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长望了望我和梁三喜,嗫嚅地说:“山脚下……有一片甘蔗地……”
靳开来像是没听见三班长的话,朝我伸出手:“指导员还有烟吗?娘的,我的烟昨天穿Сhā时跑丢了!”
我摇了摇头。出前我带着两条烟,穿Сhā时被我扔掉了。
梁三喜掏出他的“红塔山”,一看,还剩两支。他递给靳开来一支,将另一支折一半给了我。
靳开来点起烟,贪婪地吸了两口:“指导员,是否让我去搞点‘战斗力’回来?”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战斗力”是什么,便站起来说:“让我带几个战士去吧,搞它一大捆来!”
靳开来站起来把我按下:“还用你去!你当指导员的能有这个话,我就高兴!这犯错误的事,我哪能让你们当正职的去干!反正我靳开来没有政治头脑已经出名了,如果不死在这战场上,回国后宁愿背个处分回老家!”
战前,上级曾严厉地三令五申:进入越南后,要像在国内那样,坚决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准动越南老乡的一针一线。违者,要加倍严肃处理。
靳开来又牢骚开了:“自己的老百姓勒紧了裤腰带,却白白送给人家二百个亿!今天,奶奶的,我不信二百个亿就换不了一捆甘蔗。”说罢,他转脸对三班长,“带上三班,跟我走!”
靳开来跃出堑壕,带三班走了。
我和梁三喜有气无力地在堑壕里走着,察看各班、各排的况。全连又有三个伤号,因流血过多和缺水牺牲了。活下来的同志们个个口干舌燥,偎依在烈日下的堑壕里,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了……
渴得要命。水,在这种况下,不也可以说是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吗?!
梁三喜也坚持不住了,他和我坐下来。他倚在堑壕边上,长吁了口气。
猛然间,从高地右下方传来‘轰”的一声响,我和梁三喜认为是主峰上的敌人又要进行炮击前的试射,忙一下站起来,让战士们进入射击位置,做好击退敌人反扑的准备。可等了会儿,却不见一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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