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醉正在捧着衣服的齐齐手里拿起外衣身,看到方明带着情事之后掩不住的淡淡慵懒疲惫,半狡黠半嬉闹的伸手站在原地等着,成熟男子的挑逗、少年的娇俏皆有。
苏醉不由得扑哧笑出来,走过去把紫色镶黑色花纹的外袍给他披上,拢了拢他擦得半干的长发,然后背对他弯腰半蹲。
方明小小的欢呼了一下,伏上老爸温暖坚实的背,眯起眼睛抱住他的后颈,幸福地蹭蹭:“舒服。”
苏醉笑着,背着方明步履轻盈神态自若地走出屏风,在众视线里慢慢走出红鱼屋温泉场,泰然自若又甘之如饴……
谁叫这个大宝贝是自己的儿子兼爱人呢?无从哪个角度来看,自己都定要狠狠地宠爱着他……
……
接下去几天,沐薰非常的恼火,林泉非常的无语。
为什么?
如果你住的地方连续6天老是被人正大光明地跳来跳去,被你发现之后那个人还当你透明……甚至于都拿你的地方当做了轻功和潜入的训练场地,那么我想无你是谁,你都会万分恼火的。
这几天,林泉果然和苏醉预料的那样,没有去打搅他们,这个画外音也就是:“我不招惹你们,消你们也可以无视我现在的阴谋。”,可是林泉预料到方明不会很安分,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这么嚣张……
“在瓦片边缘走,要提气,而且脚尖点地的时候,重心要朝屋顶方向偏移,这样能稳而无声。”
“这样啊?那我再走一遍。……这次呢?”
“嗯,不错不错……”
侍卫看着屋顶上两个人,大白天衣冠楚楚很嚣张地跑来跑去,他们很茫然地按照主子的要求无视,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然后,方明不知道是有心的还是故意的,脚尖一偏,不小心点破了屋顶……于是一片瓦啪嗒一声就掉进了屋子里面,摔得粉碎。
屋子里面正在喝茶的林泉看了看脚边摔碎的瓦片,又看看自己被弄脏的衣摆,咬牙,眉尾隐约跳动……狭长的眼睛里是想要杀人的光芒……
“首领!”
侍卫闻声进来,看到主子的样子,又看了看被弄出个小洞的屋顶……一缕阳光投射下来,煞是有意境啊……
林泉放下杯子:“你们进来干什么?”
“首领……这个……”侍卫指了指屋顶的洞:“这……”
“这什么?什么都没有。”林泉放下杯子:“出去吧。”
侍卫于是再度很郁闷地退了出来……
为什么要说“再度”?因为这几天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了……首先是那个极其漂亮的高个子少年大大方方地蹲在树上看着他们院落。
首领刚要和少年说话,少年扯了片树叶子顶在头上,一个劲地说:“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然后大大方方地顶着叶子跳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到处走了一圈,只是到了内院的门那里时,才被首领用不出鞘的焦住了。
可是,那少年的武功显然也是出神入化,回头甩了一鞭子,下一刻,他人就到了屋顶上,撇了撇嘴,乘风而去;然后首领告诉他们,要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那少年一定还会来的。
果然,第二天他又来了,而且试图再次拿着片叶子登堂入室,结果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给拉住,拍了ρi股一下。
然后,这两个人就以更加出神入化的轻功在宅子各处大大方方地窥探,出入如临无人之境……那个男人的武功,绝对比首领要高。
可以看得出,首领对于少年的出现是很高兴的,但是当看到那个男人,就是又惊又恨的感觉……
这不,已经是第六天了,这两个人还是很悠闲,时不时地来骚扰一下下,弄得整个府邸里鸡飞狗跳的。
……
“你就由着那个小子如此胡闹吗?”
“你以为我不想把他从屋顶由弄下来?苏醉武功天下无敌,你和我加起来都不会是他的对手,还是不惹为妙。”
沐薰这几天被方明他们闹得心神不宁,而且,他的老对手风叶现在就在距离他如此之近的红鱼之屋,这些旧恨新仇让他日夜寝食难安;今天苏银扬居然公然弄破了屋顶,让他感觉被羞辱挑衅到了极点!!
而且,他可没有漏掉林泉脸上的微笑……
自从苏银扬出现,这个鲜少微笑的男人居然动辄都是满脸笑容,还笑得宠溺得无奈;让他心里不得不怀疑,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个人究竟发生过什么??
一想到某些可能性,沐薰情绪一动,咳嗽起来——3年前原本的鬼牙闭关修炼,他代替鬼牙出去,结果被风叶的重击伤了内脏,而且还没苏铭伤了眼睛,右眼失明。
现在,他一神武功虽然还在,可是这么严重的内伤不痊愈,身体时无法动武的,他的寿命也将因为这个大大缩短;不过,他从来没有后悔为了林泉做这些,因为他是林泉的替身,永远的替身。
为林泉做皇子、做储君……经历暗杀和波折无数,就像自己的父亲所做的那样,为他们真正的皇帝做替身,一辈子为他们遮风挡雨直到死的确那天;他不是为了使命,而是因为他喜欢林泉,从小到大都喜欢。
愿意为他扫平障碍、甘心为他随风险。
可是,不代表他不去争取;他在3年前就向闭关之前的他表白过,两个人已经定情……而现在,自己喜欢的却好像对另一个少年青睐有加,他心里的滋味怎么是一个酸字可以表达的?
不过,林泉对着方明态度好,对其他人的态度就很冷酷,就算是沐薰身为他的替身,也不敢在说话时太忘形。
“今天意一下,明天不要出差错。”
“是。”
让沐薰回去休息之后,林泉走到院子里,没有任何意外地看院墙边那棵大树探进院子的枝桠上,坐着个绑着高马尾的少年,吊着眼角晃荡着腿看着他。
“我服了你了,下来说话。”……
“想查岛令史在哪里?想知道红染主岛发生了什么事?想知道明天的珍宝大会是不是和我有关?”林泉看着方明问道。
方明笑了:“岛令史一定还在这个宅子里,红染主岛上肯定是除了政变,珍宝大会百分百是你的鬼把戏……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每天在这里晃荡是为了什么?”
“想知道祈桑国积累这么多钱财到底是要干什么。”方明很直接地问:“而且,我知道有人在收购一些奇怪的东西,很像是在做什么电力设备,我在想,这个是不是也和祈桑国有关系。”
说起电力设备,林泉变了变脸色,很快正色:“跟我走,我会马上把所有你想知道的答案双手奉上,绝不隐瞒一分一毫。”
“又是这个话题……”方明受不了地摇头晃脑:“林泉,你也算两世为人了,不过我两世都是真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林泉重复了一遍,深深望着方明的眼睛:“你打破了我的生活,是你先要我陪着你的……但是你背弃了我。我一直想做的和一直在做着的,不过是尽可能地证明自己,让你看着我而已。”
“现在我看到了。”方明表情严肃地看着他:“我从前就知道,你很优秀,现在,你也证明了自己是个强者。你拥有的已经很多了,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过全新的生活,何必老是揪着过去的尾巴不放手?你不累我还累呢!”
“我不止要你看到我。”林泉靠近一步,方明后退一步;他看着方明防备的动作,皱眉:“不止要你的眼睛看到我,还要你的眼里只有我。”
他俯视着面前倨傲的人:“我想要你对着苏醉的那种热情,那种连灵魂都投入的爱慕。”
方明不由自主地撇了精致的眉,眼里露出一点都不遮掩的厌恶:“林泉,可惜这里没有心理医生或者精神病院,不然我真的要建议你去好好看一看医生。”
27第二卷:暗斗 (46)岛令史
林泉一时间几乎被这种厌弃的眼神气得窒息……
真是可恶,这个世界上,你爱的人不爱你,也许是悲剧;你爱的人抛弃你,更是悲剧;但是,无如何都比不上这样一种悲剧——你爱的人,根本就不相信你有爱他。
不过,拜方明所赐,他最近对于这个事实已经有所觉悟了,不会再像在船上那两天一样心如刀割……
谁让方明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候真的嚣张和直白到让人厌恶,但是,这样的骄傲和飞扬却不能不让人眷恋。
“总有一天,你会亲身体会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他盯着方明:“我还是那句话,你一定是我的,一定会是我的≤有一天,你心里会时刻记着我。”
方明实在是受不了了,一伸手,银白的鞭子就朝着林泉抽了下去;林泉反手一抓,准准地把鞭子抓在手里……然后猛地想起来,这个鞭子好像是条活物一样的毒蛇,连忙松了手。
方明看到他松手,马上振臂一抽,银光一闪,林泉的脸颊边擦出一道血痕之后收回;他没有生气,伸手擦了擦微微辣痛的伤口:“鞭法有进步,要是你想,刚才有一半的机会可以咬到我的脖子。”
“你知道就好,我不会一直输给你的!”方明昂首,骄傲的孔雀模式再次开启。
林泉是很想动手,但是他知道,苏醉一直悠闲地在某个位置保护着方明,自己一动手就会吃亏的;所以,也只是点头:“好,我期待着。”然后他逼视着方明:“我想知道,苏醉到底是什么人?他是不是方锦弦??”
方明笑起来,轻巧一跳,坐回了头顶的树枝上,继续晃荡着腿,自上而下地看着林泉:“林泉,你科幻片看多了是吧?”
他可没兴趣和林泉去解释这个复杂的前因后果,而且,事关苏醉的独门武功镜花水月,他不可能泄露秘密。
林泉看着方明吊儿郎当不想认真回答的样子,自己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想太多了……
就算方锦弦在最后展露了奇异的武功,就算他和苏醉长相一致,但是银王苏醉一直都在这个世界里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和另一个世界里的方锦弦有什么关系??
不过,如果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就好了,起码他两次都是输给同一个人……如果苏醉紧紧只是碰巧和方锦弦长相一致,就凭着这张脸方明无法自拔,那他就完全没办法接受了。
“喂!”方明叫了他一声,伸出手。
“什么?”林泉回神,看着方明,疑惑地皱眉。
方明脸色黑了黑,很不痛快的样子,又把手往下探了一寸:“上次被你抓去的东西。”抖了抖手腕:“还我。”
林泉恍然大悟:原来说的是那串金色琉璃珠,他从衣襟里拿出那串带着长长流苏的珠子来:“这个?”
金色的珠子里面有丝丝金色的线,精致耀目,在阳光下闪烁着灿烂的光芒;而方明伸出的手修长细腻,因为悬浮大陆人肤质的关系,格外的透明,像是玉石做成的,在树荫斑驳下显得格外耀眼。
“快点!”
方明黑线!从刚刚看到林泉是从衣服里面拿出来的时候,他就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羞赧……那东西,可是……可是进过他的……额,某个地方的啊!!
于是还没等琉璃珠反射出第二波光芒,方明就一抖手腕,银蛇疾射而出,小小的蛇头一口叼住珠子,在半空划出一道半圆形的银色闪光轨迹,携着金色的珠子回到了方明手心。
“拜拜!”扬了扬手,一身青衣的纤长身影飘然从树上落下,毫不犹豫地走了。
还真的不多看我一眼啊?林泉原地无奈地摇摇头,果然,对于这个骄傲又自我的家伙,除了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其他的都是空气……完全没办法引起他的意。
方明跃下地,又好像心情很好似得纵身跳上另一间宅子的屋顶,在那宅子里面焕大呼小叫的声音,几个轻盈的掠起,就消失在了林泉的视线里。
掠出去几十米,另一个携着一个长条形物体的高大的青衣人也从后面跟上来,两个人起起伏伏地从各个屋顶上掠过,正像一对燕子比翼前行。
苏醉倒头冲方明一笑:“沐熏每天都在房间里用餐,如果不是内伤确实严重,那么就是房间里有秘密。果然,岛令史被藏在床下。”他用下巴指了指手里提着的人形包裹。
“我实在是不懂,他们抓岛令史干什么?”方明一边留心脚下的踩点一边疑惑地问。
“这个你就不明白了吧?”苏醉完全不需要意脚下,提着一个呗布包住的人也没有影响他的潇洒飘逸,完全是一派轻松的派头。
他望着方明笑道:“金翎岛可是红染国数一数二富庶的岛屿,客商来来回回不知道在这里消费了多少钱;而岛令史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回到主岛述职,其实所谓述职,一半是去汇报政绩,一半当然是上交库银。”
“所以?这段时间库房里已经囤积了官方一年份的收入??!!”方明大惊,瞪大眼睛:“哦!!那真的是很伟大的数字!!”
苏醉含笑点点头:“是啊,这里各行各业无数,而且官方置办的产业很多,税收加上直接收入,一年份的确是不小的一笔钱了。而且库房很隐蔽,只有岛令史本人才知道库房所在地和开启的办法。”
方明摇摇头,看着苏醉手里提着的那人形一团叹息:“唉……可怜的仁兄,肯定被折磨得很惨吧?林泉为了得到库房里的钱,一定下狠手去折磨过他。”
苏醉点点头,看到了约定的地方——某小客栈,于是从后院悄悄落下去,从某个打开的窗户里把手里的人交给已经等候在里面的竹卿,接着他就和方明无声无息地进了房间。
极地连忙过去帮忙解开裹在那人身上的床幔,一个长相不是特别俊秀,但是很耐看的年轻男子就露出来……这就是 俪逝蓝的表哥、红染国金翎岛的岛令史:郑焕。
“居然没有伤??”方明惊叫,眼睛瞪得滚圆。
看着极地小心地剥开郑焕的衣服,一具结实的身躯显露出来,皮肤平滑,全身居然都没有任何伤口;极地也诧异地找了找,把人翻过来,背部甚至臂部都看了看,都没有什么不对劲。
看着被点了昏|茓的郑焕昏睡中艰难地皱眉,张口颤抖……
极地想到了什么,轻轻摸了摸他的胸腹位置,郑焕在昏迷中剧烈地颤栗,脸颊都抖动起来,喉咙深处发出咔咔的声音,脸色惨白冷汗凄凄。
“身体里有东西?”
苏醉问道——其实他过去的时候,发现沐熏正在一动不动的郑焕胸口附近用手轻一下重一下地按压,郑焕昏迷着,没办法发声,但是身体颤抖得很厉害,抽搐的脸颊也很恐怖,显然是很痛苦。
他悄然进去敲昏了沐熏,然后扯下床幔包住郑焕,直接从窗口走人,所以到现在他除了肯定郑焕被点了昏|茓,其他的他并不确定。
“嗯,是有东西。”
极地解下一层红色的腰带……里面还有一层腰带,原来这一层腰带是用来别住坚毅器具的——上面针和小刀片一应俱全。
他想了想,拿出一盒东西打开……赫然就是一盒胭脂!!
然后他居然把胭脂往郑焕的胸腹位置涂抹,胭脂红艳艳,合着郑焕身上的冷汗很快晕开,整个正面身体都被抹得血红,让旁边的3个人傻了眼
“师傅啊……你这……”方明哭笑不得:“他就算是救不活了,需要在下葬之前美化一下形象,你也不需要把胭脂抹在他胸膛上,要抹也是脸上啊……”然后皱眉:“还有,你身上怎么会带着胭脂??!”
极地一边仔细地涂抹按揉,一边回头邪恶地一笑:“胭脂是准备给楚信用的……”
他颇龌蹉地舔舔嘴唇:“因为我想看看他身体的某些部位红艳艳的样子……皑皑白雪上绯红5处,想必是惊艳绝伦……”
28第二卷:暗斗 (47)放风筝去吧!
绯红5处??方明想了想:嘴唇算一处、胸前……算两点好了,那么身体上第4处和第5处红色是……想到了事两处是哪里之后,他皱眉后退一步:“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这么龌龊的师傅……”
“……果然很妙。”苏醉则了然地挑眉,抱臂轻抚下巴,像是在想象什么,微笑:“一定很妙”
方明闻言瞪大眼睛看着苏醉,紧张不已地眨眼、再眨眼;苏醉则是饶有兴味地看方明,上下打量、再打量……
一时间两个人面面相觑,某种你来我挡的暧昧气氛不断扩大、再扩大。
“咳”
竹卿面色如常,轻轻咳嗽一声打断眼前诡异的对视:“极地师傅,不知道这胭脂到底有什么妙用?”
极地回头,撤掉了我才的表情,扳正变色:“他的身体内脏各个地方被人从外向内扎了很细的针,所以才会看不到伤口却痛不欲生。”
“好阴毒的办法……”方明皱眉咂舌:“不让人流一滴血,但是却疼得要死不活,真是歹毒……那能拔出来吧?”
“可以,不过我要先找一下那些很细微的针孔。”
极地示意竹卿出去打了盆水,然后在等待的间隙里解释道:“用胭脂涂抹皮肤表面,然后再擦拭掉,上面细微的伤口和小针孔被填上少许颜色,就能显现出来。”
方明恍然大悟:“就是类似纹身的原理啊”
然后帮着动手,用湿毛巾把郑焕身上的红艳艳一片擦干净,然后眼睛靠近白皙的皮肤,果然搜寻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小红点;很显然,那些极细的长针已经没入皮下。
极地用很薄的刀片在一个小红点上试着割开一个小小的口子,用手帕吸收掉血液,仔细地查看着……
然后用一个小夹子夹住什么慢慢拉出来;一根头发丝一样粗细的银线就出现在他们眼前,是一根足足有10公分的针。
然后,其他的一些也一次取出,不大的伤口被洒药粉止血,处理完毕之后,极地才动手解了郑焕的|茓道。
饱受折磨的人这才冷汗淋漓地睁开眼睛,苍白的嘴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吸气……吸气……呼气……
然后,他终于一动不动了……
“死了?!”方明大惊失色。
苏醉好笑地拉住他:“他不过是太累了。”
“笨徒儿!”极地哈哈大笑,收拾了东西,给郑焕盖上被子站起来:“要是你不眠不休地被人折磨这么久,你也会很累的,让他好好睡一觉,再吃顿,保管活蹦乱跳什么事都没有。”
方明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苏醉微笑着抱臂而立:“我们区放风筝。”
……
岛令史府邸。
“报告首领,他们去了岛西边小山顶。”
“他们去那边干什么?”
“他们在……放风筝。”
“给我弄下来检查!”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他们放了很多……很多……完全没办法全部弄下来……”
“……”
林泉深呼吸一口:“那算了,随他们去!”
方明那家伙又在搞什么??
林泉揉揉太阳|茓:算了,反正现在已经是日落时间,明天一早就是珍宝大会,到时候他自然要那些贵族和富商全都掉进他的圈套……到时候他倒要看看那个人要怎么办。
“不好了首领!!”又是一个慌张的声音传来。
林泉脸色一寒,眼神可怖地看着跑进来的侍卫:“又是什么事?!!”
他很是窝火:怎么从方明闹了几天之后,自己这些训练有素的部下都搞得神经兮兮的?!一点点事情都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
部下被他恐怖的气场吓到,指着沐熏的房间方向,结结巴巴地:“那个……那个储君他……他……那个人不见了……”
……
金翎岛西面小山包。
一大堆凤鸟形状的风筝乘着风扶摇直上、抖着长长的尾巴在半空中摇头晃脑;颜色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之余,也为澄澈的天空增添了一抹缤纷。
金红的夕阳边草地上,一对璧人的剪影被拉得极长,声线低而清亮的笑声时不时传出来。
“这样……看好了。”
苏醉拿起一只风筝托在手掌上,然后伸出手轻轻一送……用内力把风筝送出去,然后借着风力,风筝就摇摆着脑袋缓缓上升,慢慢远离了视线……
整个过程中,青色的宽大衣袖都被微风轻轻拂动着,肢体动作轻柔潇洒。
方明也拿起脚边的一只风筝,学着苏醉的样子运气于手心,轻柔地把风筝送上了高空;这些颜色缤纷的东西在天际渐渐变小,最终看不清颜色,只能看到一个拖着巢巴的影子。
所有的线轴都被他们Сhā在了草地上,深深按下去固定住;现在漫天的风筝被拉扯着漾动,仿佛是一片盛开在草地上的花朵。
“明明,来……”
苏醉笑着从身边的小树上随意将几片完整的叶子,双臂从背后抱住方明,把手里的叶子放了几片在他的手心;下巴靠在他肩窝:“来,我们放飞它们。”
“嗯。”方明点头,于是4只手同时扬起……
绿色的疾风朝着各个方向射出,一阵轻微而细碎的破空之声……
风筝纷纷被切断,发出沉闷的弦音,嗡嗡的不绝于耳;数不清的鸟形风筝顿时得到自由,纷纷乘风远去,一场色彩盛宴就此落幕。
远去的天空,众多的风筝里,两只真正的凤鸟躲过了众多监视的视线,从风筝下飞出,各朝着一个方向扑扇着翅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