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钟年年算什么天下第一美人?皮相的精致与气韵的瑰丽,又怎么能相提并论?
容止下得车来,朝宗越悠然一笑:"此地月色极好,又有白雪做伴,正是绝佳的埋骨之地。"
宗越心中已生退意,脸上却依旧冷然道:"埋骨?你的?我的?"
容止笑了笑:"宗将军以为呢?"笑得有一点点委婉,有一点点料峭。
他手朝后一带,便抽出一柄剑来。那柄剑比寻常的剑稍微短上一些,剑身略宽,剑脊上刻有精美的花纹,看起来装饰的作用还要大于实战。这是桓远的佩剑,但是容止浑不在意地握在手中,便朝宗越踏出去一步。
他踏前一步,宗越便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纵然百般不情愿,但望着容止眉梢的轻浅笑意,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记起了昔日的恐怖,那是令他曾经在梦中都战栗不休的眼光,从容安宁,掌握着绝对的生杀予夺。
宗越面色阴沉,一声令下,自己先转身回到马前,率领部下上马离开。
宗越那边折了六名士兵,容止这边的侍卫则全军覆没,雪地上横躺着十多具尸体。
没有人阻拦他们。
眼望着宗越等人率众走远,消失在道口转角,马蹄声渐行渐远之后,容止长舒出一口气:"总算走了。"话音未落,他便支持不住似的跌坐在马车厢边上,花错赶忙奔过来扶起他,问道:"你怎么了?"
容止眉毛微掀,笑道:"你若是像我这样一睡这么久,也会站不住的。"虽然身体恢复了健康,但是长时间的沉睡,还是让他的体力大幅度地衰竭了。
"那方才……"花错愕然。
容止笑道:"自然我骗他的。"
他目光左右略扫,不见楚玉,再想起方才醒来在车厢内所见昏迷的桓远以及现在前方地面上横躺着的柳色的尸体,便大致猜出了眼下的境况。
见到容止苏醒的狂喜逐渐褪去后,花错终于想起自己所做的破坏容止计划的事情,看着他欲言又止。
容止瞥了他一眼:"你先去埋了柳色。"接着,他又吩咐阿蛮将其他的尸体拖到道旁。
看着花错抱起柳色的尸身走向一旁,容止嘴角现出一丝莫测的笑意,路口转角处却发出一道阴沉的声音:"你果然只是虚张声势。"
宗越方才走远后,越想越是不对,觉得容止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他走,便命全体下马,带着二十五名军士去而复返。
他们没有骑马,这回隐藏住了返回来的动静,也让宗越听到了那句"……我骗他的"。
心中气怒自己竟然因为四年前的回忆被吓退,宗越的杀意也越发炽烈,当下拔刀疾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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