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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末日大烟枪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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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沉重真相(5)

( 徐翻译,你看清厂址所在位置。林田数马讲解图纸,靠南城门这一带是一片菜地,还有几户居民,征地动迁我找章县长,赶在结冻之前,你马上带民工按图纸做厂房的基础,砖瓦沙石也要备好,春天动工,夏天投入生产。

民工?

我叫安局长他们出勤劳奉公队,先上一百人,以泥瓦匠为主。林田数马说,有一句话怎么说?一府……

管俩县。

你一府管两县,职务双挎翻译官和厂长。林田数马说,主要,不,全身心当厂长。

是,队长。

图纸拿回你办公室,妥善保管好。林田数马信任他,说,照图纸施工。

走出宪兵队长办公室,徐梦人是一个工厂的厂长了,从建筑规模上看,三个工厂要用两千人,就是说自己是两千人大厂的厂长,三江境内还没有这么多人的企业,最大的粮食加工厂蓝磨坊也不过八百人。

那个夜晚徐梦人觉得自己是一片云,正在故乡的天空飘移经过徐家的祖田没做停留,土里刨食会有什么出息,在徐家祖坟地的上空漂浮时间最长,他寻找紫气,自己当厂长祖坟肯定有青烟冒出,果真有股青烟袅袅升腾,飘到徐家药店上空,院子里一片空荡,没一双眼睛仰望。ww

告诉妈去!徐梦人想到一个人,她是能够和自己分享喜悦的人。

大烟灯诡异的火光在郝掌柜脸颊上闪烁,有几分鬼火的味道,最终给鬼火吞噬的命运没一个烟鬼躲得过。

喷!他说。

入在理教的人一般不直吸烟,由女招待来喷,那多好啊,美丽女人撮起花骨朵小嘴给喷烟,特别享受哟!郝掌柜不是入在什么理教的人,之前他也抽也喷,见到蒋小香他决定喷了。

噗——像撕扯布帛的声音,蒋小香喷烟。

舒服!郝掌柜嚷着。

噗!噗!噗!

舒服!郝掌柜喊着要舒服死了,痛能把人痛死,舒服也能把人舒服死。

噗!这次回声有了别的内容,他说:你去Сhā门。

手端着烟枪的蒋小香,没怎么经过大脑就明白烟客的目的了,财的机会就在这节骨眼上,她故意矜持道:

人家是看火的嘛。

看火,没见这儿?郝掌柜下流地指指裤裆,那里有东西向外昂扬,冒烟啦!

我只管上头喷烟,可不管下头冒烟。她拿糖(故意摆架子刁难)道。

快点儿,蹿辕子啦!

你要拉铺?她说句妓院的行话,为下面的讲价做个铺垫。

郝掌柜心明镜似的,动钱他还滞,问:拉铺一次多少钱?

因为是旅店掌柜,蒋小香要他多出点儿血,她伸出两根手指。

两元?

哼,你去找二驴子!

二十,二十铆大劲儿(顶多)了。他说。

我还是给你喷烟吧!蒋小香不撒口,说。

这窑姐拎着­棒­子打劫是咋地?郝掌柜心里暗骂道,裆里真的冒烟着火,燃眉之急是救火,他说:二百就二百。

蒋小香去Сhā门。

二百,太冒高(超出)了!郝掌柜嘟哝道。

一个妓汝对付烟客绰绰有余,郝掌柜逛过窑子,遇到她这样拿他的话说是会的头一次,倒不是说妓汝那方面不会,职业妓汝咋能说不会,程度还是有所区别,蒋小香怎样,你看郝掌柜怎么说,他嚷道:我住局,多少钱都行!

这里是烟馆。她说。

我去和理说,蓬莱阁今晚我包啦!郝掌柜豁出一切了。

蒋小香鄙夷地笑,包括郝掌柜在内的男人,为图一时乐呵不惜倾财,既然你愿意这么做,别说我不讲究。

蓬莱阁颠掀到天亮,中间郝掌柜要了一次烟,他从二嫂手里接过烟膏说:

何仙姑太厉害了,没大烟顶着还真行。

二嫂什么都没说,儿子梦人等在经理室里,和四凤唠嗑儿,她要去陪儿子。

姐,工厂投产,我供给你烟份,用多少都行。徐梦人说。他今天到烟馆来,撞上这样一幕,一个大烟瘦子进来,抹着清涕道:徐经理,买五份烟膏。

6.沉重真相(6)

( 我看一下你的证明书。ww***四凤觉得来人买的鸦片量太大,说。

徐经理,我天天来买烟,你还用看嘛。大烟瘦子嬉皮笑脸,他明知自己超量,行行好,卖给我吧。

你一次只能买一份。四凤说,买一份我就不看证了。

徐经理,看在我是你们烟馆的常客,卖我……大烟瘦子央求道,他通常多买再加价卖给没有吸食证的烟民从中牟利,烟鬼自说是以吸养吸。

最近供应量不足,我要保证有证的人买到烟膏。四凤说不卖的理由,出现了这样一幕,烟瘦子扑通跪在她的面前,连连磕头,拿他没办法,中了,你别来这一套了,卖你两份儿。

三份吧,我再给你磕一个头。大烟瘦子本着多买一份是一份,软磨硬泡。

四凤卖给大烟瘦子三份烟膏,他捧在手里,连连叫道:爹呀爹,可整到你们啦。ww然后出门。

姐,他管谁叫爹?徐梦人问。

烟膏。

都管烟膏叫爹了,大烟太重要。徐梦人说供给姐姐烟膏显然做得到,鸦片加工厂年加工量以百万两计算,姐姐的烟馆可放量用。

什么时候出成品啊?四凤有些心急,问。

徐梦人对她说,一两天内警察局组织好勤劳奉公队,即刻动工,赶上冻前做好地基,开春起砖垒墙,厂房盖好安装上机器设备就开工。

勤劳奉公队,又要满街抓劳工。二嫂Сhā话道。

妈,即使不建工厂,勤劳奉公队也要组织的。徐梦人说,伪满洲国的法令规定,符合条件的劳工人人要出的,守家在地的修工厂,总比去西安(辽源)挖煤强吧。

那倒是。二嫂觉得儿子说得也在理。

梦人二十多岁当厂长,真不简单。四凤夸赞弟弟。

二嫂心里还是傲不起来,­干­事跟日本人刮边儿,让人心不托底,她没见过走钢丝,也不会用它来形容,总之叫人胆儿突的。

妈,我都这么大了,你别老为我担心。徐梦人劝起母亲来,是非曲直我还是能分辨的……

说话呱呱的,尿炕哗哗的。二嫂心里这样想,嘴没说来,她没什么文化,原汁原味地说更难听:跟着小鬼子ρi股后面还能拾到好粪啊!

天不早,我回去啦。徐梦人告辞。

二嫂一直送他到街道上,夜深人静,亮子里古城进入梦乡,一只流浪猫沿着排水沟匆匆行走,谁也不知它要做什么。

你跟那个日本姑娘的事?她问。

她回国啦。

那你们?

妈,她还回来。徐梦人说,但底气有些不足,茶花贞子回国没有音信,又不能直接去问三牧政雄,他要回避她的追问,妈,我走啦!

二嫂从他的口气听出此事不确定,也许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不跟小鬼子一锅搅马勺的好。

二姑,瞅你不太乐呵。四凤说。

搁啥乐呀?

梦人当厂长……

为小鬼子当厂长我咋乐?二嫂道出心里话,徐家人明面上为小鬼子做事骨子里烦小鬼子,你大伯,你二伯,还有死去的你爹,你四叔给小鬼子杀的,就更不用说啦。

四凤对日本鬼子怎样她没说。

1.­肉­­色­罂粟(1)

( 一进门,怒气升,

炕上躺着一个活死人,

虽然没有进棺材,

怀前摆得一盏照尸灯;

眼流泪,口吐痰,

ρi股长流淘米泔,

灯瓜瓜,纸罩罩,

炕上躺着一个死耗耗。ww

——诅咒快板词

徐德富拨动算盘珠子,祖田种的大烟交完,每两鸦片收购价两元,共有十多万元的进项,完成规定的每亩交卖的十五两,还剩下三千两鸦片。

时仿,保存好这些鸦片。徐德富吩咐管家。

放到地窖里吧。谢时仿说,为防止盗贼、胡子打劫徐家药店暗修地窖,密藏珍贵药材,山参、麝香、牛黄、朱砂、川贝、藏红花一类,窖口开在当家的徐德富的卧室内——地柜的下面,可谓万无一失。ww

你自己亲自放,别让第二个人沾手。徐德富无比信任管家,家中的核心机密,一般都是他们俩人知道,比如徐德成诈死,比如徐德中是抗联的人。他说,白天眼杂,晚上去放吧。

我去弄锡纸,防止返潮。谢时仿做事总是周到细致,地窖密不透风,水泥墙壁­干­爽不潮湿,这样做也是为了增加一层保险。

时仿,多包几层纸。

夜晚,谢时仿抱着锡纸包来到徐德富的卧室,其实这是卧室中的内间——屋中屋,就是说进了他的卧室,还要进一道门,是一间空腰屋,并不住人,放着一些家具,主要是柜子类,其中一个黄菠萝木柜的下面便是地窖的门。

徐德富同谢时仿两人合力挪开很沉的木柜,露出地窖的盖子,叫门也可以。主人开了那把大铜锁,打开窖门,一股中草药的香气扑鼻而来,他们都吸得很深。

我下去。谢时仿脚探出地窖,接过灯,习惯地往下照一照,各种药材整齐地摆放木架子上,递给我吧!

徐德富将鸦片包递下,说:单放一边儿,离麝香远一点。

哎。谢时仿放好后,顺着梯子爬上来。

他们回到堂屋,徐德富问:北沟镇广济堂的账拢(结算)出来没有?

刚拢完,一共欠我们药款1322元。

派人去催催……叫梦地去吧。徐德富想到闲在家里的二儿子,让他回来绕道牤牛哨屯翟扁头家,把给我们采的甘草带回来。

唔,还是我跑一趟吧。

你歇歇吧,忙活一大年了。梦地老让他呆着怎么行,人是越呆越懒,越吃越馋。徐德富想给儿子找些事做。

天都上冻了,冷冷呵呵的,二少爷单巴细语(身体单薄)……谢时仿从爱护的角度说。

二十好几的人,哪那么娇气。徐德富对二儿子不满,常拿大儿子梦天做比较,应了那句老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梦天才比他三岁,都当上科长了,他呢,整天糗候(死呆)在家里,连个闺女(女孩子)都不如,瞧瞧四凤,开那么大一家烟馆。

谢时仿欲又止,他见到二少爷不止是懒散、浑噩那样简单,大烟地里他现徐梦地和陈蝈蝈打恋恋(在一起无正事),他们­干­些什么?管家一直疑心与大烟有关。大烟地撤回家,二少爷很少出门,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大白天的Сhā着门,徐家药店的后院严严实实,他的屋子又靠里面,绝对的安全。二少爷的病容使他疑心加重,没有确定他抽大烟乱猜测不行,管家说:老爷,二少爷身体……

也怪啦,他能吃能喝的,囊囊不喘儿(软的拿不成个儿)的,徐德富心里疑云未散,尹红到大烟地给他看过,没现什么病,连头疼脑热都没有,咋回事呢,你说说。

二少爷气­色­不太好,明显见瘦。谢时仿把话往烟鬼病容上引。

脸黄。徐德富想想儿子气­色­异常,没病没灾脸怎么蜡黄?他说,叫他去清账吧,回来德中好好给他瞧瞧,选一匹老实马,梦地的马驾(驾驭技术)不咋地。

骑掬花青去。谢时仿说,掬花青是徐家最好的一匹马,膘肥体壮,农活不忙不让它上套,喂在里供徐德富外出骑乘。

2.­肉­­色­罂粟(2)

3.­肉­­色­罂粟(3)

( 徐经理有空吗?和你说点儿事。***

站在柜台里的四凤说:在这儿说不行?

不行,单独和你说。蒋小香口气坚定道。

你跟来!四凤说。

四凤领蒋小香直接到自己的卧室,环境是单身女子的宿处,整洁而温馨,扎眼的是一件崭新的警服搭在幔竿上。

要说什么,说吧。四凤说。

你叫四凤?

对呀,怎么?

你父亲是徐德成?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四凤觉得她不是随便问的。

蒋小香盯着四凤,问:在大林县城你和家人走散,当时你几岁?

十三岁。

哦,十三岁,记事啦。蒋小香问,你记得大林镇有个心乐堂吗?

四凤没什么记忆。ww

我在那儿认识的你爹……蒋小香讲了相识徐德成的经过,最后说,他带我出了火坑,还给我一些钱。

爹后来战死……四凤故意这样说,对所有外人徐家人都这么说。

你相信?

你说什么?四凤反问道。

相信你爹战死啦?

大伯亲口对我说的,给爹安葬在徐家的祖坟地,我年年清明给爹上坟,月送寒衣。

蒋小香问坟里埋着你父亲的尸骨?

衣冠冢,他被飞机炸烂……

不,没有尸骨因为他还活着。

啊!四凤惊诧!她惊诧不是爹活着,而是蒋小香怎么知道此事。

他的确活着,毁容了没人认出他来……蒋小香说,天狗绺子的大柜就是你爹徐德成,假降日本人,特混骑兵队的陆队长就是他,最后消灭角山荣宪兵队和警察大队也是他,你可以去问你大伯,他肯定知道此事。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问大伯一切真相大白,到此四凤深信父亲活在世上无疑。

你要想你爹消停活在世上,就要保守这个秘密,谁都不能说。蒋小香目光向外屋示意,她指二嫂,多一个人知道,你爹就多一分危险。呜,还有你那个翻译弟弟,也不能叫他知道。

我明白。四凤点头。

见到你,我替你爹高兴,当年为寻找你,他冒死进大林城……四凤,你摊个好爹呀!蒋小香忽然想到被害死的父亲——驴皮影戏班主,伤感起来,有爹在世上多好啊!

你现在还有什么亲人?

没有,只我自己。蒋小香凄然道。

你愿意在我这儿­干­吗?四凤想收留她,帮助她,如果你愿意留下,也别做什么招待女,你帮我走份(卖烟土)。

无家可归的蒋小香当然愿留下。

父亲活着对四凤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她一个人在屋时,簌簌地落起泪来,是悲是喜啊?那年母亲和妹妹小芃被日本飞机炸塌天主教堂地下室闷死在里边,与父亲失去联系,十几年过去,父亲活在世上得到证实,惊喜勾起辛酸,止不住流泪。

找大伯去!四凤要确定真相,她想大伯肯定知道爹现在哪里。

徐德富在堂屋里和四凤单独说话。

大伯,我问您一个事儿?

什么事?徐德富想不出侄女要问什么。

我爹是不是还活着?

徐德富一愣,惊讶她突然问起这件事。德成诈死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家人中如果说伤害的话,作为他女儿的四凤受到伤害最大,家亲爹活着,硬说他死啦。

也许有什么难的苦衷你们共演了假死这出戏,我能理解。四凤眼角湿润,女儿对父亲的思念湿漉漉像一棵草,大伯,我是他的女儿,我想知道真相。

惊愕过后徐德富眉头紧拧着,他在思考她是听到什么消息,还是想念父亲……他试探着问:

你对衣冠冢有怀疑?

不是,有人对我说爹还活着,他毁了容,是天狗绺子的大柜。四凤说,我想这不是有鼻有眼的编排,肯定有根据。

是什么人对你说的?徐德富觉得隐瞒不住了,那人道出了真相。

4.­肉­­色­罂粟(4)

( 一个风尘女子。ww

徐德富又一愣,突然冒出知此秘密的风尘女子,如果有女人知道应是徐秀云,可她不是风尘女子,现在德成的队伍上。

她叫蒋小香。

蒋小香?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徐德富走回往事里,当年有个皮影戏班子进村,四弟德龙要跟班主的女儿走,自己骑马撵他回来,吊挂在骆驼棚子里惩罚他,四弟恨自己从那件事起,她就叫蒋小香,难道是她?令人疑问的是,她又是怎么结识的德成。

她说爹到大林找我……

这事对上茬啦,德成曾经对自讲过到大林去寻找四凤,徐德富记得很真切,他说:

她提你四叔德龙没有。

没有。

想想没提也自然,她对四凤说德成没提德龙,一只脚踩两只船,大概是没法提,徐德富有些犹豫告诉不告诉侄女。

大伯……她追问道。

四凤,你得我做出保证,说了真相,你不能对任何人讲。ww徐德富是有条件的,这件事实在重大,关乎很多人的­性­命啊!

请相信我,大伯。

是,你爹活着。

爹活着!四凤扑到大伯怀里,泪水噼哩啪啦滚落下来。

四凤,苦命的孩子啊!徐德富老泪横流,你爹想你呀,几次他想对你说破真相,我拦着没说,他惹怒了警察、日本鬼子,他们想杀死他,正好他破相,他提出诈死,起初我不同意……你爹考虑不是自己的安全,怕牵连咱全家啊!

爹当特混骑兵队长我就认出他来……四凤说他面容毁了,我听出他的声音,陶奎元叫冯八矬子盯着他,所以我才让梦天哥杀了该死的陶奎元。

啊!啊!徐德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儿子除掉陶奎元,他第一次听说。

我爹跟您有联系吗?四凤。

暂时没有。徐德富没说实话,他清清楚楚知道徐德成的近况,还是不能对四凤说,要说也要征得德中同意,他说,等有了他的准音儿(准信儿)我告诉你。四凤,你爹诈死这件事到你打住,不可对第二个人说,对梦人一字都不能露。

我懂。四凤说。

徐梦天休了一天假,先在父母的房间里呆着,一边吃着苞米花儿,一边唠家常嗑儿。听说儿子来家,当妈的先想到给他安排吃的。

梦天是警察,平常还缺嘴啊。徐德富说。

哪儿的饭都没家里香哟!徐郑氏讲的是哲理,家人一起吃饭,一半在饭菜上,一半在亲气氛上,她安排完主食,往零嘴上想,苞米花儿,梦天爱吃这一口,徐郑氏指使下人跑出城外,到土岗上收沙子。

要黑油沙。徐郑氏强调道。

院子里窖萝卜用的沙子有一堆,­干­吗跑恁远去收沙子?徐德富说。

窖萝卜用的是白眼沙。徐郑氏说,炒瓜子、苞米花什么的,她比丈夫有经验。

你见着梦人了吗?徐郑氏问。

徐梦天说头几天在城南的工地见到他了。警察局安局长命徐梦天把刚组建的一支勤劳奉公队送到工地,他说:交给徐厂长,让他清点一下人数,宪兵队这次要三十人。

徐厂长?

噢,你堂弟徐梦人。安凤阁说。

他不是当翻译?

升啦,鸦片加工厂厂长。安凤阁说。

至此他才知道堂弟梦人有了新职务,日本人在亮子里建一座型的鸦片加工厂,基础赶在大地封冻前装完,现正往工地运石头和砖,新征这批劳工去白狼山打石头。

妈,梦人老忙啦。徐梦天说。

听二嫂说他在建工厂,还当上厂长。她说。

徐郑氏只知道是工厂是厂长,具体是什么工厂厂长并不知晓,兴奋地说着,遭丈夫徐德富一眼瞪。气氛骤然变化,徐梦天马上说:爹,妈,我回来还没去看二叔,我去看二叔。

去吧,二叔老念叨你。徐德富说。

徐德中刚从前院药店回来,他倒杯红茶水给梦天,然后坐在他的身旁,说:有一个事二叔要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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