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徐德富喘气不匀乎,拿在手里的麻绳颤抖,儿子的事真是按下葫芦又起了瓢,刚戒完烟,他又钻女人被窝。他问:
什么样个人啊?
能怎么样?怎么样的话我还不上火了呢!
缺彩儿(五官缺陷)?
徐郑氏不愿说。
瘸瞎鼻食(严重残疾)?
大八岁,比梦地大八岁!徐郑氏像说一件丑事。
钻大他八岁女人的被窝,可以想象那是个怎样的女人,学不学坏三十开外,比梦地大八岁正好三十刚出头。世风日下,女人为娼当妓做招待,儿子可别钻了这种人的被窝。他问:
烟馆的招待女?
不是,牤牛哨屯……
翟扁头一定知道这事,找翟扁头问问。徐德富说。
朴成则这个名字是沿流水,引起林田数马的老冰排。若干年前,一个叫朴成先铁路扳道岔的人,他的女儿朴美玉的一只眼球自己下令抠下来……这个朴成则能不能是他的兄弟?如果是这个站长就有问题。
朴成则没问题,我俩一起从新京调来。松泽从宪兵队长狐疑的目光中看出对朴成则的怀疑,说,我对他了解。
他是黑头米人,就可能破坏铁路。林田数马说是中国人就有可能跟我们黑眼(为仇),他的家庭成员况,你也了解吗?
大概其吧。
他有一个哥哥或弟弟叫朴成先,也是铁路职工,你知道吗?林田数马问。
不知道。松泽说。
你还是不了解,松泽君,军列的事你和他说过?
松泽对这样的诘问反感,跟有特权的宪兵队长斗智不能斗气,他反问道:队长怀疑我?因为这件事只你我知道,你不能说,我泄露出去的了?
不,不,松泽君你误会了,我是怀疑朴成则能否参与此事。林田数马把话往回拉一拉,他不想现在得罪松泽,往下对车站人员的调查需要他的配合。
林田队长,没什么事我走啦。松泽告辞。
名单我先看,有什么事再找你。林田数马假惺惺地客气,我派车送你。
谢谢,不用啦,我到街里办些事。松泽婉谢绝,随即走出宪兵队部。
林田数马瞟松泽的背影,眯缝起眼睛……他在走廊问一个内勤宪兵,看见徐翻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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