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极为陌生，因此他只好先沉默着，心中抽丝剥茧般慢慢梳理着思绪。

等了好一会儿依然不见容止说话，楚玉想了想，无奈地道："好吧，既然你不说，那么我就说了。我问题不多，只有三问，第一问，你就不怀疑那时候我是在胡说八道吗？"一想起容止将她说的那些话都听进耳中，楚玉便不由得一阵发窘，那时她真以为容止听不到，才放开了尽情说的，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比如，她最大的秘密，又比如，她喜欢他这件事。

秘密暴露了也就暴露了，反正她现在已不是公主了，容止看起来也没有传扬这件事的意思，但是--

纵然是站在郊外寒冷的雪地里，楚玉脸上依旧禁不住微微发热。倘若那时候知道容止是醒着的，打死她也不会说出那些话……她简直就是当着容止的面做了一场长篇表白外加自我介绍。

那些话，一个人自言自语发泄一下也就罢了，对着喜欢的对象说，实在太过­肉­麻，也太难为情了。

容止温声道："我为什么要怀疑呢？虽然公主当初所言极为不可思议，可是异地处之，细细想来，也确实合情合理，我有什么道理不去相信？"

他目光如水，嗓音柔和，楚玉对上他的双眼，心中叹息一声，别开视线："换作别人，绝不会如你这般想的。"

来到这个时代，就连身为当事人的她自己，也花了好些天才接受这个事实。倘若是别人听她说了这些话，只怕会立即斥她为疯子，但容止却会站在她的角度仔细来思考，相信她的每句话。

从前她和容止说话时，有时候会因为自身顾虑，说出一些没头没尾的话，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轻忽，而是会认真地思索着，并说出他的见解。

这种仿佛不经意处的温柔，让人不知不觉心动，但是很久过后，也许才会发现，那只不过是他个人的习惯，习惯于缜密地分析每一件事，造成温柔的假象。

思绪慢慢越跑越远，眼看着楚玉就要回想到她刚来到这里的事，忽然被容止的声音唤了回来："公主既然问了，那么可否也给容止解惑一二？"