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徐秀云的意思居无定所,将来到哪儿去生产?
猫月子(生产)没问题,到我们家去生孩子嘛!徐德成说。
徐秀云说那样会给徐家带来危险,她说不行。
不去也行,提前下山,找个村子找户可靠人家猫月子,孩子大了再接你们回来。徐德成说。过去绺子的四梁八柱有在外面养女人生孩子的,儿子小闯子出世就属于这种况。
徐秀云忽然落起泪来。
怎么啦,秀云?
我想起德龙,他希望我们有个孩子,可我不争气,满洲国成立那年小引的,那孩子活着的话,十一二岁啦,有了这个孩子,德龙也许不会再去赌,也不会死。
德龙没那命啊!
所以我不要这个孩子,觉得亏欠德龙。
秀云啊,草头子跟我是喝过血酒的生死弟兄,在我心里他和德龙一样轻重,你为他生个孩子,就和跟德龙生的一样。徐德成真诚地一番劝慰,最后终于说服了徐秀云。
我生这个孩子。她说。
爹呀,我给胡子抢啦!徐梦地扛着一捆甘草踉跄回来,哭丧乱韵(沮丧带悲音)道,他们用马鞭子抽我。
马也给劫去啦?徐德富问,他关心那皮心爱的掬花青马。
嗯哪,翻遍我的衣兜……徐梦地仍然哭叽尿嗓道。
孩子遭这么大难。徐郑氏一旁Сhā嘴,她心疼儿子,问,打坏你哪儿没有哇?
鞭子抽不死人,皮肉受些苦而已。徐德富叮问(追问),大白天的打劫,你走哪条道?
牤牛哨屯奔亮子里的大线道(公路),都快到家都望着西城门了,树毛子里突然出几个骑马的人,二话没说上前揎(抽)我一鞭子,把我薅(拽)下马。
线道上缕缕行行(络绎不绝)的人马不断,胡子胆子也忒大了。徐德富说。
爹,甘草我带回来了。徐梦地充分利用了这个道具,我寻思马给抢走了,广济堂还的钱也给抢去镚子儿没落下,胡子不要甘草我拿回来,还能入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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