,便是白衣男子在凡间的名字。

第十二章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花小蕊睁开第一眼看到凡梦时便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姓夜名凡梦,是城外夜家的丫头,你可叫我凡梦。”凡梦微笑着从半空中轻轻触地走上前将她扶起来。

花小蕊想起她们曾见过一面苦涩的点点头:“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

凡梦扬扬眉点头:“嗯哼。”

“诶,瞧着你便想起当年的我,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真好。”花小蕊咳嗽了两声走向一边的椅子缓缓坐下:“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虽然你也许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凡梦看向那还在燃烧飘着紫气的紫­色­妙香,满屋充满了令人舒适的味道,她想了想手朝那紫­色­妙香所在的方向轻轻一挥,香便停在了那一刻不再往下燃烧,屋里的一切都停在了那一刻静止不动,她轻启微­唇­点点头:“嗯,你说吧。”

花小蕊从他们青梅竹马一直说道姐姐出嫁,然后他们离开,说道他们离开之时她似乎有些疲倦了,是的,现在的她太容易疲倦了,她劳累不得,嗜睡非常。

“后来,他总算是娶了我,那一段日子我们真的好像回到了从前,他眼里只有我,我依旧心里只有他异世剑君。后来还是传来风伯母,风伯父不幸的消息......”花小蕊陷入那惨痛的回忆中去。

风瀚玥接到风家二老不幸逝世的消息,他差不多有两天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此时的他们,因为花小蕊打理的花家,已经开始小有名气了。

花小蕊站在门外把一切都告诉了风瀚玥,但她省略了姐姐花千柳早就知道风家没希望了,所以才提前以爱陈莫非为由嫁给陈莫非远离了这场悲痛。花小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以为姐姐什么都好的小女孩了,在这逝去的岁月里,她开始明白,花千柳的所作所为,都充满了对她的怨恨,因为自卑,自责,她甘愿受花千柳的惩罚,就算明白,花小蕊也无心伤害任何人。

两天两夜,花小蕊再一次默默的陪着他两天两夜,直到他开门的那一霎那,她再也抑制不住委屈,趴在他怀里拼命的哭泣。

他亦是想明白了很多,当初为何花小蕊什么也不解释,硬要嫁给他,她所做的牺牲与他对她的伤害似乎成正比,只是她的牺牲要多得多。

风家二老的尸骨他们是偷偷回去半夜将他们埋葬的,得知他们生病后连病都看不起,变卖风家大宅后住在茅草屋里,而这些日子里,他风瀚玥因为花千柳的事终日借酒消愁,以为有小蕊打理着铺子便把自己出门时说的要照顾小蕊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想着哪天爹娘气消了便回家,没想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却是为他们二老收拾尸骨之时。

“对不起~”风瀚玥拼命的在坟前磕着头喊着对不起。

花小蕊默默的跪在一旁,她不想再拦他。

“等我们好一些了,再回去看他们好不好?”回去的路上,他嘶哑着声音,紧紧的抱着花小蕊问道。

花小蕊泣不成声,只是拼命的点头说着一个字:“好!”

风瀚玥不再借酒消愁,他站直了背脊站在花小蕊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斩荆披棘。

经历着他该经历的,承受着他该承受的。

终于,经过好几年的打拼,风瀚玥成了无人不晓风流倜傥第一首富的风少爷,而他身边青梅竹马的花小蕊也成了无人不晓的第一美人,更加是他这第一首富身边的一道美丽风景。

这些年,上门提亲的不少,谁让风瀚玥刚开始便让花小蕊以兄妹相称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嫁,他也不同意她嫁,他不是嫌人家人品不好,就是说人家相貌配不上小蕊这花容国­色­,品行端庄风流倜傥的上门求亲呢,他又说什么没他家富足害怕小蕊过去受苦。这选来挑去,任谁想上门提亲,都不得不面对花小蕊这名义上的刁难哥哥。

花小蕊不知风瀚玥所为何意,这不,今年更胜,就算她出门游玩游玩,他也得放下手中一切事情陪在她身边,若是听闻她与那些文人墨客,王孙贵族有约,他更是死活不同意,非要说什么家里忙,必须有她亲自在家帮忙打理才行。然后他自己却私下里去见那些约她之人,冷言冷语便将那些人打发走了。

“瀚玥哥哥,这笔账目与那些货物对不上啊,你过来瞧瞧?”花小蕊抬头,却瞧见忙慌神低头故作冷静的风瀚玥。

风瀚玥好几次都看着这认真专注的花小蕊,看着看着便发愣了:“哦,我马上过来瞧瞧。”

花小蕊也不在意,这么多年,她自是明白,他不提,她也不提,就这样在他身边陪着也挺好的。

“你怎么可以让那些人也叫你小蕊呢?”不知她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这几日一上来他便问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前几次都一头雾水以为他只是打趣,没当回事。

今日又问起,她不得不看着他有些不耐烦的回道:“他们比我年长,这么唤我有什么不对吗?”

被她这么一问,他哑口无言,花小蕊刚要离去,他却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她莫名其妙回头,对上的却是他那不知何时已布满沧桑的脸,他深情的看着自己缓缓道:“小蕊,我们重新成亲一次吧荣耀骑士团!”

他温柔的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这一次他不再玩世不恭,这一次他真的想通了很多,这一次他要真正的娶花小蕊,所以他终是不想再等,再错过,于是这一次换他主动开口。

花小蕊犹豫了,她有些害怕、自卑:“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千柳都已经嫁人这么多年了,我与她再无可能,经过这些事,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而我却总是忽略你,伤害你,这一次我们真的要重新开始,嫁给我,让我弥补这些年错过的相处,我会好好爱你好好照顾你的,给我一次机会,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他郑重的看着花小蕊,期待她的一个点头。

花小蕊犹豫着要不要点头,忽然耳边响起花千柳的话,她摇着头流着泪甩开他跑远了:花小蕊,我不要的东西你也没资格捡,别忘了是你害死爹娘的!他爱的只能是我花千柳一人,你只是我的替身!

风瀚玥忙追了上去,这一次换他站在门外苦苦哀求,他拍打着花小蕊的房门焦急的喊道:“小蕊,怎么了,难道你不再爱我了?这么多年,我们相濡以沫,相伴相陪,我不明白~你出来,出来说清楚。为什么在我爱上你的时候,你要逃走!”

花小蕊的手贴在门上,门口风瀚玥的影子是那样清晰,她咬咬牙问道:“你真的确定你爱的是我而不是长得像姐姐的影子?”

“傻瓜!花小蕊,你就是个大傻瓜,你怎么和我一样傻啊,我喜欢谁难道我还不清楚?这么多年,我早就想对你说了,只是害怕你以为我忘不了她,却没想到还是被你误会我喜欢花千柳,我说为何你中规中矩迟迟不肯主动些,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花小蕊,你给我出来,今天我就当着天发誓,我风瀚玥从今以后只爱花小蕊一人,如有违背,天打雷劈!”风瀚玥还未说完门便开了,花小蕊还未来得及阻止,他已经快速的说完誓言,一只手扬起剑指脸红着傻笑的站在门口。

花小蕊瞧着他这幅德行一下子破涕为笑,害羞的低下头,小声嘀咕道:“我还想听一次,你说你爱的人是我。”

“好啊!”他转过身出冲着天大声喊道:“我风瀚玥喜欢花小蕊,很久很久以前便喜欢她了,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爱她,好好照顾她!”然后突然转身抱住花小蕊,狠狠的吻住她的­唇­,这么多年的委屈与付出,花小蕊总算是有所发泄与回报。

那年她二十四岁,而他已经二十七岁了,他娶了她,真真正正的娶了她,心甘情愿至死不渝。

本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一切都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成亲半年后,他们两人幸福的回到当年他们居住的地方,赎回了风家宅子,风瀚玥为了花小蕊,还特意出高价买了花家的宅子,打算给她惊喜的,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回来没几日花小蕊正在大街上闲逛,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人,她头发蓬松,一生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活脱脱就是一个乞丐,下人们忙上前拦住她不让她靠近夫人,当那乞丐喊出一句:“妹妹!是我!”夫人居然上前打量了几番,那乞丐忙激动的撩开发丝,后来两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风瀚玥开心的等着花小蕊,等来的却是花小蕊扶着一身脏兮兮的花千柳。

他吃惊为何短短几年,花千柳竟落得这个下场。

花千柳也没想到,短短几年过去,本以为花小蕊定是比自己还悲惨,说不定早已死在哪个旮旯里,今日却偶然听人说风家夫人上街,不少人想一睹她倾国倾城的芳容,她一时好奇便走出破庙想看个究竟,没想到瞧见的却是风光无限的花小蕊!

12.墨草灵芝1

关于有缘的事情结束的几天后,夜凡梦便随魔君回魔界去了。

站在结界口,透过结界魔界的各个举足轻重的人都在那里迎接他们,他们中有些人夜凡梦识得,有些人却已然没了印象,毕竟她从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魔界去了凡间,算起来也几世几劫了吧。

“魔君~”众人叩拜在魔君跟前,夜凡梦站在魔君身边,她斜眼看去,他面无表情居高临下,伸手轻轻一挥。

“请起。”

不少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魔君身边的小丫头夜凡梦。

夜凡梦也不胆怯,她高昂起头如魔君般居高临下。

在众人的簇拥下他们回到了魔宫,知道他们有事要商议夜凡梦很是识趣的离开了魔君的身边。

临走前她还朝站在前面的长老眨了眨眼吐了吐舌头。

长老忍俊不禁的脸让夜凡梦得意的扬起眉:让你刚才装作不认识我!

坐在石阶上,夜凡梦双手撑着下巴一脸无聊的转动着眼珠子。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凡梦?你是凡梦?”

夜凡梦微微蹙眉转过身去,瞧见的是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眉目中明明给她一种熟悉感,可她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此人到底是谁。

“我是墨草啊~”

墨草,夜凡梦似乎依稀记得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墨草靠近自己。一如几千几百年前一般,墨草朝她靠近一般,她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的她也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你长大了呢。”墨草拉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着。

夜凡梦点点头:“你也是。”

“你记得我了?”

怎么会不记得呢?夜凡梦在心里好笑。十岁那年她离开魔界那日,她还来偷偷站在远处为她送行来了,她们儿时曾一起玩耍过,也算得上是相当要好的朋友,直至十岁后她去了凡间,她们自此分离。

“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呀。我还以为魔君将你逐出魔界了呢。”

夜凡梦拉着她坐下:“我去了凡间,见识了许多事情韩娱之勋全文阅读。”

“真的!”墨草一脸的羡慕:“我也很想去凡间。可惜,魔界中人若非魔君命令是不能私下去凡间的,凡梦,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不同的。如今~真正儿是羡慕你啊!”

夜凡梦浅浅一笑,这笑容中带了些许的沧桑。

墨草挽着夜凡梦的胳膊非要让她讲讲凡间都有什么稀罕事,夜凡梦也只好说了些她瞧起来还算得上是美好的事物。

后来夜凡梦得知,其实这些年魔君时不时会回到魔界。难怪他总是失踪不见,夜凡梦知道他不仅仅是因为回魔界而失踪,一定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使得他隔三差五见不着影子。

”凡梦,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墨草拉着她便朝前方奔去。

这里是魔宫,墨草为何能进出自如?墨草实则是以为将军的女儿。凡梦也不知为何魔君会纵容那将军将女儿送入魔宫,其实有很多魔族长老、将军...只要稍微举足轻重些的都会将长得稍微好看些的女儿送入魔宫,当婢女也好。无所事事也罢,只是这一送来便是如此之久,久到她自己都忘了是什么时候。

夜凡梦只记得,她来的时候天正飘着飞雪。

“去哪里?”夜凡梦一边小跑一边问道。

墨草突然停了下来,前方正站着一个浓妆艳抹,头发拧的像一条条小蛇一般在空中飞舞。脖子到胸一览无余,全身就好像用一匹黄­色­的丝绸将她严严紧紧的包裹住。可是层次线条却分明的很正好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白白净净的大腿就这么露着,夜凡梦真怕她稍微一弯腰便被人瞧个底朝天,脚上穿的是一双很别致的到膝长靴。身上披的是薄雾一般的紫­色­纱缎。整个人看着妖艳的很,而她全身散发的魔气也显示着她就是妖魔中人。

“墨草,你这是要去哪啊~”她一副端庄贤淑的站在那里。

墨草尴尬一笑:“不去哪~”

“听说魔君回来了?”

“是啊,灵芝姐姐,你快去吧,不然一会魔君又走了呢!”

灵芝?夜凡梦恍惚间听说过她,她比墨草晚那么一年入魔宫,不过却比墨草大上那么几岁,而且~她孤高冷傲不把魔宫中的任何人放在眼里当然除了魔君,所以~她与夜凡梦也只是远远的互相对望过,并无什么深的交集,甚至连话也没说过。不过小时候的夜凡梦很清楚一件事,这个灵芝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她!

此时灵芝已经瞧见了墨草身后的夜凡梦了:“她~是~?”

“呵呵,灵芝姐姐,你还是快去瞧魔君吧。”墨草有意将夜凡梦给忽略似得。

夜凡梦平视着灵芝听墨草这么一说她又一波澜不惊的看向墨草。

“你说得倒是。”说着灵芝已经朝远处走去。

墨草拉着夜凡梦拐过一处转角这才停下来,她转过身一脸抱歉的看着夜凡梦:“凡梦,方才我不想让灵芝知道你是谁也是事出有因,你不会怪我吧?”

夜凡梦淡淡一笑摇摇头:“我想知道为什么。”

“恩,你还记得小时候所有进入魔宫的女子的一些事吗?”

夜凡梦摇摇头:“我唯一记得的也只有你和我的一些事。”

“呵呵,凡梦你是这魔宫里最特别的一个,当初在同龄人中能接近魔君的却只有你一个,我们远远的望着魔君桥你手带你走遍每一个角落,你知道这多令人羡慕吗?”

“所以~”

“其中不乏会有因着魔君而怨恨你的,而灵芝姐姐便是其中一个吧,她喜欢魔君,这是我们众所周知的事,当年在你突然失踪前灵芝姐姐还扬言总有一日她会取代你呢,直至你终于失踪,灵芝姐姐对你的怨恨才消散了些,如今若是你突然出现~我真不知灵芝姐姐会不会真的做出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来~”

“呵呵,那么~”夜凡梦突然停了下来拉住墨草,墨草微微一愣转过身去看着她,她继续道:“你~也是如此吗?”

墨草听后噗嗤一笑:“我可不像她们,魔君那么出­色­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我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虽然对魔君带着敬仰但绝不会喜欢上魔君,凡梦,我们永远不会是敌人知道吗?”

“所以~”

“我不知道你对魔君是什么心情,但~凡梦我会羡慕你但绝对不会嫉妒你,你忘了?小时候我们说过的要一直一直做朋友,直至地老天荒金古武侠赋全文阅读!”

“墨草~对不起~”

“啊?”

“对不起我曾一度把你给忘了。”

墨草笑着将她拥抱:“傻瓜,我们是朋友,朋友也许会忘记一时但终归还是会记起来的,瞧瞧,现在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我还真害怕你不会回来了呢,所以啊我日日等天天盼,总算是把你给等回来了,好了不说这么多了,走,我带你去看小时候我们一起埋下的魔树,它现在已经长大了呢!只是~还不能离开它所在的十里之内。今天我也站在人群中迎魔君,以前魔君每次回来我都会去看,因为我想也许你会跟着磨君一同回来,今日~我果然瞧见了站在魔君身边的你,我开心的跑去找魔树,对它说了这件事它说若是有机会便带你去见它,好不容易等着你单独一人了,我才敢上前来找你呢。这么多年我每日都为魔树浇灌.......”夜凡梦瞧着她眉飞­色­舞的说着过去的事情,她长长的头发只扎了一个马尾,可是那迎着阳光下的发丝一会发绿一会发红就像她人一般好看极了。她的穿着倒是与凡间的富贵人家的女子没什么分别,不过倒是多了几分俏皮,几分可爱。长长的裙摆随着她的跑动也欢快的起舞,夜凡梦想这便是她此刻的心情了吧!

好不容易到了那熟悉的地方,夜凡梦似乎一下子回到了童年。

“这个真的可以开花结果吗?”墨草担心的问。

“你放心,这可是我偷偷从长老的布袋里偷来的,能不能开花结果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他说了这是一颗魔树,谁若是种下它,日后它便会听谁的,我想把它送给你.,这样日后没有我在的时候,你就有人陪了啊!”

“不如我们一起种下它吧,我想它听我们两个人的。”

小小的夜凡梦开心的点点头:“墨草你真好~”

小小的墨草已经开始着手挖坑了伸手过去:“凡梦,快把种子给我。”

种子给了墨草,最终还是墨草扔下去的,却是夜凡梦为它浇灌的第一口水。

就为着这件事,长老还气了夜凡梦好几日呢!

还是夜凡梦整日在长老面前撒娇,长老这才不生她的气了:“你这丫头,若是你再调皮捣蛋我就去告诉魔君,让她将你赶出魔界。”

夜凡梦那个时候亦如现在一般,很是害怕魔君会将自己赶出魔界,她总感觉魔君终究会有那么一日将她赶出去一般。

后来魔君知道此事后也没如长老说的那般将她赶出去,他只是轻轻的将她抱起冷冷的淡淡的:“不要再顽皮。”(未完待续

12.墨草灵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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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凡梦与墨草来到一棵大树前,墨草喊道:“小树快出来瞧瞧谁回来了。”

眼前的那棵大树瞬间化为一道白光,出现在墨草跟前的是一个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的绿衣男子,头上的发髻如墨草一般扎了一个马尾,一片青­色­的绿叶做了装饰,眉如远山,眼如炬,高挺的鼻,薄而­性­感的­唇­,夜凡梦心想:好一个妖孽之物啊!

“这么早找我有事吗?”小树一脸疲惫的道。

“你瞧瞧,这是谁!”墨草拉着小树指着夜凡梦道。

小树这才注意到墨草身边的夜凡梦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脸坏笑道:“莫不是新来的丫头?长得可真俊啊!”

墨草揪着小树的胳膊:“你再仔细瞧瞧!”

小树吃痛的忙打开她的手,略微走近了些许久才对着夜凡梦蹙眉道:“我~似乎见过你?”夜凡梦淡淡一笑正要开口说话,小树却一拍脑袋立马张大了嘴巴吃惊道:“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你是与墨草一起种下我的人!原是都长这么大了啊~”

“你是怎么识得我的?”

“你的笑啊!你的笑我一直都忘不了,只是~我们应该有好些年不见了吧,瞧瞧,就连墨草都长这么大了。”小树挠着后脑勺丝毫没了方才的痞样,一脸羞涩的道。

夜凡梦微微点头:“的确有好些年的,没想到长老说的是真的。你竟然幻化成了人形。”

“这还得多谢你和墨草呢~”

墨草走上前:“我还以为你会认不出凡梦呢,如今你总算见着她了!”

后来三人又交谈了一会,夜凡梦听闻小树无法离开方圆二十里。于是便将用自己的法术助他一臂之力,如此他日后便可来去自如了,但毕竟他的根在这里,所以还是会有时间限制,不过这也比以前好多了,他可以走出去瞧瞧了。

“多谢姑娘!”小树正欲跪地感激。

夜凡梦一把将他拦住:“我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日后若是我不在了。你便可陪着墨草四处游玩了。”

“凡梦,你还要离开吗?”墨草急了。

夜凡梦浅浅一笑微微点头:“我有我的事要做此次回来看到你们我已经知足了。”

天­色­不知不觉已经黑了下来。夜凡梦看看天边:“我该回去了。”

“那~你还会来找我玩吗?”墨草问。

夜凡梦看看一脸期待的墨草又看看同样期待的小树她笑着点点头:“只要没走,我一定会再来找你们的。”

小树与墨草这才放下心来。

小树说要送她回去,夜凡梦也不好拒绝只好让他送了。

路上夜凡梦与小树都是一言不发,直到到了尽头小树才淡淡的开口:“凡梦。你是去了凡间对吗?”

夜凡梦点点头:“恩~”

“其实,我感觉你变了。”

“哦?”夜凡梦微微一愣,他们也只是今日初次见面,为何他便说出这等话来!

“不知道你是受了凡间人气的­干­扰还是~你的笑并不如以前那么开心了,我看得出你的笑有些淡淡的苦涩。”

夜凡梦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时辰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墨草着急。”

“凡梦~”在她转身之际他突然又叫住她。

“恩?”她微微转头。

“我还是喜欢你微笑的,你的笑让人很舒心。”

“谢谢~”夜凡梦说完转身朝屋里走去。

夜凡梦不知道小树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是盯着自己的后背盯了许久。

她躺在床上有些疲倦的想着:夜凡梦。你真的变了吗?为何会变?为何会让小树也察觉了你的不开心?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

“睡下了?”突然传来的声音还是让夜凡梦猛地一下坐起。

“公子~”夜凡梦有些微微吃惊,这里可是她的房间,他怎么会突然来她的房间!

“我方才来找过你见你不在。”似乎是疑问又似乎是陈述。

“哦。我遇上了墨草,跟墨草一起玩耍了一阵子,怎么?公子找凡梦有事?”

“明日魔族有族人大婚,我想带你一起去。”

夜凡梦微微一愣:他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本来想矜持一番的却还是按耐不住一下子跳了起来:“真的?”冲动之下又跑上前抱住了魔君:“公子,你太好了。”

魔君见她开心他心里也不知为何的开心,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故作淡然的道:“再回到魔界可还习惯?”他自顾自的找了椅子坐下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夜凡梦极力控制自己让自己冷静。她坐在了床边笑意满满道:“还好,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已经不是记得很清楚了。公子~”

“恩?”

“我们要在魔界呆多久?”

“怎么?想回凡间?”

“也不是,只是~凡梦害怕耽误了正事。”

“凡间的事你暂且不必­操­心。”他似乎有些不乐意,他怎么能乐意,他可是好心好意要让她回来休息一阵子的,他知道她见多了世事无常有些感慨有些不开心,他为她着想,她却一心还想着交易,她到底知不知道每交易一次她便多犯一次罪孽!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当然是不知道的,而且她这样不是正对他有利吗!

“哦~”夜凡梦点点头。

两人坐在房里一时间竟然找不话再说下去,不知过了多久魔君才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哦~”

见他起身,她也急忙起身:“凡梦送送公子吧。”

送他到门口夜凡梦还想说一声再见,可他已然没了踪影。

不知是兴奋过头还是因为她发现其实魔君也在改变,总之一夜未眠!好在她是魔一夜不睡对她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魔界的成亲与凡间的大体相同,魔君高高在上的坐着,夜凡梦虽然出现在这里却也只能遥远的仰望着他。

长老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身边:“丫头,你在发呆啊!”

夜凡梦朝长老吐了吐舌头:“哪有!”

“嘿嘿,是不是想去魔君身边?”长老开着玩笑低声道。

夜凡梦白了他一眼:“对了,长老这是哪位大人物成亲啊,怎么还让魔君做了主婚的?”

“呵呵,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

“我知道还用问你?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

见夜凡梦露出‘杀机’长老只好忙道:“这不就是魔界第一大将军战獒将军的女儿。”

“战~獒~”夜凡梦喃喃自语。

远处却跑来两人,一个墨草一个小树。

“凡梦,你也来啦,真是太好了!”

夜凡梦抬起头:“是啊~”

长老在夜凡梦耳边又低语道:“诺,就是这丫头的亲姐姐。”

夜凡梦皮笑­肉­不笑的抽动了一下脸,墨草已经坐到了她身边:“昨日我都不敢对你说起此事害怕魔君不会让你来,今日瞧见你来我真是太开心了!”

“哦~”夜凡梦淡淡的点头:“听说是你姐姐?”

“是啊,她嫁给了妖王,这也算得上魔界的一件大事了!”

“妖王?”

墨草点点头:“想来凡梦你是才回魔界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吧,以前魔界与妖界都不准通婚的,可是~魔君心地好几百年前已然废除了那不近人情的规矩。”

她一脸询问的看向长老,长老立马别过头去不看她:“今日的菜肴很丰富嘛,有鱼有­肉­的!我可是饱口福咯!”

墨草还在说什么夜凡梦却已经没了听下去的心思,她看向不远处高高在上的魔君:原是他不是专程为了我才带我回来的,我还以为我真有如此重要,重要到可以让他放下一切带我回来休息,夜凡梦啊夜凡梦,你清醒一些吧!想来此次魔界与妖界联姻,看来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你不吃了?”长老一手拿着­鸡­腿在啃着一面抬头望向已经站起来说要先行离开的夜凡梦。

夜凡梦点点头:“恩,已经饱了。”这是一个多么拙劣的借口?她是魔怎么可能吃饱!她根本没有饱饿感。

“你怎么了凡梦?”一边的墨草拉了拉夜凡梦的衣襟关切道。

夜凡梦浅浅一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这里太吵了我想静一静,你慢慢吃,不用管我。”

“哦~”

夜凡梦一个人朝外面走去,她不知道身后魔君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消失。

夜凡梦深吸一口气,不知为何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她为何如此想哭?明明昨夜还那么高兴的。

灵境一听说有人成亲自然不会错过这次吃东西的机会,早已不知躲到那个角落偷吃起来了,正因为如此,夜凡梦才敢如此随­性­的抹了抹已经掉下来的眼泪。

风呼呼的吹动着她的长发,站在风中的她却并不显得凌乱。她讨厌自己越来越压抑不住自己的内心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与她相识多年的有缘死在她手里的缘故,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触太多的缘故,她更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从始至终她才魔君的心里从来不占任何分量的缘故。她的确沾惹了凡人不少的情愫,她身为魔怎么可以连这点都控制不了?(未完待续

12.墨草灵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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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了吗?”身后传来一声询问。

夜凡梦急忙擦了擦脸转身依旧是淡淡的微笑:“你怎么来了?里面不是很热闹?”

“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了宁静,里面的热闹是他们的,于我我不过是一个局外人罢了。”小树盯着她的脸:“看来你似乎也不喜欢热闹?”

夜凡梦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她是喜欢的,可不知为何随着岁月的流逝,有些东西不是喜欢就会开心的。

“墨草呢?”夜凡梦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笑问道。

“她再里面陪着她姐姐。”

“哦~”

“要不要我陪你走走?”

夜凡梦点点头:“我这才回来也没怎么到处转转,有好多地方都已然忘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熟悉~”小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毕竟他曾经也只在他生根发芽的方圆二十里内走动过。

夜凡梦这才发觉自己糊涂:“我倒是忘了,原是你昨日才能行动自如的。”

两人一左一右漫无目的的走着,小树问:“凡梦去了凡间一定见识了不少魔界没有的东西吧。”

夜凡梦点点头。

“那你觉着凡间好还是魔界好?”

若是搁以前夜凡梦一定会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是魔界。可如今似乎她更眷念凡间,因为只有在凡间魔君才不会离她这么遥远。才不会如此冷漠高高在上。

“各有各的好处吧!”

“哦?墨草总说想去凡间瞧瞧,再见你还以为凡间不好呢,原是我误会了~”

夜凡梦点点头:“有好有坏吧。”

“哦~”

他们后来又聊了些什么夜凡梦也记不清了。反正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她心有其他事占着所以总是分神,小树倒也不介意。

小树送她回来的时候碰上了灵芝几个人。

夜凡梦本不想理会她们,可灵芝踏着靴子挡在了她的跟前,嘴里还哼哼唧唧道:“我说呢,昨日我还真没瞧出来,原是夜凡梦你啊。本以为你是被魔君逐出了魔界,为何你又回来了!”

小树想要上前去说点什么却被夜凡梦挡住了。夜凡梦轻笑:“你是灵芝是吧!”

“你居然认识我?”

“算不得认识只是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不知你今日挡我之路所为何事?”

“你!”灵芝从未与夜凡梦说过一句话,本就恨的她牙痒痒,今日夜凡梦这么趾高气昂的样子让灵芝对她更是恨之入骨。

夜凡梦伸手推开挡在她面前的灵芝径直朝前方扬长而去。

小树尴尬的看看灵芝也忙跟了夜凡梦而去。

小树追上来:“凡梦。我还以为你温柔宁静呢,你怎么对灵芝这么不友善呢?”

“我是什么人当然要看我面对的是什么人咯,那灵芝我虽没与她相处过但她冲着我的一股杀气我可是瞧的真真切切,既然注定了不是朋友,那么我何须以礼相待。”

“呵呵,你都知道啦~”

“听墨草说起过,她喜欢魔君嘛!”夜凡梦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小树点点头有些疑惑的询问道:“那么你~”

夜凡梦没有回答他只是故作而言他道:“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假以时日多加修炼我相信你会更加厉害的。”

小树见她故意不答也只好作罢。

“灵芝姐,你看那丫头拽的。好像魔君真喜欢她似得。”站在灵芝身边的一个女人道。

另外一个女人也附和着:“那又有什么办法,她虽然来历不明又没有家世背景可是魔君待她从小便与别人不同。”

“住口!”灵芝呵斥道:“她有什么了不起的,迟早还不是得离开魔界!”

“哦?灵芝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呀~“

灵芝得意的笑笑:“她早晚会重会凡间,她根本不是一个真正的魔界中人,想要与魔君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可能!”

“她不是真正的魔?你怎么知道啊!”

“我怎么知道?当然是偷听我父亲大人与其他大人商议什么事的时候听说的!”

“就算夜凡梦不是魔,魔君可是同意墨草的姐姐与妖王成亲的事了,这可说不准魔君也许不会介意夜凡梦的身世的。”一个女人继续道。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灵芝的怒火,她生气的跺了跺脚冷哼一声朝前方走去。其他人纷纷瞪了那个说此话的女子后也跟着灵芝而去。

“你们跟上来做什么。都给我回去!”灵芝朝跟上来的姐妹吼道。

姐妹们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一次没有再追上去。

“有什么了不起,难不成就只有她可以喜欢魔君!”一个女人看着她走远的身影不服气的道。

“有什么办法。我们都打不过她!”又有一个女人道。

大家无奈只好说了一会儿闲话便散去了。

灵芝气冲冲嘴里骂骂咧咧的朝着前方而去,正巧撞上了刚送完夜凡梦准备回去的小树。

灵芝冷冷一笑冲着小树喊道:“喂,你这非魔非妖的东西似乎跟夜凡梦那女人很熟啊!”

小树不知道是在叫自己与否看看周围并无其他人便缓缓地转过身去见是灵芝他微微蹙眉略带询问的指指自己:“你在对我说话?”

“当然是你,不然还有谁!”灵芝双手抱胸一脸鄙夷的道:“你是夜凡梦的朋友?”

“是!”知道这灵芝不怀好意他也没必要客客气气。

“哼,那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啊,才回来多久便与你成了朋友。”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知道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的跟在她身边。”

“她没给我什么。”小树冷冷的看着她,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便不想再与她争论下去:“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慢着!”灵芝突然闪到小树跟前,极致迷离而妖艳的双眸盯着小树,极致妖媚的顺势要倒在他的怀里:“难不成你还怕我?”

“请你放尊重点!”小树略微蹙眉推开她。

灵芝面露不悦:“难道我没夜凡梦好?”

“她不会像你这般无耻!”

灵芝真的怒了,生气的从手里变出两只金­色­锏来,此双锏身为正方四棱形无刃,粗约二寸,其后粗,愈向其端愈细,棱角突出,每距六、七寸有节。

“原来你是想杀我!”小树冷哼一声。

“既然你是夜凡梦的朋友杀了你自然会让她心如刀绞。”说着已经一只手拿着一只金­色­锏朝小树打去。

小树急忙闪躲施法变幻出许多圆木去躲避她的攻击,可奈何他离自己根地有上百米远于是使不出全身法术,每次变幻挡双锏的圆木都被灵芝劈的粉碎,不一会小树便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灵芝冷笑着站在他面前:“要怪就怪你不该认识夜凡梦!”说着双锏一起朝小树刺去,瞬间小树便化为黑烟消失不见。

夜凡梦丝毫也没察觉不远处的小树因为她而飞灰烟灭了,他因她而生如今却也因她而亡,带不走什么却留给夜凡梦又一个遗憾。

“你去了哪里?”

夜凡梦刚一进屋便瞧见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魔君。

夜凡梦耸耸肩道:“出去走了走。”

“我以为带你回魔界你会开心些。”

夜凡梦走向他坐到了他对面:“本来是开心的。”

“哦?为何又不开心?”

夜凡梦很想说:还不是因为你!可她憋住了终究还是无奈的撒了谎:“这里的东西没有凡间的好吃。”

“你还是更喜欢凡间?”

夜凡梦点点头:自然是更喜欢凡间的,因为在那里我可以随意的挽着你的胳膊走在人群里,我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你身边,可是~在这里我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你,连靠近你也只能等着在没人的时候。

“那过几日便送你回去。”

夜凡梦笑了:“我自然是不用公子你送的。”

“我知道。”

“呵呵,好吧。”夜凡梦接受了他的好意,她本想问他:此次妖魔两界联姻是否是因着要出大事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开口去问,毕竟她总是认为他愿意说他自然会说,他若是不愿意说问了也只是让自己难堪罢了。

“陪我下棋如何?”他突然开口道。

夜凡梦点点头:“我总是赢不了公子的。”

“那又何妨,无非只是打发时间。”

这一棋局实在是太久了,可迷的也只有她,他从来都是清醒冷静的。快到天明的时候,他还是只赢了她一子罢了,可这一子便让她全军覆没。

“公子越发的厉害了。”夜凡梦看着无法收拾的残局淡笑道。

魔君点点头看了看­射­进来的亮光:“累吗?”

夜凡梦­精­神抖擞的摇摇头:“只是想吃东西了。”

见她终于又笑的没心没肺了,他这才安下心来:“正好,今日无事可与你一同吃。”

“真的?”夜凡梦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她失落的时候给她惊喜,可她现在担心的是,是不是每一次惊喜过后都会让她失落一番。他给她的到底算什么?爱?还是只是因着一时兴起?她不敢仔细去琢磨,害怕答案让她心痛。(未完待续

12.墨草灵芝4

午时,墨草急匆匆的跑来找夜凡梦。

夜凡梦正在无聊中见到墨草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墨草一开口便让夜凡梦吃了一惊。

“凡梦,你有瞧见小树吗?从昨日他离开桌子我便再也没瞧见他了,我去那里找他,可是~可是~”说着墨草都要哭了。

夜凡梦只好拍着她的背脊安慰道:“慢慢说,别着急。”

“我不知道为什么,小树的根不见了,那里什么都没有,我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一点也感应不到。”

“快带我去瞧瞧,也许他只是贪玩忘了回来吧。”她只是想安慰墨草。

墨草带着她朝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道:“可是你说过的,他不可以离开太久,不然~”

“好了,你别担心,我去瞧瞧再说。”

来到栽种小树的地方,夜凡梦果然感应不到小树在哪里。

“小树!”夜凡梦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回答。

她走到那个大坑面前发现小树的根果然不见了:“小树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的根拔起,这么说是有人故意将小树移栽了?”

“凡梦,怎么办,若是小树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你别着急,我看看。”说着夜凡梦右手中指与拇指相抵朝左手手腕一挥,灵境一下子从她的手腕上滚了下来。

“主人~”灵境急忙翻了个身半跪在地。拿着­鸡­腿的那只手朝后面藏了藏。

夜凡梦也难得计较这些了,白了他一眼道:“我要知道小树去了哪里。”

灵境急忙答应了一声幻化成一把玉镜子,从玉镜子的镜面出现了一些场景。

“是小树!”墨草见到小树的身影便急忙嚷嚷道。

夜凡梦示意她不要着急仔细再朝下面看下去。

灵芝正与一群姐妹练功。打的那群姐妹倒地打滚直呼痛,她冒着香汗笑眯眯的收回自己的金­色­双锏:“瞧瞧你们一个个,都是平日里不用功的缘故,还有谁要与我比上一番。”

“我!”从空中突然飞下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先着地的说出这个字。

灵芝转身瞧去,只见夜凡梦身着纯白­色­对襟襦裙。身上毫无任何装饰却显得那般清丽脱俗,秀发随意的用一根白­色­发带挽在身后校花的贴身高手。因着她突然飞下,发丝随着风力向上飘去却丝毫也不凌乱。

站在她身边的是一身青­色­对襟广袖长裙的墨草,一个长长的马尾也因为全身的杀气而随风飘动着。

“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

灵芝还未说完后面的话,夜凡梦已然从手里朝灵芝打出一道紫红­色­的光,速度之快灵芝居然来不及躲闪硬生生的接了那股强力,她被打飞撞在了石柱上,好在她定力够足,一脚蹬地一个旋身终于是站直了些,她正欲开口怒吼却闷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灵芝擦了擦嘴角的血微微蹙眉:“你~好生狡猾。”

“灵芝姐姐,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恶毒之人,小树与你无冤无仇。你居然杀了他!”墨草走到恶狠狠的道。

此话一出在一边还在震惊中的姐妹们又是一阵震惊。有窃窃私语的,有知道情况不对偷偷溜了出去的,也有上千去准备扶灵芝却被灵芝推开的。

“墨草。你休要胡说!”灵芝冷声呵斥道。

夜凡梦冷笑:“做了怕人知道?”说着已然再从手里打出一道紫红­色­的光。

这一次灵芝反应急速已然躲过,只是她身后被她撞的有些裂缝的石柱因着夜凡梦的一股强力彻底的崩塌破裂碎了一地。

“看来我是小瞧了你!”灵芝冷笑着拿出她的双锏朝夜凡梦飞来。

夜凡梦闪身消失,正当灵芝发愣之际夜凡梦已经一掌朝她背部打来,她再一次被打飞,这一次趴在了地上,夜凡梦鄙夷道:“看来我是高估了你。”

夜凡梦出了杀机。一招本要致她一死却被她躲过,突然她出现在夜凡梦的头顶。速度之快像钻子一般旋转着朝她刺来。

夜凡梦一蹬脚朝后面退去,地上也出了一层裂缝,是灵芝造成的。

墨草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她们,想上前去帮夜凡梦可是似乎夜凡梦根本不需要她的帮助。

平日里跟灵芝好的几个姐妹反而坐在那里看起戏来。

灵芝站定不服气为何夜凡梦比她强,再一次正面攻击,还未靠近已然又被夜凡梦给打飞。

灵芝趴在地上这一次努力的想爬起来可终究是徒劳。

夜凡梦缓缓朝她走近,教已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了,她才感觉到那股死亡的恐惧,夜凡梦正欲给灵芝最后一击时,突如其来的一股强力将夜凡梦给打飞。

夜凡梦全身白衣随风飞舞,她明明瞧见打飞她的那个人是公子~

夜凡梦站直了身子,嘴角的血染红了袖子,眼前那个男人居然如闪电般出现在她身前,一只手扼住她的脖子冷冷的道:“才回来几日便闹出这等事来,我该如何待你才好?”

众人纷纷下跪朝他叩拜,夜凡梦凄美一笑:“公子以为是凡梦在无理取闹?”

“不论是谁错谁对,为何不禀告于我。”他气的不是她犯了错而是为何一旦出了事她不去找他反而要如此冲动的自己解决。

夜凡梦惨淡一笑,也许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许是在他面前她本不该争论什么,所以她微微的闭上眼等死一般的决绝。

魔君将她们两人单独带到了大殿,夜凡梦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灵芝却急忙道:“魔君您一定要给属下做主啊,属下在家里练功练得好好的,这女人便突然前来给了属下一掌,魔君是她先来找属下的超级制造帝国。属下~”

魔君并不理会她而是盯着夜凡梦:“你没有要说的?”

夜凡梦低着头淡淡道:“我要说的你都知道,既然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呢?”

灵芝突然停了下来,她这才发觉自己好生愚蠢,不单单是说错了话还想错了是,如今想改也改不了了,魔君是何等的人物,这魔界发生的大事小事他都知道,她这不是在找死吗!

“如若我想听你解释?”

夜凡梦微微蹙眉缓缓抬头对上他询问的眸子:“我只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她杀了小树,自然是该死的!”

灵芝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瞪了夜凡梦一眼抬起头哀求的看着魔君。

魔君似乎思考了好一会才道:“凡梦,你说得对,既然如此你打伤了灵芝,你也该受到处罚,本尊便罚你禁足三日,三日后自行回凡间去。”

夜凡梦不想再争辩什么,知道他要自己离开,她只得磕头谢恩退了出去,刚一到门口眼泪便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原是他知道真相却还是处罚了自己。他的那一掌根本就不重,可是还不是让她吐血了?

灵芝颤抖着身子跪在那里:“魔君,属下知罪,还请魔君开恩饶过属下。”

“你心生嫉妒也不是一日两日,本尊虽不管但不代表本尊不知道,你自己去魔族深渊受苦百年再出来。”

“为什么?”灵芝突然哭着问:“为什么魔君对夜凡梦那么特别,为什么她不去魔族深渊却要属下去魔族深渊!”

“你不服?”

“不服!”

这两个字刚说完,灵芝的全身便如火一般灼烧得难受,她痛的在地上打滚,一面打滚一面求饶:“属下知错了属下不该违抗魔君,属下甘愿去魔族深渊受罚,属下~”

“来人,将她压下去。”

灵芝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可对夜凡梦的恨意却是更加多了几百千几万倍。

夜凡梦坐在房里,屋外响起了敲门声,夜凡梦嘟了嘟嘴没好气道:“我现在在受罚,别理我!”

“你这丫头,知道是老头子我来了所以才如此无礼的?”长老也不怪罪她反而笑眯眯道。

“小树死了本来就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公子~”

“嘘,别乱说,你这丫头好生不识好歹,你可知若是你杀了灵芝,你自己不但要遭受形神俱灭之苦,只怕这一辈子也别想出魔族深渊了。”

夜凡梦知道魔界有些规定很是不近人情,她不是正宗的魔族之人,而灵芝不但是魔族中人,还是如凡间凡人一般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臣之女,她若是杀了灵芝,灵芝的家里人定不会饶了自己,到时候只怕魔界将掀起一股大波起来。

“可是她就是该死!”

“是,她杀了小树,可是你要知道她怎么会如此嚣张跋扈无人敢管?还不是仗着自己有后台,小树只不过是一个非魔非妖幻化成人的东西,到时候理论起来吃亏的还不是你~诺,我给你把吃的送到这里了,你要吃的话自己出来拿,对了,魔君其实也是为你好,他把灵芝罚去了魔族深渊,要受苦整整百年呢,而且还没人敢为她求情,你自己去过魔族深渊自然是知道里面是个什么地方,没人求情自然也不敢有人帮她,你说你是赚到了还是没有?还埋怨魔君呢,魔君为你好着呢,你这丫头不识好歹,老头子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未完待续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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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魔君的吩咐,夜凡梦离开魔界之时无人敢去送她,也就是说她连墨草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长老给她送来吃的也被她自己闭门不见,如此自从第一日长老送来东西后便在不曾来过。

她这次回来本来是想好好休息的却不曾想依旧给人带去了伤害。

没了小树的陪伴墨草将如何熬过这漫漫岁月?

自责,内疚,已然无济于事,做过了便后悔不得。

结界口夜凡梦看着魔君的背影想说什么终是叹了口气没有言语,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离开了这不属于她却又属于她的地方。

一切如常,她刚一回到凡间便有人召唤她,她收拾好心情对魔君说了再见便去了。

魔君不知道何时这丫头有了情绪,他明明也感受到了却对此事又忽喜忽怒。他该如何对她?

他本不该如此考虑周到的。

这是一个关于高南一的故事。

他们相识相知相爱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该相守一生白头到老的,可高南一却不甘平凡。

“艺儿,我想离开这里。”这一日高南一突然拉着她的手道。

吕艺也只当他在说笑忙附和着笑道:“好啊,你去哪我就去哪。”

“艺儿,我不能带你走。”高南一淡淡道。

吕艺这才瞧见他表情肃然丝毫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他要抽回手,她便紧紧的伸手去抓住:“为什么?”

“游先生说得对,男儿志在四方怎可因着儿女情长羁绊自己。我想出去闯一闯做一番大事业。”

“你要去闯为何不带我?”吕艺有些赌气。

高南一看着吕艺他能说她将会成为他的累赘和包袱吗?他自然是不想伤害她的心的。

吕艺盯着他的脸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才明白了其中他不说的一些道理,既然他不说她便帮他说于是道:“我知道你不想我成为你的累赘,好吧,那我等你,我等你回来。”

高南一却又蹙了眉头:“艺儿,我知道你对我上了心。可是~”他终是停顿了一下看着她淡淡道:“不用了,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若是遇见一个更好的人便嫁了吧。”

吕艺不相信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等糊涂话来:“难道你这一去便没打算要回来了?”

“我~”

“那你将我置于何地?”吕艺生气的转身哭着跑开。

后来吕艺才从游先生那里知道,高南一早就有做官享福的打算,他们太穷了。她太穷了,他受不了这每日耕地种田的日子,他要做一番大成就,他要扬名立万,他把他的未来规划的很好却独独没有吕艺的存在。

吕艺好笑自己的天真,原是她爱了这么久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却一点都不知道,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本该白头到老却还是被现实所击败。

哭了整整一夜吕艺终是忍不住去送他。两人相见却一时无语。

待到他上船他才复朝她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转而决绝的转身。

她惨淡一笑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滴下,他走的那日眼光如此刺眼。她自当以为是眼光的缘故才使得她睁不开眼来。

吕艺平复了一阵子,父亲做主将她许配给一位有钱人家的公子,那时候她并没有忘记高南一。

成亲那晚,焦凡轻轻旋开她的红盖头,这是吕艺第一次见他,他眉清目秀温文儒雅。全身的大红绸缎显得他更是英气逼人。

而吕艺的相貌也是让焦凡惊喜了一番,毕竟两人都是初次见面。如此便显得有些局促,他把盖头放在一边作势要靠近却又见吕艺朝身后缩了缩。

“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你进了我们家门,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焦凡笑道。

吕艺淡淡的点点头,不知为何脑袋里突然有浮现高南一的身影,他也曾说高会好好待她的。

“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高南一说着便准备宽衣。

吕艺整个人都紧绷了,她双手紧紧的挽着裙摆害羞的看着别处。

“没事,我不会勉强与你,我们也才初见待你真正有朝一日喜欢上我了,我们再行夫妻之礼也不晚。”

吕艺不知该如何感激他,她初来焦家,什么也不懂什么都陌生,若不是他陪在她身边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难堪。

第二日焦凡竟然划伤了自己在床单上滴了几滴血来,羞得吕艺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这是为了应付我娘的。”

吕艺低着头细细的为他抱着伤口一边道:“何须动你的手,本该流我的血的。”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

吕艺的手微微一顿继而继续缠着纱布。

此时外面有下人敲门:“少爷,少夫人,你们可有起来?老夫人请你们去大厅吃早饭了。”

“好,就来。”焦凡笑着朝外面喊了一声。

焦家,有几亩薄田,靠着收租过日子,焦老爷在焦凡还小的时候便去世了,焦家便只剩下他娘与他相依为命,家里也有几个下人,也算得上家境殷实。

焦凡一边搀扶着吕艺朝大厅走去,一边向她说着有关焦家的一切,吕艺甩了甩脑袋:我自是嫁给了焦凡便该真心实意的对他,高南一,我要将你彻底遗忘!

“怎么了?”见她脸­色­微微有些难堪,焦凡急忙关切道。

吕艺忙摇头笑笑道:“无事,只是这初到家里不知该如何侍候娘,一会若是做错了什么,你可得提醒着我。”

“你放心,我娘很好相处的,她慈祥和蔼不会为难你的,她对下人都是极好的何况是对你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儿媳­妇­。”

吕艺扑哧一笑自然知道焦凡是故意要讨好她,他本意是要夸娘亲如今倒是把她也给夸进去了。

两人来到大厅,一位极具气质却略显病态的老人坐在高堂,她一身打扮不像有些大户人家的老人珠光宝气,她反而穿的朴素的很。独独手上一个玉镯子罢了。

一见到焦凡与吕艺她脸上慈祥的对着笑,她朝吕艺招手:“来,来,来我这里坐下,让我好好瞧瞧我这儿媳­妇­。”

焦凡拍了拍吕艺的手以示安慰,她这才缓缓的朝老夫人行了礼坐到了她身边,老夫人打量着吕艺满意的朝焦凡点点头:“吕家丫头都说好,瞧瞧这长得就是水灵,凡儿,你日后可得好好待人家莫要让她来我们家受苦才是。”

焦凡有些委屈:“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瞧瞧娘您这是娶了媳­妇­忘了儿啊,艺儿这般好我自然会好好待她的,娘亲只管放心便是。”

艺儿,一句艺儿不得不令吕艺侧目看向焦凡。

焦凡没察觉她的异样只是朝她笑笑,吕艺这才有些失神的转回头去。

“叫下人们都端吃的上来吧。”老夫人一命下。

早就在外面候着的下人便陆陆续续端上了吃的。

早饭极为丰富,至少在吕艺瞧来这是在她家绝不会有的。

粥,汤,一些蔬菜。

而她家每日只能吃红薯。

吃过早饭,吕艺又陪老夫人坐了一会,焦凡要出去收租金便是直到午时才回来。

见吕艺正坐在院子里发呆,焦凡支退了丫鬟雀儿瞧瞧的从身后拍了她一下。

吕艺一惊以为是丫鬟雀儿与她闹着玩呢便道:“把茶水放在那吧,我渴了自然会喝的。”

吕艺面前出现了一支玉钗子,她微微一愣这才扭头,瞧见弯着腰一脸笑意的焦凡。

焦凡将玉钗子递到她面前:“送给你的。”

吕艺有些吃惊:“这么贵重,我~”

“艺儿,你是我妻子,我的便是你的,今日去收了租金回来的路上瞧见了这支玉钗子,我瞧着极为适合你便买了来送你,你若是不想收下,那可白费了我一番功夫。”

吕艺只好点点头接过:“谢谢你~”

“谢什么,我说了我们是夫妻嘛,来我给你戴上。”

吕艺颦颦一笑,他赞不绝口:“看来我还是有眼光的,你戴起来果然好看极了。”

吕艺笑的更灿烂了,午时的太阳正是毒。她竟然有些眩晕。

见她眯缝着眼脸­色­潮红忙上前为她遮了太阳:“你啊,为何不去亭子里歇着偏要在这里晒着?若是中暑了该如何是好。”

吕艺倒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拉着回了屋,突如其来的凉快让她不由的清醒了些。

她这才察觉自己竟然在他的怀里靠着。

想来也不必忌讳便没有着急着抽身,他身上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让她极为舒服。

“雀儿,你去给少夫人端一碗凉茶来。”

“是~”雀儿退了出去。

吕艺笑笑坐了下去:“我没事,你不必如此紧张。”

焦凡也坐了下来:“没事就好,不过还是得注意了,你瞧瞧外面的太阳如此毒,日后可莫要这样了。”

吕艺这才瞧见他刚从外面回来也是晒得满头大汗,又因着担心自己连口茶水都没顾得上喝,心里一阵暖流流过从手里掏出丝帕不自觉的便要上前去为他擦拭。

焦凡愣愣的看着她,不自觉的伸手抓住了她为他擦拭脸的手。(未完待续

第二章

“若说这沈碧,前半生的确是过得无忧无虑,无灾无病的了,想必是因着前半生过的太好了,所以后半生才受此罪孽吧。”凡梦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魔君道。

魔君看了一眼凡梦道:“何时你也会有此种感慨?”

“公子,你还以为我是小丫头啊,今年我已经十八了,若是依着人间女子的算法,我现在最起码应该有一个孩子了!有这点感慨也不算什么啊。”说着凡梦还不忘踮起脚尖拼命想要与魔君对视道。

凡梦如此想要与他对视,他却只是低头瞧了一眼便一脸不屑的样子看向远处的饱受相思的沈碧嘴里却饶有趣味道:“瞧瞧,也只有你这么一位女子才能没羞没臊的说出此等话来。”

凡梦咬咬牙做了一个鬼脸,自己也发觉自己说的有些过火了脸微微发红忙转过身去看向沈碧,自顾自的小声嘀咕道:“本姑娘不与你一般见识,

魔君听到了凡梦的这句话,他也不恼她,许是他的不在乎才使得凡梦在他面前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没有主仆之分了。

眼前的情景一转,走廊里沈碧兴高采烈的奔跑着从凡梦的身体穿过。

“是宋清明回来了!”知道凡梦要问,魔君已经率先回答。

宋清明果然回来了,只是憔悴了些,其他的依旧,依旧那般英俊,依旧那般气宇轩昂。他带来了不少上好的茶叶给沈老爷品尝,还命下人将他老家囤积要卖的茶送给了沈老爷,让他代为售卖,至于赚到的银两,便当做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了。

如此厚礼,沈老爷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他瞧得出,宋清明送来的茶叶,随便搁哪里都可卖出一个好价钱,那可是宫廷之人才用得起的茶叶啊悠闲小农女最新章节!毕竟当时救他只是一时善念,而后怀疑他,沈老爷倒觉着有些惭愧了。

“不瞒沈老爷,小生家中世代大部分卖的都是官茶,都是朝宫里一批一批的运送,如今家中还有几亩茶地,将其交给了家中老管家打理,如此小生才可安心再次前来拜访沈老爷。”宋清明看到沈老爷有些为难忙解释:“此次回来匆忙,来不及将这些茶叶售出便带来了沈老爷家中,若是沈老爷嫌麻烦,倒是小生考虑不周,还请沈老爷莫要怪罪。”

“哪里,哪里,宋公子有心了,这茶我很喜欢。”沈老爷慈祥笑道:“若是宋公子不嫌弃,不妨多留寒舍几日?”

“如此小生便叨扰了。”

宋清明在沈家住的这些日子,整日里与小姐谈诗作画,时不时出门去踏踏青,日子倒也过得逍遥快活。

今日却有所不同,一大早宋清明便不见了人影。他早已向沈老爷打了招呼,说是有一笔生意要谈,便早早的出门去了。

凡梦看的真切,这个宋清明不是去做什么生意,而是去了城外荒郊私会一名黑衣人。

“属下参见大皇子!”那黑衣人朝宋清明跪下。

“他是一个皇子?”凡梦指着宋清明吃惊的看向一边的魔君。

魔君点点头:“不过是邻国的。”

“免礼,现在国内如何了?”宋清明没了见沈家人的文文弱弱,此时的他多了不少逼人的英明霸气。

黑衣人恭敬回道:“回大皇子,一切安好,老皇上还等着您带好消息回去。”

宋清明微微蹙眉想了想终是将手背在身后握紧拳头咬牙道:“回去告诉父皇,过不来了多久好消息便会传到他那里。”

“是!”黑衣人气势高昂,对于大皇子行事向来是一丝不苟,此次拖那么久应该是比较棘手吧,不过既然大皇子已经说了是好消息,那么这件事将很快解决了。

凡梦不解:“什么好消息?这宋清明不是普通的茶商吗,怎么会成了邻国的大皇子?”

“想知道?”魔君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凡梦拼命的点着脑袋:“嗯!”

一时间眼前的景物突然变幻,再也不是什么荒郊野外,杂草丛生,而是一个富丽堂皇威严壮丽的皇家大殿。

“这里是宋清明的过去,我们只能看到过去之人发生了什么却不能改变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与现实和他们的梦境不同,现实中的人你不想他们瞧见我们,触碰到我们,可以像沈碧穿过你身体一般,你与她都毫无知觉不感疼痛,这一点与过去并无二致,与过去不一样的是,你可以参与现实并改变悲剧,而在过去的回忆中,你只能眼睁睁瞧着一切事情在你身边发生,而你无能为力!”魔君缓缓道,眼神中却掠过一闪而过的悲伤。

凡梦跟在他身后并未察觉什么,只是道:“若是改变了悲剧,交易便有可能不能实现,也许我们就收不到灵魂了是吗?”

魔君突然汀语气有些冰冷:“所以,我们不能参与他们的悲剧!更别试图改变悲剧。”凡梦自顾自的走着没注意到魔君突然停下,于是差点与魔君的后背来个前胸贴后背,好在魔君似乎早已预料,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力量挡住凡梦,使得凡梦好像撞在棉花上一般,软绵绵的,并未受伤。他只是淡淡道:“别光顾着想事情,也要看路。”

“哦~”凡梦嘟嘟嘴在心里想着: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毁坏秩序,乃是天理不容,再说了就算是我们想做也没那法术是吧元首的愤怒最新章节!只是现实中,为了公子要得到灵魂,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他们咯。

想想凡梦望着魔君的背影有些痴笑,瞧见魔君忽又停下,她这才甩甩脑袋打了个寒颤:想什么呢,他整日摆着个臭脸就像寒冬腊月里的大冰块,想想便让人不寒而栗,嘶~好冷!

“老皇上此次让大皇子您前去支国务必迎娶支国公主,此事微臣瞧着有些难办啊。”一个老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凡梦瞧得真切,这里是一个书房,书房里宋清明坐在案几旁,一个穿着官服的大臣正躬身说着:“支国与黎国关系素来不和,如今还有意开战,大皇子此去只怕是~”

“欸~太傅不必担忧,本皇子早已有了计谋,此去不仅要娶了公主,还要让支国皇帝从此堕入无间地狱!”宋清明嘴角带着­阴­冷的笑意,这样的­阴­冷凡梦瞧着比魔君的还可怕。

凡梦鄙夷的转过身去不想再看宋清明:“总有那么些凡人是丑恶的!”

“正是因为凡人的丑恶,我们才更容易得到他们的灵魂,好了,你既是不想看,那就去另一处。”魔君说着已经拉着她离开了这里。

还是宋清明,他拿着一封密函在灯下细细瞧着,这是他被老皇上召见命他去黎国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黎国有一美人,姓沈名碧,不少王公贵族都想得到此美人,奈何沈家老爷只想让女儿嫁与寻常百姓,若是大皇子得此美人相助,必定事半功倍如虎添翼。”凡梦细细的读出密函上的文字,以及瞧见那文字下画着一位清纯无华,文静典雅的浅笑美女,凡梦一眼便认出是沈碧。

“这下明白了?”魔君问。

凡梦点着脑袋:“有些明白了。”

“现在回去吧。”

凡梦却突然拉住魔君的胳膊:“宋清明想利用沈碧,可我瞧得出沈碧对宋清明是真心实意的,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可不可以~”

魔君却冷冷打断她的话:“不可以!”

凡梦就知道,魔君看中的灵魂,他势在必得!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儿放弃他想要的东西。

“哦,我也只是问问,走吧。”凡梦有些失望。

魔君不再理她,这次他没有带她一起走,她知道,他是生她的气了,曾经他告诉过凡梦:“我们是魔不可心软,若是你同情任何一个凡人而不去收取你本该得到的灵魂,那么下次亦然,周而复始,你的心也会改变,从此便再也无法帮我做事,到那时候你自行离开,无用便不必再留。”

凡梦那时并不知道,只要她离开他,她便会死!

凡梦从未想过离开魔君,也害怕离开魔君,更害怕魔君赶走她不要她丢弃她,这种害怕是由心而发,就算是想也不敢想,更别说什么自行离开了。

她忙跟在魔君身后回到了他们的房子里。此时的魔君已经在书桌前练着书法了。

她一声不吭的低头站在那,有些委屈,直到一个时辰后,凡梦终于忍不住了嘟着嘴道:“公子,您别生气了。”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次他少有的严厉:“记住,你如今已经是魔族之人,不可有同情之心,就算是想也不可再想!这样对你很危险。”

凡梦不知道为何魔君会用危险两个字,也不知道为何光是想想都会很危险,但她不想细问见他总算是理自己了,她这才屁颠屁颠嬉皮笑脸的跑到他跟前,讨好的磨着墨汁:“嗯,记住了,公子的话,凡梦一直记在心里,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第三章

沈老爷的病来的毫无征兆,突然就一病不起,一时间沈家的大事小事都交给了宋清明,却只有宋清明自己知道,沈老爷这病与他带来的茶叶脱不了­干­系。

宋清明在送给沈老爷的茶叶里放了毒药,每次一点点,要不了多久他便会一病不起,然后便是撒手人寰。

沈碧痛苦的跪在沈老爷床前,宋清明站在一边。

沈老爷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枯瘦如柴的手拉着沈碧的手力竭的唤道:“碧~儿~”

“爹爹,碧儿在,碧儿在这儿。”沈碧紧握沈老爷的手,泪水顺着脸颊如雨点般滴落。

“爹爹只怕不能再陪着碧儿了。”沈老爷似乎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沈碧摇着头:“不,爹爹一定会好起来的,碧儿会为爹爹请最好的大夫医治爹爹。”

沈老爷看向宋清明,他轻轻朝宋清明招手:“清~明~”

“小生在。”宋清明也恭敬的跪上前去。

沈老爷颤抖的拉着宋清明的手覆盖在沈碧的手上:“若非你要为娘守孝,我真想看到你与碧儿成亲,这些日子多亏了清明你,沈家才可继续维持下去,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现在我就将碧儿托付于你,望你日后好生照顾她。”

“爹爹~”

“沈老爷尽管放心,我宋清明定会好好照顾碧儿的。”宋清明信誓旦旦道。

沈老爷满意的点点头,继而剧烈咳嗽,他的手还紧紧抓着沈碧,不想放开,舍不得放开:“碧~儿~”宋清明见状忙吩咐下人去请大夫,只是下人刚刚离去,沈老爷便只是说了这么两个字,人就没了动静。

惊呆了的沈碧从未想过有一天爹会离开她,宋清明颤抖着手凑到沈老爷鼻头前,已经没有呼吸。

“沈老爷归天了。”宋清明收回手,站在房间对着所有人淡淡道。

沈碧一听便晕了过去,宋清明忙抱住她,将她抱了出去。

沈碧醒来看到帘外宋清明正与大夫交谈什么,正要起身,宋清明已经走了进来:“快快躺下,你气虚血弱又受了惊吓才会晕了过去,大夫已经去为你抓药~”

“清明重生之神级败家子全文阅读!”沈碧突然抓住宋清明的胳膊:“爹他是不是~”她哽咽着:“已经~”

宋清明点点头:“别多想,你好好休息,沈家的事有我。”

沈碧抱着宋清明痛哭起来:“呜呜呜,清明,我想去瞧瞧。”

上好的楠木棺材里躺着的是最最疼爱她的爹,他们相依为命,他陪伴了她足足十八年,本来应该高高兴兴瞧着女儿出嫁的,哪里知道突如其来的病压垮了他,这一病就再也没起来过了。

宋清明一路陪着沈碧,盖棺,下葬,守灵,事无大小,一一由他经手,他几乎快要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忘了他来这里真正的目的,真希望自己真的是宋清明,如此陪着她度过此生那该有多好。

事与愿违,黑衣人的到来,提醒了他,事情已经做了早已无法回头。

沈老爷了一个月后,宋清明对沈碧道:“老家派人来说是有一笔生意要做,我要离开几日,你自己一人留在家中能照顾好自己吗?”

沈碧丝毫也不怀疑,她温婉一笑:“嗯,我可以的,不过你要早去早回。”

“这是自然的,若非我们两人要替爹娘守孝,我早已娶了你了。”宋清明将她拥入怀里略带忧伤。

沈碧脸红的依偎在他怀里:“我会等着你的。”

第二日沈碧送宋清明到门口,依依惜别之时,宋清明终是不忍心,狠狠的拥住她,靠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要小心些,你也知道不少人对你怀有歹心,以免生出什么事端还是少出门为妙。”

沈碧面对着他笑言:“昨夜你已经吩咐下人一定要好好保护我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记住,早去早回,我会等你的。”

“嗯,等我!”

宋清明走后没多久,支国朝廷便传出消息说是黎国大皇子奉命拜访支国皇帝,此等大事,人人皆知。

沈碧还是从绣娘那知道此事的,可她丝毫也不在意,心中想着的人只有宋清明。

“诶呀,小姐,您瞧瞧您,自从宋公子走后,您便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如此下去人都会憋出病的,不如让绣娘陪小姐您出门走走?”绣娘拉着沈碧神采飞扬的道:“听闻今日黎国大皇子要路过此处,街头巷尾挤满了人,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沈碧摇着头:“你去吧,我想静静的等着清明回来。”

“小~姐~”见沈碧没什么动静,绣娘也只好作罢:“好吧,那奴婢去为小姐您买些脂粉回来,顺便瞧瞧那位黎国的大皇子长相如何,是否与宋公子有的一比。”

“纵使他有千般万般好,我想也不及清明丝毫半分。”沈碧玩弄着胸前的垂发:“看够了,你还是早去早回吧。”

绣娘吐吐舌头:“是啦,在小姐心中,哪有人比得上宋公子的,奴婢告退了。”

绣娘走在大街上,大街上真是被看热闹的人堵得水泄不通,她也只能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黎国大皇子到!”远处传来大声的呵斥:“众人让开!”

全城百姓纷纷被官兵推阻着让出一条大道。

绣娘被挤得急忙护住自己腰际的钱袋,深怕丢了银两,于是在人潮中朝着空地挤去,本来是想来瞧热闹的,热闹可真是瞧上了,只是此热闹非彼热闹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最新章节。

宋清明坐在马车里,他透过车窗朝窗外瞧去,神­色­中透着淡淡的忧伤与犹豫。

绣娘与他擦肩而过之时,绣娘突然转头,两人隔着纱窗对视,人群太多,出神的宋清明虽能看清外面的人群面貌却并未认出绣娘来,而绣娘也因为光线不同,只是大致瞟见一名男子的轮廓。

“什么嘛,看都看不清,白费我一番功夫!”绣娘总算可以喘口粗气了,她拍拍身上被挤得褶皱的衣服一脸失望的嘀咕道。

马车已经远去,绣娘继续去胭脂铺买了胭脂,又在街上闲逛了一阵子,这才回到沈府。

沈碧瞧着一身狼狈的绣娘扑哧一笑:“怎么?瞧见了?”

绣娘自知要被小姐打趣一番便也认了,一边为沈碧倒茶一边摇头晃老钦佩道:“小姐真是有先见之明,还好小姐您没去!瞧瞧,奴婢除了一身狼狈以外,什么也没瞧着。”然后一脸失望气馁的坐在一边:“那什么大皇子是坐在马车里的。”

“好了,没瞧见就没瞧见呗,若是瞧见了,你也不能成为皇子妃不是。”沈碧笑着道。

不知为何,绣娘就是觉着这次没瞧见这位大皇子似乎遗落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堵得慌。

宋清明进宫面圣,一番客套,进贡了不少奇珍异宝,然后便被皇上安排着在宫中住下。

皇上很满意黎国大皇子的态度,特意设宴款待。

夜里大皇子黎钦出席了晚宴,皇上赵煜特意让自己的妹妹也盛装打扮出席了晚宴。黎钦白天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黎国愿意与支国共结亲家,从此两国友好相交和平共处,赵煜又不是傻子,他自是也希望天下太平,两国不再打仗,从此友好,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找到机会,加之历史原因,两国关系素来不好,如今黎国亲自派皇子前来求和,摆明了是要给他台阶下,他自然也会给他们面子的。

赵煜,支国皇帝,年轻英明,虽说刚登基不过两年,可在他励­精­图治治理下的支国日渐强大起来,这些年两国交战,支国胜场多,黎国现在派人来求和,也是有此原因!他想的是先稳住黎国,待他再励­精­图治几年,支国完全强大起来,他便灭了黎国。

黎钦笑着主动举杯敬了赵煜一杯,赵煜却也客套的让自己的妹妹赵凤舞回敬黎钦一杯。

赵凤舞举杯略有些羞涩:“大皇子,让凤舞也敬你一杯如何?”

赵凤舞,年芳十六,刚好到了出阁的年纪,也是因着一直没有看中哪一位王孙贵族,才一直没有许配人家,而今日在大殿后隔着屏风偷偷瞧了黎钦一眼,只是一眼便相中了这位可能会成为她夫君的驸马爷。

“多谢公主!”黎钦举杯一饮而尽。

赵煜瞧得出,自己的妹妹是喜欢这位年轻英俊气宇轩昂的大皇子的。

此时的黎钦不知为何,分外想念沈家的那位小姐沈碧,他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太过想要达成目的才如此的吧。

黎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里的,直到第二日赵凤舞敲门找他,他这才清醒了些。命了随从打来冷水,冲了冲脸,这才去见了赵凤舞。

赵凤舞双手背在身后,红着脸颊低着脑袋,一直脚不听使唤的在地上磨来磨去:“你醒啦。”

“嗯,不知公主找我所谓何事?”黎钦彬彬有礼请她坐下,待宫人奉了茶水,他这才故作头痛的揉了揉脑袋,略带好奇的问道。

第四章

赵凤舞看了他一眼又忙转眼看向别处:“皇兄让我来陪陪你,他说你刚来支国,对支国又不是很了解,怕你无聊,便让我带你到皇宫四处转转,可方才我瞧你有些头疼,莫不是昨夜的酒太过醉人,现在都还未酒醒?”

“无碍,无碍,既是公主邀请,我岂有不去之理?只是可否让我这饥肠辘辘喝上一碗热粥再随你一同游园?”黎钦笑眯眯的道。

赵凤舞被黎钦这略带调侃的话语给逗乐了,忙吩咐着宫人端来早膳。

赵凤舞就这么坐在黎钦对面,瞧着黎钦毫不顾忌地狼吞虎咽,又想到方才自己唐突前来,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大皇子不必心急,莫要噎着了才是。”

“呵呵,不会~”刚一说完黎钦便咳嗽了起来,果然噎着了。

“诶呀,我就说莫要心急。”赵凤舞立马站了起来走上前递过一杯温热的水急急忙忙的为他拍着后背:“快,喝口水。”

如此倒是把他们二位的距离拉近了些,一缓方才的尴尬。

两人游园赏花,累了黎钦会体贴的带着她去凉亭休息,渴了也忙为她倒水,流汗了若非男女有别,他可能真会为赵凤舞擦擦香汗。

不得不说,黎钦这个家伙对女人真的很有一套!

凡梦却想上前扇黎钦两个耳光:“他难道忘了沈家还有一位小姐正痴心苦苦的等他回去吗?”

“自然是不会忘的。”魔君淡淡道。

“凡人真是麻烦!”凡梦生气的离开了这里。

魔君摇摇头跟着她消失在空气中。

只是一日,黎钦与赵凤舞便犹如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密切了。

几日后黎钦前去向皇上请辞,皇上赵煜打量着黎钦:“皇子以为朕的支国公主如何?”

“活泼开朗,美不可方物,是极少的佳人。”黎钦恭敬道。

“初来时你对朕提过的事可考虑好了?”

“只等皇上一声令下!”

“好!”赵煜大笑:“朕便把凤舞公主许配于你,从此两国友好往来,永生为盟!”

“多谢皇上武临苍茫!”黎钦立马欣喜如狂的跪拜在地。

黎钦便决定再在支国多停留几日。

沈碧突然接到宋清明的消息,一时欣喜若狂。

“小姐,奴婢还以为是宋公子回来了,原来只是一封信啊。”绣娘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走到沈碧身边。

还未等绣娘上前为沈碧打开信封,沈碧芊芊玉指便已经拆开了里的信。

读完整封信后,沈碧又惊又喜:“原来他这几日是被皇上召到宫里去了。”

“宫里?”绣娘一下子从神游中醒来。

“嗯,清明说他的茶叶被运往宫中,恰逢黎国大皇子出使支国,黎国大皇子很是喜欢他的茶叶,便要亲自瞧瞧这位制得一手好茶的小小商人,皇上因为自豪而极为高兴,便亲自下旨请他去宫里做客,他心念我独自一人毫不孤独,便派人来接我一同入宫去瞧瞧宫里的繁华美景。”沈碧激动的拉着绣娘的手腕:“他要我一同与他入宫,他真的一直挂念着我!”

“是啦,是啦,可是小姐,老爷说过宫中凶险,您不可入宫的。”

“誒~”沈碧用手戳了绣娘的额头一下:“此入宫非彼入宫,有清明在,不会有事的。”

绣娘摸着生疼的额头:“哦~那什么时候走啊?”

“现在啊!”

“现在!”

门外的轿车已经等候她们多时了,绣娘自是不放心沈碧一人前往,说什么也要跟着去瞧瞧,不仅为了保护小姐,还要去瞧瞧那个没瞧见的黎国大皇子。

宋清明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服装在宫门前等着,直到看到马车来,他忐忑不安的心再一次悬起。

凡梦真想冲上前让马车停下,可她时刻记着魔君的话,也知道魔君虽然现在不在她身边,可他却能知晓一切的事情!她终是不敢违背魔君的话,眼睁睁的看着宋清明上了马车,又眼睁睁的看着马车驶向宫中。

“清明,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入宫瞧瞧?”沈碧还一脸天真的问道。

宋清明微微蹙眉握紧拳头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当然,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忘了吗?”

沈碧娇羞的低下脑袋:“哦~”

下了马车,宋清明让绣娘随宫人下去学些宫中的规矩,绣娘虽然心里嘀咕:不就在这宫里呆几日吗,为何还要去学什么宫中规矩啊!但表面上还是颇为温顺的跟着宫人离开了。

“先喝口水吧。”宋清明殷勤的倒了一杯水递给沈碧。

沈碧毫不怀疑的喝下他给的那杯看似清澈透明的温水,甜甜的,有些魅惑人心。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吩咐一声。”宋清明找借口离开宫中。

沈碧瞧着他离开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恍惚,这个男人,她有些不认识!

宋清明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赵煜的寝宫,没人知道他把沈碧带进宫里,也没人发现,在皇上的寝宫里有一位绝­色­女子!

许久,许久也没等来宋清明,沈碧双眼有些迷离,不一会有人上前为她换上宫人的服饰,后来又安静了许久,远处走进一个人,模模糊糊,瞧着有些像宋清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来人是一名男子。

这是赵煜第一次见到她,他们的初见就是这般误打误撞,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红,眼神迷离,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嘴,一时让他忘了这个女人来路不明,穿着宫女的服饰,那样撩人的朝他走来,这样诱惑他的她已是犯了死罪绝代武神。

她嘴里模模糊糊的唤着:“清~明~”

“清明?”赵煜微愣,可她的红­唇­已经贴了上来。

这样主动的女人,她如此不怕死倒着实激起了他的兴趣。

沈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全身火烧的厉害,只是想快些找一块冰抱着,而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触摸到他,凉意袭来的快感,缓解了她心中的缭绕。

沈碧的吻正要从脖子上移动到他的­唇­边,呆立在那不知所措的凡梦竟然忘了该如何离开。

这时一只冰凉的大手从身后覆盖了她的双眼,熟悉的声音从耳上方传来:“难道你想一直看下去?”

凡梦脸红的忙转过身来:“谁稀罕看啦!”此时身后竟然不适时宜的传来呻吟声与喘息声。

凡梦脸红脖子粗的咬咬牙忙捂着耳朵消失在方才她站着的那个地方,魔君看着眼前凌乱的一男一女邪邪一笑也离开了方才他站着的地方。

凡梦气鼓鼓的走在大街上:“什么嘛,早知道他们要那样,我就不留在那里了,都怪那个宋清明,我就知道一定有古怪,可是他不是喜欢沈家小姐的吗,怎么还会让沈家小姐去了赵煜那里?诶~凡人真是麻烦,整日里做些事情让我这个魔女都无法忍受,不想了不想了!”她甩着脑袋,可还是不自觉的在心里嘀咕道:碰到这事,我以后要如何面对公子啊!他一定以为我很想看那种场面了,他一定会以为我~天啦,真是跳进大江也洗不清了。

凡梦想着事情走在路上,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人,她急忙礼貌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那个男人双手抱胸挡在凡梦跟前,一脸­色­眯眯的样子打量着凡梦:“没想到这京城还有你这样的美人啊,呵呵,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啊?”

凡梦抬起头望向那人,怎么说呢,魁梧是魁梧,可是长得也太粗狂了点吧!胡子拉碴也就算了,头发蓬松也就算了,离这么近稍微吸一口气,一股难闻的味道便袭上鼻腔。

凡梦尴尬的看了看他,却还是学着凡人的样子蛮有礼貌的回道:“我姓夜,名凡梦,是城外夜家的丫头。”

“夜家?”

“嗯!叶家!”凡梦笑着点点头便要走,却再次被那壮汉给拦住了,凡梦天真的望向他:“还有事吗?”

“有事,你方才撞了我,你说该怎么赔偿我?”

“可我对你说了对不起了啊!”凡梦有些不解。

“一声对不起就完了?”那壮汉不依不饶。

凡梦看了看他全身笑着扬扬眉:“你放心,你身上的病不是我撞的。好像已经长了很久了。”然后又一脸惋惜的摇摇头:“虽然不是我撞的,可我还是得劝你一次早些去请大夫吧,不然,你活不了多久了。”她方才用法术透过双眼替那男人看了看,那男子印堂发黑,气虚不足,况且还身发恶臭,透视一看心脏上居然长着一个像石榴那么大的东西,看样子那东西还要再继续长下去,此病不发还好,一发便撑不了几天必死无疑。

“你!”那男子以为凡梦是故意讽刺她,便一脸怒气的看着凡梦冷哼道:“人倒是长得像个天仙,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那大爷就给你说明白些。能碰上你这么美的美人,可不得让大爷我爽爽!”说着朝四周使了使眼­色­,突然出现几名男子将凡梦给围在中间:“你还是乖乖跟大爷走吧。”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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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高南一便去了偏院准备科举,期间慕容芊依也会偷偷的他,相国大人虽然吩咐了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高南一,可奈何慕容芊依对高南一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相国大人知道慕容芊依有偷偷去见高南一但因着她是自己的独女又想着她开心就好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了。

慕容芊依时常会带些吃的去找高南一。

这日高南一正在温习从窗外老远便瞧见遮面碧衣的慕容芊依。慕容芊依身后是提着食盒的丫鬟翠儿。

高南一淡笑着放下书便迎了上去:“芊依,你今日怎么又来了。”慕容芊依被他拉着坐到了庭院里的石凳上:“小心相国大人生气!”

慕容芊依扬起小嘴:“爹爹才不会生我的气呢,这些日子我瞧着你为了念书身子都消瘦了一大半,若是不养好身子如何去应付科举,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帮你。”

“是,是,是,芊依大小姐说的什么都是有理。”

“讨厌,你取笑我!”慕容芊依脸红的低下头去。

“今日又带了什么好吃的?”高南一笑着接过翠儿递过来的食盒,一脸期待的打开食盒,里面却不是如往日的饭菜而是厚厚的一本本书籍,高南一拿起其中一本有些疑惑的看向慕容芊依:“这~?”

“今日是爹爹吩咐我来的,这些书爹爹说也许对你有用便让我来予了你。”

“这偏院已有不少诗书。为何?”

慕容芊依也从食盒中拿出另外几本,原本下面放着的才是吃的饭菜,她笑着拿起其中一本翻动了几页:“爹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想让你一举高中。”

“可~”

“爹爹是今年的命题官。”慕容芊依继续道。

高南一紧蹙眉头:“当初我便是因着有人徇私舞弊才流落异乡被人瞧不起,相国大人也查处了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为何~他也明知故犯?这几本书我不能收,我想凭我的真才实学去应试,芊依,你也不希望我是一个徇私舞弊不择手段的人吧。”

高南一的话刚一说完,身后便响起了拍手声:“好。本相国果然没看错人,芊依。你可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夫婿了。”

高南一急忙起身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慕容芊依也缓缓起身微微有些脸红的低下头:“南一,你别怪我,是爹爹让我~”

“诶,芊依。若是他连这关都过不了又岂能担任本相国的乘龙快婿。”相国大人大笑着对高南一今日的表现他是极为满意的。

高南一这才看清楚,原来他们父女两是在试探自己,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表面上还是极为谦卑:“伯父~请坐。”

相国大人感慨的拍着高南一的肩膀:“若是个个都像你这样,这个国家便好了~”

“南一还以为~”高南一略微有些尴尬,他听到慕容芊依说今年她爹爹是主考官,而且是他爹爹命人送来的书本,他有那么一瞬间的确想接受,可是因着是慕容芊依在场。他知道慕容芊依的品行她断然不会喜欢一个只懂得攀权富贵不择手段的男人。所以才义正言辞的拒绝,幸好~不然他真的就功亏一篑了。

他与相国大人又闲聊了几句,后来又问起他温习的如何了。他不敢自视过高便谦虚的点头道:“这些日子偏院里的书南一已然看完,只是想来要多加温习才可有十分的把握。”

“恩,很好,若是缺什么只管吩咐下人便是。”

“是。”

“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虽说是住在偏院也只是暂时的。”

“南一明白。”

相国大人让他住偏院也是为了避嫌,他是今年的主考官。而今年考试中就有他的准女婿,加之慕容芊依毕竟是没有出阁的千金小姐。他们若是走的太近必定会招人话柄,加之若是高南一不幸落榜,相国大人势必会将他扫地出门,而住在偏院便是给高南一一个警示让他别洋洋得意,他这可是一脚踏进棺材里,一脚踏进云端里。

恭送相国大人后,一只没说话的慕容芊依这才有些抱歉的道:“南一,你是否会生我的气?”

“啊?什么?”高南一故作不解她意思。

“我随了爹爹的意合着他来试探你。”

高南一伸手去拥住慕容芊依:“芊依,你别多想,我理解相国大人,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要试探一下我的品行到底好不好了。”

“可是我居然~”

“傻瓜,我不会生你的气。”

翠儿识趣的退了下去,相国大人走的时候已经命人将那些书给带了回去,慕容芊依便端出饭菜:“方才爹爹在,你都不敢吃饭,现在饿了吧?”

高南一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点点头:“恩。”

两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已然到了黄昏,翠儿前来催促她快些回去了,慕容芊依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高南一目送着她离开,整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僵硬了,一个人总是不遵从内心的强颜欢笑,脸也会太久的勉强而变得僵硬起来。

他会苦读诗书,但不是因为相国大人的压力,更加不是因为对慕容芊依的爱,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那便是他一定要飞黄腾达,然后回去找艺儿!

熟不知,他有了慕容芊依,而她也有了焦凡,而且,她虽然像他那样心里惦记着另外一个人,但是吕艺很明白,她因为焦凡而感动,她此生只会遵从于焦凡,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爱上焦凡。但是她很清楚她此生不会再对高南一动上一点点的情愫,也许她的确遗忘他遗忘的太快了,可是他应该明白,当初是他先说离开,是他决绝的放开她的手的,女人一旦发起狠来有时候比男人更狠心!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吕艺与焦凡之间相敬如宾恩爱有加,他们之间太过平淡,但是谁又能说平淡便不是幸福。

与之相反,高南一每日都苦读诗书受着相思之苦的煎熬,他强颜欢笑,他对着一个对他痴缠的女子,可是他却不爱!因为她丑?因为她太容易得到?他当然不会去承认。

“再过几日你便要去应试了,我真的很担心。”慕容芊依为他摆放着笔墨纸砚,一边动着手一边道。

一晃便已然这么久了,慕容芊依本来有一个喜讯要告诉他的,但是他想让他考完回来再给他一个惊喜。

高南一笑着提笔,意气风发的在纸张上龙飞凤舞起来:“芊依,你要对我有信心。”

“恩,我对你是有信心的。”慕容芊依深吸一口气笑着道。

高南一本想伸手去为她扯开那挡住她那张脸的纱布,但是却在这个想法的下一刻便打消了,他不想再让自己的眼睛受到又一次的污染,那张脸,实在是让他有些后怕。

“何事如此高兴?”高南一不知为何,越是临近科举,慕容芊依便越发显得开心。

慕容芊依扬扬眉:“秘密!”

“哦?对我还有秘密?”高南一微微蹙眉,难不成这秘密又是什么试探他的事?可是~她自己承诺过再也不试探他了啊!

慕容芊依像个小女孩一般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等你应试回来,我便告诉你,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好吧~”她不说,他是没办法勉强的,毕竟他必须得去顺从她,就算她没有这般的要求,但实际上他的确做了许多顺从他们父女两的事。

“恩,我先回去了。”此时远处有下人朝高南一偏院跑来,慕容芊依看到下人从那边跑来自然知道是爹爹命人来找高南一了。

“恩,你慢些,翠儿好生照顾好你家小姐。”

翠儿噗嗤一笑忙府了俯身子刻意加重了姑爷两个字:“是,姑爷,奴婢遵命。”

羞得高南一的脸一下子便红了,而慕容芊依嗔怪的作势要打翠儿,翠儿急忙跑了出去,慕容芊依便追了出去。

几天后相国大人又命人去请了慕容芊依。

慕容芊依的神­色­是越发的好了,虽然她遮住脸但从各方面都可以看出,因着高南一的出现,她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丫头了。

“芊依,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去找南一了。”相国大人语重心长的道,还不等慕容芊依质问他什么,他又继续道:“你这丫头,难道是想让南一娶不到你?只是几日罢了,这点相思之苦都忍受不了?”

慕容芊依脸一红憋得自己默不作声。

“南一压力很大,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让他一个人好好的安安静静的看几日书,要知道此次可是圣上亲自监考,因着出了前面徇私舞弊的事,圣上龙颜大怒,这次不但看管的严密,而且还要所有考生在里面呆上三天三夜,各地的才子都会入京赴考,南一虽然聪慧也有些小聪明,对做官之道也有些自己独到的见解,爹对他是极为赏识的,但,此次非同小可,因着爹爹的身份以及前阵子徇私舞弊的事,圣上对他格外关注,此次若是好便是平步青云,若是不好便是万丈深渊,你可的明白。”(未完待续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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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芊依听了相国大人的一番话后似乎知道自己应该如何了,便对相国大人应承下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去找高南一,相国大人这才安下心来。

慕容芊依真的有许多话要对高南一说,但都留在了心底等着他回来。

赴考那日慕容芊依也没能去送他,她倒是想去可因着身子不方便便没去成。

翠儿回来说了当日的情景,她便微笑着独自弹着她的琴来。

高南一缓缓踏入那高耸威严的大门,众多才子都在其中,他亦如随波逐流的一颗小水滴。

当那红漆­色­的大门嘎吱嘎吱的缓缓关上,高南一这才回神转身看去,心中不自觉的感慨:艺儿,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三天三夜,整整的三天三夜,高南一进入考场便瞧见了一袭龙袍的皇上,他坐在最前面,他却不管前方坐的到底是皇帝还是主考官,他只需要做好自己认真作答便是。

三天三夜后,高南一伸了伸胳膊走出那道大门,老远便瞧见相国府的马车候在那里了。

高南一快步走上前上了马车,这才瞧见一袭碧衣的慕容芊依也坐在里面。

他微微显得有些尴尬:“芊依,你怎么来了?”

慕容芊依朝他点点头示意:“爹爹已经在府里为你备下接风酒了。”此时马车已经开始朝前驶去:“我只是想早些见着你。瞧瞧这些天整个人比以前越发的瘦了。”

“你也是~”

慕容芊依的确显得有些憔悴,也许是这些个日子对他的相思所造就的吧。

下了马车慕容芊依便借口有事便先行回房更衣了。

让高南一没想到的是,今夜皇上亲自驾临相国府。相国大人极力向皇上举荐高南一。皇上对高南一的印象似乎也不错,席间频频点头。皇上偶然问起慕容芊依,相国大人这才惶恐而感激道:“谢圣上隆恩记挂,臣女身子不适不宜见驾还望圣上恕罪。”

一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皇上大笑着摆摆手:“相国你啊~”

相国大人尴尬的赔笑,高南一也在一旁随着龙颜行事。

总算是送走了当今皇上,相国大人这才私下里寻了高南一去书房。

相国大人沉凝片刻后道:“此次科举可有把握?”

高南一谦卑的躬身:“定是有十分把握。”

“哦?如此自信?”

“这还得多亏了伯父与芊依的照顾。若是真成了状元,向来这状元的头衔也有您和芊依的一半。”

“你这孩子。实在是是太会说话了,芊依对你的心大家都知道,瞧瞧,本来身子不适还去亲自接你。你日后可得好好待她。”

“南一自当不负芊依。”

“今日天­色­已晚你也早些回去休息,等到放榜之日我们再商议后事吧。”

“是,南一告退。”

从相国大人书房出来,高南一重重的舒了口气,看着今夜皎洁的月­色­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状元非我莫属!

当初他也是自信满满以为状元非他莫属,只可惜遇上了那些个徇私舞弊之徒,他这才失之交臂,这一次他有相国大人撑腰,还有当今皇上的关注。他量谁也没那个胆子敢再与他争夺。

“小姐,您还是早些歇息吧。”翠儿劝着还在弹琴的慕容芊依。

慕容芊依收回芊芊细指叹了口气道:“翠儿,为何我是女儿身?若不是因着今日不便。我便可出去与他一同面圣了。”

“小姐~”

“诶,我自知不该去见他却还是忍不住,真希望今日没在他面前闹了笑话。”

“小姐您怎会闹笑话,您放心好了,就算是闹了笑话,姑爷也会喜欢您的。”

“你这丫头§何时学的这般甜了?”

“还不是因着小姐您整日乐开了怀,奴婢瞧着心里甜§里自然也就甜了。”

两人说说笑笑竟然也过了这一夜。

又过了几日,慕容芊依总算是可以出门见人了。

两人相见高南一神态自若,可慕容芊依总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见她一直不开口,高南一只好先问道。

慕容芊依只顾着自己摇头并没有回答。

高南一也只当她是害羞主动的伸手上前去桥她的手,这还是他们相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牵手,慕容芊依先是一愣后缓缓的放松下来。

“执子之手~”

慕容芊依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与子偕老。”

两人都相视一笑,继而气氛便缓和了不少,两人说说笑笑又是一日。

夜里慕容芊依躺在木桶里洗漱,翠儿倒完水这才慢慢的撒着花瓣:“小姐,为什么您不告诉姑爷呢?”

慕容芊依缓缓的拿下盖住她脸颊的湿帕子,白皙光洁毫无瑕疵的脸显现出来。不再是满脸的红褶子,那张脸如婴儿般­嫩­滑,鹅蛋脸,樱桃小嘴,细柳眉,小巧而­精­致的鼻子,加上那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瞧了难免会想入非非。

她那张本是红疹的脸却在半月以前便好全了,她并没有去管它,每日照旧吃饭睡觉与高南一说说笑笑伴着他度过这些日子,但是她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脸上的红疹便消失不见了≡从脸上长了红疹,慕容芊依便极少照镜子,还是有一日她拉下面纱洗脸时,翠儿递来帕子见到她的脸惊呼时,她这才知道自己的脸早已不是满脸的红疹子,而是白白­嫩­­嫩­的如以前一般美丽动人。她激动的去照镜子,差点没喜极而泣。

第二日她便想去同高南一说了,可是细细又想,万一到时候爹爹知道了与高南一悔婚了该如何是好。高南一出身贫寒,爹爹之所以同意他们之间的婚事也是因着她的脸,如今脸上的红疹好了,爹爹会不会~

因着这个顾虑,慕容芊依硬是撑着一直没告诉任何人,就连翠儿她也下了命令,若是她说出去半个字定让她离开相国府。

慕容芊依头靠着木桶的边缘一边拨弄着水花一边道:“若是我告诉了南一,南一自然会告诉爹爹的,到时候若是爹爹不答应我两的婚事那就糟了。”

“不会吧,相国大人向来是信守诺言的人,小姐,您想多了吧。”

“我不可以冒这个险的,而且~我还想给南一一个惊喜呢,我答应了到了时候才告诉他。”

翠儿无法理解只好叹了口气不再多问,当为慕容芊依宽好衣后,她便退下去歇息了。

慕容芊依如今已经不需要再遮面见人了,她长得好看气质尤佳任谁瞧了也会喜欢,可是为了她就是想使个小­性­子让高南一娶她之时觉着眼前一亮。

他的那句话她铭记于心。她感激上苍让她莫名其妙出了红疹,因此而莫名其妙的遇上高南一。

“今日怎么想起要约我游湖了?我还以为~”高南一坐在她身边道。

慕容芊依看着船下的绿水淡笑道:“你第一次向我提及的时候我还有些顾虑,可是自从上次去了大街接你后,我便喜欢外面的一切了。”

“芊依,其实你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不是吗?”

慕容芊依对上他那深沉的眸子微笑着点点头:“话虽如此,可人皆有爱美之心,我不想你受人鄙夷。”

高南一点点头捧起她的手:“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尊重你。”

“谢谢你南一。”慕容芊依抽回自己的手起身朝船舱里走去,回头见高南一望着她还愣在那里,她这才扑哧一笑朝他招手:“天快下雨了,难不成你想被淋成落汤­鸡­?”

高南一这才起身跟上前去。

外面果然突下暴雨,惹得慕容芊依与高南一躲避不及,只好呆在船舱里等着雨停。

慕容芊依双手抱胸坐在那里微微有些颤抖。

高南一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慕容芊依披上:“早知道今日便别出门了,若是让你得了伤寒,我可要心疼死。”

慕容芊依被他这么一说脸刷的一下便红了,急忙低着头:“方才还晴空万里,怎么忽的便乌云密布了?我还以为只是小雨,怎么就下得这么大。若是一直不停一会我们该如何回去?”

“放心吧,这暴雨便是下得急也下得短,想来不会太久,好在这里可以烧茶烫酒不然真的就是无趣了。”

“与我呆着也会无趣?”慕容芊依有些敏感的问道。

高南一自知嘴快说错话急忙改口道:“与你呆着哪里都好,只是一会你真得了病,相国大人非责骂我不可,我心里也为你担心便说了句无趣,此无趣非彼无趣,你莫要多想才是。”

“我哪有那么娇弱。”说着便要拉下他为她披上的外衣。

“使不得,使不得!”高南一急忙阻止:“知道你是巾帼不让须眉,只是,你可得为我想想,瞧着你受寒心疼的还不是我,所以啊,你还是披上为好,冷不冷我可不管,我要的是你好便可。”

见高南一难得的使了一次小­性­子露出了本­性­的一面,慕容芊依犹如穷人捡到金子一般分外的高兴,原来高南一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他即使是堂堂七尺男儿但偶尔在爱的人面前展露一下小­性­子,在慕容芊依看来这便是极好的。(未完待续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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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高南一所说,暴雨来的急促去的也仓促,没过多久雨便停了,天边竟然留下了一轮弯弯的彩虹桥。

太阳也不知何时从云里跑了出来,照的整个被洗漱后的大地一片崭新。

“快看,是彩虹!”慕容芊依兴奋的指着远处的彩虹大声喊道。

“是啊,是彩虹。”高南一微微有些失神,曾几何时吕艺也对着这样的景­色­欢蹦乱跳的呐喊着。

“你~怎么了?”察觉高南一有些不对劲,慕容芊依扭头问他,在眼光下,他仰望天空菱角分明的脸分外好看。

高南一察觉灼热的目光微微扭头便瞧见慕容芊依急忙低头尴尬的样子,他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家了。”

“南一的家乡也像京城这样会出现彩虹吗?”

“恩,也像京城一样,彩虹不常见,但见了的人无一不开心的。”

“我也想求南一的家乡看看。”

“是吗?”高南一看着慕容芊依的脸,似乎是在问她却似乎也是在问自己:我~应该不会带你一起回去吧?

慕容芊依肯定的点点头:“恩,南一,你对我说说你的家乡吧,我想知道有关你的一切,包括你生长的地方。”

“好啊,你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爱上那里,还会爱上那里的~人~”

高南一明明意有所指,说道人的时候故意加重了些语气。慕容芊依听来便以为高南一说的那个人只得是他高南一,可是只有高南一自己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人指的是吕艺。

他们又坐在传中闲聊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高南一似乎才说完有关那里的一切。

“以后,我想同南一你一起去你家乡瞧瞧。”

高南一笑看着她:“好啊。”

他答应的爽快,可有时候男人答应的爽快是因为他知道,女人提出的要求根本无法实现,与其让她愿望落空与她争论,还不如给她一个空想来的清净。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高南一体贴的扶起慕容芊依。

慕容芊依点点头温顺的跟着他上了岸,相国府的下人早已经候在那里了。

今日事放榜的日子。相国府从上到下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色­。

“翠儿,我的心跳的好快~”正在镜子前梳妆的慕容芊依摸着自己的胸口紧张道。

翠儿笑笑打趣道:“小姐,您啊可比姑爷还紧张。”

“对了,南一走了吗?”

“今个一大早姑爷便出门了。本来老爷说派个下人去瞧瞧也就罢了,可姑爷非要亲自去瞧了才踏实,这不起的也不比小姐您晚。”

“这时候应该到了吧?”慕容芊依又问。

“应该是到了的,只是~还没传来喜讯呢,这报喜的人听说要晌午去了。”翠儿为慕容芊依Сhā好最后一支朱钗后这才拍了拍手:“小姐,好了,您瞧瞧,真美~”

慕容芊依瞧着镜子里的美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欲语还休的无辜表情,她笑着摇摇头起身:“今日将会是我最后一次戴面纱了。希望南一能功成名就。”

“小姐,您放心吧。老爷看中的人可还有错的时候?小姐瞧中的夫君,岂会让小姐失望的。”

吃过早饭慕容芊依来到客厅见相国大人正襟硒在那里上前请了安才坐下问道:“爹爹在等南一?”

相国大人看看她:“你这丫头不也是!”

“爹爹以为南一~”正说着呢外面已经有人跑进来。

一边跑一边大喊着:“老爷,老爷,喜事,喜事,南一少爷中了状元。南一少爷是今年的状元郎!”

顿时只听到一阵欢呼,慕容芊依与相国大人同时都松了口气。

下人跑进来跪下。相国大人却已经摆摆手:“知道了,下去领赏吧。”

“谢老爷,恭喜老爷,恭喜小姐。”小人躬身退下。

“听到了吧,现在你该放心了!”相国大人嗔怪道。

慕容芊依扑哧一笑:“爹爹,您这是说您自己呢,芊依知道爹您的心里也是极为紧张的。”

“呵呵,他能中状元可是意料之中的事。”相国大人自豪的拍拍胸脯,好像他真的已经预测到高南一一定会中状元似得。

在报喜的人来之前,宫里传来圣旨,高南一不知道去了哪里没回来,相国大人便代为接旨了。

公公尖细着嗓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状元高南一......才智过人,实乃国之难得的栋梁,朕特赐封正五品户部侍郎一职......钦此!”

“谢主隆恩。”众人叩拜。

相国大人接了旨又命人带那位宫里来的公公去领了赏钱又亲自送他至门口这才回到大厅歇下。

“爹爹,为何皇上才给南一正五品的官做~”慕容芊依有些不服气。

“你这丫头懂什么,南一出身贫寒,只是中了区区状元,能一下子博得皇上欣赏得了个户部侍郎来­干­着已经很不错了。若非爹在其中打点,只怕他这正五品的官职也没有!”

“那爹爹是瞧得上南一还是瞧不上呢?”慕容芊依小心翼翼的问道。

相国大人叹了口气:“瞧不上又能怎样,你一颗心向着他,加之你的脸~诶~若不是因着你,爹何须为他如此奔波啊。”

“芊依多谢爹爹。”慕容芊依急忙起身俯了俯身子。

相国大人摆摆手:“爹别的不求,只求他待你好就好,他还年轻日后只要稍加磨练必将成器,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芊依知道爹爹对女儿好,女儿自当是感激不尽的,还望爹爹日后多多帮助南一。”

“瞧瞧,这还没嫁人呢便知道为夫君说话了,你说爹是不是养了个白眼狼。”

“爹~”慕容芊依撒着娇。

正当父女两打趣的时候,高南一从外面回来了,他刚一踏入大门,相国府的下人便对他点头哈腰的问好,平日里他们都是些势利眼,他借宿在相国府时常会听到他们私下里议论自己是高攀了慕容家,在平时私下的相处中,他们也并不如在相国大人、慕容芊依面前对他那么好。今日纷纷向他行礼便知道他考上状元的事,相国大人甚至是全相国府的人都知道了。

他刚一走进大厅,慕容芊依便迎了上来:“我和爹爹正说着你呢,怎么去了老半天现在才回来,爹爹都准备派人去寻你了。”

高南一朝相国大人施了礼,相国大人示意他坐下,他这才坐下:“想来伯父已然知道了?”

“何止是知道啊,我们还替你接了圣旨呢!”慕容芊依Сhā嘴道,她今日是格外开心的,毕竟也算得上是心想事成了。

相国大人咳嗽了两声朝慕容芊依道:“我与南一还有事要商议,你若是无事便下去吧,一会南一再来找你便是。”

慕容芊依只好嘟嘟嘴:“哦~那女儿告退了。”退下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的看向高南一。

高南一只是安慰­性­的看着她朝她淡淡的点点头。

慕容芊依坐在庭院里无聊的想着事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她急忙笑着转身:“南一,你来啦!”

高南一笑笑走上前去:“怎么?不开心吗?”

“哪有,你中了状元我自然是开心的!”慕容芊依迎着高南一坐下:“只是~爹爹对你说了圣旨的事吧,你心里如何想的。”

“我自是感激不尽的,若非相国大人的帮忙,我可能连五品的官都做不了,我还能有如何想法!瞧你,比我还着急呢。”

“我只是担心你会觉着这官职一点也不配你。”

“傻瓜,怎么会,我虽说心高气傲但却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能娶你已经是我一生最大的幸事,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做官只是为了报效国家,而娶妻生子才是我真真实实要过的日子啊!”高南一一边说着一边托起慕容芊依的手:“方才相国大人已经同我商议了我们两人的婚事,就在五日后,你看如何?若是你觉着太过急促了,我可以等的。”

慕容芊依哪里会嫌它急促,她巴不得快一些呢,五日,五日太慢了。

“你们决定了就好。”

“一想着五日后你我便会是真真正正的夫妻,突然觉着事实真是无常啊。”高南一略微有些感慨道。

慕容芊依笑笑:“是啊,我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会遇上南一你,你我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却因着机缘巧合让你我相遇,想来~”她心里想着:我刚好在此时出红疹,病急乱投医还以为得了不治之症:“这也便是缘分了。”

“缘分吗?”高南一略微有些发愣的看着她。

“恩,一定是缘分。”

高南一笑了,他的笑那样清澈无邪,就是那样的笑容总会让人有一种无害的错觉。

“有习俗说这几日我不可以见你,若是我想你了怎么办?”高南一问。

慕容芊依笑着回答:“若是想我了便命人给我递诗句来,我瞧了便会回你,到时候我们两就都不难过了。”

“可若是见着你的字越发的想你了怎么办?”

“那~么~就想着几日后我们便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会好些了。”(未完待续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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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全京城都传遍了,相国府的小姐嫁给了新科状元高南一,两人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相国大人大摆筵席,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捧场,一时间相国府邸门庭若市,从头一日晚上便开始热闹起来,直至第三日早晨才算清净了些。

下人丫鬟们忙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相国大人害怕人手不够还刻意再雇了十几个临时工这才不会因为太忙而出乱子。

高南一陪着客人们吃吃喝喝,拜了堂入洞房才算消停一会。

高南一略微有醉意,踉跄着推开门,有人要闹洞房,都被他一一辞去了:“今个儿我也是醉了,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也别下搀和了。”

众人见状元郎如此道又闹了一会这才罢休离开。

缓缓的关上房门转身一步步朝坐在床边的新娘走去。

慕容芊依微微有些紧张,等了好久却不见他走上前来。她闷闷的问:“怎么了?”

高南一这才回神,笑笑道:“无事。”复又继续朝她走近:揭开盖头始终是要的,纵使是再怎么难堪,我也必须的接受。

正当高南一要伸手去为慕容芊依揭开盖头时,慕容芊依却伸手抓住了他快要扯住盖头的手。

“想好了吗?”

高南一笑道:“你我已然拜堂成亲,哪里有没想好之说,倒是你如此一问,难不成~”

“我自然是想好了的。”慕容芊依充满笑意的回答。盖头下的那张脸,他瞧了会是如何?定是会大吃一惊吧。

慕容芊依缓缓的松了手,他这才继续缓缓的揭开盖头。樱桃小嘴,小巧鼻,明亮的眼眸,细细的柳眉,她的脸~

高南一极快的拉开盖头:“你~”

慕容芊依柔柔一笑:“我的脸其实早已好了。”

高南一紧蹙眉有些生气:“你竟然骗我?”

“不是~”慕容芊依急忙起身拉住转身要走的他的衣服:“我不是有心要骗你的,我以为你看了会高兴,没想到。”

高南一盯着她:“难道你是在试探我?试探我对你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让你宁愿遮着脸骗了我这么久!”

“南一,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的,当初我的脸的确是无药可救,可没想到遇上你后,我的脸便在不知不觉中好了。我又想着爹爹也许不会答应我两的婚事,所以才瞒着你和爹爹,南一,我不是想试探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吗?”说着慕容芊依便扑上前去抱住他:“你不要走好不好,今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本以为你瞧见了会高兴,可没想到竟然惹得你生气了。若是早知道如此,我便早些告诉你了。”

高南一不知道是生她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若是她的脸没好。他还有借口不爱她,可如今如此此出­色­的她,他还有什么理由去伤害她抛弃她,她突然的这般,是否是故意要打乱他所有的计划?

思忖良久高南一才叹口气伸手去搂住她:“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早些告诉我,我也不至于如此生气。来,让我好好瞧瞧。”

她的脸白皙无暇。真真是绝­色­的美人,只可惜他心有所属,悔之晚矣。

“你真美!”

见高南一不生气了,慕容芊依这才拉着他坐下喝了交杯酒。两人含情脉脉吹了灯躺在床上自然是要好好恩爱一番的。

两人这就成了实至名归的夫妻,早上去向相国大人请安,相国大人眼睛有些红红的,瞧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一下子成了别人的妻子,试问哪一个做父亲的心里会好受,纵使是相距不远,可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回不去终究是回不去。

高南一被皇上招进了宫里去商议大事,相国大人这才得了空与慕容芊依喝喝茶好好坐下来闲谈几句。

知道相国大人不好受,慕容芊依自然是百般安慰,她这个爹瞧着庄严肃穆,可是有时候还是会像个孩子似的暗自神伤。

瞧着长得亭亭玉立温文贤淑的女儿,相国大人是自豪又感慨。

详谈了几句后,他便要起身去书房,慕容芊依却拉住了他,低着头有些歉意道:“爹爹,女儿有事还未向爹爹禀报,爹爹您听了可莫要生气。”

相国大人这才又坐下关切道:“何事能惹爹生气啊?”

慕容芊依这才缓缓拉下面纱,顿时一张长得与他去世的夫人极为相似的绝­色­容颜显露在他面前。他微微吃了一惊继而了然道:“你这丫头,如今大了也学会瞒着爹了!”

“女儿知道爹爹现在很是气女儿没告诉爹爹,可是~”

“可是为了南一你不得不瞒着爹爹是吧,你把爹当什么人了?爹岂会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若不是爹瞧得上南一的才华知道他日后前途无量,纵使他不嫌弃你的病,爹也不会答应的,如今你的脸好了,他自然是高兴咯?”

慕容芊依娇羞的点点头:“恩~”

“也是,哪个男子不爱美人,如今你生的这般出­色­了,爹也更加放心了,爹不会气你骗爹的。”

“南一不是只爱美­色­之人,成亲之前他也不知道女儿脸已经好了的事。”

相国大人点点头:“我说呢,他若是知道怎么没向爹禀报,你啊,没成亲之前就已经向着南一了,这成亲后更是向着他了,这往后的日子啊~你将爹摆在何地啊?”

“爹~无论如何爹爹永远是芊依的爹爹,以前如何,往后也会如何,爹爹怎么打趣起女儿来了。”

相国大人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打趣你了,这一阵子真是一桩桩的好事临门啊,爹高兴,今日让厨房多做几个菜,爹要多喝几杯。”

“恩~”本来要劝爹不要饮酒的,但是见他这么高兴,她也不想扫了他的兴便由着他去了。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这才各回各屋各做各事去了。

高南一从宫里出来便上了相国府的马车朝府邸赶来。

十多日后,高南一已经通晓为官之道了,也对朝中的局势掌握了不少,如今皇上如此器重他,他心里也是感激不尽的,只是他没想到,皇上看似英明神武实则是草包一个,整个朝政都交到了两个老虎手里,一个老虎是他的岳父相国大人,另外一个是左丞相,他们两个是死对头,从朝中斗到朝外,凡事都要分个高低,可是他们明明又是平起平坐,好在有两股势力互相牵制着,皇帝这把宝座他才坐的安稳,难怪上一次他来了相国府喝酒,隔日便又去了左丞相的府邸了。

相国大人得了他这么个女婿,外人都说相国大人是如虎添翼,左丞相哪里能让他处处风光,便也让自己的儿子娶了一位闲王小妾的女儿,也算的是与之对敌了,只可惜这一次左丞相还是没能斗过相国大人,相国大人虽然是嫁女可排场比左丞相家大多了,不少人也是冲着相国大人去的于是左丞相那边便冷清了些,因着这件事,左丞相还憋着一口气呢,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出这口气便把目光盯在高南一的身上,处处找他差错却奈何高南一滴水不漏,左丞相总相信人不可能一点错处也没有,眼睛盯得紧巴巴的总算是让他给逮找机会了。

而这个皇上虽说与高南一相识不过数十几日,可因着高南一天生便是会说话也会曲意逢迎的人,逗得皇上对他是极为信任与宠爱的,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皇上爱听的,又因为高南一长相不俗才气过人,不会给人一种厌恶感,皇上便经常召他入宫商议事情。

有时候难免皇上会暴露一点小心思,他实则对左丞相与相国大人的恩怨了解甚多,他们之间的矛盾有时候弄得他也是头疼的很,高南一知道,皇上很恼怒这二人,两个都是自视过高目中无人,依着皇上的话便是:“若是有朝一日能除了他们两个就好了,个个都是虚情假意自私自利之人,在他们手里出得冤案错案不知数不数得清!”似乎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些过火了又忙对高南一笑道:“南一啊,你是相国大人的女婿,也是相国他将你引荐给朕的,朕有些时候难免说话过激,你听听就好,听听就好莫要胡乱说了去!”

“微臣遵旨。”高南一躬身,他自是知道皇上什么意思。

这日刚上朝左丞相便奏了一本,大意无非是指责高南一为此次水患之事出谋划策的差错,并且把高南一贬的一文不值,毕竟他只是一个状元小书生罢了,还得多磨练磨练,语气尖锐,处处针锋相对。

皇上看了自然知道这是左丞相的小心思,也知道自己也不能得罪相国大人,只好私下里召见了高南一,问他对于此事有何看法。

高南一没想到皇上连这种事也要找人商议,而且事关他这个当事人,若是向着自己他不也落了个私心之名,可若是向着左丞相故意贬低自己,似乎也是不妥,高南一发着愁想了想这才小心恭敬道:“微臣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未完待续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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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吧。”皇上手撑着脑袋苦恼的道。

高南一撞着胆子自以为自己对皇上的心思也了解个大概便故意朝皇上四周瞧瞧:“这~”

皇上摆了摆手不耐烦的对着那些个宫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到所有宫人都退下去后,高南一这才扑通一声跪地哭天抢地道:“不知皇上您对相国大人与左丞相的所作所为还能容忍多久~”

皇上被惊的急忙站起身来:“高南一,你这是什么意思。”

“微臣虽为相国大人的女婿,但微臣也不得不如是禀明皇上,相国大人有时候做事实在是做的太不符合礼法,加之还有左丞相的嚣张跋扈,整个京城被他们闹得是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微臣恳请皇上定要好好整治整治。”说着又眼泪巴巴的狠狠的朝地上磕了一头。

皇上见他这般模样眉头紧锁:“高南一,你可知你现在说的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朕现在就可命人将你拖出去斩了。”

高南一把心一横:“皇上要砍微臣的头,微臣无话可说,只是这左丞相与相国两人不得不除啊~”

“朕今日召你来是因着你的错处找你的不是,如今你倒好反而说起了他们的不是来,也罢,你倒是说说,朕该如何除了他们,若是说的在理,朕兴许还能饶你一命!”皇上脸上的怒气渐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探寻。

高南一自知这一次他又赢了便急忙道:“左丞相与相国素来不合。不过也都只是暗小打小闹一番,而此次左丞相找微臣的不是这便是个契机,皇上可在这上面大展宏图。这相国因着自己的女儿稀罕微臣势必会与左丞相矛盾加剧,如此若是两家斗起来势必会两败俱伤,到时候皇上您便可从中得利,既不会损失皇上的一兵一卒,还让皇上您看了一场好戏。”

“高南一,你可知你如今要对付的可是你的岳丈大人,你妻子是相国的女儿。若真成了事,你当如何向她交代?”

“微臣只为皇上做事。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岂能因着儿女私情而误了大事!”

皇上沉凝了许久继而拍案叫好:“好,那朕便依了左丞相严惩于你,此次朕便要借着你打了这两只打老虎。只是~要委屈你一些了。”

“能为皇上做事,微臣甘心情愿,皇上英明,百姓有福了。”高南一跪伏在地一阵吹捧。

正在相国府听曲子的相国大人忽被外面闯进来的下人给打断,他正要发怒却见那下人已然跪下磕头:“相国大人,不好了,这左丞相道皇上那参了姑爷一本,今个皇上召了姑爷去,一去老半天。回来这才听说皇上震怒命人打了姑爷三十大板,如今人还躺在马车里起不来呢。”

“什么!?”相国大人又惊又怒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人急忙上前扶住他便朝门口而去。

慕容芊依正带着翠儿来前厅找相国大人。正巧碰上火急火燎的相国大人朝门口而去:“爹,您这是要去哪啊~”

前来报喜的下人又将方才的话重复的对慕容芊依说了一遍,慕容芊依听了险些昏厥,好在身边有翠儿搀扶着。

来不及细说,慕容芊依跟了相国大人去了门口迎高南一。

一见到趴在马车里动弹不得昏迷不醒的高南一,慕容芊依便吩咐着身边的下人:“快。快去请大夫!”

“这外面的大夫哪里有宫里的太医管用~”相国大人急忙又对着身边的下人吩咐了几句,让他去找他的同僚哪位哪位太医。然后又命人将高南一抬进府里,整个相国府邸一下子忙进忙出竟然没了章法乱作一团。

这相国府里哪里有谁伤的像高南一这般严重的!还是皇上下令让人打的,此事便更加严重了,太医来瞧过后,开了药也吩咐了几句便离去了,慕容芊依非要亲力亲为的去照顾高南一,相国大人也难得理会,先是像随同高南一一起进宫的下人询问了一下情况,后又等一切都平息后这才踏入高南一的房里去找他。

高南一此时已然清醒了不少,慕容芊依正在一勺一勺的喂他药喝,一见到相国大人进来,高南一便急忙要起身行李。相国大人见状免不了要心疼一番,急忙上前按住他,对一边让座的慕容芊依挥挥手,慕容芊依便明了的府了俯身子退了出去,然后他这才道:“礼数便免了,倒是你进宫前还好好的,皇上怎么会~”

高南一叹了口气然后便一脸无辜的道:“小婿也不知怎么会遇上这事,我刚一进宫还未行礼皇上便龙颜大怒的朝我脸上摔了一份奏折,正要打开来瞧,皇上便道:好你个高南一,什么状元郎,朕瞧着便是一个空壳子,瞧瞧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简直是错漏百出。我跪地急忙磕了几个响头后这才打开那份奏折来瞧,原是这左丞相因着此次水患的事向皇上参了我一本,瞧瞧,这水患还未去治理,左丞相便逮住机会让我差点丢了官,岳丈,您可得要为小婿出了这口恶气才是。”

“这个左丞相,平日里与我素来意见不合,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歹毒,动不了我便动了你!你安心养伤,此事我自会为你处置。”

高南一感激的点点头:“倒是小婿无能,让他给抓住了把柄,让岳丈与芊依担忧了。”

“此事与你无关,你治理水患的折子我也看了,觉着可以才让你呈给皇上,这个左丞相是成心找不是,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此事你就不要管了,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会找他还回来的!你好生休息便是。”

“只是~这左丞相势力如此之大,不知岳丈要如何对付?”

“他势力大我的势力比他还大,皇上向来听风便是雨,我自由办法对付!”说着便不理会高南一气冲冲的便出去了。

慕容芊依见爹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相国府急忙一脸担忧的跑进高南一的房里:“南一,你对爹爹说了什么,他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若是~”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岳丈他纵横官场几十年,我想他会有分寸的,我们不要担心了,倒是你,为了我这么忙进忙出的奔波劳累,我瞧着就心疼,你还是坐下来陪陪我,有什么事让他们去忙便是了。”

慕容芊依方才还焦急的脸一下子便羞红的低下头去:“瞧见你趴在马车里昏死过去,我当时还以为~”

“傻瓜!”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子,翠儿端来饭菜这才打断了小两口的恩恩嗳嗳。

慕容芊依喂了高南一药又喂了高南一饭菜,这才刚歇一会便听到外面传来喊声:“小姐,姑爷,不好了。”

高南一刚睡着便被外面的喊声给惊醒了。

慕容芊依按住他:“你别起身,我去就好。”

高南一点点头复又躺下。

慕容芊依走出去呵斥了那个慌慌张张的下人一声这才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小姐,这京城恐怕是要翻天了,老爷召集了不少的大人同僚,说是要搜集左丞相的各种罪证,而这左丞相一得到消息便忙又要去皇上那参了老爷一本。结果还未入宫里便糟了刺客,如今已经乱了起来了。小人得到密报说左丞相以为那刺客是老爷派去的,所以~”

“所以什么啊!”见下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样,慕容芊依急忙着急的问。

“所以似乎也派了刺客去暗杀老爷。”

慕容芊依一听气的直跺脚:“你多派些人去找到老爷,好生保护了送回来,这刺客是不是相国府派的等老爷回来了再做定夺,还有你们这些护卫,都给我把相国府守好了,无论是谁若是想硬闯,杀无赦!”

“是!”

一时间整个相国府严阵以待,翠儿扶住快要支撑不住的慕容芊依:“小姐,奴婢扶您进屋歇着去吧。”

慕容芊依摆摆手:“你去瞧瞧姑爷的药煎好了没,好了便端上来。”

“是~”

慕容芊依一个人朝屋里走去,看到坐在那里一脸担忧的高南一,慕容芊依好容易才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来:“都听到了吧。”

高南一故作吃惊:“恩,可~因着我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你快扶我起来。”

慕容芊依叹了口气坐到了他床边将他按了回去:“这是老恩怨了,没有你这一天迟早也会来的。”

“芊依~”

“爹爹与左丞相之间也算得上是同窗旧友了,只可惜政见不同,况且一山岂能容二虎,爹是个不示弱的人,左丞相与他也极为相似,相似的人本该是朋友不是吗?为何偏偏就他们两容不下彼此成了宿敌了?诶,若非如此,想来我与左丞相的公子也会成就一段缘分吧。”慕容芊依一边为高南一拉了拉被子,拢了拢乱发,又用帕子去为他擦拭有些憔悴的脸颊一边意味深长的道。

“哦?这我到是没听你提起过。”高南一道。(未完待续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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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吗?”慕容芊依问。

高南一点着头一脸的好奇。

“他们是同窗旧友曾好的很呢,只不过太过相似两个都想独树一帜便只好分道扬镳,不过在这之前,我听娘说,我们家与他们家是指腹为婚了的,可惜~两家交恶,这段缘分也就无疾而终了,至今我连左丞相的公子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呢。”

说到此处,翠儿端了药进来:“小姐,夜已经深了,您还是早些去歇着吧。”

慕容芊依这才发觉天已然三更了,接过碗轻轻吹了吹气又用自己的­唇­去试了是温度这才放心的喂给高南一:“老爷回来了吗?”

翠儿回道:“还没呢,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也还没回来呢。”

“哦,你若是累了,你自个儿去歇着吧。”

“奴婢不累,奴婢去门口守着,若是有了老爷的消息,奴婢即刻便来禀报小姐和姑爷。”

“也好~”

翠儿走后,高南一伸手握住慕容芊依的手:“我自己来吧。”

慕容芊依点点头将碗递给了他,叹了口气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烛火发呆。

看到慕容芊依这般神情,高南一微微蹙了蹙眉:我这样做错了吗?可我也只是为了朝廷,为了国家啊!岳丈的确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虽然他对我很好,虽然他是芊依的爹!可我不得不承认,我这么做还是为了艺儿~艺儿。对,艺儿,若是相国不死。我又岂能有出头之日?我又岂能自作主张回去迎娶艺儿!

“在想什么?”见他端着碗不喝慕容芊依轻轻推了推他问道。

“啊?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岳丈,他~会不会出事啊?”

慕容芊依笑笑:“你早些睡吧,受了伤的人怎还能想这么多。”

“我只是ρi股受了伤,脑子又没坏,想想你也心疼啊!”高南一只是想逗她开心。

慕容芊依知道他故意如此便配合的噗嗤一笑:“是啊,我心疼。心疼你挨了打还不喊疼。”

高南一默不作声任由她为自己盖好被子熄了灯出了门,月­色­照在他复杂的表情的脸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要如此出­色­。你就平平庸庸的该有多好,让我不至于如此内疚。

慕容芊依一个人坐在大厅了等到了第二日天亮。

她微微打了一个喷嚏,翠儿急忙端了碗姜茶来让她喝下,翠儿也是陪着慕容芊依熬了一夜。她想如今这个加还能睡得安稳的便是那位受了伤的姑爷了。

“小姐,您还是回去歇一歇吧。”

慕容芊依摆摆手:“姑爷的药熬好了吧?”

“恩~”

“你端去给他吧。”

“小姐~”

“好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岂会不知道,你放心,快去吧。”

“是~”

翠儿刚走,门外边有人敲门,慕容芊依打起了­精­神,守门的下人神情凝重的贴着门:“谁啊!”

“快开门。老爷回来了!”外面响起自家下人的声音。

“芊依,开门!”相国大人的声音。

慕容芊依这才松了口气,吩咐了下人开门。

一见到相国大人。慕容芊依便扑了上去:“爹~”

只是一夜罢了,两人便憔悴了不少。慕容芊依紧绷了一夜的脸总算可以哭了,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委屈道:“爹爹,芊依担心死你了,若是你~”说着她便不说了,毕竟是不吉利的话。这一大早的说了也晦气,急忙吩咐了下人:“快去为老爷准备些饭菜。”然后扶着相国大人进了大厅。

相国大人喝了口茶有些不服气的道:“这个左丞相真是卑鄙。居然敢暗中派人行刺于我,还真是没了王法了。”

“可~女儿怎么听说是爹爹您~”

“瞧瞧,连芊依你都知道了,这一定是他故意命人传出来的,好在家里还有你和南一,我这才放心的一夜不归,果然~家里没什么事吧?”

慕容芊依点点头:“没事,想来他也不敢带着人直接前相国府抓人。”

“南一的伤好些了吧?”

慕容芊依又点点头:“好些了,只是我瞧着他疼的很却一声不吭,一直忍着呢。”

“南一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啊,芊依,你可得好好把握了,这个家以后就得让你们两做主了。”

“爹,您说什么呀,这个家不还有你吗?”

相国大人叹了口气,一夜间额上居然多了如此之多的皱纹:“这一次与左丞相一闹,势必将两败俱伤,我想他心里也是清楚的便是死也要与我死磕到底,也罢,来这世上便陪他走上一遭吧!”

“爹~其实您与左丞相一个人退一步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慕容芊依急了。

相国大人淡淡一笑:“我们两个注定是要做一辈子的仇人了,别说我不肯让一步,就算是他只怕也会不肯,即是都不肯于是斗着斗着便习惯了,两人也算是知己知彼了。”

“哎,真不知该说你们两什么好,难道爹爹不为芊依着想吗?犯得着用身家­性­命去同他斗吗?”

“你不是有南一了吗?将你交给他我也就放心了。”

慕容芊依一时竟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正当两人无话之时,侧门传来翠儿的声音:“姑爷,您慢着些,若是小姐瞧见了又该心疼了。”

“没事,我只是担心岳丈,若是他出了什么事,芊依定会伤心的,我应该去陪着她的。”

听到这里慕容芊依有些哽咽:“爹,您瞧瞧,南一都知道若是爹爹出了事芊依会伤心的,为什么爹爹还执意如此?”

相国大人笑笑:“你这丫头,南一这是心疼你,正因如此我才更放心将你交给他呀,你啊别再说了,这不还没到那一步吗?”

高南一一瘸一拐的走进大厅,一见到相国大人,他先是一愣几位急忙躬身道:“岳丈,您没事便好。”

“快,扶着你家姑爷坐下!”相国大人急忙吩咐着跟上来的下人,然后这才对高南一笑道:“你这孩子,明明伤的这么重还因着担心我非要下床,你瞧瞧,芊依多担心!”

“爹~”慕容芊依嗔怪道。

相国大人故作惋惜:“女大不中留啊,大家都还没吃早饭吧,人下人多做些,今日便于他们一同坐下好好吃上一顿。”

“是!”

一顿饭后,慕容芊依被相国大人支开了,只剩下他与高南一,相国大人这才意味深长的对高南一道:“南一啊,以后我可就将芊依交给你了!”

高南一点着头:“岳丈,您放心吧,小婿一定会好好待芊依的。”

“诶,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看到你这么沉稳我就放心了,这一次我与左丞相势必要鱼死网破了,日后这个相国府就交给你来打理了,你可万不能让我失望啊。”

“怎会如此严重,岳丈,到底出了何事,为何~”

“你别多问了,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总该是有个了解了。”

高南一住了口低下头:“岳丈,您若是出了什么事,芊依一定会伤心的,小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

“诶,这么多年我与左丞相掌握了彼此不少的犯法之事,之所以互相不敢轻举妄动也无非是互相牵制,我们啊是互相希望对方早死,又希望对方莫要死,我知道这一次皇上也许是铁了心要除掉我们,所以才拿你做了挡箭牌,你是芊依的夫君,我定不能让你去死,而且这毕竟是我们老一辈的恩怨,我知道左丞相的­性­子,他若非被逼急了定不敢对我下杀手,听闻有刺客去刺杀他,想来也是皇上从中作梗,这个皇上啊~哎,这个国不知道还能走下去多久,若是真到了没救的地步,你就带着芊依回乡下去吧,我知道你这小子雄心壮志,一心想报效国家,只是~没了我与左丞相,这里的一切都只是花架子,看着看着便倒了,凭你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岳~”

“你以为我是为你好啊,我是为了我那死心塌地跟着你的女儿,我只求你好好待她便好,也是你生不逢时,我知道你文韬武略,可惜啊~这一次势必会牵扯出不少人来,没关系,你是新官与朝中人都无瓜葛,就算是与我沾亲带故,我也吩咐了人必须薄你!”

高南一自以为自己聪明过人,只是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相国大人其实已经知道其中皇上一定做了手脚,只是没想到他信任的女婿也会出卖他,只是因为一个他素不相识的吕艺。

高南一眼睛有些湿润,说实在的,慕容家父女两对他真的是没话说!不仅让他吃穿不愁还让他高人一等做官无忧,可他得到了这些还不知知恩图报,反而反咬主人一口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白眼狼。

“只要你记住好好对我女儿就成,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若是你真哭了,老夫恐怕就要改变主意的!”相国大人打趣的道。

高南一点点头,抬头时是那样的沉稳冷静,男人嘛!总归是要比女人看起来要坚强些,但~那有时也只限于看起来!(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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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芊依不知道相国大人已经对高南一做了诀别,她心里虽说有隐隐的不安但她始终相信爹爹是舍不得她的,亦如她相信高南一是真正爱她的一般。

几日后一件震惊全国的事情发生,相国大人与左丞相因为互相揭发罪行,那些因着两家争斗而做出的徇私舞弊草芥人命的事令的皇上龙颜大怒,将左丞相与相国大人的家给抄了,左丞相一家锒铛入狱,相国大人却只有那些与他狼狈为­奸­的人才随他去了,至于他的女婿高南一因为相国大人早有准备,早已将自己的女儿女婿赶出了相国府也与自己的女儿断绝了关系,所以高南一与慕容芊依一点事也没有。

三日后处斩,这道圣旨广而告之,慕容芊依听闻顿时便倒在了高南一的怀里。

慕容芊依醒来便抓着高南一的胳膊大声喊着:“南一,你去向皇上求求情好不好,我们要救爹,一定要救他!”

高南一却一动不动任由她抓扯,直到她醒悟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希望想要起身朝外面跑时,高南一这才伸手去死死的抱住她:“芊依,你别这样,岳丈早就已经料到会有今日所以才狠心将我们赶出了相国府,如若他知道你如此,他就算是走也走的不安心。”

慕容芊依挣扎着推打着:“放开我,我要去救爹,我要去救他!”

“芊依!你冷静点!”高南一突然吼道。

高南一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对她说过话。他突然这样一下子便将她给怔住了,她愣愣的瞧着他,他伸手去抚了抚她凌乱的发丝叹了口气道:“芊依。我们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许久她不再吵闹而是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他桥她的手去牢房里去见他,不过几日而已,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大人已经老态龙钟了。

慕容芊依哭着抱住相国大人:“爹,芊依不要你死,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丢下芊依,芊依做错了什么所以爹爹才不要芊依的吗?”

相国大人轻轻的拍着慕容芊依的背脊:“傻孩子,芊依一直都是爹最骄傲的女儿。爹其实早就料到有朝一日会如此了,如今瞧着南一待你如此之好。爹也算是去的安心了。”

“爹~”

“好了别哭了,终究爹还是赢了左丞相,他搭上了他的一家人而我好歹还留下了一个女儿。”相国大人宠爱的抚摸着慕容芊依的后脑:“要好好跟着南一过日子,爹知道芊依从来都不会任­性­和娇生惯养。你是爹的女儿,你冷静,睿智,甚至比有些男子都还要过人,所以~这一次你也不能哭,这是爹自己的选择,爹希望芊依坚强,勇敢,无论遇到任何挫折都能挺过知道吗?”

慕容芊依一边流着泪一边擦着脸:“恩。女儿答应爹爹,女儿不哭,女儿一定会坚强的。”

“恩。乖。”然后相国大人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高南一:“南一,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

高南一突然跪下,这么久了他第一次唤相国大人一声:“爹!”一边说一边磕头:“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芊依,您走好吧!”

相国大人本不想流泪的却因着高南一的这声爹,一下子触动了他心里的某个柔软。他蹒跚着走到高南一面前,伸着枯槁一般的手去扶起高南一:“知道你们孝顺。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老夫死而无憾了。”

慕容芊依冲上前抱住相国大人又是一阵痛哭。

许久高南一扶着慕容芊依走出牢房,刚一回到家慕容芊依便一病不起。

行刑那日慕容芊依也没办法起床去瞧瞧。

高南一也不希望她去面对这些悲伤。

他帮衬着将相国大人的尸骨给埋了。

当一切都风平浪静后,皇上龙颜大悦想着要升高南一的官。高南一却惶恐而恭敬的拒绝了:“微臣只是尽心罢了,对于此事微臣对慕容家也深表愧疚,只求皇上准予微臣带着慕容小姐回老家去。”

他本想辅佐皇上造福百姓,但相国大人死前的那些话不无道理,他知道这个皇帝靠不住,他知道纵使自己有报国之心,可这个国家早已腐烂不堪,既然报国无门何不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你要走?”皇上似乎有些不高兴:“你可知你留在朕身边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

高南一知道自己若是决绝离去势必让皇上起疑心,如今朝中刚失了两个重量级的人物,皇上身边正缺帮手所以他不能肆无忌惮的提出离开:“微臣只是怕遭人口舌,毕竟岳丈出了事微臣却升了官,这势必遭人诟病,还请皇上体谅微臣。”

“朕知道你心思缜密,凡事都考虑的周到,既然你不要升官那朕便不勉强你了,不过~朕现在还不能准予你回老家去!”

“微臣~”

“不必多言,朕这几日的奏折还未批阅完,你就先退下吧。”

高南一总算明白了何为伴君如伴虎,这皇上是不会这么快放自己走的!

“微臣告退。”高南一躬身退出了大殿。

阳光明媚的正午,可他的心却­阴­冷晦暗。

回到家一大股子的药味儿从卧房传至大厅。

丫鬟翠儿一见高南一回来了忙上前跪在高南一跟前:“姑爷,您快去瞧瞧小姐吧,她~她的病是越发的严重了。”

高南一蹙眉急忙抬脚去了。

一进屋高南一捂了捂鼻子朝床边走去,床上躺着消瘦不堪一脸憔悴的慕容芊依,当初那一股英气的小姐如今竟然成了风吹便会倒下的纸片。

慕容芊依微微睁了睁眼看到来人是高南一,她费力的想要自己坐起来,高南一忙上前去扶住她:“好些了吗?”

慕容芊依淡笑着摇摇头,身子靠着身后的枕头有气无力道:“我这病只怕是不行了。”

“傻瓜,休要胡说,我已经命人去请宫里的太医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南~一~”

“恩~”

慕容芊依移动着朝他的怀里钻:“因着爹爹的事,皇上待你是不是不如从前了?”

高南一的心微微拧了一下,她这个时候了还关心自己做什么?她怎么如此让我放心不下,纵使是铁了心要至你于死地可~你是要让我的心一辈子因着你而内疚不堪吗?

高南一拥着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着痕迹的拭­干­脸上的累:“皇上明察知道我并没有参与其中,所以一切还如从前。”

“哦~那就好。”慕容芊依笑了笑伸手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静静地躺在她的怀里睡去。

翠儿端来药,高南一朝她做了一个不要打扰慕容芊依的姿势轻手轻脚的将慕容芊依放平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后这才对翠儿小声道:“这药搁着吧,等一会太医来瞧了再开新方子。”

“是~”

傍晚太医来为慕容芊依诊了脉,请了高南一出去说话,翠儿便留下来照顾房里的慕容芊依。

屋外高南一问:“不知芊依她~?”

“高侍郎只管安心,尊夫人这是气急攻心加上不大不小的风寒才一时病入膏肓,老夫替夫人开几服药,按时服上几日便会好的。”太医道。

“多谢太医~”高南一躬身感激了一番又命下人随太医去取药。

送走太医后翠儿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哭着问:“姑爷,小姐的病还有得治吗?”

高南一转过身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顿时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慕容芊依的病本是小事,但~他不能留她!为她请太医无非只是做做样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慕容芊依是病死的,与他无关!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盼着慕容芊依死却又莫名其妙的为她寻了太医,他想也许是自己心中对她含有内疚吧,因着同情她,所以才~为她请了太医!

“有治无治你一个小丫头只管好生伺候着夫人便可!若芊依只是小病你哭成这般她瞧见了将作何感想!”高南一呵斥着翠儿,然后理也不理翠儿径直朝慕容芊依房里去。

高南一这模棱两可的回答顿时便引得翠儿胡思乱想了:如此,小姐她~顿时她便坐倒在地大哭起来。

高南一进屋笑着坐在慕容芊依的面前:“饿了吧!我让厨房为你些吃的去。”

慕容芊依急忙抓住高南一的手:“南一,太医怎么说?别瞒我,我想知道!”

高南一有些为难,他心疼的伸手抚了抚她的碎发:“芊依,我说过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么说~”抓住高南一手的慕容芊依的手略微有些松了,她怅然若失喃喃道。

高南一急忙抓紧了她有些松开的手:“芊依,我说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论最后如何,我~”

高南一还未说完,他的­唇­已经被她冰凉的手指给堵住,她淡笑着摇摇头:“南一,我知道,我都知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无论我是死是活,我只希望你快乐的活下去,就算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花小蕊睁开第一眼看到凡梦时便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姓夜名凡梦,是城外夜家的丫头,你可叫我凡梦。”凡梦微笑着从半空中轻轻触地走上前将她扶起来。

花小蕊想起她们曾见过一面苦涩的点点头:“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

凡梦扬扬眉点头:“嗯哼。”

“诶,瞧着你便想起当年的我,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真好。”花小蕊咳嗽了两声走向一边的椅子缓缓坐下:“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虽然你也许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凡梦看向那还在燃烧飘着紫气的紫­色­妙香,满屋充满了令人舒适的味道,她想了想手朝那紫­色­妙香所在的方向轻轻一挥,香便停在了那一刻不再往下燃烧,屋里的一切都停在了那一刻静止不动,她轻启微­唇­点点头:“嗯,你说吧。”

花小蕊从他们青梅竹马一直说道姐姐出嫁,然后他们离开,说道他们离开之时她似乎有些疲倦了,是的,现在的她太容易疲倦了,她劳累不得,嗜睡非常。

“后来,他总算是娶了我,那一段日子我们真的好像回到了从前,他眼里只有我,我依旧心里只有他异世剑君。后来还是传来风伯母,风伯父不幸的消息......”花小蕊陷入那惨痛的回忆中去。

风瀚玥接到风家二老不幸逝世的消息,他差不多有两天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此时的他们,因为花小蕊打理的花家,已经开始小有名气了。

花小蕊站在门外把一切都告诉了风瀚玥,但她省略了姐姐花千柳早就知道风家没希望了,所以才提前以爱陈莫非为由嫁给陈莫非远离了这场悲痛。花小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以为姐姐什么都好的小女孩了,在这逝去的岁月里,她开始明白,花千柳的所作所为,都充满了对她的怨恨,因为自卑,自责,她甘愿受花千柳的惩罚,就算明白,花小蕊也无心伤害任何人。

两天两夜,花小蕊再一次默默的陪着他两天两夜,直到他开门的那一霎那,她再也抑制不住委屈,趴在他怀里拼命的哭泣。

他亦是想明白了很多,当初为何花小蕊什么也不解释,硬要嫁给他,她所做的牺牲与他对她的伤害似乎成正比,只是她的牺牲要多得多。

风家二老的尸骨他们是偷偷回去半夜将他们埋葬的,得知他们生病后连病都看不起,变卖风家大宅后住在茅草屋里,而这些日子里,他风瀚玥因为花千柳的事终日借酒消愁,以为有小蕊打理着铺子便把自己出门时说的要照顾小蕊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想着哪天爹娘气消了便回家,没想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却是为他们二老收拾尸骨之时。

“对不起~”风瀚玥拼命的在坟前磕着头喊着对不起。

花小蕊默默的跪在一旁,她不想再拦他。

“等我们好一些了,再回去看他们好不好?”回去的路上,他嘶哑着声音,紧紧的抱着花小蕊问道。

花小蕊泣不成声,只是拼命的点头说着一个字:“好!”

风瀚玥不再借酒消愁,他站直了背脊站在花小蕊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斩荆披棘。

经历着他该经历的,承受着他该承受的。

终于,经过好几年的打拼,风瀚玥成了无人不晓风流倜傥第一首富的风少爷,而他身边青梅竹马的花小蕊也成了无人不晓的第一美人,更加是他这第一首富身边的一道美丽风景。

这些年,上门提亲的不少,谁让风瀚玥刚开始便让花小蕊以兄妹相称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嫁,他也不同意她嫁,他不是嫌人家人品不好,就是说人家相貌配不上小蕊这花容国­色­,品行端庄风流倜傥的上门求亲呢,他又说什么没他家富足害怕小蕊过去受苦。这选来挑去,任谁想上门提亲,都不得不面对花小蕊这名义上的刁难哥哥。

花小蕊不知风瀚玥所为何意,这不,今年更胜,就算她出门游玩游玩,他也得放下手中一切事情陪在她身边,若是听闻她与那些文人墨客,王孙贵族有约,他更是死活不同意,非要说什么家里忙,必须有她亲自在家帮忙打理才行。然后他自己却私下里去见那些约她之人,冷言冷语便将那些人打发走了。

“瀚玥哥哥,这笔账目与那些货物对不上啊,你过来瞧瞧?”花小蕊抬头,却瞧见忙慌神低头故作冷静的风瀚玥。

风瀚玥好几次都看着这认真专注的花小蕊,看着看着便发愣了:“哦,我马上过来瞧瞧。”

花小蕊也不在意,这么多年,她自是明白,他不提,她也不提,就这样在他身边陪着也挺好的。

“你怎么可以让那些人也叫你小蕊呢?”不知她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这几日一上来他便问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前几次都一头雾水以为他只是打趣,没当回事。

今日又问起,她不得不看着他有些不耐烦的回道:“他们比我年长,这么唤我有什么不对吗?”

被她这么一问,他哑口无言,花小蕊刚要离去,他却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她莫名其妙回头,对上的却是他那不知何时已布满沧桑的脸,他深情的看着自己缓缓道:“小蕊,我们重新成亲一次吧荣耀骑士团!”

他温柔的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这一次他不再玩世不恭,这一次他真的想通了很多,这一次他要真正的娶花小蕊,所以他终是不想再等,再错过,于是这一次换他主动开口。

花小蕊犹豫了,她有些害怕、自卑:“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千柳都已经嫁人这么多年了,我与她再无可能,经过这些事,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而我却总是忽略你,伤害你,这一次我们真的要重新开始,嫁给我,让我弥补这些年错过的相处,我会好好爱你好好照顾你的,给我一次机会,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他郑重的看着花小蕊,期待她的一个点头。

花小蕊犹豫着要不要点头,忽然耳边响起花千柳的话,她摇着头流着泪甩开他跑远了:花小蕊,我不要的东西你也没资格捡,别忘了是你害死爹娘的!他爱的只能是我花千柳一人,你只是我的替身!

风瀚玥忙追了上去,这一次换他站在门外苦苦哀求,他拍打着花小蕊的房门焦急的喊道:“小蕊,怎么了,难道你不再爱我了?这么多年,我们相濡以沫,相伴相陪,我不明白~你出来,出来说清楚。为什么在我爱上你的时候,你要逃走!”

花小蕊的手贴在门上,门口风瀚玥的影子是那样清晰,她咬咬牙问道:“你真的确定你爱的是我而不是长得像姐姐的影子?”

“傻瓜!花小蕊,你就是个大傻瓜,你怎么和我一样傻啊,我喜欢谁难道我还不清楚?这么多年,我早就想对你说了,只是害怕你以为我忘不了她,却没想到还是被你误会我喜欢花千柳,我说为何你中规中矩迟迟不肯主动些,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花小蕊,你给我出来,今天我就当着天发誓,我风瀚玥从今以后只爱花小蕊一人,如有违背,天打雷劈!”风瀚玥还未说完门便开了,花小蕊还未来得及阻止,他已经快速的说完誓言,一只手扬起剑指脸红着傻笑的站在门口。

花小蕊瞧着他这幅德行一下子破涕为笑,害羞的低下头,小声嘀咕道:“我还想听一次,你说你爱的人是我。”

“好啊!”他转过身出冲着天大声喊道:“我风瀚玥喜欢花小蕊,很久很久以前便喜欢她了,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爱她,好好照顾她!”然后突然转身抱住花小蕊,狠狠的吻住她的­唇­,这么多年的委屈与付出,花小蕊总算是有所发泄与回报。

那年她二十四岁,而他已经二十七岁了,他娶了她,真真正正的娶了她,心甘情愿至死不渝。

本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一切都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成亲半年后,他们两人幸福的回到当年他们居住的地方,赎回了风家宅子,风瀚玥为了花小蕊,还特意出高价买了花家的宅子,打算给她惊喜的,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回来没几日花小蕊正在大街上闲逛,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人,她头发蓬松,一生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活脱脱就是一个乞丐,下人们忙上前拦住她不让她靠近夫人,当那乞丐喊出一句:“妹妹!是我!”夫人居然上前打量了几番,那乞丐忙激动的撩开发丝,后来两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风瀚玥开心的等着花小蕊,等来的却是花小蕊扶着一身脏兮兮的花千柳。

他吃惊为何短短几年,花千柳竟落得这个下场。

花千柳也没想到,短短几年过去,本以为花小蕊定是比自己还悲惨,说不定早已死在哪个旮旯里,今日却偶然听人说风家夫人上街,不少人想一睹她倾国倾城的芳容,她一时好奇便走出破庙想看个究竟,没想到瞧见的却是风光无限的花小蕊!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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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一,高南一!你是高南一?”那撑船的人激动的看着他。

高南一点点头:“亏得你还认得我!”

“你这是~你成了巡抚大人!呵呵,哈哈,我就说我没瞧错人,当初你走的时候还是我送你过得河呢,瞧瞧,如今你回来了,我又送你过河。”那撑船的笑开了花,手上的便更有劲儿了。

高南一笑道:“承你贵言,南一今日总算是能光宗耀祖了。”

“呵呵,南一你有出息了~”说到这里撑船的人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僵住了:“你还记得~”他吞吞吐吐慢悠悠的道:“还记得艺儿吗?”

“哦?”高南一笑了笑,当年他与艺儿的事如此出名?就连这个撑船的人都知道了?

“诶,这是个好女人啊!当年你走后她天天都来这里来等你,可惜每一次换来的都是希望,我还记得她那时的模样呢,水灵着呢!”

“她天天来等我~”

“可不是,可惜了~”撑船的人叹着气摇摇头准备再谈谈别的。

可高南一却莫名其妙起来:“可惜了?这是何解?”

“你这才回来还不知道吧,那姑娘早就已经嫁人了。”撑船的人自然以为当年他既然已经抛下她一走了之,如今回来自然是对吕艺没什么感情的了,于是便继续笑道:“说实在的,你当初怎么就舍得走呢,我瞧着挺好的一位姑娘啊。不过~现在人家身为少­奶­­奶­照样过得很好,这也算是命,她注定是要享福的......”

撑船的人继续着他的话可高南一却再没有心思听下去了。方才微笑而洋洋得意的脸也渐渐散去:“她~嫁给了哪家人?”他突然问道。

撑船的先是一愣,因为他已经扯远了,早就不谈吕艺的事的,如今听他这么一问便莫名的望着他。

“哦,我是说吕艺姑娘~”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恼怒。

“呵呵,她嫁给了焦凡焦大少爷。”船家当他是一时好奇问的便随口道。

高南一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焦凡~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到了岸边,高南一阔绰的打发了那撑船的十两银子后便带着下人家眷朝前方走去。那船家连连磕头谢恩。

刚到县门口县太爷便带着众位乡绅迎了上来。一阵寒暄后县太爷道:“巡抚大人,我已备下酒席为巡抚大人接风洗尘。请~”

高南一也不推辞,命了下人将行李送至新府邸便随着县太爷去了。

席间高南一无意中问道:“不知这里可有一户姓焦的人家?”

县太爷急忙回到:“有是有还不知一家呢,不知大人您要问哪一家?”

高南一知道从县太爷那里不好多问便笑笑:“也不是,你明日送一本县县民的名册来我府上吧。”

县太爷自然不敢多问连连点头答应。

喝了少许的酒。高南一被人搀扶着回了府邸,他的新家比原来的家还要宽敞,也不知这县太爷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居然能为他提前腾出这么一座大宅子!

下人服侍着他睡下,这一次他不再噩梦连连,回家的感觉真好!

第二日县太爷便亲自送来名册。

高南一笑着留他下来吃饭,县太爷自然不会回绝便答应了。

送走县太爷后已经是寅时了!

高南一回到书房坐下拿着那名册便看起来,直到他找到他想找的名字时顿时大怒起来,突然他腾的一下起身将书桌上的一切推倒在地:“你说过要等我!艺儿。你怎能如此无情,如此待我,难不成就只有我一人受着相思煎熬之苦?”

下人听闻屋里的响声紧张的敲了敲门:“老爷。出了何事?”

高南一这才回神应了声让他们进来收拾,然后再派人去查查这个焦凡到底是何许人也!

傍晚,有人送来礼品,是那些乡绅富人送来的,还有那县太爷也命人送了些来。

高南一冷笑着让人回绝了。他不想一来便与他们同流合污,与他们吃一顿饭便足矣!

吃过饭。派出去打听的下人回来了。

“焦凡,焦家独自。家中有一老娘,娶妻吕氏,一家人靠着收取田租过活还算富足.....”

下人正说着,高南一正思忖着外面却有下人来报:“老爷,雷大人在外求见。”

高南一微微蹙眉:这个县太爷,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本大人不收他礼,他还找上门来了!

“请他进来!”高南一挥挥手,然后又对另外一个下人道:“我知道了,此事若是有第三人知道你知道下场如何,你下去吧。”

那下人遵命退下。

县太爷笑嘻嘻的走上前去躬身道:“巡抚大人好啊!”

高南一笑笑:“雷大人好啊,坐,请坐。”又朝门口的下人喊道:“看茶!”

雷大人道:“巡抚大人似乎不喜欢下官送的那些~礼~”

高南一哈哈大笑:“岂有不喜欢之理,只是本官初来还是得避讳些,你送了本官收了,那些乡绅送的本官没收,这话传出去可不好,本官也不能每个人都收,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啊~雷大人你也是明白人。”

雷大人尴尬一笑急忙轻轻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诶,倒是下官考虑不周,知道大人您喜欢,下官已经命人带了来~”说着正要朝外面招手。

高南一却打断了他:“诶,收不收也不是今日可决定的,对了,雷大人吃过晚饭没?”

这高南一明显是顾左右而言他,雷大人只好尴尬的汀了要叫外面下人的行动,只是淡笑着点点头:“已经吃了。”

“若是雷大人无别的事还是先回去吧,等本官对这里熟悉熟悉也不迟。”

高南一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县太爷也只好道:“如此也好,只是还请大人您多多谅解下官的为难之处,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之处,大人只管打骂,只是~”

“本官自然会酌情处理,倒是要多谢雷大人为本官备下这宽敞的房舍,本官甚是喜欢。”

这一句话像是给县太爷吃了一粒定心丸,脸也不尴尬了,心情也不沉闷了,急忙道:“这是下官该做的。”然后又站起身来:“既是天­色­已晚下官便不扰了大人清净,下官这就告辞。”

“去吧。”高南一淡淡的挥挥手。

最后雷大人还是把那些白日里送礼的礼物留在了高南一的府里,高南一也不再追究只当不知道便是了。

第二日高南一一大早便起来了,吃过早饭便命了人又去调查吕艺。

吃过午饭,高南一便随意的去大街上溜达,趁着没人的时候去了焦家门口去逛了逛。

他这才来,没多少人知道他便是当初的高南一,百姓们只知道县里来了一个姓高的巡抚大人,但没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如今他就算是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认得出他,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高南一,他一生贵气犹如天生便生在富人家,岂会有谁想到他便是那个穷小子高南一!

高大人,吕艺听说后心里只觉着好笑:莫不是高南一?怎么可能,他要追求的是荣华富贵,一展抱负,怎么可能还回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回到家里吕艺又听焦凡提起,她依旧是噗嗤一声冷笑。

“怎么?还不信?”焦凡笑着搂住她的腰打趣道。

吕艺笑意更浓了,她抬着头看着他撒娇道:“你这样一会该让娘瞧见了。”

焦凡却搂得更紧了:“娘知道我们两恩爱有加,才不会介意呢!”嘴里虽然这么说却在一紧后低头吻了她一口后放开逃也似的离开:“我先走了,回头再找你。”

吕艺本想象征­性­的打他一下,哪里知道他逃得如此之快,只好看着他走远后还不忘回过头冲着她傻笑的焦凡痴痴的一笑。

门外高南一徘徊了许久见里面有人出来便走入人群中消失在焦家大门口。

高南一找了家酒楼,懊恼的坐在楼里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直至突然有人坐在他跟前疑惑的问:“你~你是~南一吧?”

“你谁啊?”高南一微微有些醉意抬头一脸不屑的问道。

那人略微有些尴尬:此人应当不是南一,不然~他岂会如此一身铜臭之气。

“我认错人了~”那人起身便要走。

高南一却喊住了他:“慢着!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呢!”

那人转身礼貌的拱手:“小人姓游~游”

游先生还未说完,高南一便一拍桌子:“游先生!你是游先生!”

游先生这才再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许久才瞪大了眼睛:“南一!你是高南一!你回来啦!”

两人如几十年未见的老友一时间相见恨晚,游先生又坐了下来,高南一又叫了几个菜,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说着这些年的变化,高南一自然不会说他那些无耻的过去,只说:“我考了状元,如今算是衣锦还乡,当初还得多亏了游先生的指点,不然哪里会有今日的高南一,我如今是巡抚大人了,游先生,你要不要来我那里谋个师爷来当当?我瞧着你满腹经纶,如今总算是有发挥的地方了!”(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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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先生见他满口做官钱财的话,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嘴上便也答道:“我早已没了做官的念头,如今当个教书先生也是好的。”

“我那里不行便去县太爷那里吧,我一声招呼,哪里有不答应的。”

“呵呵,当个教书先生与孩子们戏耍也是好的。”游先生继续坚持。

高南一也不再勉强,两人又多喝了几杯,多说了几句。

“时候不早了,小人得走了。”游先生起身便要告辞。

高南一醉醺醺的笑道:“游先生这就走了?我还没喝尽兴呢。”

游先生点点头:“来日方长,大人若是想喝酒还怕找不到人?小人还得回去教孩子们,大人您就请自便吧。”

高南一摆摆手:“也罢,去吧,去吧,都去吧。”

游先生躬身离开。

第二日高南一有些头疼的从梦中醒来,回忆起昨日的事还以为是一场梦呢。不过这倒让他记起了游先生这么个人,他有今日还不得多亏了他的点化,怎么说也得去瞧瞧他。

不一会他命出去打听的人便回来报信了,他连午饭也没等上吃便只是带了一个贴身的下人去寻游先生。

路还是以前的路,只是人~变了。

昨日游先生回到家中思虑再三:这南一谈吐间虽然尽显贵气,可~没了以前的质朴,话里话外都是做官啊。钱财之类的混话,我这般穷苦的小老百姓日后也不必再去沾惹。

倒头睡下第二日醒来,正在教孩子们读书之际扭头便瞧见站在门外瞧着他微笑的高南一。游先生再一扭头微微蹙眉:这个高南一。来这里做什么?早知他已变了,我昨日便不该去招惹他,今日这些麻烦也是我自己惹得,还得自己去解决。

孩子们回去吃午饭了,游先生这才得空,见高南一一身华服的坐在他的书房,他淡笑着躬身迎上去:“小人不知高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刚欲跪地,高南一便上前来扶住他:“游先生。你这是哪里的话,高南一有今日还不得靠当初游先生的点化,如今高南一是来报恩来了。”

游先生心里想着:瞧着是报恩只怕日后是抱怨啊!

“高大人何必如此客气,小人~”

“诶。我素知游先生你喜欢教书便想着把这里扩建一下让你收更多的学生!此事你就莫要推辞了,昨日我见了你回去醒来还以为是梦呢,今日来才记起昨日不是梦,既然游先生不要官做,那就让南一为你把学堂好生改建一番,毕竟这也算是造福百姓了。”

游先生不好意思再拒绝值得点点头:“那多谢高大人了~”

“好啦!”高南一拍了游先生一下:“日后你还是叫我南一吧!你可是我的师傅,没有你岂会有今日的高南一!瞧瞧这都到了晌午了,我已经在酒楼摆好酒席请师傅过去畅饮几杯,如何?”

“这~我这下午还要~教学生不可~”

“那就过去吃顿饭如何?不喝酒。若说喝我也瞧着你让你少喝些!”说着也不顾游先生是否答应抬脚便朝前而去了。

高南一带来的下人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游先生,我家主人诚意相邀,您还是清吧~”

游先生只好跟了上去。

大鱼大­肉­自不必多言。游先生喝了几杯酒便直说不行了,高南一也不想勉强便两人闲聊起来。

高南一问道:“游先生可还记得艺儿?”

游先生微微一怔继而点头:“记得,怎么不记得。”

“听说她嫁给了焦家少爷?”高南一又问道。

游先生这才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南一,你~”

“呵呵,毕竟我和她好过不得问问?莫说她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我也得问问不是,大家乡里乡村的。哪里有不问的道理。”高南一掩饰的说道。

游先生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南一啊,艺儿现在过得很好。她爹前年死的时候,焦家还风风光光的大办了一场,邻里乡里都知道她与她夫君恩爱有加,如今你回来了~”

高南一强忍住怒气,逼着一口气轻轻的问道:“那~焦凡对她好吗?”

“好!怎么不好,就算是我这个教书先生见了也得羡慕艺儿找了这么个好人家呢。”说着游先生居然又忍不住贪杯喝了起来。

高南一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低着头自顾自的夹菜:“艺儿可爱那个男人?”

游先生这个时候已经因为说到这里高兴而有些微微醉意:“爱?怎么不爱,她都已经嫁给他了岂有不爱的道理,就算是不爱不也得死了念叨你的心,南一啊,既然你尊我一声师傅,我也不妨与你直说,艺儿如今已经过的很好了,无论此次你因着什么而回来,千万别伤害那些无辜你喜欢的人和物,当初我劝你出去闯闯也是因着你有一颗赤子之心不怕吃苦不怕劳累,如今你回来了便好好想着如何造福百姓吧,莫要再去记挂着什么艺儿,八儿的。”

游先生的语重心长无一不说中高南一的心事,高南一苦笑着看着游先生:“师傅就是师傅,我回来这么久也没人瞧得出我的心事,还是师傅厉害,来!再饮一杯。”

游先生笑笑又多喝了几杯。

最后还是高南一命人将游先生扶回去的,结果下午的课也没法上了,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岂不知外面的一切正在翻天覆地,高南一回到家便派了人去把学堂给好好的修缮修缮,于是外面噼噼啪啪的响动声直到清晨才把游先生给吵醒。

游先生甩了甩脑袋早就忘了昨日喝醉后对高南一说的那番肺腑之言了,瞧着眼前走过去走过来的人,他淡笑着摇摇头:南一啊南一,你还记得我但愿你已然忘了艺儿,你此次回来万不能为了她而回来,你们也是有缘无分啊~

当初高南一与吕艺的事他也知道不少,只是他始终不能理解吕艺为何不等高南一,他不知道高南一曾经对吕艺道:不用了,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若是遇见一个更好的人便嫁了吧。他早就存了私心,早就不想回来了,只是因着在外受了委屈才顾念着吕艺给他的温柔,所以撑着一口气也要回来找他,真可谓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凡人哪里能在当初便料想到今日的下场?大家都是摸着石子过河一瘸一拐的走罢了,走得好走不好倒是要看一个人的心态的,你安了好心走到最好自然是幸福的,你安了坏心纵使得道全世界又能如何?

这些年他见识了不少尔虞我诈,他回来了,他终究是悟出一个道理:我放不下她,忘不了她,纵使她已经嫁为人­妇­我也要重新得到她!这一次他要留下来,他要实现当初的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使他也曾向慕容芊依说过这句话。

在府上呆了几日,这日正值无事又得知焦凡不在家里而吕艺刚从城外办事回来,他便正巧堵在了她家门口。

吕艺在丫鬟翠儿的搀扶下了马车,刚要抬头便听见一个哽咽的声音道:“艺儿~”

吕艺微微蹙眉心中一颤,抬头看去居然是他,那个她一直藏在心里的男人如今果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他这一身的华服倒是掩盖了曾经的质朴,若不是他的声音一辈子也无法改变,她定是以为眼前站着的男人是别人不是他!

他瞧见她,长长的辫子已经盘起,她少了当初少女的羞涩反而多了少­妇­的风韵,四目相对犹如当年她送他走的时候那般情意浓浓。他是这样想到正欲上前。

吕艺却莫名冷笑:“你是?”

他犹如晴天霹雳站在原地,尴尬的向她急忙解释道:“我是南一啊,高南一,如今我做了巡抚了,我回来找你才知道你已然嫁人了,艺儿,跟我走吧。”

“南一?”吕艺默默的低下头故作疑惑的念叨着突而抬头:“高南一是谁?”

“艺儿~”

正在这时吕艺的身边多了一个男人,他正拥着吕艺:“艺儿,这个人是谁啊?”

吕艺轻笑着握住焦凡的手:“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过这个人似乎识得我,听他说他是什么巡抚,罢了,我也累了,让雀儿扶我进去休息吧。”

焦凡宠爱的为她撩了撩头发小声在她耳边嘀咕道:“我们家素来不与官府来往,管他是谁呢。”说着便看向站在那里一脸痛苦的高南一道:“大人若是无事,我便扶我家夫人回屋了,您请自便。”说着便也不请他进屋喝喝茶自顾自的扶着吕艺朝屋里走去。

高南一看着吕艺的背影,一直期待着她能回头看看自己,奈何~她一直没回头直至大门被关上,他堂堂一个巡抚大人难道还比不得这个焦凡的小子:艺儿啊艺儿,你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我呢?你知不知道看到你与他故意在我面前恩恩嗳嗳耳鬓厮磨,我的心犹如被人割开了两道口子,一边撕裂还一边让我强颜欢笑!(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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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南一怅然若失的回到家中,酒真是一个好东西,可以让他忘了苦忘了痛,忘了一切的一切。

吕艺被焦凡扶进屋里,她脸­色­苍白,焦凡瞧了以为她生病了急忙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艺儿,你没事吧?我命人去请大夫来为你瞧瞧吧。”

吕艺急忙拉住他笑着摇摇头:“我没事。”

“是不是方才那个什么大人吓到你了?听说他以前也是我们这里的人呢,不过~他应该是认错人了吧,艺儿,你别担心,都说他是一个好官......”焦凡拉着吕艺朝一边坐下一边说着。

吕艺只是淡笑着默默的听着,关于高南一,她着实没想到他还会回来,当初是他决绝的让她不要等他,既然两人已经恩断义绝,如今何苦苦苦纠缠!知道他如今飞黄腾达:我反而对他的留恋一下子没了。

“凡~我累了~”

“我扶你回屋歇下吧。”焦凡急忙起身。

吕艺看着他那股认真劲脸上的笑意渐渐的变浓烈:凡,我越发的离不开你了,今日我才知道,我的心里早已装下了你,什么高南一,什么巡抚大人,与我吕艺都无关系!

“你笑什么?”焦凡见吕艺瞧着自己傻傻的笑便有些好笑的问道。

吕艺扬起嘴角手捧着他好看的轮廓:“秘密!”

“哦?”

“恩~”

“说不说?”焦凡打趣的去咯吱她。

她忍不住只好求饶:“好啦。好啦,我说。”然后上前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仰头看着他:“我越发的喜欢你了,凡。”

焦凡自豪的扬扬眉:“你也不瞧瞧你夫君多么出­色­。你喜欢我在我意料之中好不好!”

吕艺扑哧一笑:“是啦,你最出­色­,谁也比不上你得了吧!”

焦凡宠爱的点了点她的鼻尖:“这是是自然的,今日听到你这么说,恩~有赏!”说着便将她突然横抱起来朝房里走去。

吕艺一边娇羞的将头埋在他胸前,一边别扭道:“你是越发的大胆了,家里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人。况且现在还没天黑呢~”

“谁说的每天黑便不可以了!”说着房门已经被他小腿往后一踢重重的关上了。

两人恩爱自不必细说。

几日后,吕艺带着雀儿去街上闲逛。正欲回家之时身边突然出现一个男子:“是焦夫人吧!”

吕艺莫名其妙的打量了来人一番:“你是?”

“小人是巡抚大人府里的下人,奉了~”

还不等那人说完吕艺已经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巡抚大人不巡抚大人的,我不认识!”说着拉着雀儿便要走。

那人却急忙挡在了她们面前:“请夫人不要让小人为难,巡抚大人就在楼上~”那下人指了指对面的茶楼:“他只是想请夫人前去坐坐。没有别的意思。”

雀儿抬头看了看楼上窗边坐着的那个男人,这个人她似乎有印象,她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前些日子出现在他们家门口拦住夫人的那个男人吗?她又看看一边的吕艺,吕艺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她从未见夫人如此表情细想道:这夫人与那巡抚大人势必是有联系的,不然~夫人的脸­色­怎么会如此难堪,还有那巡抚大人怎么会好端端的来打搅一个有夫之­妇­,只是~此事身为下人的我该不该对少爷禀报呢?

“为难?这大街小巷的你家大人是吃饱了撑的才要本夫人去坐坐吧!”吕艺道:“我要走你拦着我不让我走信不信我去报官?”

“艺儿~”高南一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脸憔悴的看着吕艺:“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可是~就算是做事朋友大家坐坐也不行吗?你不愿随我上楼,那我们就在这大街上说话,只是~若是这情景传到了焦少爷的耳里似乎不好。我也是为你着想却不曾想你心里想细了误会了。”

听高南一这么说吕艺看了看四周也觉着的确不好只好随了他走上茶楼去。

雀儿被吕艺留在了楼上的门外,她瞧得见他们两做什么却听不见他们两到底说了什么。

“为什么?”高南一问道。

吕艺冷笑:“不知大人此话何意?”

“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高南一问。

“民­妇­与大人您认识?民­妇­怎么不记得?”

高南一想要走近她却被她退后躲去,高南一只好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先坐吧。”

“不知大人找民­妇­有何事,还请大人您直说。”吕艺并没有坐下。

“你就这么恨我以至于装作不认识我如今连同我坐一会儿都不愿意了吗?”高南一望着她。

“大人此话着实让民­妇­~”

高南一冷笑:“呵呵,枉自我这些年对你牵肠挂肚,而你~而你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被高南一打断了话。吕艺­干­脆不再多言,她就这么直立立得站在那里等着他继续说话。

高南一无奈只好也站了起来与她对视。许久才开口道:“跟我走!”

听他此言吕艺笑颜如花:“大人此话说的更让民­妇­摸不着头脑了。”

“艺儿,你真的忘了我?”

“大人有什么还是快些说吧,民­妇­还~”

“艺儿!”

吕艺只好淡淡道:“民­妇­已然嫁了他人,大人您还是~”

“住口!”高南一突然吼道,随着这一声吼他快步走到吕艺跟前牵起她的手便道:“跟我走!”

吕艺挣扎着惊呼:“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大人可别忘了这里是哪里!”

雀儿见前方巡抚大人突然牵起夫人的手,夫人去似乎是要与巡抚大人打起来一般,她急的直跺脚不知道是走上前去还是该退下去。

吕艺见他不放手只好下口咬了他,他疼的只好收回手,这一收手吕艺已经跑到了雀儿身边。

“夫人,您没事吧~”雀儿这才忙扶住吕艺带着她快速下楼。

吕艺摇摇头,身后却传来高南一的声音:“艺儿,你等着!我总有一日会~”后面的话吕艺不想再听下去捂着耳朵拉着雀儿走远了。

门口,雀儿尴尬的看着吕艺,许久吕艺才开口:“今日之事莫要告诉少爷!”

“可是,夫人,那巡抚大人不是个好东西,我们还是报官吧!”

“我没事,以后注意点便是。”

“夫人,那人~您是不是认识啊~”雀儿吞吞吐吐的问道。

吕艺微微一愣只得叹了口气:“雀儿,你服侍我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

“夫人待奴婢如亲姐妹一般。”

“你既然知道但也该明白主子的事做下人的不该多言,今日之事我说没事便没事,你也不要在少爷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与那巡抚大人认不认识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如今我是凡的妻子!焦家的媳­妇­!”

“奴婢知道了。”雀儿似乎有些委屈,她弱弱的低下头去。

吕艺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啊也老大不小了,等找个日子我让凡为你找门亲事把你嫁了算了。”

雀儿一下子便急了:“奴婢喜欢侍候夫人,夫人您千万别赶奴婢走,奴婢不会说的,夫人让奴婢说什么奴婢便说什么绝不敢多言半句,夫人您放心吧。”

吕艺见她急了这才扑哧一笑,原是方才她是故意要打趣雀儿。

两人在门口笑的之开心就连屋里的人也听到了小声,于是便有人来为她们开了人。

吕艺雀儿刚入大厅便瞧见老夫人坐在那里穿针,老眼昏花怎么穿也穿不进去,吕艺便急忙走了过去:“娘~您又亲自为凡做衣服啊~让我来吧!”说着从她手里拿过针线对着光线一下子便穿了过去。

老夫人笑道:“还是艺儿你眼睛好,我啊老了不中用了。”

吕艺忙道:“娘~您这是哪里的话,如今您就是享福的时候,我与凡还要好好孝敬您呢,这些活交给下人去做,若是娘您不放心下人去做那就交给我吧。”她知道但凡是焦凡的贴身之物娘都会亲自去动手整理,若是娘不去也定会交给她去做,所以说这话也算得上是老生常谈了。

“诶,你啊!要是你能和凡多努力让我这个老太婆抱上个大胖孙子,我也就难得管焦凡的事了!艺儿,你进家门也有些年头了吧~怎么肚子就没见个长进?莫不是我这老太婆还不够虔诚,菩萨还没知我心意?”

吕艺噗嗤一笑:“娘,您说哪里的话,这种事岂是那么容易勉强的,您放心好了,我与凡都希望生个大胖小子给娘呢,只是俗话说的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我和凡孝敬您,您啊长命百岁终究会等到孙子出世的。”

若是这种事落在别家的婆婆媳­妇­身上,这做媳­妇­的必然尴尬惹婆婆嫌弃,可这吕艺与焦老太太本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两人好的没话说,所以说这话两人也不介意,焦老太太总是拿这话去打趣吕艺,吕艺知道焦老太太是为自己好便也记上了心去做,但既然是两人互相都视对方为亲近的人又是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所以此事说说也就罢了,笑笑也就过了,两人照旧好的如亲母女一般。(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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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又来见过高南一几次,几次都见他怅然若失,县太爷也算是有手段的人了,用了钱财美­色­从高南一身边的下人那里打听到高南一为何惆怅,于是这日便想了注意又来找高南一。

高南一正在喝闷酒,见雷大人又一次不请自来他当然不耐烦,正想着这次当如何打发他走却听他一面堆笑一面道:“下官想了好些日子这不才想着如何做才能让巡抚大人您舒心了。”

高南一冷哼一声:“哦?你又想到什么了?”

“男人无非为了两件事愁闷,一件事钱财权势,一件便是女人,如今巡抚大人钱财权势有了自然是因为女人而愁闷了,前些日子下官才打听到原是巡抚大人曾也是这里的人,只不过~”说道这里雷大人看了看高南一的神­色­,见高南一没什么变化这才又道:“巡抚大人恕下官直言,这女人啊~世上千千万,您何苦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惆怅满怀呢。”

“你这又是从哪里打听来的闲言碎语?”高南一冷笑问道。

雷大人忙回道:“您也莫要怪下官多管闲事,只是~下官也是为巡抚大人着想,您这来才不过数几日,身子便这般消瘦下来,若是传到皇上的耳里还以为下官刻薄了巡抚大人,下官素来知道您是皇上身边最为器重的大人,也知道此次您是主动提出要回乡造福百姓,这不~下官这才斗胆打听了些大人的事迹。若是大人您缺女人,下官倒是有不少莺莺燕燕,无论是环肥燕瘦。还是花枝招展,下官早就为大人您备下了。”

“哦?你的意思是,本官来就是为了花天酒地?本官虽然愁闷却不至于糊涂,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贿赂本官,本官~”高南一一拍桌子怒道。

雷大人吓得忙下跪磕头:“大人明鉴,下官只是想为大人您分忧解难,若是大人您不喜欢。下官倒是有一计可让大人您抱得美人。”

“本官要什么你倒是清楚的很呢!”

雷大人讪笑道:“下官为大人您排忧解难自然是应当的。”

“这世间的莺莺燕燕环肥燕瘦都比不上她一人,你若是有自知之明便不该对我提出此等不知好歹的话来。本官瞧你是早有准备而来,既然本官不喜欢这计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另一计,若是说的好本官就既往不咎,若是说得不好~”高南一嘴角微微一邪:“你可知后果~”

雷大人急忙答应着忙看了看周围的人又起身朝高南一靠近。他弯腰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高南一的脸­色­渐渐缓和了,等到他说完高南一面无表情冷冷的道:“这是造福百姓的事,你既然拿了注意便去做就是何苦来同本官商议~”

知道高南一这是答应了此事雷大人便忙欣喜的道:“大人说的是,说的是,倒是叨扰了大人了,下官这就去办~”说着便要退下去。

高南一却朝他招招手嘱咐道:“此事要办得好,若是办得好了本官定会报给皇上!”

“是,是。是,那下官便先谢过大人了。”

几日后焦凡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吕艺见他面­色­苍白满头冷汗便着急的扶着他问道:“这是怎么了。今日怎慌成这般模样?”

焦凡叹了口气又四处瞧了瞧问道:“娘呢?”

“娘一早去城外烧香拜佛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到底怎么了?”

“诶!”焦凡这才叹了口气坐下来:“这官府说什么要收地,说是为了造福百姓让那些没吃没穿的百姓能吃饱穿暖,有地的捐地无地的便交钱~”

“既然交钱我们便交就是了呗。”

“诶,正是为了此事发愁啊!若说平日里交税我们也没少交,如今~官府非要家里雇佣有农耕的交一千两白银。你说这一时半会我上哪里去寻?”

“一千两!”吕艺张大了嘴巴:“我们家虽然还过得去可~这也~对了,你如何知道此事的?”

“外面告示上已经贴上了。我本以为我们家也还过得去但不至于要交钱交地,可是那纸上非列了焦家的名以及还有几个大户人家,这指名道姓了,我岂有不从之理!”

“怎么来的如此突然,以前不是好好的~”

“谁知道这县太爷是抽的什么疯,突然便下了告示,现在我们可如何是好!”

吕艺微微蹙眉:“我们去向县太爷说明白,若是要钱我们肯定是没有的,若是~交地定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他定会网开一面的。”

焦凡听了吕艺的话也觉着有道理便点点头,吩咐雀儿等着老夫人回来了好生照顾着,夫妻两便急急忙忙奔去了县衙门口。

刚敲了几下门大门便开了,焦凡两人被引进了大厅,大厅里此时还有别人在场,吕艺看了看这个别人顿时便眉头紧锁:他怎么也在这里?随即又舒展眉来淡淡的想着:他如今是巡抚大人了自然要与官家打交道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自然应当看开些淡然处之。

夫妻两叩拜了县太爷,县太爷先是细细的打量了吕艺一番又斜眼瞥了瞥焦凡,高台姿势的坐在那里故意咳嗽了两声:“你们二位今日来找本大人所谓何事啊?”

焦凡忙道:“启禀大人,是有关您今个早上下得告示,小人方才见了便急的前来找大人您,您也知道小人家里的情况,哪里有那么多的钱财,加之若是不交您又要收地,这地~若是收了小人一家老小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便前来向大人您伸冤,希望大人您能网开一面把焦家从那告示上划去。”

“伸冤?你的意思是要告本大人咯?”雷大人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

焦凡听了急忙解释道:“小人岂敢告大人,小人只是想~”

“罢了,此事啊不归本大人管,此事是新来的巡抚大人为了造福百姓让大家一起享福而施行。你有什么不服,巡抚大人就在此处,你自个儿对巡抚大人说吧。”说着雷大人反而站了起来朝高南一躬身恭敬道:“下官这就告退了。”

高南一笑笑摆摆手。

吕艺瞧得真切,这才明白这高南一才是幕后主使,也知道的明白,这一条规定就是为了整垮焦家而设下的,真是官子两个口,他说行就行他说不行就不行,只是~他为何要如此!难道~

吕艺正在想的时候,焦凡也已经认出眼前坐着的巡抚大人便是那日在他家门口拦住艺儿的那个男人,他朝高南一做了个揖淡淡道:“没想到您就是新来的巡抚大人,那日是小人无知竟然不知是大人,只是此事~”

高南一打断他的话冷冷的挥了挥手眼睛却盯着焦凡身边的吕艺:“焦公子,本官向来做事都是只看公道,你焦家是这里有名的大户,名下的地也有好几百亩,你说你来伸冤,这~岂不是说本官没眼珠子不会瞧人?况且又不是你们焦家一家交,其他几位大户人家也得交,这为百姓做点事,你怎么倒像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了,平日里吃吃喝喝省省不就下来了!”

“这一千两白银小人的确是交不出来,加上外面的地总值也不值一千两白银啊,而且大人您限期三日之内,这~不是逼得小人只能交地吗?”焦凡有些要哭了,他的地明明就是他家的,他官家一声令便要他突然一下子什么都没了,他能服气吗?

“怎么能说逼呢,本官可没逼,大家眼里心里都明白,大户人家怎么可能一千两都拿不出来,再说了这又不是全都给本官,这不是为了救济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你若是这点钱都不肯出,本官也只好依规定办事收了你家的地!”高南一冷冷的不容他再争辩:“你们都下去吧,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这是规矩,大家都遵守哪有你一家不遵守的!”

一直没说话的吕艺突然开口了,她冷冷的盯着高南一:“你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此话一出焦凡微微一愣拉了拉吕艺小声问道:“艺儿,你说什么呀?”

高南一好笑的看着她:“焦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否说的明白些?”

“高南一,我实在是太了解你了!你无非就是想要我说出这句话不是吗?是!我是装作不认识,可是你也没必要公报私仇为了我而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吧,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何苦要为难焦家的人!”吕艺拉了拉焦凡示意他不要说话。

高南一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艺儿啊,艺儿!你真是越发的聪明了,只是!你可知我要的可不只单单是你的一句话!我要的是你!”他刻意加重了那个你字。

焦凡终于忍不住了,他护在吕艺身前冷笑着看着高南一:“我现在是明白了,你打起我家夫人的注意来了,所以你才借着你身在要职的便利要打击我们焦家是吗?枉我方才还对你恭恭敬敬,如今瞧来我焦家不与你们官场中人来往便是对了!真是一个个如豺狼似虎豹!”(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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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高南一突然怒道:“若不是因为当初我离开她,她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岂会有你今日的好处!”他冷笑一声戳着焦凡的胸口道:“不怕告诉你,我还就是冲着艺儿来的,你若是把吕艺还给我,这钱也还地也罢,本官都可以不收你的!”

吕艺听了冷笑几声:“高南一啊高南一你当我吕艺是什么人了?一些钱财便可以将我买卖了?我告诉你我不是物品任不得你随意拿取!”

焦凡也呸道:“高南一是吧,我告诉你,我焦凡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女人,你要收地也好要收钱也罢,我焦凡悉听尊便!”说着拉着吕艺的手:“艺儿,我们走!”

吕艺点头答应着跟在焦凡身后头也不回的走出衙门。

高南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摇摇牙生气的摔碎了放在桌上的茶杯,县太爷雷大人还以为焦凡会妥协没想到自己见人走了屁颠屁颠的跑了来却还是热脸贴在了冷ρi股上,茶杯的碎片飞起溅到他腿上,磕得他生疼。

“大人,大人您息怒~”雷大人急忙跪地宽慰。

高南一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雷大人,你看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本官不但没得逞反而糟了小人的骂名,想来吕艺更是讨厌本官了,你该如何弥补,嗯~!”

雷大人急忙磕头作揖:“下官也没想到这焦凡如此之倔。既然大人您要的只是吕艺姑娘,那~下官还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又有什么馊主意!”

“馊主意也是主意。大人您听了觉着好便用了,若是觉着不好任凭大人您责罚。”雷大人讪讪地笑道。

“禀来!”

雷大人便起身恭恭敬敬的凑到高南一耳边又嘀咕了几句,高南一先是微微蹙眉继而渐渐舒展,随即又有些疑惑:“此计是否是太狠了,若是吕艺越发的讨厌本官了,那~”

“大人您放心,女人嘛。下官最是了解了,就算吕艺姑娘生您的气。可只要牵制住那小子,吕艺姑娘岂有不从的道理,再说了,大人您不是也想早些把吕艺姑娘给要回来吗?”雷大人讪笑谄媚道。

高南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又摆摆手:“我瞧着今日天­色­已晚了。你若是有事便差人来我府上禀明,本官自会酌情处理。”

“那下官先多谢大人了。”雷大人点头哈腰的堆笑道。

“好了,本官乏了,今日这么一闹本官可不想生出什么端倪来,你可得好生解决了才是!”说着高南一起身大摇大摆的朝外面走去。

雷大人急忙躬身送了出去。

这吕艺被焦凡桥走出衙门,没走多远吕艺便低着头看着焦凡的背影尴尬道:“凡,对不起~”

焦凡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瞧着她:“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因为我,焦家若是~”

“傻瓜!”焦凡上前伸手为她捋了捋发丝:“这不是你的错,不管你过去如何。我只要你现在以及将来都在我身边,钱财乃身外之物,重要的是我们一家团聚平平安安。”

“凡。我不该瞒着你,我其实是认识那个高大人的。”

“我知道。”焦凡笑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那日我见他在门口瞧你的眼神便不对劲,于是后来我便听人说起你与这高大人的过去,我知道你小心翼翼就是害怕我生气,其实我的确是有些生气的,生气你不告诉我。不让我同你一起分担面对,就算你喜欢他但那也是过去的事了。谁人没有过去,我们总不能活在过去吧。”

听焦凡说他生气之时,吕艺整个心沉在了谷底心中想着:完了。岂料他说他生气是因为自己不告诉他自己一个人躲着憋气,她整个人又是感动又是吃惊,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凡~”

“好了!”焦凡托起她的手:“你忘了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开你的,除非~”焦凡犹豫了他停顿着认认真真的看着吕艺。

吕艺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先放开我的手!”焦凡说这句话的时候,吕艺明明看到了他刻意掩饰的悲痛,她知道若是她先放手,焦凡定会痛不欲生。

吕艺反抓住他的手:“我不会放手!你相信我,我吕艺只喜欢你一个!”

吕艺焦凡两人手牵手回到家中,雀儿还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便急忙唤了老夫人出来:“老夫人,少爷,少夫人回来了。”

老夫人也不知到底出了何事,一问雀儿雀儿吞吞吐吐说不明白到底出了何事,一个人坐在那里紧张的等着他们,这一听他们回来了急忙踉踉跄跄走了出来:“凡儿,艺儿,你们回来啦。”

吕艺,焦凡急忙迎了上去,两人一左一右扶了她上座,焦凡道:“两,您瞧您急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回来时听街坊四邻说官家要征税,就我们焦家也要出上一千两白银不然就收地,这可是真的?”

焦凡尴尬一笑:“本来还想着该怎么同娘您说起呢,知道瞒不过您只是不想娘您跟着­操­心,方才我同艺儿去了衙门,衙门的县太爷说不论什么都得交,既然凑不齐钱没法子,我们也只好把家里的地交出去了。”

“若是家里的地都交出去了,我们焦家可还如何活啊!”老夫人急的拍着桌子问。

焦凡看吕艺要说什么急忙又抢先道:“娘~这么多年焦家还算有些积蓄,既然这些地保不住了我们也没必要再住在这里了,我想着把这里的房地都变卖了带着您回乡下去,大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行,我们乡下不还有住的,既然他们官府要帮穷人,如今我们自个儿先变成穷人,那他们不也就没法子了。”

“凡~”吕艺蹙眉:“这里可是焦家的祖业,世世代代传下来岂能在你这里说没就没了,我~”

“艺儿,你不必多说,我已经决定了,反正守着这些地整日也无所事事,不如当回贫苦百姓,整日耕耕田种种花日子也挺好的。只可惜这祖宗的基业到了我这里断了,娘~这也是官府逼得,没办法的事,您不会~怪孩儿无能吧。”

老夫人叹了口气:“傻孩子,我都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怪别人啊,这祖宗基业保不住保得住岂非你一人所为便可决定的,只要焦家没断了香火,你保重了身子,娘就算是搭上命也在所不惜何况是这区区田地钱财。”

吕艺拍了拍老夫人的背脊为她舒缓气息:“娘,您放心,就算艺儿不能生艺儿也不会让焦家断后的!”

“艺儿!”焦凡忙加重了语气呵斥道。

吕艺淡淡的笑了笑。

老夫人又叹了口气:“艺儿,娘知道你孝顺,也从来都是拿你当亲生闺女看待,这种事如你所言强求不得,既然凡儿说要搬那就搬吧,也许是这宅子里­阴­气太重所以才不能得偿所愿,这才的事谁又能说得准是富是祸呢。”

吕艺与雀儿反而被老夫人的话给逗乐了,雀儿忙打趣的道:“老夫人您就是人好,这世间老夫人与夫人是奴婢见过最好的两位主子了。”

雀儿刚说完,焦凡急忙道:“雀儿,这若是把地交出去了,焦家恐怕是请不起你做丫鬟了,这宅子里的其他下人,我也会趁早打发了走,你跟了我们这么多年自然不能亏待你,所以~”

焦凡还没说完,雀儿便急忙跪下,一边跪伏着爬到老夫人跟前一边哀求道:“雀儿自小便跟了老夫人,您也知道雀儿没爹没娘,这若是赶了雀儿出去,雀儿便无处可去了,雀儿求老夫人怜悯,求夫人向少爷求情留下雀儿,雀儿明白事理,雀儿不求每月能如前一般有银子赏赐有月钱可领,雀儿只求在焦家有个住处,还当下人伺候老夫人、夫人,以报答老夫人您的养育之恩,焦家对雀儿的容纳之恩。”

“诶,雀儿,你要知道不是焦家不要你,是凡怕留下你委屈了你,让你陪着我们一起受苦啊!”吕艺叹气忙上前去扶起雀儿。

老夫人一时间居然老泪纵横:“雀儿,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只是~”

“老夫人,雀儿不怕吃苦的。”然后又急忙渴求的看着吕艺:“少夫人,您向少爷求求情,少爷最听您和老夫人的了。”

吕艺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叹了口气看向焦凡:“凡儿,若是结算了土地变卖了房屋,家里真不能再多养一个人了?”

焦凡急忙赔笑道:“这倒不至于,只是~孩儿想着带着娘与艺儿回到乡下安定下来,这乡下自然比不上这里,哪里有百姓家里还请个什么丫头的~”

“那~不如这样吧,我便认了雀儿做妹妹,娘,您看如何,既然是妹妹那便不是什么丫鬟,如此便可带着一起走了?”

“这~”焦凡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喜不自胜忙感激的朝吕艺点点头:“我说艺儿你素来聪慧,也罢,也罢,雀儿有这个福气,让她随了我们,家里也好多个人手,凡儿,你这就去打理正事吧。”(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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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老夫人不是不想留下雀儿,只是这雀儿带着走的确不方便,她本想认了雀儿做孙女,可奈何尊卑终是有别,虽说看着雀儿长大,但也不至于乱了规矩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了,她自是不能认了一个丫鬟雀儿做孙女的。

焦凡本就想带着老夫人与吕艺两人回乡下共享天伦,他与吕艺一同服侍娘寿终正寝也算是尽了孝心了自然是没有把雀儿放在考虑之中,想着不能委屈家里的下人,于是早已预备了丰厚的银两准备结算了钱便打发他们离去。

吕艺看的真切,知道老夫人舍不得雀儿,也知道焦凡为难,如此收了雀儿做妹妹,她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外姓的妻子,如此,老夫人不为难,焦凡也算有个交代了。

焦凡去准备离开这里的事情,老夫人叫来了焦宅的所有下人,一一都给了钱财安抚了一些话语说要他们离开。

众人都哭哭啼啼纷纷下跪拜别,叫老夫人素日里如何和蔼,少夫人如何平易近人,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知道官府出了这规矩时纷纷鸣不平,但也无可奈何。

家里都收拾妥当,雀儿与吕艺一人一边搀扶着老夫人,一人肩上垮了一个大包袱。她们已经坐在马车里等候焦凡回来了。

左等右等却等不到焦凡的身影,快要天黑的时候才有人来报:“老夫人、夫人不好了,焦少爷出事了~”

老夫人听了急忙抓住那人细问。那人原是这焦家雇的农民,素来也沾了不少焦家的光得了不少焦家的好处,于是这焦少爷出事了。他感念他们素日对他的好便急匆匆的赶来报信了。

今日焦凡去给他们工钱,也散了不少钱财给那些帮他们焦家做活的农民,可焦少爷刚做完这些准备回家,官府便来了人说焦少爷杀了人非要将他给抓回牢里去。农民们自然不肯放人纷纷挡在焦凡身前不许那些官兵靠近焦凡,可正又因着这些农民好心又办了坏事,焦凡的脑袋上又扣了一顶谋反叛逆的罪名。

杀人罪还没弄清楚又得了谋反罪,这两条罪名都是不得了的。尤其是后一个谋反罪,不说凌迟处死满门抄斩也是常有的事。

老夫人刚一听完便整个人噎着一口气晕了过去。

吕艺与雀儿急忙扶住老夫人朝屋里去。喂了水掐了人中,老夫人这才缓过劲来。眼瞧着吕艺便急忙抓着吕艺道:“艺儿,千万不要让凡儿有事,千万不要啊~”

吕艺急忙点头答应着:“两。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凡有事的,这事还未查清楚说不定是弄错了,您好生歇着,雀儿~”她唤来雀儿吩咐道:“你好生照顾着老夫人。”

雀儿急忙点头答应,吕艺便跟着来人朝衙门而去。

敲了半天的门衙门才开门,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打着哈欠冷声道:“这大半夜的敲什么敲,是想找死不成!”

吕艺急忙道:“这位官爷请您通融一下,我夫君~”

“什么夫君不夫君。没瞧着天­色­晚了吗?有什么事明日再来!”说着也不等吕艺再解释推开她便关了门。

吕艺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在身边有人扶住了她。

“少夫人,不然明日再来吧。”

吕艺蹙了蹙眉:“官府为何无缘无故便抓了人。这岂不是胡乱陷害百姓目无王法吗?”

那人叹了口气:“诶,少夫人,也是我们今日鲁莽,想着焦少爷怎么可能杀人于是便不放人,这不放人倒反倒给了他们借口抓人。”

吕艺只好回到焦宅,一夜未眠守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刚醒便吵嚷着要去衙门找焦凡,吕艺劝不住只好答应了与雀儿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夫人去衙门找人。

衙门的门口还没开门。吕艺怕老夫人饿找了便去了旁边的包子铺为她和雀儿买包子去了,只是这刚一到包子铺门口便有人拦住了她,吕艺认得,他是高南一身边的下人。

“你又来做什么?”

“吕艺姑娘,我家大人有请,不论姑娘您去还是不去小人只管通传一声,此事与焦少爷有关。”

吕艺手里拿着包子居然忘了烫手,她愣愣的看了来人几刻钟后冷声道:“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吕艺就算是死也不会回去!让他死了这条心吧,焦凡没有杀人,我不信这青天白日的还有人敢一手遮天了不成!”

“吕艺姑娘,您就别倔了,这大人是铁了心要您,您说什么也没用,您还是去瞧瞧焦少爷再让小人回话去吧~”

吕艺不再理会那人带了包子朝老夫人她们而去。

雀儿见吕艺手里的包子忙接过去拿起吕艺的手便左看看右看看:“少夫人,您瞧瞧,您的手都烫红了,怎么也没个知觉。”

吕艺这才发觉自己的左手手心已经红了一大片了。

老夫人心疼的道:“俗话说十指连心,你瞧瞧,如今手都痛到没知觉何况是心,艺儿,你也别太伤心,此事自有青天作证,凡儿没做怕什么!我相信他!”

吕艺岂能对老夫人直言说有人故意要害他们?当好人当然没问题,可当好人遇上刻意要整他的坏人,那也只能吃哑巴亏,最让人心疼的一种好人便是明明受了伤还要去感谢伤害他的人,自以为自己可以教化那坏人实则是助长了那坏人的威风,使得他有恃无恐!

衙门的门总算是开了,吕艺、雀儿扶着老夫人进了衙门,等了好一会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原是今天要开庭审理焦凡一案的!因着焦家的人太过慌张忙碌,于是一大早贴出去的告示也没来得及看。

等快到中午的时候,县太爷才打着哈欠坐上大堂。他一拍惊堂木嘴里哼哼着:“肃静,肃静!肃静!!把犯人带上来!”

当衙役压着全身是血披头散发的焦凡上堂时,站在堂外的老夫人差点没晕厥过去,吕艺这才明白那高南一身边下人说的那句:您还是去瞧瞧焦少爷再让小人回话去吧~。是什么意思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只看到县太爷雷大人审案时有证人指证焦凡杀人,有凶器是焦凡家中的菜刀,有死者,唯一缺的是动机与自认,焦凡定是挨了不少逼供的,他却一一的挺了过来就是不认,当堂出示的自认画押焦凡想要反驳时已然被人带下去了。吕艺听得清楚,他说:“那押是你们逼我画的,是你们按着我的手画的,我不服,我不服!冤枉,冤枉啊~”

焦凡不认识死者,更加不知道那个指认他的证人是何许人也,吕艺只听到最后雷大人盯着她说道:“此案还尚存疑点,待得本官细细查明择日再审!退堂!”

“威武~”两边的衙役呵斥着,众人便一边说着此案一边散去。

吕艺只觉着好笑:你这不是明摆着拿凡的­性­命来威胁我吗?

老夫人冲上去跪在雷大人跟前老泪纵横哭天喊地:“大人,焦凡是冤枉的,大人~大人您明鉴啊~”

雷大人却意味深长的看向站在那里发呆的吕艺:“焦夫人,你以为焦少爷也是冤枉的吗?”

吕艺冷哼:“为何大人要问民­妇­,难不成民­妇­以为不是大人便会放了民­妇­的夫君?”

“咦~焦夫人还真是聪慧过人,其中道理焦夫人不会不明白,老夫人在这里我自然不会说的太直,只是~可不要逼本官真下了判决,到时候可算是回天乏术咯!”说着雷大人尖笑着离去。

老夫人听得真切却听得不是很明白,她转身看向吕艺:“艺儿,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吕艺走上前扶起老夫人:“娘,他想要咱家的钱,咱家的地,暗夺不行便成了明抢了,您放心,艺儿这就去找巡抚大人,他一定会想办法救凡的。”

“这个糊涂官!”老夫人气得牙痒痒,她自然是信了吕艺的话:“只是这巡抚大人会~”

吕艺淡淡的点点头:“我们还是先去瞧瞧凡怎么样了吧,瞧他伤的那么重还坚持着,我心里疼是其次,还让娘您瞧见了不知道您心里要有多难受了,艺儿却无法分担,心中甚是有愧啊。”

“傻丫头,我们遇上了这等贪官污吏也算我们焦家倒霉,只是希望你说的那个什么巡抚大人能是个清官。”

雀儿在一边要搭话说什么却被吕艺给瞪了回去,雀儿对这个巡抚大人的印象可是深刻的很呢,他上次想轻薄她家夫人,如今夫人还要去找他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在老夫人先进去瞧焦凡,于是没注意到雀儿与吕艺的地方,吕艺轻声在雀儿耳边道:“有些事我要你说的你才说,不要你说的你便是只字也别提,你知道老夫人的心思,她一边记挂着凡一边又记挂着你我,让老夫人­操­心凡的事已是够劳心劳肺的了,如何还能让她为了我这等小事儿­操­劳?你若是稍微懂事些,能体谅我的苦心,体谅老夫人的苦心,便把要说的话憋在肚子里什么也不要吐出来,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同归于尽实在太过残忍,阿布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原地三天三夜,不说话,不吃东西,不动弹,像个活死人一般。

“他不会想自尽吧?”有缘一脸无趣的问着站在一边的白简玉。

白简玉淡笑着不回答反问:“那些小妖都处置妥当了?”

有缘忙站直了身子:“都处置妥当了,不少妖怪都是被那个老太婆逼的,只是为何爷爷您要保护阿布不让小磊杀了阿布?”

白简玉看了看有缘摇摇头并未告诉有缘为什么,心中却默默的想着:阿布本­性­不坏,虽然误杀了阿依玛的大哥,但终归也是为情所困,但愿他能过了这一关,早日修道成仙。

阿布的生死无人记挂,草原上的人们再次欢腾起来,似乎死去的那些人与他们无关,重要的是现在他们自己还活着,蕊儿伤心爹的突然离世,更加伤心的是,眼前这对你侬我侬的璧人。

小磊扶着阿依玛来到她跟前,虽然有失去爹那股悲痛的模样,可她还是可以看出,小磊因为如今可以随心所欲的拥着怀里的美人而溢于言表的开心。

“阿依玛,这就是蕊儿,很美吧!”小磊笑着向阿依玛介绍着蕊儿。

阿依玛朝蕊儿点点头,女人的直觉很准,阿依玛感觉到蕊儿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自己,反而,反而从她的双目中看到了妒忌与排斥。

“你好,我是阿依玛。”阿依玛开心的朝蕊儿点点头,忽略蕊儿对自己的排斥,上前亲热的拉起蕊儿的胳膊:“在山洞中经常听小磊提起你,如今一见你本人,果然绝­色­,来,我们去跳舞。”

蕊儿尴尬的看看小磊,小磊的眼里却只有阿依玛,那一刻蕊儿的心比失去爹的时候来的还要痛苦。

“我不想去。”蕊儿挣脱阿依玛挽着自己的手:“我只想一个人呆着。”知道气氛变得很尴尬,蕊儿又解释道:“你们去吧,不用在意我,我只是想静静的呆一会。”

“蕊~儿~”小磊有些心疼蕊儿那受伤的双眼。

“我知道,你失去了爹爹和阿布心里很难受,我也在同一天失去了我最爱的哥哥,你的伤心我明白的,可是人总要向前活着,你若是不开心可以和我说的,蕊儿,别憋在心里,这样我和小磊都会担心你的。”阿依玛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她大大咧咧的一点也不在意方才蕊儿故意推开自己的排斥,她只是单纯的想安慰蕊儿,毕竟她也失去了哥哥,她能完全的明白失去亲人那份痛苦异世剑君。

蕊儿抬眼看着阿依玛那双纯净无暇的双眼,她就算失去了哥哥,可是她现在拥有了小磊哥哥,可她自己呢,她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阿布失踪了,娘亲又远在中原,就连爹也.....看到阿依玛那张脸,她就怨恨的想要逃离,可当小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又很想留下待在他身边。

“是啊蕊儿,大家的家毁了,大家也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可~你看看大家现在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尽力让自己去忘记那些伤痛,经过这一个月的重新振作大家似乎都快忘记了,你也该重新站起来了。”小磊安慰她道。

蕊儿看看小磊,他始终是站在阿依玛身边的,无论自己如何做,再也改变不了这个既定的事实:“恩,我知道的,你们不用管我,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没事的。”

“那好吧。”小磊拉了拉阿依玛示意她不要再打扰蕊儿。

两人走远,他们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合适,小磊的影子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渺小,原来是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怎么?不开心?”白简玉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吓了蕊儿一跳。

蕊儿忙用袖子擦拭着自己的脸:“没~没什么。”

“在哭?”

“哪有!”

“呵呵,你喜欢小磊,可是小磊却爱上了阿依玛,你心里很悲伤却不敢表现出来,诶,为何凡人总是奢望自己不能得到的,却忽略身边已经有的。”

“我~我只是沙子吹进眼睛了,看吧,我没哭!”她逞强的睁大自己的双眼死死的瞪着白简玉。

白简玉耸耸肩:“好吧,这里的事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我和有缘就要走了,还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的吗?”

“你们要走了?”

“恩。”白简玉看向远处和大伙玩的不亦乐乎的有缘不自觉的嘀咕了一句:“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活泛了。”

“不多待一阵子?”

“恩~”白简玉沉思了一会摇摇头:“有缘再聚吧,我还要去找一个人呢。”

“什么人?”

“不要只是问我啊,若是你真的没什么事了,那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咯。”

“额~”这下换蕊儿沉思了一会,突然道:“你~可以帮我一件事吗?”

“什么?”

“虽然他不是人,可是~他已经失踪很久了,我只是想知道,它是死时活,是不是已经~”

白简玉摇头笑笑:“没有!”

“没有?你知道我要问的是谁?”

“呵呵,它会回到你身边的,只不过~也罢。”白简玉无奈的摇摇头:“让它陪着你,也许你会好受些。”

蕊儿不明白白简玉是否真的明白自己说的什么意思,也不明白白简玉最后说的那两句话到底是何意,但是这件事很快在第二日清楚便得到了答案。

暖暖的初春和煦的眼光,草原上朝气蓬勃,蕊儿却被一声犬吠给唤醒。

当她看到朝她摇着尾巴伸着舌头的阿布之时,她整个人都震惊了,扑上前便抱住阿布,一个劲的埋怨:“你这个坏东西,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荣耀骑士团。”

阿布眼眶湿润,她岂会明白,他想了整整一个月,最终还是决定回到她身边,为她遮风避雨,默默守护着她。

当蕊儿带着阿布去找白简玉与有缘时,白简玉与有缘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空空的帐篷。

“他们走了!”蕊儿怅然若失,一切都变了,冬日不复存在,生机勃勃的春天来临,可~这一次无论蕊儿穿什么,做什么,怎么走路,怎么说话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爷爷,为什么要放了阿布?”路上有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白简玉。

白简玉一愣继而浅浅一笑,迎着夕阳:为什么?呵呵,总该有些转变吧!

两日前他去山洞找了阿布,他瘦骨嶙峋憔悴不堪,躺在他太­奶­­奶­曾经躺过的宝座上,看起来像死尸。

“你来啦!”他缓缓开口似乎早已知道白简玉会来于是等在了这里。

白简玉看着他点点头:“本来因为你杀人想收了你,只是~有人说过,既然人有好人坏人之分,妖也该有好妖坏妖之分。”不知为何说道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会浮现夜凡梦那丫头高傲的笑颜,他在心里好笑自己的胡思乱想:“你是好妖,只是为情困住了自己,杀了人便该赎罪。”

“所以你是来取我­性­命的?”

“我不杀你,你这般颓废可还记得蕊儿吗?”

“蕊儿?她怎么了?”一听到蕊儿的名字,阿布突然坐了起来,方才还无神的双目陡然大放异彩。

“她没什么,只是你想一个弱女子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最钟爱的猎物,加之阿依玛与小磊的相爱,你以为她会如何?”

“她~会很伤心~”

“恩,是非常伤心,只要你答应我不再有害人之心,我可以让你回到她身边继续守护她。”

“我~还有资格~守护她吗?”

“不是有没有资格,是你愿不愿意放下心中的恶念,你杀了阿依玛的哥哥,这件事难道想就这么算了?你该为此事赎罪,可赎罪的方法不是只有死,你死了什么都一了百了,那多没意思,只有你活着,你才能为此事弥补。”

阿布看着白简玉那张如梦似幻的脸:“我~其实不想杀他的,我不知道当时怎么的就想杀他妹妹,这些日子我一直内疚自责,可,我知道已经于事无补了,我是妖,人妖殊途。”

阿布痛哭,白简玉默默的看着,直到很久后,阿布抽泣着接过白简玉给它的药丸,白简玉道:“若是你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吃了它,它会让你在蕊儿有生之年里都只能是一只普通的猎狗,这样你便可留在她身边做回以前的阿布。”

阿布想也没想吞下了那颗药丸,白简玉给的药岂非是普通的药,阿布瞬间便变回了一只普通的狗,他就算是想动用法力让自己恢复人形,却也无能为力。

“好了,等大家庆祝完,阿依玛要回她的部落之时,你再回去吧。”说着白简玉消失在空气中,那道刺眼的白光让阿布突然明白,眼前这个人不是凡人!

阿布急忙跪拜在地磕头恭送,他发誓,这一次要好好陪在蕊儿的身边,无论日后她嫁给谁,她都要好好守护她,至于阿依玛,他对她是有愧疚的,可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微笑的祝福她和小磊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对或错,就让他们烟消云散,一切重新开始吧,可是真的可以微笑着幸福的重新开始吗?

第二十章

“我是来告别的。”

听到阿依玛这句话,蕊儿当时还兴奋了一把,只是站在阿依玛身边的小磊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便是让蕊儿突然从山顶落入峡谷。

他说:“我要送阿依玛回去,顺便去拜访一下伯父,短时日内可能回不来,蕊儿,你在家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多与人接触,不要总是想着自己一个人呆着,知道吗?”

“小磊~哥哥也要去吗?”虽然她已经很明白,小磊此去只怕要向阿依玛的阿爸提亲。

“当然得去,她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

“可是,蕊儿也是一个人在家,难道,小磊哥哥你不担心吗?”蕊儿急了。

在一旁的阿布不知该帮谁好,只能默默的呆在蕊儿身边,低着头无辜的哼哼。

小磊尴尬的看向蕊儿,阿依玛脸上的微笑也僵住了,早感觉到蕊儿对小磊的感情不一般,可是她根本没想到蕊儿会当着她的面直接表露出来。

“蕊~儿,你不是一个人,伯母很快便会从中原回来,再说了还有阿布啊。”小磊为难的解释道。

蕊儿若有所思却还是不肯放弃:“小磊哥哥还会回来吗?”

“回,当然会回来。”

蕊儿笑了:“好,那蕊儿等小磊哥哥回来。”

从始至终阿依玛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她不知道此刻自己还能说什么,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爱着艾卓小磊,她却也不会放弃,怎么说小磊爱的人是她啊!

路上艾卓小磊以为阿依玛生气了,故意撞了撞一言不发的阿依玛:“喂,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一点也不像你。”

“小磊,为什么你当初不选择蕊儿?”阿依玛突然问道。

艾卓小磊微微蹙眉故作为难的想了很久,见阿依玛生气了才嬉皮笑脸道:“因为我爱的人是你啊,至于蕊儿,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绝代武神。”

“青梅竹马?”

“算是吧!”

“你就没对她有什么感觉?”阿依玛不依不饶,小磊这才明白,女人到底有多难懂,见小磊犹豫着不回答,阿依玛又道:“真的一丁点也没有?哪怕就一刻也没有?”

“你~要听实话?”小磊支支吾吾的问道。

阿依玛扬起眉凑到他跟前,两只眼睛死命的盯着他:“当然是实话!如有半句虚假,看我怎么收拾你。”

“额,说实话吧,其实很久以前,我都忘了有多久了,蕊儿像你一样活泼开朗,是我们那女人中第一­射­箭高手,骑马也好,狩猎也好,真的让无数男子倾慕,可是后来似乎是因为她爹娘希望她嫁给中原人,而她自己也这样选了,所以变得温柔,弱小,哎呀~你­干­嘛?”感觉到阿依玛危险的目光,艾卓小磊忙朝一边挪了挪。

“这么说,你真的曾经对她有过什么咯?”

“也算不上有过什么,也只是我一人的单相思罢了,当初她的英姿的确迷倒了不少人,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有自知之明便早早的打消了对她的念头,这不~遇上你,才让我觉着我前半生都白活了。”

“你~真的打消了对她的念头?”

“喂,阿依玛,你别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若是我艾卓小磊是个朝三暮四的男子,你大可杀了我,不要侮辱我又伤害了蕊儿。”小磊似乎生气了,对于阿依玛的咄咄逼人他不是不可以忍,只是总该有个限度。

见艾卓小磊生气了,阿依玛耸耸肩撇撇嘴:“不问你就是,我只是瞧着那蕊儿对你好像也有意思,怕到时候你对她.....”阿依玛小声的嘀咕着:“那我怎么办?”

虽然很小声却还是被艾卓小磊听到了,他冷不防来一句:“什么怎么办,我爱的人是你,此生便不会再有二心,当然娶得人也会是你,就算娶不到你,我艾卓小磊也不会再爱上别人。”

对于艾卓小磊的誓言,阿依玛是及既欣喜又害怕忙打住他的话:“别胡说!”

两人说归说,也算得上是打情骂俏了,一路上欢欢喜喜的朝着阿依玛的部落而去,哥哥死了,想必哥哥的那两名死里逃生的部下已经提前回家对阿爸说了,这里的事情爹也大致了解清楚了,若不是阿爸派人来请阿依玛回去,阿依玛想必还会在小磊那里呆很久。

一到家门口便有无数的人前来迎接,这便是部族首领女儿的优待?

小磊不适应的跟在阿依玛身边,在人们欢声笑语的簇拥下来到阿依玛的阿爸跟前。

阿依玛的阿爸严肃的打量着阿布,许久才客气的请他入座,他让人好酒好­肉­的招待着小磊,却带着阿依玛去了别处。

阿依玛与她阿爸单独相处,阿依玛突然跪下痛苦的交出哥哥的遗物,阿爸睹物思人也是痛哭流涕。

“你嫂子已经怀有身孕了。”阿爸抹了抹眼泪扶起阿依玛,拉着她坐下道。

阿依玛听到这里不知道是喜是悲,一个女人有了孩子,可是孩子的父亲早已不在人世,这~让她该如何是好。

“嫂子,可知道哥哥的事了?”阿依玛哽咽着问道。

阿爸叹了口气:“不知道也得知道,我们不可以欺骗她,她似乎比阿爸还想的通透,知道她要好好的把你哥的孩子生下来,阿爸心里总算是安定了。只是~这孩子表面上虽然不说,可是我知道她别谁都难受,如今你回来了,多去陪陪她,多劝劝她,以免她心里想不开,伤了身子便不好了武临苍茫全文阅读。”

阿依玛乖乖的点头:“都是我不好,不该这么不听话,不然哥哥也不会~”

“你如今也大了是该收收心了,阿爸老了,日后这里的一些责任该你扛起来了,小磊那孩子我瞧着甚是喜欢,只是~”阿爸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叹口气道:“你也知道你哥哥是因为什么死的,他的部下回来已经告诉阿爸了,为了你嫂子,为了全族人,你是否应该明白自己的责任到底是什么了?阿爸不想逼你,可如今你哥死了,因为这次的事,我们又少了不少的男子,正是初春,大家都为了争夺领地而谋划着,阿依玛~阿爸真的不想看到这个我一手建立起来的部族就这么灭亡,你明白吗?”

“阿爸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阿依玛感觉到事态严重忙问道。

“阿依玛,那个艾卓小磊~”

“他怎么了?阿爸不是很喜欢?”

“喜欢有什么用!重要的是阿依玛你不能嫁给他呀!”

这一句话如五雷轰顶,阿依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许久都无法开口说话。

阿依玛必须自己去面对,她擦了擦红肿的双眼微笑着回到小磊身边,他笑的那样灿烂,看到他微笑,她自己也不自觉的被感染了。

“怎么了?”似乎感觉到阿依玛的心情低落,小磊温柔的问道。

阿依玛笑着摇摇头抬头看着他:“小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啊?”小磊还未来得及向阿依玛的爹说声再见便被阿依玛拉走了。

阿爸回到宝座上,看到阿依玛如此依恋艾卓小磊,他也于心不忍,可奈何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加之这一次的妖怪出现,让他们部族的壮实的男子大大减少,就连他最爱的最勇猛的阿木尔也死在了一只狗妖的手里,他悲痛欲绝的同时却还要肩负起他这个部落首领的责任,他不光要保护自己儿子的妻儿,还要保护全部族的人,可这些他要保护的都必须以阿依玛为代价,他不得不做出取舍。

“你带我去哪里啊?”艾卓小磊被阿依玛桥在阳光下奔跑,这样的阿依玛是那样的美。

阿依玛掩盖着自己内心的背上笑着朝矮桌小磊道:“去我小时候去过的地方,还有我藏宝贝的秘密地方,我要把我所有的秘密都交给你,小磊,我爱你。”她转过头如此大声的朝空中喊道,这是一种宣泄,她要把对他的爱全都宣泄出来。

艾卓小磊笑她像个孩子,却还是跟着她一起在空中大喊:“阿依玛,我艾卓小磊发誓,一定会照顾你,保护你一生一世,我要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最快乐的女子!”

“可不可以再说一次?”阿依玛吸吸鼻子道。

艾卓小磊点点头刚要开口却被阿依玛止住了:“算了,不要说了,不容易得到才会铭记于心,小磊,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在心里,说一次就够了,因为一次就足以铭记了。”

阿依玛的反常让小磊这样粗线条的男人去发现实属不易,他只当阿依玛是因为见到阿爸的激动,以及自己对她说的情话让她不知所措,感动的反常了。

“这里?”

“对啊,小时候我一有不开心便把不开心的事写在一张纸上,然后再跟着哥哥一起来把那些纸埋在这里,这样不开心便少了许多。”一边说着阿依玛一边用手刨着她曾经埋纸条的地方。

“这里依山傍水的确很美呢。”

“当然,你也不看谁选的地方!”阿依玛自豪的扬起眉。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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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艺坐在黑暗的房间里,从她自己说她是心甘情愿留下来到现在为止,她一句话也没说过,也没吃过任何东西!

高南一突然开门,她紧张的急忙站了起来。

高南一冷笑着坐在了一边的圆凳上:“你说那个男人爱你爱得深?为了家宅为了田地,为了钱财他还不是甘愿舍弃你?”说着将一张黄皮信封摔倒她身上:“你自己看看吧!”

吕艺不解却也只能缓缓的抽出里面的内容,是一张纸,打开赫然两个休书大字差点让她眩晕,虽然不是他的字迹,虽然也许不是他亲手执笔,可下面盖着他红红的手印又算什么!

“我不信!”说着吕艺便要撕掉。

高南一冷笑:“难道你想他再回大牢里去?”

“你!”

“艺儿,我说过,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若是你连这个都不信,那日后你我还如何执手白头?”

吕艺冷笑:“你就不怕你会死在我前面?”

“怎么会,我若没死你必不能死,我若是死,死之前你也得陪着我一起下地狱。”说着高南一抢回她手里的一纸休书:“其实要不要这个我无所谓,只是我不想别人说你不好,所以这个还是由我替保存着!”

吕艺看着他的背影离开自己的实现,直到房间再一次恢复黑暗。门外却又响起他高亢的声音:“好好照顾自己。我要你几日后美美的嫁给我!”然后便是一声声的大笑远去。

焦凡好不容易醒了得知娘被气病了一时心中又是一团怒火攻心,刚喝一口水,便又吐了一口血。杯子里的白水都被染红了。

“雀儿,你扶我起来,我要去见见娘~”焦凡挣扎着起身。

雀儿一边为他擦着嘴角的血一边忙扶起他,本想着要拒绝他却明白他心中的苦闷于也就由着他了。

焦凡被她扶着一步两步缓缓的朝娘的房里去。

短短不过几日,娘便老态龙钟苍老的不像话了。

“娘~”焦凡一下子扑在她的床前痛哭起来。

“傻孩子~”老夫人抚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别哭。人终是要死的,死又有何妨。只是如今这世道­奸­人当道,娘不甘心啊,我那苦命的艺儿,你可一定要找她回来。”

焦凡握着娘的手:“娘~找不回来了。是孩儿没用,保不住焦家保不住自己的妻子就连娘孩儿也保不住。”

“傻孩子~”老夫人缓缓地伸手去为他擦拭眼泪,然后朝一边的雀儿招了招手。

雀儿忙也跪在了她身边:“老夫人,奴婢知道,奴婢会好好照顾少爷,少夫人的。”

“乖~”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安慰的闭上了眼。

许久,许久,她都没再睁开眼,直到她手上传来的温度渐渐冷却。直到她握住焦凡的手变得僵硬。焦凡哭喊着:“娘!”

这一声嘶吼带了太多委屈与不满,他做错了什么,不偷不抢不害人。难道做个好人便活该被人欺负?

“老夫人!”雀儿哭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也不知因为太累还是其他缘故,她是真的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明明前些日子大家还在一起说说笑笑,为何~为何一切都变了?

第二日下了好大的一场雪,这雪来的之奇特,来的之迅猛。短短一夜便让整个世界都铺上银白­色­的风景。

焦家大宅门前也挂了两个雪白的灯笼,焦家的老夫人走了。焦家突然遭逢的这些变故邻里也都有传言,只是传归传都是上不得台面没人敢去与那官府的人对抗。

焦凡本身也有病痛于是这场丧事一切从简,只是一日便将老夫人下了葬,四邻八里也谢绝前来哀悼,屋里便只有焦凡与雀儿两人在那里守灵。

这老夫人的头七还没过,银白­色­的世界便添了那惹眼的大红。

鞭炮锣鼓唢呐,吹吹打打整整搞了一日,整个城里都知道巡抚大人要娶妻了,而她的新婚妻子正是那死去娘的焦家少爷的媳­妇­。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敢言,也无人真正知道,只是不少人是一边倒的同情焦凡的,谁让他蹲了牢房挨了打,失了媳­妇­死了娘。

花轿正要抬进巡抚大人的大门时,不知从哪里闯入一个女人拦住了花轿。

“少夫人!少夫人!雀儿不信您真这么绝情,雀儿不信!”

吕艺坐在花轿里听得真切,是雀儿的声音,她急忙扯下盖头便要朝轿子外面去却又听到一声呵斥声:“哪里来的疯女人,给本官拖下去乱棍打死!”

“慢着!”吕艺沉住气极力不去惹恼高南一:“我要留下她!”

因着今日高朋满座,大家都看着呢,高南一也不好发火只好朝那些下人挥了挥手:“把她带下去好生招待便是!”

“是!”

“少夫人,您怎么可以这样~”

“把嘴堵上!”高南一怕她说出什么污言秽语又忙吩咐道。

于是雀儿最重要的话也没说完便消失在人群的欢声笑语中。

当一切繁杂的礼数都弄玩以后,吕艺一个人坐在洞房里这才得了空扯下盖头出来透气。

有丫鬟端了果子进屋瞧见她扯下红盖头忙上前道:“夫人,您怎能自己把盖头扯下来呢,这多不吉利啊,这盖头得~”

丫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吕艺给逼了回去:“有什么不吉利的,我这二嫁的弃­妇­什么都不怕了还怕什么不吉利不成!”

丫鬟忙住嘴不敢再多言自顾自的摆着果盘。

丫鬟正要出去之时她忙又叫住了她:“今个儿前来拦轿的丫头被弄去了哪里?”

丫鬟先是一愣想了想却又恍然大悟:“夫人说的可是那个自称焦家雀儿的丫头?”

“恩!”

“她~”丫鬟犹豫了。

“你若是不说,日后我成了这府里的主人有你好受的!”

“她被人关进了柴房~”

“命人去把她带来,对了别让高南一知道了,你若是让她知道了,我扒了你的皮!”

“哦~”

丫鬟出去了,等了很久,吕艺都快等的不耐烦了,门这才被敲响。屋外传来方才那丫鬟的

声音:“夫人,人已经给您带来了。”

“让她进来。”

“是~”

门开了又被关上,雀儿冲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在吕艺跟前:“少夫人,您知不知道,老夫人,老夫人她~”

“她怎么了?”吕艺忙问道。

“老夫人死了。”说着雀儿放声大哭。

吕艺一个踉跄没站稳一ρi股坐在了床边,手扶着床柱子头靠在床柱子上愣愣的呆呆的:“娘是怎么死的?”

“是~是被气死的,就在几日前~”于是雀儿便把几日前高南一的下人冲进焦宅要老夫人拿什么休书的事一一禀报了吕艺:“老夫人就是听了那话才一下子被气倒,奴婢知道少夫人您绝不会这么无情,您一定有您的苦衷,奴婢是知道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自从老夫人死后,少爷便滴水未进,一个人躺在床上不言不语,如今~奴婢瞧着也只剩下一口气还让人以为他还活着。”

“你难道不会灌他吃吗?”吕艺急了。

雀儿还想说什么,门外却想起了敲门声是那个丫鬟:“夫人,不好了,您还是快让那姑娘回柴房去吧。”

“出了何事?”吕艺问。

“焦家少爷来了,他才外面大吵大闹着要见您,奴婢怕一会老爷来了发现雀儿姑娘在您的房里,奴婢~奴婢担当不起啊~”

“是少爷,少爷他终于下床了,少夫人,您还是出去见见他吧!”雀儿欣喜道。

吕艺微微蹙眉:“你可知我这一去见他,他便会死!”

“少夫人,奴婢求您了,老夫人没了,若是连您也没了的话,奴婢真不知少爷会变成什么样,您也是知道少爷如何待您好,您~”

吕艺转过身去不敢看她,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冲出去了怎么办:“雀儿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好好活着,他是焦家的几代单传,他不能为了我去堕落去死!”

“少夫人,为什么?”

“你走吧!”

“少夫人您真如他们所说是个嫌贫爱富的女人?他们说当初是您逼高南一出去闯荡的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我不得不信了,以前您是嫌弃高南一穷如今您是看中了高南一有钱有势是吗?因此您瞧不起焦家了是吗?想起老夫人生前待您如亲生闺女,您就是这样答应她要好好照顾少爷的吗?到底有什么苦衷,难不成还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您嫁给高南一吗?雀儿不明白多少道理,但雀儿还是懂的出嫁从夫三从四德,您这般嫁一嫁二让我也瞧不起!”

雀儿刚一说完,啪的一声她的脸上便着了狠狠的一巴掌。吕艺冷冷的盯着她:“是!我就是一个嫌贫爱富不知检点的女人,有本事你也去做啊,若是你不行便好好守着你家少爷,别让他来我这里找我丢人现眼,我吕艺是何等的女子,怎么会委屈死守着一个懦夫过日子,不怕告诉你只要有比高南一还有钱还有势的人看得起我,我照样会抛弃高南一嫁给他!”(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看到一身是伤的小磊回来,心疼之余还有惊讶,本以为他该与阿依玛一同回来的,为何,为何他不仅只是一个人回来,还满腹疮痍。

“他怎么了?”为他疗伤后,看着紧锁眉头躺在那里的小磊,阿依玛起身问着一边的男子。

带小磊回来的人没有回答蕊儿只是淡淡道:“人已经送回来了,我的使命也算结束了,他就交给你了,别再让他回去了。”

蕊儿蹙眉拔刀挡在那人面前:“他去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回来却如此模样,你若是不说个清楚,你以为你走得了?”

那人看着一脸认真的蕊儿想了想道:“你不是喜欢这个男人吗?现在我将他送回来,不正好给了你机会,小姐说将他交给你了,想必你会好好照顾他的,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他醒了你自己问他便是。”

“小姐?”

“也就是他在你们这里说要护送她回家的女子!”

“阿依玛?”

那男人点点头:“现在我可以走了?”

“不行!他的伤如此严重,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找谁去,除非他醒了,不然你休想再踏出一步!”

那男人微微蹙眉,本来想给蕊儿一掌一走了之,可是一想到小姐的嘱托,他也只好认了:“他死不了,也罢,不过,你们得好酒好­肉­伺候着,不然,我也跟你们没完!”

蕊儿命人将那人带下去招呼了,如今这里只剩下她与小磊磊落青衫行最新章节。

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小磊,她缓缓的坐在了他的身边,伸手抚摸他憔悴的脸颊,冰凉冰凉,不知是她的手冰凉,还是他的脸冰凉,冷的她急忙收回了刺痛的手。

“阿依玛~不~阿依玛~”就算是睡着了的小磊呼唤的竟然还是阿依玛的名字。蕊儿全身如雷劈一般伫立在那里。

“小磊哥哥,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去了中原回来,就什么都变了,你变了,大家都变了,一切都变了,难道我在你心里从来都没留下过什么吗?难道蕊儿真的让你这么讨厌,讨厌到连喜欢都及不上了?”蕊儿眼泪滴在了他微微颤动的手上,他的手动了动最后再次昏厥过去。

药,满帐篷里充斥的都是药的味道,小磊从噩梦中惊醒,环顾四周,感觉像是还在阿依玛那里,那些伤痛仅仅只是梦魇,可当他起身想动弹一下,身上的伤将他又拉回了现实,原来一切都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我回来了?”小磊再一次看了看四周,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哪里。

帐外传来蕊儿的声音:“阿布,你可不能吃,这是给小磊哥哥的,他受伤了,我们要照顾他,现在你在外面候着,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蕊儿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却见小磊已经坐了起来,看到他醒了,她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快步走到他跟前:“你醒啦。”却发现他脸上的悲伤不用想都是因为阿依玛。她愿意忽略过去发生的一切,依旧笑着将刚熬好的­鸡­汤端到他面前:“这些日子真担心我了,来,喝点汤暖暖吧。”

“我昏迷几日了?”小磊没有结果汤只是冷冷的看着前方淡淡的问道。

蕊儿尴尬的收回手:“已经三日了。”

又是三日,三日又三日,这期间想来已经发生了很多了吧。

“蕊儿,你先出去好吗?”小磊道。

蕊儿无奈的将汤放下,不再多问缓缓的走了出去。

不一会小磊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他身子根本没好,只能勉强的走几步便已经气喘吁吁了,蕊儿见到他忙要上前去扶他却被他推开了:“别管我,我要回去。”

“小磊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小磊没有理会她依旧倔强的朝前走去,却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绊了一跤,扑在地上的小磊气恼的用手狠狠的锤着地,血都出来了,他还不住手,还是蕊儿急忙上前去阻止他,他才罢休,蕊儿哭着喊道:“小磊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阿依玛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既然伤了为何还要回去,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便又要抛下我离开,一切的变故我已经承受不住了,我不想你再出事,你明不明白!”

小磊愣愣的看着蕊儿,许久才依着她起身坐在她身边淡淡的悠悠的道:“阿依玛要嫁给别人了,我想要回去阻止,这样的解释够不够?”

“嫁给别人?”蕊儿震惊。

“她阿爸为了全族的利益让她嫁给另外一个强大的人,我~艾卓小磊,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无法保证,于是便被逐了回来,这样的解释够不够!”

小磊的怒吼吓到了蕊儿,后来他有时哭有时笑,又或者又哭又笑,蕊儿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直到他自己站起来又走回帐篷中去,蕊儿这才安心了。

好久,好久,连小磊自己都忘了从伤好以后到底是过了多久,他又可以又蹦又跳了。

这日蕊儿做了好菜好饭去唤小磊来吃饭,可四处找都不曾找到人影,不久还是阿布带着她找到了他放在一个最显眼角落的一封书信。

“这~”蕊儿颤抖着双手拿起那封信,她不敢拆开篡宋灭元全文阅读。

阿布知道小磊并未走多久,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就算是蕊儿要去追他,想必也只能是一路追到阿依玛所在的地方。

阿布吠了几声示意蕊儿终究还是要拆开的。

蕊儿何尝不懂,一个人坐在一边愣了一下午才缓缓的将信封里的信抽出来。

蕊儿:

你是个好女孩,应该找到更疼爱你的男子,而那个男子不是我,我爱阿依玛,就算她嫁人了我也爱,蕊儿你明白什么是爱吗?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阿依玛曾为了我可以死,而我也可以为了她去死,你明白吗?没有她在身边,我是死的,对不起,我无法给你你想要的,这一生都无法给你,你有你自己的幸福,而我也要去追逐我的幸福,就算只是远远的看着她,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也好。

看完信,蕊儿已经泪流满面,为了小磊,她放弃了太多,到最后他依旧追逐别人而去,她不怨恨,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可以怨恨什么,是时日?是时日不对才让他们彼此错过?还是怨恨自己,这么多年,明明有那么多朝朝暮暮的机会,却一一被他错过。

“你真的要离开?”娘看着蕊儿,心里的舍不得难以言表,她已经没有了丈夫,本来想着回来好好照顾女儿,可如今女儿也要离开说是要追逐她自己的幸福。

蕊儿紧紧的拥抱着娘:“恩,他要选择去守护他想守护的,而我也要选择我想守护的,就算只是远远的,默默的,不让他知道。”

“可是,这一路的艰辛与孤独,你真的能坚持的了吗?”

“我有阿布啊,它会陪着我,娘,您不用担心,蕊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还请娘您原谅蕊儿,无法照顾娘亲,无法与娘亲再回中原了。”

“傻孩子~”她的泪被蕊儿轻轻擦拭,可不知为何总是擦了又流,擦了又流,无奈她最后只有别过头:“好了,你不必担心娘,娘回中原,你外公还在呢,只是若是觉得累了,支撑不住了便回来找娘,娘会一直在那里等你回来。”

“恩~”蕊儿憋着不让自己流泪,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坚强,那么娘定不会放心让自己走的。

一人一狗,走向那未知的方向,蕊儿的娘目送着她离开,捂着嘴终是抽泣出声:她真的和当年的我好像,原来当年父母看着我执意来草原时是这样心痛的心情,蕊儿,娘亲支持你是因为娘亲理解你,只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娘会在中原等你回来,就算这一次也许等不到......

走了不知道多久了,蕊儿微笑着蹲下身抱着越来越高大的阿布:“阿布,谢谢你还一直陪着我。”

阿布哼哼两声,心疼的看着她,它的双眼似乎也流出了泪花:蕊儿,我何尝不是在追逐自己的幸福?我守护着你,你却执意去等待一个并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如若我是小磊该有多好,那样我便可好好照顾你,好好守护你,让你好好的不再伤心。只可惜,我明白你爱的人只有小磊,纵使是变成人的阿布也无法代替,这样也好,我可以名正言顺的陪在你身边,一直到老。

小磊打听到阿依玛嫁去的方向,他终究是来迟了,其实就算没有来迟他也不打算做什么,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已经够了,看到她成亲,看到她的丈夫对她的宠爱,看到她终有一日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阿依玛知道小磊还活着就好,知道他和蕊儿幸福就好,只要两人都知道彼此幸福,那么她就无憾了,生孩子的那日,她恍然间似乎看到了小磊,她也只当自己是太过思念他而产生的错觉。孩子的名字早已定好,她执意要取名为艾卓小磊,因为丈夫的宠爱,他并没过问她太多为何执意如此,因为早前他已经定了一个名字,只要他知道他们呣子平安,现在的阿依玛抱着孩子在她的怀里躺着就好。

13.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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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被人欺骗过?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你周围的一切都不是你曾经所想的那般模样,你当如何?当周围的人都向你撒了一个大谎,当所有曾经你爱的人都成了你的仇人你当如何?

她憔悴不堪虚弱无力的坐在那里,两只眼珠无­精­打采,若非还能细细说话,夜凡梦定是以为她早已油尽灯枯。

“我只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话。”她轻轻开口道。

夜凡梦点点头:“我听着。”

“谢谢你~我知道你会带走我的灵魂,实则离开这里也好,离开了就不会有痛苦了。”

“我还可以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幸福。”

她点点头脸上总算有了丝血­色­,她这般更显得在此之前的她似乎不曾活过。

她姓方,很普通的名字,方丽!

长得也算可以,大家闺秀的模样,若是常笑可能会更好看些,可惜,她似乎并不怎么乐意笑或者说她曾经爱笑经过太多事后整个人便不爱笑了。

“我要说的故事很长~”

夜凡梦朝她抿嘴微微一笑:“我知道。”

她便凝望着远处空洞的黑夜开始了她的故事。

方家又添了一个女儿,街坊四里纷纷前来道贺,可那怀胎十月的女人刚生下孩子便可以出来走动迎客便让许多人明了这个女儿来的不简单。

方丽来方家之前,方家还有一个女儿。也就是她姐姐。

方丽的童年很幸福,可以说是聚万千宠爱于一身。

直到~她十三岁那年,爹娘被人无故杀死!

“如今你爹娘没了。方家的财产便归我们!”大伯二伯突然趾高气昂的来到方家吵吵嚷嚷誓不罢休。

姐霸气的当起了家里的当家的:“我还在,你们凭什么来方家争财产!”

“哼,我们又不是要你的那份,你是方家的女儿这个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只是~你爷爷生前将方家交给你爹为的就是让方家欣荣下去,你迟早是要嫁人的,大伯二伯也是为你早作打算。至于那方丽~”大伯冷哼一声:“哼,你也知道她只是你家丫鬟生的一个野丫头。你娘我三弟心肠好收留了做女儿,可如今他们死了,她休想分的一丝半毫!”

方丽就躲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偷听,当得知这个真相时。她整个人颤抖的差点走不动路了。

半夜她跪在爹娘的灵柩面前,想起昔日她手被划伤被娘知道了娘忙哭着为她包扎嘴里还说道:“丽儿,这十指连心,娘瞧着你的手伤了娘的心也疼了。”

“女儿是娘生的?”

“当然,你可是从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亲骨­肉­~”

“......”

如今那声声宠爱话语仍旧萦绕耳旁,只可惜物是人非人走茶凉。

几日后大伯二伯便为她找了一门亲事将她扫地出门。

姐是哭着送走她的,她知道姐也是无能为力,这么大一个方家终究还是落在了姐的手里。方家所有人都骗了她,可事到如今她并不怪他们。她感激他们这么多年对她忍心的容忍,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陌生的幻境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

她就这么遇上了他。她一生的宿命韩川。

韩川待她很好,为何他会娶她,她绝对不会相信两位伯父会对她这么好为她找了这么一户大户人家。

据说是韩家刻意上门提亲的!

本来韩家是要去姐的接过两位伯父来了个蒙混过关狸猫换太子收了定金彩礼送去的却是她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而且后来韩家才知道这丫头片子根本不是方家的人,好在韩川并不把她当外人。

厄运突然降临,任谁也没想到。韩川的亲哥哥,一家人在一晚上惨遭灭门!

韩川悲痛欲绝查找线索☆终~~~终究是查出那杀他哥哥全家的仇人。

不知何时,韩川对她的态度大为转变,不再嘘寒问暖,不再耳鬓厮磨,就算韩家的下人欺辱她,他也不会再管,两人的情意一下子如封冻的冰川,越来越冷,越来越累,压得她喘不过气还不知何缘何故。

这日她鼓起勇气正要敲门问韩川一个究竟却听见屋里两人的谈话声。

“果真是她?”

“果真是她!”

“方静杀我哥哥一家,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当初少爷您本意是想娶方家大小姐好牵制住方家没想到方家狸猫换太子送了个丫鬟生的野丫头过来,少爷,不如让属下现在就结果了那方丽!”

听到这里方丽泪流满面:原来他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娶我,原来他只是想牵制住方家。

“这个倒不必!先留着也许还有用,虽说是我韩家先挑起的争端,当初大哥亲手杀掉方家夫­妇­便早已料到会有方家的人来报仇,她不是方家的人这件事先搁着,这方静心狠手辣定是查出了她父母的死与大哥有关才灭他一家,只是她连我那十岁的侄儿也不放过!”说着韩川狠命的用手锤在了桌上。只是随着他狠命的一锤外面传来一声响动,他们便知道外面有人偷听,韩川冷声吼道:“谁?”

方丽惊的急忙逃走,奈何身后的人追的太急她一个没站稳脚下一扭,整个人随着台阶朝下面滚去,昏迷前她分明看到他那双充满怒火的脸:我不能让你伤害姐姐~

她昏迷了三天三夜,当她醒来刚巧遇上按时来为她诊脉的大夫,她这才知道她怀有三个月的孩子没了,三个月,足足三个月就这么被她不小心给弄没了。

她面­色­苍白,问了所有人韩川在哪里,没人知道也没人理会。

直到~她看到他手里提着血淋淋的包裹出现在门口。

见到方丽他也是一惊,正要命人将手里的东西收好,她却已经扑了上来抢夺那东西。当一颗鲜活而熟悉的人头滚落出来时,她哇的大声哭了起来。

“带夫人回房!”韩川一声令下,那些不理会她的下人纷纷上前来夺走她死命抱在怀里的人头。

房间里,她如木头一般坐在那里。

他焦急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姐姐杀了我哥一家,因为方家我失去了那未出世的孩儿。丽儿,你应该~”

“我应该明白你灭我方家是对的?”方丽冷冷的打断他。

“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

“所以~你哥哥杀了我爹娘,姐姐也是应该做的咯。”她冷笑。

他蹙眉:“这是方家和韩家的事,你并不是他们方家的人,为何还要如此?”

“我不是?他们虽未生我但却养了我,他们是我的亲人,你却杀了我的亲人,你走吧~”

“丽儿~”

“反正你娶我也只是为了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如今方家终于没了,你的心愿总算是达成了。”

“我~”

“我累了。”方丽自顾自的躺在床上。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说着韩川起身离去,直到关门那一霎那,韩川透过门缝深情的朝她望了一眼。

夜凡梦听着她悲凉的故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湿湿的凉凉的是泪~

“凡人为何总爱复仇?冤冤相报何时了!”夜凡梦淡淡道。

方丽反而淡淡一笑:“你哭了?是因为感动吗?”

夜凡梦不置可否。

“好了,我也累了,瞧瞧,都快五更天了,你可以为我实现一个愿望吗?”

夜凡梦点点头:“放心好了,好好睡一觉,这一次没人再欺骗你,没人再敢伤害你。”

她信任的点点头躺会了床上,一梦后便再没有醒来。

第二日韩川走入房里,屋里的她脸上泛着淡淡的微笑,她安详的睡着,他从未见她这般美过。

“丽儿,我想了一夜,从今后我们不问是非就为彼此而活好不好?没有这个孩子我们还可以再生许多许多的孩子,当初我的确是想娶你姐姐的,只是~后来我渐渐爱上了你,我爱你丽儿,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们一起走下去好吗?”

韩川以为她这是在故意装睡,缓缓的朝她靠近做着深情的告白,只可惜她再也听不到了,永远永远~

他伸手去触碰她才察觉她的身子硬了,颤抖着手去试探她的呼吸,没有呼吸,一点呼吸也没有。

“丽儿,别玩了,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快起来,今日的阳光好温暖,我陪你一起出去晒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欢放风筝吗?起来啊,我陪你,我会好好陪你直到你厌倦我为止,你起来啊~”他的泪滴在她的手背上,水珠顺着指尖滑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很快便消失不见。

昨夜她还好好的今日她便死了,他不信,他不甘,他不许,他悔恨!

若是可以重来,他真的好想阻止哥哥杀方家两夫­妇­,若是可以重来,他真的不会再对她怄气,若是可以重来,他岂会血洗方家,还让她瞧见他带回了她姐姐的头颅?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很小很小的时候便听说过的传说,不知何时身边已然多了三根紫­色­妙香,他颤抖着双手捡起它们,擦了擦迷离的双眼:“丽儿,别害怕,我怕这就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未完待续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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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好久好久的雪,气候终于放晴了,夜凡梦手托腮呆呆的看着窗外,一缕阳光洒在她粉红的脸上,一年,两年,年年月月,月月年年,她想起高南一,想起那一个个让人心疼的故事,执笔在纸上胡乱的写了几行字:有些东西你不珍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既然不爱了那就放手

他忘了他们都只是区区凡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海誓山盟,相依相伴至死不渝

哪里有那么多坚守最后

遇上一个好人,人心都会融化,就算再坚硬的心。

魔君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握着手的笔微微有些发颤,那写着娟秀字迹的纸上无辜多了一撇黑­色­的墨迹。

她忙站了起来,桌上的纸也在瞬息化为一缕青烟,她讪笑:“公子,你怎么来了?”

魔君站在窗外:“怎么?很紧张?”

“哪有~”夜凡梦掩饰着。

“难得今日天气好,要不要出门玩?”

“玩?”夜凡梦瞪大眼睛,眼里的欣喜不言而喻。

魔君点点头居然主动的伸出手:“边走边听我说一个故事?”

夜凡梦就知道,他所谓的故事定是与凡人灵魂有关了,但她还是笑颜如花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随着他朝外飞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夜凡梦手里拿的都是吃的,似乎她永远也吃不饱,她不饿却也感受不到饱腹感。

“这个故事很遥远。”魔君凝望着远方淡淡道。

夜凡梦一口咬掉一个糖人的脑袋等着他接着说下去。于她而言,她已经习惯了等待。

于她而言,原是爱一个人。不论是人是仙还是魔,一碗孟婆汤,走过奈何桥,下一世改头换面重头再来,无论你前世爱的多轰轰烈烈,多平淡无奇,曾经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别人的故事了。

于她而言。如今才明白爱一个人是无法深入魂魄的,下一世还相爱的誓言无非只是当时相爱的谎言罢了。若非如此他们便不会互相伤害了。

第一世。他唤她月儿,她唤他阿明。

月儿与阿明初遇的那日蛙叫蝉鸣,正值夏日里最毒辣气候过后的黄昏,月儿走过乡间的小道便遇上了刚从京城搬来的阿明。

月儿很是好奇。爹娘都说京城好,为何他还要从京城搬来乡下呢?

阿明只是低着头看也不看她的与她擦肩而过∵到尽头月儿回过头看向他那孤寂的背影心想:这个男孩真好看≡此后月儿便时常想起那个黄昏与他初遇的场景。

后来月儿在无意中听娘与邻居大娘闲谈时得知,那新搬来的那个男孩叫阿明,阿明是随着娘一起从京城搬来的,至于原因,那时候月儿不懂后来才知道阿明的爹因为被人揭发贪污,皇上震怒抄了他们的家,他也算得上是一个落魄公子了。皇恩浩荡饶恕了他与他娘,只是~他们再也无法在京城过活于是便经人介绍搬来了这偏僻的乡下。

这日月儿正拿着鱼竿随着一群孩子去钓鱼。

正巧遇上了独自坐在江边的阿明。

有小孩小声嘀咕道:“我们还是去别处吧!”

月儿不解:“为什么?这里的鱼不是很多吗?”

“瞧见那个人没?”有人指着阿明:“他爹是罪臣。爹娘都不让我们同他玩,他在那里我们还是里的远远地为好!”

众人又嘀咕了几句,纷纷表示赞同离去。

月儿鄙夷的朝他们吐吐舌头:“胆小鬼!我偏要留下!”

没人理会她。她也无所谓,带着竹篓拿着鱼竿便朝阿明走去,坐在了离阿明不到一米的地方。

刚开始两人都没说话,月儿发现他原是在哭。

月儿憋不住了便只好朝他问道:“喂,你在哭吗?”

阿明微微一愣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盯着她。

“没错。就是问你!”月儿白了他一眼扭过头看向远方,不知为何看到他那般模样她心猿意马。

“管你什么事!”阿明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便要走。

月儿放下鱼竿快步跑上前去拦住他:“我没心思管你。只是你踢倒了我的鱼饵,你得赔我!”

阿明这才发现自己方才走的太急不小心踢到了她装有蚯蚓的竹篓,竹篓落到水里没过多久便沉了下去。

阿明咬咬牙:“我没有钱!”

“钱?”月儿双手抱胸嘟着小嘴白了他一眼:“非得要钱吗?那竹篓是我爹爹为我编的,那鱼饵是我自己好不容易从土里挖出来的,我不要你的钱,你赔我一个竹笼,还我那些蚯蚓便可!”

“可是~我不会编竹笼~”

“你不是有娘吗?让你娘赔给我!”

“她~也不会~”

月儿气得牙痒痒:“这点小事也不会,果然是官宦子弟,他们说的没错~你们就是~”

“就是什么?”突然阿明双手握拳高吼道。

月儿被他快要打过来的劝给吓到了忙朝后退去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你­干­嘛啊!吓到我了!”

阿明蹙眉抿嘴:“你说话最好小心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月儿重新站了起来趾高气昂双手叉腰:“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打人?你爹爹是坏人,你也是坏人,我~”

月儿还未说完,她只觉着突然天旋地转浑身冰凉,她居然被他狠狠的朝后推去,一下子跌落在了水里。

“你~救~”月儿扑腾的大喊着,她不会游泳,她没想到他要杀她!

本来阿明只是想教训教训她的,可~她在水里扑通几下便没了踪影他也急了,忙朝着水面大喊:“喂~喂,你给我出来,别给我装死。”

月儿缓缓地下沉,缓缓的下沉,渐渐的快要没了知觉。

阿明顾不得许多,只好忙跳下水去找她。

水很深,他急的潜入水里,没有,没有~都没有。

终于,在水底不远处看到了双目紧闭的她。

她的脚被一根水草给缠住了!

他忙朝她游过去,用牙齿咬断那根水草,抱着她便朝岸边游去。

全身湿透的两人,她躺着毫无生气。他急的忙压她小腹拍她小脸:“喂,你醒醒,你给我醒醒!好,我赔你,我赔你竹笼,我赔你鱼饵,你给我醒醒。”

一声声一句句,他快要失望时,她终于呛出一口水来。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他哭着的眼,她好笑的看着他:“你还真爱哭。”

阿明一愣随即也笑了:“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这便是他们的第二次交集。他们都没想到自此后两人居然如胶似漆好的没话说。

当晚月儿全身脏兮兮的回到家里,爹问她出了何事,她撒了谎:“我正在钓鱼,不小心脚下一滑掉在水里了,好在我抓住了岸边的一颗小树枝,这才没摔下去,不过~就是衣服弄脏了。”

然后便是爹爹的一顿好打,打完后又道:“从此后你不许再去那河边钓什么鱼了,留在家里陪你娘学学刺绣也好!”

月儿哭着躲在娘的怀里委屈的答应着,虽然失去了再去河边的机会,可那时的她已经觉得很值得了。

那晚她想的都是他们白天相遇的情景。

她醒后两人对坐着傻笑,许久月儿傻傻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明,你呢?”

“月儿~”

“鱼饵?”

“月儿!”

他方才是故意想逗她,见她急了忙恍然大悟的抓抓脑袋:“哦~听明白了,月儿,我记住你了!”

月儿被她扶起来,见她全身湿透了他忙道:“你全身都湿了,我帮你生火烤烤吧,不然你回去该挨骂了。”

“你是怕我对爹娘告你的状去吧!”

“好心没好报,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回去吧,我才难得管你了。”说着阿明甩开她的手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三步,月儿便大叫道:“阿明,你给我站住,不管你生不生火我都不会告你,我也不想爹娘为我担心~”

后来他还是停下了脚步,无奈去拾了柴火。

“竹笼我会还你,不过~”

“你真的不会?”拨动着眼前的烛火,月儿天真的问道。

阿明尴尬的点点头:“来这里我才知道其实我好多东西都不会,你~可不可以教我?”

“这个~”看着阿明有些羞涩的脸她道:“好吧!”其实她也不会,但~她决定为他去学了来教他:“我也不急着让你还,过些日子我再来教你吧!”

“好吧~”

许久两人都是沉默,直到她的衣服被烤­干­了,她这才惊讶道:“已经­干­了呢~”

阿明点点头:“那么你就可以回家了。”

月儿微微蹙眉:“下一次我叫你出来,你不会不理我吧?”

“我还欠你东西呢,怎么会不理你,只是~”他的眼微微有些暗淡下去,他想起了因为他爹的事被这里的人知道后遭人看不起,他也不想有这样的爹,可是~毕竟爹当初对他的确好的没话说,虽然怨恨为何他要做伤天害理的事,但心里却又感激他教导了他很多东西。

“怎么了?”发现他突然的伤感,月儿不解的问。

他抬头却淡淡一笑耸肩道:“没什么,你放心只要你来找我,我定会出来见你的。”(未完待续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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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了必然要做到的,后来的后来,月儿来的次数越发多了起来,两人也渐渐熟悉起来。

一晃几年过去。

“我想要去考科举~”

阿明这么一说,月儿微微有些发愣:“是要去京城吗?”

阿明点点头:“恩,月儿~”他突然牵起月儿的手:“等我好吗?”

月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含羞的低下头去:“你什么时候走?我为你备好粮食盘缠。”

“我娘会为我准备好的,我这一走便是许久,我娘~”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大娘,等~你~回来。”越说道后面声音越发的低沉了。

阿明已了然她的心意偷偷的亲了她额头一下便跑开了。

几日后阿明离去,她带了许多东西去送他。

他这一去便是好久好久,久到月儿都快忘了他到底是哪日去的,不过她倒是记得,他让她等他回来。

“大娘,您又在坐这粗重的活了,我不是说了等我来吗?”月儿带着一篮子的菜来到阿明家里,他家里破破烂烂的已经不成家了,若不是被阿明的娘收拾的整整齐齐,这个家早就被乞丐们占用了。

阿明的娘不用抬头便知道是月儿来了,她放下手里的斧头起身笑骂道:“是月儿来啦,瞧瞧,你又背着你爹偷偷把菜往我家里送,我就一孤老婆子吃不了那么多。若是你爹知道了又要打你了。”

月儿笑着将菜放到厨房去:“大娘,您别管我爹,他就是那个样。反正我们家也吃不完给你送来些又会怎样~”然后走上前捡起阿明娘放在地上的斧子便开始砍起柴来。

阿明娘叹了口气去为月儿倒茶:“这阿明一走有一年了吧?”

“我记得他走的时候就是这个时节,不冷不热刚刚好。”啪的一声,一块柴便被劈成了两半:“大娘,您别担心阿明哥了,他定会考取功名回来接你的。”

阿明娘将茶递到她手里:“快停下喝口茶,让我来,瞧瞧你的手因着帮我做这些农活变得这般粗糙。”她抚摸着她的手心心疼道:“若是阿明回来瞧见了也会心疼的。”

“大娘。我不疼。”月儿收回手笑着喝起茶来。

“月儿~我听说你家里催得紧,若是等不了了那就~”说到这里阿明娘自己都有些哽咽了:“那就嫁了吧~”

月儿将茶放回桌上又坐了下来抢过大娘手里刚拿起的斧头:“大娘。我答应过阿明哥要等他的,若是爹娘真把我逼急了,我就去找他!”

“好孩子,我知道月儿你的心思。只是~若是我家阿明没能出头,我真怕你跟着我们家受一辈子苦啊。”

月儿不再多言只是苦笑着将所有的思念都化为力量,一声声的砍在那柴火身上。

月儿忙到天黑回到家,爹已经准备好藤条了。

“你这丫头,整日里朝外面跑。宁愿去帮别人也不为家里做点事,早知道便听你爹的答应了那门亲事省的娘为你­操­心!”娘害怕爹打她便先骂起了月儿,她揪着月儿的耳朵便朝房里推。

爹便是再大的怒火也无奈的甩开藤条去忙他自个儿的了。

刚一进房娘便转身关了房门,然后心疼的揉着她的耳朵:“疼不?”

月儿泛着泪花:“疼~”

“知道疼便好,你爹等了你一下午了。你这一下午又去了阿明家?”

月儿点头:“恩~”

“月儿,不是娘偏心爹,你也老大不小了。那阿明会不会回来还说不准呢,你不会真想等他一辈子,直到人老珠黄没人要了才后悔吧!”娘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担心问。

月儿蹙蹙眉:“阿明哥说过要回来的。”

“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倒没有。不过他会回来的。”

“傻孩子。”娘将她揽在怀里:“阿明若是真中了状元早回来了,想来是没中所以便没脸回来,月儿,娘已经决定下一次若是再有人前来提亲便随了你爹答应了。”

月儿猛地一下抽出身子:“娘~您是不要月儿了吗?”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小了,爹和娘可不想还养着你这个累赘呢!”娘打趣道。

“娘,月儿要等阿明哥~”

“月儿,娘知道你喜欢阿明,不过有些事便是勉强也不得善果,且不说他没考中,就说这考中了吧,若是真记挂着你,他早该回来了,再说了他家里还有个老娘,娘是过来人,听娘的别在这上面较劲免得你爹又要抽你了!”

月儿自知多说无益便只好点点头:“娘,我累了。”

“累了便早些休息,日后也少去阿明家免得被人说闲话。”

“哦~”

一夜无眠,一连好些日子她都没再去阿明家,心中虽是记挂但终是听了娘的话。

这日她正在院子里盖被子,不远处阿明家不知为何聚集了许多人,娘去瞧了,她一时没忍住也跟了去。

“诶,真惨!”娘握着她的手叹气道。

她全身冰凉僵住了,她想去瞧却又害怕自己瞧了承受不了。

娘带着她回到家里,爹问:“出了何事,怎么连官府里的人都来了?”

娘哭着道:“昨夜下雨许是屋里漏雨她大娘搭着梯子上去检瓦,结果不小心滑了下来,整个人摔在了一把斧子上,血流了一地,方才去瞧已经凝了。”

此时的月儿早已泪流满面,嘴里不住的嘟囔着:“我该去瞧她的,我答应过阿明哥要好好照顾大娘,可是~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

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扶着脸惊恐的看着爹的­唇­,只知道他爹的­唇­一动一动的,他说的什么又一阵子居然没法听清楚:“死丫头,给我滚回房里去,她是谁的娘?要你去照顾,自己家里的人还没空照顾,竟然有那档子闲心管别人的事,死了也好,免得见了让人烦!”

后面爹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月儿已经无法听下去冲进屋里锁上门便趴在墙上大哭起来。

晚上娘来敲她房门喊她吃饭,喊了几声没响动便传来爹的咒骂声:“唤她做什么,养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还不如不养!你快回来吃你的,别惯着她了便把她捧上天了!”

月儿最终饿得不行只好开了房门,可他们已经吃完了,好在娘为她留了些剩菜剩饭,路过爹娘房门口时她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女儿这么大了,我也难得管了,趁早嫁人得了!”爹叹气道。

娘道:“可她心里只念着那个阿明,我舍不得强迫她,而且这丫头­性­子急,若是真强迫她做她不愿做的事,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还不都是你惯得!”

“你也别生气,如今这大娘才死丫头心里也伤心,昨日已经有人来提亲了,你当时也满意不是,我就想着过些日子便回复人家答应了算了,那家也不错,瞧着不会亏待咱家闺女。”

“答应了就成!”爹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娘笑着又道:“还有一事我没对讲起呢!”

“还有什么事?”爹不耐烦。

“嘘~小声点,别吵醒了闺女,你瞧瞧,我是不是又胖了些?我已经有些日子没来月事了,近日吃东西也吐~”

娘还未说完爹已经激动到:“你~又有了?”

娘开心的点头:“恩~”

“太好了,太好了,这一次生个大胖小子,生个大胖小子就不会惹我生气了。”爹开心的差点没跳起来。

听到这里月儿已经没心思再吃东西了,她本该开心的不是吗?小时候不是常常想要个弟弟妹妹吗?可是~为何悲喜交加,喜却大过忧?娘也答应将我嫁出去了,我~自然是要嫁的,可我得嫁给我喜欢的人啊!

月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呆的坐着一夜未眠。

自那晚后接下来的好几日她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娘,娘不告诉她,她知道她这是在担心自己。

只是这几日她已经决定了,她!要去找!他!

她反常的乖巧刚开始还让爹娘担心了一会子,不过很快便打消了担心的心情。

娘怀孕了她是在那晚偷听后的七天后得知的。

而正是那日提亲的来下了彩礼。

她知道自己等不了多久了,借口要多陪爹娘一阵子硬是把婚期拖迟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她准备着,准备着她的计划。

终于在嫁人的头天晚上,她带着为数不多的银两,一大包­干­粮朝着她不熟悉的方向而去。

京城?她听人说过,只要一直朝着村口的那条小路走,走过几道弯拐过几道口,再......这些都是听人说的,不过~她想她会有判断力去找到他。

夜黑风高,她连大娘最后一面都害怕去看,如今竟然敢一个人走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道路上,周围的猫头鹰一直叫个不停,她警惕的踏着每一步,每一步都那么难走她却甘之如饴:我说过,我等你,若是等不到你便去找你,你说过你会回来,也许你真的因为某种不得已的缘故不回来,没关系,我来陪你,阿明,我来陪你......(未完待续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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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跋山涉水­精­疲力尽,好在路上没多少磨难,太平盛世,民风淳朴,倒是让她走到了京城。

找了家客栈住下,因为银两不多了所以她必须快点找到他才是,只是这茫茫人海偌大的京城,何时才能寻到他的身影啊。

第一日出门无果而归。

第二日,第三日照样如此。

京城的繁华超出她的想象,这自不必细说,达官贵人人来人往,她每日瞧着那些坐着大轿子去胭脂铺,去绸缎庄的小姐们都会羡慕一番,却又想到:也许如今阿明还在某处受苦呢。便又强撑着自己打起­精­神去寻。

贴了告示被人撕去还差点遭人打。

去乞丐聚集地寻,弄得一身脏兮兮的不说,差点还被人轻薄,好在她力气大将那人给推在一个柱头上撞晕过去,气喘吁吁的逃回客栈。

鞋子在来的途中已经坏了一双了,如今是第三双了,脚都磨出泡来了,每晚疼的无法安睡,第二日还是强撑着让自己傻兮兮的在人群中寻:若是有缘,我们定能遇上,茫茫人海独独就你我二人相遇相知,我不信老天不让我们重逢!

信念是可怕的,你相信就可以创造奇迹!

可终于快没钱再住客栈了,于是只好去找工来做,想着一边挣钱一边寻他。

好不容易在一大户人家当了烧火丫头,招她的人待她不错供她吃住还给她一钱银子一个月。就算她从未见过折这家主人却也知道这家主人定是心肠善良的人。于是她便从客栈搬了来住下了。

“月儿,今日老爷要宴请今年的新科状元与状元夫人,家里许会忙不过来。待会你便也去帮忙!”

“哦~”月儿答应着,心里想着:新科状元?呵呵,他还真是幸运,想来阿明是落榜了,不然~诶,阿明,你到底在哪里。何时我们才能重逢?

家里果然很忙,她便被调去专门为客人端茶递水。虽说请了今年的新科状元,可往年的新科状元、探花、榜眼也被请了来,看来这家主人不仅好客,能请来这些也算得上是个大人物了。

在人群中穿梭忙碌。她忙的不亦乐乎,正好把自己的伤心事给忘了些。

她终于可以站在柱子便歇息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柱子那边传来。

“不知尚书大人请了我们这些来所为何事,哦?”

好熟悉,太熟悉了,她几乎下意识的便要喊出声来。

“你别紧张,尚书大人也请了我,自然是为了大家聚聚。”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她微微蹙眉靠着柱子探出一个脑袋,只是一眼便忙缩回了脑袋心跳的厉害:是他!真的是他。阿明!我终于找到你了。

“瞧瞧你一脸的冷汗,不要担心了,有我在呢。”那女人亲昵的伸手去为他擦拭额头。然后将头微微靠在他的肩上,他们是那般珠联璧合。

月儿躲在柱子后面看着眼前的一切,当然她也听到有人朝他们喊:“状元大人,状元夫人。”也有人朝那女人喊:“长公主~”

她只觉得脑袋有些眩晕:为什么?他~呵呵,我苦苦追寻他,而他~早已弃我而去。我留在这里又为了什么?爹~娘~大娘,他对不起我们所有人。而我~也对不起你们所有人!

“月儿,你没事吧?”有人来扶她,是一位与她很要好的姐姐。

月儿苍白着脸淡淡的摇头:“只是有些累了。”

“累了便回去休息吧,这里让我来。”

“多谢。”她佝偻着身子早已没了方才的活力,不小心撞了人也不想理会:“月儿,你怎么了,小心我告诉姐姐去,让她罚你。”小丫头捡起地上被她撞翻的托盘没好气道。她起身时月儿已经走远了:“真是乡下丫头,一点也没规矩!姐姐怎么就让她出来了呢!”

这一声月儿阿明听得真切,他急忙转身四处寻找,可什么也没瞧见:许是听错了吧,月儿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她如今定还在家里照顾着娘吧!

“你怎么了?”长公主发觉他有些失神拉了拉他问道。

他这才看到眼前站着一个同僚朝着他们夫­妇­笑:“哦~你方才说什么?这里太吵我一时没听清。”

“我说......”

月儿倒头变睡,这一醒来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咳嗽了两声却瞧见姐姐端来一碗药水:“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就这么一病不起呢,吓死我了!”

“姐姐,出了何事?”

“你啊,生病了还撑着去忙这忙那,要是知道你病了就算再忙也不能把你也支了去啊!好在老爷没怪罪,倒是念你一心为主还赏了你一些银子和糕点呢!我都给你留着一点也没许他人动你的。诺,这药趁热喝,这样才能好。”

月儿惨淡一笑接过药碗:“姐姐~”

“好啦,­肉­麻的话不要多说,快喝药吧!”说着便忙起身朝屋外去了。

药好苦却没有心里苦,为何很多事都是夹杂着喜和忧呢?月儿想不明白,一想便头疼。

躺了几日总算是好些了,想了想终究还是应当做个了结的!

“姐姐~”这日她们正在大厅里擦着桌椅月儿突然道。

“恩,好些了吧?”见她总算愿意主动说话了,她的心也算放下来了:“若是不舒服我去帮你跟老爷说一声,没事的,老爷是个好人不会苛刻下人的。”

月儿感激一笑看了看四周:“姐姐,我要走了。”

“啊?”她心里一惊还以为月儿说的是死:“你说什么?我~”

“姐姐,你莫要惊慌~”月儿好笑的忙拉着她:“等这里的活­干­完了,我们去房里说去。”

好不容易回到房里,月儿却拿出了一箱子摆在她面前:“姐姐,这些是我来这里所得的全部家当,这些我都送给你了。”

她打开箱子,里面有她的月钱还有老爷赏她的一些银子:“月儿,你这是做什么,我~我可不收!”

“姐姐~”月儿桥她的手坐了下来:“我在这里就你这么一位知心的人,前些日子你不是问我,我生病糊里糊涂的一直唤着的阿明是谁吗?他是我的宿命,我这一辈子的劫,我来此处就是为了找他的,前些日子总算找到他了,这不要带他回去了。”

“是吗?”她开心的抱了她一下:“月儿,真为你开心,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人了,不然早把你介绍给别人了,不过~你这些也不能全都给了我啊,这回去也要盘缠,你~”

“姐姐,前些日子我瞧见他自然是知道他飞黄腾达了,这些钱财对我来说已是九牛一毛,你就留下吧,也算是妹妹的一点心意,这府里的人就你对我最好了。”

“月儿~”姐姐有些哽咽的抹了抹眼泪:“姐姐真羡慕你啊,总算是熬出头了。”

月儿灿烂一笑:“是啊,熬出头了,我总算是找到他了,是时候回去了。”

“你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两人又多说了几句私密话,月儿执意要把她的东西都送给她,她也自当月儿真找着了有钱的男人了便也就收下了。

后来她送月儿的时候问:“不知他是哪家富商?”

月儿笑的绝­色­­阴­柔:“过些日子你就会知道了,我想我会带他来让你瞧瞧的。”

“这么说你还会回来?”

见她这么开心,月儿点点头:“你一定会知道的。”

送走月儿后她却觉着心有不安,这最后的日子与月儿相处简直如梦一场,可随后没过几日她便忘了,月儿终归只是一个过客。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门,下人急忙来开门还以为是到馊水的便在门里抱怨道:“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开门却见以为长相可人带着浓浓笑意的姑娘站在门口,他疑惑正要开口却听那姑娘甜甜的道:“听闻状元大人娶了长公主家里缺丫鬟,我是来应招的。”

“先进来!”

那开门的人带着她去见了总管,总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叫什么?”

“月儿。”

“是京城人吗?”

“是。”

“家住哪里?”

“以前家住......”

月儿一一作答后,他又道:“既然有在别家屋里­干­过,那便先在院子里扫扫地吧,若是规矩那便留下,若是不老实,那就卷铺盖走人!”

“月儿明白。”月儿乖巧的府了俯身子。

见她还算规矩听话,他满意点点头命人带她先去下人房住下,然后又安排了些活让她做,她一一都做的规矩顺眼。

状元府,偌大的状元府她瞧着却也不过如此,短短几日她便知道他睡在哪里,吃在哪里,何时起床何时歇下。她也知道他喜欢带着长公主来院子里散步、喝茶、赏花、下棋。他们总是一副很恩爱的样子。她一次也没让他瞧见过自己,她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做着每一件事亦如她为他小心翼翼的跋山涉水而来,所有人都找不出她的差错,她将所得的钱物都送给身边的人,上下打理的很好,于是短短几个月便在府里来去自如。(未完待续

第四章

赵凤舞看了他一眼又忙转眼看向别处:“皇兄让我来陪陪你,他说你刚来支国,对支国又不是很了解,怕你无聊,便让我带你到皇宫四处转转,可方才我瞧你有些头疼,莫不是昨夜的酒太过醉人,现在都还未酒醒?”

“无碍,无碍,既是公主邀请,我岂有不去之理?只是可否让我这饥肠辘辘喝上一碗热粥再随你一同游园?”黎钦笑眯眯的道。

赵凤舞被黎钦这略带调侃的话语给逗乐了,忙吩咐着宫人端来早膳。

赵凤舞就这么坐在黎钦对面,瞧着黎钦毫不顾忌地狼吞虎咽,又想到方才自己唐突前来,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大皇子不必心急,莫要噎着了才是。”

“呵呵,不会~”刚一说完黎钦便咳嗽了起来,果然噎着了。

“诶呀,我就说莫要心急。”赵凤舞立马站了起来走上前递过一杯温热的水急急忙忙的为他拍着后背:“快,喝口水。”

如此倒是把他们二位的距离拉近了些,一缓方才的尴尬。

两人游园赏花,累了黎钦会体贴的带着她去凉亭休息,渴了也忙为她倒水,流汗了若非男女有别,他可能真会为赵凤舞擦擦香汗。

不得不说,黎钦这个家伙对女人真的很有一套!

凡梦却想上前扇黎钦两个耳光:“他难道忘了沈家还有一位小姐正痴心苦苦的等他回去吗?”

“自然是不会忘的。”魔君淡淡道。

“凡人真是麻烦!”凡梦生气的离开了这里。

魔君摇摇头跟着她消失在空气中。

只是一日,黎钦与赵凤舞便犹如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密切了。

几日后黎钦前去向皇上请辞,皇上赵煜打量着黎钦:“皇子以为朕的支国公主如何?”

“活泼开朗,美不可方物,是极少的佳人。”黎钦恭敬道。

“初来时你对朕提过的事可考虑好了?”

“只等皇上一声令下!”

“好!”赵煜大笑:“朕便把凤舞公主许配于你,从此两国友好往来,永生为盟!”

“多谢皇上武临苍茫!”黎钦立马欣喜如狂的跪拜在地。

黎钦便决定再在支国多停留几日。

沈碧突然接到宋清明的消息,一时欣喜若狂。

“小姐,奴婢还以为是宋公子回来了,原来只是一封信啊。”绣娘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走到沈碧身边。

还未等绣娘上前为沈碧打开信封,沈碧芊芊玉指便已经拆开了里的信。

读完整封信后,沈碧又惊又喜:“原来他这几日是被皇上召到宫里去了。”

“宫里?”绣娘一下子从神游中醒来。

“嗯,清明说他的茶叶被运往宫中,恰逢黎国大皇子出使支国,黎国大皇子很是喜欢他的茶叶,便要亲自瞧瞧这位制得一手好茶的小小商人,皇上因为自豪而极为高兴,便亲自下旨请他去宫里做客,他心念我独自一人毫不孤独,便派人来接我一同入宫去瞧瞧宫里的繁华美景。”沈碧激动的拉着绣娘的手腕:“他要我一同与他入宫,他真的一直挂念着我!”

“是啦,是啦,可是小姐,老爷说过宫中凶险,您不可入宫的。”

“誒~”沈碧用手戳了绣娘的额头一下:“此入宫非彼入宫,有清明在,不会有事的。”

绣娘摸着生疼的额头:“哦~那什么时候走啊?”

“现在啊!”

“现在!”

门外的轿车已经等候她们多时了,绣娘自是不放心沈碧一人前往,说什么也要跟着去瞧瞧,不仅为了保护小姐,还要去瞧瞧那个没瞧见的黎国大皇子。

宋清明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服装在宫门前等着,直到看到马车来,他忐忑不安的心再一次悬起。

凡梦真想冲上前让马车停下,可她时刻记着魔君的话,也知道魔君虽然现在不在她身边,可他却能知晓一切的事情!她终是不敢违背魔君的话,眼睁睁的看着宋清明上了马车,又眼睁睁的看着马车驶向宫中。

“清明,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入宫瞧瞧?”沈碧还一脸天真的问道。

宋清明微微蹙眉握紧拳头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当然,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忘了吗?”

沈碧娇羞的低下脑袋:“哦~”

下了马车,宋清明让绣娘随宫人下去学些宫中的规矩,绣娘虽然心里嘀咕:不就在这宫里呆几日吗,为何还要去学什么宫中规矩啊!但表面上还是颇为温顺的跟着宫人离开了。

“先喝口水吧。”宋清明殷勤的倒了一杯水递给沈碧。

沈碧毫不怀疑的喝下他给的那杯看似清澈透明的温水,甜甜的,有些魅惑人心。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吩咐一声。”宋清明找借口离开宫中。

沈碧瞧着他离开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恍惚,这个男人,她有些不认识!

宋清明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赵煜的寝宫,没人知道他把沈碧带进宫里,也没人发现,在皇上的寝宫里有一位绝­色­女子!

许久,许久也没等来宋清明,沈碧双眼有些迷离,不一会有人上前为她换上宫人的服饰,后来又安静了许久,远处走进一个人,模模糊糊,瞧着有些像宋清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来人是一名男子。

这是赵煜第一次见到她,他们的初见就是这般误打误撞,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红,眼神迷离,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嘴,一时让他忘了这个女人来路不明,穿着宫女的服饰,那样撩人的朝他走来,这样诱惑他的她已是犯了死罪绝代武神。

她嘴里模模糊糊的唤着:“清~明~”

“清明?”赵煜微愣,可她的红­唇­已经贴了上来。

这样主动的女人,她如此不怕死倒着实激起了他的兴趣。

沈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全身火烧的厉害,只是想快些找一块冰抱着,而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触摸到他,凉意袭来的快感,缓解了她心中的缭绕。

沈碧的吻正要从脖子上移动到他的­唇­边,呆立在那不知所措的凡梦竟然忘了该如何离开。

这时一只冰凉的大手从身后覆盖了她的双眼,熟悉的声音从耳上方传来:“难道你想一直看下去?”

凡梦脸红的忙转过身来:“谁稀罕看啦!”此时身后竟然不适时宜的传来呻吟声与喘息声。

凡梦脸红脖子粗的咬咬牙忙捂着耳朵消失在方才她站着的那个地方,魔君看着眼前凌乱的一男一女邪邪一笑也离开了方才他站着的地方。

凡梦气鼓鼓的走在大街上:“什么嘛,早知道他们要那样,我就不留在那里了,都怪那个宋清明,我就知道一定有古怪,可是他不是喜欢沈家小姐的吗,怎么还会让沈家小姐去了赵煜那里?诶~凡人真是麻烦,整日里做些事情让我这个魔女都无法忍受,不想了不想了!”她甩着脑袋,可还是不自觉的在心里嘀咕道:碰到这事,我以后要如何面对公子啊!他一定以为我很想看那种场面了,他一定会以为我~天啦,真是跳进大江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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