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那个偶像歌手一脸幸福甜蜜,手臂紧紧地箍着我的肩膀。我心话,这幸好是晚上,没多少人。要不,大家伙看见这么个大帅哥挽着我这么一个独眼龙。不以为我俩在搞行为艺术才怪呢!
“嗯……那个……我到了!”“啊?这么快?相公我还没陪娘子你走够呢!要不咱俩再走一圈?”“呵呵,不用了吧?偶很累了滴说……”大哥啊,你表这样娘子相公地老挂在嘴边好不好?肉麻死了~~~~~~~~~~“大胆?!到底是哪个不要命了的登徒子?竟敢对我家人儿动手动脚?!”
忽然一道红影“咻”地一下,窜到我和寒心蝶的中间。狐狸,你又变身为男人了啊?“小人儿,你没事吧?”狐狸忽然一个回头,脸上是说不尽的媚色撩人。
黑线……反差还真是大啊……“你又是何人?敢和本少爷如此说话?还想要轻薄本少爷未过门的娘子?!你才好大胆子!”
“咦?我?”狐狸愣住了。显然,这只长期生活在深山老林里,压根儿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呆狐狸,根本就不晓得如何往下接茬。估计他刚才那句“登徒子”什么的,也是闲来无聊时和前门口那说书的老头儿学的。
“倾城——”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们三同时向门口望去。就见蛇精哥哥一副冷峻的表情,双臂环胸斜靠在门柱上。“少跟他废话!赶紧把他刚才拥着人儿的手臂卸下!”蛇老大!果然是一心狠手辣的冷血动物!
“对!”狐狸顿悟,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动手。而我身旁的某帅哥,斜眼瞟了我一眼,看我一直盯着他看。于是乎,使劲儿挺了挺精细的小腰板儿。漂亮坚毅的小下巴高傲地一扬——“哼!我才不怕你们!为了人儿,我即使被打成残废也在所不惜。”噗——我吐血。大哥啊,还没开打,你就做了被打成残废的准备。偶真的不知道,你这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呢,还是完全没有雄性生物的自信。“你以为我不敢打啊?”“打就打,来来,往这儿打!”“我就打了!”“你打呀倒是!”“你管我?”“看你就没刚,不敢打了吧?”“你不要欺人太甚!”…………今天,偶终于是大开眼界了……扫一眼蛇哥,看他眯着一双迷人的星眸,正靠在那里悠哉自得地欣赏着面前这场空前盛宴。看那架势,很有“打吧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的意味。靠!我这才想起来。貌似他们三都是情敌吧?要是狐狸和小蝶哥两败俱伤,那蛇哥岂不就……
虽然,就以往的经验看来,蛇老大不属于那种卑鄙小人行列。但是——谁也不能钻谁心里去看看不是?“好啦!好啦!”我仰天狂吼。两个张牙舞爪衣衫凌乱的掐架泼妇,呃,不对,是泼夫,顿时停手,两道目光同时射向我。
“人儿,是他先挑衅的!”“人儿,是他先轻薄你的!”“人儿?你凭什么这样叫我娘子?你以为我们和你很熟吗?”“好呀你!简直——”“够了!”我怒。一把推开他们俩,再每人赏一记超大颗白眼球。“告诉你!他——”我指指狐狸,“还有他——”我再指指白蛇,“都是我哥!”
“啊?”三个男人同时呆住。而不同的是,狐狸是明显的受伤害的表情,而白蛇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诡异),至于蝶公子嘛——“哎呀呀,失敬失敬。没想到竟然是亲亲大舅子们呐!心蝶鲁莽,希望大舅子们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婿一般见识啊!”某男瞬间转怒为喜。原本紧绷的脸上忽然绽放出大团大团的花朵。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人儿你?”狐狸嘴唇颤抖,一双媚眼渐渐蒙上一层水汽。“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蛇精也上前。“我怎么了?”你们一没和我表白,二没送我钻戒,三没和我XXOO。那你们打算我怎么说?
“呜呜——”狐狸跑了。“没想到,经过了几百年,你还是那副老样子!”蛇精追着狐狸跑了。“呃,人儿,你哥哥们他们——”“没事,就是听说我终于要嫁出去了,高兴的呗!”“哦。那人儿,我都要回去了,相公我能不能亲——”“太黑路滑,小心门牙。”碰——偶关上大门。这对妖精兄弟,真是麻烦。看着狐狸红了的眼圈,还有蛇老大怒吼时的表情,我心里也顿时后悔起来。唉!还挺不是滋味儿的。蹑手蹑脚地来到我们的卧房,我把耳朵悄悄地贴在门上——“呜呜呜——人儿她好没良心啊!”狐狸哽咽着说。“唉!他前世就是如此,今世即便是换了一个生活环境,可也毕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你也应该释怀了。”蛇老大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有大哥哥的样子?“白兄?倾城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但说无妨。”“你,真的不再恨她了吗?”室内的空气忽然静得可怕。我艰涩地咽了一口口水。貌似,有什么惊天秘密要公开了!
“曾经我以为,再见到她,我一定会毫不犹地将她碎尸万段。以慰藉我三百年来日日夜夜的仇恨和诅咒。可是,当她被封存了记忆和妖力,以一个世事不谙的小女孩身份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心中那所谓的三百年的怨恨说到底不过就是爱而不得的愤怒而已。如果,你当真爱一个人,无论他对你如何,你又怎能介意?”“是啊。怎能介意——”狐狸了然的叹息声。“现在,我早已认清,爱了就是爱了。没有仇恨做借口,在她身边,我反而更轻松。一切的恩恩怨怨都不再重要,只要她幸福,只要她安然无恙,那么,我怎么样,也就无所谓了。”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我的脸颊。我颤抖地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不想发出的抽泣声惊扰了他们。蛇老大,我从来不知道,你竟是这样无怨无悔默默无声的爱着。可以放下百年的仇恨,可以只是在一边静静的守候,可以什么都得不到,可以心甘情愿什么也不要……这就是真正妖精的爱么?难怪白蛇娘娘要与许仙生死相许,难怪狐狸报恩宁可吐丹救郎君。他们,竟都是这般有情有义的生灵!“可是白大哥,那小蝶公主那边怎么办?她说明日就接人儿进宫。”擦干泪,我继续蹲墙根儿。感动是要感动,可是也不能误了正经事儿。“那就随她吧。她本来就是人儿唯一爱过的人。前世今生,人儿都许了她。即使人儿现在记忆没有苏醒,在将来,她也迟早会记起她的。咱们既然已经护送人儿这么久了,那么最后就干脆成全了她,把她送到小蝶身边吧。”什么?!要把我送进宫去当女驸马?这不是明摆着支持搞GL吗?!不行!
哐啷——我愤恨地推开门。“你们两个家伙,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咱们很熟吗?你们说让我去搞同性,我就非得去吗?告诉你,姐姐我当女人当得挺好。谁也甭想打我性别的主意。告诉那个嗲得不行的什么公主,我就在这儿,我哪都不去!”气呼呼的,我一ρi股坐在床头。“人儿!我们这是为你好!你不要任性。”蛇哥坐在我身侧,继续诱骗。
“哼!”我转过头去。“狐狸,你怎么不说话。你也希望我变成男人吗?”“我……”狐狸紧紧咬着嘴唇,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却生生地盯着我。“你看,你们分明不想我变性!我也不想啊!我的二次发育终于开始,我当女人还没当够呢!我就要当女人,我就要当女人!”我情绪高涨,索性站起来在床上乱蹦。“可是,你心里对小蝶的爱意会让你自动变成男体的!”蛇精大怒,脸上阴云密布。
“不可能!一定有办法叫我变不成男人的!狐狸上次说,只要我和男人XXOO,那我就永远是女体了!”“啊?”两个男人下巴同时掉下。“倾城,你怎么什么都跟她说?”“我说过吗?我忘记了。”狐狸低头,脸红得不行。
躺在床上,我哪儿睡得着哇!翻来覆去,都在捉摸一个问题——第一次的去向问题。给狐狸?应该不会一次命中,生出只狐狸精吧?嗯,应该不会。再说了,看这情形,我肯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类了。搞不好和狐狸还能生出个什么地球上从没有过的奇异物种,那两千年后,生物学家不得乐疯了啊!想想看,也算是我这个穿越人士对全人类做的贡献不是?可是,要是给蛇精哥哥呢?我猥琐的目光借着月色,开始在蛇老大身上游走。精壮的男性身体,线条分明的肌理,完美的倒三角,还有那天在澡堂看到的,让我鼻血喷了三千丈的画面。震撼人心的大尺寸啊!至今想起,都让我的小心肝止不住地乱颤。左边,殷红小嘴,白玉一般的胸膛。右边,阳刚的俊颜,超劲爆的身材。怎么办?好难决定啊!啊!啊!啊!啊!啊!啊!忽然,我脑中灵光一闪——靠!总不能玩3P吧?晃头。不行啊!狐狸的那个能力,偶在温泉领教过的。至于蛇哥嘛,那一看就知道必定是一员猛将。玩3P,会出人命的!月光好美啊,星光好灿烂啊。可是偶却很头痛。唉!再不做决定就来不及了。必须得趁天亮之前完成。哎呀——老娘豁出去了!索性,侧过头,看那张我最熟悉的睡容。伸出手臂,我冰凉的指尖,触摸上他摄人的眉眼。
嘿!迷人的男妖,今夜我邀你共赴一场珍馐盛宴……
沦陷 (上)
我的心颤抖着,我的手颤抖着,我的灵魂颤抖着(偶不是在抽羊角风!)……
冰凉的手指,伸向那个伴我无数个朝朝暮暮的男子。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吧,我脑中却闪过无数个与他相对的画面。闪着惊恐眼睛的他,被我胡诌的话迷惑的他,怕我跑掉害怕到浑身战粟的他,早起梳妆的他,穿着大红的衣裳在风中冲我微微笑着的他,混战中紧绷着俊脸却一直将我牢牢护在胸前的他……
倾城,一个真心疼惜我,爱惜我的男子。无论他是人是妖,我知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忍心离开他。“狐狸——”我轻轻地呢喃,手指终于抚上月光下他那恬淡柔美的脸。几乎是同一瞬间,他睁开那双迷人的眼。“人……儿……”他的嗓音沙哑,眼中早已闪烁起点点星光。“你没睡着?”我愕然。“你……”他略显迟疑,“确定,是……我吗?”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藏着许多我读不懂的东西。
为什么?难道他不愿意?没吱声,我披了衣服起身出去。很久,身后终于响起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我背靠着院外的大树,咬着嘴唇,扯着衣角,抬头盯着头顶上的星星。纠结啊~~~~~~纠结~~~~~~~~~~偶也怕怕,没经验啊!相关漫画和小说倒是看了不少,但是……照葫芦画瓢,毕竟……脚步越来越近,我的心随之也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踏、踏、踏……砰、砰、砰……大哥,你倒是快点走过来啊!“人儿——”狐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际。估计此刻,我一定比煮熟的大虾还红。(大虾:偷笑,呵呵,比我还红?)
“人儿——”“那个啥,快把衣服脱了!”妈呀,这我怎么还害羞起来了?姐姐可是很粗鲁地说~~~~~~
“人儿,你真的,决定了吗?”狐狸呼吸开始不稳,不过还是硬挺着装唐僧呢!
笑话,姐姐我现在是一超级美女,他这没见过世面的山村小狐狸一看见我本尊,光鼻血就飞溅了无数次了。现在,还怕拿不下面前这7421高地?“脱!立即现在马上!”嘶啦——一声巨响,我诧异地回头,只见狐狸全身衣服瞬间变作四分五裂的布片,飞散在空中。
“狐,狐,狐,狸,狸啊!你,你,你,你不用这么激动吧?我好怕啊 !啊! 啊!”
“人儿——”随着最后“儿”字的尾音结束,狐狸在银色的月光下华丽丽地变身为——恶狼。
他一个饿狼扑羊将我扑倒在地,修长有力的手开始拉扯我的外衣。身体的全部重量紧紧地压制着我。我原本可是力大如牛一超女啊,此刻却愣是让他制得服服帖帖的,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狐狸、狐狸、狐狸、呼呼——”喘口气,“你不用每次搞得都跟强X似的吧?我——呼呼——貌似是自愿的吧?”“人儿——”他原本就殷红的小嘴,此刻更是鲜血般艳红撩人。没由我为自己争取一丝一毫的权益,就蛮横地堵住我的嘴。“嗯——啊——”他时而温柔时而有力手,探进我的贴身衣物,撩拨着我。
靠!着火了!他略带粗鲁地吮吸着我的嘴唇、脖子、胸口。那碎玉一般的小贝齿,贪婪地磨咬着我身上每一寸肌肤。不是吧?要吃人啊这是!“停!”我大吼,他不停,依旧忙于在我身上到处扇风点火。“停!我叫你停!”我怒,一把抱住他的脸。双目圆瞪。“你丫的!说!技术怎么这么好?不说一直为我守身如玉来着呢吗?!骗子!”我恶狠狠地说完,猛地一口咬住他的小红嘴儿。“嘶——”他吃痛,抬起情yu氤氲的眼睛,凝望着我。“人儿——你难道不知道,狐狸精天生就有一个不同于其他族类的本领吗?”
“是什么?”我抬着脖子,盯着他的眼。“媚,功。”他一字一顿的说完。世界忽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那嫣红欲滴的红唇在一张一合间,在朦胧的月色中,散发着数不尽的妖娆诱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狐狸——”完完全全跌进他的摄人的目光中。那样有神魅惑的眸子,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爱意无尽的激|情,在召唤着我。让我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不知不觉间,为他展开自己的身体。夜风吹拂下的薄纱下,我们的肌肤相贴,亲密无间。热汗在他的额头滚落,滴落在我滚烫的胸口。我像一只含苞待启的花朵,在狐狸火热的身体下妖娆绽放。我的手臂紧紧地攀在他劲瘦的腰上,而他将他全部的身体与我密实贴合。第一次,我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用身体用心用灵魂感受那来自生命最原始的力量,感受我身上的男子不同寻常的热度和激|情。“人儿——求你——千万——不要后悔——”“不会的,不会的……”如注的热流伴着狐狸销魂的呻吟,在我体内倾泻开来。经过了第一次洗礼的我们,都仿佛从雨水中打捞出来般。睁开餍足的眼,狐狸那双撩人的媚眼,在此时更多的是亲密后的羞涩。他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小红嘴儿微微张开,喘着气。“狐狸,我求你个事儿。”“人儿,你我都……怎还这样客气?”“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有时那样温柔可人,而有时又要那样凶猛男人呢?!你说!你到底是不是人格分裂?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他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我。性感的身体还祼露着,在我眼前泛着如华的光泽。又来了!又来了!为什么又装出那副善良无害的模样呢?逼人犯罪啊,逼人犯罪!
“头痛!你真让我头痛!”我一个翻身,骑在他身上。俺要争取主动权!
“人儿何出此言?是倾城做错了什么么?”他有些惶恐。“告诉你!从现在起,你媚倾城已经是我的人了!所以,不要再这样招摇过市地妩媚煽情,不要再这样引人犯罪地倾人倾城。你——”我居高临下地指着他的鼻尖,“从现在起,给我低调!”俯身,报复性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唇。“唔——”倾城不堪欲望,难耐地在我身下蠕动。抬起头,双眸中满是渴望。
“不许动!老实儿给我呆着!刚才你强了老娘,现在,老娘要强你!”哈哈哈——我感觉自己精力丰富,俨然不是一般量级选手能比的。“呦吼——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 ”未完,待续……
雄性无法承受之痛
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儿。“人儿,都是我不好,都是倾城的错。不该因为自己的欲望一再由着你胡来,你看现在——”小狐狸一脸歉疚,可是在我看来——那绝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扁表情。“哼!谁让你老拿你那双勾魂儿的眼睛扫我呢!你一扫我,我就腿软,我就冲动,我就——哎呦——”我手捂着小腰,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狐狸精,果然都是祸害人的生物!
“人儿——”狐狸亲亲热热地贴了过来,温暖的手抚上我酸痛的腰。呼呼——暖和!舒服!开心!我冲他笑了。他则飞快地低下头,害羞得双颊飞霞。切!该有的都有了,还给我装纯!我心里偷乐。抬起眼,看着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没想到,竟然折腾了大半夜。“快回去吧!要不蛇老大该发现了!”我催促,可是身边的人听了我的话,身体明显一僵。
“怎么了?”我回头诧异地望向狐狸。“白,白,白兄他。”他的嘴嘎巴几下,喉结上下抖动着,明显十分不安的样子。
我心里顿时也惶恐起来,糟糕啊!忘记这茬了!唉!这年头,真难办啊!给了这个欠了那个!可是,我也不能再长出一层@¥#%来!
耷拉着脑袋,我和狐狸磨磨蹭蹭地进了房间。探出头,我向床铺上看去。咦?蛇老大已经不在了!(大虾:此句话有歧义!)
像偷情回来的妻子没发现丈夫般,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嘶嘶嘶——”我冲外面的狐狸发暗号,叫他进来。“回来了?”一个懒散冰冷的声音忽然响在我耳侧。仿佛一个炸雷响在我旁边,我惊得一下子蹦起多老高。“你、你、你、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死,吓死我了。呼呼——”我喘着粗气,一手抚着胸口,一手颤抖着指着他。“哼!”他半眯着的眼睛,轻轻一扫。“我一直都在,只不过——”他忽然顿住,“你却始终看不到罢了……”好大的酸味儿啊!什么意思?双关语?是埋怨我忽略了他?还是我和狐狸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
我恐惧慌乱地闪烁着目光,头垂得低低的,生怕与他别有意味的目光相撞。
“白兄,我——”狐狸上前欲言又止。“罢了!”白蛇决然地一扬手,示意狐狸不必多言。“吃饭吧!晚上体力消耗太多,还是补补吧!”蛇精潇洒地一转身,先兀自坐在饭桌前。
我和狐狸彻底呆住。什么意思?想毒死我们?“过来啊!我做了很久呢!不要枉费我一番心意。”他淡淡一笑,周遭黯然失色。
“嗯!”鬼使神差地,我乖乖地坐下。狐狸也顺从地坐下。抬眼,往桌子上一瞅。全是荤菜。狐狸都不能吃吧好像。“蛇哥,你这是什么汤啊?颜色好怪哦!”“牛鞭汤。”某帅面无表情。噗——我一口没忍住,全喷了出来。胃里犹如排山倒海般翻腾起来。我捂着嘴跑了出去。
“人儿——”狐狸追了出来。而我早已在门外吐得昏天黑地。“怎么?不和你胃口?”狼狈地回过头,看见白蛇抱着双臂,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看着我和狐狸。眼中是全然令我们陌生的冷漠和怨恨。“白兄,倾城求求你,不要这样对人儿。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私心。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有什么气就请冲我来好了,不要——”“闭嘴!你给闭嘴!”优雅的帅哥终于暴怒。他额上的青筋突突着,一张脸黑得骇人。周围的空气一点点失去温度,炎炎夏日,我感觉身边的空气竟然开始结冰!一团若隐若现的冰云在蛇精背后升腾,他乌发随着气流开始渐渐飘散,那双俊彩如星的眼眸此时却透着乖戾逼人的寒光。“不要这样子!白大哥!”狐狸一把将我搂进怀抱,那张刚才还娇若桃李的脸此时已经惨白一片。“闭嘴!你们这对狗男女!这对狗男女!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唇又变成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青黑色。他的额前紫光缭绕,一个诡异的蛇形光符正一点点显现出来。
“喂!你想干什么?杀了我们?”终于,我爆发了。“闭嘴!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你至始至终都把我对你的感情视之为无物!你没有心吗?你难道感觉不到,我的每一次心跳,每一下呼吸都是为了你吗?啊?!”瘴气缭绕,随着周遭强大的气流,他洁白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我仰着头,试图将他骇然悲痛的表情看得更真切。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因为,眼角冰凉的触觉,让我恍然间发觉——为了面前这个歇斯底里的男妖,我竟然流泪了……
“白苏珍,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没有脑子的傻蛇妖!你以为我干嘛那么着急想要和人XX?为什么不愿意跟那个漂亮的公主进宫?为什么不去过我一直梦想着的锦衣玉食仆佣成群的生活?为什么?”
“你以为我只爱倾城?”我站起身,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是,我爱倾城!那样一个一心一意都为我的男人,我没法不爱。可是你呢?那日你拼死救我,为我吸取媚药,难道我就不记得了吗?你隐忍的表情,你抬头告诉我千万不要解开绳子的表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以为,我为什么总喜欢盯着你看,你以为我为什么总喜欢揩你油,你以为我为什么总是腆着脸和你套近乎,你以为我为什么在你摆着一张臭臭的扑克脸时却还执着地要去招惹你?为什么,你告诉,为什么啊!”一席话,耗去我仅剩的一点体力。我失力地跌坐在地,一张脸却还执拗地扬向他。
“你知道吗?昨夜的选择,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难的问题。可是,你,口口声声说,无论如何都会爱我护我到底的男人,就因为我的第一次给的人不是你,而就绝望至此吗?那还算什么狗屁爱情。还提什么千年万年的?”许久,空气中没有一点声音。诡异地,连喘息声都没有了。我僵直着脖子,像一尊雕像般保持着一种造型,N久没变。“大哥,给点反应成不?”我盯着蛇老大。他的脸阴晴不定,我心里也是十二万分的没底。
咻——一道白光闪过,我眼前那个暴怒的蛇妖就没影了。“嗳?哪去了?”我四周撒摸一圈,没发现。“他走了。”狐狸上前,扳我入怀。“去哪了?还会回来吗?”“不知道。应该会回来吧。他一定舍不得你……”狐狸轻轻吻着我额头,好像梦呓般。
“偶可以理解的。男人可以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但是他的醋意和这方面的忍受度,是不能算在常理可以考虑的范围内的。”“你今天说得好多啊……”“是啊,所以我累了……”我懒懒地闭上双眼,真是的,身心都超负荷了。
再睁开眼,我可以看见什么呢?真的再也看不见蛇老大那张酷酷的脸了吗?睡吧睡吧,什么也不要想——身材那么好,我还没摸够呢睡吧睡吧,别再想起谁——他应该会回来吧?睡吧睡吧,把一切都忘记——可是,那个一袭白衣,有着最淡然最冷漠笑容的男子,要叫我如何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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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寨蛇夫人?
天空终于从灰白变成蔚蓝,明媚的朝阳透过窗棂斜斜地射进屋中。此时的狐狸和我早已摆脱了瞌睡虫,大眼瞪小眼地端坐在桌前。“唉——”我们异口同声,默契地相视一眼。扑哧——我忍不住笑了。狐狸唉声叹气的样子也那么可爱!“你说,咱们怎么弄得这么沮丧?”我有点自嘲地道。“人儿——”狐狸又开始用充满歉意和自责地眼神瞟我。“哎呀——老夫老妻了都,老这样客气烦不烦啊?”话还没说利索,就听闻院中呼啦一下子涌进一大批人。“公主殿下驾到——”一个公鸭嗓大喊。我和狐狸立刻起身,进入一级戒备状态。“狐狸嘿,抖擞抖擞毛,准备战斗了您内!”“人哥哥,人哥哥——”一个甜美诱人的嗓音伴着袅娜的小碎步,某女华丽上场。
汗!你姐姐我还没长小JJ呢,这么快就叫哥了!(而且也长不了了!)“你——”我开口。“小蝶公主,倾城这厢有礼了!”冰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火药味儿。狐狸先我一步,将我护在身后。看这阵仗,娇妻保卫战即将拉开序幕。“你?”某美女停下飞扑我的脚步,一双美眸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一圈红狐狸帅帅。随后,轻蔑地一撇嘴——“滚开!看你那副骚样子!跟个狐狸精似的!”宾果!答对了,他还确实是只狐狸精。我暗自好笑。女人的直觉,它咋就这么灵呢?!“小蝶?你怎会说出如此难堪之语?你还是当年那个温婉动人善解人意的小蝶吗?”狐狸诧异,看似有些激动。“啊?我……”某女好似被破了一头凉水,瞬间呆愣住。“啊,我,对不起,我刚才失言了……人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我真是小蝶啊!”哼!我冷哼一声。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搞不好,这个妖王老婆就是个冒牌货!
狐狸的疑惑更深,忍不住回头与我交换了个眼神。“公主殿下,请恕草民无礼。人儿姑娘不能跟殿下你回宫,现在她是我媚倾城之妻。媚某自当守妻护家!”“什么?你这个狐媚子,竟然敢和我抢人?本公主今天和你拼了。”说完,某女撩起袖子,张牙舞爪地就朝狐狸扑了过来。(汗!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啊!啊!啊!我挠死你!你这个贱人!”发髻凌乱,头饰歪在一边,她发狠发疯地拉扯狐狸,俨然就是一街头街尾到处找人茬架的泼妇。这哪有个公主样啊还?“好啊你!不要以为好男不跟女斗,就这样欺人太甚。我媚倾城也不是好欺负的!谁想抢走我心爱之人,那也得先过了我这一关!”说完,某人撩起袍子,风风火火地就迎了上去。
好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战斗公鸡一般,他满脸戾气,也完全忘记了性别之差。现在早已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老娘们掐架的战役中去。而且,似乎还颇为享受……狐狸,不是告诉过你,做人要低调嘛!狐狸,不是告诉过你,性别这东西不要经常变来变去嘛!狐狸,我托着下巴盯着他妖红的背影,我咋觉得你更像那个男男女女变化不定的妖王呢?
再一次盯着面前那对撕扯抓挠,忙的不亦乐乎的泼妇泼夫二人组,我和那些同样被吓坏了的宫女太监交换了一个“我了”的无奈眼神。随即,索性一ρi股坐在茶桌前,开始悠然自得、吱溜吱溜地喝起茶水来。呵呵,世界啊,你可以变得更混乱更诡异一些……可惜啊,ρi股还没坐热乎。大伙的注意力,却又被院外的喧闹声吸引了过去。
“怎么回事?”我诧异地跑出去看热闹。豁——偶这一推门,差点没吓死。这外面,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招展,人山人海啊!在大团火红的衬托下,人群正中央,一高头大马上,那个一身喜庆暖洋洋的某偶像歌手,正一脸幸福期待地俯视着我。“娘子!相公我来迎娶你了!”抽了,我的面部肌肉真的开始严重地抽搐起来。难道,那传说中的隔壁吴老二就是这样被逼出来的?!“大哥——你不用这么速度吧?统共见过两次面,就算是一见钟情也得有个接触熟悉期吧?”
我颤抖着边说边往院里退。“哎——娘子——”某男一个潇洒的下马动作,飘逸地落在我面前。修长的手臂轻轻一勾,就拦住我的小腰。绝对标准的调戏式!“住手!放开我娘子!”狐狸衣衫凌乱地跑出,狭长妩媚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一脸凶神恶煞,修长如玉的手指紧紧地捏在一起,发出骇人的“咔吧咔吧”声。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狐狸的表征性别,取决于他对手的性别……了解了,了解了,终于了解了。…………不算太大的小方桌,我们四人各具一方。你扫我一眼,我扫你一眼,他瞪他一眼,她瞪他一眼。静默……死一般的静默……莫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心里一哆嗦。妈呀,还是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吧。“咳咳咳……我说——”“人儿必须跟我走!我已经禀明了高堂,连聘礼媒婆都一并带来了!”“什么?!”公主和狐狸一起拍案而起。“正是!”“你岂有此理,告诉你,我和人儿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狐狸怒极大爆料。
“什么?!”哎呦我的妈呀,我赶紧双手抱头钻到桌子底下。一个重量级炸弹丢下的后果,是无法预计的。
“我杀了你这无耻之徒!”“还我英俊潇洒的郎君!”“还我妻清白之身!”“我代表牡丹消灭你!”乱套了……忽然,室内冰冷的气息弥漫,就在我发觉一切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时候,一抹熟悉的纯白“刷——”地一下晃到我面前。那张万年冰山脸,“呼”地在我眼前放大,而且目光炯炯。“跟我走!”一只冰凉有力的手,猛地握住我的胳膊。“等等——”话还没说完。咻——跟着蛇哥移形幻影了。耳旁风声呼啸。回过头,发现仅仅这一眨眼的功夫,视线里我们之前住的小屋,早已变成了一颗小黑点儿了。“大哥,飞这么快干嘛啊?”“不想让他们追到你!”他面无表情,看都没看我一眼。“呃——”我在他臂弯里,扭动两下,换了一个相对比较舒适的飞行造型。“可是这样,狐狸也追不到我们了!”“我说的‘他们’自然也包括他!”“什么?!你要甩下狐——”“抱紧了!”咻——咻——N久之后“到了!”他将我轻轻放下。我睁开眼,环顾四周。嗯!又是一处深山老林。“大哥,你到底想干吗?”我一道都在犯合计,不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索性,先挑明的好。“好,既然你这么急于知道,那我也不再隐瞒。姑且,将自己全部打算和想法都一并告之。”他肃然着一张俊脸,嘴角绷得紧紧的。预感不好,我困难地吞了口口水,感觉自己像等着审判的肉食猪一般。命运堪忧啊,堪忧。
“昨天我想了一晚上,就在想到底要不要放弃你,成全你们。但是——”他拉长语调,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仿佛在审度我一丝一毫的面目表情。“最终,我发觉,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真的没法潇洒的放手。但是,我偏偏又是个对于感情无法大度的小气男人。既然爱了,就要爱的专一爱得纯粹。正所谓,情人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我要你,我便会全身心地对你,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个。相同的,你也必须只爱我一个,无论身体或心,都只能是我白苏珍一个人的。”默……“我知道,你对我有感觉。也知道,你心里也同样放不下倾城。可是,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一切都不一样。”什么意思?“不管你乐意不乐意,我都要强行把你留在我身边,从此你的世界便只剩下我一个男人。我会让你的心,一点一滴都被我占据,我也会让你的人——呃,我会让你为我生儿育女。”
啥?!这是什么话?意思是,我被他抢了?跟压寨夫人一个命运?“白苏珍!你不要太过分!”“嘘——”他抬手捂住我的嘴。那往日里嚣张冷酷的脸上,竟出现了害怕祈求的神情。
我眼花了吧?!“别恨我!永远不要恨我!求求你——”他有些悲凉地拦我入怀。“我知道,我对不起倾城。我知道,他对你的真心不比我少一分。可是,在爱情的战役里,我已经别无选择。欠他的,我愿用除了你之外的一切来还。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在我额角轻轻印下一吻,“我什么也不要了,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却唯独不能心甘情愿地放开你。人儿——”蛇老大,没想到平时那么沉默的你,一煽起情来,还,还,真TNND的够劲!
“人儿,求求你,不要毁了我。我的心真的再也擎受不了第二次打击了。”他的手臂勒得我紧紧的。一双凝望我的眼睛,深情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唉!先稳住他再说吧!爱狂了的人最可怕,什么极端的事儿都能干出来。搞不好就弄个双双殉情。到时我上哪哭去啊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哭丧着脸,抬起头望向他。没想到,冰山燃烧起来那绝对不比火山差啊!“人——”他欣喜若狂,一把将我揉向胸口。痛、痛死了!我捶打着他。“行了!就算是男耕女织,那咱们也得有地儿住啊!”我四处察看,连间草屋都没瞧见。这准备工作怎么做得!也太不专业了。“有地方有地方,我都已经布置好了!”蛇哥兴高采烈,伸臂一挥,指向某处。
吧嗒——偶下巴掉了。大家伙儿知道我瞧见什么了?知道我他丫的瞧见什么了?!山洞!又是山洞!绕来绕去,总是逃不开山洞这片风水宝地!好好!就算是你是蛇,就算你自己得意山洞,那也不能屁颠儿地叫你老婆过来和你一起爽啊!
幽怨地望一眼身边这个假冰山真火山。他丝毫没有察觉出我的不快。Well !山洞啊山洞,不在山洞中变态,就TMD在山洞中歇菜……华丽丽地歇菜……
沦陷(中)
意外啊,真是太意外了。我一边傻了吧唧地任由白蛇哥哥扯着手走,一边两颗眼珠子却不受控制地飞出眼眶。这山洞里,简直是别有洞天啊!美丽的温泉,华丽的宫殿,金碧辉煌的回廊,舒适奢华的卧榻……蛇哥欣慰地看到我乡巴佬进城般的傻态,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这里原来是我父皇母后的寝宫,只可惜后来姐姐篡位,另建了一处宫殿。于是,这里就成了被我独霸的私家秘处。怎么样?喜欢吗?”他轻轻揽我入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际。
喜欢!那是相当喜欢了!我冲他狂点头。“喜欢就好——”他俯下身,在我唇上轻轻印下一吻。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却叫我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不会吧,难道要开始了吗?偶怕!“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可以先去温泉泡泡,缓解一下疲累。”
咦?我失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轻快离去的背影。死鬼!皇帝不急太监急嘛!我跺脚。(大虾:你怎么这么色?!)温泉——我站在泉边四下看看,果然是超高级的皇家温泉啊!水温适中,水面上更有大团升腾的水汽,让人不由得产生如临仙境的感觉。就连泉边的石头也是鬼斧神工般的精美异常。脱衣下去——呼呼——好舒服啊!咱小老百姓也终于体验一把贵族享受,这趟穿越也算没亏着!
自恋地摸摸自己的肌肤,真是吹弹可破。呵呵,自从被那雷劈了之后,我可真是丑女大翻身哦。哗啦——撩起一捧水,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叫人上哪说理去!哎,等等。我脑中忽然闪过某蛇一句话——“我会让你为我生儿育女。”
生儿育女?!我暴汗!怎么生儿育女?胎生还是下蛋?貌似,蛇类们都是下蛋的吧?那我和蛇哥?!不想了,不想了,这些估计没有那么简单。我一个人在这儿傻想,简直就是自寻烦恼。
我搁那一顿摇头晃脑。忽然,一只冰凉的手从后面抚上我祼露的肩膀。“啊!”我一惊,腿软滑下。“怎么这么不小心!”蛇哥有丝头痛地将我扶正。“你、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就——”我有丝委屈地拿自己这双小杏眼瞄他。
“对不起——”他直直地望着我,眼神开始在我祼露在外的皮肤上打转,渐渐的眼中开始燃烧起一团火焰。“呃——”我有些尴尬,身体条件反射地往水下埋进。毕竟这样坦诚相见,我还有点……唉!就是没刚,一到关键时刻我就发憷。“你……饿吗?”他哑着嗓子,眼神依旧死死地盯着我。“啊?哦——饿啊!当然饿啊!”我赶紧拔腿往岸上走去,伸手拽着他一起,想一同上岸。
可是——某人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咦?我再拉,还是不动。“嗯?”我疑惑地望向他,使劲再拉。“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猛地带入他的怀抱。俺柔软的小身板,重重地撞在他坚硬滚烫的胸膛上。“你?”我诧异地仰起脸,你不是冷血动物吗?怎么还能有这么高的体温?!
“我们等会儿再吃,好不好?”不容我回答,他那健硕的手臂就已蛮横地勒住我的小细腰。(“勒”这个动作到何时都是蛇类最热衷的行为!)随着胸膛剧烈的起伏,他口中带着巨大男性气息的气流喷洒在我颈窝。我则像一只无骨的大乌贼,整个人滑不跐溜,软绵绵地贴在他身上,随着他呼吸起起伏伏。
“人儿——”他痴迷的低喃,腾出一只手稍一用力,就将黏在他身上的湿衣扯掉。
如此我们便真的“坦诚相见”了——他精壮撩人的身体在氤氲水汽中半露半掩,完美的肌肉轮廓让我看得两眼发直。额前的湿法,蒙上情yu那双狂热的眼,还有不断滴下水珠的薄唇。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游走。渐渐的,我发觉,我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紊乱而艰难。“你——啊——”再一次,他大力地搂紧我,仿佛要将我揉碎般。偶可怜的还在发育的胸……
带着一丝痛苦和迷蒙,他用自己坚如钢铁的身子摩擦着我的皮肤。口中溢出一串串难耐的呜咽。
咦?他似乎只会搂紧再搂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身体的难受。莫非……他不知道怎么办?!“人儿——我难受——”他粗暴地吻着我,我那可怜的小嫩皮无一幸免地都盛开了桃花。
“你,不是不会吧?”我哑然。“帮我——”他的欲望痛苦地抵着我的小腹,额上的蛇符开始一闪一闪地发出妖异的紫光。
不是吧?该不会是太过激动,要现原形了吧?偶没那么命苦吧?!“好好好!你别激动。我帮你,我这就帮你!”顺着他健硕的小腹,我颤抖的手向下滑去。指尖一触摸上那个可怕的庞然大物,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嗯——”他发出一声呻吟。哥!我哭了!这、这、这种型号会死人吧?!“握住它!我喜欢——”他一边忘情地狂吻着我,一边低喃。可是,毕竟是杯水车薪。我的手即使再努力,却终究无法帮他灭火。相反的,他额前的蛇符倒是越来越清晰起来。“不要!不要现原形!”我挣扎着将双腿攀上他的劲腰。将自己最柔软湿润的地方呈现给他。
他抬起已经神智混乱的眼,迷茫地看着我。我视死如归地点点头。本能终于驾驭了他。他像一只终于被放出笼的野兽般,疯狂的似乎要席卷一切。
“啊——”整个人被他充得满满当当,再无一丝空隙。那样强悍的身体,完完全全的征服与占有,让我恍惚间感觉自己早已与他合二为一。“嗯——人儿——好紧,好暖——” 发出一连串舒适的叹息,他将我更密实地贴向自己,试图更深入的进入我。“搂紧我!人——”初尝云雨,动作虽然还很青涩的他很快就让力量与欲望就主导了一切。疯狂地撞击与冲刺,不管不顾地律动,毁灭性地掠夺。粗重混乱的喘息,青筋蹦起的肌肉,深陷欲海的双眸,带着数不尽的诱惑与强大的冲击力,让我的世界天旋地转。不是我懒惰,不是我不够主动。只是他太强悍,让我只能乖乖在他身下承欢……
热度持续升温,激|情指数有增无减。渐渐的,感觉自己柔弱的身体似乎已经包裹不了这个狂风野火一般的男人,我只能像一只没有筋骨的布偶,瘫软在他强劲的臂弯里,任他欲取欲夺。而这个被欲望冲昏了头的家伙,似乎根本没有发觉到他的过于强大和我的过于软弱。他的大手牢牢地握着我的腰身,起起伏伏迎合着他硕大无比的欲望。他的目光一顺不顺地钉在我脸上,深色的瞳仁发出摄人的幽光。这样专注的样子,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我,他占有的不仅仅是我的身体我的感官,还牢牢占据着我的心,我的灵魂。
极大的快感与极大的痛楚在我体内持续不断地激荡开来,强烈的犹如冲击波的感觉侵入我的四肢百骸,让我止不住地呻吟呐喊。霎时间,与他低沉的嘶吼和喘息交织成章。热流在我体内一泻千里。可是他却可以在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到的时间里,再一次提枪上阵。那贪婪的身体,似乎永不知厌倦般,总是岿然不倒的样子。让我在不断飞身云端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丝丝无力和绝望。“小东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他在巅峰时刻,唇边逸出的呢喃。这就是男人床第上的情话吗?连称谓都染上一层浓浓的情yu色彩。小东西?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呼~~~~~~~~~~~~~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估计体力不支了。唇角勾起一抹苦涩——这就是处男妖的实力么?看来狐狸当时还算是“身下留情”了呢!
所谓“无福消受”大概就是形容我当前的这种情形了吧?虽然很丢脸,但是在临昏前,有些话我还是必须要说的。比如这句——“好汉!饶命!”呼呼————**
未完待续……
沦陷(下)
腾云驾雾,沧海桑田,物换星移,乱七八糟……呃,其实偶就是想说,偶做梦了。梦里,好像又回到自己现代的家中。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气味,熟悉的人——“老妈?!”我失声尖叫。“叫!叫!叫!叫魂啊你!”厨房里,那个健硕的背影,一脸凶神恶煞地冲出。手上还握着一把油乎乎的菜刀。“我没叫啊?!”饭桌上坐着一个长得和我昔日一模一样的家伙,此时正闪着她纯洁无比的大眼睛瞅着我嫡亲老妈。“没叫?”“没叫!”某女坚定地摇头。靠!你这个冒牌货!竟然敢冒充我?!“那就怪了,难道我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无良老母习惯性地掏掏耳朵。
“哎呀,一定是你成天搓麻,稀里哗啦地耳朵都幻听了!早就告诉过你,那种娱乐不适合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你偏不听!”“要你管!别以为你考个北大物理系就了不起了。就算再厉害,你也还是我生的。别老拿一副家长的样子来教训人,真是的,没家教!”老妈气呼呼地转身又进了厨房。北大物理系?!哎呀我的亲娘呦!这女的到底是谁啊?!妖孽!“说!你到底是那条道上的?竟然敢冒充我,欺骗我温柔、善良、贤惠、慈祥的老妈妈!”我冲过去,一把掐住某女的脖子。“说!快给我说!”“咳咳咳——人儿——咳咳咳——人儿——你怎么——了——咳咳咳”“快醒醒啊,人儿,你做噩梦了——”“人儿——”睁开眼,蛇哥英挺的脸,在我的视线里渐渐清晰。“你?!”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一下子发现自己诡异的造型。全身赤祼的我,手脚并用,像只无尾熊一样紧紧地吊在同样全身赤祼的蛇哥身上。一双有力的手还想钳子一样牢牢地钳在蛇哥优美的脖子上。“喂!你怎么不穿衣服?!干嘛还吊在我身上?”我怒。(大虾:看见没?颠倒黑白的鼻祖在这儿呢。)“啊!啊!啊!对不起——”某蛇慌乱地跌下床,随即一扬手,身上便瞬间罩上一袭白衫。(某蛇:冤枉呐!我倒是想吊在你身上,可就我这体格……)穿得这么快?我还没看够滴说……一阵尴尬的静默……“呃,给我弄件衣服啊!就算是压寨夫人,也不能成天祼奔啊!”“衣服?”某蛇愣住,随即脸上一亮,“有!有的是!”说完,慌慌张张地跑到另一个房间去了。不一会儿,就见他捧了一大堆色彩斑斓轻纱绸缎的女子裙衣过来。“人儿,这是我母后生前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你若是不嫌弃——”
“嫌弃?”我瞪大了双眼——偶真的不是诚心给穿越姐妹们掉价来的,但是——这真的是我作为一名古代女子以来,看到的,最华丽最漂亮最拉风最有派的服饰。极度疯癫中……“蛇!看看,好看吗?”我穿上一件翠绿色的纱裙,展开宽大的袖子,像只蝴蝶似的,在蛇精面前愉快地转着圈。“人儿——”一直静坐在一旁欣赏的蛇老大忽然失控地上前抱住我。“人儿,你知道吗?三百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女体的你时,你穿的就是翠绿色的裙子,和这件很像。”“是吗?”我睁大眼睛。“是的。”他缓缓地起身,双眼自然地漂向远处,面部的肌肉线条渐渐舒缓,貌似开始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大虾:音响师,请放“ONLY YOU”)“那时的你,水袖拂动,盈盈立于风中,仿若天人。我呆呆的在远处,看你轻启朱唇与倾城低低耳语。一抬眼,一挑眉,都有说不尽的风姿数不尽的妩媚。可若你单单有着惊世的美貌,其实还不足以让我心动。偏偏,那样温婉美丽的你,周身却还携着摄人的霸气。天地万物,无论怎样出色怎样繁华却终究成了你身边的点缀。我当时就想,此女真是只应天上有,妖界哪得几回见?”
蛇精双眼放光,一双冰凉的手紧紧地握住我。听蛇哥这么一说,我咋忽然觉得,我这个傻兮兮的灵魂有点配不上这具身体呢?看人家妖王,当男当女都混的那么像样,而我……无语,我只能卑微惭愧地低下头。“人儿?你怎么了?”终于回忆完啦?才发现!“没事。我就是,我就是饿了!”嗯,对!确实饿了。“哦,那来吃点东西吧!我早就准备好了。”说着,蛇哥牵着我的手,来到了所谓的膳厅。
一打眼,我去,满桌子的奇珍异果,飞禽珍馐。“咦?这什么果子啊?这么红。好像不是小番茄吧?”我拿起一颗鸡蛋大小,通体鲜红的貌似小番茄的水果,瞪大眼瞧。“是红蛇果,只有在剧毒红蛇的栖居地才有的奇果。”“这么神奇?”我斜眼瞄他一眼。呵呵,真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毒蛇还是草蛇。
“我也是毒蛇,属于冰山雪原上的白蛇族群。”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冷冷地开口。
靠!又被识破了!我这点小心思,他怎么老能猜到呢?尤其是我在心里腹诽他时。
“呃,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反正左右你也不是人了……”一道寒光扫过,我马上闭了嘴。NND !我这大脑怎么老和我嘴玩限制服务呢?!
“吃吧, 不是饿了嘛。人儿你边吃,我边和你说个事儿。”“哦。”呼呼,还好没生气。果然还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坐下,开始大快朵颐中……“人儿,关于那晚我的失控,我想先跟你说声对不起。”“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睡一宿觉就好了。”“不是一宿,你已经昏迷三天了!而且中间我还不断地给你输过真气,喂你吃过几颗我炼的大补丹。”“噗——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差点被你X死?!”“对不起——”某蛇悲痛地做虔诚忏悔状。“你这个畜生,你这个害虫,你这只猪,你这匹种马!你……”我气结。
“人儿,你莫要如此动怒,先听我解释——你也知道,我是蛇精。虽然已经修炼上千年,但毕竟还是无法摆脱蛇类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比如,呃——”他吞吞吐吐。“比如什么?!”我大吼。“比如,发情期的问题。”他抬起眼,脸上出现革命烈士一般的大无畏神情。“可是,我天生就是一根筋的人。不想像其他男子一样到时候随便找个人发泄了事。所以,就一直用丹药和内力强压制着自己的……所以,那晚我才会失控。所以……”他越说越小声,头也越垂越低。
呵呵,这时的他,好像狐狸啊。那么小心翼翼的说话,那么诚惶诚恐的样子……狐狸……
“所以什么?”不知不觉,我的语气也放得轻柔了许多。“所以,平时我绝不会那样的。请娘子你放心!”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可怜的妖精们呐。“傻瓜。娘子我应该敬佩你几千年的自制力和忍耐力才是,怎么会生你气呢?再说,我反正也没事。你老婆我强壮得很!”咦?怎么被他绕进去了?竟然也自称自己为他娘子了。
“那——”他兴奋地一下子起身,双眼发着期许的光亮。“干嘛?”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身体自觉地往后靠去。“那我们就继续吧!为夫我一定会一雪前耻,给娘子留下一个最美好的记忆……”
二话不说,直接拦腰抱起偶,直奔床榻。搞什么啊大哥!你这么天赋异禀,还用雪什么耻啊?!求欢就说求欢,干嘛绕那么大弯子?!
后背一接触到厚厚的裘被,我便立刻蜷起身体做防御状。可他随之降下的热吻却把我吻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唔——表——”“要,娘子要——”他像一只犯贱的家狗,将头深深地埋进我的身体,一边沉醉地嗅着,一边用他柔软的舌头舔舐着我的皮肤。“可恶!”“娘子,不要阻拦我。”白忙里,他抬起氤氲的星眸可怜兮兮地望着我。这可谓是边强上,边色诱……“娘子,你好美。是粉色的!”他闪着大眼睛,一副看待稀世珍宝的神情注视着我祼露在空气中的蓓蕾。“你好无耻!”我被他盯得周身难耐。“不要盖起。”他一扬臂,蛮横地将我阻挡他的胳膊交叉着置于我头上。一俯身,又将脸埋入我胸膛,辗转厮磨。“唔——”该死!勾引我!有些粗粝的手掌带着冷暖交替的魔力在我战粟的肌肤上游走,脖子、脊背、臀部,几经蜿蜒最后缓缓地划入我的大腿内侧。“你!”我并拢双膝,气愤地盯着他。“苏珍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人儿你乖乖臣服于我身下,任我爱怜,如此媚眼如丝,如此娇态撩人……”气结。我一仰头,狠狠地咬住他的耳垂。“嗯——”他隐忍的闷哼声,在这情yu弥散的空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性感。
“娘子这样是想……”他忽然别有意味地盯住我的眼睛,下颚微微抵住我的脸,不让我乱晃头。
“给我吧。”他祈求地看着我,昂然待发的欲望抵在我并拢的双腿间,轻轻磨蹭着。
“才不要,不是说是要一雪前耻吗?不是要让我满意吗?那就得听我的。”
他一愣,随后有些负气地耷拉下脑袋。“好,随你处置。忍了几千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好!你说的!”我翻身,趴在他胸膛上。“我要吃奶!”一口叼住他胸前殷红的小点点,满意地听到他欲火焚身的抽气声。哈哈,冷血动物有奶吗?!我心里暗爽!“娘子——”很好!刚刚还是低沉磁性的男低音,现在已经变成含糊不清的呻吟了。
“我也没想到,咱们冷感劲爆的冰山帅哥有一天会乖乖地躺在我身下,任我百般棱辱。哈哈!”舌尖再邪恶地一转。“嘶——”他额头紫光一闪。“哎呀。你怎么又……”“不要紧,我不会现形。娘子继续,为夫,为夫——”一颗汗水滚落,他吃力地咬紧牙,“为夫一定会让娘子尽兴!”他的手,紧紧地揪着身下的被子,手臂上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
眼睛忽然间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什么。心里竟然开始莫名地隐隐作痛。可怜的蛇哥,就是这样挺过去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发情期吗?那样的执念,那样从未动摇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一场没有希望的爱情?还是为了一个他也许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女子?这样深情不悔的男子,世间真的有女子可以不为所动吗?我不信!“蛇,抱我——”……长长的发丝倾斜而下,他温柔地托着我的腰,缓缓地迎向自己。我像一只远航归来的小船,终于安心地驶进自己停泊的港湾。体验身心相连那一刻,幸福的充满。激|情的碰撞也似乎染上了温柔的色彩,我紧紧地搂着他健壮的身体,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缠绵悱恻的恩爱中去。“人儿,我爱你!”蛇哥,我也爱你。轻轻的,我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在爱意泛滥的浪尖上随波逐流。放任自己在他给与的难以招架的欢愉和热情中,彻彻底底的沉醉,完完全全的沦陷……
不速之客
是不是——只要我等,你就会回来?是不是——只要我原地不动,你就会找到?是不是——只要不放弃,我终究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是不是?是不是?那么,这一次是多久呢?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还是又一个悠悠两百载?
倾城其实是不怕的。不怕时光难挨,不怕形单影只,不怕长夜寂寥,也不怕相思成灾。怕只怕,岁月的啃食,世事的变迁,让你脑中的我,一点点淡漠,一点点消逝。再一个两百年,人儿你——还会记得我吗?**
真舒服啊!枕着蛇哥的胸膛,搂着蛇哥劲瘦的窄腰,我睡得那叫一个踏实!“娘子,还不醒来?”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蛇哥好像正在用下巴蹭着我额头。好痒!
“别闹!睡觉!”我翻身,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窝在他身侧装睡。
开玩笑,小样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叫醒我的真实意图。偶可不是小白!
“人儿——”他张臂重新将我揽入怀中,下半身的某处,正在蠢蠢欲动。
“你有完没完?我——”“嘘——”忽然,他神色一紧,抬手封住我的唇。“怎么了?”我握着他的手,小声问道。“洞外有人!我出去看一下,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回来!”免不了额头一吻,之后他就——咻——没影了。乖乖呆在这里不动?我起身,飞快地穿好衣服。不动?不动,我就是棒槌!表忘记,穿越人士首选癖好就是——凑热闹,听墙角!
提着裙子,我蹑手蹑脚地来到洞口,几个漂亮的转身,地滚翻,成功上位。
百花从中,一男一女正在窃窃私语。不好!有奸情!“白大哥,你还记得我吗?”咦?这女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长得也好面善。
“姑娘是——”“是我!”哗地一下,白光刺眼。那女的华丽一转身,变成一翩翩君子。
搞什么?!拍电影啊!“你?!牡丹仙童?!”蛇哥微微惊讶。“是我。”“你不是应该和小蝶——”一提起小蝶,蛇哥马上情绪低落。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再言语。
怎么回事?有猫腻?我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白大哥——”那俊俏公子一抬眼,忽然眼眶湿润,竟扑通一声跪倒在蛇哥面前。
“仙童这是何故?快快起身,白某一介小妖,请受不起如此大礼。”“白大哥,我早已不再是什么仙童。当日错过飞升时机,我又将自己一千年道行尽数拿出。如今,我不过就是平凡花妖一只罢了。”他垂眸,轻抿一下嘴角又道。“当日得知妖王已被如来就地正法之后,为了防止小蝶心碎神死,我只好自作主张,用千年法力携她一同坠入轮回。希望可以借助世世轮回之力,帮她一点点忘记妖王殿下。可谁知——”漂亮公子在蛇哥搀扶下,缓缓起身,一转身又变回女子模样。“可谁知——”某女梨花带雨,“谁知她虽喝了数碗孟婆汤,却终是毫无用处。记忆没了,可是心里却还是留着那个人。三世三生啊!无论当男当女,她都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她却总是跟我说,感觉自己心头空空荡荡,许是遗失了什么。于是,一世又一世,我便只能伴着她苦苦寻觅。寻觅什么,她并不知,可我知道!”她抬起眼,直直地盯住蛇哥。
寻觅什么?偶也想知道。这个妖王正牌老婆到底是何许人也啊?“也许一切都是我的错。可你知道,我是真心实意爱她。看着她每世都为那个生死未卜的妖王愁苦。我又是嫉妒又是心痛。这一世,她为男,我为女。原以为当了男子的他,会因着我是女子而生怜爱。可谁知,他又是那副老样子。好好大家公子不当,偏要云游四野寻找良人——”
“难道,你口中的小蝶其实是——”蛇哥终于开口。“是,就是当朝寒丞相之子,寒心蝶。”“什么?!那那个公主?”“是我派去的。她是梅花妖附身于公主躯体之上,所以你们看不出异常。那日我见公主竟然与小蝶女体原貌颇为相似,就起了私心。正赶上,我在河边见了妖王女体。知道她终于回来。就想将计就计,让梅花妖去迷惑你们。到时若是法力记忆都未恢复的妖王不辨真假,和公主相恋。那我和小蝶就可以——”说着,她开始哽咽。“原来如此!”蛇哥了然点头。“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终究不是小蝶千百年来要找的那个人。自从小蝶遇见了妖王,便笃定了她便是自己要永生永世相随的良人。现在,白大哥你带走了妖王。蝶公子他又开始变得失魂落魄,每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任谁见了都不免心痛不已。”“所以,你什么意思?”蛇哥的目光开始变冷,声音也不再友善。“唉!经过了这么些风风雨雨世事轮回,我即便再努力,却终究唤不回小蝶那颗早已深陷人殿下的心。现在,看着他心如死灰生无可恋,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比起得到他,我更希望的是,他能得到幸福。”她扬起盈盈双眸,那里面满是期待。“白大哥,请你成全小蝶和人殿下吧!他们生来就是为彼此而活的。即便你现在再努力地想将妖王留在身边,等到她记忆恢复之后,她也会毫无犹豫地去找他。这是你我,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得了的!”宛如一个晴天霹雳深深地击在身上,蛇哥踉跄地往后退了数步。而花丛中的我,也不免大吃一惊。小蝶?寒心蝶?那个偶像歌手,竟然是我原配?!嘀嘀亲的老婆大人!“白大哥,你现在所做的其实根本毫无意义。小碟和妖王本就相恋,这在三百年前,你也是亲眼目睹的。他们爱对方入骨,那样纯粹绝对的爱里,连一粒沙粒都容不下,又怎能容得下你我?!求你,还是趁早放手,莫要越陷越深,到时真的就再难自拔了啊!”“住口!我叫你住口!”周围忽然狂风大作,蛇哥周身的口气竟然开始诡异地打起漩涡。狂风吹乱他乌黑的发丝,黑色的气流映得他此刻恐怖骇人。我吓得一ρi股跌坐在地,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太,太,太吓人了。“趁早放手?哈哈。难以自拔?!”蛇哥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耸动着的背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你叫我放手,怕我难以自拔?!告诉你,要是能放手我三百年前就放手了!要是能放手,我早在他驱我出宫的时候就放手了。为了她,我连亲族都能背叛,为了她我连亲生哥哥都能杀死,为了她,我连身败名裂的仇恨都能抛下,为了她,我什么不可以做?你说啊!说!”
“白大哥,你不要这样——”某女踉跄着后退,脸上显然也是惊恐万分。
“放手?!除非我死!自拔?从未想过!”他一步步向她逼近。“死心吧!即便将来她记忆恢复,想要亲手杀死我。我也绝不后悔!”“那,那倾城呢?你虽然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你跟他感情还是十分深厚的。连他的死活你也不管吗?每时每刻,他都在你们离去的方向上守望者,一动不动。你若是再不带她回去,恐怕,恐怕他就会那样一直站到死!站到死!”风,停了。阴冷的气流也渐渐消散。周围又恢复到原先一派鸟语花香的样子。
对峙的两个人,静静地站立着,谁都不再言语。空气,一时静谧得让人发慌。
倾城——狐狸——我想你!我默默地低下头,嘴角尝到一丝苦涩。许久——“你走吧!我不会为难你!”蛇哥决然地转身,衣袖飞舞。“你——”“就当我自取灭亡吧!对于一心求死的人,你不必再浪费口舌。”“可是——”“不就是众叛亲离嘛!我又何曾惧过?性命我的可以不要,更别提什么兄弟情意。”
“白苏珍!你站住,听我把话说完!”白色身影止步。“蛇女王已经采取行动,为了成为下届妖王,她不会放任人殿下这个隐患不管!”
这一次,轮到白蛇愕然。“你怎么?”似曾相识的女子沉静一笑。“不要忘记,我可是花妖。凡是有花盛开的地方,我都有耳目。不然你以为我是如何找到你的?”“谢谢!不送——”…………仓皇地跑进山洞,我慌慌张张地跳上卧榻,假寐。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脑中乱成一团。什么生生死死的,我难道以前那么凶残,说杀谁就杀谁?还有小蝶和狐狸。一想到他们,我的心就揪痛不已。蛇女王要杀我?我难道还会对她构成什么威胁?正想着,忽然感觉身侧一抹清凉袭来,随后一个坚实的怀抱轻轻罩住我。
清冽的风的气息喷洒在我脸颊,我听到男子好听的低音。“我太自私了吧?”不知道如何搭腔,我只能装暂时性耳聋。“会恨我么?你,或者倾城,或者小蝶。”“到时,会恨不得杀了我吗?”许久,他淡淡地叹了口气。“又或者,会有一点点舍不得?”“其实,一点点就好,一点点,就够了……”
故事会大拼盘
寒丞相府邸 后花园“小兰,这几天我去佛堂,你有没有替我照看好我的花啊?”一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着淡紫色镶金花袍,携一翠衣丫鬟缓缓行于回廊之上。“禀夫人,兰儿这几日什么也没干,就专心伺候您的百花园了。不信待会儿你看——”小丫头巧笑嫣然,深得夫人欢喜。穿过回廊,转一个弯儿,再进一个月亮门,然后就是——“啊!啊!啊!啊!啊!啊————”石破天惊,百花园上空群鸟乱飞(吓得!),美妇人脸色惨白,口中持续着杀猪般的嚎叫。小兰双膝一软,跌坐在地——是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混蛋啊!竟然将满园盛开的花朵,一朵不剩地全数揪走了……
某人居室“爱我,不爱我,爱我,不爱我,爱我,很爱我,爱我,十分爱我,爱我,无比爱我……”某男形同枯槁,面色黯淡,一双痴痴的眼睛,直愣愣地呆望着自己手中的花朵,口中喃喃。
身侧,一个硕大的麻袋里,装得满满的花朵。够他揪的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辣手摧花。默……门外秘道上丫鬟甲:“听说了吗?咱们少爷迷恋上一个醉仙楼跑堂的。”丫鬟乙:“嗯,听说了。据说是女扮男装。”丫鬟丙:“还有还有,听说那女的长相可怖,还是个半瞎。眼睛那块,有那么大一块老鼠斑。”伸手向众人比量着。“喏,就这么大块!”众人:“我的妈呀!”丫鬟甲:“那算什么,我还听说。此女不光半瞎有斑,而且——”压低音量,看向四周。
众人:“而且什么?”丫鬟甲:“而且她——腰粗腿短大ρi股圆脸口臭脚臭满口黄牙脸上生疮脚底长癞!”一口气说完。众人(呆楞数秒):“为英俊无比风流倜傥心地善良家世显赫的少爷默哀……”
大虾总结性发言:“舆论八卦,灰常强大!”
枕着双手,躺在软软的草地山,我衔着一跟狗尾巴草,仰头望天。天高云淡,阳光明媚,微风徐徐。大口呼吸着大自然最原始的气息,我心神荡漾。这样的日子多好啊!没有现代的快节奏,没有毕业、就业压力,我像神仙一样逍遥自在。侧过头,看着在不远处河边垂钓的蛇哥。衣袂飘飘,英挺无比。呵呵。看来俺已经完全过上了——“农夫(蛇哥)、山泉、有点田”的日子了。
貌似该知足了吧?可是,心里某个地方却还难受的空荡着——狐狸啊——还有那可怜的偶像歌手。
昨天听那个什么牡丹说,狐狸就那样傻傻地站在山头一动不动地等着我回去。唉!我要是再不回去,他不就成望妻石了?再说,什么人都不认识的他,连个帮他锄草摘蜘蛛网的人都没有。再那么站个十天半拉月,不就成狐狸牌有机土壤了?还有那个偶像歌手。怎么就那么犟啊?为了一个见过两次面的人,犯不着失魂落魄要死要活的吧?就算我和他上辈子真是有那么一腿,也不用这么认死扣吧?“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蛇哥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我视线上方。“挡住我阳光啦!”起开!“这么凶?夫君我刚刚钓到一条大鱼,你不奖励就算了,态度还这么差?嗯?”他暧昧地俯地身体,故意在我耳旁吹起。这个死人,真是会装。以前成天绷着一张面瘫脸,害我以为他有多正直刚毅。现在看来,完全是一副无赖样子。男妖都这样吗?一旦被女的搞定之后,都会一下子变成小屁孩?真是白活好几千年了……
“怎么不说话?”他探究地看着我。“说什么?我现在是压寨蛇夫人,每天无所事事,就等着给你下一窝蛇蛋呢!”
“这样啊?”他冲我眨眨眼,好脾气的样子让我恨不得抬脚踩扁他那张俊脸!
“既然娘子你这么亟不可待地想要为为夫孕育子嗣,那我就——”搂在我腰上的手臂一紧,“不客气啦!”又是这样!男人想求欢,总是可以找到上百种理由和借口。咱是一点招也没有啊……很久之后,真的是很久之后。“喂!你说我万一真怀上,那到时候是怎么生啊?难道真的要下蛋吗?”我躺在他怀里,支着头问。“傻瓜,你我已为人身,岂会再如蛇类那般生育?”他笑得一脸春风荡漾。
“还好,还好。”吓死了。“喂!你手放哪里啊?”“还能放哪儿?当然是趁着儿子还没出生,尽可能多的享用我的福祉喽!”
“……”想得可真多。“喂!再问你。我们真的要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你不喜欢这里?还是,不喜欢我们现在这样,每日朝夕相对?”某男脸色开始阴郁,阴风袭袭啊~~~~~~~~~~“呃,不是,不是。我就是,呃,有点想我老家。女人嘛,总是很恋旧的。”能出去就好啊!就算是迈出革命第一步。“老家?你是说,圣水潭?”“是啊,是啊。”我媚笑。要是能出去,我就能趁机溜走。狐狸啊,我真想见你一面……
“那有何难?只要娘子你想去,我们明日即可起身!”“啊?!”这么容易?偶不是被软禁了吗?“开心了?嘴都合不拢了?”他嬉笑着,再度翻身压在我身上。“喂!你够了哦!有完没——唔——”“娘子,夫君我要奖励。”什么啊?哪来那么多奖励啊?该死的男妖,永远也喂不饱的禽兽!我诅咒你,生儿子没——没痔疮……
天上那点儿破事儿如来午睡,睡毛了。“降龙!降龙!降龙——”“启禀圣尊,降龙被您派到凡间公干去了,尚未归来。”伏虎道。“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如来起身。“他上次因为将您拨给他的公款喝了小酒,没钱买防水手表,结果导致了妖王穿越差了两百年。所以,您盛怒之下,派他去顶替妖王现代凡身了。”“哦。”如来似乎想起了什么。“那老小子现在在下面混得怎么样?”“据说还可以。他昨个还托梦告诉我,他考上了北大物理系,圆了自己多年的梦。”
“切!”如来轻蔑地一呲牙,“不就是物理嘛!看他那样,德行!早就看他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以前就老拿什么学习物理为借口,频频跑去耶老大(耶稣)的地盘上去。说是为了找,那个谁,牛迟钝,和爱盖毯子探讨问题。”“呃,是牛顿和爱因斯坦。”伏虎擦汗。“对!其实真不是我说他。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怎么也得讲究一点不是?伏虎你说说,同样都是老大,他怎么就和老耶头儿那么亲?真是不分远近亲疏。”“是是是!圣尊此言甚有道理。降龙确实不该。”瀑布汗中……“行了,不提他了。一想起他我就火大。对了,妖王那小子怎么样了?”
“还好。目前体会到许多种感情的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冷漠极端了。和身边的人相处得也十分融洽。前世今生,他身边的人都对他更加死心塌地了。伏虎估计,照这样下去,凡间妖界即将迎来明媚的春天。”伸臂,跨腿,做展望未来状。“哦。”点头,“那,呃,那,她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更加正点了?”俯身,做八卦状。
“圣尊!”“呃,随便问问。激动啥。”镇定自若。“禀圣尊,由于千里眼最近迷上了JJ言情小说,所以视力大幅度下降,我们已经无法看清妖王殿下的相貌了。”“什么?!他近视啦?”无奈地点头。“不过,昨晚降龙哥倒是给了我一个法宝,据说可以远观万里。”
“那还不快拿出来看看。我已经好久没见妖王啦!”“尊命!”转身,“兄弟们!哈雷望远镜伺候——”
爱人如斯,卿复何求?
“娘子你干什么?”“打包啊!出门旅行,长途跋涉,吃穿住行,咱们都得打点好。对了,那个马车什么的,你备齐了么?”我很是诧异,回头瞥了一眼明天就要千里迢迢的某男,诧异地发现他好像跟没事儿人似的。
“娘子,你没事吧?”酷酷的家伙伸过他冰凉的爪子。“喂!你这个家伙,到底要不要动动?这么多东西要打点,你就可我一个人累啊!有你这么当相公的吗?”我怨恨地摸摸肚子,示意他,也许这里面还有一个呢!“娘子,从这里到圣水潭,为夫只需带你飞行两个时辰。”吧嗒——下巴掉了。怎么忘记这茬了?!人家是妖精啊!!!!!!!华丽丽的马车旅行,就像一个美丽的肥皂泡,被他无情地戳破在偶面前。
他很无辜地摊摊手,样子该死的惹人厌!“孩子他爹——”我头痛地抚着额头。经过这么一个月的美女与野兽,偶很坚定地认为——蛇蛋,指日可待!“在!”“油加满了吗?加满就起飞吧!”“白某遵命!”咻——圣水潭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水潭?那片生我养我的地方~~~~~~~~~~~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这娇艳欲滴的花海,这高耸参天的古木,这些个奇珍异草。还有林间那隐隐约约的雾气仙云。天!真是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宝地啊!怪不得连水都能成妖。
呃,其实我一直都有个疑问。既然在这里水都能成精,那我随随便便拉坨屎……
“别傻了!”某男凉不刺溜地扫我一眼,继续闷头走。又被发现了!伤脑筋啊!放着这么个玩意在身边,真是……潮湿茂密的树林,我被他紧紧地拉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我会羽化而升天似的。
忽然,他止步。霎时间,紧张的气息弥漫开来。“怎么了?”我嘴唇发干。自觉地握紧他的手。“有强大的妖气。”他神色肃然,一伸臂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别怕,也许没有恶意。大家都是妖——”忽然想起一句台词——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这年头,妖魔鬼怪是时尚啊!哀叹。
“那我们现在咋办?”“先去探探。”咻——又飞了!就是省燃料。飞离地面,感觉脚下的大片密林里雾气糟糟,整个林子给人一种阴郁诡秘的感觉。再往外飞一些,明显感觉到蛇哥吃力。无奈,我们再次落回林中。“我们被包围了!周围被人下了结界,力量很强大。”他咬着牙。“估计是蛇王。没想到,她连圣水潭这片圣域也能控制,实力不容小觑啊!”“那怎么办?这里没有什么妖或者神的管吗?不能找负责这里的狠人帮忙吗?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啊!”“这里是有人管,而且——”他转头定定地望住我,“那个人就是你!”
啊?!号外号外!没想到,我竟然是这里的居委会大妈,呃,不,是管事人!
“不是吧?这不纯扯淡嘛!我现在就是窝囊废一个,上哪有那本事去啊!”我苦着一张脸。我到底是不是那狠人妖王啊?!我自己都犯糊涂。“算了。先别着急。跟我走,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话音未落,就闻——“哈哈哈哈哈哈——我情比金坚痴心绝对的好弟弟啊——你还想去哪啊——”
刺耳的笑声穿过层层树木,划破水汽缭绕的空气,直抵我们的耳膜。震得我眼花耳鸣。
“人儿——”蛇哥赶紧抬手负于我后背,汩汩热流传来,抑制住我浑身阵阵不适。
哗——一道刺目的紫光闪过,那个娇艳妖媚的女子一下子立在我们面前,周身黑气萦绕。紧接着,无数暗影攒动,眨眼功夫,我和蛇哥就被无数黑衣人包围得密不透风。“人殿下——”她微微颔首,妖魅的媚眼轻挑着,“可叫我好找啊!”“姐姐——”蛇哥紧紧护我在怀,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姐姐?!”蛇王凛冽的眼光一扫,“我可担当不起。对于一个三番五次背叛我的人,我可担不起你这份姐弟之情!”“人儿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请你高抬贵手!”蛇哥,这个英挺骄傲的男子,第二次为我低下了头。第一次是在酒楼,为了让老板收留我。“不必再言语,也别妄想着替谁求情,因为——”妖冶的女子淡然地转身,决然地甩起衣袖,“今天我要杀的,不光是她!”一瞬间,风生水起,无数的刀光剑影呼啸着向我们袭来,带着骇人的风暴。
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冷静,蛇哥笔直的身形,昭示着一个铁一般的事实——破釜沉舟!
寒气在他周身迅速凝聚,额前的蛇符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妖娆紫光。扬臂,狂风滚滚,无数的冰箭在眨眼间破空而出。冰剑与刀剑在空中轰然相撞,无数的黑衣人被蛇哥的冰剑刺穿身体,可是还有更多的死士迅速扑上。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他紧紧地护着我,雪白的衣衫上满是敌人的鲜血。“我们永远在一起!”低沉的嗓音像令人安心的催眠曲,让我忘却了这一刻原本该有的恐惧,我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任他抱起腾飞,任他躲剑杀敌,可那只拥着我的手臂却始终是有力而强悍的死就死吧,大不了再穿回去……是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吗?!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开始狂跳不已。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是什么?!空气里分明全是血腥,为什么我竟然嗅出一丝熟悉?朝思暮想的熟悉。
“赤练——”恍惚间,耳际传来的是那宛若天籁的嗓音。我惊诧地回过头,在远处那片霞光万丈里,在远处那厮杀剑影里,我终于又见到那抹熟悉的火红,那抹深入我骨髓的火红。“狐狸——”喃喃自语,是我魂牵梦萦的那两个字。他踏着那耀眼的赤练火龙,犹如从天而降的仙子般,绚烂夺目。大红的衣衫随风舞动,那双狭长的媚眼此刻所见却是无比的坚毅。红色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精细的手腕流畅地翻转着灵狐宝剑。非凡的男子啊,即使是在杀戮中,竟然也美得恍若天人——灵光护体,他翩然落于我身侧,不曾回头望我一眼,便道:“牡丹说你们有难,白兄,你我各站一方,护人儿杀出重围!”“媚倾城!”一声尖厉的喊叫,女王满脸怒色,再度现身于我们面前。“媚倾城!你竟然还想护你的主子?!”“誓死相随!”不卑不亢。“你?!为何要这样三番五次伤我心?难道,我就这么不如她?!”“与此无关,若你确对媚某有好意,还望高抬贵手,倾城必当感激不尽。”
“你?!”妖冶女子早已失去原有的嚣张气焰,此刻完全是醋意横生的妒妇一名。“就为了她?!现在她一没记忆二没法力,完全就是窝囊废一个,你竟然还这样拼死护她?!,媚倾城,我只能说你不识好歹!”“既然话不投机,那也唯有——”狐狸脸色一沉,“刀剑相向!”咻地一下灵狐剑御风而出,霎时间银光万丈。“你?!”蛇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虽是倒退着飞行躲避灵狐剑,可却并没有要反击的意思。如此看来,俺家狐狸果然是她的大爱啊!“倾城!”一直屏息沉默的蛇哥终于开口,似乎有所安排。“女王不敢伤你,你现在赶紧护着人儿离开。我们林外汇合!”“什么?!”狐狸一怔,我也一怔。“白兄,这——”两个男人对视着,目光汇聚中似乎相互传递着什么。片刻,“好!白兄,我们林外汇合!”狐狸咬紧牙关,点点头。一直拥着我的那只手臂终于打开,另一个温暖的怀抱等待着我。看似一切无他。可是,我不是傻子,就算我再笨,也能体会出那只放开我的手臂里饱含了多少不舍与留恋。红色包围了我,狐狸温暖甘甜的气息喷洒在我面颊。他紧紧地抱着我,在燃烧的赤练红光中奋力地突围。死士们果然有所顾忌,不敢对狐狸痛下杀手。希望似乎已经在不远处向我们招手。可是——我一直扭头看向的那个男子呢?鲜血犹如红莲般绽放在他雪白的衣衫上,竟然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美。他面无表情,只是不断地躲避、进攻、再躲避、再进攻。所有的动作都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至始至终,都不曾望我一眼,连余光都不曾扫过一秒。可是,我知道,此刻的他一定是在用心看我,片刻不停地看,一眼万年地看,生离死别地看,在留恋,在诀别,在祝福……蛇哥,你这一次是真的,要对我放手了么?恨了百年,爱了百年,纠结了百年,如今终于如愿以偿的你,真的就甘心这样放开我了么?
其实,一切似乎早已明了。他自然是早就料到了今日的结局,所以才会有山洞中抵死的缠绵,所以才会有一人独霸的私心,所以才那样不管不顾的爱着,好像没有明天般贪恋。原来,一切早已成定局,只是我太笨,却只能在这最后一刻参透个中玄机。蛇哥,你说你怎么那么苦命,纠缠百年的情劫,为何就是遇不到蕙质兰心善解人意的良人呢?
我还在望他,眼看他的身形越离越远,眼看他即将消失在我的视线,我却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不能言不能语。电光火石的那一刹,他终于没能将冷酷进行到底。曾在我脑中幻想了无数次的双眸,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再次望向我。虽然很远,但却足以让我痛彻心扉。果真是最后的回眸啊!诀别爱恋痴狂,所有的恩恩怨怨,所有的缠缠绵绵,都在这春风化雨的一瞬间迸发在眼底。让我一瞬间心碎满地,悲伤如注。爱人如斯,卿复何求?愿得君顾,同生共死!“狐狸,放开我吧!让我回去。”
百年情终
“人儿,不可!”狐狸搂着我的手臂勒得紧紧的,双眼满是惊恐和担忧。
“不!放我回去!我男人在那呢!我孩子他爹在那呢!放我回去!”我使出浑身力气,大力地在他怀中扭动。“孩子?!”明亮的眼中是一闪而过的黯淡,他轻轻咬了一下下唇。风声在耳旁呼啸,身后追赶的人也被狐狸渐渐落出去很远。前路漫漫,似乎没有尽头。
“为什么还不放开我?!如果蛇哥就那样为我死去,你觉得我还会独活吗?!”我悲愤地抬眼直直得盯住他。冷风掠过,拂动他散落在额前的发丝,他不言语,只顾闷头飞行。“你好自私!”我忽然冷笑,挣扎的双臂无力的垂下。拥着我的身体微微一颤。“怎么?我说对了?!媚倾城!我说你好自私!好自私!”我忽然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人儿——我——”他眼中涌动起汩汩的悲伤,我无法,却只能狠心地视而不见。
“你以为蛇哥死了,我就会乖乖地忘记他,再乖乖地留在你身边?你以为我就是那样狼心狗肺的人?!”“人儿,我不是——”他双唇颤抖,声音哽咽,双眼湖水泛滥。“那就带我回去!我要和我男人同生共死!犯不着让你这个外人来Сhā手!”
啪——是什么破碎开来,在他氤氲的眼底,在我无可奈何的心上?他失神茫然地望着我,仿佛要看透我的灵魂,直逼进我的心脏。再一次狠心地垂下头,我只能强迫自己忽视他的悲伤。对不起,伤了你的心。可是,此刻,我也是别无选择。“他,真的这么重要么?”了无生气的男子,低低的开口,问出的话竟是这般苦涩难耐。
“是!我不能没有他!”“抱紧我!”恍然一道红光又起,我们原路返回。侧过头,只能看见他面无表情的侧脸,冰冷,不同往日的陌生着。真的伤你太深了吧?只是此刻……近了,更近了,那些厮杀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我高悬的一颗心终于缓缓落下——还好,他还在打,没有死,没有死……刀光剑影里,疲于恶战的他,仿佛心电感应般一下子转过头来。那双满是血迹污痕的眼,刹那间迸发出异样的神采,仿佛已经魂死的人忽然间回魂,那原本就明亮无比的眸子,一下子竟让夜空上的星辰都失去了光辉!可是,惊诧却是转瞬即逝,马上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愤怒——“倾城!你疯了!快带她离开!快——”提剑,再砍死一个死士。视线交汇,我满心激动,可是那战场上空瞬间凝聚的黑云,却叫我一颗心迅速下沉。
耳畔是女王怨毒的声音——“白苏珍!你竟然还没有死!真是蛇族的耻辱!我今天必须要清理门户——”
风停了,厮杀声震天的世界忽然一下子安静下来。木偶一样呆楞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暗紫色的光芒在蛇王掌心汇聚,眼睁睁看着那刺眼的紫光如利剑一般直奔蛇哥的后心,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淡淡的,鼻翼有熟悉的馨香传来。这一刻,是谁的衣衫舞动,将阵阵熟悉的味道带入风中?
岁月里,那双曾经带给我无尽柔情与温暖的手,就那样松开。熟悉耀眼的鲜红啊,就那样化成一道霞光,划过天际,与那疾驰而出的紫光轰然相撞。
一切都太快,一切都太过突然。脑海里不断闪现的,是那抹鲜红的身影就那样被紫光穿身而过的画面。依旧固执地不去相信自己的双眼,直到口中已尝到浓郁的腥甜。静静的,美丽翩然的男子,像一直折翼的小鸟,在空中缓缓落下。没有了明亮红光的包围,他的身影黯淡、单薄。明明我的指尖还残留着你给的温度啊,你却为何已不在我身边?狐狸啊,为什么这样狠心呢,竟然让我做了一个如此残忍的梦?不是梦?若不是梦,我怎能看见你那犹如秋天枯叶般飘落的身体?若不是梦,我怎能看见你殷红的口中喷洒出更加鲜红的血水?若不是梦,你为何还不来到我身边,轻轻拥我入怀,在我耳边再淡淡的言上一语“倾城,已经等人儿好久了。”是啊,我总是狠心的让你等我。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那样理所应当,那样理直气壮。从不曾想你也会孤单寂寞,不曾想你也会黯然神伤,更加不曾想你有一天也会翩然离去,徒留给我一个决然的背影,苍凉而又凄楚……“不——倾城——”是谁的呐喊,撕心裂肺?我木木的站在原地,看那早已失去往昔霸气妖冶女子,疯狂地扑向天空。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错杀爱人的疯癫女子。长发披散,双目赤红。她接住了他飘落的身体,那样小心翼翼,像托着新生的婴儿般。她抬起纤细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素白的脸庞,患得患失般颤抖着。“不,我不是要杀你,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傻,你怎么突然……我不知道啊——倾城——”
“是你杀了他!”“不!白苏珍,你闭嘴!”“姐姐,面对现实吧——”“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疯了。一个那样爱着的女子,即使权倾万物,却终是不忍心勉强自己心爱的男子,她的爱到底有多深?无人知晓。“我这就去找还魂仙丹,我这就去找固本的仙草,苏珍,来来,你帮我好好照顾倾城,快给他输真气,我马上就回来。等我,叫倾城等着我!”紫光闪过,残剩的死士也如潮水般退下。“人儿,你——”缓慢地,我靠近那抹熟悉的鲜红。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即使仰卧着,也是那般优美。
“狐狸,好狐狸——”扯着他的衣袖,他为何还不微笑着起来回应?!“人儿,你不要这样!倾城他——”“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说!你说什么我也不会信!”让我好好地抱抱我的好狐狸,他一直都盼着呢!板起他,像许多次他拥抱我那样,轻轻地揽在怀里。他好轻啊,单薄的不像话,这还哪有点儿男人的样子?“蛇哥,倾城怎么了?为什么身体这么冷呢?他不是狐狸精吗?又不是蛇精。怎么也装起冷血动物来了?”“人儿,你不要这样!倾城他已经——”“不要说!”“死了!”这一刻,眼泪终于决堤。“怎能放手?倾城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百年了。”“人儿,这是要离开倾城么?”“上穷碧落下黄泉,倾城都跟定人儿了!”…………我不是你等了三百年,守候三百年的人吗?上穷碧落下黄泉,这不是你的誓言吗?为何?此刻偏要硬生生地扯断,那牵扯了数百载的缘?决然的转身,连最后的回眸都残忍的不曾施舍与我?是人儿寒透了你的心,让你宁愿沉睡也不再回头?无人回答,无人回应,只有那被狂风卷起的大红衣衫,在猎猎作响……
屋漏又逢连夜雨
大虾:亲们,由于上一章,大虾乱套了,所以也写得乱套了,让大家误会了。所以,亲们请无视扫把星那章吧!呵呵。浪费大家感情了,对不住啊!一团若有若无的白气自狐狸沉静的脸庞上升起。它跳跃着,舞动着,似乎想要摆脱这具身体的束缚。我茫然地睁大双眼,一股巨大的恐惧忽然牢牢地攫住我颤抖的心。那是什么?魂魄么?“人儿,你快起来!倾城的魂魄就要出窍了,我们必须马上阻止!”阻止?呵呵,我绝望一笑。第一次这样无比得厌恶着自己。那个自私冷漠狠心肠的女人是我吗?那个无能到懦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魂飞魄散的女人是我吗?不,不是我!我下意识地后退,远离那具圣洁到不容侵犯的躯体。有什么资格守在他身边?有什么理由在这里惺惺作态?有什么?有什么?!
一阵寒风袭过,冰冻住我眼角还未滴落的泪水。空气,忽然冷到让人无法呼吸。
“驾驭灵气,施展冰封——唤冰雪!”一身血衣的男子忽然驾云而起。于狂风怒号中,他一身紫光缭绕。霎时间,天地变色。一道裹着银白冰雪的闪电破天而降。
像一条巨龙盘旋,银光雪光交相呼应,将那个大红的身体密实地包裹在内,缓缓托起。
瞬间,那个单薄的身影开始结冰,片刻不到,便成了世间最美的冰雕——如往昔一般,倾人倾城。“狐狸?”颤抖的手指抚上那个晶莹剔透的冰体,我可以看见,那个美丽迷人的男子,轻轻合着双眼和薄唇。神色安详,恍如生时一般动人心魄。一层薄薄的冰层,就叫你我天人相隔了吗?细细地摸索着他的眉眼,指尖传来冰凉刺骨的感觉,一如我心。“人儿——”蛇哥疲惫的嗓音响在耳畔。他摇晃的身体自云端落下,额前的蛇符早已黯淡无光。
“蛇哥,你是不是也累了?那就休息一下吧!狐狸爱美,你这样把他冻成冰美人,他心里一定很开心。呵呵,谢谢你噢!”“人儿,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了好吗?倾城他不会有事。我们先冰封住他,等将来你法力恢复,再把他救醒。分别只是暂时的,现在你还有我,还有我,是不是,啊?”满目苍凉的男子,低声下气的哀求,听在耳中竟是越加苦楚。伤了一个,让他在悲痛欲绝中离开。现在,我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去伤害另一个对我心心念念百转柔肠的男子了。可是,怎么办?心,真的好痛,痛到已经无力回应你的挚爱。就让我静静地呆在狐狸身边吧。他是被寂寞和相思折磨太久了的可怜人,我真的不忍心再离开他了。“蛇哥,就让我呆在这儿吧。圣水潭,本就是我的故乡嘛!”“人儿,不要任性。现在蛇王发疯,妖界再一次群龙无首。而圣水潭更是多事之地。你我断不可久留此地。”“不,我不离开。”坚决地摇摇头,我的手紧紧地扒着裹着狐狸的冰体,任这冰冷刺骨的温度将自己的手掌变得麻木。“我们可以先将倾城置于潭底,那里温度极低。等到你身体里的封印解除,我们再回来。苏珍保证,绝不会让倾城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他脸色惨白着,额上有大滴的汗珠滚落。
潭底啊——那寒冷阴森的地方。狐狸住在那里不会难受吗?“不——”我决不离开狐狸!“不行!你必须快走!你若再不快走!我就,我就——”忽然,他伟岸的身体轰然倒地。透过那层染满鲜血的衣衫,他的身体正一闪一闪地发着幽冥的紫光。“啊!蛇哥,你怎么了?!”“不!别碰我!”他急急地挡开我伸向他的手臂。身子蜷缩着,远远地避开我。
“你?!”蛇哥,你不要吓我啊!难道,你也要……“人儿,你快走吧!苏珍恐怕暂时不能与你一同离开了!”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手臂上脖子上,一条条青筋高高突起。怎么了?我的世界要崩塌了吗?我茫然绝望地看着蛇哥瑟瑟发抖的身体,心里一片冰凉。“我的体力到达极限了——我——我恐怕——要现原形了——”现原形?“嗯——现了原形——我失控——我怕——怕自己伤了你!你快走!快啊!”他隐忍着大口喘着粗气。暴露在外的皮肤,开始膨胀、脱落……“啊——”老天啊!我上辈子到底和你结了什么深仇大恨?你难道虐我虐得还不够惨吗?!
“你快走!快——”随着最后一句震天的怒吼,蛇哥全身彻底改变。刺眼的紫光闪过,一条硕大无比的白蟒蛇摇晃着盘旋而起,骇人的气势简直遮天蔽日。猩红的蛇信子发出巨大的丝丝声,尖尖的蛇头,血红的双眼,还有白惨惨的毒牙祼露在外。更可怖的是那剧烈摇晃着的粗壮蛇尾,随便轻轻一扫,周边的百年大树便应声而断。
这是我老公?比第一次见面时好像胖了一些……然后,偶瞬间石化。跑吗?没用的。不跑?保不齐他还是认识我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已经不同物种了。
“蛇哥!”“咝咝咝咝……”听不懂。“蛇哥!你还认识我吗?认识就点头!”某肥蛇呆楞。难道……他也听不懂我说话了?!愁死人鸟~~~~~~~~~“哈哈哈哈哈——我们英俊无比、宛若神明的人殿下竟然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血腥未退的战场忽然传来阵阵花香。诧异地回过身,御风而来的是百花簇拥着的仙人般的女子。一袭粉衣飘飘,两颊笑靥如花。
“你是——”“哼!怎么?牡丹你都忘记了?我尊贵的殿下!”厌恶的神情,凛冽的目光,宣布着此主来者不善。“她是干嘛的?”回头问某蛇。“咝咝咝咝——”问了也白问。郁闷!“没想到,我这样周密的计划也没把你们连锅端了!看来,我还是低估你身边这些誓死追随的痴情男子了。”“……”不知道说啥。“可惜——”她轻轻抚了一下云鬓,“牡丹,我也有我的执着啊——”语气何以如此苍凉?“所以,各为情爱,那就莫要怪我无情——”哗——随着她扬起衣袖的那一瞬,满地碎落的花瓣飞舞翩翩,汇聚成溪。可是那片片看似娇弱的花瓣,刮到脸上身上却是生生的疼。“啊——”我被花瓣席卷的涡流高高抛入空中。“吼——咝咝——”巨大的吼鸣声与咝咝声响起,恍然间感觉自己脚下一实。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站在蛇哥头顶上?!难道,偶现在就要上演一部《御蛇者说》?!“好个痴情的蛇精!现了原形还在这儿垂死挣扎!看我不毁了你本体——”
仙女御花为剑,疾驰而来。巨大的蛇尾一摆,顿时掀起一股飓风,仙女剑端一偏,切着蛇腹划过。扑哧——鲜血迸发,染红我眼前的一片天空。“啊——蛇哥!你没事吧?!”“咝咝——”有气无力。看着那汩汩流血的巨大伤口,我的心难以抑制地抽痛起来——为什么我要这么无能?总是眼睁睁看着我深爱的人为我流血牺牲?!“哼!看你们能撑到几时!花雷引——”“咝咝——”一阵疾风,蛇哥呼啸着飞奔向那花雷的中心。试图在它的力量没有凝聚前用自己的肉身将它摧毁。又是这样!我僵硬地勾起嘴角,惨淡一笑。你们都是这样。恨不得让自己粉身碎骨也要保我周全。可是,我曾经又为你们做过什么呢?除了累赘还是累赘。但,这不该是我!我不该如此脆弱!不再有苟且偷生,不再有软弱无能。这一刻,即便是死亡也无法让我退却。
用尽全力,我掂起足尖,奔向那耀眼的红光。玉石俱焚吗?我,从未如此无畏如此坚决……
长眠觉醒
十五年后……大虾新闻广播电站,大虾新闻广播电站,现在开始广播。调频一零三点八兆赫。大虾将和你一同领略时光荏苒的魅力……话说十五年前的某一天,那真是个不平凡的日子啊!(板砖无数……)在妖界最有希望成为下届妖王的种子号选手——蛇族女王失踪,妖界自此再次进入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争权夺利,纷争又起。妖界圣地——圣水潭,发生小规模自杀性事件,据说是花妖界失传已久的花雷引重出江湖,具体伤亡人员本台尚在统计中。(统计十五年仍无结论,大家伙其实可以直接忽略了。)
在凡间鼎鼎大名的大帅哥,偶像歌手,连续五年蝉联广大未婚少女最佳夫婿人选的寒丞相之子——寒心蝶,由于长期的相思成灾于同天傍晚病逝,享年二十一岁。**YY分割线
风!好大的风!刮得我睁不开眼睛,眼泪却在不停地流。是谁?那如落叶般飘零的身体,大红衣衫猎猎舞动着,凄美绝伦。还有浴血的战士?满身都是血染的红。可那双坚毅的眼,却分明在诉说着哀婉的情。
不对,不对!那不该是我的记忆!可是,我原该在何处?冰冷的河山,呼啸的朔风。推开窗,任细雨飘进室内,檀香冉冉。还是——绚烂的花树下,泪水涟涟的相拥男女?心,忽然剧痛难忍——“啊!”猛地坐起身,我大口喘着粗气。这是哪儿?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天蓝色的幕围,柔软厚实的棉被,还有起起伏伏的颠簸。
马车?!我在马车里?“吱嘎——”颠簸声戛然而止。帘一挑,一缕阳光照进,我反射性地抬手遮光。“姑娘,你醒啦?!”四十岁左右中年男子醇厚的嗓音入耳。缓缓地放下手,我抬起眼——“啊!姑娘,你额头上那是什么啊?!”刚上来坐稳的男子忽然大惊失色,踉跄着就要下车奔逃。“静!”时间定格,一切事物都在这一刻静止。我不知自己额头上有何蹊跷,于是静心分神,让自己的灵魂出窍,以便查看自己的外观。
对面的自己,乌发雪肤粉唇皓齿,一双眼灵动似水波轻漾,只是——额前有盈盈绕绕的水符在闪动,碧光如雾升升腾腾,怪不得让这个凡人如此震撼。隐去吧,这有何难?可是,这个张大嘴巴突着眼睛的家伙怎么办?看他,一动不动地保持这个骇人诡异的造型,还真是搞笑。妖有妖道,在凡间我们不可滥用法力,伤害那些凡人百姓。那么,小小地用一下忘心诀总是可以的吧?再一扬袖,又是新的开始了。“呃,姑娘,你醒啦?”中年男子面色红润,一身成熟男人的沉稳与睿智。
“阁下是——”“哦。在下姓韩,名子非。从祖辈开始就在京城做药材生意了。此次购药归来路过仙人岭,在一处名唤圣水潭的潭边遇见姑娘。当时姑娘全身冰冷潮湿并且昏迷不醒,在下冒昧只能自作主张先将姑娘带回车上疗养。中途为姑娘把过脉,也喂过姑娘些许汤药。若有唐突之处,还望姑娘包涵。”
原来如此,可我缘何会在圣水潭边呢?“呃,”他见我半晌不语,略有些恐慌。“在下,呃,在下,也曾为姑娘换过衣物,那是因为,因为此处荒山野岭找不到何人,而在下身边只有小犬和一名赶车的家仆,所以,呃,所以,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某人面红耳赤,说到最后已经窘困不已。“呵呵,无妨!兄台救命之恩,人某已经无以为报,又怎会再计较这些,况且大丈夫不拘小——”“呃!”对面人呆住。我也愣住。怎么回事?我明明是一女子,怎么会如此说话。怪哉!“姑娘,你,你没事吧?”韩子非擦汗。“没,没事。小女子对韩相公救命之恩深表谢意,自然不会计较这些。”颔首,嫣然一笑。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呵呵。”韩某人傻笑,脸色更红。真是腼腆羞涩的中年人啊……静默片刻——“敢问姑娘芳名,何许人也?为何只身一人在这深山老林中,又遭遇溺水?”他关切地问我,似是诚心诚意。“我——”我叫什么?何许人?家住哪里?从何而来?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中炸开,搅得我心绪混乱。“姑娘——”“呃,是!”“你是不是——”他探究地盯着我,一时忘记了男女忌讳。“我好像失忆了……”真的没办法一下子想明白,我只好坦然道。“果真如此!”他好像早就猜到会是这样,此刻一副了然欣慰的神情。欣慰?!我失忆,你很开心吗?!“既然如此,姑娘不如就跟着在下回家吧!”我盯着他。“呃,呃,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只是,呃,家中缺一名配药的医女,而在下见姑娘又是如此蕙质兰心,想必也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所以,所以……”交谈寥寥数句,你怎知我蕙质兰心、心思缜密?解释就是掩饰!我心里轻蔑地想。
不过,看这家伙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应该也是个忠厚之人。既然我对自己一片茫然,倒不如暂时在他屋檐下歇歇脚,以便从长计议。“既然如此,人某——呃,奴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先拜谢韩相公的收留之恩。”
“姑娘,快别——”“老爷——少爷叫你呢——”一声粗狂的大喊,打断了韩某人想继续和我寒暄的念头。
“知道了!”应了一声,转过头,他继续道,“姑娘,犬子找我,那我就先下去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韩相公轻便——”我低眉顺眼,颔首送他下车。撩开窗帘,看着他喜滋滋地迈步向另一个马车走去。我轻轻勾起嘴角。“爹——姐姐怎么样了?”随着一声清脆的嗓音,对面马车的帘幕掀开,一个俊秀脱俗的少年便映入我眼帘。
他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竟然让我想起翩然欲飞的蝴蝶。那白皙剔透的脸庞,恍若仙子般纯净。不过是十五六的少年郎,眉宇间却已经漾起了非凡的风流倜傥。好一个“明眸皓齿,众生善睐”的美少年!“姑娘——”韩子非忽然回过头,视线再次与我交汇。“你还没见过小犬吧?”他温和地笑着,“这是我的独子——韩心蝶!”
童子诱人
到达韩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这一路,韩子非总可以找到各种理由上我的马车和我闲聊。自己的身家经历,恨不得一股脑全倒给我听。原来韩家还算的上是京城大户。祖辈做药材生意家底丰厚,自家的药材铺在其他城镇都设有分店。只是这个韩相公生性节俭,并不喜欢铺张浪费,所以才没有像其他富家老爷那般一出行就千呼百应,伺从围身。再来就是,他妻子早逝而他一直忙碌生意,也没有遇见心仪的女子。所以,一直鳏居到今。说到这儿,他别有用意地扫我一眼。看得我心里一个寒战。还有什么呢?就是他一提起,就忍不住笑容满脸的乖儿子啦。他说,韩心蝶自幼聪颖无比,对音律更是到了无师自通的惊人地步。再来就是品行良好,对人和善,一点也没有其他富家公子哥的顽劣。所以,让我不用担心与他相处会有任何困难。
唉!一路上,啰利啰嗦地,总算在我忍不住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
阿弥陀佛,佛祖,我本善良……韩家大院已经算的上气派非凡了。朱红色的大门,旁边蹲着两只大铜狮子,目光炯炯逼人。更要命的是,那大门上还贴着两张威武的门神贴画。当然,门神大哥其实是不管妖精的。因为钟馗他们是主管鬼道的神司,恶鬼游魂才应该是他们涉猎的目标。只不过,还是让我多多少少有些别扭。尤其是跨进门槛那一刻,那钟馗看我的目光,还真是,不太友善。标准的大宅大院,亭台回廊,红砖碧瓦。看来,我今后的生活水平低不了了。抿嘴一笑。“姑娘还满意吗?”身旁的男子也是抿嘴一笑,不过笑容里包涵太多我不想知道的因素。
“谢谢韩相公。”我欠身道谢。“不必不必!”他急忙俯身扶起我,指尖若有若无地碰触着我的双手。我佯装惶恐,抬起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哼哼,玩不死你!盯着我的目光越来越炙热,“姑娘姑娘,这样叫未免太过生疏,韩某还是另唤姑娘吧?”
“叫我人儿吧!”我敛眉轻语。是的,这是我在马车上忽然想起的称谓,索性拿来一用。
“清新脱俗,甜美可人。这名字和姑娘好配,就不知道将来是哪家的公子老爷有幸拥得可人归!”期待的目光闪烁着。“爹——”颀长单薄的一抹蓝影从回廊边飘过。俊美的少年,羞涩地望我一眼,便飞快地移走目光。“爹——饭菜好了!”“哦,好好!人儿,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好!”我点头。“人儿……”少年未动,却在原地低喃着我的名字。我的心,因他口中这淡然的两个字微微一颤。“走啊蝶儿!”“嗯。来了——爹!”相行几步,忍不住瞥一眼身旁已经快高过我的少年,我心绪混乱。却不料正对上他回望的视线,一霎那,他桃花满脸。似乎,有什么静谧恬淡的东西已经在我和他之间涌动开来。只是,我却更加迷茫了。
是夜躺在韩子非特意为我安排的精美房间里,我辗转难眠。对自己来历的迷惑,让我一时头痛不已。
开天辟地,就算我是水妖,也总该有点过去吧?再说,即便是水妖,又怎会轻易让凡人看到?若不是受了重创或是失去意识,怎会这般身不由己呢?还有那些偶尔闪现在脑海中的残断画面——我,究竟是何人?!正在烦躁——哗啦啦如高山流水,伴着袭袭夜风送入耳中的是缠绵悱恻的袅袅琴音。哀婉缱绻的情感如情人的呜咽,牵扯着闻者的心魂,肝肠寸断。情不自禁地起身出门,循着琴音,我站在银辉铺洒的凉亭下。凉亭中,一身衣袂飘飘的少年,眉宇间若仙人般的出尘之意更甚。合着这仙乐缭绕,竟让人不免有身在天宫的错觉。好熟悉啊!我应该也曾有过这样夜半听琴的经历吧?只是,这弹琴的人,是否随着物是已然人非了呢?“人儿——我吵醒你了?”琴音戛然而止,少年犹如天籁的嗓音传来。回过神,我莞尔一笑。人儿?!“呵呵,小心蝶。你怎么也叫姐姐人儿呢?”如星辉般的光彩瞬间黯淡下来,他垂下睫毛,脸上是难掩的失落。“姐姐不喜欢?”他起身,来到我近前。“呃——”这孩子怎么有点儿——早熟?!嗯?我脑子里怎么会蹦出这么个诡异的字眼?早熟是什么意思呢?“我喜欢这样唤你!人儿!”他专注的眼睛让人难以抗拒。“呵呵,小毛孩儿脾气还挺倔!”我扬手,想要摸摸他的头。不料,他头一偏,我的手就落了个空。“不要这样看待我,人儿!你不过大我三四岁,怎能……”他抿紧唇,脸色不善。
大你三四岁?!孩子,姐姐我大你三四千岁,也许都是少说呢!对峙着,沉默着。“心蝶,姐姐要回去睡了。你也快回去吧!晚上风寒,别——”“不要走!”他忽然失控地一把拉住我的手。“你为什么要忽然离去?为什么要忽然放开我的手?为什么说走就走!一次又一次,难道你心里就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碰!犹如当头一棒。我愣在当场。他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仿佛是在用灵魂和我交谈?为什么我的心会这样痛?为什么?!
“你——”“人儿!”僵硬地一带,我便落入那个单薄瘦弱的怀抱。他紧紧地搂住我,身体开始了微微的颤抖。“不要再离开了好吗?不要再抛下我了好吗?就静静地呆在我身边,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淡淡的男性体香幽幽飘入鼻翼,让我在留恋的同时也不免心神荡漾。陶醉在这一个好像分别了千万年的怀抱里,我真的很想长睡不起。薄凉的唇划过我的脸颊,他轻柔地板着我的脸,缓缓地迎向自己的唇。少年青涩的味道。他那柔软的触觉,竟好似我心底最贪恋的味道般,让我欲罢不能。他的生疏,他的颤抖,他的僵硬,他的甘甜,就那样交织成为炙热,越演越烈……砰砰砰——“人儿——起来了吗?早饭准备好了!”嗯?!我扑棱一下坐起身,茫然地看着周围。我不在凉亭吗?还有……春梦?!还是对一个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年?!佛祖,我本善良……“怎么了人儿?脸那么红?”韩子非便走便关切地问我。思春!对象还是你没成年的宝贝儿子。“哦,没事!可能是天太热了吧!呵呵。”“哦,那我帮你换张玉石席子吧。那样——”他一顿,眼睛朝另一方望去。“心蝶!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啊!爹!”他飞快地望我一眼,面上出现一种类似做贼心虚的表情,两颊的酡红更甚。
我心头一惊,难道——春梦了无痕,做梦有两人?!
蛇怪之谈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很惬意。明面上,我是韩家雇佣的配药医女,而实际上,家仆丫鬟都已把我当成准夫人一般对待。日日锦衣玉食,更有一大一小陪着四处游玩。碧水湖、前门巷、百花园,就是那天子脚下的繁盛街,我也已经逛了三四趟。
这样享福的妖怪,是不是有点人神共愤的味道?可是,不吃喝玩乐,我又能干嘛呢?斩妖除魔?救人水火?自嘲地摇摇头,咱们这可是和平年代啊!“人儿!我们还去哪?是直接回家,还是去药铺找爹?”紧紧拽着我手的某少年发话了。
“喂!韩心蝶大人!麻烦你能不能不要抓我抓得这么紧呢?手都不过血了!”
“啊!”他慌张地松开手,满脸通红。“对不起,人儿!我忘记,你还是待嫁姑娘!”
怎么?嫁了你就能随便摸了?我环胸,挑眉看着他。“唔!”他脸更红,耷拉着脑袋装鸵鸟。“走吧!回家!”我兀自迈步向前。后面踢踢踏踏,某男快步跟上。“唉!心蝶。你说我这样混日子是不是有点胸无大志啊?”“没有啊!女儿家本来就不必有什么太大作为,只要将来能做个贤惠妻子,相夫教子就行了!”他无限神往地道。嗯?!我愣住,停步看他。“怎么,怎么了?”他诧异。“你怎么这幅神情?难道你对自己现在的性别不满吗?干什么对女子相夫教子的事情如此向往?”“不!不是!”他连连摇头,“我只是一想到人儿你将来会为我……”头痛啊!这样的孩子……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丢下他一人在原地进入旁若无人的幻想境界。“哎!来来来!快来听听咱大虾哥哥的评书快板儿。名人轶事,街头趣闻,女子闺密,神仙鬼怪。大虾这里有最新鲜可靠的故事猛料!保你听了把心肝儿闹,保你听了睡不着觉!哎——来来来——”低俗!下流!我轻蔑地瞥一眼墙根儿下,那个长相猥琐的评书男,心头不由得一阵恶寒。我虽不是自命不凡,却也是冰清玉洁一妙龄。这样低级趣味的东西,有谁会——“喂!大妈,你干嘛挤我啊?!”“哼!”某人鼻孔朝天,旁若无人。我忍!反正在这块儿也能听到。凑合吧!“话说,在梅岭一带,最近竟然有大蛇出没!据目击者称,该大蛇通体雪白,体型硕大。滑行起来竟可呼呼生风!该蛇本应居于深山老林,却不知为何竟跑到凡间百姓中作祟。怪就怪在,它并不袭击家禽牲畜,偏挑二十左右岁的貌美女子纠缠。梅岭旁的梅花镇已然有十几名女子被袭,还有活活被吓死的!模样甚是骇人!”嗯?!好色的蛇怪?我心头暗暗称奇。“而据一名年过半百的走商刘老爷说,此蛇怪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闻。据他回忆,早在十五年前,他就曾听闻在仙人岭一带有怪蛇之说。只不过,那蛇怪当时却只守在一处唤做圣水潭的地方,不曾移动分毫。不知最近又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一路跑到梅岭。而据长期跟踪它的法道分析,此蛇还有不断北上的趋势。也就是说——它极有可能到达咱们这儿!所以,大虾在这里给众青年女子提个醒儿——大家伙出门旅行,一定要注意啊!”“啊?我的天呐!”“真的呀!我上次路过梅岭也听说了!”“那些姑娘可真惨,据说都活活吓破了苦胆!可怜可怜……”众人议论纷纷。我心头一热——突如其来的亢奋和激|情,让我精神也为之一震。蛇妖?斩妖除魔?身体里似乎有一种叫做本能的东西在叫嚣。统领妖众,平定祸患——这大概就是可以让我热血燃烧的东西吧!原来,我竟然是这样一个心系民众,关心天下的有为女妖精!心头,浪花翻滚——“人儿!你怎么到处乱跑?这样大大咧咧,遇到登徒子怎么办?没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你怎么能私自到这种乌合之众汇聚的弄堂里来?”“人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人儿!”“小蝶!我们赶紧回家!”回过神,我一把抓住他飞奔向家。“你,你——你刚才叫我什么?”他边跑边问。“啰嗦!”我冷扫他一眼。“人儿你真特别!”某少年忽然感动得昏天暗地,“连轻蔑之姿也如此惹人怜爱!”
“……”
“什么?!这次梅岭之行,人儿也要去?!”韩子非呼地一下起身,双目圆瞪。
“韩相公,怎么,怎么这么激动?”我愕然抬头。“此次之行凶险难料,更有蛇怪之说让人心生惶恐,这样人儿你也要去?”
“去啊!江湖儿女,何惧风雨?”我拍胸而起,却忽然间想起,这举动有点和我长久以来苦心经营的玉女形象不符,随即又沉静下来。“呃,奴家,奴家只是担心韩相公你的安危……”
啪——一双厚实的大掌紧紧地裹住我的双手。我茫然地一抬头,正对上韩子非浪花滚滚的双眼。
“人儿!难为你对我痴心一片,子非竟然到现在才知。真是愧对佳人!”
“呃,不,你——”“人儿,什么也不要说!子非心里都明白!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也明白你的生死相许。放心——”“不!你听我——”“放心,韩某既有幸得人儿垂青,此生定当不负。如今,咱们既已算是郎情妾意,那不如——梅岭之行后,我便娶你过门,彻底完满了这场天赐良缘!你看何如?”“啪——”门口传来刺耳的破碎声。紧接着是一个人跌跌撞撞跑开的声音。
“什么人?竟然如此冒冒失失,成何体统?”韩子非快步迎出门去,却早已寻不见人影。
“大概是哪个下人打了碗,害怕责罚,跑开了吧。”“唔!”他点头,没再言语。庭院幽静,傍晚的红霞映下,周遭一切都被镀上一层静谧的红。这一刻,我忽然心绪难平。
看那刺目的红,虽有无法抹杀的美,却更易让人想起离人的泪。含恨终难怨,情却无绝期。
错过——这个我从未思及的字眼,就这样突兀地闪进我脑海,挥之不去……
再不错过 (内涵蛇哥and 狐狸?
月夜孤寂,拂开柳条花枝,我一人独自在后花园溜达。唉——长叹一声。没想到竟被一四十高龄的老男子求爱,虽说我的年纪也小不到哪里(后面至少跟三个零!),但毕竟——我不显老嘛!正苦恼着,忽然几声压抑的呜咽声借风入耳。我愕然,迈步循着哭声而去。
惨淡的星光下,一个单薄瘦弱的身影,蜷成一小团儿,偎在假山后的大青石旁,伴着呜咽声还时不时地颤抖两下。咋眼一见,就不免让人心生怜悯!“小蝶——”少年猛然回过头,一张还挂着点点泪痕的俊脸,满是惊诧。“人儿!”寒星般明亮的眸子随即黯淡下来,长长的睫毛覆下,他紧紧地抿住薄唇,试图阻止自己即将逸出口的呜咽声。“怎么了?这么委屈?”我自顾自地坐下,与他并肩。“人儿——”他垂着头,似乎不敢看我。少年心事知多少?我盯着他,尝试着进入他的脑海——水潭中紧闭着双眼的少女,若浴水仙子般,一霎那相见,便思绪万千。“爹——快来啊!这潭中有个姑娘——快来啊——”少年不管不顾,兀自下了深潭。潭水冰冷刺骨,却怎能压得下他胸中的炙热?!挣扎着,扑腾着,终于触及那具冰冷柔软的身体,心,便一下子宁静下来。仿佛生生世世的迷茫消散,灵魂深处,那个寂寞的缺口就此填满。这是缘——几生几世的缘!啊?!我哑然。原来这少年对我竟然——凝神再探——咦?画面怎么忽然没了?前方却是白雾漫漫,混沌的世界。辨不清方向!
封印?!竟然有人封印了他宿世的记忆?!这样一个凡人少年,怎会?!我暗自加力,试图冲破围雾,一看究竟。巨大的力量扭扯着我的身体,妖风呼啸,却终在我不断加强的法力下,归于虚无。
四周,忽然一片祥和宁静。百花盛,芳草香,更有古树枝繁叶茂,潭水清澈见底!圣水潭?又是这里!忽然,一个美丽淡蓝的身影飘过,施施然落于青草浓郁的潭水边,她洁白通透的脸颊,额前明艳的红斑,还有那双不笑似笑的桃花眼——这少年居然是灵蝶妖转世!她在看什么?那样聚精会神。嘴角不自觉地弯起,雪白的脸蛋渐渐侵染上一层娇媚的红霞。
顺着她的目光——潭中央,一个半祼着的男子,精美绝伦的轮廓,乌发披散。冰肌玉骨,额前水符妖娆生辉。
这不是我吗?即使换了性别,即使改了容颜,但那源于生命本源的召唤,却是如何也无法抹杀!
她在看我!确切地说是在——偷窥我!画面再次涌动——落英缤纷下,水汽缭绕中,她轻轻抬起的手,温柔地抚上我的面。“你为什么不笑呢……”刹那间,幸福满溢,汩汩流淌在我心田。画面中幸福的男女,那心头绽开的花朵,确是美丽异常。古树下——她低头挑动琴弦,乐声悠悠,曲子脱口而出。我半醉半醒,右手举杯左手持剑,一边尽享甘醇一边剑破长虹。长衫摆摆,发丝飘动……一切的一切,就那样清晰地呈现在我面前。仿佛巨大的漩涡,将我牢牢吸在其中。感同身受的幸福,说之不尽的激|情,朝朝岁岁的缠绵……我宿世的爱人!越过一世又一世的艰辛,此刻竟然就在我面前!不离不弃,生死相依!“蝶儿啊——”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将那个单薄僵硬的身体揽入怀中。
“刚才,怎么了?”他迷茫地张大眼睛望着我,一如往昔那般清澈纯净。
“没事!只是蝶儿哭得太累,竟在我身边睡去了。”闭上眼,我要静静地感受那个分别了太久的怀抱——蝶儿从此再不必伤心哭泣了——因为,这一刻起,人儿与你将不再错过——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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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虾伤心,大家伙竟然觉得偶关于十五年后这一块儿写得乱?!怎么会乱?大虾分明在觉醒那一章开篇就标注了——十五年后!距牡丹与妖王一战,已经十五年了!!!!!!!!十五年前,小蝶病逝,如今转世成|人,现在刚好也十五岁嘛!逻辑上没有问题啊!
大家伙可能就是关心,那一战后各位男主的去向问题。而这——正是大虾要一一详述的!
一直顺序说文其实是很无趣的!所以大虾也得卖点关子嘛!好了——继续更文!**
附送一:白蛇番外刺目的光亮里,我看见那个直直坠落的身体。原本鲜活跳动的心,仿佛一下子被人活活剜出来一般——痛,似乎都已感觉不到。“吼——”我嘶吼着奔向潭中央,她跌落的地方。她静静地躺在水中,神色安详。怎么了?人儿?你这是想再一次伤透我的心?上一次,你抬脚落在我胸上时高贵得犹如神邸,残忍的目光几乎将我的心撕裂。
而这一次,你想我怎么样?冰冷的绝望,铺天盖地。忽然——水中有一闪而过的灵光——我呆住,心却开始狂跳不已——是真的吗?是真的吗?一点点转过头,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会让这奇迹的幻影破灭——天地万物都在这一刻黯淡无彩,唯有她额前的水符波光粼粼中闪着微弱的光亮!
我,终究没有失去她。贪婪地盯着她。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她的双唇依旧无色,不过不要紧——我就在她身旁静静地守着她。
让她在圣水中安稳地修养。让这片催生她的水域帮她治病疗伤……十五年后的某天她还在睡着,像个贪睡的孩子。双眼轻轻地合着,脸上挂着恬静。怎么这么能沉住气呢?我有一点点怨她。甩着蛇尾,我忽然有些害怕。她会不会就这样长睡不起,不再醒来了?又或者是睡得太久,醒来时会不会就把我忘记?我的法力早在十五年前的恶战和为倾城招冰雪引的时候耗尽。如今的我再难幻做人形。
那她若是忘记我,醒来时会不会被我的原形吓到?越想越恐慌……不行!我不能再放任她睡下去了!我要赶快寻来可以唤她醒来的草药……附送二:狐狸番外大虾:喂!醒醒!别睡了。大家伙都想你想得扛不了。快起来说两句!狐狸:我冻着呢!大虾:靠!就这一句噢?狐狸:呃,好冷!大虾:……狐狸:ZZZZZZZ……
捉妖记
马车一步三晃悠地往前赶着路,我和小蝶手腕着手,头靠着头,相依而坐。
而另一个马车里,某相公一定还在窃喜。窃喜我——他心目中未来老婆和他最最宝贝的天才儿子可以如此和睦融洽地相处。不是亲呣子,胜似亲呣子啊!“人儿,你靠在我怀里吧!我已经长大,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了!”美少年故意挺直了小身板儿,素日弹琴的修长纤手拍拍自己还很单薄的小胸膛。“呵呵。我们蝶儿的确已经长大,不过——”我冲他眨眨眼,“想要娶妻生子嘛!却还是得等等看哦!”腾地一下,他满脸透红。垂下头前,却还不忘偷偷瞥我一眼。这一眼看得我犹如春风拂面,心里一下子变得美滋滋的。原本已经决定好,在他弱冠之前绝不“辣手摧花”,可此刻却还是没抵得了美少年的青涩诱惑。不知不觉间,我邪恶的小手已经伸向了他秀美的面颊。“嗯?”顺着我手的力道,他抬起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有些迷惑地望着我。
哐啷——马车忽然一个倾斜。(大虾:怎么样?偶够配合吧?)我猝不及防,直接压向那个单薄的身体。“唔——”正中芳唇……嘴对嘴,脸贴脸,大眼瞪小眼。我压着他,他瞅着我,空气在升温。“哎呀——”我慌慌张张想要起身,不料腰上竟然一紧,一对玉臂环上。
“呃?”我呆楞,茫然地看向他。谁知——嗡地一下子——我大脑一片空白。身下的人,媚眼如丝,双颊飞霞,再伴上起起伏伏渐渐炽热的呼吸,整个情形唯有四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极度渴望!“小,小,小蝶——”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人儿,我其实,”他难堪地垂了一下长睫,“其实,已经可以了……”
轰——我快脑溢血了。哐啷——马车再度剧烈一震。(大虾:偶就素故意滴!)身体随之一晃,肌肤碰撞间,我确确实实感觉到了身下少年某处的坚硬。
还,还,还真早熟……我心头巨汗。“嗯——”他伸臂环住我的脖子,强行将我压下自己。崩溃!我真的不是那种会对纯洁少年下手的人啊!“小蝶——呃——”别再诱惑我了!我抵抗力真的很差滴说……“嗯——”再一声性感蛊惑的呻吟传入耳中,我只觉得一股热流呼地一下从大脑直冲向小腹。身体便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柔软无比。不管了,反正我是被强的……“吁——”车夫洪亮的一声大喝,颠簸戛然而止。意乱情迷的我恍然间清醒,一个高儿窜起来——好险好险!感谢上帝,又一次挽救了我这只迷途羔羊!差点就和杰克逊大叔一个等级了!呃,上帝是谁?杰克逊又是哪条道上的?我有点乱。回过神,正对上某少年情yu未退的眼,我心里一颤。“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情况?”说着,我赶紧就撩帘跳了出去,一眼都不敢回头看。真尴尬……“老爷,人姑娘。前方有人拦路!”嗯?!我和韩子非不约而同地向前望去。“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家姑娘——快来人呐——”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伯,满身泥巴,正连滚带爬地往我们这边跑来。有情况!难道?我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迎上。“老爷太太啊!求您行行好,快快去救我那可怜的闺女。她,她,她被大蛇怪盯上了。求求您啊——”老人呼天抢地,老泪纵横。“哎呀,人儿!此路果然有蛇怪出没,早知如此我们莫不如改日再出行取药的好。现在还是快快离开吧!”韩子非一脸惧色,身体都有些颤抖。哼!我心里冷哼一声。我就是冲着那蛇怪来的!“静——”一道银光闪过,我周身的一切事物都定格下来。(大虾:还记得咱妖王殿下的专属灵光颜色吧?忘了的请去第一章温故!)咻——我御风而起,直奔老汉所来的方向而去。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雾气缭绕的山涧溪流,果然是蛇类喜好的阴凉之地。怪不得它在梅岭徘徊如此之久。我居高临下,俯瞰四周。“救命啊——救命啊——”忽然,女子凄厉的呼喊声传来。咝咝咝咝——大蛇!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巨型大白蟒蛇,正在急速爬行。而在它前头,正有一年轻女子在踉跄着奔跑。大蛇紧追不舍,却并不袭击,只是在后专注地凝视。不近不远,蛇头却只和女子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怪哉!这蛇怎么还有这种恶趣味呢!看美女惊慌失色地奔跑?眼看女子已经面无血色,我也顾不得细想,俯身而下,一把抱住被追的女子,再度飞升而上,与巨蛇蛇头保持水平。轻轻吹口气,女子便在我怀中沉沉睡去。蛇楞住了。我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此刻,我们便是互相盯着对方,一眼不眨。
巨大杏黄的蛇眼里,是漆黑的瞳仁。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瞳孔正在慢慢地,慢慢地,放大。(大虾:蛇的视力不太好,这大家都知道吧?)咝咝 咝咝——蛇信子发着甚人的响声。在看我,还在看我,怎么一直在看我?蛇老大,你到底怎么个意思啊?风吹过,我无可奈何地眨了眨眼睛。瞪得时间太久,有点儿痒。时间还在无情地流逝着,就在偶即将石化的前一秒钟,它,终于,有反应了!
吼——巨大的吼鸣声犹如巨雷炸开,强大的冲击波震颤得周围的古树枝叶狂摆,狂风怒卷,飞沙走石啊!“哎呀——”我一个不稳,倒退着飞出去老远。吼——又一声,它紧接着向我迎面扑来。那速度,真是惊人得快!反了你了!只不过是没有法力的蠢蛇一条,也敢跟本小姐造次!“唤——水——”轰隆隆,水波激荡。远远近近的小溪河流中的水喷涌而起,在高空中汇聚成柱。犹如水龙出海,咆哮着向蛇怪袭去。它不躲不闪,依旧我行我素,双眼泛光,直奔我而来。一条不要命的傻蛇?!我傻眼。噗——巨大的水柱带着强劲的势头直撞向它身体。巨蛇不堪重击,虽然不死心,身体却还是摇摇晃晃地跌下。咚——硕大的身体从空中跌落,发出沉闷的声响。我轻轻放下昏睡的少女,转身一闪,站到巨蛇眼前。它没有死,口中还喘着粗重的气。那双幽黄的蛇眼,还不甘地瞪着我。看得我心中一寒。
“大蛇,我虽不知你缘何跑到凡间为祸百姓。也许你有你的苦衷,但——今日你不幸遇到我,也算是你倒霉。我虽为妖,但绝不会与尔等苟同。维护百姓解救苍生,也是我平生所愿。所以——”我缓缓举起溪水幻化的冰剑。“咝咝咝咝——”它还在看我,眼睛幽深湿润,透着点点不可思议的温暖。
呃?我的心,忽然一痛。似曾相识的感觉,深情缱绻的注视?“啊——”我捂着胸口,跌跪在地。吼——一声有气无力的嘶吼,它挣扎着想要靠近我。我转头看向它,它的双眼中满是担忧和惶恐。那是在我举剑要杀它的那一刻,都未曾出现的目光。痛——胸口里那颗炽热的跳动仿佛要挣脱身体的束缚,破膛而出!“你是谁?”我缓缓起身,逼近它。它没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牢牢地盯着我。贪婪地看着,一瞬不瞬。不舍、留恋,还带着丝丝的不甘。这,这是一眼万年的诀别相望?“哐啷——”冰剑跌落,一瞬间已然粉身碎骨。恍恍惚惚间,我已经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啪嗒——一滴冰冷的蛇泪,便直直落于掌心。溅入口中,咸咸涩涩。
鼻血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哭了?”我傻愣在那,呆呆的望着手中的蛇泪,喃喃自语。“吼——”它低沉的吼声,夹杂着疲惫和无尽的感伤,听入耳中,撕扯心肺。
“大蛇,我是不是委屈你了?”我仰起脸,茫然地抬起眼,望着它。它没有回应,还是那样不错眼珠地俯视着我。脚面上忽然传来濡湿的感觉,我一低头,发现脚下已经积了一大滩血水。
“哎呀!你流了这么多血?”我忽然间开始慌张起来。手忙脚乱地想要为它止血。
“那个,对不起。我是新手,初来咋到。那个,还不太会控制法力,刚才纯粹是误伤。呵呵,你别介意。”“还有啊,那个,我对你的情况其实也不太了解。倘若真的是委屈或者是冤枉了你,你大可以跟我说嘛!我是个好妖精,不滥杀无辜的。”“吼——”一丝无力的吼鸣,它歪下了头。“哎呀!不会是死掉了吧?”我,我,我,我不会错杀好妖了吧?我小心翼翼地凑近它,细细观摩。好大好白啊!这么个大家伙,要是在空中一飞,那还不跟巨龙似的?我不会看蛇,也不知道它是雌还是雄。要是成|人身,那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可是,看它外观,应该至少也是个上千年的妖精了。那为什么一点法力也没有?!
难道是——它偷懒,不好好修炼?不至于懒到这个程度吧?我摸着下巴,围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看它刚才竟然滴下了泪水,应该不是个作恶多端的恶妖。那——也许在它为祸百姓的表象背后,真的隐藏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也说不定!我给它点法力,助它成|人?呃,它要不是个美女或者帅哥,那我再收回来不就完了嘛!(大虾:偷笑。小农意识已然根深蒂固地存留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鸟~~~~~~~~~~)屏息,凝神。水符闪耀。一层淡淡的银光泻下,将这具大蟒蛇环抱其中。一时间,紫光银光交相呼应,夺目的紫雾从它雪白的蛇皮中弥漫开来。光灭,雾散,一切归于平静。变出个什么东东?我猫着腰,靠近那堆蛇皮。一名赤祼的男子,乌发披散,双目紧闭,裹在蛇皮中,唇色黑紫。裹那么严实干嘛?怕看啊!我镇定地走过去,尝试着把他从那堆蛇皮中解放出来。别怀疑我的动机!本人身正不怕影子歪,此刻绝对是本着救死扶伤察看病情的原则接近他的。对这种来路不明,敌友不分的男子,即使长得再俊美挺拔,偶也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如刀刻一般刚劲有力的五官,即使闭着眼抿着唇,却丝毫不减的男人气质。带着淡淡麦色的肌肤,修长的脖子,健硕宽广的胸膛,完美的倒三角,有棱有角的劲瘦窄腰。修长的大腿——还有——还有——还有——噗——鼻血三千丈。老天,难道我是水妖,身体里的血就不值钱么?为什么别人的鼻血是流出来的,而我的却是喷出来的呢?“啊!你真是!长成这样,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我一边七手八脚地止鼻血,一边心生怨恨。可是眼睛却还是难以控制地往他身下瞄。**
Сhā播——哈雷望远镜前如来:小人这孩子学坏了。伏虎:她抵抗力算强的了……**
一扬袖,用他的宝贝蛇皮变作一件白衫,本着顺便察看伤势的原则再帮他慢慢,慢慢,慢慢地穿好。(大虾:大约耗时两个时辰。)“好了!蛇大哥。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再生父母兼救命恩人了。那,本人做事的一贯风格呢,就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所以,你放心,在你伤好痊愈之前,我会一直带着你的。等你清醒能言语了,你还可以把你的苦衷或者遭遇什么的讲给我听,我也许会帮你哦!”“那!你不说话就是同意喽!事先说明,我可不是贪图你的美色。”某男深度昏迷中……打横抱起他,就像抱一棵秋白菜。(大虾:自从法力恢复,她的力量就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样。)我喜滋滋地往韩子非的马车方向走去。回去时,他们果然都还静止着。稍微用了一点点法力,让他们都坚定不移地相信,我怀中这棵秋白菜是我嘀嘀亲的大表哥。于是,我和小蝶的二人世界,从此便多了一个昏迷电灯泡。
马车依旧嘎吱嘎吱地前行着,我和小蝶也还是并排坐着。“人儿,你表哥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啊?”“呵呵,小蝶替我表哥担心啦?”少年点头。“放心吧。你爹刚才不是已经给他包扎了伤口嘛!还喂他喝了不少汤药。估计在到达客栈之前,他就能醒来了。”“唔。”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终究没开口。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怎么了?”蹙着眉头。“人儿——”他抬眼,好像终于鼓起了勇气,“你和你表哥,嗯,感情很好吗?”
我一愣。随即失笑。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大醋意。将来还了得?“很好啊!青梅竹马呢!”我眨着狡黠的目光,心里升起了一丝邪恶的小念头。
“这样啊——”他神色瞬间黯淡,长长的睫毛覆下,投在眼底一片阴翳。
“你看我现在失忆了,可偏偏就记得他。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也说不定哦。”
“不要——”纯净安静的孩子,忽然失控地大叫起来。“不要——我不要人儿和其他男子有什么——我不要!”他颤抖着身体,眼圈泛红,原本就白皙的脸此时更是一片惨色。“哎呀——蝶儿,我和你开玩笑的!你看你,怎么——”我慌张,看他痛苦惶恐的样子,真叫我挠心抓肝。“蝶儿不要人儿爱其他男子,不要,真的不要——”他啜泣着,将我牢牢锁在怀中。咸咸凉凉的泪水,便顺着他的脸颊淌进我的衣领中,濡湿一片。怎么办?我就是看不得他难过伤心。原本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小希冀也如肥皂泡般破灭。
完了!以后别说身体出轨,就算是精神出轨——恐怕也甭想了……我瞥了一眼身后昏迷的秋白菜,心里一阵凄凉。
难安之夜
月黑风高 万籁寂静我鸟儿不悄地偷偷爬起身,披上件外衣就下了床。我滚,我翻,我左右察看——客栈的过道里,已经没有任何响动了。呼——轻轻吁出一口气,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于是,点起脚尖,我飞快地闪进了隔壁房间。片刻,我已然站到那个让我白日里大失血的男子面前。咦?我干嘛不用移形幻影?偏偏要跟个小毛贼一样?纳闷……(大虾:蹲根儿高手习惯使然……)屋中很暗,只有一棵已经快要燃尽的蜡烛,闪着它幽冥的光亮。床上男子静静地躺在那儿, 半祼着上身,肩胛骨到左胸都被白布包扎得严严实实,但却还是有春光外露。比如,性感的锁骨,迷人的男性|乳沟,坚实的六块腹肌……再看他沉睡时的眉眼——剑眉紧锁,薄唇紧抿,刚劲的脸部线条绷得很紧。
“唉——”我叹息,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救了这么个男妖极品。手指不受控制地抚上那张散发着强大凛冽气质的俊脸,摩梭着那层薄薄的眼皮,大脑不由自主地幻想着,它打开后又会有怎样迷人的一双眼。却在这时——那蛇妖就仿佛瞬间感受到我的期盼一般,竟一下子张开了他那双紧闭已久的眼。
“啊!”我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退后一大步。那是怎样一双非凡的深潭?漆黑的夜色根本无法遮盖住它的光彩——璀璨如繁星,深邃似浩海,透着丝丝寒意的同时却更具自命的吸引力!恍然间失神,我仿佛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只能呆呆立在原地,凝望着他。
“人儿——”他低哑地轻唤,喉结颤动着。他看见我了?!我愕然回神。可是,他分明没有看向我这边啊!他只是睁大双眼瞪着头顶的幕围而已啊!
“人儿——”低沉嘶哑的呼唤还在继续,叫得我思绪混乱,心神难安。“人儿——”双腿不由自主地靠近床铺,我向他迟疑地伸过手去。一瞬间,目光相撞。我清晰地看见他那本就明亮的眸子里倏地一下,绽放出难以言喻的光芒!灼热得可以将任何寒冷融化,炫目到令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人儿?!”低哑的呼唤瞬间化作凄厉的呼喊。撕心裂肺。“是,是我!”“人儿!这不是梦?!天可见怜,我,我,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是真的吗?!啊?”他激动得无与伦比,冰冷的大掌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将我握得紧紧的。“喂!喂!别激动!伤口,小心伤口裂开!”我怕啊……“去他的伤口!死又何妨?只要我见到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下地狱苏珍都不会畏惧半分!”
“冷静!你先冷静一下,我想咱们之间恐怕,呃,恐怕有点儿……。”我挣扎着,试图从他禁锢着我的大掌里逃脱。这妖,真猛!伤成这样竟然还这么大力!“人儿——”没给我一丝机会,一声深情的呼唤后,我便被他强劲的手臂一把带入怀中,接着密实的热吻便接踵而至。“唔——”“你知道不见你时我有多害怕?”“唔——”“你知道找不到你时我有多焦急?”“唔——”“你知道与你分别的日子里,我有多想你?”“唔——”大哥!你问完就直接堵住我的嘴,你让我上哪回答去啊!昏天暗地的吻,温柔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粗暴,带着浓浓的情yu与情意,没有明日般缠绵缱绻。
一万年那么长吧——“呼——呼——呼——”几经挣扎,我终于逃离魔嘴,一ρi股跌在床下,大口唤气。
“人儿——”他赶忙单臂支起头,一双寒星明眸再度紧锁在我脸上。紧绷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貌似心情大好。原本想怨恨地丢他一记白眼球,可在抬眼望他的那一刹,却还是被他冰山融化,雪地开花的暖笑迷惑。这么冷酷的家伙,笑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温暖。简直就是春风荡漾,万树花开啊!
“你,你真粗鲁!”咔吧——偶的下巴脱落,NND !这,这是我说话的声音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嗲?还真粗鲁,明摆着挑逗嘛!“嗯!”床上男子身形一顿,果然一阵紧绷。“别,别激动!你先好好养伤,太晚了,我,我回房了。咱们后会有期,告辞——”
咻——姐姐终于移形幻影了。进了房间,我一下子瘫软在厚厚的棉被里,小心肝儿那个闹挺啊!呼——呼——深呼吸,怎么办?我这算不算出轨?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蝶儿那双清澈纯净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幽怨地望着我。睡不着!翻身,一骨碌爬起。我决定,还是出去晃悠晃悠吧!轻快地在夜色中飞着,感觉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内心的烦闷终于得以缓解。原来,当妖的感觉真滴很不错耶!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点疲累。于是脚下一实,我翩然落地。四下茫然一看——我这是飞哪来了?!古树夜影斑驳,潭水月下粼粼,周遭一切如覆银纱,美如幻境。圣水潭?!我怎么又跑这儿来了?临着静谧潭水而立,我衣袂飘然。俯身看着如镜的水面,自己的倒影清晰可见。
美眸皓齿,长发缭绕,洁白的衣衫轻轻摆动,仿如夜中精灵,入世仙子。
真的不是我自恋,只是自己实在太好看……静静地观赏着,时不时地摆几个经典妩媚的造型,我陶醉其中。却怎知,一个不经意的瞥眼,竟有了个意外发现——这,这,这潭底有人!心,咯噔一下。我霎时间浑身冷汗。不是,不是淹死鬼吧?得得瑟瑟地环顾一下四周,这才发现——深山老林,寂静无人,夜深径幽,阴风阵阵……
呜——偶怕!(大虾:妖精怕鬼么?怕么?怕么?怕么?反正她怕!)汗毛根根立起,我腿软。尝试了好几次想飞起离开,却都因为慌张过度无法集中精神而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