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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紫色裙摆 > 三

“我没有睡,我在想我们的过去。多么浪漫的岁月,就像在梦里一样。”

“现在梦醒了,你需要好好去过你未来的日子。”

“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吧。”她翻身坐起,把双手搭在宁生的肩上说,“我要是实在熬不下去了,就找你去。”

“不行。我们今天分手之后,就永远不要见面了。”宁生不想让她带着他们的情爱后遗症去面对未来的生活。虽然他相信,今后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他们彼此是否有家,再见面肯定会轰轰烈烈,但是这样做太危险,后果不堪设想。这种游戏千万不能做,想都不要想。他让晓雪坐好,庄严地说道:“你结婚后,我决不会打搅你的生活。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晓雪傻了一般看着宁生,“难道你是害怕我用今天的事情影响你今后的生活吗?我不需要你负责任。”晓雪突然站起身来,捂着脸跑了,消失在黎明来临的朦胧中。就这样,晓雪带着宁生的庄严承诺和他的体温,离开了他的生活轨迹,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一天晓雪的短信告诉了宁生一件事:她快要结婚了,她终于结婚了!他以为对于眼前的这个结果,他应该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而如今真正面对的时候,宁生眼前一黑,心在痛苦地抽搐,是遭到致命一击后的抽搐。忽然,抽搐停止了,四周是夜的黑暗和坟墓般的寂静。晓雪找到了她母亲认可的丈夫,不管是不是她的真爱,她要成为她丈夫的女人了。这一刻宁生才突然意识到她真的不属于自己了,她的幸福,她的爱,还有她的痛,从此都和自己无关了。他哭了,作为一个男人,面对失败的恋情,流下了一年以来一直强迫自己强忍住而未曾流过的眼泪。

晓雪结婚的时候宁生没去。她的邀请是礼节­性­的,他们彼此都清楚,何况她的母亲并不希望看到宁生的出现。她结婚的那天正好是星期天,宁生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对着空空的办公室发呆,他想安慰自己,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晓雪已找到幸福的归宿,作为她昔日的恋人,自己应该高兴才对。但是,这种自欺欺人的安慰,对于他那颗焚烧的心来说,丝毫不起作用。他是个有健全理智的人,知道心爱的人不可挽回地永远属于了别人,不可能高兴起来。痛苦、悲伤、绝望,像绳索一样套在了他的脖子上,越勒越紧,强烈的窒息感挤压着他的灵魂。

因为对晓雪付出的情感太多太重,使宁生对交女朋友一事变得玩世不恭起来,认为可有可无,还染上了抽烟喝酒打麻将的嗜好。平时也不修边幅,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经常把自己的形象搞得乱糟糟的。连宁生公司的经理都不止一次地提醒他,要注意个人卫生,不要影响到整个公司的形象。周围的热心人不断地把高矮胖瘦黑白美丑不一的姑娘带来,虽然他头上有名校、高才生,人长的帅等光环,但是因为宁生的玩世不恭,她们都在和他见第二次面之前消失了。书包 网 想看书来

紫­色­裙摆 第七章(3)

宁生的哥哥也终于找到了对象,是个设计院的工程师,虽然不是很漂亮,个子也偏矮。但看上去还是满有儒雅气质的。哥哥结婚后,解决宁生的个人问题就成了全家的头等大事。母亲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宁生不忍心再让她为自己­操­心,决定无论如何要在30岁之前把老婆娶回家。父母对自己和晓雪分手感到非常遗憾,尤其是母亲,经常问他们分手的原因,宁生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和晓雪分手的真正原因,只说交往时间太久了,觉得彼此都不合适,只好分手了事。母亲很喜欢晓雪,说谁娶了她是谁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晓雪不仅漂亮,而且乖巧、讨人喜欢,只要一到宁生家就抢着要帮忙­干­活,找不到活儿­干­的时候,就陪宁生母亲聊天,使慈眉善目的母亲感到天上掉下来个好闺女。

这时,一位其他公司的张姓经理和宁生谈一个项目。宁生和这位姓张的经理算得上是熟人,他很看好宁生在进公司以来的各种业绩,一直想让宁生到自己的公司工作,一来二去就熟了。要签合同的那天晚上宁生请他吃饭,他把老婆也带来了。席间谈到了宁生的个人问题,宁生承认自己还是个没有着落的王老五。他老婆是个热心人,说她娘家有个挺不错的邻居还没搞上对象,在一所大学里当资料员。张经理凑热闹,建议宁生去见见面,万一谈得来,就是双喜临门了。一是宁生现在和他的公司又有了新的合同,二是宁生的王老五单身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

张经理的老婆是个说­干­就­干­的利落人,第二天晚上就把她的邻居约到了她家。张经理打电话通知宁生,晚上到他家吃饭,同时相对象。宁生吃了一惊,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太注意外表,头发、胡子太长,都不适合去相对象,想改天再说。张经理说要的就是本­色­,原汁原味比什么都强。是真名士自*。人家如此热心,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赴约了。

宁生刚一进张经理的门,“丁华”宁生对眼前出现的人惊呆了。这不是那个上大学时天天追在他身后的丁华吗。丁华还是和在学校一样,扎一条长长的马尾,高高的个子,皮肤白白的,圆圆的黑眼睛,很秀丽,除了稍稍发胖了一点外,看上去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周宁生”丁华兴奋地高叫。她深情地望住他,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宁生呀。丁华觉得自己的灵魂已出窍了。她早就委托邻居大姐办的事今天终于成功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在梦里一样。

宁生问她之所以到了这般年岁为何还是单身,是否太挑剔了。像她这样一个要个子有个子,要模样有模样的姑娘,要不是太挑剔,早该名花有主了。她给宁生一个娇嗔的笑。低下头轻轻説,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在等谁吗?宁生心里大受感动,但只是感动,并没有晓雪带给他的那种来自异­性­的强烈冲击。在张经理和他老婆的倡议下,宁生和丁华一起包的饺子,宁生注意到她包饺子的动作极为麻利,看得出她在­干­家务方面应该很出­色­。书包 网 想看书来

紫­色­裙摆 第七章(4)

这一晚,四个人在张经理家一起吃的晚饭,吃的很高兴,气氛很热烈。张经理和他老婆时不时的拿他们两个开玩笑,说他们很般配,可是,宁生只是笑笑,不说话。丁华却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幸福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宁生的心里想起,曾经的那时他和晓雪是全校让人羡慕的情侣,那时候是他们是多么的风光,而今已经没有了那时候的感觉。让他顿生感慨。

第二天下午,张经理打来电话,说丁华兴奋地一夜没睡,半夜两点还给他老婆打电话搅得他也没睡好。他让宁生珍惜丁华的感情。现在这样的女孩不多见了。丁华的态度感动了宁生,在她前面至少有10个姑娘主动放弃了和他第二次见面的机会,难得她积极主动。就这样,宁生和丁华确定了恋爱关系。

秋天来了,丁华织了一件毛衣送给宁生。毛衣织得很厚,是V字领的,宁生母亲笑眯眯地评价丁华说,是个会过日子的人。过日子不需要浪漫,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柴米油盐。宁生和丁华不谈创意,不谈工作,她似乎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她常去宁生家找活儿­干­,刷碗扫地洗衣服,凡是她能­干­的,都以最快的速度­干­净利索地­干­完,然后就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看着宁生的一举一动。宁生奇怪地问她为什么总看着他。她说是一直以来她就爱慕他,朝思暮想能和他在一起。现在终于能和他在一起了。她要牢牢的看着他。她就是她的一切。宁生觉得她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人,简直是在浪费生命。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别人的生活怎么能是你的一切呢?难道你自己没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吗?把宝贵的生命一分一秒地耗在无谓的事中,真是太可惜了。

宁生总是劝她把多看看书,把课本捡起来,多充充电。现在社会上竞争这么激烈。我们的一切也要与时俱进。丁华却说有宁生一个读书人就行了,都读书,家里的活儿谁­干­?宁生一听也有道理。宁生又恢复了他的设计创作。时间对他来说极为宝贵,他不可能丢下设计去­干­家务活儿。她如果能把家料理好了,自己腾出­精­力来一门心思搞设计创作,应该说是一件好事。在设计场上,有不少有名的设计师的夫人是家庭­妇­女,她们用毕生­精­力来照顾丈夫,使她们的丈夫安心的做好设计,而且有足够的时间用来想设计灵感。丁华虽然不是家庭­妇­女,但肯完全承担家务劳动,这一点也是很伟大的。

在宁生和丁华交往的半年中,丁华几乎天天都在提结婚的事儿。宁生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但是从心理上还没有做好准备。丁华始终像个影子一样在他周围飘来飘去,而没有进入他的内心深处。见她不烦,不见她不想。有时宁生自己也扪心自问,难道此生就和这个女人生活一辈子了?答案不置可否。宁生想过上一年半载再说。见宁生对于她的提议没有做出积极反应,。丁华把进攻的对象转向了宁生的母亲。老人想尽快让宁生有个家,早抱孙子,这样他们老两口的心里就踏实了。丁华的想法和老人不谋而合。所以老人时不常地提起他们的婚事,说差不多就把结婚证领了得了。

宁生的哥哥却不赞成宁生娶丁华为妻。他看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和谐,哥哥认定宁生将来会有大出息的,不能太着急,找个只会煮饭的不行。而丁华在价值取向上和宁生是不同的。他说宁生和丁华没有共同语言,缺乏感情基础,将来肯定会闹矛盾的。丁华现在看不出有多大毛病,一旦结婚成家,就不一样了。两人要天天在一起,就怕他们的生活取向不同。时间长了,矛盾就不可避免了。另外丁华和晓雪的气质比差得太远,宁生不一定能把她放在心上。

父亲没有表态,他说这是宁生自己的事,让宁生自己拿主意。好了就好过,不好了就自己受罪,家里不管那么多。父亲平时就很少语,和母亲结婚那么多年,两个人都是相濡以沫,家里没有吵架声,任何时候都很温馨。他对宁生哥哥的观点不完全赞同,他反驳説现在晓雪结婚了,宁生再怎么想她也没有用了。还是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吧。

紫­色­裙摆 第八章(1)

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坐怀不乱。如果具备这种定力,人间肯定会减少无数悲剧。而宁生也许就缺乏这种定力,面对丁华的*,生理冲动占了上风,从而决定了他们的婚期,并导致了漫长而痛苦的婚姻生活。宁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会让他以后的生活痛苦不堪,他也没想到他一时的妥协,却变成了将来无穷无尽的痛苦。

丁华的家庭极为普通,她的父母都在东北的一个小县城工作。一个是超市的售货员,一个是风里来雨里去的邮递员。丁华大学毕业后,在这个城市的一所民办大学里的图书馆当资料员。她舅妈和张经理住隔壁,丁华就住在她舅妈家。所以,宁生的情况她一直都通过张经理老婆获得。宁生和丁华回了一次她家。她家的住房条件和宁生家有些差距,两间平房,还有一间自建的厨房,她家里人希望她早点嫁出去,毕竟女孩大了还是早点嫁人的好。何况她又在另一个城市。结婚了家里人就放心了。他们急可宁生不急,他需要在她身上找到感觉。可有可无的感觉不应该是恋人和婚姻的感觉。如果有一点点和晓雪在一起的那种甜美醉人的感觉,哪怕只有十分之一也行。但是没有,在宁生的潜意识里,她是个女人,将来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妻子,仅此而已。没有冲动,没有非她不可的渴望。一晃又是几个月过去了,这时要不是发生了一件事,宁生和丁华的婚期也许还会遥遥无期地拖下去。

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坐怀不乱。如果具备这种定力,人间肯定会减少无数悲剧。而宁生也许就缺乏这种定力,面对丁华的*,生理冲动占了上风,从而决定了他们的婚期,并导致了漫长而痛苦的婚姻生活。宁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会让他以后的生活痛苦不堪,他也没想到他一时的妥协,却变成了将来无穷无尽的痛苦。

事情发生在宁生哥哥去出差的一个星期天。哥哥和嫂子是一对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哥哥去南方出差,嫂子利用自己的带薪休假和他一起去了。哥哥把他家的钥匙给了宁生,让他抽时间给他家养的花儿浇水。哥哥是个热爱生活的人,把自己的小家布置得温馨且浪漫,在他的的阳台上,摆满了花,房间的各处也几乎到处是绿­色­。宁生那天是和丁华一起去的。

这套房子的暖气很热,在数九寒冬屋里就像炎炎夏日。他们进屋后脱去外衣,就忙着给大小几十盆花草浇水,不一会儿宁生就­干­得满头大汗了,只好把毛衣也脱了。浇完花后,宁生就想走,丁华拦住他说:“瞧你出了一身汗,现在出去非感冒不可,不如洗个澡再走吧。”

宁生出了一身汗,被她一提醒,顿时觉得浑身痒得难受。卫生间里装着热水器,洗澡很方便。宁生没有多想,就开始*服,脱裤子的时候,意识到丁华的存在,犹豫着脱还是不脱。他们交往快一年了,在身体上的接触还停留在拥抱和接吻上。在这方面她没有丝毫的主动­精­神,总是显得很羞涩。这种羞涩让宁生把它当成是一种古老的美德,为了让这种美德保持下去,他没有让他们之间的身体接触深入下去。

紫­色­裙摆 第八章(2)

“我到那屋去,”她说着站起身走了。

宁生进了卫生间才脱去短裤,打开热水器,痛快地洗了起来。从喷头下­射­出的热水打在身上,发出哗哗的声响,使他丝毫没有听到卫生间开门的声音。当丁华抱住他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但为时已晚,他面对的是赤身*的丁华。

“你怎么进来了?”宁生吃惊地问。

“就许你洗,不许我洗?”她问,脸上没有任何羞涩,口气里是理所当然。

“可是,我们……我们怎么能在一起洗?”到是宁生说话不太利落了。

“怎么不能?我给我老公洗澡,谁能说什么?再说,这屋里只有咱俩,有谁知道?”她说话的口气,让宁生觉得不知所措,与她过去的样子有太多的差别。

宁生面对丁华的*,不能不引起生理反应。她身材苗条,大腿修长,一头散开的长发在白皙的身上晃来荡去,别有一番妩媚。她把长发甩到胸前,然后抓起来饶在宁生脖子上,对着他的眼睛说:“你不是总想亲我吗?今天我让你亲个够,不亲都不行。”说话的时候一直向宁生靠近。

在她的行为下,宁生的大脑停止了思维,来自生理的冲动像头饿狼蹿了出来。宁生毕竟是个年纪轻轻的男人,他亲眼看见眼前的情景,如果不动心,自己都觉得不正常了。而且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种情况,是个有正常生理的人都无法控制的了的。

宁生把她抱出卫生间扔在床上,一番的激|情下来,她已泪流满面。

宁生把她抱进卫生间,帮她洗去大腿上的血迹。她已停止了哭泣,皱着眉嘟囔道:“真疼。”

“第一次都疼,以后就不疼了。”这时的宁生,已经开始觉得有些后悔了。

“你怎么知道?你肯定跟别的女人有过。”她看着他,警觉地说。

“我听说的。”他当然不能说实话。宁生尽可能让自己冷静的跟她说话,以免她事后节外生枝,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将会变得很麻烦。

“你说,什么时候结婚?”丁华坦白了她主动进攻的目的。

宁生的心猛地一沉,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她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和他尽早结婚,自己怎么一点儿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太有心计了,她怎么能用这种直接*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再过一段时间吧,我们还需要更进一步互相了解。”宁生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他不是不愿意负责,只是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有计划的。

“还有什么可了解的?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明天我就住到你家去。”丁华这时候显得有些不安分了,开始有些不讲道理。

“不,不能这样。我们发生关系和结婚是两回事。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请你原谅。至于结婚问题,我们再等一等,也许你能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

“结婚和发生关系就是一回事。我现在都不是Chu女了,还怎么有脸去和别的男人交朋友?过去是我不好,我不懂男女之间的事。以后你愿意亲我,愿意摸我,随你便,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你亲吧,亲哪儿都行。”她抱住宁生,怎么都不松开。

紫­色­裙摆 第八章(3)

可这时的宁生已经没有冲动了,只是无名的后怕。他拿开她的手,抬起头来说:“我们今天什么也不要谈了,等我们冷静下来再说,好吗?”

“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要不娶我,我就死给你看。你等着吧。”丁华的眼泪流了下来。

宁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丁华可能会说到做到。这一步迈出去了,就等于用事实确定了自己和丁华的关系。自己的生理比心理提前走出了一步,这让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不答应丁华,她真要是­干­出惊天动地的蠢事,自己肯定会跟着倒霉的。“你先洗澡,洗完澡我们再聊。”宁生的口气缓和下来,事情已经做了,有多大的责任都得承担。男人生来就是承担责任的。况且,现在他只能先让他们都冷静下来,就算吵起来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以丁华现在的状况,什么过激的行为都有可能会做的出来,现在只能够先安抚她。

“好吧,我听你的。”她重新打开热水器,洗了起来。

宁生走出卫生间,穿上衣服,点燃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思考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他对自己刚才的冲动非常生气。和丁华是否结婚先放在一边,可他不明白的是面对丁华的*,冲动怎么就突然爆发了。他的自制力跑哪里去了,真是见鬼了!自己是那么狂暴,简直就像个*犯。和晓雪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那是什么感觉,如梦如幻,如饮甘露,很轻松很幸福,即使在那一刻死去都心甘情愿。和丁华这叫什么,除了*之外什么也没有,变成了一头野兽,为了发泄情yu,竟然不管不顾。她是自己的真爱吗?她值得用自己一生的岁月陪伴吗?周宁生啊周宁生,你只想一时得痛快,可你知道这个后果吗?你对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丁华不放过你,你就要为这个荒唐的错误付出她想要的所有代价。

丁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白花花的身子依然在他的眼前出现。实际上,他很希望奇迹发生,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消失,而这一切并没有发生过,事情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奇迹并没有发生。自从这件事发生后,她就变成了他的影子,每天一下班,就会跑到宁生家里,­干­这­干­那,看起来俨然成了这个家里的一员。有几次她想留在宁生家里过夜,宁生以父母都是老派人,不会允许未婚同居的事在自己家发生为理由,硬把她从床上拉了下来。

这天夜里很寒冷,挂在树梢上的几颗寒星缩成一团,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显得有些萧瑟,西北风打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疼痛。这个时候的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昏暗的路灯下,丁华一言不发地走了一会儿后,一转身靠在了路边的树上不走了。

“怎么了你?”宁生缩着脖子问,无孔不入的寒风穿透了他的脊梁骨,他想赶紧送她回家,好钻进他那暧和的被窝构思他的设计策划方案。他的设计里有不少策划点子只有在深夜的时候才能得来的。

紫­色­裙摆 第八章(4)

“问你自己。你什么意思?我们都有那种关系了,这大冷天的赶什么赶?”她转过身来,对宁生大声喊道。

“我早跟你说过,我父母看不惯未婚同居。再晚你也得回去。”宁生不想用什么其他的理由来敷衍她,不管用什么理由,都只是敷衍,他知道自己现在只能用敷衍来解释这一切。

“你为什么不想结婚?你是不是有别人了?我告诉你,你要想甩了我,没门!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告你个*罪,然后我就自杀。”她以前的样子完全不见了,说话都是不讲理的味道,让人很反感。

“你胡说什么!我不想早结婚,是怕影响我的工作,我现在正是创业的非常时期。我的事业都还没有一点起­色­,我怎么说结婚啊!”

“你就会拿这个当借口,结婚以后你创你的业,我­干­我的,你有什么可怕的?我看你心里有鬼,是找借口往后拖。我的命好苦,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人?”她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却不管怎么看都不会让人心疼。

“你要觉得我不合适,可以去找别人。”宁生说出了心里话,他是多么想摆脱现在的状况。

“你休想!姓周的,我告诉你,我活着是你的人,死了都是你的鬼,这辈子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宁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她对自己的感情来势凶猛,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自从和晓雪分手后,他对自己的感情生活已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也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丁华的感情。他对她只是偶尔有些好感罢了,她这要死要活的坚决态度,已容不得他再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来对待。凭着她刚烈的­性­格,她会做出令宁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到那个时候,局面会更加难以收拾。

“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宁生想仔细勘察一遍他们的感情基础。

“我什么都喜欢。”她轻描淡写地说。

“说具体一些。”

“我喜欢你有知识。你这么酷,大家都羡慕我找了一个大帅哥。”

“这是一点。还有呢?”说实在的,这个理由听起来真的不是能够接受的理由。

“你比一般的大学生有才华,除了工资外还能做更多的设计策划案赚钱。”

“这是第二点。还有呢?”

“你风度好,体面,不像有的人,带着穷酸劲儿,让人一看就讨厌。”

“这是第三点。还有呢?”

听到丁华说的这三点,她说的每一点都离不开,工作,长相,还有钱,听起来真的让人觉得很反感。

“三点还不够?你又不是个大人物,还让我怎么夸你?”

“也是,我能有这三点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听起来这些优点不太有说服力,但她说的第一点和第三点宁生能够认同。确实,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生,虽然现在的大学生到处都是,但像他这样的又帅又聪明的,在大学里也算是少数的高才生。丁华把自己当成一条大鱼给抓住了,多了一些能够满足虚荣心的资本,这是无可厚非的。关键是第二点,她把我的设计创作和金钱直接挂起钩来,这让自己很难接受。设计创作如果能够达到颠峰,当然与金钱有很直接的关系,可现在他的策划并不足以拿到那么大的回报。宁生把设计创作当成了自己毕生追求的事业,把它看得很神圣,在他创作时,几乎从不考虑金钱上的回报。如果让设计创作沾上了铜臭,对他来说是一种羞辱,的确,他现在的事业还没有什么起步,但是怎么说自己也有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以后如果能够得到更多发展的话,前途是很光明的。

“如果有一天,我的设计没人欣赏,挣不了钱了,而我还要继续,你怎么看?”宁生问。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你问过我了,该我问你了。”丁华反守为攻。“你不喜欢我什么?你说出来我好改。”

“你能改吗?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宁生很不喜欢丁华那种不以为然的口气,在他面前怎么总是这样的态度。

“你说得出来,我就能改得过来。”

紫­色­裙摆 第九章(1)

结婚也有些日子了,两个人过的很平淡,宁生尽量的避免和她争吵,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他觉得面对工作应该比面对丁华要好得多,工作的压力都远比不上在家里面丁华给他的压力。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喘不过气,任何一句都让他觉得很压抑。而这时父母对丁华的不满也日益强烈。除了不能马上抱上孙子之外,丁华的懒惰和对他们的不尊重,是引起他们不满的主要原因。

“那好,让我想想。”宁生拿出烟来,刚打着火就被风吹灭了。丁华用手捂着,替他挡着风,他把烟点着了。她提的问题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他的大脑似乎被冻木了,想不出可以拒绝她的理由。自己对她爱不起来,主要是没有去爱,只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觉得他们不太合适,真要形成理论,并把这个理论变成一把利剑斩断他们之间已形成的纽带,确实太困难了。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按照大众化的家庭主­妇­的标准来衡量,她目前的所作所为,还真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地方。她的不好之处就在于说不出哪儿不好。如果硬要从­鸡­蛋里挑骨头,她的工于心计,刚烈脾气和不求上进,似乎还能作为毛病摆出来。一支烟抽完了,宁生勉强把思路捋清并合盘托出。

请让我解释一下。”丁华把脸转向他,稍稍停顿了一会儿说:“第一,我没有用心计,我也不懂什么叫心计。我的确喜欢你,我愿意把身子给你,我想早晚是你的人,早给也是给,晚给也是给,赶上那么一种环境,就给你了,哪有什么心计?第二,我是有脾气,人哪有没脾气的,你听我说要自杀,就认为我脾气太刚烈,其实,你是误会我了。我是太爱你了,才説要自杀的。第三,我的工作是资料员每天整理那么多的资料,回家还看书,书看多了脑袋疼。再说,我也不想再深造了。现在的工作很好。我很知足了。丁华説完话,手机响了,她走到一边去接手机去了。

宁生心里还是在挣扎,尽管现在看来,没有什么理由不和她结婚了,但出于对晓雪的那一段感情,他依旧不能那么轻易的放下,他沉默了,看着马路上的灯光,想起了那一夜与晓雪的激|情,是那么的美好。而与丁华的,却想不出用什么形容词来描绘,与丁华这段感情对于他来说,只是被动的。想着想着,猛的发现他正在那个离晓雪家很近的湖边,他的心开始跳动的很快,在这个地方,他不自觉地疯狂的想念起晓雪来。

他四处望去,似乎在寻找一点点有关晓雪的回忆,身后一辆车开过来,宁生无意识的转过头,看见前面不远处那辆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看上去很有风度的男人,男人跑向另一边开车门,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那个女人看上去好熟悉,宁生再仔细一看,那个女人是……晓雪,晓雪和那个男人看上去很好,男人对她很温柔,还有那个小孩,看上去很温馨。男人和晓雪抱着孩子进了马路边的肯德基快餐店。可是,宁生的心却沉到了谷底,虽然早就知道她已经结婚,亲眼见到的时候,心却隐隐的生疼,难道是自己还未死心吗?亲眼见到,又有什么理由不死心。

紫­色­裙摆 第九章(2)

“你看什么呢!”丁华转身问他,看见他一直盯着那边看,像是没有在想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哦,没什么。”宁生心里很沉重,他已经不能再期望什么,晓雪连孩子都有了。

他还能作什么呢?死心吧!在这个寒风呼啸的世界,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和丁华结婚。

就这样,宁生彻底死心踏地和丁华成了一家人。他们走进婚姻这座围城时,彼此之间没有爱得死去活来,也没恨得咬牙切齿,平平淡淡,只是从此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而已。他们的婚礼也很简单,没有太大的场面,只是在酒店请了请双方的家人和亲戚朋友。然而,他们的灾难也从此开始了。说宁生的家庭生活平淡一点不为过。如果说放弃晓雪是他犯的第一个错误,那么选择一个­性­格古怪的女人做妻子就是他犯的第二个错误。而这第二个错误所带来的痛苦和无奈远远超过了第一个。丈夫身份让宁生像被判了无期徒刑的苦役犯人,在家庭的牢笼里,经过晓雪之后,在没有感情基础前提下的婚姻是失败的,经受着无穷无尽的灾难,忍受着没完没了的折磨。他不知道何时是头,也不知道出路在哪里,惟一清楚的就是自己在服刑,或者说是麻木。

成为新娘子的当天夜里,按照约定俗成的习惯,宁生要行使作丈夫的权利。没想到,她竟然拒绝宁生。宁生开始以为她在婚礼上酒喝多了,怕万一怀孕影响到孩子。他们是在一家中档酒店摆的酒席,来宾都是亲朋好友,加上双方不多的同事,大家吃得还算斯文,没有谁跳出来强行灌酒。在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后,宁生也没有觉得累。丁华也没有喝醉的迹象,她找出针线,把衣服上掉下来的一个扣子准确无误地缝上了。在把衣服脱掉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新婚夫妻自然应该钻一个被窝,虽然没有爱得死去活来,也要有正常的夫妻生活。可是她居然不同意宁生和她睡在一个被窝。

“你是不是喝多了?”宁生问,他搞不懂,这个女人才刚结婚,怎么变化那么无常。

“你才喝多了呢。”她拽着被角说。

“那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今天夜里我们各睡各的,谁也别招谁。”说话的口气,冷漠得跟陌生人一样。

“为什么?我们是夫妻了,这是很正常的事。”

“我不方便。”

“你又没来例假,有什么不方便?”

“我现在是排卵期,搞不好会怀孕的。我现在不想怀孕,至少1年不想怀孕。”

“你要是担心怀孕,我们可以用安全套,或吃避孕药。”

“不行,吃避孕药会发胖,戴安全套会过敏。”她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谬论,成为她捍卫身体的坚强盾牌。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我说不行就不行,等我排卵期过了再说。”她把被角攥得很死,防守得固若金汤。宁生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身边睡着属于自己的女人却无法真正拥有,他几次忍无可忍,这个女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是说明明很喜欢自己的吗?现在这样算什么啊,要把她撕烂,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紫­色­裙摆 第九章(3)

漫长的10天过去了,丁华每天晚上睡觉时都像第一天一样,拽着被角,像防贼似的防着宁生。看到她那样子,宁生的冲动就迅速冷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冲动像一只没捕到猎物的狼一样消失了。在夜晚降临以后,宁生可以心平静气地坐在电脑前进入他的创作世界,与他的设计案共渡夜晚,而丁华的喜怒哀乐已经进入不了他的感情世界。他差不多忘记了她的存在。当他入睡时,躺在她的身边,偶尔会对自己生出来的定力感到吃惊。宁生感到遗憾的是这种定力来得太迟了,要是早几个月,就不会发生那件该死的事了”。

“你到底想不想?”结婚第10天的夜里,在夜深的时候,丁华把宁生从设计案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想什么?”宁生明知故问。他现在更愿意和他的设计策划较劲,因为他做设计策划的速度远赶不上他满脑子的思路了。

“你说想什么?”她掀开被窝,*地跳下床来,把宁生从电脑前拉起来,使劲推到床上。

“我说你文明一点好不好?”在思路不断涌现的时候,被这样粗鲁地打断是件很让人气愤的事情。

“今天都第几天了?我可告诉你,你要再不­干­,我又该倒霉了。”丁华毫不客气的口气。

“倒霉就倒霉,我早就倒霉了。”宁生已经开始对她那样的态度觉得很不耐烦,当初对她仅有的一点好感也已经消失了,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像这样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你别跟我较劲好不好?人家的男人都怜香惜玉的,谁像你,跟木头一样。”

“我是木头,你是什么?针Сhā不进,水泼不进,结婚都10天了,还什么事都没­干­,你说这叫什么事?”

“我不是怕怀孕吗?今天你可以了,你却装蒜。”丁华这时候的表情有点像鄙视,像是在说他装孙子。

“你想什么时候­干­就什么时候­干­?这事需要情调,没有情调还不跟牲口一样?”

“牲口就牲口,你要不想­干­就算了。”丁华说完就上床睡觉了。

宁生重新回到电脑前。但没思路了,脑袋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这个女人怎么总是不能做出一件让他心情好一点的事情。只好*睡觉了。在一般情况下,女人无法抗拒男人的袭击,可是在一般情况下,比如是夫妻关系,男人就很难抵抗女人的诱惑了。但他没有欢愉,甚至*也没有。宁生最突出的感觉是,太无聊了,一点也没有鱼水之欢的感觉,有的只是厌恶,对她,对自己。

结婚也有些日子了,两个人过的很平淡,宁生尽量避免和她争吵,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他觉得面对工作应该比面对丁华要好得多,工作的压力都远比不上在家里面丁华给他的压力。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喘不过气,任何一句都让他觉得很压抑。而这时父母对丁华的不满也日益强烈。除了不能马上抱上孙子之外,丁华的懒惰和对他们的不尊重,是引起他们不满的主要原因。

丁华婚前説要包下家务活让宁生去外面­干­事业。以她説过的话和婚前的表现,宁生设计的婚后生活是男主外女主内。所谓主外,就是他拿出全部­精­力在工作和事业两条线上发展,争取若­干­年后不仅在工作岗位上能混出个样子,在他所追求的设计事业上也能取得越来越大的成就。所谓主内,就是丁华除了在学校整理材料之外,还应该把家务活儿全包下来,一是减轻宁生母亲的负担,毕竟母亲的年纪也见老了,二是为他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和创作环境。

丁华进了宁生家之后,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原来勤快能­干­的丁华,随着婚后生活的开始,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以非常自觉主动的态度积极躲避家务劳动。因为宁生和父母住在一起,所以他们也和父母一起吃饭,于是做饭和刷碗是必不可少的家务劳动。母亲在街道工作,时间上比较灵活,在他们下班回来时已经把饭菜做好,他们吃现成的。除了休息日需要他们动手外,平常的日子他们还没有进家门就已经能够闻到饭菜的香味了,母亲已经为了宁生和丁华的工作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一边工作,一边还要每天为儿子和媳­妇­做饭。

母亲­操­劳一生,把大半辈子的心血放在了孩子们身上。母亲烧得一手好菜,同样的原料和佐料,经她的手烧出来味道就是不一样,这可以从各家厨房飘出的香味分辨出来。母亲天天从厨房进进出出,容貌也在一天天变化。人变老了,自然应该多注意休息。宁生劝她不要再下厨房了,晚饭等丁华回来再做。母亲说,你们都忙,自己做惯了。再说父亲习惯吃她做的饭,别人做的吃不顺口。

在母亲的坚持下,宁生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刷碗的活儿揽下来转包给丁华。没想到丁华并不买帐。她先是勉强刷了几天,接着改为将碗筷收拾到厨房并且到此为止,后来索­性­吃完饭撂下筷子就走,自己躲在房间里看电视上的韩剧。开始宁生还迁就她,她不­干­就自己来­干­,但眼看着成了习惯,觉得有必要和她谈谈什么是­妇­道了。

紫­色­裙摆 第十章(1)

宁生无法用讲道理的方式把她说到客厅去,就退而求其次,让她把音量放小,给他一个安静创作的环境。她对他的请求不予理睬,就像这事与她无关一样。宁生采取了把电视关掉的断然措施,她的对策是立即将电视打开。他们在电视机前不停地开关了*次,搞得宁生心惊­肉­跳,担心电视机随时会爆炸。最后宁生只好让步,因为电视机如果出了毛病是要花上一笔钱的,而钱已经成为他们之间又一个敏感的话题,说得更准确一些,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

“在这个家你不觉得应该­干­点什么吗?”这天晚上,在父母出去散步后,宁生用商量的口气说。父母吃过饭后一般都要到外面走一走,这是他们多年养成的健身习惯。

“­干­什么?”丁华躺在床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比如刷碗扫地。”宁生试图用商量来让她知道。

“凭什么我来­干­?”但她的口气还是一副老样子,什么都与她无关。

“凭你是我老婆。”宁生听见她的口气,显然有一些愤怒。

“是你老婆就该当奴隶?”她看着电视,转过头瞟了宁生一眼。

“不就是­干­点儿家务活儿吗,这跟当奴隶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们吃完饭一抹嘴就走了,刷碗扫地的事都是我的,我成什么了?成了家庭奴隶。”

“你总不能让我母亲­干­吧?她已经给我们做饭了,吃完饭再收拾桌子,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她反正也没事,多­干­点儿家务活儿还锻炼身子呢。”她就觉得母亲做这些是那么理所当然。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她是我妈,­操­劳了大半辈子,就不能让她多休息会儿,­干­自己喜欢­干­的事?”

“我没说非要她­干­,我看你不­干­得挺好吗?”

“结婚前不是说好了,你要全力支持我的事业。现在你连碗都不肯刷,还谈什么支持?”

“我是支持你,让你刷碗扫地就是对你的支持。你是­干­脑力劳动的,一天到晚用脑子我怕你累坏了。刷碗扫地是体力劳动,适当参加体力劳动对你有好处。你说对你是不是一种支持?再说了,你也得心疼我呀,我在学校­干­了一天,累得腰酸腿疼的,吃了饭想休息会儿你都看不顺眼,我算你什么老婆?”她的口气里带着些无赖的味道,真是让人很不能理解。

“你简直是胡搅蛮缠。”

“后悔了吧?告诉你,晚了!”她现在说话的样子简直像个泼­妇­。

“有什么可晚的,过不下去就离婚。”

“离婚?你想得美!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了,我能轻易放你走?你脑子进水了,我没有。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最好别有这个念头。”

“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宁生这时候深感后悔,当初怎么没有看到她的真面目。

“你不明白的事多了,别着急,咱们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你慢慢就会全明白的。”

紫­色­裙摆 第十章(2)

“你简直就是个泼­妇­!”

“泼­妇­也是你老婆。”

宁生被愤怒冲昏了头,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枕头砸在丁华的头上,丁华像被点燃的二踢脚从床上蹦了起来:“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她的手直奔宁生的脸上抓来。她的指甲修成了宝塔型,要是抓在宁生的脸上,肯定会留下深深的血痕。在她的手伸过来时,宁生的手如铁钳一般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改变了进攻策略,张嘴咬住了他的左胳膊。她咬得很深,一阵钻心的疼痛如闪电般袭来,他第一个冲动的是想抡圆了巴掌把她打入地狱。但这样事态会迅速扩大,已经对他的婚姻不满的父母,会因此而伤心的。宁生抑制住自己的冲动,盯着她的脸看她咬。血终于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滴落到地上,像一朵被崩碎的红花儿四散开来。

“还不撒嘴,想把­肉­咬下来?”宁生冷冷地问,胳膊上传来的疼痛已经让他麻木了。

丁华松开嘴,跑到外屋,把桌子上的碗全胡撸到地上,怒气冲冲地说:“不就是刷碗吗?我把它们全摔了,我看你还让我刷不刷!”

宁生再也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女人,也无法理解自己当初的选择。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竟是自己选中要陪伴终生的人。宁生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这是自己应得的报应。等她发泄完了,他拿起拖把。收拾残局。.

从结婚开始,家里似乎就没有安宁过,一直都是在争吵,在夫妻关系,父母关系,还有家务活的关系上,无休止的争吵。尤其是在丁华摔碗以后,宁生更加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噩梦,当初做出这样错误的决定,对他,对父母都造成了伤害,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他真的很渴望摆脱这样的现状。

说起丁华对宁生父母的不尊重,真是怎么都说不完,最突出的表现是,她不肯开口叫“爸”“妈”,婚前她还一口一声“叔叔”“阿姨”,婚后就变成了点头微笑,简单明了,背地里说到宁生父母时,她就一口一个“你爸”“你妈”。有时宁生真想骂她一顿:“你妈的,你是石头子里蹦出来的,还是牲口变的,叫声‘爸’‘妈’会死人?”可是宁生终究没骂,并不是丈夫的身份限制了他的语言表达能力,而是丁华的古怪­性­格规范了宁生的语言表达方式。他想自己如果真骂了,她至少会反馈回10倍的语言垃圾,最终会形成炮火连天的强大攻势,迫使他束手就擒。

他曾企图用榜样的力量来感染她。在宁生偶尔去拜访她的父母时,当着她的面,他会以极其自然的表情,用比平常洪亮许多的音量,来和自己的岳父岳母打招呼。老人的反应是惶恐不安的,似乎他们受之有愧,勉强能用微笑来作答。后来在丁华家他基本处于沉默状态。

丁华的家教如此,宁生也无话可说了,但他的父母不能容忍这一点。他们认为进周家门的媳­妇­都应该知书达礼。他们不能容忍丁华的无理,对丁华以微笑来代替称谓,他以一脸冰霜来回应,气得丁华对宁生大发牢­骚­,说你爸你妈怎么那样。宁生的回答是,这样就对了,问题出在你身上,没有起码的道德修养,要是在过去,早把你给休了。

紫­色­裙摆 第十章(3)

“现在是什么社会,是二十一世纪了,少给我来那套封建的东西,我不受这套。”她对宁生的批评置若罔闻。

“二十一世纪怎么了?什么社会都同样需要礼仪廉耻,这是做人的起码道德。”

“我没廉耻?我是给你丢人了还是偷人了?我告诉你,我就这样,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谁也管不着。给我脸子看?歇着吧,我还懒得看呢。再说他们是你的父母,和我有什么关系?”丁华一脸不屑的表情,对于宁生说的那些,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正因为是我的父母,所以才和你有关系。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没有我你当然不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了。可既然有了我,你和我又是夫妻,和他们就建立了特殊关系。”宁生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情绪,冷静地跟她说。

“我找的是你,又不是他们。再说了,没有你,我还会找别人。”

“你找谁也会有这个问题。谁都是父母生的,不是从石头子里面蹦出来的。”

“随你怎么说,我就是叫不出口。”

“这只能说明你没教养,让老人伤心。”

“伤心不伤心是他们的事,他们非要自找伤害,和我没关系。”

这一段对话,看样子真的是没有继续的必要,而这段对话对宁生来说,简直是耻辱,这个女人,无论怎么跟她讲,都讲不明白,她根本不把任何人对她讲的话放在心上,在她眼里,别人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因为丁华认定她和宁生父母没有关系,所以在面对他们时能露出微笑已纯属不易,再强求什么就过分了。宁生父母认为丁华太过分了,他们不明白宁生放弃晓雪后,为什么选择一个蒸不熟煮不烂的前世冤家。他有口难言。之前在宁生哥哥家发生的事他们并不知道,宁生自然不好意思坦白这种事,丁华也顾及到自己的脸面,在他们婚前没有透露。对父母的责怪,宁生只能说是自己昏了头,稀里糊涂地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现在只好自食苦果。最让他感到内疚的是,父母养了他这么大,自己还让父母­操­心和伤心。

母亲是个很开通的人,劝父亲别较真了,不叫就不叫,关键是两口子能过下去就阿弥陀佛了。父亲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勉强点头了,但是他对丁华的态度却越来越冷淡,把她当成了路人。所以,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时,过去那种融洽的气氛被冷漠尴尬所代替。只有宁生和母亲说说话,企图调节气氛,但往往事倍功半,无法从根本上扭转局面。

丁华在婚后的变化实在出乎宁生的意料,从根本上说是他对丁华缺乏了解。出于愤怒,宁生到张经理家兴师问罪,向他大发脾气,说他把自己这辈子坑苦了。张经理听了宁生的控诉,大骂自己的老婆,说周宁生和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为什么要把一个泼­妇­找来害人家。她老婆大呼冤枉。她实在不了解丁华为什么会这样。在她的印象里,丁华长得漂亮,平时话也不多,而且是个心里有数的人,也没见她有什么脾气。莫非是她更年期提前到了?这个疑问太离谱,宁生苦笑着摇摇头,30岁不到就进入更年期也太超前了,不过丁华身上的种种迹象表明,她的确不像个正常女人。

紫­色­裙摆 第十章(4)

张经理的老婆为了减轻内疚,自告奋勇地去探寻丁华的心灵秘密。两位老大不小的女人在咖啡馆座了3个小时,丁华说出了一些心里话。张经理奉妻子之命给宁生打电话,先是一连串的对不起,接着就把丁华的想法告诉了他。丁华的古怪脾气有一部分是天生的,家里面她从小被骄纵惯了。还有一部分是她故意做出来的。她的目的就有一个,她要当这个家,她的工作单位一般,人也长得一般。而她知道宁生心里至今只有晓雪,而她将来还会红颜衰褪,不成为一家之主,她担心宁生早晚会抛弃她,因为在结婚的时候宁生就很勉强,已经有了看不起她的苗头。当宁生要抛弃她时,她就以死抗争,同归于尽。宁生深问了一句,什么是一家之主?张经理回答说,根据他的体会,就是掌握财权和在家里说话管用。

宁生把调查来的情况向父母作了通报,他们的态度是,过不到一起就离。宁生很感激他们为自己的幸福着想,不像有些父母那样,认为儿女离婚是家门不幸。宁生没敢告诉他们丁华对离婚的态度和可能造成的后果。凭着丁华的­性­格,如果真的走这一步,大概会出人命的。他有这种恐怖的预感。在他和丁华第一次动手撕打,她像只母狼一样地扑上来时,宁生就有这种预感。她是动不动就豁出去的人,真要豁出去,肯定会出现非死即伤的后果。她不在乎生命,可宁生在乎,他不仅在乎自己的生命,同样也在乎丁华的生命。人来到世上不容易,长到二十几岁可谓历尽千辛万苦,忽然就被人杀了,从此再也看不到天地日月花红柳绿,岂不是太冤了吗?俗话所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确是他现在的真实写照。

丁华在之前的摔碗事件后,母亲将晚饭后的散步时间往后推迟了20分钟,把刷碗的事主动承担起来。看着老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宁生的鼻子常常发酸。

丁华倒是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是她主要的休闲方式,她可以看没完没了的韩剧跟着哭跟着乐的直到屏幕上打出“再见”的字样。电视­干­扰了宁生做设计策划案。他曾经试图让她到客厅和自己的父母看一台电视,就像结婚前那样,但遭到她坚决的拒绝。她的理由是“我自己有电视­干­嘛要去看人家的”。她把宁生的父母当成了“人家”。宁生无法用讲道理的方式把她说到客厅去,就退而求其次,让她把音量放小,给他一个安静创作的环境。她对他的请求不予理睬,就像这事与她无关一样。宁生采取了把电视关掉的断然措施,她的对策是立即将电视打开。他们在电视机前不停地开关了*次,搞得宁生心惊­肉­跳,担心电视机随时会爆炸。最后宁生只好让步,因为电视机如果出了毛病是要花上一笔钱的,而钱已经成为他们之间又一个敏感的话题,说得更准确一些,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宁生没有办法,只好在吃过晚饭后倒头睡觉。在后半夜起来,伴着寒星埋头做策划案。刚开始不习惯,躺下睡不着,起来也没­精­神。时间一长,便渐渐适应了,后来竟发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宁生很快就能进入状态,早起洗把脸便能­精­神抖擞地上班了。他对自己的适应能力颇感惊奇,同时也惊叹丁华在改造自己老公上所取得的巨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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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裙摆 第十一章(1)

他的火是败不下去的。坐在剧场里,宁生边看边生闷气。台上演的什么,唱的什么他都没听见,没看见。他觉得在小陈面前因为一点钱而丢面子是次要的,关键是通过这件事体会到丁华这个人实在可气。自己毕竟是个堂堂男子汉,兜里竟然连一点钱都没有,还是个男人吗?今天幸亏是小陈帮自己解了围,人活到这份上,真是白活了。

晚饭后,宁生把手伸向丁华:“你把你的工资拿出来一部分,我没钱了。”

“你没钱了,跟我要得着吗?”丁华的眼睛一下也不离开电视,电视里面正在播一部哭哭啼啼的韩剧,丁华连眼睛都不转一下。

宁生不能不抓紧时间搞创作,除了在事业上的追求因素之外,更主要的是来自经济上的压力。每月宁生要拿出2000元交给母亲,作自己和丁华的饭费以及水电,燃气,物业等费用。而自己每个月的工资有三千多元。自己在单位吃午饭和买烟以及偶尔的应酬,靠剩下的钱在这个城市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必要时要做小的设计来补贴。丁华的工资她一分不往外拿。她倒不去拿着钱追赶时髦,而是把钱存进银行,看着存折上日益增长的数目,她从心里往外高兴。宁生曾和她理论过,要她每月拿出一部分钱作为她的饭钱,以便缓解他们的经济危机。她用她的理由拒绝了宁生:“老婆就该男人养”。

男人多少有些虚荣心,能靠自己的本事养老婆并得到老婆的认可,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同时也成为宁生埋头不停工作,不停做设计图的原因之一。本来宁生是不存在经济危机的,过去他每月经常能收到数目不菲的设计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做设计行业的热潮了,做设计行业的新生力量如雨后春笋到处往外冒。凭着过去的名气和老关系,宁生的图纸还能发出来,只是拖的时间越来越长,酬劳标准也越来越低,拿到手里的钱越来越少。少总比没有强,所以宁生还是满怀激|情地半夜起来做设计稿,用自己的健康来赚微薄的钱。

这样的日子如果正常延续下去,宁生还是能够忍受的。要命的是,自己赚钱的日子突然停止了。问题出在他曾经的一张设计图纸。因为设计稿有些地方和曾经某个出名的设计出现了重叠和雷同,在设计稿发表出来的时候,在设计方面被批评了好长一段时间。一时间,他寄出的稿子都被退了回来,所有的设计公司都对宁生的设计稿亮起了红灯。稿费来源断了,工资又不够花,原来的一点存款在迅速消失,宁生陷入了极为痛苦和难堪的境地。。终于,他和丁华爆发了一场惨烈的­肉­搏战。

那天下午,公司经理给宁生了两张演唱会的票。经理让宁生陪刚到公司的小陈一起去看。小陈是个­性­格开朗、长相漂亮的姑娘,一头长发飘在身后,也许是刚走出大学校门不久,浑身上下还洋溢着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和她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是忧郁。宁生对她的好感,除了她的­性­格和长相外,更主要的她还是个很能­干­的姑娘。宁生的设计理念被她很看好,而且她觉得宁生的设计很有创意,很大胆,这让宁生对她的印象甚好,而且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他们一路说笑来到大众剧场,在进门以后,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小陈説口渴了,想喝水。宁生说由他去买水去,交钱时,小陈往前走了几步等着他。他一掏兜才意识到,在上午刚把生活费交给父母,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分钱了。

紫­色­裙摆 第十一章(2)

“怎么,没带钱?”小陈善解人意地问。

“是。”宁生窘迫得浑身出汗,想起丁华的贪婪,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我来吧。”小陈把钱交了。在进场之前,又买了两个冰淇淋,递到宁生手里时说:“瞧你这一头汗,败败火。”

他的火是败不下去的。坐在剧场里,宁生边看边生闷气。台上演的什么,唱的什么他都没听见,没看见。他觉得在小陈面前因为一点钱而丢面子是次要的,关键是通过这件事体会到丁华这个人实在可气。自己毕竟是个堂堂男子汉,兜里竟然连一点钱都没有,还是个男人吗?今天幸亏是小陈帮自己解了围,人活到这份上,真是白活了。

晚饭后,宁生把手伸向丁华:“你把你的工资拿出来一部分,我没钱了。”

“你没钱了,跟我要得着吗?”丁华的眼睛一下也不离开电视,电视里面正在播一部哭哭啼啼的韩剧,丁华也连眼睛都不转一下。

宁生现在没钱,只能伸手向丁华要,总不可能去找父母伸手要钱吧。她的态度像刮来一阵­阴­风,把宁生从下午就闷在心里的怒火吹旺了。他的声音放大了一倍:“我不跟你要跟谁要?”

“爱跟谁要跟谁要,跟我没关系!”她的声音比宁生的还要大一倍。

“你他妈的是人不是人?” 宁生破口大骂起来。她的话像汽油一样点燃了他的怒火,把他的理智完全烧毁了。

“你他妈的才不是人!”她不客气地回敬道。

宁生终于忍无可忍了,变成一头凶猛的狮子扑了上去。婚后的郁闷、无奈、委屈、痛苦、愤怒,变成了雨点般的拳头打在丁华的脸上。她没有想到他会对她动老拳。在最初的迟疑后,她奋起反抗,用两只手在宁生的胸前乱抓。她的反抗不堪一击。她的两手被他的一只手抓住了,另一只手的惟一动作就是抽她的嘴巴。她的嗓子里没有发出应该发出的嚎叫,只是用两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宁生。宁生没有手软,他心里的怒火已经控制不了,既然战争已经升级,就没必要客气了,他要让她知道,男人不是面团,想怎么揉就怎么揉。男人还有拳头,必要的时候,拳头就要显示出它的强大威力。

宁生对于丁华这些时间的种种,实在是忍无可忍,他自己在丁华那里受气就算了,他实在没脸,要让自己的父母亲也因为自己受到这样的待遇,如果再不让她知道教训,那自己就真是太混蛋了。

他们的打斗惊动了在客厅看电视的父母,父母着急地冲了进来。母亲从后面抓住宁生的衣服往下拽,大声命令他快停下来。宁生从小就是个听母亲话的好孩子,母亲让他下来他就下。再说宁生骑在丁华身上抽她嘴巴的形象,对父母来说也是极不愿看到的。他们虽不喜欢丁华,但毕竟还属于一家人的范畴。既然是一家人,就没必要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紫­色­裙摆 第十一章(3)

宁生松开了丁华的手要下床。母亲在宁生的身后,所以动作慢了一些。丁华抓住了复仇的机会,挨着床的台灯被她拽了起来,接着就抡起砸在宁生左边的太阳|­茓­上。一阵昏眩几乎将他击倒,失去了反抗能力。眼前的景物飘起来了,一阵恶心从胃部翻滚上来,宁生踉踉跄跄地走到屋外,蹲在地上吐了起来。边吐眼前边发黑,感觉是天旋地转。

猛然间,宁生听到在屋内的父亲吼道:“你要砍他,就先把我砍了!”

抬起头,看到1米外的地方,父亲挡在了丁华面前,而她手里举着菜刀要冲过来。想必是在他呕吐的时候,丁华蹿进厨房,找到了杀人武器。要是在平时,以父亲的衰老之躯是难以抵挡住人高马大的丁华的,但现在,他看见父亲坚定的挡在丁华的面前,丝毫也不动。丁华扔下刀,哭着跑进房间了。

战争突然结束了,宁生浑身一软,靠着墙边坐在地上。他的感觉仍然在飘,心在飘,眼前的人和景物在飘,恶心的感觉迟迟不退。在这一刻,突然想到了晓雪。已经两年没有音信了,宁生想,她要是看到了这一幕会不会心痛。

丁华跑进他们住的房间,里面传来摔砸东西的声音。父亲气得一跺脚走了。母亲躲在一边流泪。

在医院住院观察了两天后,宁生感觉稍微好了一些,胃部不再难受,头还有些晕。从医院回来后,发现父亲把丁华的父亲找来了。他似乎意识到把女儿教育成这样是他的失职。站在被丁华砸得一塌糊涂的房间,他气得七窍生烟。丁华以为娘家来了救星,想扑到父亲的怀里痛哭,没想到她父亲抡起了胳膊给了她一掌。这一掌把她打傻了,她捂着脸,看着父亲说:“爸,你打我?”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个混帐女儿!”老头子吼道。丁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冲开众人向外跑去。没有人阻拦她,她的哭声渐渐远去,与浓浓的黑夜融在一起。

那一夜的战争在宁生的家里留下了深深的伤痕,对于丁华所带来的一切,宁生的父母都只能沉默,自己的儿子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受伤够多了,如果自己再说些什么对于宁生也不太公平,所以宁生的父母在家里也不再提起那天夜里的事情。

丁华自从那天晚上跑了以后一直没有回来,离婚成为宁生家里的中心议题。

几天后,哥哥和嫂子在休息日来看望宁生父母的时候,听了父亲的介绍,母亲的哭诉。宁生虽然早就已经将房间打扫­干­净,但打斗所造成的破坏痕迹到处可见

宁生,瞧瞧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宁生哥哥在看过他裹着纱布的头后,坐下来充满同情地说。“当初我就劝过你要慎重,你就是不听,那么轻率的作决定。如果你有的是一个善良贤惠的好妻子,也好助你一臂之力。那至于像现在这样”

“我哪儿知道丁华会变成这个样子?”宁生关上门说。书包 网 想看书来

紫­色­裙摆 第十一章(4)

“找对象就是找一辈子的幸福,不拿出点­精­力了解哪儿行?女人和女人相比可差得太远了,就拿丁华来说,你说她和晓雪怎能相比?”

“无法相比,但可惜一切都晚了。”哥哥的话说得宁生心里好痛好痛,撕心裂肺。 “你没想过离婚吗?”哥哥问。“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要是这样熬下去,对你来说太残酷了。”

“我怎么不想?从结婚的那天开始我就想。在这次打架之前,我和丁华也谈过离婚问题。她的态度很明确,休想!她发誓要折磨我一辈子,好像我和她是前世冤家。”一说起丁华,宁生就觉得很苦闷。

“这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问题。协商不行你可以到法院起诉啊。法院就看你们有没有感情基础,没有感情基础准判离。”

“原来我担心她脾气古怪,容易冲动,而且冲动起来什么傻事都敢­干­,甚至连命都不要。这次她父亲来,我看她也没有脸再回来,离婚是自然而然的事。再说,她下得了黑手,我也不会客气了,对她这种人,谦让就意味着倒霉。反正已经开打了,打就打吧。”

“那妈和爸的意见呢?”

“他们对丁华早就看不惯了。丁华的自私、任­性­、懒惰和对他们的不尊敬,他们都很伤心了,如果我能和丁华离婚,等于去了他们一块心病。”

宁生和哥哥聊了很久,说了和丁华结婚后家里的种种,还有丁华在结婚后的大变化,简直让家里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哥哥听到后也很生气,因为有很一段时间没有回家来,家里却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吃午饭的时候,哥哥在饭桌上提起这个话题:“妈,爸,我看宁生这日子没法儿过下去了,­干­脆离婚算了。”

“自己的事自己决定。”父亲表明了态度,父亲在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后,对于宁生的婚姻问题就很冷淡了。

“宁生,你不要考虑我和你爸的意见,主要是看你自己还要不要和她过下去,还能不能过下去。”母亲说,这些天的事情,也让母亲觉得疲惫了,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爸妈,我刚才和哥哥已经商量过了,我决定离婚。我对她没什么可留恋的。她早一天离开咱家,咱家早一天安生。”宁生说,这是他必须要做的决定,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决定了?”父亲问。

“决定了,我一定要离婚!”宁生已经很厌倦和丁华在一起的日子了。

“好!拿酒来!”父亲的脸上突然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招呼着要母亲上酒。父亲因为血压高,早已经戒了酒,现在父亲顾不了身体,向母亲要酒喝,可见他的高兴程度。父亲现在的高兴反衬出他过去的忧伤。宁生的婚姻生活让他失望、郁闷、生气,但他从没有在自己面前流露过。

母亲拿出一瓶红葡萄酒,她只给父亲倒了少半杯。酒虽然不多,但夫妻间几十年的情感早已溢出杯外。大家一起举杯共庆即将到来的翻身解放。聚集在宁生家的乌云散开了,冬日的阳光从窗外­射­进,屋里温暖如春。宁生看着父母脸上释然的表情,想起来,从自己结婚开始,就很少能看见父母露出这样开心的表情,宁生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酸,对父母的内疚越来越深。

过了两个月,宁生正跟全家人吃饭,丁华突然回来了。她推门进来,洋溢在屋里的温馨气氛顿时凝固了。既然已经决定和她分手,当然不会客气了,宁生挡在她面前说:“你回来­干­吗,这里不欢迎你。”

“你想离婚?”丁华问。消失了几十天,她好像参加了减肥运动,整个人瘦了一圈,看起来也憔悴了很多。

“是,我们早该离婚。”宁生说。他奇怪丁华外表上的变化没有引起宁生丝毫的触动,她站在宁生面前就像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好,明天上午9点,我们在法院门口见。”丁华说完就走了,好像就是来宣布和他的离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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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裙摆 第十二章(1)

说到了宁生的婚姻生活,用的最多的词语,就是不幸,错误,勉强,平淡,灾难,无爱。除了这些词语,似乎没有什么与幸福,美好有关的词语能够形容这段不知道应不应该的婚姻,一个野蛮的老婆,让全家上下不得安宁,不和谐,不温馨,甚至连一点点的美好感觉都看不见,对于未来,和美好事物的发生,简直是微乎其微,而全家只有更多的无奈,宁生是痛苦的,甚至连一点反驳的力气都显得多余,这个所谓是他老婆的人,只是个粗暴,野蛮的女人

丁华就那么转身走了,她转身离开之后,全家人心里特别轻松,“她同意了!”宁生兴奋得大喊起来。“你们听到没有,她同意离婚了!”

“宁生,我看你先别高兴太早,我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反常。”哥哥招呼宁生坐下说。“按她平时的作法,这么大一件事,她不会这么痛快就表态。离婚对她来说显然是不利的,说离就离,什么条件也不讲,她不是那种人。”

“哥哥,你放心,这次肯定能离成。她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她离开这个家。”宁生心里知道,他盼这天盼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走这次机会,说什么都要离。这些天她可能是良心有所发现,觉得不得不和宁生分手了。别的夫妻闹矛盾,最多是大吵大闹,互相怄气不说话,他们发生的是流血冲突,按战争的级别讲,就是核大战,爆发了核大战,肯定会留下一片废墟。再说她能要什么条件呢?房子是宁生父母的,她要也不可能给她;钱都在她手里,他已经被剥削成了穷光蛋;还有就是家具,她要都可以给她,那些带着她生活印记的家具,她不要宁生也会尽快都会处理掉的。

“不管怎么说,你要妥善处理这件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父亲嘱咐道。

“你爸说得对。”母亲说。“我们都老了,经不住折腾。你要处理不好,丁华会没完没了折腾的。”

“爸,妈,要不你们先到我那里去住。等宁生把事情处理完了再回来。”哥哥建议道。

“我们没必要躲她,等到时候再说吧。”父亲说道。

一家人把希望都寄托在宁生身上,宁生觉得离婚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双方目标一致,只是办个手续而已。宁生拿起瓶子,一口气把大半瓶酒全喝了,红酒的后劲太大了,宁生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却如腾云驾雾,一会儿在大海上随波逐流,一会儿在草原上纵马驰骋,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在五彩斑斓的世界里自由飞翔。一个强烈的声音在伴着他的灵魂呼喊,我解放了,解放了﹗离婚,离婚。

自从那天,丁华到宁生家里说好去法院办离婚的事情后,宁生一天都在数着分钟计算日子,父母也没有在宁生面前提起丁华,毕竟丁华还是和宁生正式结婚的,到离婚前怎么也算是他们家的媳­妇­,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txt小说上传分享

紫­色­裙摆 第十二章(2)

按照宁生和丁华的约定,宁生准时到达了法院。丁华先一步到了。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有太多的感情变化,那一次的­肉­体大战使他们彼此都冷静下来,觉得分手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宁生甚至认为,原先她说的离婚就要死要活的话,不过是对他的威胁。而且,两个人在一起,每天都吵嘴,连说一句话都觉得费劲,可能这样看来,真的没有必要再那么勉强的在一起,他们在一起,身边的人也跟着痛苦,早分开早好。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进法院。法院所特有的庄严、肃穆的氛围,给人异样的感觉。好在进门没多远就到了接待窗口。窗口里一个中年女法官接待了他们。

“什么事?”女法官问。

“我们想离婚。”宁生探头说道。“想问您一下需要办什么手续。”

“你们谁起诉的?”女法官接着问。

“还没有,我们今天就来起诉。”

“‘我们’是什么意思?只要一个人起诉就可以了,起诉的人是原告,被起诉的人是被告。如果你们两人都同意离婚,到办事处去办个手续就行了,不用到这里来。我们这里只负责打离婚的,前提是打,一方愿意,一方不愿意,需要我们来判决。”

“同志,我想咨询一下,怀孕了能不能离婚?”丁华忽然冒出来一句话,表情看起来悠然自得。

“什么,你怀孕了?”宁生大吃一惊,以为她在开玩笑。

“是啊,这是医院的诊断证明。”丁华拿出一张单子递给女法官。

“女方怀孕,如果女方提出离婚,我们可以受理;如果是男方提出离婚,我们不予受理。”女法官解释道。

“谢谢您,我不会提出离婚的。”丁华接过诊断证明,满脸微笑着说。她转身离开窗口,像个胜利者准备凯旋了。

“等一等,”被这突然的变故搞蒙了。丁华怀孕,就不能离婚,换句话说,他们还要在一个屋顶下生活下去。这怎么可能呢?第一她不可能怀孕,第二我们也不可能再在一个屋顶下生活下去。他们很少同房,丁华坚持采用安全期避孕方法,这就限定他们在一个月的大部分时间里是没有身体接触的。实际上,她的脾气极不稳定,动不动就发火,弄得宁生心烦意乱,对那事自然就没了兴致。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怀了孕,真是莫名其妙。更让人心情不好的是,婚不仅没离成,还要把她接回去,为了周家的后代,还要伺候好她。难怪她昨天那么痛快地答应下来,原来她手里握有杀手锏。现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把孩子做掉,这样法院就可以受理宁生的起诉了。

“还等什么,回家吧。”丁华挽着宁生的胳膊,向门口走去。身后传来女法官的声音:“这不挺般配的嘛,离什么婚?”

“我求你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一出门宁生就把胳膊从丁华的怀里抽了出来,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紫­色­裙摆 第十二章(3)

“你忍心吗?这可是你的亲骨­肉­,说不定还是个儿子呢。”

“我不忍心,可又没有办法。我们之间合不来,不仅会给彼此造成痛苦,还会影响到孩子。你想想,孩子如果整天生活在家庭战争的­阴­影下,他能健康快乐成长吗?”

“我们可以不打架,不打架不就没事了吗?”

“你做得到吗?”

“关键在你,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干­嘛老跟媳­妇­怄气?你让着我不就行了吗?”

“我没有让着你吗?一直以来我都让着你,可是你得寸进尺,哪像个女人?”

“不像女人我怎么会怀孕?怀孕的感觉太好了,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这一点你不要有任何怀疑。刚才法官已经明确告诉你了,你最好把法官的话转告给你爸你妈,还有你那个多管闲事的哥哥。别挑三拣四的让我生气,生气对孩子不好,我要生下一个先天­性­的呆傻孩子,就有你的罪受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宁生不是傻子,当然懂得她的意思。现在的惟一选择就是把她带回家,还要让全家人臣服她。宁生的酒喝早了,应该今天喝,喝得酩酊大醉,为他不得不延续的痛苦,应该长醉不醒。

但他也无法忍受丁华那种蛮不讲理,平时对自己那样就算了,怎么样都忍了,可是,她总是不断的得寸进尺,连对自己的父母和哥哥都用这样的态度,所有人都要顺着她,宁生越想越生气,可他知道如果再对她动手或者跟她讲道理,都是行不通的,这个时候,他反而变得冷静了。

“丁华,我告诉你,我怎么样无所谓,但是,如果你再用这种态度对我的父母。不管你是不是有孩子,也不要用什么死啊来威胁我,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没感情,次数多了,你那套所谓的威胁对我不起作用!还有,我现在对你真的没有办法相信,从结婚前的那一次,然后是结婚,现在是你答应了离婚,结果给我出那么一招,你真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我现在觉得面对你很恐怖,你真是个心肠狠毒的女人。你一开始就是用心计,用陷阱先让我跟你上床,然后又逼我跟你结婚,就算你有孩子,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罢休的。”说完,宁生转头走了,他知道丁华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他不能再这样忍受丁华这样对自己的父母,就算不幸福,也不能让自己的父母那么难过,忍受够了。

父母对丁华带子归来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医院的证明像驱逐令,把他们赶到哥哥家去了。虽然这样的结果,宁生觉得很不好,明明自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现在却让他们要住哥哥家,但也许这样对父母更好,省得丁华在家闹矛盾的时候,有什么事还要让他们担心。看着他们无可奈何的神情和远去的背影,真是欲留无言、欲哭无泪。丁华倒是兴高采烈,觉得拥有了自己的空间,可以随心所欲地释放自己的野­性­了。

眼前还是那个人。但她对他浓情蜜意的表达和他真正想要的生活,完全风马牛不相及。所以,人不可以完全是随心所欲的放纵自己。婚姻与爱情的复杂,你需要时时提防与在意,不要以为爱就是绝对接受与宽容。你得小心注意你的个­性­以及你身上的棱角,别让自己身上的那些“刺”伤到对方。一旦他被你刺着了,就可能成为永远的伤。

“他们要是永远不回来该多好。”丁华在洗过澡后,光着身子站在镜子前边擦着头发说。卫生间热气腾腾,屋里热如盛夏。

“应该走的是我们,”宁生看着她微微凸起的腹部,没好气地说。

“我不反对,只要有地方去就行。”

“有地方?我上哪儿找地方去?我父母把我养这么大,娶了媳­妇­却把他们逼走了,我简直连个畜生都不如。”看着父母离开时的表情,宁生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听见她的话,心里更觉得愤怒。

“你别话里带话骂人。我可没逼他们,是他们自己愿意走的,他们想和你哥哥住在一起,我们没必要拦他们。”

“他们是不愿和你住在一起才走的。”

“我还不愿意和他们住在一起呢。你要有能耐就找间房,哪怕是间狗窝,我也会去。你以为我多愿在这儿住呢?告诉你,我早就住够了。”

“住够了你还回来?你要有骨气,走了就别回来了。”他这个时候看着丁华,简直想扇她两耳光,这个无耻的女人。

“你以为我愿意回来?我是为了你们家的后代才回来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她用毛巾系在头上,往床上一躺,又开始了她的休闲时间,每天除了电视还是电视。

宁生起身来到客厅。不想和她争吵了,吵架不仅累心,还有可能殃及自己未出世的后代。宁生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想起和父母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内心的愧疚越发变得深刻。

父母走后,晚饭成了问题。丁华过惯了饭来张口的日子,有了身孕后变得更加懒了。晚上下班回来,虽然也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儿,但都是别人家的,自家的还需要亲自动手。开始她就用方便面来应付,顶多加个­鸡­蛋和西红柿,宁生和丁华都这样凑合,互相较着劲,对着越来越难吃的方便面,装着胃口大开的样子,大口吃,慢慢嚼,时刻防着咽下去的面条喷出来。一连吃了几天后,丁华熬不住了,下班带些菜回来,开始履行家庭主­妇­的职责。说句良心话,她做的饭菜还是够得上一定水平的,比街头小饭馆里的大师傅略胜一筹。她下厨房做饭,宁生进厨房洗碗,双方倒也达成默契,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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