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局长,康生院准备就绪,我正叫人烧炕呢,炕面子干了,就开院。徐梦天说。
好,明天你跟我去喝喜酒。安凤阁说。
喝喜酒在民间是大概念,它包括婚礼、晋升、乔迁、祝寿、开业庆典等等带喜气的事件宴请,都称喜酒,警察局长是社会名流,一般都落不下他,只是不知明天喝的什么酒。
鸦片加工厂明天上梁,你堂弟徐梦人送来请柬。安凤阁说。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安凤阁抓起话筒前,说:大概是宪兵队。他接电话,是我,队长……是,我马上安排,明天给送您送过去。
局长料事如神哪。徐梦天说。
明天喜酒你喝不成啦,林田数马叫我们提供一份全城赶车老板儿的名单,你抓紧弄吧。
是!我这就去车行。徐梦天走出警察局,直接回家去,死掉的是蓑毛中尉,死别人哪怕是林田数马,他都不会多想。
清明节下了一天雨,最让人怀念亲人的日子里,徐德富想到二儿子梦地,他蔫悄儿(悄悄)离开家两个多月,音信杳无。ww其实徐梦地去了牤牛哨屯,找他钻过被窝的女人。
梦地走的日子不短乎。徐郑氏忧心忡忡,她担心儿子给抓去充当勤劳奉公队,到矿上挖煤、修工事,真叫人惦心啊!
你惦心他干啥,女人被窝都敢钻,还是小孩吗?徐德富嘴比心硬,他背地里安排好了管家谢世仿,过了清明节去牤牛哨屯打听打听。
徐郑氏看眼窗外,缠绵的雨抖不尽一个母亲思儿的绵绵丝。她见一个人手撑雨伞站在雨帘中望着大门口。
他二嫂还不信,肯定是大板儿啦。徐德富说。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她不甘心。她叹然道。
徐梦天那天跑回家,问:爹,二姑父在家吗?
他出车啦,今晚回来。徐德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