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低声下气地求和,楚玉闻言又一叹,道:"我怎么敢生你的气。"真是笑话,她有什么资格跟他怄气?生杀予夺的权力从来都掌握在他的手上。
刘子业闻之,眼睛更红,他又低又快地道:"骗人!你眼下便是在怨我!"等了一会儿,等不到楚玉安抚他的声音,他心中更为委屈难过:我是皇帝啊,阿姐就不肯说好听的话哄哄我吗?
分明是阿姐的错,她怎么可以想着离开他,想躲到别处去呢?
楚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将手从他掌下抽出来,又犹豫片刻才拍上他的肩膀:"从前的事,就当做不曾发生,别再提了。"
横竖她马上便要离开,便顺着一会儿他的意思吧,横竖她也没办法为死去的人报仇,这时候跟他怄气很没意义。
心里如此想着,楚玉脸上也现出一些笑意来:"今天你寻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刘子业见楚玉终于松口,苍白的脸颊上现出喜悦的红晕,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道:"我心中想念阿姐,倒是没什么事。对了,阿姐要不要待会儿留下来?近几日宫中闹鬼,我打算在竹林堂做一场法事,驱鬼。"他穿得这么庄重,也是为了这个。
--帝于华林园竹堂射鬼。
楚玉心中猛地一突,脑海中便现出了早已经背熟了的、事关她生死存亡的一段话。眼看着刘子业就要叫人进来,楚玉做了个阻拦的手势,问道:"陛下,宗越将军呢?"虽然她非常不喜欢宗越的阴狠毒辣,但这人至少确定是对刘子业忠诚的。
刘子业想了想,道:"哦,近日有人谋反,我让宗将军和其他几位将军出城检阅军队去了,过些日子朕要御驾亲征。"他的口气轻描淡写,完全没将谋反那人放在眼里。
--唯有直将军宋越、谭金、童太一等数人为其腹心……是夕,越等并外宿。
楚玉微微张大眼睛,又想起一事,问道:"那,干林呢?"越捷飞和天如镜的师兄,保护刘子业的贴身影子,他在不在?
刘子业不以为意地道:"他今日向我告假,一个时辰前已离开皇宫,阿姐找他们有事?"
楚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接着便看见刘子业唤人进来,做各种举办法事的摆设。楚玉若有所悟,她全身僵硬,几乎动弹不得。
--佃夫、道儿因结寿寂之祙乳娣系塾诤筇茫十一月二十九日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